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蔷薇说:“你想,京城里没被我们抓的右撇子摹模高手还多吗?”
洛澜说:“应该不多了吧?否则为何我们问了这么久一个也没问出来?”
“没错,正是不多这好不容易问出来的一个可能性大不大?”
“百分之一百就是他,躲藏得这么紧了,别人都不是,不是他还有谁?”
“也可能不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能凭直觉断定。我奇怪的是这不是明摆着有一个摹模高手为何我们问了这么久却没问出来?是问的人真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若是有意隐瞒其目的就很明显了,但若不是为何会没人知道?这么个大画廊大老板的儿子的才艺不应该没人知道啊?”
“明天,我们找人问问。”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我们没有时间找人问得先救人。洛赟,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先向父皇提出延长期限的要求?”
洛赟说:“你明天可以先和洛澜、陆成东出去找人问问,而我会去找林北晨想办法拖延问斩的时间,无论问没问出结果,你必须在午时前回来。到时实在不行,你再向你的父皇提出要求也不迟。”
他们虽然这样说定,但是到了晚上广蔷薇因为柳如仙的事迫在眉睫没了睡意想到将白天的那副画和仿信进行对比能不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个人起了偷画之念拿了块大块的白纱巾蒙着脸运功飞出宫外。她不用担心洛赟会知道,自从陆成东来了后洛赟都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在到达玉阳楼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一个人影溜进了玉阳楼不禁想:难道和她一样也是来偷画的吗?管他呢,为免被人发现,她偷她的画,只要那贼不妨碍她,她也无心举报他。她在白天两个美女的热情招呼下熟悉画廊的分布很快来到了白天画画的那间画室。当她想要拿那副画的时候想不到一个黑影飞起也要拿那副画。丫丫的,竟敢和她抢同一副画,找死。本来她想放过这黑衣蒙面偷画贼,他自己惹毛她怪不得她手下无情。她出手就是狠招,招招攻贼的要害。
那贼想不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想躲躲不开,胸口受了广蔷薇一掌想逃竟逃不掉。谁叫他不长眼惹毛的人是广蔷薇呢?那贼借着月光看到了广蔷薇蒙着面露出来的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如繁星般的大眼睛扯掉自己的蒙巾压低声音说:“别打了,是我。”
广蔷薇看清贼的真面目讶道:“怎么是你?”
“我睡不着想着能不能把这画拿去跟那仿信作比较,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个人手笔就来了。”洛澜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你要不要下手这么狠啊?想把我打死吗?”
广蔷薇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一个偷画贼。”她拿出怀里的祛瘀活血丹和跌打三七丸给洛澜服下说:“你不是说她的事和你无关吗?怎么这么积极?”
“她的事是跟我无关,可你的事跟我有大大的关系。我帮你解决问题你不感谢我还要打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以后你有什么行动能不能知会一声?”
“你要怎么补偿我?嫁给我?”
“咱们快点拿了画回去。”
“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们在做贼,随时可能被人发现,麻烦你专业一点行吗?”
“我受了伤晚上睡你房间。”
“好。”广蔷薇想也不想回答走到画前收画。洛澜睡她的房间,她就去睡洛澜的房间不就得了。但是她手才碰到画就察觉到有人朝这个房间走来,难道这次是真的偷画贼?她迅速牵着洛澜的手隐身在一副长得垂地的画后作了个嘘的手势。
洛澜点头紧紧牵着广蔷薇的手和她一起伸长脖子露出眼睛看是谁来?
只见一个瘦长的身影推开门走进画室直接走到广蔷薇白天作的被挂起来的画面前从怀里拿出火折观看画。
洛澜小声道:“是来偷你的画。”
广蔷薇觉得来的人不像贼。为何他能找都不找就摸黑走到她画的画面前?她和洛澜是白天到过这里,记得这副画的位置才能直接找到,至于她画的画后来被挂在了哪里,她是不知道的,为何来的人会知道?来的人莫非是玉阳画廊的人?是内贼?看来玉阳画廊要做内部整顿了。
广蔷薇和洛澜借着火折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惊奇地发现来的人很清瘦和白天他们看到的画廊老板赵玉阳很像,尤其是那双精明、干练能看透别人心里的小眼睛。她们对视一眼,若没猜错来的人应该是赵玉阳的儿子赵子书,是她们明天要去打听的人。
他们猜的的确不错,来的不是贼,而是玉阳画廊老板的独子赵子书。他为什么要夜访自己的画廊不光明正大的前来呢?原因是他白天听到外面传玉阳画廊来了一个绝妙的画画高手以一副飞鸟投林被公认为比赛的第一名起了好奇心想来一看。可是,他自从听了父亲的安排出了画廊帮人做事后就被限制了随意出府的自由,不经允许是不得私自出府的。对于一个书画爱好者,不让他看好的作品如同帮他挠痒挠了一半般难受极了,于是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自己家的画廊瞧瞧那话是不是有传闻中的那么好?
