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 章节目录 第1章 遇见 ‘当你以为不会再爱时，那个突然闯入你生命的女孩像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我叫李斯言，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三十六岁了，都说本命年是个坎儿，我也变得谨慎起来。 我家在南方的一个普通小镇上，消费水平不高，环境也还雅致，于我而言已是很舒心的选择了，平时在房前屋后的边角料里寻了点地皮，种了些蔬菜，日子相对舒坦。 “斯言，你刚三十六，凑个时间我们一家人陪你去一趟武当山，听人说挺灵的。” “老苏，我们不是每年都去附近的寺庙道观祈福嘛，今年没必要去那么远吧。”我可是听说过这个山的，属实有点害怕，便随口喃喃道。 苏欢一个白眼：“咋滴，我很老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再去找个年轻的呀，老李～”能听出来她故意拖了长音。 “小欢，我错了。”走近了苏欢，我顺势很自然的从后背搂上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左肩，轻声耳语。 “斯言，我是认真的，最近我老梦到一些不好的，总感觉哪里不太放心，你就听我的，等过些天孩子放假了，咱们一块去，好嘛？”她侧过脸来很关切的看着我，我们鼻息相对。 我看着她的眼睛，往近将额头和鼻尖轻微触碰，“好！”头又微侧，正要进行下一步攻势。 苏欢嘴角一扬，将我推开，“还要去接孩子呢，都老夫老妻的了，还那么馋。”边说着边拿起电动车钥匙。“做饭啊，小李！” 我大苏欢六岁，当初是我追的她，她很内敛，后来她才告诉我，在我跟她告白之前对我也有好感，但如果我不跟她告白的话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她说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善于主动。但婚后我才发现她的性格反差很大，婚前婚后完全像两个人，不过我喜欢！ 她是我喜欢的第二个女孩子也是让我决定共度一生的女人。 二十七岁那年，家里父母催的不行，身边朋友的孩子都接赶着叫我叔叔了，我发现我的年龄是真有点大了，但我一直没从那段感情记忆中走出来，本来打算已经无所谓了。 我在市里的一家工厂里上班，那年夏天，她大专刚毕业便被学校安排在我们厂里上班，做仓管员文职工作。我们厂有不少女孩子，但总归狼多肉少，身边总是围着几个男人，有和我一样的青年人，也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这些女孩子过得也是滋润，我时常能看到这些男人们为她们买单请客，甚至时间长了都能在一块打黄腔，下了班几男几女的都举止亲昵的出去嗨皮，大概是家庭教育的缘故，这样的行为我并不太接受。当苏欢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她眼中纯洁和羞涩，还能从她刻意与这些男人们保持底线的交往中看到她与其他女孩子的不同，那一刻我知道我开始沦陷在她的那份与众不同的气质中，而与往日的情感也有了一个正式的终结和告别。 都说见色起意，也确实有。那个时候的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厂服，但那干净气质总仿佛能涤净我的灵魂，把我拿捏的死死的。简单的马尾辫，外加穿着简简单单的厂服，除了看出苗条的身形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七八月份的天，尤其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总是热的使人发慌，不是一般的热，而是那种闷热，在这时候厂里的规定并不是那么的严苛，我们线上的工人可以穿着利落的短袖，当然她也把厂服暂且搭在椅背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并不是真瘦，而是骨架生的好，身子细但也是肉嘟嘟的，一六五的个子，s型的曲线身材，笔直的坐在电脑前还挺有女神范儿，这不由得让我多看了几眼，我这才注意细看她的脸。我们线跟仓库挨得近，外加我的视力还不错，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五官还挺端正，她没有化妆，五官单拎出来只算得中肯，组合在一起还挺有特色，好看且讨喜，但并不是一眼给人惊艳的那种，外加上她那清澈的眼神，我明显有些把持不住。 花香引蝶，不一会儿有几个部门闲职窜到了仓库里，明显不是去工作，在她的周围晃来晃去，甚至把一边的凳子挪到她的旁边，只见她是不多言不多语，还刻意地保持距离。 “线上的料不多了，再不去领该停机了。”组长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人挺不错，所以平时我与他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对了，你还没结婚吧。”他明显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组长，我马上去拿，那……”他打断了我的话朝我摆了摆手，我心领神会。 “拿料”我走进仓库便也不多说别的。 她也像是甩狗皮膏药一样应声而起去给找料，她是个新手，对这些物料的存放甚至没我熟，可我却装作不知的样子故意让她找，她是真在认真找物料，而我却是时不时地看着扫视她那清纯的小脸：比远看性感，饱满的小红唇，鼻尖上几粒汗珠，那小外双布灵布灵的眨着，还有那热的粉里微微透红的脸颊，认真的样子…… “你小子，是真快没物料了，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不知道组长啥时候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说完他又回去线上。 苏欢一脸幽怨的瞅着我。后来我问过她，她是真有点生气，不过也是从那一刻她开始注意到我的。 “呐，剩下的几样东西我好像知道在哪，我来找吧。”我故作姿态的摸了摸脑袋，还瞅了瞅仓库门口办公桌旁确认那几个人走后。“你去忙吧 ” 苏欢也瞅了一眼那边办公区域，然后扫视了一眼刚搬出的物料盒，一言不发径直走了过去，又挺直的坐在了办公桌上。不一会儿我就找好了所需的物料，把数量拆报给她，而她盯了我一眼，我笑嘻嘻的拿着物料走回线上，那一眼仿佛是想刀我又是含有一丝善意的。 后来组长为了照顾我特地安排我来领物料，我领物料的次数多了，也渐渐的和苏欢熟络了起来。后来只要是人去围坐，她必然会随着我过来指领物料，而只有我一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公司的业绩提升，内部领导决定进行一次团建，所谓公司的团建不就是通过举行活动拉近公司员工之间的关系与团结，往常我都是作为一个普通节假日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玩的心态来的。据这次我打听的小道消息说这次活动是：野游，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游法，但我知道我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章节目录 第2章 约定 ‘一句约定，不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该是一辈子的承诺，该是两个人共同贞守的深情。’ 中秋节的前一周，公司如约组织团建。 所谓的团建野游地是一处天然度假旅游区，河道挺宽，河水清澈隐约见底，河水石阶旁一排排竹筏。 每个组由组长带队分批上竹筏，最可气的是有规定各组不得互窜，我也只能老老实的待在自个儿的组里，凭我和组长的关系我混到了最后一批，当然一是组里有那么几个女生，他们争着抢着要去，我自然我没有啥太大的兴趣，二是我跟组长虽然年龄差有点大，但一块吹牛还是不分伯仲，亦是相吹甚欢。 苏欢的组里，女孩子相对多点，几个女孩子一个竹筏也总有那么几个男的挤着上竹筏，时常抢着现殷勤，我看的很是眼红，不过就我近段时间对她的了解，我也不是很忧虑，但水滴石穿的功效我还是知道的，有些事情那就得乘早。 一圈游玩下来已是半下午，剩下的就是自由休息然后准备回大本营。我正思考着该以什么理由去找苏欢，却见苏欢带着一个相机走了过来。 “帮个忙？”我当然很乐意，跟组长打完招呼二话不说就随她去了。 当我心里正美得时候，她难得的开口了。 “我们组的几个姐妹都有事儿，你帮我拍个照呗。”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我亏欠她的。 一路上她基本上不说话，有时候我找个把话题，她一句话就完事儿，一句话还不超过五个字儿，弄的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索性也就不言语了。 没走一会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钻入肺腑，不多远一片桂花林映入眼帘，穿过桂花林有一片栅栏，栅栏里人为养殖了好多雏菊，开的正盛。 “就这儿吧。”她站在一棵桂花树下，对我演示了拍照方法随手把相机递我。此刻我很幸运的看到了她的又一面。 她很有镜头感，左手抚着一支桂花，鼻子轻触花枝，双眼微闭，此刻的她仿佛是这些花中的一朵，淡雅清香，而我不禁被这迷人的香气抽魂摄魄，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本身的哪会给人拍啥照，拍也是直男拍法，不过在我这直男拍法下，在我看来在镜头中的她也还是与整个花林极为融洽，拍完给她，她还是一脸漠然的随便看了几眼，我属实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又将相机递与我，示意让我再给她拍一些，这下我大概觉得似乎还能将就吧，后边她就拍了各种pose，她一直也没怎么笑，却在她冷漠的脸上有种不一样的韵味，与这些花倒也契合。 不多久拍完，她拿着相机准备离开。 “唉……”我叫住了她。 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连忙凑过来，“我可从来没拍过照，这么好的风景，你帮我拍两张？”其实我并不是简单的想拍照，而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头微侧，身体放松，身体微靠在栅栏上，右手扶着，左手自然下垂……”苏欢很认真的一点点的给我调整动作，此时的她恐怕是在我的印象下一天中说话最多的时候了。 拍完，她把我所有的照片都一张张翻给我看，而我嘴角微动。“我...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的感觉，喜欢你眼中的纯净……”我说的很快，有点不知所措，我害怕被拒绝。而此刻的她显然有点愣住了。 她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良久，手指来回搓动相机相机的边缘，她将相机收起挂在肩上，抬起头，两个闪亮的眼睛看向我的眼睛，我心中一下子波澜四起，眼睛却毫不松懈的四目相对。 突然间她她嘴角一丝笑意，不是很明显，但也让人如沐春风。“你喜欢我？” “嗯！”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生了，你还会喜欢我吗？”她收敛了笑意，很认真的对我说。 结合她日常的表现，这一刻我知道她原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儿。 “会！”我拉住了她的手“你看到这些花了吗？它们都是历经风雨，才会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她有些闪躲的想抽离她那双白晢的小手，我握的更紧了些。这时我才感受到她那肉嘟嘟的小手，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柔柔糯糯的，握在手里舒服极了。 她才真正的笑了，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一阵香气扑面而来，风中还带着微甜。 “好，我们做个约定，我们可以交往，但是我们得每天说出对方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为期一个月，坚持一个月我就做你女朋友，在我们交往的三年里我们不能有亲密接触，包括接吻，如果三年之后你还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就结婚。”说完她幼稚的伸出了小指。 “啊，这……” “不行？不行那就算了呗！”她一脸傲娇的准备撤回小手。 “行，咋不行呢！”我赶快伸出手也幼稚的同她拉钩盖章。 我们牵手走出桂林，从那一刻起，我能预感到她将会成为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伴侣。 之后回到厂里我俩都恢复如初。面对那些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她继续寡言少语，漠然视之，而三天两头进仓库领料依旧是我，唯一变得是我们偶尔得空看看对方，反正也方便，目光交汇便相视一笑。 下班后便手牵手，一块散步，一块喝奶茶，一块逛商场……可气的是我总是能看见那些个小情侣在街角处亲吻缠绵，此刻我只要是有任何的想法，都被她给瞪回来。 一个月后，我们相互了解更深，她也如约做了我的女朋友，可是与别人家的男女朋友相比，我觉得我很可怜，最多就是有时偷亲一下她的脸颊，因为不在约定之中，她也是拿我没办法，后来渐渐的她也习惯了，但也仅限于此。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争吵过，闹过分手，不过最终我们都还是海阔天空。 我三十岁，她二十四岁，这一年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双方父母的张罗我们举办了一场神圣的婚礼，那一刻我发现我的肩上沉重了，但是看着我身边身穿洁白婚纱的爱人我觉得无论以前还是以后都将值得。在我们相拥深吻的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的落泪了，是感动！是幸福！也是幸运！ 章节目录 第3章 新婚 ‘谁说浪漫只配在理想的世界里，双向奔赴的心也同样可以在普通且平凡的日子里绽放璀璨。’ 谈的那三年，我觉得我像是在修行，好似有肉不能吃，那滋味还是有些不好受的。话说回来，正因我和苏欢的这个约定，我们之间的情感是更真挚的，不是简单的快餐式爱情，也不是随便的肉体欲望。 三年里我们从渡过了新鲜期，她在我面前也从最开始那样寡不多言到后来的温柔体贴，正应了我对另一半最好的期待：在外高冷，对内体贴。 二十七岁前的几年时间里的一些遭遇和我所见得那些司空见惯的爱情让我曾一度对爱情无感，对婚姻恐惧，但在和苏欢的交往中我再度拾回对婚后生活的期待。 我曾害怕过婚姻的琐碎会打破平淡生活的镜面，也曾害怕像我所听过看过的流言蜚语那样两个人彼此不忠，我不是对别的不信任是对婚姻的不信任。事实证明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心安。 我和苏欢结婚后才发现她竟比我还豪放和主动，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新婚当晚，我们两个洗漱完便双双蜷缩在那个鲜红喜庆的大床上，被褥上印着大大的“囍”字和戏水鸳鸯。就算是睡前喝了点解酒汤，还是有些酒劲儿在身上，我挨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一下子涌来青春年少的躁动。 “你身子好热啊”我俩脸贴的很近，她声音里带着微弱颤音，我此刻能感受到她花季少女的绽放。 这一下子我终于可以肆意品尝那望而不得的禁果了，出于尴尬我随手将灯一摁，紧紧相拥，极尽缠绵。她再随身辗转，将灯又打开，将被子一把掀开，我们一下子坦诚相待，她抬起头，我望着此刻披散着头发的她，美丽且知性。 “今天以后我们将是彼此的，相互不许有背叛，你敢发誓不？”她红晕着脸颊深情的俯视。 我正抬起手，刚准备起誓。那张小手就和我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只觉有点呼吸不上来，完毕她才抬起头来在我耳边呓语道：“傻瓜，谁在新婚之夜发誓的。” 被她一阵‘欺凌’之后，我顺势反客为主。 “该换我欺负欺负你了！” 几番云雨之后，灯光一直亮着，就这样我们坦诚相待一阵欢娱之后皆是神韵迷惘…… 我搂着她，她躺在我怀里。 “我们要个孩子吧。”她绵绵的说道。我思考着没说话。 “你也三十了，我也二十四五了，我觉得这个年纪刚刚好，也能给他最好的。” “好，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行，要不儿女双全吧。”她开心的像个孩子般的看向我。 “不了吧，咱们就要一个，不论男孩女孩，我不想让你多受罪。”我捋顺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颊。 “要是个龙凤胎就好了。”她自言自语道。 “要不我们现在想好名字？” “困，想睡觉。”我打着哈欠。 “你难道就这样浪费咱们的新婚‘初夜’吗？那...关灯睡觉！”她邪魅一笑，显然还很有精力。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顿时精神劲儿又来了。 她把掌心放在我的唇上，挑着眉“等我们商量好了之后……都随你。” 我们几乎是彻夜未眠。 终于讨论出了个结果：两个孩子的话，男孩随我姓，女孩随她姓，一个孩子的话都随我姓。男孩就叫李晓煜，女孩叫李晓曦或者苏晓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唯一的心愿也只有他们健康快乐，向阳而生。 经一晚费劲脑力的思考和争执，我哪还能有别的什么想法了，就想呼呼大睡，而她也安然的带着笑意入眠。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我媳妇儿的敦促下，我们有两个重点：一是生娃，二是工作。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和她的不懈努力下在我三十一岁的这一年，拥有了我们的小棉袄——李晓曦。 孕产的十个月里，我辞了工作专心照顾她，看着她肚子一点点的变大，我既开心又心疼，一个是我的女人，一个是我的孩子。 