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狐妖》 章节目录 第一章遭遇车祸,大难不死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疾驰而去,齐聚在一段环形山路断崖下,断崖有十几米深,一辆旅游大巴车歪斜着倒扣在下面,断崖下,是湍急的江水,好在这片江水不算深,已经有几名轻伤游客从破碎的车窗里爬出,即刻就被扶上了停靠江边的救援船上,赶来的医生护士正忙碌地为伤者做着身体检查。救援队员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在破拆车体,试图从变形的车体里救出更多游客,几名没有生命体征的逝者并排摆放着,暂时没有东西遮盖,有逝者表情狰狞的望着天空,萧瑟的江风中,飘着低声的呜咽声。 上方的山路已经实行交通管制,拉上了警戒线,几名交警在勘验现场,旅游大巴车载客量五十五人,整车栽进江里,属于特大交通事故,司机受伤,导游受伤,变形的车体里,又有游客陆陆续续被救出,在目测车体里再没有游客后,救援队员又进到车体里摸索了一遍,没发现游客和逝者身体,导游开始清点游客人数,现场死亡十三人,受重伤十八人,轻伤?年轻的女导游顾不得紧张,顶着额头上一大块擦伤仍在认真清点人数,出来时她就感觉眼皮发跳,没想到真的出了状况,这车游客是她带出来的,不管现在有多紧张和害怕,她也要履行职责,一二三四,十五、十六-------,女导游使劲抿住嘴角,一会儿又翻看手里的小本子,交警大队长和救援队长都需要向她核对游客人数。 “总共多少游客?是不是都齐了?”交警大队长站在齐腰的江水里一脸严肃问道。 “应该还差一个。”年轻女导游小声答道。 “别是应该,到底是差?还是不差?” “是,还差一个。” “什么样的游客?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有没有同行人?” “是个女孩儿,二十多岁,她没有同行人,这辆车游客就她一个人是单独出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她就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个靠窗座位上。”女导游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湿漉漉小本子,翻看了一下,她这次回答得还挺利索:“她叫任小妮,嗯-------,我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她有个明显的记号,眉心中间有块明显胎记。” 交警大队长点点头,又看看救援队长:“里面会不会还有人?” “我们都认真排查过了,应该没人了。”救援队长答道。 “那,车底下面会不会还压着人?”交警大队长望着变形的车体问。 “这个?不排除,大巴车在与崖壁撞击过程中下坠速度势必会慢下来,从车窗里掉落的人有可能先于大巴车落于江中。”救援队长皱着眉头答道:“这个也是最糟糕的情况,要想救人,只能等到大吊车过来后把车体从江中吊起来,而现在这里的地势复杂,等大吊车开过来,再把车体吊上去的时候,人早就不行了。” “那会不会还有其它可能?” “你是说,人已经到了江中,被江水冲走了?” 交警大队长望着远处湍急的江水:“女孩坐在靠窗位置,在大巴车翻滚的一瞬间,有可能从车窗里被甩出去,再被江水冲走。” 救援队长点点头,同意交警大队长的观点。“这种情况有存在的可能,不过这湍急的江水,还有多少生还的机会?” 两个人一时望着湍急的江水发呆。 救援队长愣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等待大吊车过来救援,在大吊车到来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联系附近渔船到江心进行拉网式搜索,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在湍急的江中,果真有一个人正顺着江水漂流,她叫任小妮,二十五岁,来自一个三线小城市,几天前,她向一家旅游公司交了一笔旅费后,就开始了随团旅游,那笔钱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没想到旅游刚刚开始,就遭遇到一场重大车祸。 又一个巨浪劈头盖脸打过来,又一口江水呛进了喉咙里,她一阵呛噎,胸口发憋,完了,这下真的是完了。 如果------如果,能穿越一把该有多好啊!可惜,可惜了------ 任小妮一通手刨脚踹的扑腾,此时,她的手竟然触碰到了一样东西,任小妮一把将它抱在了怀里。 濒临死亡时,她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是一只木盒。 哈,她有救了,不想玩穿越了。 穿越有风险,出行须谨慎,到底能不能穿越?连最牛的保险公司都不肯担保,还是活在现实中好。 木盒载着任小妮顺着江水漂流,漂了十公里后,被一条打渔船从江中救起。 任小妮随后被送往了医院,除了身体透支引起的虚弱无力和一些皮肤擦伤之外,身体体征正常,随后,调查大巴车事故的交警也联系到了任小妮,住院三天后,任小妮出院,警察赶过来与她确认了身份,旅游局的相关人员为任小妮办理了相关赔偿和后续事宜,在办理行李交接时,任小妮把那只救了她性命的木盒交给旅游公司人员:“同志,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不过它救了我的命,你把它交还给它的主人吧。” “它里面装的是什么?”刚刚核实完任小妮身份的小警察走过来,抱起那只木头盒子,端详着看了看,说道:“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这只木盒分明是你的,你看,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字,这个是不是你在旅游景点买的纪念品,担心被人弄混了,所以才让人把你的名字刻在了上面。” 任小妮疑惑地接过木盒,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在木盒的最上方,果然,有三个细小的字:任小妮。 “这?”任小妮抱着木盒子发愣。 “姑娘,受到一些惊吓,人可能有些短暂的记忆丧失,不过这些都属于正常,等休养一段后,慢慢就好了,放心吧,我们经常会碰到你这种情况。”办事的小警察有点自负说道。 任小妮抓了抓头,莫非自己真的是记忆丧失了?她从小警察手里把木盒接过来,心里琢磨:难道它真的是自己买来的纪念品?只是自己一时忘了?要不上面怎么会刻着自己的名字? 小警察和旅游公司人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任小妮,点点头。 看着任小妮背上双肩背,抱着木盒离去的背影,小警察不禁摇头叹道:“好好的一个旅游,结果被整成了失忆,可惜啊。” 之后,任小妮被旅游公司人员安排上了回家的列车。 任小妮此次的随团游是八天旅程,任小妮在正常旅游结束的时间内回到了家里,她的父母在任小妮回到家里后才得知了这件可怕的事故,好在任小妮大难不死,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任小妮是名饭店服务员,专门负责后厨洗碗,这份工作没有竞争力,她想休就休,她给酒店经理打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几天假,好好调养一段,她没说自己受了刺激,失忆了。因为失忆不失忆也不影响她的洗碗工作,不过到底失忆没失忆?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只是小警察的判断。不过现在看来,除了这只木盒,没发现还有其它失忆的地方,她爹任志斌,是公司搞销售的,常年出差在外,她的母亲毛凤美是一家棉纺厂女工,已经退休在家,现在俨然成了广场舞大妈中的佼佼者,不过毛凤美可不认为自己是大妈,她自认为还处于中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弟弟任晓军,是名待业小青年,任晓军的女友叫何甜甜,也与任晓军一样,在家待业啃老。 这些记忆都是清晰的,除了这只木盒。 章节目录 第二章 打开盲盒 第二天,任小妮开始琢磨起这只木盒,木盒上有非常好看的纹路,而且纹路上下合一,这让任小妮找不到它的开口在哪里,用手指一点点摸索,触碰到了一条细小缝隙,又找来任志斌的老式刮胡刀片,用毛巾包裹一侧,沿着缝隙一点点划下去。 用手轻轻搬动,没反应,再一用力,发出一声轻微响声,上盒盖活动了一下,再用手一掰,盒盖打开了。 里面是一层金色软绸内面,上面躺着一只精致的细口青花瓷瓶。 任小妮小心翼翼拿起这只青花瓷瓶子,细细端详着,它比啤酒瓶要小的多,瓶口很细,瓶身像个保龄球,瓶口上塞着软木塞,非常精致的一个青花瓷瓶,又翻看底部,发现了几个字的落款:明朝宣德铸造。 “呀!” 任小妮用手晃动了一下,感觉里面有东西在晃动,用手活动了一下瓶塞,稍微一用力,软木塞“嘭”的一声从瓶口给拔了出来。 她向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个卷筒样的东西,把青花瓶倒过来,在掌心里磕打了几下,还是出不来,又上厨房找来一根筷子连磕打带扒拉,总算把小卷筒给拨出来。 不对不对,自己买来的纪念品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任小妮对青花瓷瓶没有一丁点印象,她确信不是自己买来的纪念品,而这只瓶子在江水里随波逐流不知漂浮了多少年,最后又落到了自己手里,这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 这样想着,任小妮的手微微抖动,这个纸卷一定比印着“明朝宣德铸造”的青花瓷瓶子还要珍贵,上面一定记载着什么,兴许由此揭开一个尘封许久的千古之谜,或许是哪个世纪的先人留给后人的什么交代,而这个千古谜团今天就要由自己来揭开了。 任小妮的一颗心蹦蹦跳着,一点点将纸卷慢慢展开,这是张宣纸,有大约五公分的宽度,长度大约在一尺左右。 全部展开后,发现宣纸上竟然一个符号也没有,更不要说有什么文字,任小妮不禁大失所望。 