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说长也长,说不长,其实也很短。
这一天清晨,林枫、黄玉明、萨利,三人按照约定,在一座公园的门口见了面;此时,曼谷的大街上,行人还不算太多,但这绝不是因为这里不够繁华,而是他们三个人约定的时间太早。
萨利曾跟他们说过,想要去找他叔叔,必须得起早,因为他的叔叔住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小上村里,那里通不了汽车,所以,当他们从距离她叔叔所在的小山村最近的地方下车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靠步行才能到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他们车马劳顿,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到达了那座小山村。这里和其他的山区一样,居民居住得十分分散,甚至有时候你要去邻居家串门儿,也要走上好久一段时间。
萨利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又是做导游工作的,所以,他们一路上并不感觉寂寞。在这一路上,萨利给林枫和黄玉明介绍了许多的泰国民间文化,从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一直讲到宗教信仰,听得他们两个简直就要忘掉了东西南北,只能是连连点头,是不是再夸奖一句:“萨利,你真个做导游的好材料!”
当然,萨利也给他们说起了有关“降头”的事情,不过,萨利说的却很简单,好像她知道的也并不深入,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而已。不过,有一点,萨利却一直在提醒他们,那就是等见到她叔叔以后,一定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
正说着,萨利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两层的木制小楼,说道:“你们看,那就是我叔叔家。”顺着萨利所指的方向,林枫和黄玉明立刻就看到了那座小楼,从外观上来看,小楼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小楼旁边的那棵粗壮的大树,其生长的造型倒是别致得很。
三人已来到门前,大门紧闭,里面似乎也没有声音。
“莫不是萨鲁师傅不在家?”林枫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
萨利看了看林枫,没有说话,便开始敲门,一边敲一边向门里喊道:“叔叔......叔叔......”
“是萨利吗?”门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是的,叔叔,还有两位朋友”,萨利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门里出现的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体型消瘦,个子却不算低,他头发很长,也很凌乱,似乎几天都没有打理过了,满脸的胡茬邋里邋遢,而最能给人留下印象的,还是他那双深深凹陷的但却能发出诡异光芒的眼睛。
也不知为什么,林枫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似乎在他的身上充满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林枫难以靠近;而黄玉明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他冲着萨鲁笑了笑,也叫了声“叔叔”。
这一声“叔叔”叫的很自然,可在林枫听来,却寓意深刻,因为他猜不透黄玉明这一声“叔叔”的称谓,究竟是为了表示对一个中年男人的尊敬,还是他即将有求于人,亦或是为了表明他和萨利的关系?
林枫正在暗自猜测,就听到萨鲁招呼他们说:“快进来吧。”
三人进屋以后,萨鲁便随手又关上了们,林枫感觉很奇怪,这大白天的,又不是家里没有人,关门干什么呢?不过,林枫终究还是没有问,因为,萨利不但提醒过他们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而且也告诉过他们不要乱问问题。
“你们坐吧,坐下说”,萨鲁招呼他们坐下。
当林枫坐下来以后,他便开始四处打量这房间里的布局,萨利给他们说过“不要乱动”、“不要乱问”,可是却没有说“不要乱看”,所以,林枫就忍不住要看,当然,他的这种目光环绕也是小心翼翼地进行的。
林枫看到,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一些很奇怪的图画之外,其它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林枫也同时看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客厅,而其它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林枫猜想,说不定在某一个房间里,就藏着什么机关。
萨鲁把他们三个人让到椅子上坐下,而自己却盘腿坐在了地上,对于这一奇怪的举动,林枫也没有乱问,他只是猜想,这一定就是降头师们打坐练功的习惯。
当萨鲁盘腿坐下以后,他看着黄玉明,微笑着说:“既然你称我一声‘叔叔’,那我就叫你‘阿明’了。”
黄玉明笑着点点头:“当然,叔叔。”
“好”,萨鲁笑了笑,接着说:“阿明,你终于来找我了。”
“是的,叔叔,我的肚子有时候会疼得非常厉害,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我的这位朋友说,只有你能治好我的这种怪病”,黄玉明说着,就指了指一旁的林枫。
“哦”,萨鲁说着,就把目光落在了林枫的身上,他接着说:“小伙子,看不出来,你懂得还不少。”
林枫急忙回答:“哦,不,不,萨鲁师傅,我也只是在一些书刊上看到的,根据书上所说,这种症状可能是中了‘降头’,这才,这才......”
萨鲁笑了笑,说:“不错,你的判断很准确,阿明就是中了降头,而且给他下降头的那个人,就是我。”
林枫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提问,萨鲁竟都提前告诉了他们真想,搞得林枫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萨鲁也没等林枫答话,接着又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枫。”
“你是阿明的朋友?”
林枫点了点头:“是的。”
“你就只是为了陪阿明,而没有其他目的?”
“这个......”,林枫被萨利这么突然一问,竟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只能信口开河:“没有,没有。”
萨鲁笑了笑,又说:“小伙子,你的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怕是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这个......”林枫平日里能说会道,可是现在他却无言以对,着实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