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说:“姑娘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呢?老身没有逼你,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您确定是在征求吗?”广蔷薇说:“我已经说了我不同意。”
“你怎能如此冥顽不灵?”
“不是应该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姑娘,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岁数……”
“我这岁数怎么了?比您年轻吧?”
“你……”王大娘脸一变,和蔼可亲的一张脸立刻变得狰狞恐怕,挥舞着尖利的鬼爪凑近广蔷薇威胁道:“姑娘不要逼人太甚!”
广蔷薇面容不惊伸出一只纤细柔嫩的手轻推了王大娘一下说:“姑娘我什么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一点不够看。不仅不吓人,而且……老实说您这头发有些脏。有空的时候应该洗洗。”
“你……”王大娘窘得说不出话来。广蔷薇说得没错,她有好久没洗头了。不是她邋遢,而是做了鬼后,她没有个人清洁的意识问:“鬼也要洗头吗?”
“你要,鬼要,妖要,神仙同样也要。若是您的儿子瞧您现在这个样子,定然认不出来您了。顺便说一下,您身上都有些酸味了。”
“不好意思。”王大娘收起鬼手退开两步奇道:“为何你不怕我?”
“首先,你并无伤人意;其次,你身上的戾气不够;再有就是,麻烦你下次威胁人的时候专业一点,吓人一点好不好?想不想知道怎样才能吓到人?要不要我教教您?”
“我想我学也学不会。我生前就不擅长威胁人,更不擅长吓人。”
“既然如此,您就别费心思做些既不损人又不利已的事。”
“我的两个儿子虽说不务正业,但是心术并不坏。若有人好好引导,是能走上正途的。”
“所以您要的并不是媳妇,而是能引导您儿子走上正途的人。”
“可我儿子似乎喜欢你。”
“您觉得可能吗?您的大儿子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什么,您清楚得很。而您的二儿子嘛,我只能说有点憨。我劝你该放手的就该放手,不能因为怕孩子跌倒就不放开孩子让孩子自己去学会走路。孩子大了,孩子的路应该让孩子自己去走。您知道人和鬼的差异,单是人身上和鬼身上的体温就天差地别,一只鬼长期和人在一起会折损人的阳寿这一点我想做为鬼的您不会不知道。您这样呆在他们身边对他们而言是有害而无异的,可以说您呆在他们的身边越久,他们就越短命。您这是在害他们,并不是在帮助他们。”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帮助儿子走上正途。”
“我知道,您若知晓不会如此做。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您应该有了决择。”
“我……”
“该怎么做相信您已经有了答案。您留在阳界本就是一个错误。”
广蔷薇的话让王大娘醒悟,亦让王家兄弟从获知亲娘在身边的喜欢到惊悚。很快他们顿悟到他们更应该做的是劝他们的娘亲早日投胎。
洛赟俯在广蔷薇的耳边小声问:“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广蔷薇说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这些东西原本从未接触过,不知为何在见到王大娘以后自生成于脑中。
王大娘想了很久后告诉广蔷薇她会好好想一想该何去何从。
从王大娘的语气中广蔷薇得到的答案是王大娘会早日去投胎。王大娘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为了儿子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广蔷薇再次提离开不再被阻拦,和洛赟手牵着手离开王家。
洛赟感慨:“幸好遇见的不是一只恶鬼。”
广蔷薇说:“我们是该感到庆幸。如若遇见的是一只恶鬼,后果不堪设想。”
“火焰宝剑能斩杀恶灵,应该也能斩杀恶鬼。”
“话虽如此,但是我似乎没有足够的能力使用火焰宝剑。”
“都是我……”
“知道是你的错,那就好好弥补我。”
洛赟想不到广蔷薇会如此说,惊讶地抬起头。
广蔷薇笑了笑,挽住洛赟的手臂让洛赟请她大吃一顿。
洛赟豪爽道:“没问题。”可没一会他就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他身上没钱啊!
广蔷薇觉得洛赟的样子好可爱。她的不就是他的吗?她把卖珍珠得来的钱全塞进洛赟的手中说:“这样还喊穷吗?”
洛赟感动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广蔷薇不想太感化有意转移话题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家装潢看起来不错的二层酒楼说:“我们去那一家如何?”
“那一家看起来很一般。”
“要不你挑一家?”
“这里没一家比得上京城的客满楼。”
“你是担心我吃不饱?”
“你的胃口从来都是因为芙蓉鱼卷而大开。”
“可你似乎忘了,我不挑食哦?”
“是不挑食,但是食量却不惊人,除非有芙蓉鱼卷。”
“你不断地提起芙蓉鱼卷是想让我在脑中想象芙蓉鱼卷的色、香、味,先开开胃吗?”
“有没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好像有点。”
“那还等什么,我们向前冲吧。”洛赟拉着广蔷薇快步朝广蔷薇所指的邻家酒楼跑去。
也许是跑得太急,他们碰到了一个身体肥胖的人,广蔷薇差点被弹飞出去,幸得洛赟急时抱在怀里。即便如此,洛赟仍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声:“没事吧?”
广蔷薇摇头笑说:“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呢?”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哟,大白天就你浓我浓地,不怕腻死人吗?”
广蔷薇和洛赟转头看到一个身穿大红绣花裙,头戴珠宝玉钗,身佩闪金链,全身珠光宝气身形较为肥胖的中年妇女嫌弃地打量着他们。当她目光落在洛赟身上突然一亮,立刻换上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像个米勒佛一般,很快那笑容就变得有些暧昧,接下来冲着洛赟抛起媚眼起来。
洛赟身上鸡皮疙瘩起来,多看肥女人一眼都有种欲呕的感觉。这该死的肥女,把道德礼教,礼义廉耻放到哪里去?光天化日竟敢调戏民男?
广蔷薇趣逗地朝洛赟眨了一下她漂亮如星的大眼睛:被肥女调戏的感觉如何?
洛赟像是惩罚性地把广蔷薇搂进怀里用眼神告诉广蔷薇:两个字—恶心。
广蔷薇笑得花枝乱颤。
洛赟没好气地瞪了广蔷薇一眼。
广蔷薇笑得更欢了。
肥女瞧着广蔷薇和洛赟你浓我浓的样子尖酸道:“亲眼见到老牛吃嫩草和听说的就是感觉不一样。”
洛赟欲发怒被广蔷薇按压住怒火转头对肥女挑眉道:“哦?可否告诉我们,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