一张空白的宣纸,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反复琢磨得头晕脑涨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任小妮的脑际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漂流瓶就是一个人搞的什么恶作剧!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从从炙热的沸点迅速滑向了冰谷。 “哼。” 把手机扔在一边,任小妮闭上眼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木盒上面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 任小妮越想越抓狂,大巴车掉落山崖,她任小妮大难不死,横渡长江,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有这种经历?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她的福又在哪里? 唉,哪有那好事?醒醒吧,都是南柯一梦,等梦醒了,还要面对一个灰不溜秋的现实。缓了一会儿神,任小妮从床上起来,无精打采走到卧室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跟前,撩开额头上的齐刘海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梦想再一次被现实击得粉粹,她的梦,至此也该醒了。 这是一张怪异的脸,两个眉心的偏右上一侧,有一块红褐色略微凸起的胎记,有如蝉蛹般大小和形状,硬生生的盘踞在那里,这块胎记也成了任小妮二十五年的人生悲剧。 任小妮一心想积攒一大笔钱,然后去趟韩国把自己的脸彻底整一整,不过这费用吗,却是个重要问题,就凭她现在洗碗工的收入,要积攒下这么一大笔钱得攒到什么时候啊?而她又不想向父母伸手要钱,好像自己是败家子一样。 任小妮刚出生时,那块胎记微微呈现暗红色,随着任小妮的长大,胎记也在生长,并向外微微凸起,颜色由暗红变为红褐色。 因为这块胎记,在任小妮上幼儿园时,常被小朋友们指着哭喊:“毛毛虫,怕,我怕。”后来一个小女孩儿觉得“毛毛虫”不会爬下来,也伤害不到自己,胆子便大起来,小心翼翼走过去试着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毛毛虫”,“哈哈。”小女孩儿刚为自己的勇气而感到骄傲时,突然从旁边跑出来一名小男孩儿指着任小妮的额头喊道:“屎,那是一坨屎粑粑。” “哇!”刚才触碰了“屎粑粑”的小女孩儿拼命甩手,委屈的大哭。 因为这块既像“毛毛虫”又像“屎粑粑”的胎记,任小妮经常被小朋友们围观,像看稀奇小动物一样,向她指指点点。任小妮走到哪里,总能引起一阵骚动,任小妮为了维护自己小小的自尊,与小朋友们发生过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战争,不是打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打。任小妮成了惹祸份子,幼儿园老师也没办法,只能委婉地劝任小妮的母亲让任小妮退园回家。 章节目录 第三章灰色时光 亲戚们多次向任小妮的妈妈半开玩笑道:“这孩子说不定是二郎神转世吧?要么也是什么或是太白金星之类转世过来的吧?” 任小妮的妈妈毛凤美在更年期综合征发作时,直接将任小妮判罚到丑女行列。 都说一白遮十丑,而这一胎记让任小妮与美色再不沾边。 任小妮从小就想尽各种办法,用手抓,指甲挠,让那块胎记变成血里呼啦一片,等皮肤愈合之后,胎记又原形重现,成年之后的任小妮在母亲毛凤美的陪伴下,又上过几次医疗美容店,用激光美容方案驱除它,刚开始看着还有些作用,但过一段,胎记又隐隐出现。 看来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那块胎记稳稳的盘踞在她的眉心上,母亲毛凤美对驱除“毛毛虫”的斗争已经失去了耐心。 任小妮的整个学生时代是寂寞的,她的丑超过了“天界,”超出了人们忍受的范围,就像更年期的“毒舌”母亲毛凤美说的,这不是一般的丑,是比一般的丑还要丑上多少倍的丑。母亲毛风美的话,让任小妮听了很难受,不过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整个学生时代没有一个男生主动搭讪她的原因,她羡慕那些被男生追的女生,唉,她的整个花季时光都是灰色调的。 任小妮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小孩儿,她的青春期是叛逆的,她还有一段逃学经历,那是她上初中时,任小妮穿肥大无形的牛仔装,头发剃成板寸,混在一帮逃学的男孩子堆里,学抽烟喝酒,坐着时翘着一条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吞烟吐雾,站立时一只腿撇着,说话摇晃着脑袋,一只手捏着烟卷,还时不时用剩下的手指头摸索一下红褐色的“毛毛虫,”把自己整成街头小混混模样。 果然这招管用,再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嘲笑她的“毛毛虫”像是一坨屎粑粑,任小妮之后失踪了一个星期。 父亲任志斌当时正出差在外,母亲毛凤美从一堆游荡在网吧里的男孩子群里把任小妮揪出来,拉扯着到了家里,一把摁在了床上,扒下任小妮的裤子,抄起擀面杖对着任小妮光溜溜的屁股就打下去,任小妮一直趴着不动,打着打着,毛凤美扔下擀面杖,搂着任小妮红彤彤的屁股就哭开了:“小妮,妈妈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哭啊,你为什么不哭啊?你为什么不跑啊?跑了,妈妈就打不着你了,呜呜--------” 那天,十三岁的任小妮第一次来了大姨妈,弄得内裤里血里胡拉的,把毛凤美吓坏了,起初以为是她把任小妮打出了内伤,后来又想到任小妮与一群小男生混迹过一段时间。毛凤美想到了任小妮可能犯了无法想象的错误,连忙带任小妮去医院挂了一个妇科,还好,检查结果,一切都是正常的,原来是任小妮的第二生理期发育了。 毛凤美把撕开的卫生巾帮任小妮贴在内裤里,又帮她提上裤子,就像任小妮小时候一样,毛凤美把任小妮搂在怀里,任小妮一动不动,任由母亲毛凤美摆弄她。 之后的任小妮开始洗心革面,结束了不良嗜好,不再抽烟酗酒,不到男孩子群里混,她留起了头发,不过后来她的头型无论如何变化,额头上厚厚的齐刘海儿始终覆盖在眼皮上方位置,任小妮的头发又浓又密,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到下面躲藏着一条毛毛虫的。 在“毛毛虫”陪伴下,任小妮的童年时代,花季少女时代,她的青春,都灰溜溜的从身边溜走,转眼到了二十五岁。至此,仍没有出现如亲属们所说的任何“天界下凡”,“转世灵童”的迹象。 任小妮混了一个中专技校毕业,好的工作不好找,只能在一些小的个体或是私企里干活儿,工资不高,三险也没有保证,任小妮只得跳槽又跳槽,这样折腾了几年下来,她还是没有一份稳定工作,本该拿到手的钱也往往拿不到手,她已经奔往了大龄剩女之列。 一家新开业的饭店正在招聘女服务员,本来对于饭店女服务员的工作,一般有城镇户口的女青年是看不上眼的,不过现在没有合适工作之前,任小妮想先到里面打个工,她不想这么大了还啃老。 这家饭店招聘女服务员的标准还挺高,最重要一点要面容姣好,五官端正,任小妮应聘成功,干服务员没有半个月,便被饭店的大堂经理叫了去,“小妮,给你换了活儿怎么样?” “为什么?” “嗯,”饭店的大堂经理咂摸着嘴巴,尽量用最委婉的词语,“嗯,小妮啊,饭店后厨现在正缺个洗碗工,你到了那里,我每月给你比在这边多五百元的工资,你看行不行?” “早说呀。”任小妮答应完一转身,她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额头的毛毛虫被一名食客发现了,食客向饭店经理反应,那条毛毛虫实在影响食欲,所以,经理接受了食客的建议,把任小妮找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可是辞退任小妮又没有正当理由,何况任小妮手脚利落,干活麻利,经理就用加工资的办法让任小妮顺利转到后厨工作。 任小妮从小被摧残惯了,心里承受能力是杠杠的。 经理一咧嘴,看着任小妮的背影又心疼答应出去的五百元工资。 本来是抱着干一天给一天工资来的,没想到,任小妮的洗碗工却让她一干就是大半年。 这对于有自知之明的毛风美来说,给女儿找对象真成了个难题,母亲毛风美到处托人给任小妮提亲,再用威逼利诱为手段,催任小妮一次次去相亲,但相亲的结果,果不出毛风美所料,只要任小妮与男孩儿见上一面,基本上就没有第二回了,原因都是人家嫌弃任小妮额头上的“毛毛虫,”让人见了不舒服。 任小妮并不像毛凤美那样为自己的婚事着急,虽然不敢要求对方一见钟情,起码得是与自己有眼缘的人,最重要是不能嫌弃她的“毛毛虫”,每次相亲时,任小妮都会有意无意地拨弄额前的齐刘海儿,对方的眼神便由满心欢喜到直直的眼神发愣,到最后落荒而逃。 正是为了避开毛凤美为她安排的相亲,任小妮才有了这趟惊险旅途。 章节目录 第四章穿越之门开启,进入异向空间 任小妮又懒洋洋地躺回到床上,摸出手机,翻翻朋友圈,朋友圈里不是做着微商的广告,就是晒娃的,要么就是晒一些美颜大头照,没劲,一切都是那么无聊。翻看了一会儿,困意便上来,手机从手中滑落下去。 不知不觉的昏睡中,一股凉意把任小妮吹醒,好大风啊,哪里来的?任小妮睡眼惺忪,转着被吹得有点僵硬的脖子四下看看,只见一片粉红色纱幔忽闪忽闪在舞动。 诶,不对呀,卧室窗帘分明是棕黄色厚麻布料,而且这位置也不对。 任小妮立马来了精神,她打量着那片随风舞动着的有些诡异的粉红纱幔,它不是卧室内的窗帘,窗帘在卧室南面,而粉红纱幔是在东侧墙壁上,是那面镜子位置,镜子凭空消失,那个位置出现了一道门,粉红色纱幔正在门口随风轻舞。 这堵墙外面原本是一大片空地,这怎么?任小妮盯着粉红色纱幔慢慢走过来,捏起它的一角,目光望出去,这纱幔是从外面被挂上去的。 天呢?这里竟然出现了一间屋子,屋子靠墙有一个木制围厢,围厢上面一圈雕刻着精美花纹,下面挂着粉红色纱幔,纱幔刚好遮蔽住任小妮所站立的这道门。 原来如此。 如此看来,任小妮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套房。 木制围厢是张床榻,铺着大红锦缎丝绸被褥,和影视剧中见过的古代小姐绣楼中的床塌一样。 