生下晓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眼见着她从一个苗条的身姿渐渐失调，她的情绪也是一度十分低落，我暂时将父母接来帮忙带孩子，自己又找了工作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还有陪同苏欢做产后恢复。 苏欢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身体修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辛苦了，夫人”我搂紧了她的腰。 我们很有默契的相互拥吻。 “那你想怎么报答？”苏欢说。 “那今天就由在下伺候夫人。”说着我就一个公主抱将她搂进卧室…… 随着孩子的成长，各种问题就接踵而至，我所害怕的东西也来了。虽说是乡镇，都流行早教，要准备孩子的上学，孩子的吃穿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父母年纪也大了，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同样这些问题也都考验着我和苏欢的感情，我知道有很多夫妻情感也都是在这些七零八落的琐碎生活里幻灭。 苏欢看出了我的担忧，拉住我的手说。 “我是你妻子，你是我丈夫，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就一起面对，一起努力，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说完她将头倚在我肩上，此刻的我觉得很踏实。 没过多久苏欢也找了班上，我和她的工资用于一家人的开销还能有点富裕存款。而我和她一直保留着每天下班一起牵手散步逛街的习惯，唯一变化的是我们怀里多了个孩子。 “作为丈夫，我觉得我对不住你和孩子，没给到你们最好的生活。”我对苏欢说。 “我不用你给我最好的，我遇见你就是上天对我最好的礼物，一个家得是我们共同的承担，不是吗？”苏欢瞅了我一眼，觉得我不该说这些话。 “可是，我想让孩子在未来有更多的选择……” “在我眼里她只要开心快乐的健康长大就好，她想要去做的，我们尽最大力气去帮她就好了，剩下的需要靠她自己，我想她也不会怪我们的。” 谈笑间我们走到了老年活动广场，有唱歌的，有健身的，有带孙子的...这里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我们便寻了一处长椅坐下，感受着这里的一切。远方将要落山的夕阳映照着，这时一对身形佝偻的身影从我们面前牵手走过，我们相视一笑，手下意识的拉紧了些。 章节目录 第4章 鬼门关 ‘我们沉浸在幸福美好的生活里，总想着只此一生，简简平淡的去生活，但生活往往不会如你所愿。’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孩子五岁了，随着光阴的镌刻孩子的五官越来越像苏欢，而她的耳朵和鼻子也遗传了我一部分，我虽长的一般但就数我这耳朵和鼻子最自信了，能隐隐看出的高鼻梁大耳垂在那张清秀可爱的小脑袋瓜上更显立体，能看出未来是不输她妈的美人胚子。 “爸爸！” 李晓曦第一个冲过来抱住了我双腿，我蹲下将她一把抱起，这是我女儿回家的和我以及她妈之间的默契。每每当她那小手搂紧我脖子时候我真的很幸福。 “去洗洗小手，咱们吃饭。”我放下女儿。 虽说她只有五岁，确是很懂事。她懂得分享，知道关心家里人，遇到好吃好玩的总会先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分享。 饭桌上，小曦给我和她妈时不时地夹着菜。苏欢温柔的看向女儿。 “等五一放假了，爸爸开车咱娘俩一块儿去旅游，好不好。” “好呀好呀，去哪里呀？”小曦开心的问。 “带你去爬山，可高可高了，那里还有小猴子，可好玩了。” “会好累的吧？” “累的话咱们还可以坐缆车呀，就是那种在空中绳子上跑的车子呢！” “好呀好呀，我要去。”李晓曦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厂里也有假吧，时间不够的话提前多请一天假。” “好，听媳妇的。”我对苏欢眨了眨眼。 “吃饭。”她婉尔一笑夹了一大筷子菜塞到我的碗里。 离五一也剩不了多少时日了，和平日一般，我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除了几乎每天陪苏欢散散步，基本上也都会和她交替接送女儿。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听长辈们说的口头禅，每每左眼皮跳的时候我倒希望真的有点财气，今天右眼跳的有点厉害，我揉了揉眼睛，觉得还是应该警觉一些的好。 这一周里，略显平静。除了上班还有就是一家三口的小生活，父母单独居住着，这一周我们在上下班以及工作中都变得小心谨慎了些，毕竟我和苏欢都有一些觉得不好的兆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信其无的。 下午五点，夕阳的余晖挥洒满整个小镇。今天得空提早下班从市郊回来开车花了半个小时，正好是接李晓曦放学的时间，给苏欢打完电话便驶去学校的方向。 车停在校门外不远处的安全区，我径直走到校门口，看着一个个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孩子和家长离开却始终没见到小曦，我不由得开始疑惑起来，却到最后一个孩子出校门也没看见她我紧张了起来。 “保安大哥，我可以进去看看嘛，我没见到我的女儿出来。” 保安大哥开了门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我直奔她们的班级，却空无一人。我又赶紧走到她们老师办公室，她的班主任叶玟正神情紧张的调着办学校里的监控。 “叶老师，我在学校里没看到我女儿李晓曦啊？” “对不起啊，小曦家长，本来我让小曦待着等你们来着，她说要去卫生间，我就大意了。我刚查了监控，她像是跟着同学出去的，保安可能也没注意到，这个不是我们班的孩子，我的问问其他几个班的班主任……”叶老师也是急的一脸通红，眉头紧皱。 我赶紧再给苏欢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走出学校一路边喊边找。 “李小曦～，小曦～”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 “怎么了斯言，你好像一直喊着小曦的名字，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被苏欢从梦中叫醒，“我梦见我把我们的小曦弄丢了，太真实了。” 苏欢用手抚掉我额头的汗珠，“你肯定是最近累着了，要不下午请假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上班吧。” “没事，一个梦而已。”我握住苏欢的手。 我驱车走向上班的路上，午休时梦里的阴郁到现在却久久不能从脑海里消散，头有些微疼，我不忍的揉了揉太阳穴。 砰的一声，眼前一黑，下一刻身上能感受到有几处暖流流过，能感受到嘈杂的声音之中隐隐能听到好多人声跟逐渐响亮的警笛声，看着急急忙忙的身影来回晃动，然后归于黑暗。 在我的意识里我觉得此刻仿佛是在梦里又那么的真切，这里我抓不住任何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又隐隐听到一些声音。 “爸爸，爸爸。”带着哭腔的女孩的声音，很微弱，声音很熟悉，仿佛上辈子听到过。 “李斯言，斯言……”像是哭的声音都不那么清晰，却又有百般苦楚的声音在我耳边嘤嘤。 此刻我只觉身于黑暗之中，身体被铁撩手铐囚住，都无法动弹。 使出浑身解数，只有食指仿佛能动弹一下。 霎时间，微微能感受到周围那些人紧张了些，声音叫的也急促了些，但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啥，只觉得一群人围着我的身体整来整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能感受到囚禁我的东西没那么坚固了，我开始有力气挣脱黑暗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一下子涌入我的双眼，我拿手遮住了大部分光线，又揉了揉眼睛，才觉得稍微适应，我躺在一张病床上，这里是医院。 病床边的几个医生、护士连忙赶过来。 “怎么样，身体有感觉了吗？”一个医生关切的问。 我动了动一些关节，只能略微的动动，身体很是木然。 “大爷，不要担心啊，你病的太久了，好几个月呢，身体僵是正常的，慢慢就恢复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护士热情的招呼着。 ‘大爷？好几个月？什么情况？’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中回荡，只感觉有些头疼。 “大爷，你家里人呢，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听到你昏迷的时候好像叫过李晓曦，还有叫……苏...欢，对苏欢，她们是你家里人吗？”女护士随口问到。 ‘家里人？’我有些茫然，“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我们医院接到急救电话，当时你被车撞了，那个撞你的人把医药费也都给你付了，幸好伤势不是太重，还有就是大爷你身体底子好，要不然这一下子真的对你来说会吃不消的。”女护士又讲道。 “帮我找个镜子，可以吗？”我有些低落地。 “可以呀！”她随手将衣兜里的化妆镜拿出来递给我。 “谢谢你。”我拿起镜子，看到我那枯瘦且充满岁月纹路的脸颊，不经意的抬起手抚摸那沧桑而老却的纹路，此时我想知道我被撞前是一个什么情况？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太多疑问。我突然有些头疼，索性暂时也就不想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极其配合医院的恢复治疗，直至到能活动自如。 按正常推算来说我今年应该是七十二岁，因为一起事故导致我记忆受损，对以前的事可能出现了短暂性的失忆，根据医嘱说如果想要快速恢复记忆的话，那就得去经常生活的地方刺激记忆。 身体上恢复的差不多了，医院里决定让我出院。我走在镇上，一切既熟悉又陌生，那个熟悉的福利院，还有不远处那栋熟悉的老房子…… 章节目录 第5章 寻找 ‘有时候，现实不如忘记也好，而美梦或许应当怀念。’ “老李，身体好了？”福利院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佝偻着背。 “恢复的还行，回来走走。”我缓步走进福利院，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我仿佛做梦一样，仿佛在哪里见过，我站在院内竟怔怔的伫立了良久。 跟着感觉来到了一间熟悉的卧室，卧室里摆放的整齐有序，这里仿佛有很少的生活痕迹，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靠窗桌面上摆放的那个小相框，相框挺新，但里边的相片却有些泛黄，照片上一个饶有气质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笑的很甜美的小女孩。 此刻我的脑子像电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跟我梦里的妻子女儿很像很像，我拿起照片盯了好一阵才放下，慢慢有很多影子在我脑海里的各个角落蠢蠢欲动却始终看不清模样。除了照片，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再能真正触动我的了，便又寥寥走去那个熟悉的老房子。 当真正靠近那个老房子的那一刻一阵莫名的忧伤涌入心头，我停下了脚步没再往前，我想里边定是有我心底最深处的很多东西，它们来自很久远的积压。我是要打开这扇门，但现在心底深处这缕莫名沉重的忧伤促使我没有勇气去面对。 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一处地方相对清晰，而仿佛和我的梦有关联，我很确定的是它出现过我的那场梦里。 我顺着梦里的记忆走到了镇子的另一端，这里相对繁华，一路上看见路边的小商贩，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甚至六十岁的小摊贩，卖着各种熟食水果或者蔬菜，他们见着我都叫着我，而我却招呼不上他们。 “老李呀，你说你咋恁不小心呢，还好你身子骨硬朗。”一个五十来岁卖水果的男人捡了半方便袋的水果递给我。“身体好了就好，水果拿回去尝尝，对身体好。” 我边走边感谢地笑边摆手婉拒了他的好意，一路上有送各种东西的，我心里徜徉着暖流，眼眶有些发热，我同样一样未要。 穿过了这条主道往左手转进入一个小道，小道不宽，够一辆小三轮驶入，走了不一会儿右手边一栋旧楼，看到这座旧楼我心里仿佛有很多东西蠢蠢欲动感觉要涌出来，这时候能听到脑子里隐隐的召唤——三楼，我放慢了动作打开房门。 当房间里的陈设一点一点的印入我眼帘的时候，有几个身影来回晃动，看不清脸，但那几个身影跟梦里的很像很像，我环视一周后看见了电视上放的一张不小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小伙子，和我的的容貌相仿，我意识到这是年轻时候的我。还有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男人和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在我和一位气质出众的漂亮女子前边，在四人前边的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儿，照片上的女子、女孩和福利院里的照片还有男人以及妇人都跟我的梦境里一模一样，而我当下仅仅确定的是我们是一家人，上面是我的父母我的爱人还有我的孩子。但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孤独一人呢，最起码我还有妻子和女儿的呀？我有些疑惑还有些...头疼。 自从进了这个屋子仿佛有很多东西一下子就能清晰，但就是有很多来来去去的身影模糊不清，除此之外还有五味杂陈的感受，幸福、开心、甜蜜，还有隐隐的心痛…… 三室两厅一厨一卫格局的普通型房间里，虽然这里的陈设挂件都能给我以情绪的波动，但我觉得像卧室这种私密空间里才能有更多共同的秘密和牵扯，才能给到最大的刺激。 我首先进到的是靠卫生间的卧室，这个卧室里摆放简单，有一些相对陈旧的物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打开第二个卧室的门里面粉红色的布置，有各种玩具娃娃，女孩子的发卡……活脱脱是一个小公主的房间，床头柜上的一个粉色蝴蝶结触动了我的回忆开关。 恍惚间那是一个午后，不冷不燥，路过一家饰品店。 “爸爸”我正向前走，女孩拉住了我的手，一脸欢喜的说。“你蹲下。” “怎么了？”我边蹲下边问道。 女孩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指着那个粉色周围闪着亮边的蝴蝶结发夹说。“爸爸，我想要那个，可以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可以。” 女孩开心的拿着发夹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跟谁学的呀？” “妈妈，妈妈每次这样问你要礼物的时候，你都送她了。”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特别认真的说。 “你个小机灵。”我哭笑不得。 当这些模糊的记忆浮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有些眼眶湿润，手指紧紧攥着发夹，很久才放下。 总算有一些清晰的回忆了，我打开最后一个房间依旧很浪漫，不过，是星月相依的浪漫。最直接看到的是墙体上有很多装饰照片，吊顶上挂着闪耀的星星，主灯是一个悬挂的弯月灯，床上是梦里那床鸳鸯囍被，只不过红的已不再那么艳丽了，离床不远处有两个衣柜，靠床头的衣柜里有各季的中老年年男士衣服，靠着的一个衣柜里也是女士男士衣服，只不过女士衣服偏多一点，都挺时髦，洋溢着青春活力。 床尾深处有一张书桌和一张电脑桌，桌案上有一盏台灯和一本书，书名叫作《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桌案左侧有一个书架，满满的都是书籍，当我书桌拉开抽屉的我看见里面的时候头突然要裂开一样，稳了好久我才小心翼翼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相机，是我梦里的那部相机，顿时有好多画面在我脑海飘过，我愈发的紧张起来，我准备打开相机看看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打不开了，我这才又注意到墙上贴的那些装饰照片，这些照片贴的井井有序，与房屋的格调浑然一体床头上有三张照片贴的格外显眼，贴成了一个爱心的样子，往近看我发现就是我梦里初次像她表白的那个地方，心的尖部是她的照片，她照片的两边是我，她的那张照片正是她站于桂花树下抚枝桂花宛若花仙子的那张…… 随着我情绪紧张的一张张翻看的时候，我脑海里似乎有一只猛兽正剧烈挣扎，像是随时要挣脱束缚，头也疼的越来越厉害，这些照片如一段段时光碎片钻入我的脑海，要勾连起我脑中的所有链接。 我脑中仿佛进入了一道光，撕裂了那道黑幕，无数道影子在裂缝中流转徘徊。 章节目录 第6章 真相 ‘当你平淡的幸福都支离破碎的时候，是那些过往的美好能支撑着你继续活下去。’ 当看完墙上照片的时候，我很累很累，蜷缩在被窝里，脑海里一阵阵潮水拍击过来，携带着种种回忆…… ... 那天下午，下班很早，驱车从市郊回家准备去接孩子回家，发现时间还早又有点倦意于是就先回家定好了闹钟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闹钟响后，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一件粉红色外套从身上滑落，我正要打电话给苏欢，手机却响了。 “我们是市医院的，你是苏欢的家人吗？……” 我打了个冷颤，手机差点掉落，接下去的话没有心在听下去，赶紧开车开往市医院，半个小时的车程感觉像是开了半辈子。 等我到急救室门口，正好抢救结束，红灯灭下，医生告诉我双双抢救无效。我顿时冲进去看着血肉模糊的两人，我顿时瘫软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两耳嗡鸣，我感觉天都塌了。 我半天才缓过些劲儿来，将她们尸身带回家。