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很是难过“爷爷!对不起小天不孝让您为我担心了!”
爷爷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颤颤地要去摸萧天。萧天连忙再上前了些握住老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好…好…回来就好!”爷爷口齿已明显不清说话间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旁边有护工连忙递了纸巾过来。萧天连忙接过来为爷爷擦去。
“不当…绝不当…逃兵!”爷爷又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爷爷的话萧天觉得很惭愧“爷爷小天错了!小天以后再也不会当逃兵了!”
爷爷又连说了几个“好”字。
萧天陪在床边陪着爷爷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退出暖阁让爷爷可以继续休息。
对这位爷爷萧天充满了敬服之情。
年轻时的爷爷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开国的元勋。
爷爷共有四个儿子前面三个都先后死于不同的战争中且都未留下子嗣。程叔是爷爷最小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儿子。程叔又只有一个女儿所以爷爷就把萧天当了亲孙子。若不是程英姿年龄太小爷爷一定会让他做他正儿八经的孙女婿成为真正的程家人。
爷爷对萧天青睐有加除了他本人极喜欢萧天认为萧天比程叔更像他以外还因为萧天的父亲。
萧风曾经是爷爷的警卫员极受爷爷赏识。所以后来萧风下了地方部队后爷爷让程叔去部队一线锻炼时还是让他陪在了程叔身边。
从暖阁退出来时程夫人刚和家佣张婶在厨房忙完。程夫人亲自下厨是因为萧天来了这样的待遇能享受到的人可是不多的。
“英姿前两天才打电话回来说她过两天就会回家来看我们。正好你也这么久没见她了就在家多住几天。我可跟你说英姿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假小子了。”
萧天一听程夫人的话就笑了起来:“那看来还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提起女儿程叔的脸上也是慈祥和欣慰的笑容。
“嗯丫头这两年表现不错。毕业后还自己主动要求下一线。我了解过了这丫头还是很能吃苦的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露露猴尾巴但确实沉稳了不少。”
第二天家佣张婶很早就出门买菜去了。萧天感觉得家里洋溢着一股喜气应该是程英姿今天要回来了。
程夫人每隔几分钟就要往院子里望一望。
程叔提醒了她好几次:“你就别再我眼前晃来晃去了英姿明明说了她要到吃中饭的点才能到。”
程夫人有些不愤:“万一她打算提前回来呢?”
“就算她提前回来你在那晃就能把她晃来?她不也得从路上一段一段地过来吗?”
程夫人也有意见了:“我就在自己家里晃一晃你还不许呀?”
程叔被憋得没脾气“小天你看看你看看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得实在是入情入理!”
萧天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热热闹闹的家长里短却是他一直想要而要不到的。
“婶英姿从小就和您最有心灵感应了。这会儿估计她的车子一定是加足了马力在往回赶。我相信您很快就可以见到英姿了!”
程夫人一听脸上就显出了担忧之色:“那怎么行?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的!再急也得要顾全安全才行的!”
程叔立即就明白萧天的意思了“你没听小天说吗英姿和你最有心灵感应了你在家里这么急英姿当然就要在路上急了!”
程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乖了“我不急不急!”
终于程夫人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下了。
程叔和萧天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是一幅奸计得逞的神色。
约莫十点半时小楼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程夫人虽然表面上安静下来耳朵却一直竖着。刹车声一响起来她立马就从沙发上站起快步朝院子里跑去。
程叔和萧天正在书房中商量着事听到刹车声两人就走到窗口向楼下望去。
果然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楼下一位一身戎装的女战士推开车门快步步入了院中正是程叔和程夫人所钟爱的独生女儿程英姿。
“小天你先在这里别下去英姿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萧天在程叔一向沉稳的脸上见到了一丝孩童般恶作剧的神色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我配合您的行动计划!”
于是程叔一个人下了楼。
程夫人见到了连春节都未归家的女儿第一句话就是:“黑了也瘦了!”然后眼角就涌上了心疼的眼泪。
“妈我这是健康流行美!别人想要这种小麦肤色还要不来呢!”
站在程夫人面前的是一位英姿飒爽、身材挺拔高挑的女孩。在她的身上见不到女人常有的娇弱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和生命的活力。这样的她容易让人联想到黑珍珠!稀有而珍贵、异类而别具魅力!
“什么健康流行美!我就知道女孩子家应该是白白嫩嫩、文文静静的!”
“妈我现在是一名现役军人不是什么女孩子家家的。”
“军人也是女孩子家。”
“好好好我的妈!是女孩子家好了吧!”
母女二人边说边进了屋里程叔这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程英姿冲着父亲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xx军区xx部队少尉军官程英姿向首长报到!”
程叔走到女儿面前定定地看了女儿几秒。和程夫人一样他的眼中也显出一丝心疼的神色只是没有像程夫人一样说出来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女儿的肩:“你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首长辛苦了!”
程夫人本就心疼女儿这下更是忍不住了:“干嘛呢?在家里不许来这一套!”
程英姿到了暖阁看了爷爷后一家三口这才坐下叙起家常来。程夫人记得程叔的嘱咐也没对女儿提萧天在家的事。
聊完自己在部队的训练和生活后程英姿的脸色突然就严肃了。
“爸萧天哥哥的事您知道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叔老早就猜到女儿春节都没回家却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八成和萧天脱不开干系。
“这里面的情况复杂得很你就不要多想什么了。”
程英姿被父亲如此一句话地打发满脸的激动之色。
“萧天哥哥现在生死未卜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要背着那么重的罪名被人通辑!我怎么可以不多想?我是绝不相信新闻里说的那一套的这里面一定有小人作祟。什么关系复杂?你就是顾虑您的身份。我就小兵一个我可没什么要顾虑的。您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您不帮他我帮!”
程叔的脸立刻就阴沉了:“胡闹!我说了我不帮小天了吗?你帮你告诉我你怎么帮?”
程夫人最清楚这父女俩的脾气了老的倔小的比老的还倔尤其是这事还牵涉到萧天。眼见父女俩嗓门越来越大她再不制止说不定两人就要说出什么过头的话了。
“好了好了这是干什么嘛?两父女这么久没见面见面就吵!吵得我脑仁疼!”
程英姿知道妈妈有偏头痛的毛病一听妈妈说脑仁疼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见小的安静了程夫人又看向老的。
她并不知道程叔心里所想见他脸还阴沉着只以为他还在生女儿的气就不痛快地道:“你不是说要给女儿一个特大惊喜吗?你这哪里是什么惊喜?”
“惊喜!什么特大惊喜?”
程英姿敏锐地觉查到了什么。两秒钟后她反应过来。“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四步并做两步就直接冲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前。
但到了门前她却急刹车一样地停住了有些不敢伸手去开门。
程叔和程夫人站在楼下看着女儿的举动。
萧天在书房中隐隐地听到了楼下父女俩的大声对话。他想这样的时候他应该出现了。于是他拉开了书房门。
程英姿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是那个在她还是懵懂的孩童时期就开始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第一次见到萧天时才只有10岁。
那一年萧天也才只有22岁。他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思念着刚刚才过世的林宛云。
她并不知道萧天在想什么只是从那时起萧天忧郁的脸和落寞的身影从此就刻进了她的心中。
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见面了。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男人气息和伟岸的男人身形越发地吸引她只是他的脸上也明显憔悴了许多。
这段时间他一定很煎熬吧?
自从惠宁小区的事爆出她就一直在为他担心。看到电视上的通辑令时她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她的胸口熊熊地燃烧。
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要立刻知道他的安危更紧急的事了也没有什么比帮他更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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