任小妮乐了,一撩粉红纱幔,迈步而进,让自己整个身子倾倒在大红丝绸的床塌上。 她不仅多了一套房,还多了一张床,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这张床榻比她原本的席梦思床还柔软舒服,任小妮在软塌上一通手刨脚踹,随即做起了全身运动,身体平躺,双腿向上,双臂展开,身体向后翻转,一会儿双腿屈膝,身体侧弯曲,左三下,右三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的人生就要开挂。 任小妮本就有犯“二”性格。就在她乐不可支的时候,耳际中突然传来人的说话声。 “老爷,小姐昏迷了月数不醒,多少大夫过来把脉诊断,都说我们小姐已经离开了老爷,小姐她,再也回不来了,若再这样放置下去的话,恐怕会-------” “胡扯!一派胡言,小女玉儿她明明是睡着了,你却非要胡言乱语,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找人割了你的舌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愤怒说道。 “是,老爷,小的下次再也不说了。” 听到有人在讲话,任小妮心里暗叫不好,一撩身下的被褥,整个人滋溜一下,就钻到了下面,又用被子将头蒙住。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任小妮隔着被子侧耳细听,只听刚才训斥人的中年男人哭诉道:“小女玉儿呀,你可把为父想死了。”任小妮心里一惊,这怎么好像是哭死人的腔调?又想刚才那两人的对话,难道这张软塌是--------,任小妮不敢再往下想,可此时她也跑不出去了,只能等外面的人走后,她再逃离出去。 外面的中年男人继续哭诉道:“玉儿啊,想你出生两个月时,你母便去世了,是为父一手将你拉扯带大,为了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这么多年,为父一直没有续弦,玉儿啊,你醒醒啊,你看看为父,你若死了,为父也不想活了。”中年男人的哭声凄切伤悲,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好不动容。 任小妮钻在被子里,听得也是一脸伤悲模样,她好想随着这个男人的哭腔也大哭一通。 中年男人哭诉了一会儿,停下来,又听他问道:“这次请的江湖郎中快到了吗?” “老爷,刚才小的又问了一遍,这名江湖郎中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外面客房候着呢,不过,老爷,我们已经请过很多个郎中了,不管是什么有名的无名的,我们总共请了三十八个了,都不见起色,这次老爷你也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吧。”另一个像是家仆的口吻说道。 “胡扯,之前请来的都是一帮庸医,这次我打听好了,这次请的郎中医术绝对高明,听说他为一个长期患头疾的人把病都看好了,用的是什么开颅,对,就是把头颅敲开后,把里面住着的厉鬼除掉,病人的头疾从此治愈,所以我也打算让他给玉儿试试,大不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中年男人说到这里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是,老爷,但愿小姐这次能够醒过来。” “快请郎中进来为玉儿医治。” 任小妮心里又一惊:“哇,不好,他们请来了江湖郎中,准备要给玉儿看病,而自己,现在分明就在玉儿的床塌上,如果自己再不脱身,会被他们当做玉儿,怎么办?”任小妮正在思索时,耳边又是一阵大踏步的脚步声传过来。 随即,一个声震洪钟一样的声音说道: “我乃名震江湖,名满天下的名医武振邦,今天接受李员外相邀,一刻也不曾耽搁,便匆匆赶到李宅,哈哈。” 话音刚落,任小妮就感到蒙住头的被子被人扯动。 “来来来,让我来看一看病人情况。” “唉,我说这位武郎中,我家小姐已经昏迷一月有余,还是不要看面相了吧,您先把把脉再说。”此时刚才说话的那名家仆说道。 “哦,对,我家玉儿已经昏迷多日,还是先把把脉再说。”此时玉儿的父亲也附和着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摸摸她的脉象,是死是活,能不能治愈,我一把脉就能诊断出来。” 任小妮的胳膊被人从被子里一把拉出来,紧跟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按在她的手腕上,任小妮一阵呲牙咧嘴,好不紧张。 “诶?不对不对。”江湖郎中嘴里发出一串疑问,手再次往下按了按,疼得任小妮的手不自觉一抖。 “哦,哈哈--------”紧接着,蒙住任小妮脸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撩开。 “这名病人其实她--------,” 三个脑袋上的六只眼睛,此时齐刷刷地射向了任小妮的脸,没容郎中把“没病”两个字说出来,三人都不由得大叫一声:“哇!”几乎同时三个人都倒退出数步。 任小妮情急之中,突然翻起了白眼,而且是一双斗鸡白眼儿,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还向一侧垂着。 “鬼,鬼呀!”刚才说话的家仆一阵大喊大叫,连跑带颠地跑出了屋子。连玉儿的爹也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扑过来哭道:“玉儿啊,我知道你死的不该啊,你肯定心里有怨有苦没处诉啊,不过你也不能这样吓唬为父啊。为父这就将你好好的安葬,玉儿啊,为父再也不纠缠你了,你就踏踏实实地上路吧。”玉儿的父亲李员外趴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一般的哀求着。 “擦擦擦!”任小妮的耳边突然传过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哈哈,本郎中武振邦,走南闯北,不仅治人治病,还专门捉鬼打鬼,什么样的厉鬼没见过,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说话间,武振邦已经从背后抄过来一把一尺见长的铁器尖钻,另一只手抄着一把大利斧:“哈哈,即便是鬼,本郎中也要为她开开颅,抽抽脑髓,敲打敲打它的狞气,让它做个服服帖帖,没病没忧,心平气顺的鬼。” 江湖郎中武振邦说着举起手中的金属利钻向着任小妮的头部猛地扎下去:“嗨,厉鬼!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章节目录 第五章小姐起死回生 说是迟那是快,任小妮再也不能装下去: “我的妈呀!”她一骨碌爬起,连滚带爬到了床榻里侧,那里刚好有一个蹬梯,任小妮爬上蹬梯,滋遛滋遛比猿猴还快。 “哈哈,想逃。”江湖郎中武振邦一抬腿就跳上了软塌,一把揪住任小妮的一条腿,把她从蹬梯上给拖下来,一手举起利斧:“不管哪路的厉鬼,我武振邦全然不怕,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捉一双。” “饶命,饶命啊,我不是厉鬼。”任小妮大声喊道。 “住手,武郎中,你千万不能下手啊,即便她是厉鬼,也是我的玉儿啊,你放过她吧,我求你了。”此时李员外跪在地上替任小妮求情道。 江湖郎中武振邦此时揪住任小妮的一条腿,扭头看了看跪着求情的李员外,对任小妮道:“哼,看在李员外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不过告诉你,不管你是鬼还是妖,休要害人,不然,我武振邦定跟你没完。”武振邦说着松开任小妮,跳下了床塌,收起金属利钻和大利斧,把它们都别在腰后,拍了拍手,对李员外道:“怎么样?我武振邦一到,她便活过来了,不管她是人是鬼还是妖,反正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我武振邦妙手神医可不是吹出来的。” 李员外一通点头哈腰又是双手抱拳:“是是是。”生怕他的一把大利斧再去追赶任小妮,李员外向逃跑出去又返回来的家仆喊道:“李四,到账房给郎中结账,医钱再加一倍,另外再给一包新茶给郎中品尝一下。”家仆李四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瞥了一眼任小妮,答应一声,这才领着江湖郎中武振邦出去结账。 等武振邦和李四走出去,李员外看着用袖子掩住头颤抖着的任小妮道:“玉儿啊,为父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还让我们父女团聚就好。”说着李员外竟然有点喜极而泣。李员外一扭头,又喊道:“小红,你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让你看护着小姐,你却不知躲到了哪里?”喊了几遍之后,一个身穿藕荷色衣服的少女惊慌地跑过来,却生生的看了一眼任小妮,转过脸来又看着李员外,说道:“老爷,我,我一个人有点,------” “别我我的了,让你守着不守着,自己到处乱跑,要你还有什么用?”李员外呵斥小红道。接着又吩咐:“小姐醒过来了,还不快点伺候小姐梳洗更衣。一会儿为小姐梳洗打扮好了,吃过饭再带小姐各处走一走,好让大家知道,小姐病愈了。” “是,老爷,小红这就伺候小红梳洗打扮。”小红连忙答道。 李员外走后,任小妮闭了会儿眼睛,缓了缓心神,又摇了摇脑袋,这里到底是哪里?莫非,自己这是穿越了? 任小妮环视着屋子的装饰风格,是影视剧里古代样式,她确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任小妮,她成了千金小姐李玉儿,可是-------,任小妮又使劲眨眨眼睛,自己的思维根本没有改变啊,至此,她的头脑里住着的还是她任小妮啊。 任小妮误打误撞,一下子就成了高门府邸里的千金小姐李玉儿,可是李玉儿是谁?多大年岁?长相如何?什么品性?她任小妮一概不知,她实在是懵啊! 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此时圆桌上正好摆放着一面铜镜。任小妮实在没勇气再次面对“毛毛虫。”如果还是从前的样子,那她的心就彻底冰冰凉了。 小红将水盆摆在床塌外的一张圆桌上,从水里捞出一块手帕,拧了拧水,“小姐,来,擦把脸,我好为小姐上妆。” 