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赟愣了一下,看着广蔷薇清澈如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点头放下茶杯说:“我竟忘了不喜喝绿茶。”
广蔷薇笑道:“喝不喝茶没关系,等会菜上来,多吃点菜好了。”
“你……我记得你亦不喜欢喝绿茶,要不别喝了?”
“我口渴,就当是普通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挑食。”
“即便如此还是少喝一点吧,不然菜上来就吃不了多少。”
“的确,得留着肚子多吃点菜,我可不想来酒楼吃饭却装一肚子水出去。”
洛赟不喜喝绿茶是一回事,口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耐不住口渴便喝了一杯绿茶权当是解渴。
等菜全上齐后,广蔷薇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夹了点凑近鼻子闻了闻后,有的说闻着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放在碗里,而有的则是说闻起来味道不怎么样,卖相也不怎么样,肯定不好吃就又夹了回去。她的碗里有五道菜,边塞了块宫保鸡丁在嘴里咀嚼,边建议洛赟就吃她觉得好吃的这五道菜,对于其它的七种菜则是欠缺色、香、味,勾不起人的食欲叫洛赟别吃。
广蔷薇说好吃的菜必然好吃,洛赟温顺地拿起筷子夹的全都是广蔷薇认为好吃的那五道菜,对于别的菜连瞧都没去瞧一眼,更别说动筷了。
广蔷薇和洛赟吃得正欢,并不知道在隔壁板缝中有一双狭小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他们在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那人的眼中。
广蔷薇吃着吃着头有些晕,不知怎么地就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洛赟刚想问广蔷薇怎么了,站起身还未走动一步就同样也觉得头昏沉沉地就这么昏倒在地上。
这时隔壁房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洛赟和广蔷薇看的人,推开广蔷薇和洛赟所在的包厢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伸出脚踢了踢昏倒在地的洛赟,见洛赟一动不动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很厉害么?本公子稍稍使点计还不手到擒来?话说我妹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比那老女人强吧?你怎么就那么缺心眼不喜欢我妹妹呢?娶我妹妹你可算是几倍子修来的福气,将有用之不心的财富你知道吗?我妹妹还从未动过真心过,这回动了真心看上你,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放眼这块天地,有谁敢得罪我们李家?你就别不识好歹了。兜兜转转你还不是得娶我的妹妹?”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李东盛。他假意给洛赟和广蔷薇赔罪,放他们离开,背地里却暗暗叫人绕过洛赟和广蔷薇走捷径,秘密将他的话转达给洛赟和广蔷薇去的那家酒楼的老板,在茶水里放了加重量的蒙汗药,原因当然是因为洛赟的武功让他惧怕。他开始只见广蔷薇喝了茶,却不见洛赟喝,心里非常着急。广蔷薇一个弱女子喝不喝蒙汗药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武功令人畏惧的洛赟必须得喝。他不放心洛赟还在菜里加了软筋散功散,虽说洛赟和广蔷薇都没吃那几盘加了药的菜,但是好在都喝了加了蒙汗药的茶水,看到他们中了蒙汗药而昏倒,他心里别提多爽了。他之前在洛赟那里受了瘪气,就算洛赟
被他的妹妹看中,是他未来的妹夫也得让他先出口气先,毫不犹豫地抬起脚使足劲向洛赟踢去。只是他的脚还未踢到洛赟就看到昏过去的洛赟突然睁开了双眼,冷冰冰地瞪着他。他胆寒之下竟然一个站不稳,踉跄地往后倒退两步震惊到不可思议地看着洛赟。
洛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上的尘土说:“竟然是你。若知道只是你,我们亦用不着如此费力了。”
李东盛睁大双眼结巴道:“你,你不是喝了加了蒙汗药的绿茶吗?”
“我的确是喝了一杯,但那只是做做样子,并未喝进嘴里。”
“这么说你一早就知道茶里放了蒙汗药了?”
“不是我,而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她还中了蒙汗药昏着。”
“若非她提醒,你这无色,无味的蒙汗药我恐怕察觉不出来。”
“她若知道,如何还敢喝?我亲眼瞧见她喝了好几杯绿茶。”
广蔷薇睁开如繁星般的大眼睛说:“你没看错,我的确是喝了好几杯。”
李东盛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喝了好几杯怎会没事?难道你跟他一样,只是做做样子,没把茶喝时肚里?”
“我口渴为何不喝?”广蔷薇倒了杯加了蒙汗药的绿茶当着李东盛的面喝下去,再将茶杯往下倒,看不到一滴茶水滴下道:“看清楚了吗?”
“你……怎么可能?”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会中蒙汗药吗?告诉你,本姑娘百毒不侵,区区蒙汗药岂能耐我何?”
“这就是你明知道茶中加了蒙汗药还依然喝的原因?”
“不完全是。我们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让放蒙汗药的人放下戒心,好引蛇出洞。”
“我这蒙汗药无色、无味,乃顶级的蒙汗药,你是如何知道的?”
“姑娘我天生嗅觉灵敏,高山绿茶是什么味一闻就能闻出来,即便你的蒙汗药无味,但是加入高山绿茶中破坏了绿茶的原始味道,而且姑娘我可是下毒的高手,在我面前弄这种小把戏不过就是班门弄斧。”广蔷薇嗅觉敏锐,在闻高山绿茶的时候就闻出了茶变质的味道,然后便闻清楚茶里被加了非毒性,对身体无害,只会使人暂时性昏迷不醒的蒙汗药。她百毒不侵,巨毒都不怕又何惧小小的蒙汗药?洛赟就不一样,虽然说一般的蒙汗药耐何不了洛赟,凭洛赟的意志力倒不了,但是小心驶得万年床,毕竟她闻出来这蒙汗药不像市面上买的那么普通,具体药效如何还是个未知数。现在的她弱到不行,身边唯有洛赟能保护,之所以才会阻止洛赟谎称洛赟不喜喝高山绿茶。洛赟对茶并无特别喜好,聪明如洛赟如何不知道广蔷薇话中有话?他和广蔷薇想不明白初来酒楼,谁会和他们结仇算计他们?敌人在暗吃亏的总是在明处的他们,于是便一起将计就计引出了背后始作俑者。
“下毒高手?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在菜里加了料?”
“不然为何我们只挑没加料的菜吃?”
“我竟然没想到你们吃的那五道菜全是没加过料的菜。”
“软筋散功散不置于要人性命,却能使武功强者使不出内力,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你这算盘打得倒好,即便我们没喝加了蒙汗药的绿茶,却逃不开加了料的菜,无论如何今天我们进了这酒楼,就成了你囊中之物。”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良计会被你们识破。既然你们知道我的目的,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妹妹从未对哪个男人动过真心,她喜欢你的男人,想嫁给你的男人,我不希望我妹妹失望。”
“然后呢?”
“听不明白吗?我要你把你的男人让给我的妹妹。”
“我若说不呢?”
“那你就别想走出这里。”
“这酒楼是你开的?”
“不是。”
“你作得了主吗?”
“我做不做得了主你们不是试验过了?”
“也对,即便你不是这酒楼的主人,想必跟这酒楼的老板关系非浅,不然你又怎能在我们的菜里加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