后来我才了解到，那天她开心的去接孩子，在一个岔路口撞上了大货车…… 回家后，两家的父母皆是泪如雨下，一度晕厥，一夜之间双方的老辈头发都像是白了一半，此间我一滴泪未流下，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了。她爸妈一直待我很好，看见我一直一言不发也都吓坏了，甚至流着泪宽慰我。 “我没事儿，你们放心。”我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我知道此刻的我笑的很难看。这是她娘俩出事后我开口的第一句话。 办完丧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无法跳脱出来，整日酗酒迟到，厂里把我辞退了。后边的半年时间里，我都天天拿瓶酒蹲在墓前独自悲饮，我喝完酒仿佛能看见她们，这段日子是那段时间里我最最开心的时候，有时流泪，有时开怀大笑，镇里的人都认为我受的打击太大，精神失常，大人小孩都刻意的跟我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欢，我们曾经约定过，要一辈子的。”我坐在墓前的石墩上，灌满一口白酒，眼含泪珠的望向天空。“我不过想要简单的生活，怎么这么难。” “晓曦呀，你不是说每年生日都要爸爸妈妈陪你过，都要爸爸送你一个礼物吗，你怎么能忘记呢！” 我是痛恨我自己的，要是我直接开到学校门口接晓曦，也可能不至于我们一家人阴阳两隔，我恨不得扇自己巴掌，可是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颓废的日子浑浑噩噩，蓬松的长发，蓄长的胡茬，看起来像个流浪汉，整日里萎靡不振，郁郁寡欢，时常醉倒于坟场或者卧室的沙发，一身酒气。 由于我的消沉，母亲也病了。 “你妈刚晕倒了，你赶紧过来帮忙送她去医院吧。”父亲那边仓促的打来电话。 我一下子醒了酒意，赶忙开上车去老房子里带母亲去镇上卫生院，到了镇卫生院，他们说技术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压制病情，由于我醉酒，便由镇里的救护车把母亲送往市医院。 经市医院检查母亲有严重的脑血栓，高血压是一大诱因，往后必须要吃降压药，而且不能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把母亲治好后，我发现我不能如此这般消沉了，不为我自己也得为母亲着想，得为双方的长辈着想，苏家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此刻的我是两家的孩子，是两家的依靠，不能倒下。 “苏欢，我想通了，我一定振作起来，两家爸妈需要我，我必须走过这一关，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吧。”这次我没再喝酒，很清醒。 时隔半年，我终于从这片阴郁中重新站了起来。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我发现这段时间我变化也不小，多了些白发和皱纹。我必须挣钱照顾这个家庭。 重新上了班，也能把精力分散在工作上，状态也越来越好，我爸妈像往常一样生活着。而苏欢的父母对我的问候多了起来。 苏欢和小曦走后一年多，苏欢的父母劝我趁着年纪还不算太大赶紧再找个伴侣，我知道他们心疼我一个人面对生活时的无助无人倾诉，可我却始终坚持着不再婚。 “傻孩子，我们家小欢没看错，但是我们老两口真的看着心疼。”两老很忧切的说。 “爸妈，我真的忘不掉小欢也过不去这个坎，以后咱也别提这个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开开心心的就好。” “好，只要你开心就好。”他们也没再坚持。 我没忘记苏欢说一家人要去的地方——武当山，而这次我带来的心愿是：希望家里人都健康平安！这是苏欢走前的最后一个没有完成的心愿。 我认为这次的许愿也许真被神明所听见，生活里未见波澜，双方的老人也都平安健康。 十多年一眨而过，我已将近五十岁了，而双方的父母也都七十来岁，除了我五年前离世的母亲，这段时日里有人给我介绍过一些女子，我都从未回应过，我知道我的此生除了苏欢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这期间，我时常到苏欢和小曦的墓前坐坐，和她们闹闹磕，我是怕她们寂寞，同时我也害怕寂寞。 工作能让生活充实，当然工作也并不能代替全部，吃饭、睡觉、走路……这些时候我经常回忆起和苏欢小曦生活的点点滴滴，那段时间搁现在像是做梦一样，时间久了，都开始怀疑那究竟是我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过的美好，知道我去看见那两个孤零零的墓才确定这个曾经有过的美好，和现如今冰冷冷的现实。 房间亮着灯，我缓缓睁开眼，我知道我终于归于现实了，那墙上的一张张照片此刻都在我脑中定格着每一处回忆，此刻的我，这屋里所有的回忆都浮现在眼前。 我又想去到苏欢和小曦的墓地坐坐了，想在和她们絮叨絮叨，过不了多久我想我们一家人就该团聚了…… 章节目录 第7章 孤身 ‘真正无牵无挂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像是在疏离你，让你感到恐惧和不安。’ 记忆里我的后半生很清冷…… 母亲在她的意识里因为病情严重又不愿拖累我，另一方面被常年喝药治疗的的日子折磨够了，最终选择了悄然离开。 母亲离世的前后几年里，我拼命工作，为身边的亲人在面临困难时我能够有多一些的选择，可是普通人终究是凌驾于命运之下的，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而两家的父母在母亲离世六年后也相继离去，我知道这是生命必然的过程，可我还是无法释然。 我将他们葬在苏欢和晓曦一块儿，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孤单，我也能时常能够来一块看望他们。 他们接二连三的离开，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我开始惶恐，开始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继续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我完全没有了生活的动力。 年过半百的人生活出了人生终结的苍凉感，我觉得我必须找点寄托。 五十五岁这年我继续找了一家不大的工厂上班，打算以此打发一下生活，与那些整日麻将牌桌上的人相比我更喜欢让身体忙碌，忙碌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然后才能安分的呼呼大睡。 乡镇的生活水平不高，工资也普遍不高，我一个人吃穿用度也几乎寥寥无几，剩下的一年能攒个将近三万多块钱。到六十岁的时候厂里告诉我我的年龄超过了厂里的用人要求，只能将我辞退，我仔细算了算，五年的时间里我存了十五万。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还能干啥，当我兜转到晓曦曾经上学的那个幼儿园的时候正好看见招保安，我有些犹豫，因为此刻的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痛和酸楚。 “爸爸！”我泪眼朦胧里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我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我想我该尝试一下。 “你来应聘保安？” “是。” “你多大了？” “六十岁。”我想着万一年龄不不过关，我就立马去福利院报道，也像他们一样去老年广场，除了有一群老人可以说说话，还能坐在那张长椅上看看夕阳…… “……可以！明天你就上班吧。” 我很开心，因为至此我可以看到那些稚嫩的身影，就像能守护我着的女儿李晓曦一样。 做保安一干又是五年，如果不是年龄限制，我能继续干着，在这里干我的心里能得到一些慰藉，倒不是因为一个月一千来块钱的工资。 爸妈、苏欢和女儿墓前的花从未断过，我时常能在这里呆上一天，把所有压抑已久的话都跟他们倾诉出来，他们却总是静默的听着。 “苏欢，小曦，我现在是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你们还在该多好！”我抚倚着墓碑。 这时候的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你会发现工作你做不了，没有人可以诉说也没有人能跟你说说心事，而这一切也只能独自消化，你还会害怕哪一天假如你死了臭了烂了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决定入住福利院。 回到家，我发现屋里的东西都不能动，随着年纪的增长记忆也越来越差，我生怕因为动了什么东西让我的记忆出现偏差，就连擦拭灰尘的时候我都小心翼翼。最后只带了唯一一张苏欢和女儿的相框。 我将存下的二十来万一部分给你福利院，一部分自己留着，除此之外我还有原先交的社保，福利院自然很喜欢我这样的“金主”。 入住福利院后，我却又发现太过嘈杂，我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唯一喜欢待的最多的是落日时的长椅，我能在黄昏时坐下一直到整个太阳落山。 事实上我待在福利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都是待在屋里，我能感受到苏欢、小曦还有父母，我能在梦里看见他们，这让我觉得心里能够充实和温暖些。 自从苏欢离开后我就喜欢上了饮酒，尤其喜欢在睡觉前喝些酒，我才能快些睡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才能在现实和幻境之间互通联络，得到多一些的精神慰藉。 也因此身体上断断续续的出现了一些小毛病，胃疼、头晕等等也是时有的事。 六十五岁之后因为整日无所事事，酒便饮的更欢了。终于在一个昏暗的下午因为心绞痛去了医院。 “老汉，你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住你在喝酒了，你的胃喝的也不堪重负了。”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再喝，你的命就会搭进去的。” “谢谢医生。”我只是含蓄的笑了笑，这辈子我丢了梦想，没了幸福，我坚持下来如此之难，命不命的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医生让我做手术，连个给我签字的人都没了，我想了想快入土的年纪再花上那么多钱也没那个必要了，索性就买了点药延续这苟延残喘的性命。 七年的时间过得恍惚，没什么值得纪念和回忆，时常在旧楼里惶惶终日，偶尔去福利院住住，不过后来福利院让我尽量呆在那里他们好照顾，而我也是身体素质明显的下降，甚至洗衣做饭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我便去的多了些。 七十一岁的这年，心绞痛的更加频繁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福利院的定期体检也表明我的心脏问题很大。 我用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到市医院去做检查，医生告诉我身体除了心脏和脑部因为酒精的长期刺激问题很大，说我要不是身体底子在那儿可能早都崩盘了。 “叔啊，你这身体要是早点治早点戒酒还能多撑些年。”医生摇了摇头。 在我的坚持追问下，医生告诉我可能只有四五年的光景了，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并没什么害怕和恐惧，甚至有些开心，那个时候的我可能觉得我终于快和一家人团聚了，终于能再次和苏欢相见了也能见到我那个可爱机灵的女儿小曦了……或者我能摆脱这个没有牵挂无聊透顶的世界了。 当我知道了这些以后我反而觉得有些盼头了，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开始记录生命中最后的这段日子，哪怕去见家里人去见苏欢我都要以最好的状态去相见。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发现与纸笔的诉说确实能让我解脱不少。 …… “你是？” “我是车祸的司机，您叫我小江就好。”一位身材干练的青年人拿着各种大小礼品。“叔，对不住，我这段时间心里很是不安……” 我看着这个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那种真诚、善良还有纯净，让我有些感慨。 这个小伙子向我介绍了车祸的大致过程，医生告诉他我身体上别处并没造成太大的影响，最重要的是由于本来就有心脑血管疾病的基础然后遇到撞击导致的深度昏迷，而他也不间断的来往于工作和医院之间，前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没来得及过来，今天有时间过来，到医院才发现我已经出院了，这通过打听找到这里的。 小伙子陪我聊了半天，当他知道我的情况后主动提出说往后会经常过来看我，他离开的那一刻我竟有些不舍。 “多好的年轻人啊！”我走到窗台目送着他远去。 章节目录 第8章 老房子 ‘有些记忆总该被回忆，那尘封已久的往事也将成为笑中带泪的故事被回望。’ 剩下时日无多，我想再回一趟老房子，把我那零散久远的记忆再重新拼凑起来。 拖着沉重的身体，面向那个包裹我整个青少年时期的老房子，我驻足停留，望了好一会儿我才伸手去打开那个已生了锈的锁，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湿潮气和霉味扑面而来。 往里走，桌柜上早已积满了灰尘，而这些记忆也都被封印在这尘灰之下。 我一处处的清理灰尘，一面面回忆的画幅也陆续的浮现在眼前。 忙了快一天，太阳已几近落山，房间有些昏暗，我把所有房间的灯光打开，钨丝灯泡的光亮与落日最后的余晖融为一体。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和有些酸软的胳膊，坐在门槛上，手扶着一边的门框，屋外一阵阵清凉的风从背后吹来，缓解了我的劳累与闷沉。我看着屋里齐整老旧的家具烟熏火燎的墙壁，我缓缓地站起身，转身将大门紧闭。 老房子的旁边是一条马路，左侧不远处是福利院，而另一边也是大同小异的一排老房区，马路上的车辆很少，所以这里相对宁静。关上门，基本上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斜阳余晖在渐渐消失，那泛黄的灯光渐渐占据主导。陈旧的记忆在慢慢苏醒。 ‘嘀嗒～’ …… ‘嘀嗒～’ 间断的声音渐渐清晰，是水声。我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进去，水正不紧不慢哒哒哒的往水缸里滴，我拧了拧那生了锈的水龙头，可能是刚才没有拧紧。此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昏黄的灯光打满整个厨房。一恍惚，我仿佛看见有个灰发老奶奶蹲坐在灶台口用杉树枝引着火，还有一个个头不大，有些胖乎乎的小孩子走过来。 “奶奶，奶奶，我饿了，饭什么时候能好？” “我的孙儿饿啦，过会儿就好了，你去跟你爷爷说抱点柴进来。” “那有肉肉吃吗？” “有。”老人笑着说。“你这孩子又缺了油水。” 小男孩又蹦又跳的走了出去。 我努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渐渐清晰起来，那些残影模糊消去。 厨房是奶奶生活印记最多的地方，在我的记忆里爷爷基本上没进过厨房，旧式的大男子主义让爷爷哪怕是在奶奶生病的时候都很少进过厨房，他们时常拌嘴，但也就是这样的叮铃咣啷的过着一辈子，但这也许就是属于他们的这一生。 我曾听奶奶说过这里原来就是同样布局的土房子，他们想带着他们的记忆所以后来改造成混凝土房子的时候布局也丝毫没有改动。 灶台左手边是水缸，水是从房后边的水井抽来的，水缸的左边是案板，案板上还有没擦干净的面絮，但却依旧是整洁的，案板左边是两个碗柜柜子有些发黑，碗是那种有蓝色横纹的超大口碗和那种青绿色的深口碗，碗周身的瓷比较厚重，拿在手里相对敦实。 出了厨房，是堂屋，堂屋的地方不小，大堂墙面上贴着一幅‘荣华富贵’的字幅。靠墙的是一张长条几，条几上放着一个老式大头彩电，用的还是“村村通”电视卫星锅接受节目。靠条几左右手均是卧室，靠左手卧室的前侧是主卧，这边光照充足，方便爷爷奶奶一大早能迎着天光起床，主卧里搁着各种大箱子，都是他们攒下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床上遮的是一个大蚊帐，老式的大蚊帐质量特别好，当然上边也有好几块补丁了，床头一侧靠墙，另一侧是个一体的高低衣柜，里边曾放的都是爷爷奶奶那些掉了几水色或者掉了皮补了好几个补丁的衣物，以便他们方便穿拿，底柜上放着一台座机电话，当时方便爸妈从外地联络回来。各个卧室都是被塞满各种工具杂物，整个房屋都是满满当当的。 我很小的时候听说过两个侧卧曾经逝去过老者，外加另外两个房间的窗户都在阴面，几乎照不进阳光，年幼时每每进去拿东西都是汗毛树立，甚至都不敢进去，所以我每次是和爷爷奶奶睡在主卧，主卧的床很宽敞，足足可以睡上三四个大人，奶奶睡在靠柜一侧同时可以掌握灯光的控制权，我跟爷爷睡在另一侧，我睡在靠墙的一边，我每每让爷爷给我讲一些古怪诡异故事的时候，靠着墙角才让我最有安全感。 一时间脑海中像丢了一块石头，顿时回忆的波纹源源涌来，老房子周遭的一切渐渐浮现在眼前…… 房屋旁边也整了不少的菜地，本身在镇上早些时候爷爷奶奶是以种粮为生的，听说后来因为“退耕还林”所以只剩了一片还算适中的地面用来种些菜，本来其实靠他们手中的一些养老抚恤金也算不愁吃穿的，可是他们深耕了几十年，哪能闲的下来，甚至他们种的菜有时能送一些到我爸妈那儿除外，还能去镇上菜市场卖些零花钱，买些烟酒佐料之类的。 房后一棵桃树，我隐约记得那是我种下的，可能是毛桃树的缘故，后来很少吃过它。 我记得在那个初夏的午后，奶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棵小树苗，待到傍晚叫上我去房后的一块空地，她挖完叫我把树苗放进去，掩完土浇上水之后，奶奶对我说再过几年就可以吃上自己亲手种的桃子了。 我很疑惑。“它这么小，我会不会等不到它结果呀？”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你肯定会吃上的，而且呀到时候一定会很甜的。” 我很自豪的挺起了小胸脯。 小孩子相信一件事物是不需要理由的，我相信奶奶说的话，当然后来在我的见证下它确实长大到开花结果，我首先和爷爷奶奶分享它，是甜蜜的，是我吃过最回味的东西之一，倒不是这桃子有多好吃多甜，而是让我懂得了什么叫作自食其力。 