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尿都快被吓出来了,一时间竟然忘记收回拍在它肩膀上的手。
突然,纸人像是活过来一样,僵硬的扭动了两下脖子,紧接着咧开了那张红如鲜血的嘴,冲着我微微笑道:“咯咯咯咯,你……来了。”
它这一笑把我瞬间惊醒,本能性的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唰啦’一声,纸人的身体被我一脚踢破了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竹条,可是它的身子却依然纹分不动的坐在那里。
正当我准备抬脚再次踹过去的时候,纸人突然从原地一跃而起,猛地暴退了一大段距离。
我心中大惊,反手抽出脊柱,心念一动,火焰顿时腾起包裹住了全身。
管你是什么妖魔邪祟,只要是竹条和白纸糊成的纸人,那就没有一个是不怕火的!
果不其然,纸人一见我浑身腾起的火焰,立马露出了一副惊悚的表情,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冲我跪下,‘噗噗’的冲我磕了三个头,同时口中还不断的求饶道:“饶命啊,放过我吧,我没有恶意的。”
见他认怂认的这么果断,我也没有继续再下杀手,毕竟何大军他们几个现在还不知所踪呢。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并没有收回火焰,而是靠近它一些,用脊柱指着对方冷冷道:“不杀你也可以,先告诉我,你是谁。”
纸人畏畏缩缩的稍微抬起了头,声音哆嗦道:“我……我是冷冰月的心魔。”
“心魔?”
我不禁一怔,平时人们讲的心魔不过是那些负面情绪之类的,可是冷冰月的心魔……居然化成实质了?
震惊了片刻后,我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那冷冰月还有何大军他们呢?”
纸人竟然跟真人似的皱了皱眉,张开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嚅动两下嘴皮子又闭上了。
我立马就火了,举起脊柱就要冲它狠狠砸去,纸人感觉到了我的杀意,顿时吓得瘫软在地,急的连连摆手求饶道:“饶命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
我眉毛一竖,怒道:“不知从何说起?好啊,那我就用这火焰帮你好好回忆回忆,组织组织语言。”
“别!我说,我说!他们……他们都在冷冰月的回忆里!”
“什么?”这一下把我说的更加懵逼了,回忆里?
纸人见我停了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继续道:“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不过你得保证不杀我。”
我冷哼一声,又朝它跨了一步,冷冷道:“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说完,我就高高举起脊柱,喷薄的火焰将纸人全身都照的有些发红。
“别动手!我这就带你去!”纸人被我彻底吓住了,一头磕在地上,险些将那层薄薄的白纸给磕破。
我懒得搭理它,甩了一句‘走吧’,然后将火焰收回来了一些。
纸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对我诌媚似的弯了下腰,紧接着我就见它把手伸进了刚才被我一脚踢破的那个洞中,从身体里掏出一个一尺高的神像。
定睛一看,它拿出来的神像居然就是客厅神龛上供奉的五道真君!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五道真君的眼睛看去,只这一眼,我就像是被人从后脑勺狠狠的敲了一下,整个脑子‘嗡’的一声,跟着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间棺材铺!
正当我迷茫不知所措之际,忽然感觉这间棺材铺有些眼熟,细细一回想,这不正是我之前去过的,鲁权的那间棺材铺嘛!
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此时的这间铺子,好像变大了不少,不仅如此,就连地上摆放的棺材好像都变高了一些。
我本来想扭头再看看周围,可是发现全身上下唯一能受我控制的,只有两只眼睛。
惊讶之余,我忽然感觉两腿之间好像有些空荡荡的,而且时不时的还有那么一丝凉风吹过。
垂眼看去,我顿时就惊呆了。
我tm居然变成小孩子了!而且我还穿着一条开裆裤,但是再看开裆裤暴露的地方,竟然是……
空空如也!
我草!
我老二呢?!
我在心中大声的呼喊着,可是嘴里发出的却是稚嫩无比的童声,而且因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我连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都做不到。
不过下一秒我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冰月啊,爸爸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自己乱跑啊。”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长相粗犷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虽然他的右眼没瞎,而且背也不驼。
但我还是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鲁权!只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他年轻的时候。
如此一想,那我现在就成了……冷冰月?
想通关键,我的一颗心总算是跌回了肚子里,我这是跟梁建民那次一样,变成‘当事人’了啊。
“姓鲁的,我奶奶的那副棺材做好了没啊?”
突然,一个音如破锣的声音传来,把我略微惊了一下。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和长相都如同猪一样,约莫二十多岁左右的大胖子出现在了棺材铺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鼻孔朝天的跟班。
“诶呦,这不是村长家的公子赵富贵嘛,今儿个您怎么亲自来了啊?”鲁权说着就迎了上去,一米九多的大高个在他面前竟然卑躬屈膝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什么赵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此时的‘我’年龄太小,连走路都有些蹒跚,就更别提其他的了,所以只能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滚滚滚,离我远点!”赵富贵见鲁权朝自己走了过来,满脸嫌弃的摆着手骂道:“你个死木匠,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靠近我。要不是我爹硬让我过来问问,我真不愿意来你这破地方。整天就守着这些破棺材,真他娘的晦气。”
鲁权虽然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但我还是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不过这个表情一闪即逝,他很快就恢复了之前诌媚的样子,赔着笑脸道:“赵公子家里对老人家的寿棺要求有些严苛,所以还得个三天时间,如果做好了我亲自登门告知,也就不劳烦您再跑这一趟了。”
赵富贵一听这话,一张猪脸立马一绷,摆着手道:“可别,你这种人到我家那不是给我家往过带晦气嘛,还是我亲自过来吧。”
鲁权继续赔着笑脸道:“那就劳烦赵哥了。”
赵富贵厌恶的挥了挥手,扭头招呼着跟班就要离开,可是刚没走几步,却又突然转过身问道:“对了,姓鲁的,你老婆,是叫吴芬吧?”
鲁权浑身明显的一怔,点了点头道:“是。”
“哈哈哈哈……”赵富贵突然放声大笑,拍着自己那颗满是肥油的大肚腩子道:“三天之后我带人来取棺材,要是我不满意的话,那你这间棺材铺也就别开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