任小妮从小红手里接过毛巾,把脸随意擦了擦,甩手扔给小红:“好了,本小姐擦洗完毕。” 小红又从身上摸出一把木梳:“让小红为小姐梳个好看的发式。” 任小妮摸摸凌乱的头发,下了床榻,趿拉着床榻下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坐到了圆凳上,小红把铜镜给任小妮摆正,任小妮抬手就把它放倒:“不用照,我自己来。” “好吧,你梳吧。”任小妮一只手捂住眉心问道:“唉,小红,你伺候我多长时间了?”问完了,任小妮自己都觉得好笑,哪里有小姐不知道丫头伺候自己多长时间的,自己这个冒牌货就要露馅了。 “嗯嗯。”任小妮连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是说,本小姐现在刚刚大病初愈,脑子还有点乱,记忆还没恢复过来。” 小红脸对着脸把任小妮的头帘又梳了梳,任小妮只好把捂住眉心的手放下来。小红嘴里赞叹道:“嗯,小姐这一梳头,整个人精神了好多啊。” 任小妮没有从小红脸上看出有取笑自己的成分,对小红的好感度开始提升。 小红这才解释道:“确实不是小姐脑子乱,小红是最近才被老爷买来的丫头,要不是老爷,小红就进了青楼,就要被人给糟蹋身子了,还好老爷把小红带回来了,所以,我们一见面就是小姐您昏睡不醒的时候,老爷让小红日日陪护,小红见小姐总是不醒,就有些--------,于是,就偷偷溜到了外面。” “噢?是这样子啊,不过你实话实说,本小姐是发生了怎样的情况就昏睡不醒的?” 任小妮把小红的手按住:“哎呀,我也没怪你,再说,本来就是那样子,我干嘛要打你?” 章节目录 第六章小姐上妆 主仆二人说话中,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小姐,老爷让我送些首饰过来。” “是王妈吧?你进来吧,门没锁,我刚好为小姐把头型梳理好了,就差件头饰呢。”小红对外面喊道。 任小妮把头探过去,哇塞!差点脱口喊出来,又连忙捂住嘴巴。 首饰匣子里装满了珍珠翡翠玛瑙,金银头饰手镯项链等等,眼花缭乱,任小妮知道,这里面随便一件都价格不菲,任小妮扒拉来扒拉去,把什么珍珠项链,翡翠手镯,挨个往身上都戴了一遍,一扭脸却看到王妈向她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又连忙把饰品一个个都摘了下来: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的。”任小妮随手将饰品又扔回了木匣里,又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里面拎出一只玉蝴蝶夹子,“喏,就是它了。” “小姐您真有眼力,这件玉蝴蝶当年是夫人的随嫁品,听说也是夫人祖上传下来的,也是夫人最喜欢的头饰,夫人平时都不舍得戴,只逢大事时才佩戴的。”王妈说着收起了首饰匣子,又说道:“老爷说,再准备给小姐添置几套新服,老爷说,也要世面上最好的绸缎,春夏秋冬,各季都得有几件倒替的,所以便命我过来量小姐的身量。” 王妈说着从衣服兜里摸出一条软尺,任小妮坐在圆凳上,两只手还在摆弄那只玉蝴蝶,王妈只好将就着任小妮的坐姿,给她量了身围尺寸,又说道:“小孩子一般尺寸是差不多的。” 任小妮故意不起身,她非要给自己量身,就让她量去吧,任小妮身高一米六三,身材并不胖,但距离小孩子的身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这个王妈居然说她是小孩子,什么眼神?王妈量了任小妮的身体尺寸后,便抱起木匣子,退出门去。 任小妮望着王妈的背影问小红道:“听说过夫人是得什么病去世的吗?” 小红回道:“听人说起过,夫人好像也是溺水而亡。” “啊?竟然也是溺水?” 接着小红将桌子上的铜镜又摆在任小妮面前,说道:“小姐,你天生丽质,为什么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美呢?” 任小妮本来要发怒,不过看到了铜镜中并排一起的两张脸,一张脸是小红的,那么另一张,任小妮睁大眼睛,指了指身边小红的脸,又指指自己的脸,随后猛地拍在脸上,又用两根手指狠狠捏了捏自己脸颊,铜镜中那张脸与那只手和她做着相同的表情、动作,脸颊一阵疼痛。 呀!这张脸原来是她自己的。 “是啊,小姐,你没发烧吗?”小红摸摸任小妮的额头。 “谁发烧?你才发烧呢。”任小妮一蹦老高,铜镜中那张脸,光洁水嫩,如含着露水的花苞,分明是一张女童的脸,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眉心上根本就没有“毛毛虫”的半点痕迹。 “欧耶!” “小姐,你怎么了?”小红疑惑不解地问道。 “哦,没什么,嗯嗯。”任小妮马上又规规矩矩坐下,对着铜镜中李玉儿的脸,问道:“小红,你比李玉儿,不,是比我,大几岁?”她现在就是李玉儿,不是任小妮,这样想着,一开口才发觉,她发出来的声音原来也变成了稚嫩的童声。 “回小姐,小红比小姐大五岁。” “我是问你,你今年------有------多大?”任小妮对着镜子一字一顿问道。 “哦,回小姐,小红今年十三。” “哦,那么说,我就是八岁喽。” “是啊,是啊,小姐,小红也是听老爷说的,小姐今年八岁,小红今年十三。”小红答道,努力抿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任小妮装作没看见,又问:“那你怎么还称呼我小姐?” “因为,你本来就是小姐吗?小红总不能称呼小姐为妹妹吧?这是规矩,我可不敢乱喊的。” “小姐,你不要乱跑。” 任小妮此时的身体已经穿越成一名八岁女童的身体,小巧的身体聚集着无限活力,在绣阁里的楼梯间疯颠颠地上上下下,跑来跑去。“哈哈!”稚嫩的笑声回响在绣阁里。 “小姐,小姐,不要跑了。”丫头小红也实在不清楚小姐李玉儿为何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开心快活。 任小妮激动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不对呀,身体和面容都有变化了,可是,她的思维和记忆却依然是任小妮的,根本就没有李玉儿的一点印象,就是说,她现在兼具李玉儿的身体,和任小妮的思维记忆,这让她有些茫然。 既然来到了异向空间里,就以李玉儿自居吧,她现在就是李玉儿。 章节目录 第七章初遇鬼宅 整个绣阁分为上下两层,李玉儿睡在二层,它又分为内外两间,里面又有一木制隔断,按着一道木门,门后有插销,门框上挂着珍珠帘子,珍珠帘子分挂左右正对着粉红色床榻。门外靠墙位置有丫鬟小红休息的一张简易木床。再往外,又有一道木制屏风,中央有一个拱形门,挂着大红幔帐,屏风一侧是一道木制楼梯,脚一踩上楼梯,便吱吱作响,整个阁楼的窗户较小,光线不是很明亮,有一种诡异感觉。 一楼摆设比较简单,只有一套待客的方形桌椅,背景墙是一副山水画,与二层相比,一层显得宽敞多了。 有家仆将餐点送到绣阁一层桌子上,唤丫头小红,“小姐的餐点来了。” 厨子们精心做了营养大餐,有裹着红色调汁的海参,鲜香的鹿肉,酱香的牛肉,凤爪,还有嫩白脆甜的荸荠,莲藕,水煮的甜梨汁,都用很小的碟子盛放,每样只有一点。 李宅院落很大,错落分布着很多间房屋,雕梁画栋,很是气派,整个庭院大致分为前院和后院,还有小的跨院,两人在前院绕行一圈,又从一个侧门穿行到后园,后院被建成了花园,种植着蔬菜和花花草草,中央有池塘,池塘内盛开着荷花,池塘边建有凉亭,一丝微风吹过,别有一番情趣。 这些在现实中只有逛公园里才能见到的景致,现在却成了自家的后花园,这样一想,李玉儿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不禁脱口唱道:“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划开波浪,海面上升起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好听吗?好听,哪天我教你。”李玉儿咋呼着两只小胳膊,像只小燕子,转着圈圈,别忘了,她可是八岁的身体,八岁自然有八岁孩童的活泼天性啊,面容决定信心;身体,年龄决定心态。 李玉儿心里还是有一丝丝遗憾的,穿越中的人物都是要和之前的记忆重合的,那她为什么还是没有李玉儿的记忆呢? 莫非,她属于异体穿越? 大凡穿越的,听说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自体穿越,就是自己穿越到自己的前身,自体穿越很容易复位到之前的意识,还有一种,就是穿越到别人的前身,叫做异体穿越,异体穿越是很难找到前世意识的。 李玉儿现在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是属于异体穿越,不过不管怎样,既然穿越了,就不能白来一趟,她把心绪慢慢梳理了一下,现在自己毕竟是一位千金小姐,年龄吗?还属于少年儿童,但不管怎样,千金小姐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总不能还像傻大姐似的,乐哈哈的一无所知吧? “嗯嗯,唉!小红,你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李玉儿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边走边问道。 “小姐,什么什么朝代啊?小红不懂那些,小红只知道人们说什么大明。” “哦,明朝啊?明朝还行,还可以,”李玉儿很乖的背着两只小手,迈动两条小腿儿,有点小大人般的点点头,“唉,小红,现在是哪一个皇上在位?” “在位?什么在位?小姐,小红很是愚钝,不懂这些。” “就是,就是,”李玉儿扭着头看着眼前的小红,一时急得脸色微红,大声喊道:“你怎么这么笨啊,就是说,就是说,现在的年号是什么?”李玉儿又是跺脚,又是抓耳挠腮。现在李玉儿拥有一个八岁孩童的身体,所以举手投足,说话和表情也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尽管她拥有成年人的心智。 “这个吗?小姐,你容小红好好想一想。” “唉!真是服了你了,可真是笨死了,这么说吧,就是-------”李玉儿仰着脖子,眨着眼睛,原来说别人笨,自己才是真的笨。 