门前马路外是一处河道，我记得那是我小时候的禁地，河道往下走有一处深潭，每年夏天都有人因为下河游泳奄奄而去。 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老房子的房前屋后都是我曾撒野的地方。在后来孩子们的青春里我再也没有找寻到和我当年相似的快乐，他们大多戴着眼镜拿着手机在各自的世界里寻找着虚拟快乐，在网吧里喧嚣。 我曾和苏欢来过不少次老房子，那时候已是仅剩我父母居住在这里了…… 在回想中我已不经意来到了主卧，顺着困意躺在床上，禁闭双眼，却又始终无法入眠。 章节目录 第9章 苦难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的梦想很简单，一切也都很简单。我们的复杂终究来源于我们越来越重的欲望。’ 自懂事起，我很喜欢听故事，尤其是爷爷奶奶讲我懵懂无知时期，还有他们和我父母那个时期的故事，我能听着这些故事纠缠到爷爷奶奶说到口干舌燥。 躺在床上我又仿佛能听到爷爷奶奶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包括年少时期的我，都点缀了他们的一生。 年轻时的爷爷在那个年代一七几的个头也不矮，大骨架穿上中式服装相当板正，青春时期的奶奶一眼便相中爷爷，于是他们的故事就开始拉开序幕。 奶奶告诉我他们那个时代没有那么多浪漫，爷爷偶尔能说几句调情的话，也能打动她那个时候悸动的内心，聊着聊着便自然而然的在一块了，两方家长没什么特别要求，看着人还行，能帮做农活，再会说几句讨心的话，基本都是同意的。 俩个人在一块便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不多久便迎来新生命的诞生——龙凤胎。那个时候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不能支撑起一个家庭，但又不能丢，对于爸爸和姑姑的诞生，爷爷在家照顾的时日也只有那么几天，奶奶硬是抗下了所有，白日里干农活晚上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孩子折腾的甚至整宿整宿的睡不了觉。 奶奶说那段时间真的很苦，可是看着两个孩子又像有使不完的劲儿，想着终究会熬出头的。 在爸爸和姑姑刚能走路的阶段，奶奶将他们交给太爷爷照顾，太爷爷身上有一种病，严重的尿失禁。一个酷热的夏午，太爷爷照常一样频繁的去往厕所，这一次去的久一些，当他再次回来照看孩子的时候，只见开水壶滚落内胆碎裂，姑姑在被烫的发抖爸爸面前吓得嚎啕大哭。 太爷爷也急的毫无办法，等奶奶回去看到这一幕顿时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能把爸爸先抱到附近的赤脚医生那里先给看看，用了一些草药和偏方，到是有些缓解但效果在短期内不是很明显。夏日的燥热根本容不得过多考虑，从头皮到后背，开始发炎溃烂，爸爸也是整日整日的哭，甚至哭到哑声，爷爷收到奶奶的消息赶紧从工作地跑回来，把爸爸徒步从村里抗到镇上治疗。 这期间，年轻的奶奶四处奔波，不仅寻找偏方，还把附近的寺庙拜了个便。这烫伤因为在家中耽搁了时间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机，还有有限的医疗条件，最后也是留下了很大的疤痕，这让奶奶十分的愧疚。 到了爸爸上学的年纪，他总是穿戴严实，同学们慢慢开始投来异样的眼光，还过分到开始扒开他的伤疤，然后总是以玩笑的形式嘲笑和戏弄，终究让父亲隐忍不下去了，没上完小学就辍学去私自做苦力挣钱，奶奶知道后并没有严厉苛责他。 “我觉得你还是读书好点，你的伤是不能在太阳下久晒的。” “我不读，妈，你知道他们怎么看我吗，我受不了他们的那些冷嘲热讽，我讨厌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 奶奶没有再说什么，如果爸爸没有遭受那场劫难，此刻的她肯定会拿棘条狠狠地抽爸爸的屁股，现在她只希望爸爸能稳健的成长。 烫伤给爸爸带来了很重后遗症，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干重活、遭到太阳的炙烤或者熬夜的时候总会不知在哪一刻会突然头晕。 快要到成年的年纪，又一个问题让奶奶头疼，爸爸的伤疤在整个村里甚至整个镇上都传开了，尽管遮掩的够好，还是不禁被人们的议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奶奶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可能爸爸打一辈子光棍，尽管如此哪个父母不为儿女操心呢。 奶奶跟我说妈妈后来经常跟她埋怨，说爸爸把她骗了，要不是靠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哪会嫁给我爸爸这个一无是处穷小子，经常埋怨过后奶奶只是不住嘴的哈哈大笑，看到奶奶哈哈大笑妈妈似乎说错了什么似的也红着脸羞涩的附和着笑了起来。 妈妈是隔壁县的，过来我们县走亲戚，和爸爸在一次偶然集会中结缘，就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就被这个男孩用糖衣炮弹一步步哄骗到手。 自从爸爸遇到妈妈，奶奶那就可是相当的开心了，把妈妈当成了宝贝疙瘩。而外公外婆那里那可是相当的不愿意，听奶奶说后来有了我，他们也就放下了成见。 爸爸妈妈相遇的那段时间是他们日子最苦的时候，母亲很勤劳，和爸爸东奔西走的做生意，她一个人都撑了半边天，爸爸是个随意的人，也因为小时候的灾祸导致了他后来一些事情上的自卑和性格上的要强，妈妈也是个很要强的人一般都是妈妈监督着爸爸，这让后来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听奶奶说爸妈相识两年后便有了我，而那时候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后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办过。 我后来听过妈妈抱怨过，而爸爸总是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随着我在母亲肚子里一天天的成长，母亲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父亲想着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日子也该有个了结。他拿出一部分的积蓄，在一个渔村里租了个适中的房子，以便能让母亲能安稳的修养，渔村不大，漂泊的父亲之所以暂住在这里，是本来做过水产生意，而近两年水产生意的确还行，起码暂时不用奔波也还能做渔业生意倒也相对稳定的维系生活。 远在老家的奶奶总想着说能帮忙伺候月子，爸爸没有同意，他总觉得自己本来已经很亏欠了父母，而现在哪怕自己忙点受点苦也尽量少让父母操心。 十月怀胎的日子对母亲来说是挣扎的，作为一个新手母亲要注意很多东西，而且生活条件本身都不怎么好。父亲表现得总是很欣喜的，其实内心却是很焦虑的，他要考虑的不只是眼前，还要面对往后的种种生活。 母亲注意到到父亲烟开始抽的多了，父亲打完渔在市场做完交易回去的时候总在门外的墙角处抽完烟再进去。 有一天父亲刚抽完烟，才将烟头放在地上蹭灭，母亲挺着大肚子从屋内缓缓走出。 “少抽点烟。”母亲停了一会继续说“要不让我妈或者你妈来帮下手？” “没事，我不累。”说完父亲将母亲扶进屋内。 “我们孩子马上就快降生了，你就别乱动了。” 父亲将母亲扶在凳子上坐下，然后附耳贴在肚子上。“孩子，我想听你叫爸爸妈妈” “是啊，孩子，你听见没有，爸妈等着呢。”母亲也是轻轻的抚着肚子。 章节目录 第10章 出世 ‘新生命的延续总是会让人们喜悦的，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先学会哭的。’ 通过他们的口中我也只能了解个大概，总都是和我息息相关的。而我也如同穿越进那时候他们的生活中旁观着。 二月二，龙抬头。 母亲总觉得肚子很不适，老想往厕所里跑。父亲察觉出不对，赶紧将母亲送往医院，医院检查说我今天就要降生了，父亲紧忙去陪护在母亲的病床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母亲，母亲痛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 快要降生的前一刻，医生要求我父亲在产房外等着，父亲紧张的拿出烟准备抽，却突然看到“禁止吸烟”的标语，连忙又将烟放回口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还站在在门口驻足，忍不住的摩拳擦掌。 产房门开了，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 “进去看看你的妻子吧，但是注意让她多休息。” 父亲快步走到了病床前，坐在病床前，用手将母亲湿透的蓄发从额头顺到额后，用手将她脸庞的汗珠掩掉，母亲无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是儿子吧？” “嗯，是的，咱有儿子了。” 父亲在母亲汗还未干的额头轻吻。 “辛苦了。” 母亲幸福的笑了，又闭上了双眼，泪珠从眼角向两旁滑落。这泪珠里藏着往日的苦涩，在这一刻一划而尽。 父亲在母亲产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而母亲身体恢复一些后就要求要看我，母亲不顾还未痊愈的身体将我搂在怀里，爸爸则在一旁逗我乐呵，可是我仿佛是没有情绪或者说不好听点叫作呆滞，不哭也不笑，这让父亲很是无奈。 母亲没有休息太久便回家干起活，这让很多人都说她像个男人，身体也像是铁打的，但谁又知这是她跟生活倔强对决的唯一方式。 满月之时，近亲都过来沾一沾喜气，也没多少人，就爷爷姑姑一家还有我的舅舅们，两个桌子拼起来恰好够坐，他们这个抱一下那个逗一下，我仿佛就成了他们的开心果，大家都笑的可真切了。 饭后，爷爷奶奶弄来了锄头、笔头、玩具，笛子...等等，把它们在墙边摆成一片，爸爸将我抱去，我缓缓将手伸向笔头。 “妈，你看，您的孙儿将来肯定是拿笔杆，吃清闲饭的，哥以后也可以等着享福了。”姑姑看向奶奶。 “是啊，我当时做梦也没想到你哥娶到个好媳妇，也没想到他会有孩子，我孙子肯定会很优秀的。”奶奶欣慰的说。 “妈，你看！”母亲由喜转忧，甚至有点目瞪口呆。众人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我伸向笔头的手忽然摆了摆，还摆着头嘴里嘟啷的似乎是‘不要’。 “你这孩子，咋还改主意了呢。”父亲心里来了个大落差。‘唉，算了，也不强求，只要别拿锄头都好说’。 我的手在那些东西面前摆动了半天，他们的心也在此刻悬了半天。终于我伸向了锄头，这回我没有改主意，直接要上手拿，爸爸很无奈的将我抱近，我小手伸去根本拿不动那把锄头，但是嘴里笑得好开心的样子。 众人一下子泄了气，有人摇头有人叹气。 “挖地就挖地吧，这可能就是命，唉～” “出力气也能挣钱，只要他生的勤快。” “这个也说不准，你看人家老刘的儿子当时也拿的锄头，现在不也上了大学……” 尽管如此，后来父母依旧没有放松对我的要求，希望我考上一个好的本科，然后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渐渐地我学会走路了，父母为了生活整日里都在渔船上，不知道多少次风浪惊魂动魄，为了生活为了给我一个好的成长条件，他们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我则被关在出租屋里，时常他们回到屋里看到的就是一个灰土土的大花脸，有时候的样子甚至能让他们笑的乐开花。 大概四五岁的时候，我有了些自主意识，能有隐隐约约的一些记忆，外加奶奶讲的组成了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光拼图。 四五岁的样子，我姑姑带我回到了老房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可能是迫于生计我听说那一年父母打渔似乎差点混的饿肚子，也是那一年他们决定卖掉渔具去外地打工。 爷爷奶奶早就希望能照顾我，也能帮父母分一些担子，回到老房子的那半年里我很是不习惯，我时常想去找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待我很好，他们每年养的都有一两头猪和几十只鸡，而我每次一馋不是割块肉就是杀个鸡或者弄一些鸡蛋。 记得那是个夏天，屋里的好多块猪肉都滋滋的滴着油，爷爷奶奶不太会放腊肉，每每放的腊肉一过夏都会长满蛆虫，那天我想吃肉了，奶奶便让爷爷取了一块，硬是搁石块上拍出了好多虫子，那时候我并不懂为什么肉里会有虫子，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爷爷，肉里有虫子还能吃吗？”我看着有孔的肉还有那些拍出来的虫子。 “当然能啊，这些虫子才是最有营养的。”爷爷笑嘻嘻的说。 “那为什么要把它们弄出来，一块吃不会更有营养的嘛。”我疑惑的问。 奶奶在一旁听着了我和爷爷的对话，哈哈的笑了起来。 “孙儿，这些虫子不干净，吃了会肚子疼的。” 我觉得有道理，便和爷爷一块把这些虫子拍了出来，等差不多了，爷爷又将肉放在灶台煮满沸水的大锅里炖煮。 等奶奶做好了，那肉吃在嘴里有明显的些许酥脆感，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家不想别家那么富裕平日里能买些水果零食，吃肉也只是一周几次，吃在嘴里那个香也顾不了别的了。 除了蛋肉之外，我最爱的便是土豆和山里的一些野果了，我的整个童年除了在镇子里和朋友们玩闹意外便在山里悠闲玩乐的时光了，就连我原先吃的鱼也很少吃到了，那个时候就觉得觉得每次吃的饭多，饿的快点，别的倒也无虑。 六岁之前的时光是无忧且混沌的。要说自六岁开始也就是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记忆才逐渐完整清晰，而真正的童年也正开始…… 章节目录 第11章 入学 ‘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在成年人眼中这是生动有趣的，而假若你把这份单纯延续到成人的世界里，大多数人就会觉得这是不聪明的。’ 六岁的时候，父母决定让我上学，那时候镇里没有像现在这么普遍的幼儿园，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从小学开始念起。 我记得那是个热火朝天的8月底，爸爸妈妈老早就打来电话，让爷爷奶奶安排我入学的事宜，当然面对未知我的内心是有些抗拒的，但也有些许憧憬。 那时候镇里的孩子也不少，大多都是像我一样的留守儿童，我同他们一块玩的也不多，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玩耍，我却不喜欢这样，本来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那样一个木讷的孩子，性子慢，所以他们有他们的圈子，而我也有我一个人的圈子。 入学了就不一样了，必须要学会跟大家一块相处。 9月1号，是正式入学上课的日子，同学们都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不一会都能很自然的熟络起来。而我看了看大家，选择了最后一排的靠墙角位置悄悄坐下，我同桌的是一位女生，长得眉清目秀的，打扮的像一个小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同桌女孩就扭过小脑袋。 “我叫李斯言。” “我叫黄琦，你可以叫我琦琦，我爸妈就是这样喊我的。”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给我。 我和她做同桌明显衬出了两类不同的家庭，一个是泥地里长大的土孩子，一个是没湿过鞋的小公主。 班上人数基本稳定后，由老师点名我们答到，最终的人数还是不少的，四十人一个班。一切就绪后，老师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朱莉，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 话还没讲完台下有几个孩子边闹腾起来，听着隐隐约约像是在讨论着老师的姓氏，然后还笑起来，虽然声不大，但在寂静的课堂已经显得很清晰了。而小孩子的想像总是莫名其妙的，像姓朱、属猪这一类他们总会觉得好玩，再者我们班上根本没有姓朱的同学。 “那几个讲小话的同学站起来，让大家看看。”班主任老师用一种很严厉的语气边说边指着说话的几位学生。 那几个学生站起身来，眼中带着畏惧。果然朱老师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明显，班里一些小动作的同学顿时端坐，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好了，我继续讲，我除了是你们的班主任之外还是你们的语文老师，大家在一个班就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们和睦相处，只要是你们哪位同学不听话的我都会定期家访。下面我们一起翻到课本的第一页……”说完又是厉色的看了那几个同学一眼。 “唉，李斯言，我觉得班主任好凶哦，我不太喜欢她，你呢？”黄琦趴低了身子小声的对我说。 “我觉得...”我在嘴里小声的嘟啷的回答着。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班主任正朝我和黄琦这边走过来。 “有些同学不要觉得做小动作我看不见啊，我在讲台上你们干啥我都看的一清二楚。”边说边朝我们这边瞟了过来。我们没敢再动。 就这样正式踏上了学途，后边也换了几次座位，我本身圆墩墩的矮个头也是一次次被调在前边，自然也就很少再同黄琦做过同桌。说实话我那个时候很羡慕那些长得比我高的同学，不过那也怪不了谁，能吃不长个还能怎么办。 坐在前排最大的坏处就是老是被老师点名发言，而我又是个害怕举手发言的人，却总是被点名。 上课不举手，下课也不咋去问问题，于是我的成绩始终是个半吊子，渐渐我也一些同学熟悉起来，但我话很少交友也不多，学校里的大小活动我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很快便迎来元旦，学校准备举行元旦活动，决定每个班自行规划组织，然后在班级内进行表演展示。 同学们都各自组队，好不热闹，而我却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此时班主任朱老师走向我的面前。 “我看到你平时很少主动参与活动，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该弄啥节目。”