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突然想通了符号的意思,我一下子瞪直了眼睛,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激动,告我说:“上古无文字,绳结以记事。”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顿住了,我一看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卖关子,顿时急的不行,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依稀能听见外边猛兽在咆哮,还有马仔惨绝人寰的大叫,我心都悬在嗓子眼上,催着林老说:“你一口气说完啊!”
林老有些恍惚,咳嗽一声定定神,才说:“我长话短说,这o符号表达的意思是一件事,上古时候没有文字,原始部落的人都在绳子上打结做记录,韩飞在地图上标注这个o符号,意思是说这堵墙上,记录有一件事,而x符号我们暂时没见过它刻画在哪,我寻思应该也是这么回事。”
我听完他的话,顿时就后悔了,不讨论林老的猜想是对或者错,单是这个符号代表古人所记的事,那是件什么事?如果想弄明白,还是得要通过这堵墙,我仔细看过,石壁对着我们的这一面,没有任何文字和图画,如果有事记录在石壁上,那应该是在另一面,所以林老解释的一段话,对目前我们的处境来说,毫无意义。
我有些失望,这会情况紧急,没时间让我多想,我问林老:“那咱该怎么通过这堵墙?”
林老低着头,打亮一只小电筒,靠在光滑的墙壁上,认真的看起地图,我一看他这又没了动静,顿时有点想骂娘,而这时候陈世君突然站起来,望着漆黑的通道口,说:“国强,那些畜生追过来了。”
我心想完了,咱都得死在这诡异的墓室里,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一股无力的失败感压在心头,我喘不过气了,我仰着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里很不甘心小命交代在这种地方,就在我体会死亡前的恐惧时,我胸口突然“嗤嗤”的冒出异响,在狭窄黝黑的墓道里引起回音。
一开始我没注意,只感觉胸口突然暖和起来,坐在我边上的陈忆华提醒我说:“国强,你听什么声音?”
我被她惊醒,一摸自个发暖的胸口,顿时给我吓一跳,胸前口袋里放的是之前捡到的黝黑竹盒,而这会儿竹盒不断的散发出热量,随着“嗤嗤”声响起,我摸到竹盒有开裂的痕迹。
林老将小手电微弱光照在我跟前,我掏出竹盒,仔细一看,竹盒黝黑的表面不断的剥落,像墙壁上的石灰碎屑,整个竹盒没有黑墨一样的物质掩盖,整体变的晶莹剔透,跟羊脂白玉一样美,隐隐的还有荧光绕在竹盒表面。
“这……这和我师傅卧房贡台上的竹盒一样!”陈忆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竹盒。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时候陈世君握着枪,对准墓道的入口,一脸虽死犹荣的表情,说:“国强,我只能拖三十秒,先走了!”
陈世君喘出一口大气,战术手电照出陈世君风萧萧兮的背影,他说完话,就一脚踏出墓道,跟着我就听见两发子弹的声响,第三声枪响、第四声……直到第十颗子爆发出绝望的声音,我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很懊悔,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都怪我没用啊!
陈忆华和林老咬着牙,他俩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的从牙缝里挤出陈世君的名字。
我手里捧着的竹盒热量越来越大,隐隐的有些烫手,随着热量散出来,整个通道都变的暖和起来,竹盒发出来的荧光逐渐照亮整个通道,而就在这时候,我不经意的一瞥眼,突然看见画着o符号的石板,冒出个男人的上半身头像。
我以为这是死亡前出现的幻觉,瞪着眼睛仔细一瞅,那男人还在石壁上,长发从耳垂披散在黝黑精壮的肩膀上,眉宇间透着一股气概不凡的气质,他锁着浓眉,眼眸子也朝我这边看,给我第一感觉,这个半身男人很眼熟,可能是刚才太激动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半身像的后边,是三座连绵的高山、溪流,我很熟悉的场景,一想就明白了,那三座山就是外边的的三龙聚首,而在山峰脚下坐落着成千上万的奴隶,他们手脚全都戴着铁链,在奴隶的身边、山峰顶端、溪流边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神兽,像包工头一样监视着奴隶们开凿高山,砸运巨石……
林老看见石壁出现异画,震惊的抽一口大气,说:“筱松?”