她在现实中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学渣啊,脑子又笨,学习也不刻苦,李玉儿在脑子里使劲搜索出几个可怜巴巴的词语,结巴着说道:“嗯---------,洪----武,建文,宣---德-------” “是--------,宣德,对,小姐,是宣德。”小红兴奋回道。 “哦,原来真的是宣德?”李玉儿想到了那只青花瓷瓶,果然,它是一只时空漂流瓶,是时空漂流瓶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来往的家仆们见到李玉儿走出来,显然都有些拘谨,因为他们都听说了他们家的小姐李玉儿死而复生的事,心里都有些忌惮,远远地便避开,有的实在避不开,便对着李玉儿弯腰拱背,低着头问好:“小姐,您身子骨可好了?” “小姐身子骨好着呢。”小红担心李玉儿又会不合时宜地冒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便挡在李玉儿身前,替她回答这帮家丁。 眼前有一处小院,李玉儿站在门口位置,见里面竹林小径石阶,十分雅致幽静,黑瓦青墙的房屋与其它建筑明显不同,问道:“唉,小红,这是哪儿啊?” “小姐,这是老爷的书房,老爷喜欢读书写字,常常在书房里大半天不出来,现在也应该在书房里练字,要不,小姐,你进去看看老爷吧。” 李玉儿心里也是挺矛盾的,她现在根本找不到一丁点李玉儿的记忆。 “我才不呢。”李玉儿脱口说道,又觉得不合适,便又笑嘻嘻的改口:“小红,我们今天就算了吧,以后再来看他吧。”李玉儿心想,与李德林见面得有多尴尬,最好不要与他见面才好。 “哎,小红,你看前面,那是哪里?”为转移话题,李玉儿又撩开两条小腿儿,边跑边用小手一指。 隔着一大片花花草草,远远见到一座独门独院的院落,一道青砖围墙中央,有一个石头垒砌成的圆拱月亮门,门上方的木匾上写着“婉馨怡苑”四个金色字体,此时,月亮门的木门却锁闭着。 “婉馨怡苑?”李玉儿停下疯跑的小腿,站在月亮门前,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大白天还门庭紧锁? “这?”小红挠挠头。 “唉,你瞧,这里有棵树。”李玉儿见到月亮门旁有一棵桂树,不等小红回答,她便双手搂住不算粗的树干,不由分说,双手双脚一用力,“嘿!”三下五除二,滋遛滋遛比猴子还快,转眼李玉儿就爬上了树梢。 本来现实中的任小妮就很容易“犯二”,何况现在这个灵动的小身体,充盈着无限的活力,她要犯二,就是神仙来了也挡不住。 “小姐,你快下来呀。”小红站在地上,仰着头喊道。 “哈,好玩儿,好玩儿。”李玉儿干脆骑在一个枝桠上,望着院内,在树杈的一晃一悠中,她使劲想看清楚里面的情景,里面是一排雕梁画栋,涂着彩绘的房子,屋门也一样是锁闭的。 “小姐,危险,你快下来。” “可是,小红,我还想看看里面啊。”李玉儿骑在树杈上继续上下忽悠着树梢。“嘿!嘿!” “可是,不行啊,不行啊,我们快走,这里不能停留啊。”小红喊道。 “为什么?嘿!” “因为,因为,”小红跺着脚,急得快要哭了,“小姐,我想起来了,听说后花园有处鬼宅,我想这里就是。” “啊,鬼--------鬼宅?你怎么不早说?” 李玉儿一听,吓得滋遛滋遛爬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八章李宅有鬼 午夜未央,八岁的李玉儿小巧的身体,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从满院纸糊灯笼中穿行过去,身后跟着小红,小红拗不过李玉儿,李玉儿毕竟是她的主子,主子多小也是主子,主子有什么吩咐,做丫头的只能服从,她俩穿过前院一排纸糊灯笼,来到了后院,沿着花草之间的小径走到尽头,便到了门庭紧锁的婉馨怡苑门前。 现在的后院由于没人居住,这里也没有一盏照明用的灯笼,而李德林的书房也已经闭了灯,整个后院一片漆黑,就连虫鸣也没有,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说到月亮,当然月亮不用穿越,因为它更古不变,有一句话: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时明月照今人。 小红告诉李玉儿,鬼宅,是李玉儿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自从李玉儿母亲去世后,李德林也从这里搬出去住,婉馨怡苑便空了下来,也不知是李玉儿母亲走地过于突然,还是由于长期闲置,这里便被人们传说成了鬼宅,听说到了晚上,常常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并且看到有白色的影子在院子中飘来荡去。 李四是谁? 李四就是李德林的贴身随从。 此时,李玉儿就站在婉馨怡苑的月亮门前。 一开始,李玉儿听说这里是鬼宅,便被吓得跑回了绣阁,但细一分析,鬼宅,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还是鬼呢。哈哈,李玉儿想到这里,禁不住掩嘴偷乐一下。再说了,那里还是李玉儿母亲的宅院,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出生地,这样想着,又掩嘴偷乐一下。 好吧,好吧,什么也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况且,她借用着李玉儿的身体,岂能白用,李玉儿的母亲,李玉儿的出生地,她不去关注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到底鬼从何来?为什么会闹鬼?她得要好好去查一查。 此时,是大明的一个午夜时分,万籁寂静,丫头小红蜷缩在桂树下面,她也是尽自己最大能力来陪伴自己的小主子,李玉儿又爬到了树杈上,轻轻晃悠着树杈,企图看清楚里面的情景,里面的房屋在漆黑的夜色里,影影绰绰。 此时听到前院传过来隐隐打更声音,应该是三更了,打更人远去,又恢复了寂静,又过了一会儿,李玉儿有点耐不住了,哪里有鬼?这么长时间了,鬼为什么还没出现。 她伸出两只手臂,想从树杈上爬到墙上,企图翻墙而入。突然,一阵风倏地吹了起过来。 “呜-------呜--------” 李玉儿一阵头皮发紧,吓得连忙缩回了手臂,又趴回树杈上。 “呜呜-------呜呜----------”风更大了,树枝开始摇晃,李玉儿不得不紧紧抱住树枝。 “小红,别怕,你越跑,鬼就会追你,你不跑,鬼便发现不了你。”李玉儿心想,这个没用的小红,还要自己安慰她,这时也只好自己给自己壮胆子了。 “是吗,那好,小姐,你要安好,小红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小红吓得捂住眼睛,干脆趴在了地上。 “啾啾,啾啾-------,”突然,风声中,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李玉儿此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院子里倏地飘悠着站起来。 “啊!” 李玉儿的头发都竖起来,果真有鬼?鬼来了?不怕不怕,我也是鬼,我怕谁?李玉儿双臂抱住树杈,攥紧了小拳头,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小身体,不让自己从树杈上摔下来。 白色影子一跳一跳的在移动,跳动一会儿后,又慢慢飘飞起来。 “呵呵,呵呵-------,”还夹杂着一种似哭不哭,似笑不笑恐怖的尖利声音,也听不出是人声还是动物叫声,向着李玉儿所栖身的方向倏地飘过来,吓得李玉儿赶紧闭上眼睛,几乎要窒息过去,好在白色影子中途又折返回去,在院落中飘了几圈后,倏地倒下。 李玉儿松口气,鬼吗?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是自个吓唬自个,李玉儿刚要活动一下被吓得有点僵硬的小身体,突然,又是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在另一侧,又一个白色影子慢慢站立起来,“啾啾-------呜------呜呵呵--------”随着又是一阵恐怖的声音,也开始了在院子上空飘飞,飘飞了一会儿后,先前倒地的那个身影此刻又重新站立起来。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随之起舞,像是摔跤,又像翻跟斗: “嚯嚯,嚯嚯嚯-------” 这是要干吗?李玉儿正看得双眼发呆,此刻,两个白色影子好似发现了什么,突然向着李玉儿俯身的方向,一前一后扑过来。 眨眼间,其中一个白色影子已经逼近。 李玉儿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女人向她伸出一只苍白无血的手。 “啊!” 李玉儿毛骨悚然,牙齿打颤,浑身颤抖,惊叫中,她的身体直直地摔落下去。 “啊!” 没等李玉儿的身体摔落在地,白色身影飘过来即刻托住了李玉儿的身体,托着她飘过了围墙,向院内飘去。 神智迷糊的李玉儿睁开眼睛,此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紫纱帷幔内的床榻上,紫色帷幔外,站立一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背对着她,李玉儿看不见女子的脸部,只看见女子脑后浓密垂腰的长发以及她婀娜的身形。 “你醒了?”白衣女子问道,声音温和又自带着一丝寒意。她虽然背对着李玉儿,却能感觉出李玉儿已经醒过来并且在打量她,李玉儿翻身坐起来: “你,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躺下,我让你躺下,听话,不然你会摔下来的。”白衣女子说道。继续背对着李玉儿而站,语气不怒自威,李玉儿只得乖乖地又躺了回去。 白衣女子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就是徐婉晴,是玉儿的母亲,这里是我的居室,你现在躺着休息的床榻就是我生前睡眠的床榻。” “啊,你就是-----母亲?这里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李玉儿吃惊说道,刚要坐起来,忽然一阵风吹过来,紫色的帷幔飘飘忽忽,李玉儿感觉到一股风向她拂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又直直躺下。 