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祝好就是你,回到镇里后你已经走了,后来我给仙婆奶奶去了电话,这才知道,你有个大名,就叫祝好。”
罗洛北呼出口白气,:“我为什么会选择这里的大学,也是因为你在这念高中……算了,这事儿不提,我不想你有压力,只是想告诉你,我……”
“你打住啊!”
我抬起手,掌心冲着他,“罗洛北!你不能因为别人随便写的一名你就把帽子朝我头上扣吧,兴许这就是巧合你明白吗!”
“巧合?”
罗洛北轻轻音儿,“巧合的话,程先生怎么就会偏偏写出祝好两个字,而不是张三李四随便的一个人名?我和我父亲没说任何多余的话,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还有别的名字!
程先生还说,这个人,是和我有过接触的,我父亲还奇怪,说镇里根本没有叫祝好的女孩子,甚至问我同学中有没有这个名字的……你说,这是巧合么?”
我嗓子有些干吧,“那先生姓程?”
“……?”
罗洛北紧眉,像是不了解我的脑回路,“先生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时和你说的这件事。”
“不,那先生挺重要。”
我还有功夫唏嘘,按罗洛北说的年龄来看,那先生也就二十多岁,看个姻缘居然都能写出人名啦?
甭管这程先生是不是忽悠,写出我名字来这事儿总归是解释不清,如果真是巧合,的确是太巧了!
“精卫,我只想告诉你……”
“什么!”
我退了一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罗洛北没说话,但却点了下头。
“哈!”
我干笑了一声,“罗洛北,别闹成吗,你总不会就因为那算命先生的一个名字就……”
“很久了。”
罗洛北淡声打断我,“我一直觉得时机不妥,所以没跟你说,你记不记得你们初中校庆我还代表往届毕业生回学校发过言。”
“记得啊。”
能忘么!
我就是那回和向丽媛结上仇的。
“校庆后就是秋季运动会,你是国旗手,那时候我回学校对发言稿,就看到你扯着旗在学校的操场上排练。你当时好像练累了,在体育老师面前装肚子疼,结果被识破,特委屈的还在体育老师背后比划要掐他的手势……”
我怔怔的,当时我怎么没注意到罗洛北在啊!
罗洛北唇角抬起丝笑意,像是回忆起了很甜蜜的事情,笑了,自己却不自知,“精卫,你知道吗,那天回家我就和表妹打听了你,她对我说了一箩筐你的坏话,可我却觉得,祝精卫这个人,是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面前的,她俏皮,活泼。生动,可爱……我想认识你,但又觉得忽然走到你面前太唐突……”
说话间,他还自嘲的笑笑,“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打听你的事,知道了很多你在镇里的传闻,可那些东西,在我看来都是可笑的……说实话,我以前真的没信过那些东西,直到,我被那些东西盯上,没想到……倒是给了我一个可以认识你的机会……”
罗洛北说的不快,甚至能让我看出紧张,吐出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可我还是怕给你吓到,或是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别有居心……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很敏感,防备心很强的女孩子,我……”
我没接茬儿,讲真,以前在镇里,在初中,也有男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到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的心理活动就是反感加可笑,尤其是接触连隽之后,更是觉得,先前那些男生,都是小孩的套路,很幼稚,上不了台面。
但罗洛北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一个从小到大都上台发言的好学生,优秀代表,居然会结巴,会不自觉的流露些小表情……
甭管我是否感动,我都看到了他的真诚,不反感,相反的,还会觉得,他其实蛮可怜,一厢情愿的,蛮无奈。
“精卫,但是我想说……”
罗洛北还在继续,“你帮我藏身的那晚真的很漂亮,尤其是穿着那条裙子,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起那句,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我真的很想和你熟悉,想同你从朋友慢慢的做起,你可以自然一些,不用那么防备我,可以多多了解我,我也是普通人的……”
他的眼又红了几分,“我真的不是大家嘴里的什么神童,天才……我不过就是……一个,一个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敢告诉她,很怕她拒绝的……普通人……”
“我懂了。”
我应声,听了这么久,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东西,“罗洛北,你真挺好的,我知道你很好,你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就是……”
有些话,真的不知怎么去说,与我这年纪来讲,真的不懂这些的啊!
“罗洛北,你知道吗,你那笔记帮了任心大忙……好,咱就不说任心,就前段时间,你二话不说就帮我和高大壮打了一架,还帮高大壮正骨……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你说做朋友,那可以,没问题!咱们会越来越熟的,现在不就比以前熟悉多了,可别的,不可能……”
“为什么?”