我刚才对半身男子画像只是简单看一眼,眼光就被群山和奴隶以及山海经中才有记载的神兽吸引了,听见林老突然喊筱松,我才重新凝视那器宇轩昂的男子,越看越觉得像,越像我越觉得不可思议,画像只有光着膀子的上半身,而且头发长的跟野蛮人一样,最开始我是真没认出来他的模样跟筱松一模一样。
“国强,我猜的没错,韩飞标注的o符号,就是告诉我们石壁上记录的事,依我看这张壁画的意思,这座三龙聚首的墓室埋葬的人,应该是那位半身男子,或者说……筱松。”林老有一份自豪,毕竟他悟透了韩飞给我们的隐藏提示,但一提到筱松,他又有些不寒而栗。
我被林老这话惊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记得之前筱松穿过将军的战袍,而林老这会推测这三龙聚首的墓葬是筱松的阴宅,这里是贵州,离我老家十万八千里呢,不过韩贤之也说过,三龙聚首的龙气已经被直矗云霄的巨峰斩断两条,埋葬这在里不可能再出现帝王,但是将相王侯还是有可能的。
我心底一凛,筱松不就是一位将军吗?
我继续盯着壁画看,说来也奇怪,我们研究壁画的时间过去好几分钟了,外边那些神兽居然没追进来的,按理说,竹盒冒出热量、有荧光,会格外吸引那些神兽,可这会儿偏偏一丝声响都没有,好像它们全都回窝睡觉了一样。
“咦,国强,你看壁画上右下角,有两个穿道袍的人似乎在争执……”
陈忆华立马靠近石壁,手指一点石壁右下角,我正一眼看过去呢,石壁突然轰隆一下,很突兀的反转了个面,留出半米宽的缝隙,整好能让我们正常通过,我挑了挑眉毛,连忙跑向石壁,盯着石壁另一面看半天,可惜,这一面没有任何东西,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不对劲啊,忆华,你确定有两个穿道袍的人?”林老似乎想起什么来,拧着眉毛,认真的问。
陈忆华点着头,肯定的说绝对没看错,虽然灯光弱了些,但黄色的道袍格外的显眼。
我呼出一口长气,感觉这事可有意思了,石壁上的画像跟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油画一般大,我被神兽和筱松吸引,没有完全看清壁画的每一个角落,但正是我认真的看清了神兽和奴隶,心底的疑问跟林老一样,认为陈忆华是看错了,壁画上的人大部分没穿衣服,最多是少数的奴隶有一块遮羞布,而在壁画里描绘的时代,就算有道士存在,也不可能会有穿黄色道袍的道士!
但陈忆华坚持自己没有看错,林老打着小电筒对着石壁出现道士的位置找过去,不禁一声叹息,说:“壁画消失了。”
我定睛一看,完整的石壁上干净的像是被洗洁精擦过几百遍一样,我一想,这事慢慢琢磨,这地方始终不安全,先离开再想办法。
穿过石壁,我回头望望,多么希望陈世君能从那头嬉皮笑脸的钻过来,对我说那些神兽被他三拳两脚全干翻了,但黝黑的石道尽头仿佛是另一个深渊般的世界,我在现实的这头,陈世君已经葬身神兽腹中了。
“走吧,国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陈世君也是为国捐躯。”林老叹息一声,安慰我说。
我点着头,没吭气,心底很不是滋味,压根没办法接受生龙活虎的陈世君就这么离我远去。
我们来到了新的墓室,我提着矿灯走在前边,我对墓葬解构不了解,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林老手电四处照照,这里的布置很简陋,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我正走着,突然感觉林老的手电光熄灭了,这给我吓的一哆嗦,猛的回头一看,顿时惊的我张大嘴巴,愣的喊不出一个字。
在我眼里,陈忆华扶着林老慢慢走,手电光依旧胡乱的照向四周,但是他们的动作却非常慢,走路的姿势像电影视频被慢放好几倍一样,在阴恻恻的墓室里显得格外诡异,我愣在原地喊了声林老、忆华……
过了好一会,他们都没反应,依旧慢吞吞悠闲的像散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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