章节目录 第九章难道是“夜游” “孩子,我说你听就是了,徐婉晴确实是在七年前死去了,而且是自杀,她是自投池塘溺水而亡的,我现在是徐婉晴的亡魂,因为我心有不甘,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自杀,何况我的孩子玉儿还不满一岁,她那样的活泼可爱,我为什么要抛下她,做那样的傻事?但我这七年来却一直没有寻到任何的线索。” 李玉儿身体直直的躺着,除了眼球转动之外,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她在思考着徐婉晴的话。原来徐婉晴也是溺水而亡。怎么这么巧?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那么,是不是李玉儿也早已经成了一具亡魂? “孩子,娘知道,你就是娘的小玉儿,你也长这么大了,这么高了,都说人鬼殊途,平时你不来这个院子,娘也不便去找你,那样只能给你带去很多的麻烦,甚至是灾难,可是,玉儿,你终究还是过来了,来看为娘了,是不是?” 李玉儿能感觉到紫纱帷幔外的白衣女子飘逸的身影走来走去,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味隐隐飘过来,什么气味?李玉儿皱着眉头思索着,继续听着自称李玉儿母亲白衣女子讲话。 “现在娘能感觉到你身上凝聚着一股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强大力量,就是这股力量,让为娘现在下此决心,决定找你帮忙,因为毕竟为娘这个身份多有不便,又被人下了符咒,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被圈禁在这个宅院内,所以,为娘希望我的小玉儿把为娘溺水而亡的原因查出来,如果不查出凶手,说不定哪天灾祸就会降临到玉儿你的头上,玉儿啊,你知道吗?李府有鬼,有内鬼,这个院内危机四伏,玉儿,你一定要千万千万小心。呵呵呵-------”刚说完这段话,即刻又是一阵恐怖的尖细笑声传过来,白色身影一下子消失。 “啊!” 李玉儿满头大汗,翻身坐起来,睁开眼睛环顾左右。 眼前不见了白衣女子飘渺的身影,这里也不是婉馨怡苑紫色帷幔内,如今她正躺在李玉儿绣阁内的软塌上。 李德林正伏在床榻边上,一脸焦急关切的神情望着李玉儿: 李玉儿摇晃了几下小脑袋,一把推开了李德林,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榻,穗头绣花鞋也不穿光着小脚,就往外跑。 “唉,唉,玉儿,玉儿啊,你回来,你别往外跑了。”李德林在身后扬着手喊道。 此时小红正端着茶盘过来,见李玉儿下床又要跑,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盘,紧随李玉儿身后:“哎,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别跑了。” 李玉儿两条小腿蹬蹬蹬地跑下绣阁的木制楼梯,到了一楼门口,此时却见到李德林的贴身随从李四正堵在门口,双臂张开: “哎,小主子,你可千万不能再乱跑了。”李四不由分说,过来双手一揽,就抱住了李玉儿的小身体。 “你起来,你这个臭流氓,你放开我!”李玉儿“噢噢”大声喊叫,又是一通手刨脚踹的挣扎,用小拳头乱捶,“臭流氓,你放开我!”李四仍旧抱着李玉儿不肯撒手,李玉儿张嘴咬住李四的肩膀,李四非但没有放下李玉儿,抱着李玉儿“蹬蹬蹬”几大步就上了绣阁,到了李德林面前,将挣拧中的李玉儿放下来。 李德林朝李四微微点点头,一摆手:“好了,你退后。” “是。”李四用手揉着肩膀,弯腰退后两步。 李玉儿刚被李四放下来,又要撒腿就跑,李四见状,顾不得再揉肩膀,伸开双臂再次阻挡李玉儿:“小主子,你不要乱跑了,再跑,我可就-------,这是老爷的吩咐。” 李玉儿抬脚对着李四连踢带踹,李四来了个骑马蹲裆势,任由李玉儿在他身上乱踢乱踹,纹丝不动堵住去路。李玉儿气愤地跺着小脚喊道:“你们这群混蛋,休想拦住我。” “唉!”李德林此时长叹一声,一脸无奈地看着李玉儿:“闹够了没有?” 李玉儿瞥眼看着阴着脸的李德林,才停止了叫嚣,见李玉儿安静下来,李德林又说道:“玉儿啊,你一宿夜游,让小红跑来跑去跟着你一夜折腾,折腾完了,又昏睡不醒,吓得为父什么似的,现在醒过来了,又要夜游,玉儿啊,你如果再这样病下去,我只好再请江湖神医武振邦来为你诊治一下了。”李德林说完不禁摇摇头,叹口气道:“罪孽啊。” “啊?武振邦?”一听武振邦三个字,李玉儿顿时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眼发直。 李德林说道:“小红,扶小姐上床。” “是。”小红答应着将李玉儿从地上扶上了床榻。 见李玉儿终于安静下来,李德林嘱咐了几句小红好生看护小姐,便带着李四离开了绣阁。小红打来了洗脸水,“小姐,来,让小红为小姐梳洗打扮。” 李玉儿这才缓过神来,将手帕扔到了地上,指着小红,怒气冲冲质问道:“哎,小红,是不是你向李德林告状说我一宿夜游了?” 小红从地上猫腰捡起手帕,说道:“小姐,小红也没办法,晚上睡觉听到小姐不停的呼喊,那声音啊,大半夜的真是个-------,所以,小红就不放心小姐,找来一根筷子拨开门栓,开了门想唤醒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结果我一进去,小姐就跑下了床,鞋子也不穿就跑了出去,小姐跑得那个快,小红也撵不上小姐,只好一路跟着跑,后来见小姐跑到了后院的池塘边上,吓得小红魂儿都没了,只好大声喊人,直到把老爷他们喊来,才把你抱回来,结果把你一放到床榻上,小姐马上就睡着了,老爷见小姐睡了,就走了,他们走后没多久,小姐又醒了,这次是小姐自己开的门,小红只好在后边追着小姐跑,小姐还是跑得太快,又是跑向了后花园的池塘,小红只好又呼喊来人,又是李四将小姐抱回来了。” “你,小红,你好啊,你帮着他们来血口喷人,我不跟你好了,哼!”李玉儿坐在圆凳上,气愤的跺着两只小脚。 “诶呀!我也没说要打你啊。”李玉儿的气这时才消了些。不过还是眉头紧锁,“唉,小红,难道大半夜的时候,不是你随着我跑到那个婉馨怡苑的门外,我才从树上摔下来的吗?” “没有啊,哪有?小姐,除了昨个白日里,小红带着小姐不小心去了那个--------,嗯,大半夜的时候,就只有小姐夜游了,而且都是跑向那个池塘方向的,婉馨怡苑那里,小红与小姐都没再去那个地方,更没有从树上摔下来过,只是昨晚睡觉时,小姐从床榻上摔下来过一次。” “从床榻上摔下来?” 章节目录 第十章鬼从何来? 小红掩嘴笑道:“是啊,还是小红把小姐抱上床的,别看小姐身子骨小,睡着了可重着呢。” “那么说,昨晚上我们没去鬼宅?”李玉儿眨着眼睛问。 “没去,小姐是冲向后花园的池塘去的。那里更危险,鬼宅只是听着吓人,但那池塘才是最要人命的。小姐,我们再也不能去后花园,去那个鬼宅了,看来真的是不吉利,要是小姐再来这样一次,老爷说,他就真的要去寻那个武振邦再来医治小姐的病了。” “啊,不要不要。”李玉儿一听武振邦,顿时吓得缩起了小身体。 洗漱完毕,吃过了饭,李玉儿在绣阁内冥思苦想,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鬼宅?闹鬼?闹鬼,鬼宅?” 李玉儿不相信她所见到的鬼宅情景是梦境,徐婉晴的鬼魅身影历历在目,自己虽说是李玉儿,但李玉儿从没见过徐婉晴,即便是李玉儿的记忆重现,几个月时她母亲去世,也不会对母亲徐婉晴有任何印象。不过李玉儿确信,那个白衣女子就是李玉儿的母亲徐婉晴。 李玉儿在绣阁里来往转悠,卧室内除了挂有粉红色帷幔的大红软塌之外,靠墙还有一溜条形桌案,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还有大大小小几只瓷瓶瓷罐之类,任小妮翻翻那些书籍,又放回去,都是古代的繁体字,她根本看不懂。 小红做证李玉儿是在梦游,难道是徐婉晴的鬼魂是来向自己托梦求助来了,这一切的谜团像雾一样笼罩着李玉儿的心头。 徐婉晴的鬼魅身影说,李府有内鬼,那么这个内鬼是谁?她只有出去寻找蛛丝马迹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小姐呀,你不能出去,小姐如果再去那里的话,小红就要被老爷赶走了,小红若是离开了小姐,肯定又要被卖到青溪楼里,到了那里,小红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小红一见李玉儿又要迈腿出去,干脆跪在李玉儿的脚下。 看着小红,李玉儿有些心软,可她又想了徐婉晴的亡魂托梦给自己,自己岂能辜负亡母之命?又忍不住喊道: “我要出去!我要找出内鬼!” 李玉儿摸到什么摔什么,也不管什么茶壶茶碗,玉器瓷瓶,摔得小红惊心肉跳。李玉儿又摸起一只瓷瓶,看了看,实在是不忍再接着摔了,把瓷瓶放下。小红这才从屏风后面爬出来,爬到李玉儿面前,抱着李玉儿的双脚哀求道:“小姐,如果你非要去后花园的鬼宅,小红也只有死路一条啊,小姐,求你了。” “你真把我气死了,好吧,我答应你,不去那个鬼宅,行了吧?你快给我站起来。” “谢小姐。”小红这才从地上起来,“小姐,其实就是小红不拦着,你也出不了绣阁的,你看看下面。” 李玉儿从开启的窗户往下望去,见到李四正在绣阁下面晃悠。 李玉儿只得坐回圆凳上,一只小腿儿搭在另一只小腿儿上,一只小手把住一条小腿,“你们这是要气死我了。” 小红收拾着满地被摔碎的瓶瓶罐罐说道:“老爷也没说不让小姐出去玩,也只是说,不能去后院,尤其是那块地儿,不吉利。” “可我没说非要去那里啊?” “可小姐这心急火燎的样子,不是有去那里的嫌疑吗?等过了这一阵子,老爷见小姐没事了,事情消停下去,他自然不会让下人们看小姐看得这样严了。” 李玉儿见到小红的床上放着一摞五颜六色的衣服:“就是这些?” “是,一共是四件衣服,都是现在正穿的,王妈说她赶得急,先做现穿的,红粉蓝黄各一件,其它季的她让裁缝接着做,不过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小红帮李玉儿把身上穿着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一件明黄色新服,小红打量着李玉儿道:“呀!倒是小姐好肤色,这明黄色可是看谁穿了,一般人驾驭不了这颜色,小姐穿了可是真真的显贵气了。” “好吧,你说贵气就贵气吧。”李玉儿现在显然不像之前那样关注自己的衣着外形,李玉儿显然被心事困扰。 吃过了早餐,李玉儿站在支起的窗前,看着窗外李四的身影一直在楼下徘徊。 