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投宿人一家山村野店,汤晓丹无奈与赵地瓜夫妻相称。
赵地瓜见汤晓丹柔顺,言语行动是越来越大胆了起来。但是又怕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汤晓丹叫嚷起来,反而坏了了好事,遂强忍了色欲。心中却盘算着晚上要再找个四下无人之处过夜,届时汤晓丹想逃也没处可逃。
赵地瓜越想越得意,竟然在路上走着走着哼起小调来。
汤晓丹心中却极为不耐,赵地瓜的猥琐形貌,这几天的言语试探,她都看在眼里。岂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但如今她骑虎难下,如何甩开这块烫手山芋,自己又能平安到达泉州?
汤晓丹只在心中祈祷,赶紧赶到下一个城镇,自己指使赵地瓜去采买口粮,自己则去雇佣车马,趁机甩开他吧。
晚上又行到荒山野岭,两人在一间山神庙里过夜。赵地瓜白天路过村舍时打了一瓶村醪,问农家买了个葫芦装着,此刻拿出来饮着。
俗话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黄汤下肚,赵地瓜瞧着火光映得汤晓丹更是人比花娇,不由得开始说些风话想逗引汤晓丹。
外面天色黑如浓墨,下午时就彤云密布,此刻一个炸雷在山神庙顶上炸开,瓢泼般的下起雨来。
汤晓丹心中暗道:“不妙。怎么偏生此刻下起雨来。”
赵地瓜却心想,真乃天助我也。就走过去在汤晓丹身边坐下,道:“我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对娘子讲。”
汤晓丹脸若寒霜,往旁边挪了挪。
赵地瓜涎着脸挨过去,道:“梅家这次遭此大难,只怕是人丁凋零了。娘子家的老爷若是...”他瞧一眼汤晓丹的脸色,又道:“不是我说些丧气话,娘子还如此青春少艾,难道从此守寡不成?岂不是辜负了娘子这天仙一般的容貌?”
汤晓丹不答话。
赵地瓜瞧她一双柳眉蹙着,肌肤娇嫩,红唇娇艳,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搂住汤晓丹就要亲嘴。汤晓丹一把甩开他。赵地瓜又腆着脸挨上来,这回直接开始撕扯汤晓丹的衣裳。汤晓丹再也忍耐不住,再次甩开他冲进了大雨里。
外头天已经全黑,汤晓丹瞧不见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身后传来赵地瓜的呼叫之声,显然是离她不远。所幸风大雨大,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赵地瓜瞧不见她。她的脚步声也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雷声跟噼里啪啦的雨声之中。
远远却过来了一队兵,前头的提着灯笼。汤晓丹心如死灰,心想,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却是无处逢生了。
原来梅笑桐那日走脱,自去藏匿起来。梅家女眷都被赶在园中禁锢着。皇帝将梅有谦下狱之时,也已经派人去捉捕了梅家子孙,唯独梅笑桐因为还未曾在官**职,那日又赶巧出门,不曾捉回来。锦衣卫派了人,正在全城乃至近郊细细的搜捕梅笑桐。
这一队兵卒正是在附近搜索梅笑桐不得,赶上雷雨忽至。于是打算去山神庙中暂时避一避雨。谁知正巧赶上汤晓丹从庙中跑出来。
汤晓丹见避无可避,索性心一横想道,我今日就用一招“借刀杀人”之计。于是向着那些兵卒跑去,大声呼救:“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兵卒为首的见一个女子跑来,还在叫救命,不由得停下脚步。
汤晓丹扑在兵卒面前,哭道:“大人救命,小女子跟丈夫走亲戚来到此地,正在归乡途中。谁知道我家的仆人贪图财物,半途上将小女子的夫君害死。将小女子劫持到这荒野无人之处。意图**。天可怜见大人们路过此处,求救小女子一命!”
兵卒们对视一眼,又拿起灯笼照了照汤晓丹的脸,瞧她容色秀丽,细皮白肉,的确像个大户人家的女眷。于是扶她起来。
不远处的赵地瓜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被几个卒子大步赶上,按倒在地,掏出麻绳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兵卒们将汤晓丹跟赵地瓜都带进山神庙,地上赵地瓜生的火还在烧着。这队人有五个,见地上还有些干粮,就都拿去分着吃了。顺便脱了外裳拧干水,拿树枝架起来,围着火堆烤火。
汤晓丹坐在山神庙一角,也不言语。
赵地瓜被捆着扔在地上,大叫道:“冤枉啊,冤枉!”