罗洛北眼红润润的,像是冷,还有隐忍,“精卫,我知道,你不是见钱眼开的女孩子,你不会是因为那个男人有钱就跟他交往的吧,他家……”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着急的表达,“我不知道他家有多少钱,我更不知道他……算了!我想说,我看中的就是他那个人,我觉得我就得遇到他!和他在一起的……”
“精卫,你这想法很幼稚明白吗?”
罗洛北紧着眉,“如果你对他都不了解,又怎么能说就看中他这个人?这样很危险的,精卫,我知道你家困难,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别被坏人占便宜了!”
“你说什么呢!”
感觉!
感觉你懂不懂!!
我头疼的,“罗洛北,先不说我还小吧,就是我不小啦,咱俩也不可能,甭管咱俩熟悉到哪份儿上,你都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话挺伤人的,但这是事实啊!
既然罗洛北把话挑明了,那我也捞干了唠,这对我和他都好!
“那……”
罗洛北像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仍耐着心询问,“你喜欢哪种类型?我可以尝试……”
“我这类型。”
冷冽的男声发出,“可惜你没机会了。”
“……”
我当即就是一木,不会吧……
僵着脖子回过头,连隽眸色暗沉的从巷口处进来,背光而入,周身轮廓都是一层阴影,脸凛着,清俊微寒,高大的身形看的我眼晕——
寒气似乎随他走近而从地里丝缕的渗出,待他站到我身边姐们儿就控制不住打了个激灵,心揪揪着,这大神怎么回来了!?
视线略一下落,看到了连隽拎着的袋子……糟!下车时他给我的辅导书忘拿了!
“你是……刚刚送精卫回来的那个人?”
罗洛北明显疑惑,直接出口询问,八成是刚才撑伞没看清脸。
“我是祝精卫的男朋友。”
连隽带的气压都低,回的简明扼要,“初恋,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
“……”
我有点怂,隐约的,从这湿冷冷的空气中闻到了干吧的火药味儿。
“呵~男朋友?”
罗洛北倒是轻笑一声,整理了下自己的挎包朝连隽走近了一步,“知不知道精卫多大?”
“你这个问题的出发点有些不当。”
连隽平着音儿,下颌微抬,听声完全辨不出喜怒,“年岁小不代表她没有敲定自己意中人的权利,提醒你思维要干净些,如此,才算是对祝精卫的尊重。”
“……额,那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罗洛北,是我们镇上……”
我对着连隽就要出口,感觉这么下去要出事儿,可这两位没一个看我的,完全就是对峙的样儿!
他俩本来就高,面对面的视线相对,从我这角度小仰脸看过去感觉都要呲呲冒火星子了!
“连隽。”
连隽压根儿就不看我,整个人凉气重着就朝罗洛北伸出手,潜台词在我看来就是礼貌小爷有,能不能惹毛我。就看眼前这哥们的造化了!
“连……隽?”
罗洛北听完他的名字倒是一愣,紧着眉眼仔细的看着连隽的脸,“你是……”
琢磨了几秒忽的笑了一声,“我认识你!”
“认识?”
连隽唇角牵了牵,喜怒完全看不出来,::“是么,我看你也有几分眼熟……”
“呵!”
罗洛北发出一记笑音,伸手跟连隽握住,“三年前,你曾经和一个叫坤成的男人因合作问题来过我爸爸的厂子视察,听说你爷爷那时候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代表你爷爷来我们厂看加工的药材,我正好有事去我父亲的厂子找他,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缘来是你:邪王俏妃
我的个乖乖隆地洞!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连隽的眸眼一深,像是记起,“洛北中药饮片加工有限责任公司?”
“没错。”
松开手。罗洛北还牵着唇角,“贵企业是我们家最大的供应客户,我记得父亲当时还跟我介绍了你,据说连小爷从小接触中药,天赋惊人,能辨几千余种,上眼便知成色,年月,闻药名便知性味,归经,配伍,运用,所论四气五味,升降浮沉,七情和合,没成想今日还会在这见到,实属缘分。”
“过奖。”
连隽音儿淡着,“我对你父亲印象很深刻,他当时也在我和成叔面前一直对你赞不绝口,现在,你应该念大学了吧。”
“医科大。”
“是巧。”
连隽唇角翘着,慢悠悠的出口,“我也是。”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连隽这个笑反而浑身麻了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是师哥了。”
罗洛北对着连隽的眉眼,“我在这儿,还请师哥日后多多关照了。”
咕噜~
我吞了下口水,怎么瞅这俩人怎么不对!
他们聊得像是稀松平常,也没谁急头白脸,可你看着味儿就不对,试探,揣摩,话里有话,逐渐深入——
“哈!这么巧啊!!”
