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蔷薇说:“他也要洗啊?”
春喜说:“他毁不毁容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
黄宏图催促说:“他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脸?你赶快跟我去洗洗,若是毁容了可不好。”像广蔷薇这样如天上仙子的百年难得,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女的脸精贵着呢,他打从心底担心她的脸不要有个什么闪失。
广蔷薇说:“他不去我也不去。”
春喜说:“不要得寸进尺,不洗就不要洗,要毁容的是你自己与我们无关。”
黄宏图做和事佬道:“妹妹有话好好说嘛。他的穴道被点耍不出花样,就让他去一起洗洗无妨。”
春喜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从见到广蔷薇的真面貌开始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得她怀疑,担心哥哥被美色迷惑。他的哥哥有时傻呼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止一次要哥哥娶个嫂嫂,可是哥哥总推说不想。这时她才明白哥哥不是不想而是没有碰到喜欢的女子。可是,她好想对哥哥说:傻哥哥,广蔷薇不是你能喜欢的女子啊!
黄宏图躲闪地低下头不敢和妹妹对视,生怕她看出他自从见了广蔷薇的真颜后的那种怦然心动。他自己都不明白每天拿着画找人,对着广蔷薇的画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为何见到广蔷薇真人后心会跳得好快,会不由自主地心向着她。
春喜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从哥哥躲闪的眼神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任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广蔷薇的魅力?他的哥哥和广蔷薇永远不可能,等找到了宝藏她就放广蔷薇离开。她救了她,她为她做的只能是这样,离开后只希望她自求多福。她提醒道:“他们俩个人都是有武功的,哥哥莫要掉以轻心。”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在车上不去。”
广蔷薇说:“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在车上多休息比较好。”
黄宏图恨道:“那该死的人贩子不要让我找到,找到非得将他扒一层皮不可。”
广蔷薇问春喜:“你确定不认识他吗?”
春喜肯定道:“不认识。”
广蔷薇说:“那就奇怪了,那人贩子除非是跟你有仇,要不就是一个武功非常高强的人。”
黄宏图不以为意道:“一个人贩子的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春喜身上的伤鞭鞭入骨不似平常人贩子能打得出来的不经起疑道:“何以见得?”
广蔷薇说:“我检查过你的伤口,鞭鞭入骨,而且每一鞭打的位置各不相同却都避开了要害。是问普通的人贩子能有那么好的身手、眼力和功力吗?”
春喜觉得广蔷薇说得没错,凭她自己的功力挥鞭打人未必能控制那么好,鞭鞭不重复并且鞭鞭打得入骨。要她相信那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她不信,若不是她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广蔷薇不出手救她,她当时害怕自己会被活活打死。开始她是设计广蔷薇,但是没想到自己会受那么重的伤,即便她想自救,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受那么重的伤的她如何反抗?她差点设计人不成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假若广蔷薇不理她,她的哥哥和身边的人全部不在身边,她必死无疑。人贩子会救她吗?不会。会有人买她吗?她被打了四鞭没一个人相救。卖不掉她,她可以想象那下场。一条奴隶的贱命死在路边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广蔷薇当时像仙女一般飞上台救她,她是高兴自己的计谋成功,但是,更多的是感动。广蔷薇说的没错,若真让她要广蔷薇的人头,她会舍不得也会下不去狠手。
她和哥哥从小死了父母相依为命长大,看尽世间冷暖,加上哥哥是个男子,做事大意粗心,从未体会到温暖的感觉。在广蔷薇检查她的伤口为她治伤还让丫环照顾她给她一辆马车躺着疗伤让她感觉到温暖,觉得她很亲切像朋友像亲人,这也是她为何会在广蔷薇说知道映日国宝藏后不用她的人头换五千两黄金而只要宝藏的原因。倘若换作别人任广蔷薇口才再好说得再动心也不如直接拿着她的人头去换五千两黄金来得实际。
林北晨陷入沉思。若人贩子不是普通的人贩子那是谁?跟刺杀广蔷薇有关系吗?那样的高手无疑对他们来说是个劲敌。若是杀广蔷薇的杀手,为何见到广蔷薇没有任何表示放她们走?无论人贩子是谁他希望不要是他们的敌人。
广蔷薇见春喜和林北晨的表情很严肃岔开话题拉着林北晨去洗脸说她再不洗真有可能毁容。
黄宏图附合着点头解了林北晨的穴道封住了他其他穴道让他使不出武功来才放心他跟着,林北晨的武功已经在他心底构成威胁,他不得不防。
广蔷薇跳下车逗春喜:“你不怕我们借机逃跑?”
