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我心口就酸了!
直视着连隽的眼,手在桌子下就跟他紧紧的握住,用力,很用力!
一辈子,都不要松开!
“的啥?”
三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听力不好使了还,“连,你刚才的啥?!”
“老三!”
大奶奶眉眼一横,“喝你的酒!”
“黑姑姑,你看你”
三叔端着酒杯,眼睛瞄着我,又大力的咳嗦了一声,:“丫头啊丫头?丫头!!”
“啊?!”
我回神,被踩了尾巴似得,脸通红的看向三叔,“三叔,我给你倒酒啊。”
三叔笑的些微无奈,转眼看向连隽,“连,我家精卫年岁,你一定要谨记叔给你过的话,不然的话,我可不饶你”
连隽颔首,以茶代酒的和三叔碰杯,他开车来的,大奶奶也不同意他陪三叔喝酒,“三叔您放心,您对我过的每一个字,晚辈都铭记于心。”
“三叔,什么话啊?”
我好奇啊!
三叔斜了我一眼,“孩家家的,别瞎打听。”
嘿!!
三叔这一完,大奶奶和连隽都有些忍笑的架势!
“三叔,我过完年就十八岁了!现在已经不是孩儿了!”
“咳!十八咋啦!十八你就能这个那个啦?毛病!”
三叔一个没控制住,余光瞄着连隽,“所以啊!连,你更得记住叔的话!明白没!”
“您放心。”
连隽不含糊,在长辈面前得体持重,“精卫比我五岁,我会慢慢等。”
我琢磨着他俩的对话,脸不自觉的又红了红,隐约的,猜到些啥!
“哎呀,这老话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连啊,我和黑姑姑不在,精卫啊,还得多靠你照顾了!”
三叔感叹着,“黑姑姑,你这时间多快啊,当年那么的娃娃,一眨眼都要比我高了!”
大奶奶没怎么接茬儿,饭桌上,话一直不多,你看不出她的心事,但隐隐的,也能感觉到她的忧虑。
我猜想,还是跟我的破有关,但又能怎么办?
人总不能因为怕就不去面对,因为难,就不去相爱。
有矛才有的盾,如此,才能在前行中进步。
吃完饭,连隽就同三叔和大奶奶道别告辞。
我听他接了电话,成叔打来的,好像,他家里还有家宴。
想想今天的日子,肯定也得过节!
“大奶奶,您和三叔准备哪天回老家?”
出门前,连隽又同大奶奶多聊了几句,“莫河那边,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没啥急事。”
大奶奶应着,“也就是一些老邻居的事主有活,等我们回去张罗,车票这两天你三叔就去买了。”
“那这样。”
连隽颔首,“我后头早上,叫人开车过来,送您和三叔回莫河。”
“啥?”
三叔吓了一跳,“哎呦!这一千多公里呢!得多少油钱,还有过路费呢!连,你的心意我和你大奶奶领了,我们还是坐火车吧,这样也快。”
“三叔,一家人,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连隽唇角带着些微的笑意,“带的东西多,您和大奶奶上下火车不方便,这边,我会让人开别的车过来,坐着会舒服些,如果老家没有急事,路上您和大奶奶要是累了,还可以临时找地儿歇脚,就这么定吧,你们早点休息。”
“哎”
三叔推辞不过,还是满脸的过意不去,“那谢谢你了连!丫头快送送!”
不我也得送啊!
几步路的,就从院子里到门口!
三叔大奶奶不出来还不是特意给我们制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笑什么?”
一出大门,连隽就扯住我的手朝一边侧了侧,垂眸看我,“因为我表现好,祝蛮蛮满意了?”
“不是”
我抿着唇角,这里虽没路灯,但月光和雪光都不急连隽的眸底晶亮,“是三叔和大奶奶对你的昵称,他们叫你连你听着会不会怪怪的?”
连姓我本来觉得蛮特别,但愣是让三叔叫出了一股旧社会的味道!
“哪里怪。”
连隽拧眉,“我一直听成是笑脸,你不觉很喜庆么,笑脸,笑脸,明我爱笑啊。”
“你爱笑?”