我傻笑了一声接茬儿,定要破了这不正常的气氛,“连隽,想不到你之前还去过莫河啊!那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啊!哎!你还记得最早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吗?说不过就是在那时见过的我!”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这么一想就符合逻辑了啊!
“也许。”
连隽侧脸看向了我,眸深着,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手里的袋子朝我递了递:“精卫,外面冷,你听话,先回家。”
“啊……”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那你也回去……还有罗洛北,你也回学校吧!咱们不是该说的都说完了么,我看你和连隽也没啥旧好叙的,都回吧!!”
说着,我还看了一眼巷子口,远远的,连隽的车就停在那里,李哥还在车旁站着,臂弯处好像还搭着连隽的外套,这连续剧,耍单有瘾啊!
“精卫,你先走。”
俩人谁都不动,罗洛北紧随连隽其后的就看我接茬儿,手打开斜跨的背包,“对了,你不是说英语不太好么,我这还有给你带的英文辅导资料,你回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再给我打电话,回头我来给你讲解……”
别介啊!
这时候玩什么二夹一?!
一个是我的那啥那啥,一个是帮我打过架欠过人情的,我可不想让局面控制不住!
“不用了!”
我瞄着连隽的脸色,伸出一只手就想推回去,“罗洛北我谢谢你啊,资料我都有了!真的不用……”
‘哗啦~!’
许是我的动作太过突然,罗洛北的包一下子落到地上,里面的书和笔记本四散的摔落出来,我道了声歉弯腰就要帮他捡起,手却在伸出去的瞬间再次顿住,那是……
有照片就黏在罗洛北散开的笔记本处,不,确切的说,那是我的大头贴。
发型还是西瓜太郎的,鼓着腮帮子的对着前面的屏幕使着劲儿的噘嘴卖萌,这东西我只照过一次,要离开前和任心去拍的,拍完就全给任心了,怎么会在他那儿?!!
任心哪~
我亲姐妹哈~~
一两秒的功夫,连隽已经带着清冷的寒气长臂一捞捡起了笔记本,视线落上,腮帮子却是一阵发紧……
我也是各种惊讶,直看着笔记本上的我的大头贴,下面还有一句话——‘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连小爷,看够可以还我了吗?”
罗洛北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神色大方如常的装好别的书本,“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
连隽掀开眼皮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下一瞬,只手上一动,撕拉一声,扯下了那张笔记本纸!
我有点毛,感觉有点不可控,直看着罗洛北的眉头随着连隽撕开的动作一跳,当即就噙起一丝冷笑,“这就是连小爷自小学习中医修心的气度?那么,我如果告诉你,精卫的初吻就是给我的……你会怎么样?搞清楚,你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纳尼?!
“罗洛北。我什么时候!”
这屎盆子我不接!
“你忘了?”
罗洛北唇角牵着,隐忍的情绪像是被连隽撕下的笔记本纸一同碎裂,“那晚,如果你没有亲我,堵住我的嘴,我就会叫出声来,一命呜呼,你救了我,可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要你愿意,我就会负责。”
“不是那晚……我……隔着布的啊!”
我无语的解释,“那不是为了救你命嘛,根本就不是你说的……”
“精卫。”
连隽揉皱了那张纸扭头看向我,音沉着,眸底淡淡的猩红,可怕的是嘴还是笑着,“你先回家,听话。”
“我……”
“对。你先回家。”
罗洛北也是笑着,身上的挎包‘啪’~一下扔到地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了,我的外套你明天可以带着,中午我去你们学校门口取……”!!
我哑然,哥,咱能不拱火了么!
“外套?”
连隽轻音儿重复,眼一转,看向罗洛北,“你衣服怎么会在精卫那。”
“小意外。”
罗洛北牵着唇角,“不过我要感谢精卫帮忙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上面的污渍很难洗的,很谢谢她,也辛苦她了。”
“这样啊……”
连隽拉着长音,脸微微朝我一侧,对上我的眼。刹那间绽放了一个艳灿美极的笑,没待我反应过来,眸色旋即一阴,回手一拳就正中罗洛北的口鼻!
风带着我的眼睛一眯,只听一记砸到麻袋上的闷声,反应过来时罗洛北已经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鼻下口唇尽出鲜红——
“小爷!!”
离得老远的李哥见状就要跑过来,一副生怕连隽吃亏的样子!
连隽没有回话,挥出一拳就微微停顿,掌心朝着李哥一冲,对着罗洛北的脸,单手解起自己衬衫袖口的钻扣。
“连隽,你……”
连隽的脸一转,“回家。”
我吓得当即就不敢动,他那一双眼就跟嗜血了一样,“你,你别……”
闹大了噻!