我一脸愁闷的说。 “和同学们交流交流不就知道啦？我帮你问问同学们好不好？”朱老师的语气很温柔。 我点了点头。朱老师满意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拉上我的小手走上了讲台。 “你们有谁还没有商量好的节目，把李斯言一块加上。” “我！”“我！”一个瘦个子男生和黄琦都举起手来。 “好，你们去商量吧。加油哟！”朱老师和蔼的对我说。而此刻的我觉得眼前这个和我父母差不多大的女老师不只有我们眼中的严厉还很有爱。 我没想那么多，便去和他们探讨，过去才知道，黄琦和瘦高个男生那边人其实已经都是正好够的。 “你来我们这儿吧，他们都是女孩子。” 瘦高个男生名叫汪焱，是个活泼开朗的男生。 “女生怎么了，李斯言想选谁就选谁，哼～”黄琦将两个胳膊插起来，一副傲娇样。 “谢谢你们，我还是跟汪焱这边一组吧，谢谢你黄琦，你们组里都是女生我有点压力。”我摸了摸头好不自在的说。 “没事儿的，加油。”黄琦很真切的说。 自此我也就慢慢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渐渐的开朗了起来。 第一个学期结束，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寒冬腊月，父母也因为气候原因提早从外地回了家，我记得很清，爸妈在镇里公交车站下车，各自双手拿着厚重的行李往回走，我和爷爷奶奶都打着伞过去迎，我看见满身白雪的他们活脱脱像两个会走的雪人，走近了爷爷将爸爸的行李接过，爸爸拍拍身上的雪一把将我抱起，我能看到他睫毛上的雪渣，奶奶帮妈妈分担了一些重量，我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在雪地里漫步走过，身后留下了一行行深深的足迹。 “期末考试感觉如何？”一回到家刚坐下爸爸就问起成绩。 “你一回家就只知道问成绩，他也才上半年学，你歇会儿再问呗。”奶奶边给爸爸妈妈倒热水，一脸不耐的说。 爸爸端着热水喝着，一口便也没再说什么。妈妈从包里掏出几袋零食递向我，我像是得了什么稀奇好物一样，赶忙跑过去接过来打开一包给大家分享之后把剩下的全都揣在了兜里。 “你们吃完了我在给你们。”我拍了拍鼓满的兜。 “你这孩子！”爸爸一脸苦笑。 “哈哈哈……”然后大家围着火炉在一阵阵笑声中其乐融融。 章节目录 第12章 哑巴叔叔 “人们总说着行动会证明一切，可谁又不是靠嘴去争辩着是非。” 考试成绩得等着第二学期才能出来，所以这个年过得异常舒坦。 不过哪怕知道了成绩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这份自信是我们班主任朱莉老师给的，自从那次元旦晚会之后我除了多了一个朋友汪焱之外，我明显的性格也开朗起来，从最开始的不发言到慢慢开始展现自我，所以成绩也有所攀升。 元宵过后，新学期也便开始了。正如我心中的那份自信一样，成绩也还算可以。之后的学习也基本能保持到中上游。 哪个孩子不向往着放假，尤其是暑假，两个月呢，虽然有暑假任务，但却是自由的。暑假回到家后除了写写作业，其余时间也就‘游山玩水’，至于我的同学他们总能三五成群的找着乐子。 一日，我在房后的一处大石块上躺着，突然睁开眼一个张着嘴，嘴里发出“咿呀嗯啊”却始终说不出什么内容的男人在我正前方边比划，比划完还从容的笑着。我本能的有些害怕，他表达的啥我不清楚，更何况我听爷爷奶奶说过见到这些类似聋哑人要远离一些，听奶奶说邻居们都觉得这些人虽然看着可怜但也都不是什么好茬儿。 听奶奶讲过，因为他们这些人天生不全，所以人们大多都忽略他们的存在。我后来才知道，假若在某些地方这样的人可能被叫做守村人，而我们这里则没有这样的传统，自然他们被人们看做是低下的。这一家要收粮食，请他这样的人来帮忙卖力气，卖完力气也仅能换来卖力气那几天的几顿饭，结束之后他们就会没好声没好气的打发他走，一刻也不想让其多留，甚至还能厌烦的来一句：活干的不怎么好，饭还不少吃。有的人哄着他们去干活，有时候还不指定怎么打骂呢。 要数最离谱的是那一片谁家不见了个啥东西总能联想到他身上，至此安在他身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好的东西就越来越多，渐渐的人们就嗤之以鼻。他没有能力去辩解，当然所有的东西都被人们当作是他默认了，甚至小孩子们也都对他指指点点。 当然我也一样，对他这种人我也很不喜欢，也不是不喜欢吧就是从那些传言中听来的畏惧。我是从奶奶那儿听来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便也是信以为真。镇里人的普遍文化素质并不很高，他们总是带着偏见与歧视的色彩去看待这类人，而我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分辨。 他见我露出害怕的姿态，没有再往前，而是一个劲儿的憨笑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圆筒筒搁在嘴里吹起来。竟然响了起来，我觉得很好玩，也渐渐收了敌意，但还保留着警觉。 “你这是怎么做的呀？” 他“啊啊”两声，但见我一脸迷惑也知道是没听懂他表达的啥意思，就没趣的离开了，我以为他是离开了，我再度在石块上躺下，闭眼享受着周围的飞鸟虫鸣，石块前一棵高大梧桐正好遮住炎炎烈日，石块上的清凉让我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哑巴叔叔又回来了，我睁开眼，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和一柄砍刀，我又是一愣，他停在离我一段距离处，我只见他用刀削着树枝，不一会儿从树枝上撸出一段树皮，是成型的圆筒状而且一边削的比较薄，他将做好的递与我，将他兜里先前的那个拿出来吹着，我也跟着吹了起来。 “斯言，快回来。” 我只见奶奶从屋檐旁的小路快步走了过来，哑巴叔叔则慢慢走开了，奶奶拉着我的小手就从哑巴叔叔的身旁走过，等走回了家，奶奶倒也没有太数落我，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 “我们也不知道人家传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你不要与他接触，人家看着了会觉得你的品行也会被影响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内心里琢磨着我的小九九。 性格使然，我不太喜欢和同学们玩，而则是期待每次放假能抽一些时间悄悄地和哑巴叔叔到屋后的山里去找寻新的玩意儿。之后他带我用竹竿做过笛子，做过以果实为子弹的玩具枪，每每手弄的一些洗不掉的汁液，奶奶都会说我，我觉得奶奶肯定知道哑巴叔叔带着我玩，但并没有加以阻止，我后来认为这是奶奶的善良和睿智，她明白那些恶语传言攻击着一个连解释都无法解释的人。 不仅山间是我的童年乐园，整个林子也都充斥着一些香甜的回忆。哑巴叔叔不仅带我用这些大自然赋予的神奇物种做着各种好玩的东西，也在后来的四季时节里带我寻找着各种各样节气的野果，除了一些常见的李子、柿子、栗子、核桃、桑葚之类常见的，还有一些像八月炸、猫娃儿屎等等名字怪异甚至我都记不住叫啥名的稀奇果实。可以说是哑巴叔叔丰满了我整个童年的乐趣。 经过与哑巴叔叔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渐渐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改观，他虽然不能言语可能精神状态也不是如正常人那般健康，但他着实不是如他们传言般那么的不堪，品行很端正。可能不能说话如阳光下的黑暗一样，人们总能充斥着幻想，这便是人们心底的一份感觉，而人们过于相信感觉也就去无知的伤害和摧毁他人。 学校之外唯一的朋友便是哑巴叔叔了，他能如孩童般陪我玩乐，也能教我很多富有创造性的玩法，正所谓依山傍水，我一个大山的孩子，山水便是我的游乐场。 其实我也羡慕班里同学课间闲谈时说去过什么电影院看过熊出没，还有说去过游乐场玩过旋转木马坐过过山车的，更有甚者或者说去过迪士尼的。我们家没这条件我知道，爷爷奶奶一天到晚忙着农活，爸爸妈妈整日在外地工作，我哪有那样的机会，我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欲望强烈，别人玩的我得玩别人拥有的我得有，我很佛系，能有哑巴叔叔陪我玩我已经很满足了。 学生的时期过得很快，冬夏教室里有空调风扇，虽说一个班四十来人那老空调也不是太能起作用，但已是很好了。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朱莉老师随着我们的年级的升级也跟我们到了三年级，而这三年里有三三两两的转学，也有一些同学调班的，但也基本大部分还在一块，汪焱和黄琦还在，在学校里我和他俩玩的最好了，而他们的人缘是我不及的。 “同学们，这学期一完就三年级了，我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好的学习习惯，认真学习，带一份满意的成绩回家，三年级之后我就不带大家了，会有新的老师做大家的班主任，所以在我带大家最后的时间里大家都好好表现，好不好？” “好。”我一下子喊了出来。同学们都看向我，而班主任老师也微笑的看想我，然后大家反应过来一齐答“好”。 在三年级最后的时间里，我回家后少了跟哑巴叔叔一块去山上玩，而是把大多时间用在了学习上。哑巴叔叔也理解，每次来都从兜里掏出从山上寻觅的野果送给我，我则边吃边写着作业，我能看出爷爷奶奶对这位哑巴叔叔也很有改观。 道听途说中我听说了三年级要进行班级大调整，而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同黄琦和汪焱一个班了…… 章节目录 第13章 良师亦友 ‘总有一些人会在你的生命力留下点什么，也总会有人的出现是为了改变你，而这恐怕才叫做缘分吧。’ 校园里，同学们都在父母的带领下欢声笑语着，校园里香樟树上的蚕声嘶哑，我背着书包，爷爷牵着我的手，我们双双走进校门口，还是那个熟悉的校园，偶尔有熟识的同学同我打招呼。 暑假里收到通知说我报名到三年级二班报备，我进入校园后就开始瞅，学校班级大楼下各位老师们坐在两张课桌拼起来的座位上，而各个座位前都排着队，手里都拿着寒假作业和报名手册签到报名。一年级、二年级都是按顺序排列的，不一会儿我就瞅见了墙壁上贴着三二班的白纸黑字，下方坐着一位，皮肤有些黑，且是壮壮的卷发男人，男子也概是和我父母差不多的年龄。 我拉着爷爷排入队列，时时的观察着这位未来的班主任，我只看他有时能和学生或者他们的父母笑谈几句，有时则是没什么情绪，我有些琢磨不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虽然看着还挺和气的面像，不过谁知道呢？ “叫什么名字？” “李斯言” 他将我的名字填入表格，然后抬头。 “把报名册和作业给我。下午过来打扫卫生，明天正式上课。” 话说的干脆利落，我对于新的班主任老师有些警惕。于是我就随爷爷准备回家后边就是等吃了午饭到学校打扫卫生了。 午后，我便匆匆赶去学校，寻到门上贴有‘三年级（2）班’字样的教室，随之缓缓踏进教室，看到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来了，他们有的在认认真真的打扫卫生，有的则在谈笑着，而其中只有一部分还是原来班的同学，不过大都在原来班的时候一块玩的并不多。 在来的路上我听说今年分三个班，如果那样的话可能我跟汪焱和黄琦相遇还会不会遇到呢？我正在想着。 ‘对呀，他们俩在不？’我边打扫边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我有些失落，觉得又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卫生基本上打扫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这个人正是班主任。 “过会打扫完卫生先别走，我点个名然后讲一些开学事宜。”说完后他就直接走了出去。 打扫完卫生，把座位挪好，同学们基本上都各自找好了位置坐好，我选坐在了讲台右手边中间排靠墙的位置，从感受上来讲比较有安全感。 我背靠墙左胳膊搭在课桌上纵观了一下，基本上女孩们一块，男生们一堆，不出所料的话过不了几周肯定会座位大调整的。我看到后边有几张富余的桌子没人坐，而现有的人数我数了一下共有三十四个人，按现在的座位顺序坐的话教室会比较空，不过那且得看班主任老师怎样安排了。 教室里哄哄闹闹着，而我则是盯着黑板上方悬挂的时钟发着呆。 下午四点，班主任老师再度走进教室，不过手里多了一根教棍。这棍子很有威慑力，班主任脸上倒一脸和气，可是台下学生却全部瞬间安静。像预料中一样，老师首先个自我介绍。 他首先没说话，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陈武。然后才开始进入主题。而且那两个字写的还挺好看的。 “这是我的名字，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是你们的音乐老师然后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学生。 我能感受到他是友善的，从他的介绍中首先介绍了自己是音乐老师，这让我心中的压迫感消散了不少，我觉得这是我们学生对学科的敏感度，尤其是语文、数学这两科，压迫感十足，也总会连带着这两科的老师都像是凶神恶煞的感觉。 下一刻我没想到的是他竟跟我们炫耀起来。 “我虽然教你们声乐，但我会的可不少，琴棋书画我样样都会，不信啊，谁想来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同学们都可积极的举起手来，我看了看前后都举起了手，我又有些尴尬的踌躇着。‘算了，就不引起注意了吧。’ “那个没举手的。” 我一愣，心里正盘算呢，我赶紧看往讲台，和他来了个对视。 “对，就你了。”陈老师咧着牙笑了起来，此刻我才发现他那牙好白。 我一下子小脸通红，顾不得多想。我正准备站起身来。 “不用站起来，坐着就好。” 他随即在黑板上开始用粉笔开始勾勒涂画。不一会儿轮廓就显现，顿时台下一片掌声。 “确实像哈。”旁边的同桌看看我的脸和已见雏形的粉笔画像。“陈老师真的好棒。”我还第一次见一个男生用如此崇拜的眼神看一个男人。 又过了不一会儿，陈老师拿粉笔的手停了下来，黑板上和我一样的平面图出现。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掌声比先前更强烈，还有的女生只顾感叹都没来得及鼓掌。 此时我余光扫过，窗户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报告老师，我是汪焱。” “进来吧。” 汪焱进来找到最后的随意一个空位坐下。 陈武老师正默默地数着教室里的人数。 “人够了，现在作为调整一下吧，后边的几位同学将多余的空位搬到最后靠墙的位置，过会儿帮忙搬出去。” 几个同学将桌椅搬过去后回到座位后班主任又开始讲起事项。 “现在将自己的座位单独挪开，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条上贴在靠过道一侧。” 这相当于我们没了同桌，有些同学有些唉声叹气起来。不一会儿我们就弄好了，班主任扭头看了看钟点，将名册拿过来点名，点完名贴完时间表、课程表才放我们离开。 随后的时间里她的音乐课是最活跃的，他会把气氛调节到最高，他似乎老早注意到我，尤其音乐课他总会点我起来说几句笑。说到音乐课，他会换着花样进行，钢琴、笛子、鼓、吉他等等我有时都在怀疑他是在我们面前耍帅，不过，耍帅也是需要实力的。 他的数学课相对来说严肃点，不过他也会用一些幽默的方式来讲解，所以我的数学在他教的三年里有了很大的提升，本来撑死七八十分的现在也能提到九十来分，甚至偶尔能顶到全班第一，课下他遇见我们不论哪个同学总会跟我们拉着家常甚至开开玩笑。 不说夸张的话，我在他教我们的三年里，性格上越来越活泼，同学们都说我变了一个性格，我开始喜欢交朋友，恰恰汪焱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于是课间假期我也终于和他们融入到一个群体。汪焱情商比我高，时不时总会照顾着我，而我至此也把他当做亲兄弟看待，小孩子的情谊是幼稚且纯粹的。 至于黄琦，我后来打听到她转到外地上学去了，听说她的父母在外地开了一家工厂，因为她没有人照顾也只能到她父母那里去上学，虽然她的老家在镇上，但我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见到她！ 三年级最大的改变是增加了一门主科——英语。我最大的难题就是记忆，不是说别的是我懒，而英语则是不背绝对不行的。那时还听到一类说法：英语属于偏科。我便也就没那么看中，打着随便学学的想法。后来班主任陈老师的告诉我：凡事都得尽力！ 三年里，我们亦师亦友。三年里，他用幽默的话语把哲理和知识传授给我们；三年，我们已经成为了跨越年龄阶层的的朋友…… 章节目录 第14章 困苦逢生 ‘这世界，总会有人比你幸运，也总会有人比你不幸。’ 后来回想起来，我觉得我很幸运。一个本来性格木讷的我能遇到两位班主任，让我慢慢变得开朗起来，一位哑巴叔叔，带给了我最美好的童年。 时光荏苒，小学生活在快乐与美好中转眼过去。六年级那年，我的哑巴叔叔不见了，奶奶告诉我说他被镇里安排到特定的安置处去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他可能再也不用受到不公与冷眼了，便觉得还是好的。 小学毕业这年父母格外看中我的成绩，时常打电话回家。而六年时间里，爷爷奶奶的白发浓密了些，我想这些白发大多是为我熬下的，我体质极易感冒，多少个日夜他们睡不好觉，我已是记不清了。 小学毕业的聚散感没有那么浓厚，因为初中依旧在镇上，而且这个初中能升上市一中的概率还不小，所以基本上没几个学生出去上。 如约而至，烈日炎炎的9月初，我踏进了初中的校园，彼时我还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小男孩，但我已经从原本圆墩墩的身子消减不少，看着相对匀称，我看见校园里大部分男女都比我高出不少。 “他像是小学刚升上来的吧？” “好像是，听说今年升上来的不少呢，不知道有没有高个子的小帅哥养养眼。” “你看他怎么样？” “他呀……还是个小孩子。” 说完两个女生“咯咯”的笑着，扭动着隐约萌动的身姿，两个小马尾一摆一摆的远去。 她们的声音不是太大，但也不很避讳，反正我是刚好听见，而匆匆间我也没注意到她们的脸。对于他们的话语我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在身高上我确实有些难受，别的并没有什么感触。 接着往里走看见好几栋教学楼，而我老远就看到左侧二楼的牌子上写着初一年级报名处，我就径直走了过去。 看到三个初一年级报名处我竟望了老师给我说的是哪个班了。 “算了，随便一个班吧。”