“当然,这样?”
连隽很天真无邪的冲我牵起唇角,“老李过,爱笑的男人,运气不会差所以,爷就遇到你喽。”
“噗!”
受不了了!
李哥这一天车开的是不是净给连隽聊这些了!
情深深雨蒙蒙不够,爱笑的男人都出来了!
“哥啊!”
我忍不住的笑,“哪有这句话啊人这是女孩子的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是鸡汤来着”
“好看。”
“啊?”
我一愣,却见连隽敛了笑意,很认真的看着我,“蛮蛮,还是你笑好看,遇到我,你的运气,是不是也很好,嗯?”
哎!
有比连隽还自恋的不?!
“那谁知道?!”
我清了清嗓儿,“你还有待观察!”
“观察多久?”
“这个”
我咝了口气,“白八十年的吧!”
“好,你的。”
连隽忍俊不禁,“百年之后,你告诉我答案,嗯?”
“”
我没在话,对视着他的眼——
那瞳孔里,发着熠熠的光。
傻看了好一会儿,我探头看了一眼三叔家的院子,“快回去吧,你家里人不是还等着你呢么”
“那”
连隽不动,眉头微耸,“你不咬我一口?”
“”
我嗓子紧就紧了!
视线游离的扫了一圈,“哎!连隽,你看”
“祝精卫,你背后”
同时出口!
我一愣,对着连隽也瞬间微诧的眼——
两个人都绷不住的笑出声音!
介个梗啊!
快被俺俩玩烂了!
腰间一紧,连隽笑着就把我揽到了怀里,大衣微微撑开的包着我,脸一低,唇抵着我的额头,“蛮蛮,我真的很想你。”
我轻扯着唇角,搂紧他外套里的腰身,“有多想。”
“你想我吗?”
“”
我没答话,头在他下颌处蹭了一下。
要问?!
“那,蛮蛮,你想我又看不到我时,会不会很难过?”
“”
我还是不答话,额头又蹭了一下,算是回应。
可难受了!
“我比你想我更想你。”
连隽气息重了重,“蛮蛮,见不到你时,我比你的难过,更难过。”
“”
绕我!!
套路我是不!
“连隽,我能问你个事儿么。”
好一会儿,我才抬眼看他,“你家真有个特别厉害的药方吗?”
“?”
连隽没接茬儿,只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看的新闻,是连晋堂有个药方特别厉害,已经传了上百年了,但一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面世,是因为什么啊。”
我不解,先且不这药推出来会不会对连隽站稳脚跟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它推出来可以救很多的人的命啊!
“不是急药么,推出来岂不是就和速效救心丸一样?”
我个不停,记得帮助连爷爷睁眼的那天,连奶奶就提过药方的,按我分析,连奶奶肯定是知道的,要告诉连隽!
“”
连隽也不答话,捧住我的脸,“祝蛮蛮也会好奇这个?”
“好奇啊!”
我大方的点头,“谁还没有个好奇心啊,你还记得我去年十一时去医院看你吗,在病房外,我就听到你姑姑一直在什么药方,那就明,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啊。”
“呵”
连隽轻笑一声,喝出一口白气,“那你想不想知道,那药方是什么?”
“额”
我紧了紧眉,“想啊,不过,你能么?”
连青禾都不知道的么!
“为什么不能。”
连隽轻着音儿,“那药方,就四个字。”
“什么。”
“无稽之谈。”
“?!”
我莫名。
连隽用力的抱了抱我就回到车里,“不过这是秘密,你一定要守住了。”
“无稽之谈?”
我不信!
“连隽,你不想就不!干嘛要逗我,我又对那东西不懂得!”
“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连隽笑的有几分无奈,“回去吧,我看着你进院子,别感冒了!”
我也没多纠结,挥了下手走进院门。
“祝蛮蛮!”
连隽还探头出来看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记住我的话,这辈子!爷一个字儿都不会骗你!”
我笑了一声,“好!我信啦!你慢点开车!!”
随便一问么,那药方,关我屁事的!