李玉儿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嘴里仍旧嘀咕着:“鬼宅,闹鬼,鬼宅,闹鬼。” 李玉儿本来就有死而复生,不同常人的经历,小红吓得连连后退,忙跑到楼下通知李四,告诉李四,小姐有可能旧疾复发,快去书房找老爷过来,李德林听说李玉儿又要犯病,连忙奔过来,李四跟着李德林一起上了绣阁。 果然见到李玉儿目光发直,神情呆滞,嘴里嘀嘀咕咕。 “玉儿啊,你如果真的是对鬼宅感兴趣的话,为父不妨就让人带你去看一看,不然,老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为父就你这一个孩子,如今为父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李德林说着,向李四一摆手:“李四,你现在就带小姐过去一趟,这样也好,不然她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是,老爷。”李四一躬身答道。来到李玉儿近前,“小姐,现在小的李四就带小姐去婉馨怡苑走一趟。”李四一抬头,正好与李玉儿目光相对,连忙低下头去。 “好啊。”李玉儿说道,心里琢磨这个家仆李四目光敏锐,含着一股犀利之气,不是一般下人应有的目光。 李玉儿由小红陪护随着李四来到了后花园婉馨怡苑的月亮门外,李四用钥匙开了锁,三个人走进院子里。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探访鬼宅,调查“内鬼” 一行三人来到婉馨怡苑,进到院内,由于这里长久无人居住,院内显得空旷寂寥,院墙两侧各生长一株古槐,枝桠伸出很长,有的枝桠匍匐到了地上,给这个院子增添了一股肃杀之气,院内花草还算茂盛,李四指着墙角一株古槐说道:“小主子,你随着我过来。” 李玉儿跟过去,发现在古槐树干上捆绑着一根细细的草绳,李四顺着草绳一直捋着下去,在树干的后面抻出一只白色大风筝,大风筝用竹条做成了撑子,一块纯白色的丝绸布料紧紧被撑开固定在竹撑子上,在竹撑子的最顶部安装了一个泥哨儿,大风筝的左右和下面各有几条飘带,如同人的手臂和双足。 李四把大风筝甩手一投,果然,它便飘飞出去,如同一个人形在空中飞舞,同时有一股尖利哨声传出来。 “小主子,怎么样?这就是鬼宅里的“鬼”,是我按照老爷的吩咐做的。” 李玉儿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见到的是两个。” “两个?喏,小主子,你看那边。”李四用手一指,快步走到院墙的另一侧,一会儿手里提溜着另外一个大风筝过来:“这不,两个。” 李玉儿皱着眉头,看着李四,问道:“老爷做这个干嘛?吓唬人用吗?” “嗯,是这样的。”李四看着面前的一排三间雕梁画栋的房子说道:“以前夫人在这里居住,当年夫人家的老爷是驻守边塞的将军,当年可是劳苦功高,回京师后自然少不了皇帝的封赏,所以呢,夫人的陪嫁也颇丰,这点小主子也应该清楚,可是,夫人娘家虽说是大门大户,到夫人这一辈,却人丁凋零,只有夫人一个,所以,夫人娘家的全部家当都落到了夫人手里,嫁于老爷后,这些珍贵饰品都收搁在这里,夫人去世后,老爷伤心,不忍动夫人用过的任何饰物,所以这些年它们一直原封未动的在这边放置,夫人在世时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老爷担心下人们或是有翻墙入室的盗贼,于是就命我做了这两只风筝,只要有风的情况下,它们就会忽悠着飘飞,不仅吓唬人,顺便还可以轰赶一些家雀儿鼠猫之类,这就是鬼宅闹“鬼”的来历。” “哦。” 李玉儿点点头,听李四的解释合情合理,如果她没有梦游,没有听到徐婉晴的鬼魅对她讲过的话,李玉儿完全相信李四的话。 “我想到室内看看,你把门打开吧。”李玉儿命令道。 “小主子,这寝室的门小的可打不开。” “为什么?” “因为这婉馨怡苑的房门钥匙只有王妈有。”李四答道。 “为什么,它会在王妈手里?” 李四答道:“小主子,你想啊,夫人寝室内肯定有不少值钱的物件,都原封不动地存放,所以,这寝室的门可不能随便开的,钥匙也得是老爷极其信任的人才能掌管,王妈是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也是老爷最信任的人,她会在初一、十五时去屋里上香敬佛,只有那会儿这屋门才会打开,因为夫人当年就是每到初一、十五就敬佛上香的,夫人不在了,王妈自然就把这事接续下来了。” 李四对“内鬼”的解释滴水不漏,找不出一丝破绽,唯独就是和徐婉晴鬼魅说的话对不上,徐婉晴鬼魅说的“内鬼”显然指的不是那两只大风筝,而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内鬼”。 李玉儿满脑子都在思考李宅内鬼的事,加上睡眠不好,只感到头晕脑胀,虽说她具有现实中成年人的脑力和智商,但她也不是柯南,更不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她只是任小妮,而且现实中的任小妮还是一位不怎么聪明的学渣、学姐。 虽然探访了婉馨怡苑,也得知了李宅“内鬼之迷”,但这个结果显然并不能让李玉儿满意,她眉头紧锁,站在绣阁窗前,看着楼下家仆们跑来跑去在忙活,一束大明的日光洒落在院内,投出斑驳的影子,让整个李宅看上去有一丝诡异。 从李四口中得知,徐婉晴父亲当年是镇远大将军,可是家里却人丁零落,只有徐婉晴一个女儿,这一点竟然与李玉儿的情况非常相似,这难道是巧合吗?还有,镇远大将军过世之后,所有的家当,都到了徐婉晴手上,然后呢,徐婉晴一死,李宅当然就可以照单全接,那么,受益人会是谁?李玉儿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如果当时没有任小妮借李玉儿的尸首还魂,那么李玉儿必死无疑,而最终的受益人只有一人:李德林。想到这里,李玉儿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 “小姐,你看什么呢?都看了半天了。”小红显然感觉出今日的李玉儿不像往常一样活泼,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红,我现在就去见-------哦,老爷。”李玉儿转头就往外走。而且,当年徐婉晴就是溺水而亡,而李玉儿也是------,居然这么巧,那么,如此看来,这两重命案其实可以归纳为一个案子了。 “小姐,李四还在下面站着呢。”小红也顾不上去阻拦李玉儿,一溜小跑跟在李玉儿身后。 “我去见老爷,又不是去鬼宅。”李玉儿急匆匆地小跑着下了绣阁的楼梯。 李四看着李玉儿出来,迎上前去,一哈腰招呼道:“小主子,早安。” “我要去见老爷。”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带小主子去书房,老爷知道小主子过去,心里指不定得多高兴呢。”李四连忙说道。 “不用你带,我自己能找到。”李玉儿两条小腿儿走得急匆匆。从前院的侧门穿行进去,到了后院,后院显得清静很多,李玉儿知道李德林的书房位置,也不拐弯,从一些花草中间抄近路过去,很快就到了书房所在的院门口,李四一路跟随着李玉儿,见李玉儿进到院内,便在外边等候。 院落十分幽静,李玉儿进到院内步上台阶,来到书房门外,小红要进去通禀一下书房里的李德林,被李玉儿阻拦住,李玉儿直接推开书房门,走进去。 李德林正在书房内伏案练字,旁边站着王妈,王妈怀里抱着李德林的一件灰布罩衣,看着李德林聚精会神在练字。王妈显然是担心李德林着了凉,让他披上外罩,但李德林执意不肯,继续练字。 见李玉儿进来,王妈连忙叫道:“小姐您来了?”李德林这才抬头,见到李玉儿进来,连忙收了笔放在砚台上,问道:“玉儿啊,你怎么来了?” 李玉儿并没有理会李德林,眼睛只是看着李德林身旁的王妈。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大闹书房 父女对台戏 王妈见李玉儿进了屋子,连忙说道:“老爷,小姐的病好了,你们父女俩可以好好聊聊了,奴婢就不打扰了,这就告退。”王妈说完,把怀里的灰色罩衣给李德林披在身上,又帮他把两只袖子套进胳膊里,说道:“书房里有点阴冷,老爷这个岁数不比当年了,时间长了,如果不注意这些,会落下病根的。” 李德林很是配合,扬起两只胳膊转动着身体,让王妈伺候着穿上罩衣,又为他系上衣带。李德林这才对李玉儿说道:“玉儿啊,你母亲离开了这么多年,这个家还多亏了王妈的照料。” 李玉儿看着二人,没有理会李德林,径直走到书桌旁,看看书桌上浸在墨汁里的毛笔,想拿到手里,但她是八岁女童的身体,个头小够不到,只得踮起脚尖扒着书桌够着过来,小红过来帮忙时,李玉儿已经把毛笔拿在了手里。 李玉儿看了看笔尖马上要滴落的墨汁,又看看李德林和王妈,此时王妈整个后背正对着她,李玉儿也不说话,抬起手臂,在王妈后背上衣服上唰唰唰,一通飞龙走凤。 王妈觉得不对劲,拽过后身衣服一看:“妈呀,”一声尖叫,王妈看到洗得漂白的衣服后背上一大溜醒目的黑叉叉,喊道:“这不是要人命吗?老爷,你看小姐啊,这可是奴婢昨日刚刚清洗过的衣服啊。” “哈哈哈!”李玉儿看着王妈一脸的气愤与无奈,扔了毛笔,在一旁弯腰大笑,小红使劲捂紧嘴巴,防止笑出声来。 “老爷,奴婢这就回了。”王妈黑着脸抬腿就要走。 李玉儿抬腿站在了王妈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王妈侧转身子从旁边要迈腿过去,李玉儿小巧的身子再次拦住王妈,嘴里发出声音:“诶。” “小姐,不要闹了。”王妈无奈说道,再转过身来时,李玉儿又堵在她的面前。 “老爷,奴婢辛辛苦苦为老爷日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没来由遭到小姐如此的奚落。”王妈忽然跑到李德林身后,掏出手帕掩住脸哭诉道。 “又开始了胡闹!”李德林黑着脸对李玉儿训斥道。又转过身子对王妈安慰道:“湘儿,小女玉儿不懂事,不要与她计较。”李德林说完又看着李玉儿:“玉儿,还不快给我退下!” “哼!”李玉儿看着李德林护着王妈,便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书桌旁的一把太师椅上。 王妈这才用手帕捂住脸,哭哭啼啼一溜小跑着出了门。 待王妈出去,李德林一撩衣袍,与李玉儿隔着书桌坐在对面: “嗯嗯,玉儿啊,今天这一大早,就跑到为父的书房里,是有何事要找为父啊?”李德林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温和面容。 “我要首饰,我要珍珠翡翠首饰,我要金手镯,玉手镯,我还要---------大金元宝,哼!”