“……”
罗洛北倚靠着墙壁缓了几秒。擦了擦自己口鼻处的血两下就脱了皮夹克外套,根本就没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时间,对准连隽的眉眼,立马回了一拳!!
“哎!”
我惊的配音,还带这么打架的啊,礼尚往来啊!
连隽的脸没见血,巷子口有些黑,也看不出青紫,隐约的,只能看到他唇角牵起,似乎还笑着,奔着罗洛北就迎了上去!
见识过两个身高比重都是差不多的成年男子的打架吗,那叫一个拳拳到肉,白刃相接!!
我完全不敢靠前,怕误伤啊!
“李哥!!”
眼见着没法拉开,我只能求助旁边那也急的不行的李哥,五大三粗这四个字就是形容他的。既然是保镖出身,那赶紧上啊!
“你快帮忙给拉开啊!!”
李哥听到我的话试探着跑了几步,一对上连隽的眼,双腿倏地的一停,无可奈何的憋屈样儿,“我也想啊!小爷!您那腿刚好!可别伤到了!老夫人那回头会怪罪的啊!”
连隽哪里还会回话,他躲着罗洛北的拳头还直接手肘击打,凌厉的,似乎要给罗洛北开膛破肚,血腥味儿在巷子里四散而开!
罗洛北闷哼一声居然没倒,口鼻处都是血的持续回击,模样看的我惊心动魄!
“李哥!!”
我急的没辙,只能跑出去抓住李哥的胳膊让他强行参与,“你快去给拉开!拉开啊!!”至高使命
没到一分钟而已,就已经有夜晚过路的行人在巷子口周围处卖呆了!
打架嘿!
热血嘿!
而且还没立分高下,过瘾噻!!
“小爷不让……我不敢去……”
李哥整的还挺惆怅的,回头还安慰我。“小爷没事儿,他有专业泰拳老师,吃不了亏……”
泰拳老师?
我就说连隽那招式怎么眼熟,“李哥,这不是谁吃亏的事儿!”
难看啊!
怎么说也不能打的血渍呼啦的啊!
“祝小姐,我不能去的……”
李哥被我拉着还不动,眼看着连隽一拳给罗洛北打的从阴影处直接踉跄的退出来,看热闹的三五行人吓得惊呼着散开,嘴里还冲罗洛北直呼着,“别倒!别到!坚持!那小伙子你坚持啊!!”
大爷的!
当这是ufc擂台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不要在给你们表演个断头台!
“你俩给我住手!!”
我急了,上前就去推搡连隽,他虽没流鼻血,但眼眶明显青紫,眸底红着,被我一推后眼底的血色更甚,压根儿就不搭理我,对着罗洛北就上去了!
“哎!”
我跟个傻子似的在哪插不上手的拉架,要说这罗洛北也是,既然没练过啥泰拳就认输得了!
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还动武把超的上,怎么,医科大的高材生不要面子啦,被人围观好看啊!!
“别打啦!!”
我喊得嗓子都哑了,罗洛北一个虚晃出招一脚正蹬到连隽的膝盖处,那地儿应该是连隽的命门,他先前受伤的地儿,大体格当即就晃得不稳,脸色明显隐忍的连退几步!
“小爷,腿!!”
李哥指着罗洛北警告的还不敢上前,“别动小爷的腿!!”
罗洛北哪吝那个,一抓到连隽的软肋就要接连进攻,我心抽抽的,上前用力的拦住罗洛北要打出去的手臂,“你给我停下!他伤刚养好的!!”
“精卫!你走开!~!”
罗洛北眼红着,手上一抡,血腥味儿层叠而出,那力道我根本就招架不住,姐们立马就有了一种要被甩飞之感,“哎!!”
脚下不停的后退,只听后头传出‘哎哎哎’~的男声儿,配合着的,还有拉车闸的尖利锐音儿~
没等我问他哎哎什么,下一秒,我后腰猛地就撞上什么铁物,踢里哐当声瞬间在空气中充斥!
自行车!!
我一屁股就坐到了自行车的轮子上,手顺势就搅合进了飞转的轮子里,疼的我一时半会儿都没发出声音,擦……
“哎~姐,你没事儿吧!”
祝浩也倒在了我的旁边,眼镜都掉了,好在没碎。这小子挣扎的把眼镜摸出来戴到脸上就从车旁爬起来要扶起我,“你干嘛啊,突然退过来,手夹没夹坏啊!!”
“嘶嘶~~”
我说不出话,拔出自己的右手就窝到肚子处,太他奶奶的疼了!!
