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近舟看着她晶亮的双眸,眉骨一顶,轻慢掀唇:“如今就算我说了你信吗?”
明显避重就轻的说辞,苏玫仍是想都没想就说:“信啊,你说我就信。”这是多年形成的下意识习惯。
傅近舟却是毫不当回事儿,顾自直言:“既然都想分开再谈喜欢就多余了。”
低沉的话音未落,突然,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只剩窗外投映进来的朦胧夜色。
始料未及,两人一时都愣在原地没动,维持着亲密的姿势。
视觉无法转动其他感官就变得尤为灵敏,黑暗仿佛是最好的蔽体,也放大了心里不可遮掩的念头。
苏玫嘴唇动了动,双手抱得更紧的往前凑,傅近舟感觉到愈渐靠近的呼吸,捏着她下巴的指节更用力,阻止着她的蠢蠢欲动。
“不要乱动。”
说完,对方非但没听反而一下撞上来,鼻息唇齿全是熟悉的清甜味道。
傅近舟空着的手抬起又落下,选择闭起眼,下巴处的手松了力道,垂落身侧紧握成拳,仍由这毫无章法像发泄不满的啃噬和掠夺。
苏玫自导自演独角戏一般摸索着,忽然停了下来,借着一点光亮试图看清傅近舟的脸,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喷洒在她脸上的灼热呼吸。
她倏然觉得特别难受,主动去对一个你爱的男人示好,对方却岿然不动毫无反应,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事了。
越想越气恼,张嘴就咬他,傅近舟像是知道一般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闷声道:“可以了。”
“你说了不算。”
苏玫推他的手,纹丝未动,气急上头转过脸抓着肩上的手,扣住手腕咬了下去,报复似的不松口,听到他压抑的一记痛哼,心里莫名其妙生起一股快感。
直到尝到股血腥味才松口,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照明,走出两步停下又回头,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
突如其来的剧烈光线刺目,傅近舟眯起了眼睛,没去管受伤的手,淡淡吩咐,“去客厅等着,我去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苏玫被他接连反常的言谈行为气到了,哪里会好好听话。
“别了,你就留在这里当雕塑吧。”
转身借着闪光灯速度极快的走出家门,关门时故意甩得巨响,回到隔壁一进屋伸手摁门口的按钮,房间里还是乌漆嘛黑,心情不好,也不想去看是哪里出了问题,管他有电没电,径直往卧室去将身子抛在了床上。
挪了几下趴在枕头上时,苏玫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全是刚才的画面,渐渐眼前浮起一层雾。
她内心是十分计较这两天的事,因为在乎才小心翼翼的挽留,问傅近舟时胸有成竹,不相信多年感情朝夕即变。
现在静下来细想,那回答含糊其辞,像是承认又不忘表明目的,他真是个文字游戏的高手,可怎会就这样放弃呢,她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那一天吗。
苏玫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打着灯从抽屉里找出丝绒小盒子,看着那两枚戒指,思及往事,眼眶溢出泪,在黑暗中低喃。
“你说过会亲手为我戴上戒指的,怎么可以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