于是,萧天在采月还未回过身来时,迅速上前,双手齐出,双臂像铁钳一样地控制住了她的两条胳膊。采月用力挣了挣胳膊,根本挣不动。她又想用巧力化开萧天的控制,试了几试,根本没用,全被萧天轻松地化解了。
于是,她只好左腿一勾,想攻萧天的下盘。萧天的左腿比她还快,也是一勾。这下,采月的双臂和单腿就都被萧天牢牢地控制住了。而且,姿势那是相当地狼狈,因为单腿站立不稳,她基本上是靠在了萧天的怀中了。
“你给我老实点!”萧天阴着脸很不客气地低吼道。
裘岩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
萧天这是要干什么呢?不去揍那该死的哈曼德,却这么揪住采月的胳膊。他一气之下手里的力道没准,万一把采月弄伤了怎么办?
“萧天,你干什么呢?”裘岩的声音透着他的不高兴。
萧天扭头看了一眼裘岩,头痛立刻就好了一大半。
刚刚气得过头了,怎么把这么好的帮手给忘了?这会儿,全世界恐怕也就只有裘岩,才能把这个不好搞的丫头给轻松摆平了。不把采月打发走,他根本不能专心地对付哈曼德。
“裘岩,你来搞定她。别让她在这碍手碍脚的。”
这个活儿裘岩倒很乐意干。他快速上前接管了采月,将采月拉得离人群远远的,好让萧天和哈曼德有足够开阔的干架空间。
这是兄弟俩继去年十月燕纱内部拍卖会之后,面对哈曼德的挑衅,第二次展开亲密无间的合作了。
萧天料得一点错都没有,这个时候的采月,对别人、包括对他,都是一副不平不愤的样子,可一面对裘岩,瞬间就从发威的母老虎,变成了温柔乖顺的小猫咪了。
裘岩一走到她面前,她的双手立刻很乖地垂下,绞缠着置于身前,脑袋更是很老实地耷拉下来,连看都不敢看裘岩,更别说像刚刚一样地顶扛炸毛了。裘岩拉她到哪就是哪,没有半句的不满,更别说是反抗了。
裘岩多年身为她的**oss,这种长期的上下级关系树立起来的权威,真的是任何别的人都比不了的。何况他又一直是爱她、保护她的男人,除了敬畏,她对他还有很深的依赖、感激和愧疚。
一时之间,现场众位观礼嘉宾都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地公然抢人哪!
哈曼德的父亲气愤地站起,刚要理论一翻,被哈曼德的一个小手势就给制止了。
“萧先生,我认为你必须为你的无礼行为,做出诚挚的道歉!”
萧天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道你个球歉!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对哈曼德出手了。
哈曼德对付采月没问题,可是面对萧天,那完全就只有挨揍的份了。
只是萧天只揍了哈曼德不到两拳,被裘岩拉得老远的采月就趁裘岩不备时,直接拿起不远处餐桌上的一把不锈钢的西餐刀具,对准了自己的手腕部。
“萧天,你要再敢碰我的未婚夫,我就废了我自己。”
裘岩满以为他把采月拉得那么远,没人可以伤到她了,就放松了警惕,站在一旁痛快地看萧天揍那个该死的要和采月订婚的男人。没想到采月居然会乘他不注意拿刀自残,尤其她口里“我的未婚夫”那几个字,实在是太刺耳了!
裘岩朝采月立即伸出了手臂,想阻扯她的冲动。
“采月,你疯了!快放下刀!”
“这是我的订婚仪式,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随便就破坏。”
采月知道裘岩是散打高手,拿到刀后立刻就朝裘岩相反的方向走开了几步,以防裘岩突然对她出手。同时她眼角的余光也留意着萧天,要看萧天会怎么办。
萧天简直气得无语,只得停止了对哈曼德的暴力行动。
哈曼德得意地冲萧天笑了笑。
“萧先生,对我夫人而言,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觉得你最好理智些,不要再做出一些让你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来。”
萧天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他看了看远处的采月,那个傻妞手里依旧拿着刀,对着她自己的手腕,眼睛也依旧在警惕地盯着他。
他只好对哈曼德说道:“你和我的事情今天必须做个了结。是我赶开这里所有的人,还是你自己跟我到别处单独谈?”