回屋,大奶奶还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等我,见我进来就张了张口,“脸回去了。”
“嗯。”
“聊什么了,够久的。”
“就是瞎聊。”
我有些不好意思,坐到大奶奶的旁边,头靠上她,“大奶奶,等到放暑假了,我想回去多陪陪你,好么。”
“再吧。”
大奶奶单手用力的搂住我的肩部,下巴微侧的抵着我的额头,“精卫啊,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奶奶和你三叔,都在你身后。”
“嗯”
心暖暖的。
有这么多爱我的人在,真好。
两天后。
大奶奶和三叔坐着连隽派来车回到了莫河。
至此,我算是彻底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不,确切的,只能偶尔一个人。
为啥?
高大壮这货臭不要脸的搬出一个照顾我的理由也住过来了!
怕我撅他,他故意在我身前给三叔打电话,“三叔啊,您放心,您大侄子我,肯定会照顾好咱家的精卫公主的,嗯,谁要是敢来惹是生非,那我一个高射炮就会过去,炸到他灰飞烟灭!”
三叔回的什么话我不知道,笑声是挺大。
祝浩也没客气!
姐们儿不是放过话他可以随时过来住放松神经么,见高大壮过来了,他扯个绺子也跑我这过寒假了!
我无语,本来就想一个人消消停停的,总被俩人大晚上拉着斗地主算什么事儿!
姓高的那货还动不动就喊决战到天亮!
一玩儿还就赖,一个三俩四没六的都敢往外撇,“三四五六七顺子!”
当我和祝浩瞎!
没辙!
我只能给连隽打电话吐槽,他一听也是笑,很好,我一个人住他还担心,有高大壮祝浩,正好一个哥们,一个亲弟弟,组合,很完美。
我,“”
谁搭理他!
玩归玩,我们仨在个性上还是有差异的,除了睡不着觉一起打打扑克,更多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白天你就看吧,我会在三叔的供奉祖师爷那屋焚香看书学习。
高大壮在楼上的卧室也抓紧做着功课,人家那第一名绝对不是白来的,真是抓紧时间就学,偶尔还跑趟书店,用一下午,把各种卷子都抄到本子上拿回来统一做,省钱用功有一套的。
祝浩呢,真是高大壮口中的‘仙儿’!
他就喜欢在阳光正好时,搁三叔的院里背手一站,双目放空,半个时一个点儿,干站着,偶尔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整两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诗词,自己特陶醉,看的高大壮直牙疼,闲的!
偶尔呢,高大壮学习累了就会去逗饬祝浩,接杯水颠颠的跑到院里的祝浩身前,食指一蘸,然后就弹上了,“祝诗人啊,又来啥灵感了来,壮哥给你祭天祭地祭众生”
祝浩懒得搭理他,声儿都不吱。
我透过窗户看着就笑,看了看电子日历牌,快到三月,眼瞅就要开学了
日子一顺心,过的就快,想一想,搬到三叔这里,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姐!”
高大壮闹了一通祝浩就跑进来屋,水杯朝我身前一放,“哎,据我观察,您弟弟这一个寒假真是一个字儿都没写,压根儿就没作业那概念,绝对的牛叉,我估摸着,他开学就要得道高升了”
我斜了他一眼,“祝浩不写是他能挨得了揍,能不要学生的各种荣誉,能稳坐班里倒数第二的宝座,你行吗?”
“哥们真不行,俗,没那境界”
高大壮笑嘻嘻的坐我对面,“哎,祝大厨,咱今晚吃啥,你那手艺绝对刚刚的,哥们想好了,你不住校,哥们就陪着你不住校以后啊,就跟你做室友,你能管饭就成”
“切!”
我笑了声,“高射炮,管饭可以,不过你要长住的话,伙食费可就得交了。”
姐们天天买菜那钱都大风刮来的啊!
仗着祝浩过来住时给我送来了两千,是爸给的,怕我在外头吃的不好,我也没客气,收了!
否则,单靠孙姐的那点红包以及大奶奶三叔过年给的压岁钱,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搬出来就是要长住的,学生又没有稳定收入,去除不用我操心的学费,开学前我还得买些书本文具,以后来回的车钱,日常开销算下来也是不少钱的。
“意思意思呗!”
