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晴朗。”
不知道是谁突然蹦出了这一句话,弄得风南柒下意识的想去接。
不过她忍住了。
距离她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如今风南桑和陆晚晚也回到了岚城。
听他们说在护送萨丹戈耶回去的时候遇袭,虽然都受了伤,但是并无大碍。
风南柒询问过是谁要刺杀萨丹戈耶,而风南桑给他的回答是小萨丹的哥哥。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和萨丹和耶绝对脱不了干系。
只是风南柒听到以后就飞快吐出心中的疑惑。
“雪域真奇怪,一群傻(萨)蛋(丹)窝里斗。”
还是岚国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从不自己人打自己人。
烟花三月过后,四月春光如涨潮的海水般席卷而来。作物疯狂的生长着,贪婪地汲取落在大地上的阳光。山川一改往日的苍茫寂静,生灵们窥探着穿梭在林子间的这一群人类。
这次春游本来只有风家三兄妹、花千初和陆晚晚五个人,但是高大夫不放心风南柒的伤势便让高玥跟着了。
“小丫头,你说好好的城内不呆,跑到这个山林野地的干嘛?”
开口的是那男生女相的慕容靖,双手不断拨开林间的杂枝。
忘了说了,除了那六个人,还有一直贴身保护风南柒的飞鹰四人,另外还有特地被她请来的慕容靖。
“美人哥哥别抱怨呐,这不是看你在流莺坊呆太久了,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嘛~”
风南柒回头笑道,右手又拨开一根树枝。
“小心!”花千初紧紧在她后面跟着,拦腰把她抱了回来。
顷刻间,一条蛇已经被斩成了两段挂在风南柒先前拨开的树枝上。
花千初松开了她,拿出帕子把沾了蛇血的匕首擦了擦,收入了怀里。
“今天中午可以吃蛇肉了。”风南尔走到风南柒面前,将两段切开的蛇取了下来。
然后他也掏出一把匕首,将蛇胆取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高玥。
蛇胆可入药,就算风南尔不拿给她,她也会自己上前去摘取。
“多谢。”简单的两个字听上去十分疏离,但是风南柒还是看到了她二哥嘴角掩饰不住的弧度。
高玥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将蛇胆装了进去。
“啊?中午真的要吃这东西呀?”慕容靖一脸吃惊,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南尔手里的蛇,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风南柒嘿嘿一笑,不嫌事大的说:“这蛇呐,其肉、皮、胆、肝、肠、血等均可食用。蛇调味宜清鲜,适用的烹调法亦多。烹炒煮炸皆可,其中蛇羹最味美,尤其是你脚下那条肥的不行的蛇~”
慕容靖吓得抬脚就要离开原地,这时候风南柒又开口阻止他的行为。
“诶诶,美人哥哥别动!你要是动了的话那蛇就会立刻扑过来咬你!”
他立刻停止自己的动作,抬起的一只脚也不敢落地。
他想低头看看那条蛇,但是又被风南柒出声阻止。
“你也别看它,它要是看见你看它,就会以为你挑衅它,它会咬你的!”
慕容靖立刻闭上了眼睛,头也不敢动一下。
风南柒笑死了,她其实骗他的,虽然一般的蛇能够看到东西,但是哪有她说的那么机灵。
“阿桑快帮我把那个蛇给弄走。”
话里带着哭腔,风南桑和陆晚晚低声笑着。
他最初认识慕容靖的时候,也是因为他那时候和一条毒蛇顽强的“抵抗”,最后还是不小心被咬了。
他记着救醒慕容靖之后,慕容靖用一句话解释了全部。
“我的嗓音太美了,都把蛇给引来了。”
回想到往事,风南桑莞尔。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慕容靖也不例外。
见自己好友迟迟没有动静,慕容靖悄悄睁开了眼睛,发现几个人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你们笑什么啊!快来帮我啊!”慕容靖急得快哭了,低头想看一眼地上的蛇,又害怕它来咬他。
就看一眼应该没事吧?
他心想,然后就飞快的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于是他又看了一眼。
还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咳嗽了一下,把那只抬起来的脚放了下来。
随手抄起一根树枝冲前面那一群人打了过去,“好啊你们居然合伙骗我!”
“哈哈哈,笑死我了!慕容你怎么这么胆小!”风南桑笑的豪迈,毫不留情的嘲笑刚刚一脸害怕的慕容靖。
“欠揍吧你!”树枝打在身上还真的有点疼,慕容哪有什么力气能打的过从小习武的风南桑,只不过是风南桑一直刻意的让着他罢了。
众人就这样在这样打打闹闹的旅途中达到了目的地。
一眼望去那有一片红的骇人的云层映入眼帘,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片开的茂盛的木棉林。
“我们到了。”在前面带路的高玥开口,木棉花也具有药用价值。
这次除了要照顾受伤的风南柒外,父亲还交代她来采集一些木棉花回去。
“谁与春风露消息,珊瑚枝上唤流莺。”风南柒感叹,百闻不如一见,她可算能体会到这句诗的意思了。
是谁向春风透露了消息,在红色的树枝上呼唤着流莺归来。
一边的高玥早就进到林子里收集木棉花了,但是风南尔却要留在这里帮忙支起帐篷。
因为左肩伤势未愈而在一旁做一些简单活的风南柒看到自己二哥魂不守舍的样子嘿嘿一笑。
她屁颠屁颠地跑到花千初身边,小声地在他身边说话。
“fafa~帮额个忙~”
“嗯?”花千初有点疑惑的转过头,“你舌头怎么了?刚刚吃东西咬到了吗?”
“我……”
风南柒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稍微冷静了一下,选了那边树枝上的一朵木棉花。
“花花帮我摘一下那朵木棉。”
花千初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风南柒手指地方向看去。但是木棉花开的太繁荣,他实在不知道风南柒指的是哪朵。
他轻点了几步,借力飞身到那棵树前,摘下了风南柒所指的那根树枝。
谁想动作太大,落下时还带下来大片的红色木棉。
白衣的他在这红色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仿佛本该如此突兀醒目。
他又借力跃到风南柒身边,白衣外小心翼翼护着的是那枝娇艳的木棉。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那朵,所以就一整枝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