春喜闭上双眼靠着车墙说:“你说不会逃。”
“我说不会你信了?”广蔷薇问了一句春喜不语眉眼满是笑意。春喜虽然是要杀她的人,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但是她知道她是被生活所迫的一个心肠不坏的女人。她不介意她设计自己,谁没有逼不得已的时候?她会听信自己的话,会不急着拿自己的人头去换钱足以说明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女人。她能理解她即便有心私放自己也难服众,毕竟帮里有那么多的人啊。她下了马车好笑地问黄宏图:“你为何只点他的穴道不点我的穴道?”
黄宏图窘道:“你不用。”
“为什么不用?”
“妹妹放心你。”
“春喜放心是相信我,你放心吗?”
“妹妹放心我就放心。”
“她是你的妹妹却像你的姐姐。”
“你看出来了?帮里什么事都是她张罗,什么事都是她出主意,帮里的弟兄都说她不是我的妹妹反倒像我的姐姐。”他瞧了林北晨帅气的脸庞说:“她太累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帮不上忙,若是有个人帮她分担些事情替我多关心她一点就好了。”他心里想的是如果广蔷薇能和自己一对,林北晨能和妹妹一对,再找到映日国的宝藏就皆大欢喜。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美滋滋地想着幸福的事还时不时不好意思地偷瞧广蔷薇。他瞧着广蔷薇盈盈如柳的身体,阳光下如玉的雪白肌肤突然上前点了她的穴道,打横抱起她走。
广蔷薇想不到会遭受突袭惊呼道:“你干什么?”
黄宏图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被广蔷薇叫一声窘得不知所措停下脚步我了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放下广蔷薇也不是,不放下广蔷薇也不是。
“放我下来,不相信我,大可像他一样封了我的武功让我自己走。还敢说春喜放心我你就放心我,竟然这么防着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抱着你走会快一点,你能够快点洗干净脸。”
林北晨冷厉地瞪着黄宏图说:“放她下来!”
黄宏图被林北晨瞪了一眼放下广蔷薇道歉。
广蔷薇说没关系,林北晨则是警告黄宏图不要碰他的未婚妻。
黄宏图一脸失望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林北晨说:“当然,我们回去就是要奉父命结婚。”
黄宏图难过的心没一会就自行修复自我安慰:没结婚就有机会。
广蔷薇知道黄宏图的心思不动声色并不反驳林北晨的话。她想洗脸并不完全只是为了洗脸,而是找机会让隐身的乌择救她们。她是答应不逃跑,但是乌铎来救她称不上逃跑,而是正大光明地走。
黄宏图解开广蔷薇的穴道,但是又点了她其他穴道封住她的武功如同林北晨一样,任你武功再好都形如平常没有武功的人一样。他喜欢广蔷薇无论信与不信她的话都不会让她想办法逃跑。广蔷薇的话提醒了他。
广蔷薇暗骂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郁闷地走着。她若是不被封了武功有的是机会制住黄宏图,如今只有依靠乌择了。
林北晨不是广蔷薇就算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但是瞧见黄宏图喜欢广蔷薇的样子就非常不舒服到了河边不留余地地用行动打击他对广蔷薇说:“我没手帕,你帮我洗脸。”
广蔷薇并没有说没有手帕给林北晨一条只是说了个好字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浸到河里。
林北晨以为广蔷薇会拒绝听到她说好字心里高兴提醒广蔷薇先洗再帮他洗。
这里的河水清澈见底,广蔷薇用冰凉干净的水洗干净脸就是舒服。她让林北晨蹲下身欲换一条手帕,林北晨说不用麻烦用她洗过的就好。
出门在外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广蔷薇并无多想也不介意将自己洗过的白色手帕用河水荡了荡后拎干帮林北晨洗脸。
做者无意,旁观者和感受者却有心。对黄宏图来说这一刻美丽的幻想瞬间破灭。这才体验到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梦想是美好的,现实绝对是残酷的。他瞧着广蔷薇和林北晨男才女貌,亲密无间的样子心脏酸涩不已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机会。看看广蔷薇再看看自己,他重重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北晨见广蔷薇温柔,仔细地帮自己洗脸心中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舒服极了,深情地凝视着广蔷薇。
广蔷薇俯近林北晨的耳边小声说:“不要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