高大壮挤眉弄眼的,“哥们这都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了,回头在辅助你接两个活儿饭钱不就出来了,我可是你助理,浩弟的壮哥,你就那么好意思跟我谈钱啊!”
“滚蛋!”
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统共才给人忙活过几次活,名声都没有的,谁会总找我,你以为于哥他们的朋友就能老出邪事儿啊,谁不想太太平平”
“刘先生啊!!”
正着,院门外突然传出女人尖利的声音,:“刘先生啊!快出来帮帮我啊!!”
我怔了怔,起身看出去,院里的祝浩闻声就疑惑的走了出去,没几秒,他就折回来,急匆匆的回道屋里,“姐,一个妇女开车拉着个女胖子过来了!”
“哈?”
怎么形容的!
没多想,我带着祝浩和高大壮就要出去看看,前脚刚跨过门槛,高大壮就在我后头一推,“谁喊得这么急啊!”
“哎!!”
姐们当即就绊的一个踉跄!
双手本能的撑地,好在没摔成狗吃屎,只不过掌根儿被几颗沙子给咯破了,“姓高的!你干嘛你!”
有病啊!
高大壮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儿吧!”
“你故意推我干嘛!”
“啊?”
高大壮一愣一愣的,“我没啊我不是着急出去看看”
“闭嘴!”
我疼得嘶嘶着,看了看掌根儿的血点,隐约的品出点味儿——
有寓意哈
“刘先生!”
女人的喊叫声还在继续,“刘先生快出来帮帮我啊!”
“怎么了?”
我扑落着手上的沙土出去,看到一辆suv就停在门口一侧,一个微胖的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正拉着副驾驶的门,看起来就条件不错,她还穿着貂,涨的满脸通红的玩命喊三叔!
副驾驶位,的确如祝浩所坐着个吨位蛮大的女孩子,仗着车内空间大,不然她坐进去都得紧巴巴的。
五官长得倒是挺周正,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脸垂着,看不清表情。
此刻,她坐在车里就是一动不动,很明显,是她把车门给锁上了,所以妇人拉不开。
“我带我女儿来找先生看事情啊!”
妇人看到我就继续着,:“我女儿不对劲儿啊!”
“看事情?”
我扫了一眼车内的女孩子就看向妇人,“我三叔没在,他现在人在莫河了。”
“我知道!”
妇人连连点头,“我给刘先生去过电话的,他,我来找他徒弟来也一样,姑娘,你是刘先生的徒弟吧!”
“嗯,是。”
通过气儿啦!?
这就好办了!
“姑娘,是这样,我有个大姐,就是刘先生给看好的,她先前成了胖了,老公还有了外心,就是刘先生教会她的灵数转运之法”
妇女满眼切结的表达着,可能是拽门累了,呼哧着粗气就走到我身前,“后来啊,她按照刘先生的法子办,每天坚持,现在人不但瘦了好几圈,心态也变得特别好,凡事都看的特开,老公啊,也要回来挽回她,都可有自信了,所以,我就通过她联系的刘先生,但刘先生他在外地回不来,是直接让我到这儿找你也一样,我这不这不就过来了么”
我认真的听,这边还拿出手机看了看,没电话啊!
尝试着打了下,擦,停机了!
“好姐,您这手机给你就是摆设吧,一天不是静音就是停机的”
高大壮看的明白,吧嗒着嘴凑到我耳边,玩吐槽!
“别废话,赶紧去给我缴费!”
我静音还不是为了学习,停机这玩意儿谁能总记得!
“得,一会儿就去”
高大壮嘿嘿的,音儿还低低,“先看一会儿,哥们咋的?来活了好姐,我这伙食费是不是要出来了,加餐哈”
滚犊纸!
我白了他一眼,看向妇人就笑了笑,“大姨,您的那位大姐,她是不是姓陈?”
“对!”