哈曼德的笑容不变:“你们中国人讲究客随主便。在这里你是主,我是客,我愿意按你的规矩来办。”
萧天也不对任何人做任何解释,直接转身朝酒店主楼走去。经过采月和裘岩身边时,说了句:“裘岩,把她一起带过来吧!千万看好她,别再让她任性乱来!”
裘岩点了点头。
采月见萧天不揍哈曼德了,看样子是要好好谈谈,就把手里的刀具也放下了。跟着萧天和哈曼德一起离开了订婚仪式现场的草坪。
一时之间,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仪式究竟还搞不搞得下去。
王阳很不放心采月,想跟过去,被刘艳红拦住了。
“有裘岩在,采月不会有事的。让他们自己把话说清楚吧,不然受苦的还是采月。”
王阳想了想,觉得刘艳红说的没错,就没跟过去了。
萧天带着哈曼德走在前头,裘岩领着采月跟在后头。
裘岩怕采月这回又出什么玄蛾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抓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地握在了手中。她这回想再有什么小动作,怕是很难再躲过他了。
四人到了一处位于角落的安静的会议室,萧天直接坐在了主席的位置,哈曼德很有默契地坐在了他的正对面。裘岩则拉着采月的手,坐到了离萧天和哈曼德都距离比较远的一个角落。
萧天扫了一眼两人,眼睛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停留了两秒钟。
眼下,他把他和裘岩的问题归为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这个问题他打算留待以后再慢慢地解决。而且毫不意外的,他相信这将会是一场十分艰苦的持久战。
现在他目前的第一要务是解决敌我的内外部矛盾,那就是把哈曼德摆平搞掂。这个问题今天必须一次性解决,不然后患无穷。
他咪着眼盯着坐于他对面的哈曼德,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想我还是叫你阿德斯比较好!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哈曼德,难道不想做回你自己吗?”
哈曼德的脸上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摊了摊手:“萧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将我带到这里,不是为了谈一谈我和我夫人订婚的事吗?”
“你再说一句你夫人,我废了你!”萧天脸上的神情表明,他真的恨不得冲上前,直接咬哈曼德一口。
可是哈曼德显然是故意要摆出一副很没有眼力劲的样子,继续地逗弄着萧天的火。
“可事实是,她的确是我的未婚妻,我提前一点称她为我的夫人,难道不可以吗?”
萧天气恼地看向坐于一旁的采月,“那个傻女人还以为她嫁的是真的哈曼德,她若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认为她还会嫁给你吗?”
哈曼德的脸色这回终于变得严肃了。
“萧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指控我的这件事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阿德斯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和这个人扯上关系。我不想在这样毫无意义的事上耗费我的时间,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对我的指控吗?”
提到证据,这是让萧天很恼火的一件事。
目前,他只是根据过去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在接到那从天而降的订婚请柬时,才基本确定,眼前的这个哈曼德才是真正的阿德斯。可要说证据,他根本都还没有时间去找呢。
所以,说到证据,那是百分之百地木有!
萧天果断放弃了跟哈曼德打眼前这种毫无意义的嘴仗,他又朝采月看过去。
“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那个假阿德斯轻易就把他的全副身家给了你?”
采月从在外面的草坪上,听到萧天对着哈曼德叫出阿德斯的名字,就一直在想一些问题。
“萧天,你是想说他才是明耀真正的幕后老板,他让我嫁给他,其实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你?而且我嫁给他,就相当于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财产。所以,他并不需要担心当初把财产给出去,是吗?”
萧天满意地笑了笑:“你还不傻嘛!”
采月却冷笑了一声。
“你还想说的是,我妈也是他害死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你,让我误会你,然后他好趁虚而入,让我因为恨你、急于想要对付你,然后决定迅速地嫁给他,是吗?”
萧天越来越满意了。
他的女人不愧是他的女人,和他就是这么地有默契。就和打那场反收购战时一样,根本都不需要他废什么唾沫去点拨她,她自己就把问题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了。
萧天笑咪咪地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没错,你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没想到采月又冷笑了一声,朝他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
“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