广蔷薇会觉得是内贼也并无道理。谁家人进自己家门用得着半夜三更、偷偷摸摸?
赵子书惊叹世间会有人融汇贯通于多种手法将百鸟的各种形态描绘得唯妙唯肖。他看到边上题的龙飞凤舞的字时双眼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听传闻说作画的是一对金童玉女,但是瞧这字却生出了怀疑。这字他再熟悉不过,从见到宝灵国第一画师的画起他就崇拜地收集他的字画摹模。拒他所知宝灵国的第一画师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是什么年轻的男子。不会是跟他一样喜爱他的字画摹模起他的字来了吧?他仔细瞧着洛澜写的字觉得不像是摹模的,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每个人摹模别人的字画再像都是有迹可寻,专业的人士认真观察就能观察出破绽来。他嚷嚷自语道:“不可能啊。”
洛澜问广蔷薇是不是要抓人?
广蔷薇点头。
洛澜说先吓吓他蒙上脸恶作剧地走近赵子书问:“哪里不可能了?”
“就是……”赵子书回答了两个字后惊奇谁在跟自己说话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那问他话的人没有眼珠而且好长的舌头。不过他一下子就镇定下来质问来者何人?为何半夜在画廊里?
洛澜笑骂了声胆小鬼收回自己伸长的舌头反问赵玉书为何半夜会来画廊?
赵玉书说他来自己的画廊有何奇怪?
洛澜和广蔷薇虽然猜中了来的人是谁,洛澜还是讥讽谁会在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进自家的画廊。
赵玉书说他进自己家的画廊爱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斥问洛澜是不是来偷画的?
洛澜说:“我用得着偷别人的画吗?能摹模我的画竟然不认识我?”
赵玉书并没听仔细洛澜说的话说:“半夜到我画廊偷画如今被我逮个正着还想攀亲拉故,我是不会给情面的。”
洛澜说:“麻烦你搞清楚是我自己走出来的还是被你逮住的?”
“不管怎么样,你进得来休想出去。”赵玉书想张大口喊来人,嘴巴吞进了一粒飞来之物没法喊出声欲再喊已经没了机会,穴道被飞身而来的广蔷薇点住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他愤怒地盯着广蔷薇看。
洛澜喝道:“不许盯着她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珠。”
拜托,他不是盯着广蔷薇看,而是愤怒地盯着她看好吗?赵玉书觉得洛澜脑袋上缺了一个洞。再说了她蒙着脸谁知道是美是丑?画室里黑漆漆的面对着两个蒙面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俩人的模样。
广蔷薇问洛澜扛得动赵玉书离开吗?
洛澜说他受了内伤扛不动。虽然他吃了广蔷薇的药好了许多,但是不愿扛一个臭男人在身上。
广蔷薇无语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扛吧?”
“你想都不要想。”
“那我们怎么把他运回去?”
“先把他藏在这里,我们回去后让人来扛如何?”
“万一被人发现呢?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明天就是柳姑娘最后的期限,他是唯一能救他的线索。”
“你不是说有可能不是他?”
“现在我敢肯定就是他。”
“为何?”
“因为他是赵玉书。”
“赵玉书怎么了?我们不是才第一次见到?”
“能不能回去再问?你到底扛是不扛?”
“能不能找辆车拖走?”
广蔷薇和赵玉书同时翻了个白眼,广蔷薇说完那样不是把人招来了吗?赵玉书同感点头,只不过是在心里,他动不了。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说:“不要你了,帮忙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