我心想。 随后就兴致冲冲的走往一班报名处，老师是一个眼睛男，个子壮壮的，整得油头粉面的，皮鞋锃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市领导在这儿呢。 模式套路几乎相仿，不过随口几句的询问就让我感受到压迫感。 我临走时，他盯着我说初中是需要集体住校的，不论远近，让我下午把东西都带齐，晚上就开始自习。 这初中也太不一样了吧，我此刻感受到了紧张的节奏。 晚上自习点名，发书，老师的自我介绍，一样的流程下来后，他单独介绍了个同学…… “武涛，你上来一下。”他望着讲台下的一位同学。 这是一个壮壮的身高不矮的同学，皮肤有些黑浑身有些腱子肉。 “这位同学是从石坪村小学升上来的，以后就是你们的班长了，你们要多支持他的工作。”说完示意他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武涛，以后希望大家多多照顾。”然后略微的弓了下腰。 下面掌声陆续响起。 看起来他是腼腆内向的，但是我在思考着，班主任亲自任命一定是有缘由的，最起码他学习肯定在班里数一数二。 经过后来的相处我确定了猜想，他的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与他有着相吸的磁性，在平淡的相处中慢慢相互了解成为了朋友。 周日，对于初中的我们来说又是新一周的开始，这是开学的第二周，我的积极性很是高涨，虽然离学校比较近，但我得赶去学校做剩下没做完的作业啊，穿好校服，问爷爷奶奶要了一周的饭钱便出门。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我不紧不慢，从我家走往学校要穿过一处街道，当我走进街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野。 “这是？”我心想，我又摇了摇头。 前方一个扛着麻袋的身影摇摇摆摆，时不时地左右手换着抓紧袋口，显然有些费力。 他仿佛靠直觉已经觉察到我了，往后扭头，我并没有躲避，而是赶快几步追来，背后的书包一个劲儿的左右摆动。 “这么早去学校呀，” “嗯。” 他看了看我然后有些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我弄了点山货，马上准备去卖掉，弄点零花钱。” 我虽然住在镇上，背靠青山但却从未想到过山里的东西能换来钱，我之前只知道山里能玩乐的东西不少，可从未了解过可哪些能挣钱，这也许就是我天生对钱没有太多的欲望吧。 “哪些东西可以可以弄来卖钱？”我有些好奇的问。 “山里能采来赚钱的植物有很多，比如：金银花、青蒿叶、灵芝等等，也有一些动物也能换来钱，比如：蜈蚣、蝎子、蟾蜍、蚂蟥等等，而且活物能比那些植物挣钱多了。我袋子里弄得是一些黄姜，能卖几个钱，够我一周的饭钱了。”说起来他也便开心的笑了。 他说的这些我都熟悉，只不过对于他能把这些说得这么清晰我觉得他定时经常干这些事儿，而一个学习这么好的学生还能在闲时自力更生我倒是有些惊讶，还莫名生出一些同情。 而我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继续同他攀谈。我想他这么早就已经从他们村跑来镇上，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因此而同情或者可怜他，我知道学习成绩好的人一般都很要强。 到一家收药草百货的店门口，他同我挥完手便转身进去，我以为一路上他要让我替他保守秘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而我此刻明白是我格局小了。 到了学校，我亦如往常一样，我知道武涛同样以为我会同别人侃侃聊起那件事，却始终没有等到。后来他渐渐与我走的更近，我知道这是他发现我为人之后的交心，而他也与我敞开心扉。 “我很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父母就离婚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都狠心抛下我后来从没再见过，而我也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爷爷奶奶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我有很多时候就自力更生就替他们分担一些……” 说完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很短暂。我知道我同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听完这些之后我明白他已经拿我当朋友了，我有些欣喜。 这时候我想起了汪焱，就是还不清楚他在几班…… 章节目录 第15章 珠圆玉润 ‘青春总会在不经意间到来，而懵懂的我们总会充满好奇的去试探青春的陷进。’ 三个初一班级都分布在同一层，没过多久便在楼道里撞见汪焱，他告诉我他在初一三班。 时间的转盘轮转的很快，尤其上了初中之后我们的变化愈发的快，汪焱越长越瘦越来越有棱角，渐生出一副小帅哥模样，武涛的个子也是肉眼可见的往上窜。 我在学校里或者上学路上药店旁的偶尔量一下身高体重。比较之下我都怀疑我吃的不是五谷杂粮了，在学校里和同学们吃着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我就长得那么慢。 我也发现班里的女生也隐隐开始有女性的姿态，身材的曲线慢慢开始凸显，总有几个女生开始学起化妆，打耳洞，按学校里的规则男生是不能留长发女生也是不能化妆穿戴饰品的，所以她们总会小小的化一层淡妆既不是很明显又可以增添些气色，倒也是些小心机。 不过别说啊，在这些方面有些女生是有些天赋的，加些淡妆着实夺目，而有些就不一样了，画出来的反而比原本还少了些灵气。 这里就要提到一位比较特殊的女生了，本身的体态圆润，皮肤白晢细腻，一副圆圆的脸上肉嘟嘟的，可爱极了，外加五官长得也是标致，大大的眼睛，精致的鼻梁外加圆润的双唇，总有一种樱桃般的水灵，再加上一层淡妆，让人有一种浅尝辄止的冲动，当然这时候的我并不会欣赏女生，只是在后来的回忆中比较深刻罢了。 之所以深刻，那是因为我们班里有一些男生总爱围着她转，这些男生留着平齐刘海还有的留着斜刘海，大多是最后一排上课打瞌睡的同学，当然有些人不免痞坏也不耽误人家学习的，这就很伤人了。 说到这儿，那就得说道说道我的发型了，我每每理发的时候都由爷爷带领去，那他当然是带到他常去的地方去理，这让我有些抑郁，因为每当我想要向爷爷提出去隔壁门面花哨，挤满青年男女的理发店的时候，爷爷都会说理个头发而已，剪个平头板寸不是更方便吗，说完也不顾我反对与否就牵着我的小手走进那家装修简陋，墙角堆满灰发渣的理发店，这样我就替了第好几年的短寸，后来也就习惯了。 这些男生像是发现新世界一样眼里闪着光。那时候我还搞不明白，不就是个女生嘛，有啥好看的，这么多男生去围着人家。 只见这些男生时不时的盯着脖子以下的地方巡视着，我顺势看下，确实同别人不一样。 临近初夏的时节都穿的相对单薄，小低领的领口处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这里活像两座小山包，山包之间的宛如一条峡谷，看不见峡谷蜿蜒何处，她戴的一个系有红绳的生肖玉像正好垂入峡谷，那两座山包将外衣撑起，走起路来还些带振颤。 ‘对，这是生物课上讲的，女生的的第二性征。’我突然想到生物课上老师让我们独自看的一章内容。简单来说这就是女生开始成熟的象征，也就是说女生随着发育都会生成的现象。 不过我们班就她一个比较鲜明，别的女生有些隐约呈现，有些还没有明显的表现。在她这可谓是珠圆玉润的一类了。 初中的学校各种现象层级很明显，我们初一的那真是相对稚嫩，而初三的学长学姐可就略显成熟了一些，有的身高甚至高出老师一些。而在校园里教室的走廊外、栏杆旁、香樟树下以及光线较暗的墙角处总能看到一对对男男女女开始探索青春的奥妙，彼此像是能忘记周遭的一切，我猜想他们相互正进行着一场灵魂的感知。 学校是一个集体，当然有人做就有人去领悟学习。初二、初一的一些同学也有的尝试这懵懂青春，诸如我们班的那帮男生一样，他们甚至坏到说想拿出那块生肖像看看是不是真玉，我想他们是看不懂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啊！我打小爷爷奶奶就告诉我欺负女孩子的人都是坏人，而现在我的眼里这群男生就是那所谓的坏人。 莫说我看这女孩可有盛唐之美，假如搁唐朝肯定深受皇帝宠爱吧。呸呸呸，言归正传，这女孩名叫杨柳，从他人口中了解到，她家也是镇上生意人家，至于她备受吸引的特质，我认为肯定与她好的生活条件是有些关系的。 不知道汪焱从哪听说我们班的这位小妮子，硬是要拉我聊聊她，并想通过我认识认识。 “不就一个女生嘛，一个个的怎么都跟看见宝贝似的。”我有些狐疑道。 “你还小，等你哪天开窍了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开玩笑似的说着。 “开窍？” “天机，不可泄露。”汪焱一脸老道的说。 “你不想说就不说，还扯上天机了，我看你倒是与那江湖术士有一拼了，贼能扯。”我一脸不屑。 汪焱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你早晚会懂得。” “话说，你到底帮不帮我。”汪焱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帮。”我应声道。 说我一点不明白男女之情那是假的，在校园里看到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有一点啊，我不太懂，那就是男女之间在一块真有那么有意思？初中之前的我甚至都不会注意到美丑，现在心里倒是有一些辨识，但也仿佛勾不起啥波澜，简单点说美丑对我来说没啥意义，而与汪焱的一通胡扯也是基于朋友之间的玩乐罢了。 ‘话说回来，我该怎么帮汪焱呢？’我思索着。 回到班上，我看着一大群男生围着的杨柳心生一计。 我慢慢融入我本有些鄙夷的这群男生里。不一会儿她就注意到我，因为我的反应跟不上他们的反应，根本衔不上他们的画风，甚至有些呆滞。 “咦，李斯言，你变了啊，你平时那么老实，没看出来呀。”杨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美女谁不喜欢。”说完小脸通红，惹得周遭男生啼笑不已，引来班里众人的目光，我顿时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随后的一段时日里我时不时的尴尬入场，渐渐与杨柳也熟络了起来，我便没再同他们同流合污了，这令杨柳有些疑惑，不过疑惑也只是疑惑，她也不能说你咋不同他们一起怎么怎么我了吧，这多有失矜持。 而我也因环境所致，青春的种子正在这片沃土被慢慢滋养，心里隐隐有萌动的迹象…… 章节目录 第16章 找你有事 ‘青春时期的美好总是充满梦幻的，而越是被世俗反对的事儿仿佛干的才更过瘾。’ 在一个晚自习前，终于等到机会。黑板前上方的音响正放着青春朝气的音乐，课桌上还坐着的是那几个经常说要节食减肥的女生，眼看着也不是多胖，真不知道她们觉得瘦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今天因为我也确实饿的厉害，抢饭我就跑到了最前边，虽说食堂里的饭菜让人没啥食欲甚至有时候虫子看不下去了都想冲进去给我们加加餐，但是它抵饿啊，我吃饭很快尽是狼吞虎咽，吃完且是满头大汗老被同学们调侃我出虚汗，吃完饭朝教室奔去，便看到除了那几个女生以外就是杨柳了，杨柳不吃饭不稀奇，经常吃不下去食堂饭的时候就买上许多零食听带着音响里的音乐边填补肚子。 我觉得教室里有些闷热，便出去趴在栏杆上透气驱热。 “汪焱。”刚好看见汪焱正准备往他们教室里进我随即招了招手。 他见我招手便兴致冲冲的走了过来。“你们班那个杨柳在呀？” “必须的，从这儿正好能看到。”我头象征性的朝后扭了扭。 他转过身背靠栏杆，巡视着教室里的人。 “是她不？”他扬了扬头，我顺着他目光正对的地方看去点了点头。 “斯言兄，你去帮我把她喊出来。”一副乞求的眼神看向我。 “啊，哦～”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犹豫片刻便朝教室里走去。 我走到杨柳座位前坐下。 “哟，李斯言，你想干啥！” 她这句话一出，害得我惊慌失色，老脸通红，连连摆手。 “不是我，是他，他说他找你有事。”我望向窗外的那个背影。 “他是谁？他跟你说找我啥事没？” “不认识，别的他也没说，他就只来了句找你有事。”我的脸余红未散，我反而无所顾忌。 杨柳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趴在旁边的栏杆处，我坐在教室里也听不着啥便索性趴在桌子上放松听歌。而当我再扭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胳膊挨着胳膊趴在栏杆上。我猜想汪焱那个浪荡子定是有了什么进展。 他们一直聊到预备铃响起，杨柳才满面春风的进来。 自习课下后走回宿舍的路上，我微动的双唇又抿上。他却没控制住兴奋的开口。 “杨柳，哥我拿下了。怎么样？” “这么快！”我尽管有些预料还是有些小吃惊。 “我也没想到，以后我俩估计要靠你了，我不能太频繁的找她，要不然被老师发现可就遭了。”他惨兮兮的目光一下子就投来。 “怎么帮？” “就帮我俩传个纸条就好，她在你们班你接触她方便。” “我……好吧……”我有些不情愿的答应。 怎么能干这种事儿，我有些头疼，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儿吗，这不是找虐吗？虽然我现在还没开窍吧，但是我还是心里不很舒服，是打心底里的那份莫名感觉。 你个汪焱，有你这样对兄弟嘛，我恁是把汪焱给问候了一遍。 “侬～这是汪焱给你的，我悄悄地把一张纸条放在杨柳的书本里。” 我是真怕被别人误会，引起注意我不怕，比起引起注意我是更害怕被误会的。 就这样我帮他们递了半个月的小纸条，他们的关系也如日中天，而搞得我与杨柳倒是很熟一样。 “行啊，好你个李斯言，你竟然欺骗我。”杨柳没好气的说着。 “啊？我怎么骗你了！”我一下子有些懵逼。 “你好好想仔细想。”她眼睛里冒着精光。 我脑子在飞快的运转，‘哦，原来如此……’ “是不是当时他约你的时候，我骗你说不认识汪焱。”这都过去了半个月我哪还能一下子记起。 “对啊，你当时说不认识他，而且你明摆着知道他要干啥，唉～没想到你这么单纯骗起人来还有一套啊。” ‘尼玛，汪焱你是有了女朋友你卖朋友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认识你。’我心里一阵怒火中烧。 “他说要不是你，我和他可能现在还不熟。” “那你不感谢感谢我也就算了，还吓唬我，我要给汪焱说，让他好好管管你。”说完我哈哈的笑了起来。 杨柳不屑的做了个鬼脸，悄悄地把脸扭到另一边，我似乎看到她将头扭过去的那刻隐隐有些笑意。 纸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多久我们班里的不少人都知道了杨柳在谈恋爱，而她也是我们班谈恋爱第一人，他们知道我跟杨柳走得近但也没往我身上猜，可能我这个人单纯的太深刻吧，他们倒是听说有别的班的男生追求过她，具体是谁他们便不是很清楚了。 而经常围着杨柳的一堆男生知道了杨柳有所谓的男朋友的时候便很少过来光临了。 除了在学校我帮着传达信息之外，放假之后俩人俩人假借出去同朋友玩之名手牵手四处溜达，是不是拥抱在一块，萌动的青春血液是沸腾燥热的，那时候我傻不啦叽的，他们叫上我一块玩我竟傻乎乎的一块跟着出去了，他们也不管不顾时不时地拥抱在一起，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再抱紧了些，嘴唇相互触碰，然后开始慢慢的闭上眼睛…… 该死，我竟看的入迷了，使劲摇了摇头，我赶紧走开，我这个电灯泡都不知道烧到多少瓦了。 游完过后，他送杨柳到离家不太远处的一处静谧地方，再度相拥而散。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触动。”汪焱坏笑着。 “没啥感触，唯一的感触就是我当了一下午电灯泡。”我很幽怨的怼了汪焱一眼。 “还没开窍？你废了。”他散漫的说。 “开窍？” “对呀，开窍。就是你心里有啥感觉没？”他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那我先问你个事儿哈，亲吻是啥感觉？”我咧着嘴笑道。 “刚有点紧张，没太感觉到，只觉得心里热热的，脑子有点晕晕的，嘴里像是香香甜甜的，感受挺好的，等我下次仔细体会再给你说啊，基本应该这样。”他坏笑着。 “啊？算了吧。”我一看这笑，踏马的完了。 “哎，说真的，你具体有啥感觉没有？”他认真的看着我。 “有，心里有点小沸腾，甚至好像还有点小激动。”我摸着自己有点加速的小心脏。 “快了，别急，你到时候慢慢体会吧。” 章节目录 第17章 再见黄琦 ‘缘分总是很奇妙，当你千方百计的去追寻的时候它总是不遂人愿，可当你无所谓的时候它总会从天而降。’ 虽说是初中，可也到了情窦初开的的年纪，就像初春的枝芽，到了万物复苏的时候，它总会觉醒，这是天地间的自然规律。 学校和家长这时候是最操心的，在传统观念里男孩还好说，有女孩子的家庭，担忧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将是女孩一辈子的灰暗，这个家庭最大的遗憾，所以长辈和学校也都明令禁止。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信息的传播面更广，孩子们了解和接触的越多，沉睡在心里的东西也觉醒的很快，基本都是克制的。当然意外也可能会有，那是极少数的。 青春的喜欢和爱慕是正常，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单纯最美好的时候，一段价值观正常的经历会治愈整个人生。 汪焱和杨柳感情一直维持到整个初一下学期，后来老师期末老师发现了端倪，两班的班主任便将两人分别谈话，而至此他们的感情纠葛便不疾而终，那时候汪焱告诉过我，他是放不下的，而每次杨柳不冷不热的，甚至根本不理他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就觉得没必要了，后来便形同陌路，甚至走路遇到了也都互不搭理。我想这该是一段青春的宣告吧。 初二开学我依旧在一班，班里总有几个调到外地上学还有调来的，也都不稀奇，而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黄琦又调来了，调来了也不稀奇，关键是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模样，穿着总比其他女生时尚，此刻的她放眼整个学校恐怕是校花级的存在了吧，我仔细的打量着她，发现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哪儿不对呢？ 