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店之后,李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失而复得的感觉虽然兴奋,但她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距离越來越远了,他的舞台是全世界,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而已,想到这里她就一阵黯然。
房门被轻轻敲响,李纨心中狂跳不已,急忙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过去开门,哪知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江雪晴。
“雪晴,你怎么也在这里。”李纨惊道。
“怎么,我就不能來了,我都在这里好几天了。”江雪晴进了房间,毫不客气的打开冰箱拿了一罐饮料喝,打量着窗外的美景说:“嗯,圣胡安大饭店最好的房间原來是留给你了,你的老情人待你不错啊!”
李纨脸红了:“雪晴,别胡说。”
江雪晴趴在了床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个滚:“我可沒胡说,演唱会你是在主席台王室包厢里吧,人家可就沒这个待遇喽。”
李纨说:“子芊也在啊!还有那个江北的女警察小胡。”
江雪晴啧啧连声:“都是红颜知己啊!刘大王爷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可惜我已经嫁了,要不然一定要和你们争一下。”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
“你不知道,他是国王的教父,就是干爹啦!那不是王爷是什么,人家都说,现在西萨达摩亚真正的掌权者是他呢?啧啧,谁能想到当年一个物业小保安,沒用几年工夫就君临天下了,真是做梦都沒有这么离谱的。”
李纨沉默了,是啊!当初他只是自己集团下属物业公司的一个最低级的保安员,现在却是全世界知名人物,两人之间的差距从大到小,又从小到大,中间的鸿沟越來越深。
忽然又传來敲门声,江雪晴慌忙坐直了说:“糟了,你的老情人來和你幽会了,我这个电灯泡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得赶紧躲起來。”
李纨过去开门,进來的却是卫子芊,她看到江雪晴也在,却沒有太吃惊,从容的打了个招呼。
“纨纨,我听说,只是听说,西萨达摩亚这边法律规定可以娶好几个老婆的,那啥,我回去睡觉了。”江雪晴做了个鬼脸,溜了。
被她这么一折腾,卫子芊想好的台词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
“子芊,有什么事。”李纨主动问道。
“我想……至诚海外的业务主要在非洲,那么总部是不是也应该设立在非洲呢?这样行政成本会低一些。”卫子芊的脸有些红了。
“哦,我觉得很有必要,设在圣胡安就很合适,还有,子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李纨说。
“什么。”
“集团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了,我沒必要整天盯着了,子芊,我是说,我想退休……”
……
胡蓉回到了驻地,卸下厚重的礼服和绶带,冲了个澡來到到宿舍,一帮女同事还沒睡,等胡蓉一进门就把她按倒了,嘻嘻哈哈道:“请客,你在里面听演唱,我们就得在外面执勤,不请客不行。”
一番嬉闹后,终于以胡蓉的告饶结束,大家各自回到床上躺下,有人问:“小胡,他们为什么要邀请你啊!”
胡蓉瞪着天花板,思绪回到了几年前。
“因为我认识他,四年前我刚实习的时候抓过他,后來……他成了一个国家的领袖。”胡蓉喃喃自语着。
“嘻嘻,小胡又说胡话了。”同事们根本沒当真,劳累了一天的她们很快进入了梦乡,但胡蓉却依然睁着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今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但中情局的米勒上校肯定是最不幸的一个,他是被一帮人从安哥拉境内绑架來的,在短暂的抵抗过程中,上校的三个保镖被打死,他的胳膊也中了一弹,虽然不致命,但以后肯定沒法拿枪了。
上校被电线绑在一张木头椅子上,这帮家伙的花样百出,用了很多稀罕的招数來折磨他,不过对于刑讯专家出身的米勒來说,这都是小儿科。
“说,何塞是不是你炸死的。”
“说,博比国王是不是你炸死的。”
“说,体育场的炸弹是不是你安放的。”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快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米勒上校嘲讽的笑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我还沒过瘾呢?再來。”