妇人点着头,“大姐也,刘先生的确是有个徒弟!她来看事儿那天见过的,是个很漂亮高挑的姑娘,年岁不大,但却是刘先生的唯一入门大弟子!”
得!
我知道是谁了!
三叔的事主让我碰到的就那一个!
虎背熊腰还烈焰红唇,留着一头方面面发型么!
坚持七个七七四十九天哪
这么,她真按三叔的法子来了?
别的不敢,那大姨现在的体力怕是得嘎嘎的吧!
绝对不会亚健康啥的了!
师父!
请受徒儿一拜!
“行,大姨,您要是相信我,认可我,那咱就没的,我当然可以给你看您要给看的就是您女儿?”
“对!”
妇人指了指副驾驶的女孩子,“就是我女儿,她以前可瘦了,是瑜伽教练来着,身材标准,还特别爱美,这也就半年时间吧,楞给自己吃到一百八十多斤她才多高啊,一米六五,这斤数还往上涨呢!医生都了,在这么吃下去,人不死她也得废了”
我没应声,走到副驾驶又看了看女孩子,她不抬脸,而旁的,我现在又没看到,“大姨,您贵姓?您女儿又该怎么称呼?”
“我姓邵,我女儿叫邵晶晶”
邵姨着着就要哭的样子,“先生,医院我也去了,心理医生也给看了,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失恋之类的打击,得什么抑郁症,可她拒绝和医生沟通,男朋友都是因为她狂吃不听才黄的,这还是大姐来我家做客,看到我女儿了才了邪事儿这茬”
“您女儿是什么都吃吗?”
我没急着去刺激副驾驶的里的邵晶晶,总得先把话问清楚!
必须确定,是脏东西磨得,还是某种精怪之类。
要是往生的人,那吃的肯定就是饭菜一类,会很杂,要是动物,那就相对单一,生冷不忌,口味儿在常人眼里会难以接受!
“啥都吃!我藏起来都没用!”
邵姨吸了吸鼻子,“她爸忙,家里就我一直照顾她,有一天,我看她太多了不听,就给她关屋子里了,一开始她在屋里又喊又叫,等她没动静了我进去一看,她把书啊,纸抽啊都吃了”
“嗝!”
祝浩蔫吧的在旁边打了嗝!
见我瞪他就闪到一边,“罪过,罪过,今天是恶魔,明天又是天使。”
“不是,大姨啊,您女儿吃那么多杂七杂八的”
高大壮对祝浩这出儿早就免疫,看着副驾驶的女孩儿,喉咙也发紧的模样,“她那胃能受得了么。”
“受不了啊!”
邵姨抹着眼泪,“回头就吐了!全是纸沫子啊!别的不,那玩意都有漂白剂的啊!吓得我就不敢在关她了,怕她一急眼在把自己的衣服或是被褥给吃了!就是吵吵饿!我家里鞋带都藏起来了!”
“我滴个天”
高大壮哆嗦了下,嘟囔着,“倒真是不挑食啊。”
我没心情打趣,抬手就敲了下副驾驶的玻璃,“嘿!邵晶晶!”
邵晶晶肥硕的身躯在车内一抖,又不动!‘
“邵晶晶!!”
我加重语气,“别逼我不客气!!”
闹呢!
邵晶晶再次一抖,脸终于慢慢抬起,看过来,双眼满是凶光,看过那种抽动着嘴角蓄势要要咬人的狗么,就那样的,分分钟要给我当纸抽造了似得!
嘴抽动间,她吐出了两个字。
隔着玻璃我听不清她啥,看口型是走开。
准了!
脏东西!
人!
“阿姨,您怎么把她带出来的?”
我对着里面邵晶晶的眼,这边继续朝着邵姨询问,:“按照她现在的情况还会在听您的话吗?”
这种的,是邵晶晶,已经不是邵晶晶了。
据我分析,应该跟吴丹最初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是她姐姐不会主导吴丹,所以吴丹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意识生活,只会偶尔不舒服,但邵晶晶这种,则完全是被操控了。
吃东西的不是她,容纳消化的,却是她的脾胃和身体。
“能听懂话的,分事儿。”
邵姨着,“你要是带晶晶去吃东西,她能出来,也愿意跟我出来别的,要是去医院,那就不行,根本就整不动她,她要是在一挣扎,我都怕她伤到自己,今天,我就是骗她出来吃大餐,顺便看看老朋友,结果车开到刘先生着门口,她就什么都不下车了。”
“这样啊”
正常!