她原先的短马尾现在已经改为短发，带着一个漂亮的发箍，发箍上有一个粉色的小熊，大部分的头发已经被发箍束在脑后，额前留着一部分空气刘海，整个脸比原先清瘦了不少，脸上好像只有胶原蛋白包裹着骨架，肉感而有棱角，白净的皮肤很是q弹，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还有…… 对了，是她眼里的东西变了，我突然意识到。她眼中多了些东西，多了些忧郁还有一些别的杂质。 “李斯言？”她由惊转喜。 “你是越来越漂亮呀！”我有些腼腆的夸了一下她。 “是吗？嘿嘿，你比以前开朗，还会夸人了呀！”她有些惊喜。“唉，你是不是变坏了。” 她说话依然很勇，干脆利落，大方豪迈。这性格恰好和我相反，原来我认为他是个大胆善良和正义的女孩，而现在我觉得她是有意思的女孩，恰恰性格上吸引着我，大大咧咧的和大部分女孩又不一样。 怎么了？心里好像有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波动。 “你怎么了？”她看我没有回答她，盯着她发呆。“唉，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的话直接把我呛到。“啊，我刚仔细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呢！” “哈哈哈，那有什么变化呢？”她用那双深情的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砰砰直跳。 说实话，原来那个单纯的公主般的样子好像从她身上慢慢退却，身上多了些多情的姿态，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同的韵味。 周四下午，音乐美术课连拍，她同我的同桌女孩调了座位，这引来了班上男女生的异样目光，她倒是不在乎，我可是羞的不得了，强忍住血气往脸上扑涌的征兆，暗暗调整呼吸，可是脸还是红了，不仅脸红了就连耳朵都开始发热。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不由得开始苦笑，缓解那尴尬的气氛。班上的女生也都乐起来，有些男生表情复杂，仿佛在瞧不起我，也仿佛在嫉妒我，尤其是那最后两排的男生。同时我也看到了一些男生羡慕的目光。 黄琦‘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上课铃响后，同学们也都坐好，但是相互交谈的声音没减下来，老师也不大管，最多偶尔说静一静，说一下这节课的主要内容，然后就随意发挥。 “你这几年你爸那边学习，那边比我们这好的多吧。”我也不知道从哪聊起。 “那个时候不是我还小嘛，他们就把我弄过去上学。当时我挺不愿意的。” 她看我听的津津有味的，继续往下说。 “小学的时候就很平常的过着，也没什么特别，那个时候我偶尔想我的同桌你呀，当时我就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心底深处嗵嗵的响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后来到了初一，我发现外边的学生比我们这儿这成熟。进入初中都有好多人谈朋友，那时候我觉得好玩，后来一个男生向我表白，我就很直接的同意了，他长得高高的，挺好看的，然后不知怎么的我爸妈就知道了，他们毅然决然的又把我送回来上学，我当时的玩玩，后来我感觉我真的好喜欢他，为此我哭了伤心了一个暑假。”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说完她开始忧郁起来。 我又没经历过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又怎么会哄女孩儿呢，而且我心里还有点小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但是既然你们现在暂时分别就要暂时抛开烦恼，我相信你们还会再见的。” “会吗？”她眼圈有些发红。“算了，不说这些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开始聊起来。“你呢？” “我啊，很平淡啊。就是你在的时候认识的汪焱嘛，他现在在三班，后来又交了一个兄弟武涛，那个”我朝右手边看去，指了一下旁边的那个稍壮的男生“就是他。” 她看了一眼，接话道。 “汪焱？就是那个跟我抢你的那个男生？”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对，就是他。他初一那会儿也谈了一个，就是那个。”我往前看了一眼。 她立马会意。“就是那个挺有料的女生啊？” “对！” “看不出来啊，他挺有眼光的。”她邪笑起来。 我一阵无语，好家伙，这女孩子是成熟的早一些，但黄琦也太懂了吧。 我和黄琦一聊就是两节课，我俩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幸亏教室里有些闹哄，这样显得笑声还不算太大，当然老师时不时的会瞅过来一眼。 几周后，我走往卫生间的路上，背后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得一哆嗦。 “你又在想啥？是不是你们班的黄琦。”汪焱一拍脑袋。“记得一二年级的时候她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呀，我跟她熟识也都是因为你。” “唉，听人说她现在长得更好看了，还听说你们关系不一般呀。”汪焱竖起大拇指。“可以呀斯言哥，还得是你，可是校花啊！” “啊，传成这样了都，我就是跟她聊了两节课的闲话，她刚来，基本上有的她已经记不清了，而有的她也不认识，所以……” “哦，那行，反正你如果喜欢的话就得赶快，我给你说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我心底的那种感觉是喜欢吗？什么叫做喜欢？’我心里揣摩着这两个问题。 心里越想越乱。‘算了，不想了，随便吧。’我索性就抛开这些问题…… 章节目录 第18章 豆蔻之约 ‘青春是火热的，而十三四岁的年纪总是充满着幻想与美好的。’ 武涛虽然在我们班上，但是很多东西我并不是很想去打扰他，怕影响到他成绩是其次，最主要还是他没经历过这些事儿。自然而然基本都是同他询问。 “你说我该不该向她表达呢？” 这会儿他正经起来，一脸老成的说。 “这个事儿啊很简单，你喜欢她吗？” 我摇了摇头。 “不清楚，跟她说话心里感觉有些激动，她一笑我就开心……” “你这恐怕是喜欢上她了。你抓紧跟她表白，同不同意都是另说，干就完了。”他倒是说的轻松。 “大不了就拒绝嘛，拒绝了趁陷得还不深还可以撤出来”他继续说。“你看我当时，该出手时就出手。” “那你分的时候我看的出来你很痛苦，我还记得那个周末是咱俩第一次喝酒，喝的还是白的，喝完你还一个劲的把我当成她……”后边的事儿简直不堪入目，我没继续说下去，开始诡笑的悱恻他。 “我擦，你还记得这事儿呢。” 我见他有要招架我的架势，我就拔腿就跑。 “你还想谋害我，小心我把你喝酒的那惨样告诉她。” “你敢！”他追的更凶了。 晚饭后的操场上有不少同学围着操场散步聊天，有的在汗流浃背的跑着步，落日的余晖照在他们的脸上，一幅幅闪着金灿灿的笑容的脸格外动人。而我和汪焱在你来我往的追赶中吓得一些同学赶紧避让，直到我和汪焱都精疲力竭的坐在那茵茵的草坪上满头大汗。 回到教室我趴在走廊外栏杆上发着呆，不知什么时候黄琦在我的旁边也在静静地发着呆。 我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啊，不知道你在想哪位姐姐呢，都不知道我站在旁边？” “我在……”我停住了，一下子想到她才从那段情感里走出来。这么仓促的说不会太急吧。算了，管不了那么多。 “想你。”我努力的憋出这两个字。 “真的！”她甜甜的笑了，故作刁难的问道“想我做什么呀？” “肯定是，，”我从来没说过这几个字，怎么都有点憋不出口了。 “我喜欢你！”我不知是憋的满脸通红，还是害羞的，我只感觉我的脸是十足的热，幸好有夕阳最后的余晖打在我的半边脸上，旁人倒也觉察不出什么。 “表白了就是要负责的哟！”她一脸坏笑。 “啊，怎么负责？”我一脸疑惑。 “就是跟我表白了，就不要跟别人说了。”她一脸正经的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腼腆的笑了笑。“嗯” 她故意将手朝我的手旁边放了一下，我们的手能出碰到，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比我的凉一点，这让我内心有些冲动。压抑住内心的火热，我的手还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覆盖在她的手上。 ‘我的天，这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女神唉，怎么就被我这么个一般般的男生给拿下了了呢？是不是在做梦，我的手稍用了点儿力将她的手握住，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舒软与温度，这不是梦！我愣了一下缓过神来。 她的手棱角明显，手指细挑，晶莹透亮握在手里稍有骨感，小小的一只让我感觉甚是可爱。 就这样我的身子也朝那边靠了一点，我们的胳膊贴在一块，感受到她的体温的同时我的身子有些酥麻，我想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热烈的青春真好，这感觉真好，你好有意思呀。”她头侧过一点用手挡在嘴巴细声的说着。 热烈的青春我不懂，我有没有意思也不知道，而此时此刻我只知道，我已经陷入其中了。 语文课上，老师将我的作文当做模范作文，让我上台当全班的面读下来，我哪知道我写的作文会获得会获得如此殊荣，从来都是想哪写哪，天马行空，乱写一通，而语文成绩也一直保持着那个样子，高不成低不就的。 我和黄琦后来最多牵牵手，没人的僵硬的搂搂她，体育课上靠着彼此一块聊聊天……虽然貌似有些平淡，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学习上也是劲头十足，所以初二上半季的成绩也算还行。 “斯言，你给我写情书吧，我感觉好有趣呀。” “咱们在一个班，就不用了吧。”我有些不理解。 “你看你作文写那么好，你写的情书肯定也不错，我想看！”黄琦俏皮道。 我挠了挠头，“好吧。。。” 于是我费劲心思，夜不能寐的开始琢磨，咋写呢？我又没有写过，更何况什么时代了，还写情书？我写这玩意儿真不知道怎么开头好。于是也胡乱凑合的写了一篇八百字的文章。 翌日，我将写好的信件交与她。没过几日这件事在班里竟传开了，乃至整个学校里一些高低年纪的学生都知道了，连信的内容都在传着，黄琦似乎很享受。 什么‘你就是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什么‘我相信缘分总是在千百年前都已注定，这一生只不过是我们漫长生命之河的一段旅程’……这些霎时间成了同学们间暗地里的经典名句，而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学校的名人，有见过我的人追问我，没见过我的人议论我，吃饭的路上我时不时地能听到一些关于我的江湖传言。就连汪焱和不怎么八卦的武涛都来询问。 “你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够热烈。”汪焱是不嫌事大的侃侃道。 “我现在有点弄不懂黄琦，我明明是悄咪咪的给他的，为什么会传出来。”我不解的。 “你帮我想一下怎么回事儿，涛哥”我又向武涛看去。 “哎哎哎，这种事情你竟然要问学霸，学霸的脑袋是学习的好吧。” 武涛也摇摇头。“我不懂，但是我感觉她像在玩你。” 汪焱用异样的眼光瞅着武涛。“卧槽，没想到学霸也忒懂，没错，我也感觉是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知道他们是比我看得清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 “我觉得干脆点好，免得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武涛说道。 就这样我们三人趴在走廊外的栏杆上聊着，不过这时候那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就像野草一样，哪怕将它隔断烧掉，它还是会继续长出来的。 ‘且先看着吧。’我心里暗想。 这件事过后，我依旧与黄琦保持着关系，但渐渐能感受到她并没有如初般那样兴致，多了些随意，处的像是普通朋友般。 在我的思想里像亲吻这样的事是比较隆重的，我们现在都还小，做这些事情多少有些随便和占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所以一直也没起那贼心。所以当我的事迹在学校里满天飞的时候，班主任老师也只是将我带过去叮嘱了几句，在没有别的。 之后我们在一起的一段时间里，她曾暗示过我，可我假装不懂，之后再也没说过而且找我的都少了些，我倒没觉出什么稀奇。 周五，下午放学，向往常一样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带我走入一段比较静谧的路段，突然在我脸上亲问了一口，我感觉被电了一下，瞬间感觉一侧脸发热，心中血气上涌，我慢慢的将头靠近她的脸，她也是往前靠了过来，慢慢的我们拥抱在一起。 随着贴的越近，我能感受到她嘴唇的温度，渐渐的如蜻蜓点水般，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她嘴唇软绵绵的，而后能感受到一股清甜，她很会，我后来酥酥麻麻的都忘了我们一块亲吻了多久才停下。 这个吻一下子像一阵春雨般滋润浇灌着心中的那颗青春的绿芽，初吻的味蕾让我在而后的好多年都没有忘却。 章节目录 第19章 牵扯 ‘剪不断，理还乱，是深情。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一吻，让我彻底沦陷。而她告诉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不是她真正感觉上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这“感觉”到底在她来看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 她告诉我：这一吻，是她对我的歉意，她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做好朋友，不会忘了我也请我不要忘了她。这一吻，也是她与我这一段感情的告别，希望我们各自安好。 我问她：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她没有回答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如同一阵狂风暴雨袭来，我心中那颗成长中的幼苗正在猛烈的摇曳拉扯。 美好来得太突然，也去的突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回到家，将我攒的一些钱拿出来又问爷爷要了些，把同在镇子上的汪焱叫了出来，在一家名叫“富贵有鱼”的餐厅叫了四个小菜，像拍黄瓜，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外加一份干锅鸡还把我提前准备好的白酒拿了出来，用一次性杯各倒了半杯。 汪焱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平常话唠的他今天话却少的出奇。 “来，先走一个。”我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个，便来了一大口，平常我都是大口吃肉小口喝酒的，哪知道这一口下肚辣乎乎的，感觉整个从嗓子到胃里都是一阵剧烈灼烧，而后一阵酒气上头，头瞬间有些沉。 汪焱则是小口酌着，时不时的劝我喝慢点，或者让我吃口菜缓缓。上次汪焱喝酒的时候，那会儿我俩都第一次喝酒，我自个倒的少点喝的也不多，我还说了酒真难喝我往后不喝酒的话，这次却又喝上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我越喝那些回忆越是往我眼前扑，不过喝酒的好处是你心里像开闸放水一样，酒喝到深处，也不觉得苦辣了，我也自然放下戒备，跟汪焱唠叨个不停，他只是听着，时不时地劝说几句。 喝着喝着便没了意识，我一觉醒来发现已是第二天，还躺在家里的床上，爷爷奶奶知道我醒后狠狠皆是将我训斥了一顿。 怎么回家的我不知道，只觉得头还是晕的，没有吃饭的胃口，嘴里干燥的倒了好几杯水才缓解过来。 “吃饭，不吃饭怎么行。”奶奶将我训斥完又接连不断叫我过去吃饭。 实在没办法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晕乎的脑袋，努力的稳住身体，盛了半碗面汤挑了几根面条，上桌夹了几片菜叶，就着吃喝也还算舒服，吃完继续睡下，爷爷奶奶没再说什么。 半上午，半睡半醒中听到家里有人在跟爷爷奶奶说话，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离我房间越来越近，听着门被推开我一睁眼汪焱过来了。 “怎么样？没事儿吧。” “还行，我喝了多少？昨晚。” “没喝多少，就你倒的那半杯，你喝太猛了。” “走，一块出去透透气？” “行啊。” 我们走去镇上唯一的一处运动场，有几个男男女女在打着篮球、乒乓球，还有打羽毛球的，还有几对男女坐在旁边的石墩上聊着。 “啊，你好坏。”远处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发现远处的一棵琵琶树后一对男女正互相调情，男生很帅气是我没有见过的，一见模样像是高中年级的学生。 女生背对球场，男生搂着她的腰，手甚至都放到了臀部，她一下子推开男生手的一瞬间侧了下脸，我愣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快走了几步跟上汪焱。 “汪焱，我们到河边转转吧。”我迫不及待的。 汪焱有些疑惑，但马上又说：“行吧。” 走到河边我才告诉他。 “刚可能看见黄琦和一个男生在那边。”我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汪焱秒懂。“都是过去式了，咱不说这个了，对了，马上就初三了，你得考上市一中啊，要不然就得提早出来。” “是啊，你未来想干啥？”我寻了一片宽薄的石块在扔向潭面，石块跳跃了好几下然后沉入水底。 “以我的成绩，我估计考不上好的高中，反正都是要出社会的，考不上好的高中我就先出来学个技术。” “努力努力，万一考上了呢。”我郑重其词。 “算了吧，我看到那些题不是头疼就是想睡觉，学不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想好了就行，出去了自由。”