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突突的跳,一下子没了主意,刚想解释呢,小雪微微仰着头,轻声说:“舒服多了,谢谢你。”
小雪说话的声音很轻,但陈忆华离我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她自然听的清楚,陈忆华咧咧嘴,尴尬的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啥啊?”我发现小雪身体的寒意稳定了下来,赶忙将她脑袋从我大腿上挪开,我才咽咽唾沫,走到陈忆华边上,解释说:“她是小雪,林老的学生,林老不是老夸小雪嘛,说的就是她。”
“你激动什么?”陈忆华盯着我问。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怕你误会,你没打扰我们啊!”
陈忆华咬咬牙,喘出一口闷气,说:“吴健就是被她勾了魂吧?”
我一想,刚才吴健看见灌木里的黑影,突然跟得了狂犬病一样朝小雪黑影扑棱,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问吴健有没有结婚,寻思他估计是被女鬼勾了魂,我点头,说:“应该是吧,他这掉魂,没啥大碍。”
我给陈忆华说完,又对小雪说:“给吴健的还还回去,你勾他魂干什么?”
小雪咯咯一笑,说话的语气很虚弱,她说:“我喜欢谁,就勾谁的魂咯,要你管?”
我瞪她一眼,也接不上小雪的话,陈忆华又问:“景腾的魂魄呢?”
我一摊手,说:“她不交给我。”
陈忆华冷哼一声,从我手里狠狠的抢过七星剑,指着小雪说:“我要替那些枉死的孩子,讨个公道!”
小雪一惊,她刚才被舍利子重创,此刻没有完全恢复,陈忆华突然来脾气,小雪哪里是她的对手,一剑划过去,当真能让小雪魂飞魄散,我趁着陈忆华念口诀的时间,立马拦住她,说:“我刚才已经教训她了,我再跟她说说。”
“你居然护着她?”
陈忆华看着我,眼光有些愤怒,还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味道,反正她这话让我听的心里怪怪的。
我说没啊,人鬼殊途,我咋能护她呀!
可我自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小雪就呆在一边安静站着,既不走,也不说话,好像是旁观看戏的,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帮谁都不好使,可给我急得不行,我咬牙一想,就对小雪说:“别闹了,快给景腾的魂魄交出来,快点!”
“交就交嘛,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小雪对我使了个白眼,从黑袍里掏出一个嘿呦的木罐子,罐子口有两条黑线画的铁链,她说:“这里边是吴景腾的魂魄,给你,给你,烦死了!”
小雪将罐子狠狠的摔在我手里,跟着她一摆长袍,陈忆华盯着她,冷哼一声,说:“想走?”
“小道姑,你不是我的对手,掂量着点自个的实力再说话!”小雪眼神也凌厉了起来,火药味十足。
我眼看着两个女人的战争即将爆发,连我都不是小雪的对手,何况是陈忆华的道行呢,再怎么说小雪也是阴司使者,不是一般的勾魂小鬼,我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她俩中间,说:“先帮景腾回魂要紧。”跟着,我又对小雪说:“林老挺想念你的,有空去看看他。”
小雪哦一声,说知道了,我拉着陈忆华往村里走,可陈忆华狠狠的甩开我手,一句话都没说,径直走在我前边,我跟小雪匆匆道别,正要追上陈忆华的时候,小雪突然在我身后说:“小心姓梁的。”
我愣了下,停下脚,回头看小雪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姓梁的?”我心底嘀咕一句,追上陈忆华,给她说:“认识姓梁的吗?”
陈忆华没吭气,轻轻摇头,我见她脸色不好,也就不敢打扰她,我俩就默默的顺着小路走回村子。
整个吴家村,除了吴景腾的家亮着光,其他村民的屋子全都黑着,我刚走到景腾家,一伙村民就朝我围了过来,问我说有没有将景腾的魂带回来?
景腾母亲在两个人搀扶下,走到我边上,她双腿一软,就要给我下跪,我赶紧给她拦住,说:“我承受不起。”
我将封住景腾的魂魄的木罐子拿出来,帮他还魂。
还魂,这法事做起来简单,但很麻烦,首先得跟景腾的魂魄沟通,让他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否则就算他醒过来,他也能记得这一天的经历,会给他心里留下阴影,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我给大家伙说:“今夜发生的事,你们都要守口如瓶,否者阎王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不了,毕竟你们死后都得进地府见阎王,统统归他管,若是在生死簿上给你们记上一笔,下辈子想再世为人,可就是不可能的,甚至会在地狱一直下油锅和拔舌的苦。”
我这话也是吓他们的,就是不想他们将这些事传出去,又嘱咐他们,待会景腾醒来,告他说只是生病了,做梦而已,村民被我吓的不轻,自然全都老实巴交的点头,说能行。
我走到景腾的屋里,关上门,将封魂的木罐拆开,一缕青烟从木罐里飘出来,我手指结印,念了三声吴景腾的名字,很快一道虚影站在床边,两眼呆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又用真火令牌在他身体的两肩和头顶各自比划了一下,意思是重新点燃他的三把火,跟着念了几遍口诀,送吴景腾的魂魄归身。
将魂魄送还他的身体,吴景腾一直昏睡,我摸摸他的手心和额头,感觉到逐渐有温度,我才打开房门,给景腾母亲说:“半个小时后,你喊他起来尿个尿,尿不要丢,用杯子接住,我还有用,他要是有异样的举动,你安慰安慰他,说都是梦,就行了。”
大婶感激涕零,抹了抹眼泪,一口一个大仙的称呼我,急忙跑回景腾的屋子,我将大堂里设的法坛拆了,吴家人给我泡了杯茶,打根烟给我点上,说:“马仙师,辛苦了,这点点心意,望您不要嫌弃。”
我确实累的够呛,擦了脸上豆大的汗珠,一瞧吴家老爷子双手给我捧了个鼓鼓的红包,我摆摆手,说:“我不是为了钱,之前我就说过,这些钱你给景腾买些吃的,补补身体,这一次他大难不死,身子肯定会虚一阵子,好好调理。”
“马仙师,这只是我吴家的一点心意,恳请您不要嫌少,我们都是庄稼汉,钱财不……”
我摇头,说:“有多余的房间不,我想睡一觉。”随手就将红包塞回他口袋,这东西我是不可能收的,何况我替林老做事,他也给我发了工资,我并不缺钱花。
吴家人见我死活不肯收,也就不在勉强,再推推搡搡的就显得小家子,更是失了礼数,吴景腾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但是留在这儿的村民都挺热心的,贾一言说:“小友,我家有两间空房,不嫌弃的话,今夜就去我家将就一晚?”
我点头说行,将东西收拾好,这时候吴景腾的突然在房里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大婶就安慰他,说妈妈在呢,在呢,小腾不要怕。
“真是活神仙啊,死人复生,这不就是神仙的法力吗!”
“马师傅,您收徒不,我想给您当牛做马几年,学点手艺。”
“马道长,明早上我家吃饭,我来请您。”
……
我呵呵的笑,说:“谢谢你们好意,以后喊我国强就行,别仙师,也别师傅,我还没那个资格。”
他们也都跟着笑,不过嘴里的话,都在吹嘘我,挺让我心里美滋滋的,能帮助父老乡亲,我心里突然觉得很有优越感。
没一会,吴景腾就安静下来,大婶就端了个罐头梨玻璃杯出来,里边装着黄黄的液体。
“马仙师,这是景腾的尿。”大婶将杯子放在我面前。
村里人一看,景腾都醒了,我这还要他的尿干嘛啊?
我拎着玻璃杯,问:“吴健在哪个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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