李玉儿撅着嘴,咕嘟了一大串。 李德林听完,向前微微抻着头,笑道:“玉儿啊,作为女孩子家,你要首饰也就罢了,你还要大金元宝干嘛?再说,前几日王妈不是给你送首饰匣子去了吗?你不是已经挑拣过了吗?” 李玉儿没话说了,“哼!”一撅嘴,一撸袖管,两条光洁白嫩的小手臂抱在前胸:“那些我都不喜欢。”说着,又拿起桌子上的毛笔,看了看李德林铺展在书桌上龙飞凤舞的墨宝,在那些字上画圈,画杠,又是打叉叉。 李德林抻着脖子眨着眼睛,看着李玉儿祸害着自己的墨宝,毫无办法,只得问道:“那玉儿你喜欢什么?为父这就差人给你去定做。” “我喜欢金元宝,银元宝。”李玉儿也说不上喜欢什么,只能顺嘴一说。 “大家闺秀历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日的锦衣玉食,玉儿啊,你还要那些做什么?” “别啰嗦,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李玉儿说着把笔一摔,顿时书桌上飞溅起无数的黑点点,黑点又溅到李德林和李玉儿脸上。 “给,给。”李德林一抹脸,无奈说道。 站立一旁的小红使劲憋住劲儿不笑,不等李玉儿也像李德林一样把脸摸成花瓜,忙跑过去,用手帕为李玉儿把脸上的墨点擦掉。 李德林此时也不顾及什么,大步走到门口,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一会儿李四蹬蹬地跑过来,问道:“什么事?老爷。”一抬头,见到李德林的脸,刚要发笑,又连忙低头忍住,“嗯嗯。” “你快去从账房处拿锭银子过来。”李德林背着手,黑着乌七八糟的一张脸吩咐道。 “老爷要银锭做什么?”李四问道。 李德林道:“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下人的不需要多问。”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取。”李四答道,腿脚飞快地离开,没一会儿,李四跑回来,手里托着一个银锭交给李德林。 “好的,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李德林打发走李四,把手中的银锭放到李玉儿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玉儿啊,你是为父的掌上明珠,有什么要求,为父都会满足你。” 李玉儿把大银锭在手心里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会儿,“啪”的一把就扔到了地上,嚷嚷道:“我不要这个,我要去银库看看。” “你,你!”李德林的脸色顿时铁青,小红连忙把银锭捡起来,放到书桌上。 “银库哪里是你随便就看的,那里的金银都是有固定数额的,除非是柜台账面上实在没有银子的时候才打开的,而且钥匙是在王妈手里的。”李德林使劲忍住微怒的情绪说道。 “哼,王妈王妈,一口一个王妈。”李玉儿抱起两只小胳膊大声喊道。 李德林看着李玉儿一副胡搅蛮缠的架势无奈的叹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玉儿啊,我看日头已接近中午了,今天就陪为父一起用个餐吧,怎么样?”说完,眼巴巴看着李玉儿。 “好吧。”李玉儿一副爱答不理、懒洋洋的口吻回道。 李德林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呈现出老父亲的微笑。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老叟老师授课 李玉儿想从李德林那里打探一些关于李宅和母亲徐婉晴的细节,便同意了和李德林一同进餐,李德林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吩咐下去,让厨房的家仆们精心准备一个高级家宴。 饭桌上,只有李德林和李玉儿两个人,桌上不仅有各式的营养又美味的海参鲍鱼大餐,李德林还特意请了两名男女优伶在一侧弹奏悠扬的琴音,琴音袅袅绕梁。 李德林将一只爆炒过的大虾拨去皮放入李玉儿的小碟子里,说道:“玉儿啊,自打你病愈后,至今已有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来,为父没有请老师为你授过一堂课。咱们是不是也该把学业恢复起来呀?为父知道,玉儿嫌王妈监督你读书严,你不喜欢王妈,之前也多次向为父诉苦,但为父开始想的是呢,王妈毕竟是从小带着你的人,而且你自幼没了母亲,有她在,也多少能够弥补一些,王妈虽说督促你学习是严厉了些,但毕竟是为你好。” 李玉儿一听,没等一只爽口鲜嫩的大鲜虾吞入肚子里,两根小手指已经塞住自己的耳朵。李玉儿此时是没有之前记忆的,李德林当然不知道这些。 李德林看看李玉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上次池塘出事之后,为父便把王妈换了,让小红照料你起居,顺了你的心思,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贪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管你,至于你读书作画的功课更是要荒废了。” “呸!”李玉儿吐掉嘴里的大鲜虾,闭上了眼睛,两根手指堵得更紧了,还摇晃起了脑袋,嘴里哼哼起了周杰伦的《东风破》,“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这是什么曲子?你在哪里学到的?”李德林皱着眉头望着李玉儿。 李玉儿继续摇头晃脑,闭着眼睛嘴里哼唧道:“谁在用琵琶弹奏一首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东风破?东风破是什么曲子?哦,对了,是鬼曲,一定是鬼曲。” 李德林用手指点着李玉儿恍然大悟说道。一挥手,让一男一女两名优伶下去,男女优伶退下去,李德林拍打着桌子: “唉,玉儿,该醒醒了。” 李玉儿这才停止了哼唱,睁开眼睛看看李德林说道: “我刚才见到我母亲了。” 李德林眨眨眼睛,说道:“为父知道,你想见就见,不比我们,见你母亲是很方便的。” “什么意思?”李玉儿白着眼睛看着李德林问道。 李德林忙掩住嘴,嗖嗖嗓子,“嗯,嗯,我是说--------,玉儿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李玉儿明白了李德林话里的意思,他的意思:无非是鬼撞见鬼了呗。 “玉儿啊,自打你病愈之后,性情大变,这一段呢,为父也没顾得上安排老师为你授课,这样吧,我看这两日就为你安排老师授课,起码作为李宅的千金小姐,行事得有个分寸,再不能这样随心所欲了。” “啊!” 李德林给李玉儿请来授课的是一位老叟,看面容应该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下巴上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干枯的花白头发梳起一只发髻,上面罩着一块方布。 课堂就设在李玉儿绣阁一层,课桌就在会客桌上,李玉儿小小的身子陷在一把太师椅里,两只小手里捏着一本《女诫》。 李玉儿猜想:她之前应该就是这样的学习状态。 八旬老叟老师腰板挺直,一边念书一边在屋内踱步:“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 老叟老师念一句,李玉儿跟着念一句,念了一会儿,渐渐地,小脑袋歪向了一侧。 听不到李玉儿随自己的念书声,老叟老师一扭头,看到李玉儿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 “唉,继续!”老叟老师提高了嗓门。 “唉-------继续。”李玉儿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又歪愣了一下小脑袋,睡眼朦胧,随口含糊着学舌道。 “啪!”一根教棍拍在李玉儿面前的课桌上,吓得李玉儿一个激灵,睁眼一看是老叟老师发怒了。 “你这学生,是什么学习态度?” “我很好啊,不是一直随着老师念书吗?”李玉儿一下子清醒了,嬉皮笑脸说道。 “刚才老师读的书,你再念一遍。”老叟老师目光威严道。 李玉儿挠挠脑袋,“嗯,嗯。”她看着手里的书,书上的这些竖排字识得她是谁,但她却不认得书上的字。 老叟老师走到李玉儿身边,发现她手里的书居然拿反了,气愤地“哼”了一声,帮李玉儿把书正过来: “就会‘嗯嗯’,学了好几堂课了,居然连个《女诫》开篇都念不下来,真是岂有此理,伸出手来!”老叟老师威严说道。 李玉儿不得不伸出两只小手掌:“老师,你要做什么?” “你居然还有脸问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皮无赖?你说老师做什么?学了这么久了,算是白学了,不但这篇念不下来,之前教授你的,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说是不是该打?”老叟老师说着举起一根教棍就拍下来。 “哇!” 老叟老师的教棍还没挨着李玉儿的手掌时,李玉儿已经提前一步大哭起来。 “唉,真不明白,你们这些高府门第的千金小姐怎么这么难以调教?之前,多聪明伶俐的孩子现在是越大越赖皮。要知道你现在变得这么难以调教,我就不来了,唉,现在走也走不成,我这名声就怕被你毁了。”老叟老师只得收起教棍,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息道。 李玉儿的记忆都是现实中的记忆,她本来就是个学渣,没想到学渣的品行还穿越到了异向空间里,其实李玉儿也很无奈,再学渣,她也是经过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生啊,也不能说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吧,只是李玉儿看的可都是明朝的书籍啊,这几百年间的历史,中华文字可是要演变好几回的啊! 本来想弥补一下自己的文化缺陷,把自己培养成琴棋书画的才情小少女,怎奈老叟老师好几天了只给她讲《女诫》,这么枯燥乏味,又是封建的糟粕文化,哪里是现实中穿越过来的思想能够接受的啊? 干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