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的表现,反而更印证了扶盈的猜测。
“娘找你都说了什么?”扶盈追问道?
念安皱眉道:“娘能说什么,你快走吧,我要睡觉。”
念安越不肯说,扶盈越是觉得不妙。可他深知念安的脾气,他心里搁不住事,如果不问出来,他可能会行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他只能好言说道:“你我过去一直以亲兄弟相处,即便如今知道了我们并非亲生,可我们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却是一辈子都抹杀不去的,这世上除了娘,难道还有比我更亲的人了吗?你的心事不告诉我,还能有谁和你分担。你放心,这是你的秘密,你说出来,我只会替你想办法解决,绝对不会透漏给任何人的。”
念安这才嘴巴一咧,差点哭出来。
“扶盈,是娘。”他坐起来,欲言又止。
扶盈明白他的担忧,说:“他们都在外面,听不到的,你但说无妨。”
念安这才小声道:“娘让我下毒杀了合盈太子。”
简直是晴天霹雳,扶盈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被震的竖了起来。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可能,娘不是这样的人。
他以为娘最多责骂念安一顿,骂他寄仇人篱下,恬不知耻,这才逼的念安想要离开。
他没想到娘竟然会让念安做这种事。
“念安,你疯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扶盈震惊之余,整个人都呆住了,用呓语一般的语调问。
念安带着哭腔说:“我也希望是我疯了,娘安排我做的事,都是我的错觉。可事实是疯的不是我,是娘。”
扶盈摇头:“娘没有疯,是娘太固执了。”
固执到为了一个心里压根没有她的男人毁掉自己的一生。这还不够,如今她还要将魔爪伸的更长,去伤及无辜。
“娘为何这么做?”扶盈知道芳草恨的是母后,要害,她也会朝母后下手。
“娘说,你无心争皇位,只有太子死了,皇后才会不得已让你做太子。”
扶盈心里难受,更是冰凉如水。他的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是她本性就是如此,只是他从未发觉过。
“你歇着吧,你太累了,这几天就不用出门。”扶盈扔下这句话就急急地走了。
“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明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洪子说:“当时公子让奴才几人站在院子里,还好娘娘事先安排,留了一条小道在内室的窗子底下奴才蹑手蹑脚走过去,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公子确实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什么都没有说,包括阻止念安去给合盈下毒。
芳草能安排念安下毒也是有她的道理的,念安不像扶盈,与他们几人都有亲血关系,再者念安每日与他们一同用膳,下毒也最方便最容易得手。
芳草自认为她对念安、扶盈二人有养育之恩,就算他们不同意她的做派,也不会去揭发她,却不知隔墙有耳,她的一举一动早在明月的掌控中。
夕颜安慰她,扶盈公子只是被芳草吓坏了,他绝对不会有伤害手足之心。
明月也姑且这么认为。
可是同一个品种的花,长在不同的地方,有的会开的绚烂芬芳,有的却长歪了,同一棵树上的果子还又酸又甜,明月真担心芳草会把扶盈带坏。
到了第二日早晨,扶盈照例来陪他们用饭,一脸笑意未发现任何异常。
吃过饭,明月还故意支走凝苒和合盈,给扶盈制造了与她独处的机会。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扶盈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芳草暗地里行的龌龊事,只字不提。
明月不让自己朝坏处想,她想扶盈应该是怕她责罚芳草才故意隐瞒的。
明月为防扶盈起疑,没有留他太久,两人说了会话就放他走了。
明月满腹惆怅地去看司马朗,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司马朗很是恼怒:“如果扶盈胆敢谋害手足,我定不饶他。”
明月很是心酸:“他受芳草教养长大,谁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一时糊涂做下错事,我们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司马朗问:“你既已知道他们的计划,为何还不去揭发芳草,莫等到覆水难收。”
明月苦笑说:“扶盈越是不露痕迹,我越不敢收网,芳草意图谋害皇子,已经犯下死罪,一旦败露,必死无疑。我担心扶盈如果和芳草一条战线,我杀了芳草,他就会永远记恨我。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家国的重任都要交给他的,这样一来,你让我如何放心把大任交付给他。”
“你错了,”司马朗纠正他:“他真敢与芳草同流合污,大晋国更不能交给他。你这就将芳草绳之以法,以免她在作妖。”
“那也要试探后才能知道。”明月急了:“我派了许多人盯着他们,他们伤害不了合盈的。”
司马朗叹气:“你就是心软,对那混小子还报有希望,那么我问你,扶盈可曾去找过芳草?”
明月摇头:“一直没有。”
“如果他心里没鬼,以他挂念芳草的德行,怎可能不去看她,就算他不便见那贱奴,也会偷偷地寻上几眼,他这样避而不见难道不是为了避嫌为了掩人耳目?”
明月只觉浑身无力,如果扶盈真的变坏,岂不等于在她伤口上撒盐。
“不会的,”明月眼前浮现扶盈那双清澈的眼眸,喃喃地说:“我不相信扶盈会变坏,他是那么乖的孩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但愿如此,”司马朗斩钉截铁告诉明月:“你务必盯紧扶盈和念安,就算你想试探他们,我也不想拿合盈的性命冒险。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担心皇位后继无人,我在封地的侄子多的是,真到万不得已,我会过继一个过来。”
明月本想从司马朗这里找些安慰的,可一番交谈下来,她反而更加心烦意乱,脑袋昏昏沉沉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夕颜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明月觉得心里堵的慌,就问:“这几天没见宛琴姐,她在哪?”
夕颜说:“她说去冷宫那边的,可冷宫的人禀报说自从昨天傍晚就再也没见过她人影。”
明月思忖着她也许是出宫见葛神医了吧,宛琴姐这人行动无拘无束的,随她去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越之弃妇荣归》,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