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回到两天后......)
三女走后,赵子昂成了空巢老人,每天就是去打桶水,然后吃碗面,剩下的时间就宅在家里。
不过这次中午,刚拎着水桶离开,就见那名光头跑了过来拦住了他,说兄弟看你力气这么大,这几天正好有一个活,就是单纯帮忙搬一点东西,有没有兴趣?
赵子昂听完,还真有些兴趣。毕竟他现在坐吃山空,还要养三个女人,再无情的理想者也要屈服于现实,他的思维力可从来没想过吃软饭,不禁脱口问道:
“多少钱?”
光头:“三十斤大米!怎么样?”
赵子昂听完,扭头就走,四个能力者食量大,三十斤大米他嫌弃太少(其实在外城这已经很多了)。
“等等,四十五斤大米!我也得挣一点儿啊,不能再涨了!”光头急忙说出最后底价,看那意思,就差直说自己扣了五斤手续费了。
一下涨了三分之一,赵子昂有点意动,转头扶了一下墨镜,问道:“只是搬东西?”
“对。”
“什么时候?”
“就现在!”
“这么急?”赵子昂疑惑,光头耸了耸肩:
“大哥,现在是末世,朝不保夕,我今天雇你一个月签个合同,明天尸潮攻进来我们都死了,有个屁用?!外城做事没有隔天的,这里都是日结,当天去当天回,说干三天那都是骗你的!”
“......行,先给粮食,收钱我就办事。”赵子昂本来也没想长干,决定挣这个外快。
“可以,跟我走吧。”光头说干就干,连名字都没问,就带着他一路向北走去。
失去市政环卫,外城的环境非常脏乱,街上随着大风飘满了粉尘灰砂,动不动就会迷住眼睛,不时还有塑料袋废纸片沾到脸上。街道两边停满了废弃的汽车,轮胎都没有只靠砖头支住,全都被拆的只剩个车架子,不知道被他们拿去用来干什么。街上随处都是便溺的痕迹,不时鼻尖被微风刮来一阵骚臭味。有几个幸存者浑身破烂的横在街道中间躺尸,不知经历了什么,所有人的眼神都非常冷漠,看人的第一眼永远先瞄向对方的腰间,看身上有没有武器。就算是只有椅子高的小孩,手里都永远握着一把小刀。说实话,赵子昂两点一线,从来没领略过外城真正的风景,宅屋里地图看了几十遍,真逛一逛,给他的感受很直观:
肮脏,混乱,但离奇的存在一种灰色的秩序,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
二人走到一个小区门前,头顶上原来小区名的牌匾早已被拆的只剩‘丶’‘一’‘ノ’这种零星的比划,认不清原来的模样。牌匾底下挂了一个新的大大的发亮的led灯牌,上面写着‘怀旧娱乐城’,正是赌场的大门。
光头跟门口的几名门卫打了个招呼走进小区里,小区很大,不过很冷清,光头直接带着他往那栋最高的公寓楼里面走去,那里显然就是赌场的本体,因为那公寓楼的单元门口也挂满了各种彩色的led灯泡,看起来富丽堂皇。
进入楼里居然有电,当然电梯是无法使用的,二人从步行梯走到二楼。公寓楼的设计,就是像酒店那般,上下层高很矮,过道里有十几个房间。里面乌烟瘴气,所有的房间门都是打开的,灯火通明,非常嘈杂,全是种类各异的赌局:色子,扑克,牌九,麻将应有尽有。每个房间自成一个小世界,里面每个赌徒都忘我的沉浸其中。穿过二层,从另一边的步行梯上到三楼,也是那般乌烟瘴气,还得穿回来到这边的步行梯再上到四楼,如此走一个‘己’字型,循环往复。就像末世前商场里的设计那般,怎么费劲怎么来,力求让你逛遍每一个地方。
公寓的二到六楼的房间全是赌场,上到七楼后,环境一下子就安静了。楼梯口有几名拿枪的守卫,通报了一声,被人带到一间屋子的门口,就听光头说道:
“云姐,是我,大头。”就听里面幽幽的传来一句:
“进来。”
嘎吱
光头推开门,赵子昂跟着进去,抬眼扫了全屋内的环境,很像公司里的会计室,桌上垒满文件,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穿着一身红裙,戴着眼镜低头看着一沓文件,不时提笔在上面划写着。眼眸飞快的向上一撇,看向二人,然后垂目默不作声的自顾批改着报表,正是曲惜云。
歘欻欻
一时间,屋内只有笔尖滑动纸张的声音,光头丝毫不敢打扰,赵子昂则懒得在乎,低头发呆面无表情。半晌,就见曲惜云停笔,抬起头说道:
“什么事?”
“云姐,你要的人我找到了,你看看,他......哎你叫什么?”光头拉着他,一拍脑门说道。
“我叫赵脏。”赵子昂回道。
“赵...脏?”
曲惜云看着眼前的青年,个子很矮,看上去堪堪一米七的个头,身材消瘦,头顶鸭舌帽,戴着墨镜,胸前背个挎包,浑身衣着破旧,很是穷酸的模样,看得她一双巧眉微微皱起。不管是面试,还是异性之间的相处,这个第一印象可谓非常失败,不禁握笔指着他的脸说道:
“你戴着墨镜干什么?”
“有眼疾,见不得强光。”赵子昂随口编着瞎话。
“......你看着可不像是力气大的人。大头,我跟你说的条件,你是不是听岔了?”曲惜云扭头看去,惹得光头一惊,忙伸手解释道:
“没有啊!云姐,他力气真的很大的!能扛起四百斤的水桶不费力,真人不可貌相!对不对,这个赵...赵脏是吧,你快告诉云姐,说说你的能耐。”
赵子昂听完,没有回话,只是歪了一下脑袋,淡淡的看了一眼曲惜云,然后扭头看向光头问道:
“有件事情,先搞清楚。答应我的粮食,是你给我,还是这个女人给我?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光头急了:“这!...这不重要吧?你只要有能力,能胜任这次行动,那之前谈好的条件肯定作数,谁给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我不管这些,我只跟真正能做主的人谈。”他的思维跟光头不一样,对他而言,在没有拿到粮食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必须避免任何无效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