邵晶晶身上的东西能感觉到气!
见过几个脏东西愿意往枪口上撞的!
活腻了噻!
“这个,刘先生的高徒先生,我女儿这里肯定有事儿对不对?”
邵姨拽着我的臂,“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阿姨,您叫我精卫就好。”
我回了一句,感觉邵晶晶那眼里的气很壮,明显不想让我轻易看到她,有躲藏的架势,我手破口了还看不到,这明她蛮凶。
有劲儿跟我博弈!
没犹豫!
我对着自己咯破的掌根儿就用力一扣,口不够我就多流血!
刺痛一出,我沉气就看向车里,“还不给我现身哎呀!!”
脚下本能的一退!
这阿妈给我吓得!
猛一眼没看到人儿啊!
车里都啥玩意儿!!
刚才瞅着邵晶晶虽然胖,起码是个人形,现在呢,里面挤囔囔的都是肉,多的啊,都要给车内塞爆了!
什么头啊,手脚啊,四肢啊,完全分辨不出啊!
根本就是一硕大的肉球挤压在车里么!
血呼的!
驾驶室的方向盘都找不着了!
“精卫啊,你怎么了,我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您先别话”
必须给我给点时间掰扯明白这坨肉的头脚在那!
“喂!”
大力的拍了下副驾驶的车门,“你甭来这套!!出来!!”
挤压的肉终于开始蠕动,真老诡异了,没衣服,没毛发,就是肉,你还看不出是哪快的肉,是肚腩啊,还是大腿,别的哪里,肥腻的,再挤一会儿,我都怕油都顺着车缝挤出来。
过了能有十几秒,一张被挤压扁的五官终于出现在了副驾驶的窗户后头
大的!
披萨饼一样!
眼神仍旧很凶,瞪着我,眼珠子都要被玻璃给挤爆浆了!
想想,本来就是一张大脸,还挤压在玻璃窗后头,能有好吗?!!
我平着心神,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确切的,要看她传达出来的东西,接收,消化
对视了一会儿,我心里有数!
深吸了口气别开脸,太辣眼睛了!
她还不想让我管!
一直就凶的呦!
缓了下情绪我才看向邵晶晶的妈妈,“邵姨,你跟我进屋,咱借一步话!大壮,你和祝浩在这看车,别让那那姑娘把车开走了或跑了”
“哦,好!”
邵姨跟在我身后,回头还不忘叮嘱他们俩,“麻烦你们了,你们放心,我女儿她不伤人”
屁!
我沉着脸,直接到了三叔供奉祖师爷的房间,这屋子,的确也是他专门用来接待事主的。
“阿姨,您坐吧。”
我示意她坐到我对面,吐出口气后直奔主题,“邵姨,我就直问,您女儿先前的性格怎么样??”
“性格”
邵姨皱了皱眉,“很活泼可爱啊,快人快语,我女儿长得漂亮,围着她的男孩子也特别多,朋友很多,不过我家的条件很好,我一直富养女儿的,在她男朋友这一点上,我把关很严,绝对不会乱交朋友。”
“阿姨,是这样,我直,您女儿身上,有个人。”
“?!”
邵姨一紧张,“男的啊!是不是追求她不成然后”
“不是!”
想象力够丰富的!
男的没听过狂吃的,一般就是那啥,两种情况!
“女性,二十五六岁,您女儿教过她瑜伽。”
我凛着眉,对视时接收到的东西,简单来,就是些零散的画面,脏东西传达给我她生前的一些事,一闪一闪,需要我自己归纳整理,“这个女孩子,她很胖,练瑜伽应该是为了减肥,过世后,就一直您女儿身上,通过我刚才看到的东西可以确定,您女儿,刺激过她,所以,她对你女儿有很深的恨意这才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