兵卒为首的伍长,见赵地瓜在地上挣扎,便过去踢了他一脚。
骂道:“叫你奶奶个熊!老实点,省的受皮肉之苦。”
赵地瓜道:“大人明鉴,那女子实是我妻子,嫌我贫穷,与别人私奔了。小人在这里将她追上。谁知道碰上大人们之后她又恶人先告状。”
伍长瞧了汤晓丹一眼,又仔细瞧瞧赵地瓜,呵呵大笑道:“腌臜奴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这种下三滥货色怎能娶到如此美貌的老婆。”
赵地瓜歪着眼睛说:“常言道巧妇常伴拙夫眠。小人知道小人自己丑陋,但是小人绝无虚言。若是大人肯放过小人,小人愿把随身盘缠都孝敬大人。”
伍长听他如此说,便道:“搜搜他。”
两个卒子过来搜赵地瓜的身,将他藏在怀里那包银子尽数搜去。赵地瓜心中痛惜,但是若能舍财报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伍长瞧见那么一大包白银,心中更是起疑:“这对鸟男女带着这么多银钱在这荒山野岭作甚!”
便道:“你到底是哪一家的家奴?还不从实招来!”
赵地瓜在地上扭曲翻滚,只是叫冤。伍长不耐烦,叫两个卒子用刀背劈头盖脸的打了他几下,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也是青紫不堪了。赵地瓜挨打,便不敢再说。
伍长见赵地瓜不招,便叫人将他架起来,将他左手搁在香案上,掏出随身的匕首来,立在他小指与无名指中间,道:“再不从实招来,本大爷先要你一根手指。”
赵地瓜吓得抖抖索索,道:“大人,我招,我招,是我见主母貌美,就将她拐到这里想逼她就范。望大人饶小人狗命,小人来世当牛做马的报答啊!”
伍长道:“你是怎么把你主母从府中拐出来的,速速招来!”
赵地瓜自然不敢是说梅府被围,带汤晓丹从狗窦逃走一节。于是支支吾吾的说:“我...我......”
伍长见他眼睛上翻,神色狡诈,显然正是在编故事,不由大怒,咔擦一声将赵地瓜的小指切了下来。
赵地瓜疼得翻滚在地,鬼哭狼嚎。卒子们嫌他嘈吵,又上去劈头盖脸的给他一顿好打。赵地瓜不敢出声,疼得咬着牙。
伍长道:“你再不说,我就将你胯下那二两肉剜了。”
赵地瓜吓得面如土色,忙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说了。那伍长听得大喜,他们搜索梅笑桐无果,却撞见了逃到这里的汤晓丹!绑回去也是大功一件。汤晓丹见赵地瓜都招了,心想,天亡我也!不再言语,任由兵卒捆了自己。
赵地瓜见真相既然已经败露,汤晓丹已是阶下之囚了。便讨好伍长道:“大人,我到梅府才不足两月,与梅府并无什么干系。如今是吃了梅府连累。除了刚刚那些白银之外,这犯妇,还贴身藏着不少金珠宝贝。大人可尽数取了去,只望大人放了小人。”
卒子听见他如此说,就去汤晓丹身上搜摸,汤晓丹忍辱不语,任由卒子解开自己外裳取出金银。
赵地瓜看见汤晓丹露出贴身衣裳以及白净的肌肤。不由色心又起,低声向伍长大人道:“大人,这娘们带回去肯定也要押入死牢了,你瞧她细皮嫩肉的,何不在此前让咱们快活快活。也省的浪费了这一身好皮肉。”
谁知这伍长是个志诚君子,虽然性急如火,性情粗豪,却不是个贪淫好色之人。他见赵地瓜神情猥琐言语下流,一双眼睛在汤晓丹身上转来转去。不由怒从心起,叫到:“大胆刁奴!事已至此还想着淫辱主母!我废了你的祸害根!”
说罢命人扒下赵地瓜的裤子,手起刀落,只见一团血肉滚到地上,赵地瓜高声惨叫,昏死过去。
汤晓丹见这境况,也吓得面色惨白。卒子们割下赵地瓜的衣襟,团起来塞进赵地瓜的嘴里。天明后,伍长自是带人绑着赵地瓜跟汤晓丹回梅府复命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