“怎么了啊这……”
祝浩看了一圈还茫茫然的,“哎,那不是前几天还来咱家吃饭的你老乡洛北哥么……还有……那男人是谁啊……发生什么事了……”
“蛮蛮!!”
我正坐在地上缓着,连隽终于停手,几步冲到我身前,“我看看手……”
仔细看看,腿脚明显不利索了!
“精卫!!”
罗洛北擦了把脸上的血也过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伤到吧,来……我看看需不需要包扎!”
“看什么看!!!”
我咧着嘴角直接站起来,正对着连隽的肩膀就是一杵子。:“打啊!打死一个少一个!你们打啊!腿刚好就嘚瑟是不!在碎一回就老实啦!!”
“……”
连隽没动,看我这样脸上反而升起了一丝笑意,我一看他要笑更来气,双手对着他前胸一推,“好看啊!是不是好看!这么演有意思啊!啊?!!”
“精卫,你……”
“你别动我!!”
罗洛北一要动我就急了,火根本就压不住,“你有病啊!你刺激他干嘛!知不足道他腿之前刚粉碎性骨折完!你出门忘吃药了你!多大人啦!啊?!办这事儿!恶不恶心!!”
“……”
罗洛北怔怔的,手抬起来又擦了擦鼻血,“我……”
“你什么你!!”
我跟要吃人似得,尤其是还被一众不相干的路人围观,更是不爽,“二十多岁的人了玩这个!!我话说的不清楚吗!!有毛病是不是!闹大了好看怎么着!俩大傻子!!”
喊完,旁边看热闹的几个路人像是被我吓到了,低头小声的说着,“这姑娘脾气怎这么大。”
“关你们屁事!!”
我各种狂犬病发作的,瞪着围观的一群人。“不是你们儿子你们不心疼怎么着!!不劝架还起哄!什么毛病!!下班了不回家在这卖什么傻呆!怎么,还不走是要等我供饭啊!四菜一汤好不好!!”
“……哎呦呦,快走走走,这小姑娘有神经病的……”
路人们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交头接耳的离开,我回头就瞪向祝浩,:“车坏没?!!”
“嗯?”
这小子被我瞪的一哆嗦,反应就跟被我掐脖子那天一样样的,手上凌乱的扶起自行车,特无辜的看着我,“车,车没事儿啊。”
“那就推着回家!”
我发誓没气这么炸过,要命的是手还辣辣的疼,这亏吃的,亏大发了!
抬脚,我闷着脸就朝巷子里走,祝浩推车的嘎吱嘎吱轱辘声还在身后,没等几步。手腕就被后头的人一扯,“等等。”
“还要干嘛!”
我扭头就瞪向跟上来的连隽,“怎么?没打过瘾还想跟我比划一顿泰拳啊!”
“别说气话。”
连隽倒是没了气样儿,握住我的手腕就看了过去,:“我看看你手……”
“不用!”
“别动!”
“……”
连隽眼一厉,我立马又怂了,手没在生扯,“怎么着,还想吓唬我是吧!是吧!”
他也不说话,垂眼仔细的看着我被夹红肿的手指,“没大碍……”
说话间,就转头朝着巷子口发了句声,“老李,辅导资料!”
李哥可真是就听他一人命令的,从地上捡起我扔下的袋子就颠颠的跑进来,手上还带着连隽的外套,“小爷,您穿上吧,别感冒了,腿是不是被那小子给……”
“我没事。”
连隽平生应着,拿过袋子朝我递了递,“这个拿回家,手回家记得冷敷,如果太疼可以适当吃些止疼药,家里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让……”
“不需要!”
我扔下三个字就走,余光中那满脸血的罗洛北还要跟上来,乱的,好在,一直装没事人的李哥终于发挥了一下他安保的责任,伸手给罗洛北拦住了。
至于祝浩,这小子扶着自行车还各种懵逼样儿,表情就跟他爱念的诗一样样的——‘今天,我什么也不说,让别人去说。’
“祝精卫!”
连隽加重语气,微瘸着跟上来,在拐角处抓住了我的胳膊,“拿着!!”
“你干嘛!我不要了!!”
我回手就开始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早走不就没事儿了,非回来干嘛,打通人自己还伤了腿就爽了?!
连隽站着不动,扯住我的小臂一拽就将我揽到了怀里,“你敢不要!”
“哎!”
我被抱住就更加气愤,推搡不开就开始锤他的后背,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的香味儿以及凉凉的秋雨还有血腥混合的味道。
挣扎了一会儿,我就没在动,怀抱渐渐的温暖,额头处,有连隽吐出的温润呼吸,“蛮蛮。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他轻轻声儿,脸微俯着,透着一丝小心,“你亲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