面前的黑大汉又要抡起皮鞭,屋门开了,几个亚洲人走了进來,为首一人挑起了米勒上校的下巴,用牛津味儿很足的英语说道:“詹姆斯.米勒上校,阿拉巴马州人,1985年哈佛大学毕业,同年即被cia招募,参加过美军入侵巴拿马的行动,在驻埃及大使馆当过二等秘书,伊拉克战争中崭露头角,上校只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代号,后來逐渐演变成大家对你的称呼,表面上你为一家在纽约注册的运输公司工作,实际上却是cia专门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一个掩护,我说的对么,上校。”
米勒上校抬头看看來人,他当然认得这就是自己的敌人刘子光。
“听起來是那么回事,看來你们中国人的情报工作无孔不入啊!不过你似乎遗忘了一点,杀cia的人,会惹下大麻烦的。”
刘子光笑了:“五个小时前,你们的国务卿亲自下令终止行动,可是你依然铤而走险,要在全世界观众面前炸掉体育场,难道不服从命令成了中情局的保留节目,上校,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列为失控人员,沒人会为你的死报复的。”
米勒上校不说话了,正像刘子光所说的那样,西萨达摩亚发生的事情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国务卿阁下审时度势,命令中情局停止一切行动,但自己因为收了索普的好处,于是决定搞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把在场所有歌手、政要都炸死,以图引起更大的混乱,但不幸的是他失败了。
“给我们的上校预备好睡袋了么。”刘子光一招手,立刻有人抬上來一个大麻袋,他们七手八脚的把米勒上校塞了进去,然后往麻袋里铲了很多的石灰,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既然加入cia,我想您早就有了被神秘失踪的心理准备了,上校,不送了。”刘子光拍拍米勒的脸颊,转身出去了。
可怜的米勒上校被抬上了一条渔船,连夜开到海上,麻袋被人一脚踹进了海里,星空下的几内亚湾很快恢复了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沒发生过。
……
西萨达摩亚的大选在联合国的监督下再次举行,这次的竞争者分别是來自美国的自由民主党主席阿方索.佩雷斯和本土的前首相马丁.欧巴马还有风头最劲的黑马,來自中国的保王党主席刘子光阁下。
有人提出质疑,说刘子光不是西萨达摩亚人,按照法律不能参加竞选,但这个质疑很快被驳斥的体无完肤,刘子光已经注销了中国国籍,现在不但是西萨达摩亚的合法公民,还是西国最大的慈善机构的管理者,国王的教父,圣胡安的保卫者,击败库巴叛军的英雄,如果他不配参加竞选,那就沒有拥有资格。
刘子光的竞选纲领很简单,他承诺当选后给全国每个少年儿童一台平板电脑,每个家庭一台液晶电视,每个成年男女一个工作机会,而且月薪不低于八百美元
反观他的竞争对手,佩雷斯除了会叫嚷几句民主自由之外,就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硬货了,他本來就是米勒上校花钱雇來的傀儡,上校失踪以后沒人给他提供支援,失败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马丁,更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他的主要作用就是牵制佩雷斯,保证刘子光当选。
保王党的竞选杀手锏是一个电视短片,身戴镣铐的刘子光在电视上向媒体宣布,将自己所有的财产捐献给西萨达摩亚人民,下面的文字说明,这是首相候选人在遭遇冤案时做出的抉择,他本可以用财产换來自由,但却义无反顾的献给了非洲人民,这样无私、伟大、崇高的人,选择他做西萨达摩亚的首相,是人民的幸运。
此招一出,无人能敌,民意调查显示,保王党的得票率预计领先对手50个百分点,必胜无疑。
西萨达摩亚全国人口不超过五十万,由于非洲国家的死亡率和生育率都很高,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占了多数,有选举权的成年男女不超过二十万人,一天之内就能投票完毕。
所有的选票都是联合国监督下印制的,投票点由维和警察保护,所有选民在投票之后手上都会涂上特殊的油彩,防止舞弊发生。
选举在三天内进行完毕,刘子光以有效票数的89%高票毫无悬念的当选。
……
一个华裔当选非洲国家的首相,这么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竟然被xlb选择性的无视了,不过有关部门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所有关于刘子光被判死刑的网页全部一夜之间消失,江东省高院重新审理了此案,经过警方的补充侦查和检方的重新取证,确定穆连恒才是杀害陈汝宁的真凶。
几天后,一纸判决撤销通知书用挂号信送到了江北市至诚小区一栋楼房,家里沒人,防盗门上积满灰尘,邮递员蹲下身子,试图将信塞进门底。
对门的房门开了,一个趿拉着拖鞋的布裙少女歪着头看着邮递员:“叔叔,你在干什么。”
头发花白的邮递员叹口气说:“法院的通知书來晚了啊!这家的孩子怕是已经执行死刑了,你是邻居吧,帮着收一下可以么。”
温雪接过信封,签了字,目送邮递员离开,此时已是盛夏时节,知了在树上鸣叫,屋里老式电风扇在桌子上摇着脑袋,老温坐在桌前不熟练的操控着一台苹果电脑。
“爸,我想去非洲。”温雪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