我随口说道。 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 那几日，心里好像有个疙瘩似的，到学校，因为在一个班里我和黄琦的关系显然只能是普通朋友了，而那天的以及之前的情况我都藏着心底深处没再提起，以免处的尴尬。 藕断丝还是连着的，看见她我心里还是有感觉，并且不减半分，只是故作镇定罢了。 果真如我那天在球场看到的一样，她告诉我她新处了男朋友，是一个高一男生。我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翻涌不已。我明白她告诉我的意义是什么，是怕我还是对她产生幻想。 初二下学期到初三我开始努力冲刺，却只是保持在中上等，要说考个市一中分数其实也还是够的。 我所知道的黄琦在这一年多来，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成绩还不如刚来的时候，班主任也找过她好几次，甚至找过她的爸妈，不知道是因为转来之前的那次创伤还是什么，她也无所在乎，我眼看着她从一个公主成为了一个让我看不透的社会姐，学校里社会上的小混混她都熟，在她的交友薄里就我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尽管如何，我也是时不时地关注她，因为我心里从未放下过。 黄琦也是像我之前和她发生的什么不存在般维护着正常的朋友关系。 初三因为分班的缘故我和汪焱都被分到二班，而黄琦被调到三班，武涛则进了一班，学校里明着说没分什么快慢班，但实际上，一班里个顶个的拔尖，三班里不学习的混混最多，而我们二班肯定是半吊子半斤八两的不下少数，肯定也包括我，当然二三班都还是有那么几个前几名的学生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 汪焱因为听不懂课整日基本都趴在课桌上睡大觉，最开始老师还管一下，到后来管的烦了，也都由他了，他的同桌是一名身材姣好，长相耐看的女生。 只听有一天他说了一句夸那女孩的话，后来没过几周我便看到他们在一块了，之后周末放假的时候偶尔聚餐他也都会带上她一块。 周丽，在我们班的学习成绩中等稍下，眼睛里透着清澈灵秀，我发现汪焱这次比较认真，没有和杨柳那会儿谈的那种虚浮之气，一股沉稳和细水长流之感隐隐而来。 虽然学不上去，但我在学习上还是认真对待的。 尽管把黄琦分到了三班，但黄琦也还是经常找我陪她聊天。她说她没有真心地朋友，整天生活在虚假和被安排的生活中，包括她的父母对她事事安排，而和我说话感到一种切实感，哪怕我不说什么她也能舒缓一点，也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是舒服自在的。 因为她对我的见底，我除了喜欢多了一丝怜悯，我很想保护身边这个女孩儿，保护她那创伤却故作强大的内心，想帮她找回最开始见到她的那份真诚和纯洁。 我微微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倒向草坪连带着她也倒下。 “看会天空，然后深呼吸放空自己闭上眼睛也许会好点。”我侧着脸看向她。 她含情脉脉的将脑袋转过来。 “谢谢你，其实……” 我打断她将要说的话。 “静下来，保持一种神秘感挺好的！” 我看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可以看出那笑意是从心底深处流露。 随之我也轻轻闭上了双眼，直到预备铃响起。 章节目录 第20章 狂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前一刻的相遇也不知道下一刻还能否再遇见，所以才有了珍惜。’ 初三最后半年，学习任务相对较紧，可以说上初三就开始了补课，而最后的半年时间里，大多数同学都是忙碌的，铺天盖地的试卷一张接着一张，科科都是如此，上一秒还在做试卷，下一刻就要开始讲解，就这样我们度过了艰难紧张的半个学期。 黑板的一角写着高考倒计时，每天都由班干部去改写时间，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一天变少，我们离高考越来越近，由几百到几十再到个位数。 “十”、“九”、“八”……数字渐渐减小，离高考越来越近，各科到最后全都改成了科目自习，自个儿翻开整个科目的卷子，以错题为主攻对象，这个时候反而放松了一些。 有同学买了同学录，接二连三的都跟风，稍好的有同学买的是密码本式的，页面也是漂亮极了，其次是像我这种直接就将没用完的日记本当作同学录的，简单粗暴。 基本同学们日常有过交集的，都会相互交换，写下给予对方的寄语和祝福当做怀念和纪念，而三年时间大部分人不只是整个班的人熟了，同年级的班相熟的也都不少。 写的多了，其实同学们之间的寄语也就那么几类，有祝福考上好的高中的，有祝福未来还能相遇的，还有人回首过去的……普通的同学朋友也就能写那么几句就已经废了好大力气，而那些情侣则能写成小作文，我倒也是很佩服了。 无论学习好的差的这时候不是忙碌于复习了，是在讨论着五年之约，十年之约类似的未来。 收来的同学录包括汪焱、武涛、也包括杨柳、周丽的我都会写几句回望和祝福的话，然后再写几句玩笑幽默来点缀一下，其余的则是看得过去就行。 我与别的班的交往少，所以络绎不绝串班的同学基本是没有找我的。 “李斯言，给。”黄琦将那本不是很厚页面上画面很浪漫好看的密码本递与我。“认真写，不要敷衍啊，我看出敷衍了，看我找不找你事儿，反正还有暑假。”说着她傲娇的举起小拳头。 “好！”我笑着应声。 “我不知道能考到哪个学校，以后不一定能在一个学校，所以你想写的都写上，一页不够两页，两页不够三页……” “还有，你的同学录呢，给我。”她伸手要道。 我将那个写过几篇日记的笔记本给她，她一看。“就这，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 “好，那你可要保存好啊，别跟那些废纸垃圾一块扔了啊！” “好，那我先回班了，等我写好了就拿过来跟你交换，快点写哈。”说着她拿着我的日记本就往外走去。 我的日记本除了给汪焱、武涛、杨柳、周丽，别的几乎也没给过，为什么？我累啊！ 我开始认真揣摩该如何给黄琦写，千丝万缕要说写，少则大致要写上好多页。 “ 致未来的黄琦： 我叫李斯言，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曾经的我不苟言笑，是你第一个同我说话，打开了我的心灵之窗，那个时候的你活泼洒脱，简直是一个小公主。善良、大方、漂亮、可爱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后来短暂的分别过后，再一次与你相见，那时候我心里是开心的、惊喜的。这一面，那一眼，我发现喜欢上了你，只是暗暗的、懵懂的，直到后来与你表白我算是真正沦陷于你这个漂亮感性的你。 后来虽然与你分手了，可是那一吻我想我会记一辈子，喜欢你我从不后悔。此刻我还喜欢你，未减半分！ 之后的路或许很难再见，也或许再见，请记住曾经有个傻小子，他会一直在。 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开怀大笑，能够真诚面对自己，好好爱自己永远快乐！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傻小子 李斯言 ” 写完这些我发现我眼眶有些湿润，正当我准备收起密码本的时候，她过来了，拿着我那个笔记本。 “写好了吗？”她将笔记本递给我。 “嗯，好了” 她我正习惯性的准备翻开日记本的时候，她一下子把手压在上边。 “现在别打开，等我们考完试，好不好。” 我便将笔记本再度合好。“好的。” 随后的几天里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躁动起来，仿佛是聚散最后的狂欢。在我看来这是大家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 高考的头一天，我们把自己的名字都写将在黑板上，像是我们此刻都在一起，而也想将时光定格在此刻般。 这天老师正式与我们告别，将高考注意事项与我们说完了之后就进去办公室，我们前所未有的闹腾，过分的时候老师过来说上两句，说别影响到低年级班学习，我们才略微收敛。 次日，考试的大军在警鸣声中被护送进考场，我们学校作为指定考点，旁边的几个小镇的初中毕业生都要过来考试，所以是格外的多，教学楼里曾经的空教室也都被征用。 经过两天的奋战，初中这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剩下的除了毕业证都不用去学校而是分数直接在网上查询，而录取通知书则是你报考成功的学校直接ems邮过来。 拿完毕业证，在家里待着，那会儿因为考虑到往后上高中要到市里，市里离这里好几十里地，爷爷奶奶在争得爸爸妈妈的情况下给我买了第一台触屏手机。 那会儿自己有了手机后有了新鲜劲儿，再者初中毕业没有任何作业，所以我顺理成章的每每欣赏手机到半夜，不带困的。 有了手机后联系的也方便了，黄琦经常上网找我聊天，聊的过程中知道她在这个无聊的暑假里又交了一个男朋友准备打发下时光。 与她聊完天后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呀！”我一排脑袋，便起身翻箱倒柜。 “找到了。”我自言自语着。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日记本。 “ 李斯言，你那天问我我没告诉你的是，我喜欢过你，最开始确实有和你挑逗挑逗你的兴致，后来却发现我喜欢上了你，但是面对你这样一个单纯羞涩真诚善良的男生，我真的害怕以后陷得太深的时候会伤害到你，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我选择了放手，那次周末在球场，我也看到你了，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我还是选择这样，我与他没过两天就分了，也许在你看来我浪荡多情，是一个不安分的女孩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自从喜欢上你之后我没对别人有过感觉，而我做的那些只是我想让我家里人看到是他们让我成为现在这样的，我想让他们愧疚。对不起可能伤害了你，后来我想过跟你在一块，可是我觉得我越来越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干净单纯善良的女孩，而不是现在的我。 对不起，李斯言，希望你不要忘了我，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做朋友，我很珍惜。我黄琦，也喜欢你。 黄琦 ” 看完，我狠狠的将笔记本合上，坐在那里愣了许久，不觉间泪珠竟已悄悄的掉落在笔记本上。 “怎么了，斯言，是哪不舒服吗？奶奶看着发呆流泪的我不明所已。 “没事。”我赶紧擦干眼泪。“刚才眼睛里有东西硌得慌，我说看能不能流出来，好像好多了。” “去弄点清水洗洗。”奶奶和蔼的说。 “好嘞！”我便赶紧跑进房屋。 章节目录 第21章 张扬 ‘没有梦想就像在茫茫大海之上没了帆的船，始终找不着航向。’ 8月底，天气酷热，整个青云市就像一个天然的蒸笼。 8月31日，是去往市一中报名的日子，我搭上早程中巴车从镇子里出发，此前我从未出过小镇，我带着一些期待，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终于踏在了青云市的地面上。 下车的那一刻，我看到这里的楼房比镇子里的高大很多很多，商场的店面很豪华，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这可要比镇上的最大的超市还要热闹多少倍。 商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男女老幼都有，最靓眼的是大多穿着超短裙，或是白丝或是肉丝或是黑丝的小姐姐们，她们一头小波浪披散在肩，清透的皮肤嫩的像出水芙蓉，画了睫毛眼影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甚是迷人，一个个唇色各异尽显特色……除此之外有的小姐姐穿着单薄的运动裤也尽显丰臀，而基本大多数女孩子都带了棒球帽、穿着抹胸装或是再添一件薄外套，那也是相当的飒爽，气质也就自然外露。 我看的眼都直了，镇子上的年轻女子本就不多，能穿的这么时尚的那更是少之又少了。 走过商城后不多久走到一处公交站，我看了看站牌，通往市一中的公交是123路，在休息区前坐了不一会儿车便来了，我拖着行李挤占在公交车上，可以看出公交车上大多是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女生，我猜想他们肯定也是去市一中的学生，车上大大小小的行李还有挤满的人，就算车上有空调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出汗。 经过艰难的半个小时我们到了市郊的一处地方，周围房子不多，但店面不少，再走了一会儿看见了一处端庄的大门，大门上写着“青云市第一中学”几个金灿灿的大字。我驻足了一会儿，身边连续不断地有同学拿着大包小包行李走过，还有不少父母开着车送来，还把他们送到校内，这让我有些羡慕，可是我想想在外辛苦的父母，我就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走入校园，我发现这里并不如想象的那样美好，学校的建筑像是有些久远了，那些教学楼肉眼可见的陈旧，这一下子让我心里有些落差感，不过这里的面积可比镇初中大上不少。 学校里的男生打扮的潮流帅气，很多学生都在一米七八以上，有些长得棱角明显再留了一头过眉长发，走起路来很是飘逸，时不时地狠招女孩儿注意。 相反我瞅了瞅自己，完全是个土包子，短寸倒是长了起来，但还不成型，高不成低不就，更别说穿着了。 我注意到学校里的女生穿着倒是没校外的大胆，倒也有些心机。一些女生衣领微敞，稍显沟壑，更勾人心。一些女生画着或淡或浓的口红，烫染着头发，看着和校外二十出头的女子并无二致。 此时的我按爷爷奶奶的话来讲，叫抽条，就是长个儿从而导致身上瘦了下来，外加我此时一七五的个子略显单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能看出有那么几个女生也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顺势捋了一下头发，心想该不会我自恋了吧，赶快又将手放下。 根据校内贴的新生班级调整，我对号入座。走入了高一年纪五班，班里陆陆续续都坐满，我知道我这一坐边已开始了我三年的高中生活。 性格开朗的我很快便融入了这个集体，进入新的环境总会往往会忘记一些前尘往事。我的和善开朗招同学们的待见，所以同他们相处的也都还不错，最起码都过得去，没过多久我也基本都熟悉了，学习自然也没落下，不过学习任务确实很重，九门课程上的有些肝疼。 学校的食堂可是比初中有档次多了，相当于是真正的餐厅了，一楼快餐二楼火锅炒菜，人多饭菜也好自然吃的人也多。 我大都吃一楼快餐，一是我没钱，二是人多整得慢，浪费时间。 一楼里，餐桌坐满了人，我打完饭发现座无虚席，在附近转了好久终于发现了一个空座，我便开心的走了过去，坐下才发现一男两女，两个女生各有特色，一位女生个子不高，身材消瘦，但很活泼，一张娃娃脸很是漂亮可爱，另一位女生个子高了不少，我粗略估计差不多跟我矮上一点，也足有一米七了，她身前两颗玲珑摇摇欲坠，一张不大不小的脸上初现熟女的韵味儿。男生个子很高概有一米八出头，反正同我们坐一桌都比我高出半个头，长相来说不是乍一看就帅的那种，但一点也不丑。 “这儿有人。”男生一本正经的说。 “不好意思哈。”我端起餐盘准备走。 “哈哈哈……小于，你别唬人家。这儿哪有人。”小个子女孩儿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坐吧。” 我又将饭盒轻轻放下，缓缓坐下。 “于哥，你看你把人吓得都不敢坐了。” “你怎么那么帮着人家，你说你是不是春心荡漾看上人家了。”男生扭过头来又对我打趣道，“我们这个妹妹就喜欢犯花痴，你可得小心点儿。” “怎么拆我老底呢。方姐姐还不教训他。”小个女生一嘟嘴，很是萌妹子的模样。 “哎哎哎，他说的没错啊，你看一见着好看的小哥哥你都开始耍可爱了，平常可没见你这样啊。”这位方姐姐拆起台。 “你们狼狈为奸！”小个子女孩胸前两只冒头的小白兔直蹿。 说完我们三人也都相互看了一眼，我本来的尴尬一下子就消除了，气氛也就一下子起来了。 后来聊的过程中他们说，他们初中是一个班的，关系一直很好。 这次相遇之后，我与这个小个子女生因为不在一个班，只在校园里偶遇过几次，每次只要是她看见我都会过来大声的呼声‘帅哥’。总会弄得引人注目，周遭都会扭过脸来看我几眼，这让我有些尴尬，也让我有一丝享受。 高一下学期我们分了文理科，自然班级也重新打乱排列。高一年级一共十六个班，八个文科班八个理科班，我选择了文科班，则是又被分在了五班，文科五班。我之所以选文科，是因为那可恶百变的数学题，可恶的化学方程式，可恶的物理公式，我真的拿它们没招儿。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我早都同班里的女生聊过，他们大多数都是愿意学文的，所以我考量着文科女生可能比较多，尤其是漂亮的，那不得多赏心悦目。说好啊，我只是需要赏心悦目，而已。 被分到文科班后，我确实发现班里大多都是女生，整个教室仿佛都是她们的主场，整天叽叽喳喳的，男生只能安静的坐在那儿任凭他们闹腾了，这气势明显盖过男生不少。 如我所料，班里的女生漂亮的不在少数，大多又高又成熟，有几个女生打扮起来甚至不输影视剧的明星，班里也有那么几个男生，他们也都长得棱角分明，个子高大，荷尔蒙爆棚，他们在一块成双组队肆意的张扬着自己的青春，我以为在这些男生面前我只能算作普通，甚至是沾不了边的。 每个教室里都有监控，但他们像是熟视无睹。靠墙角、在座位、倚墙壁，他们时而缠绵时而歇息。这令我有些吃惊，如此大胆！！！让我渐渐想到黄琦，她现在在哪？又怎么样呢？ 除开这些，班里有一半是在学习的，又有一般是在认真学习的，而我自打分科以来还真没专心过。话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可不是唐僧，没那么好的定力！ 章节目录 第22章 单车 ‘有人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然而我们总是轻狂的说要去打破命运，最终却裹挟了自己。’ 弱肉强食，在这个高中校园里也不例外。你会看到学习好的都被老师们分到了快班，你也能看到好看的女生被那些流里流气的男同学给拱了。 高中，大多数学生都是将近成年，此时的女孩子们都已经是初绽的花蕾，正所谓窈窕淑女，饿狼逐之。 都说书香满园，而此刻我才明白那可能只是说古时候吧，除了四个快班之外，以我所见大都类似，那些个高调的女孩子走起路来扭来扭去，妖娆多姿，千态百媚，同那些个趾高气扬的男生，看着也还算般配吧。课后的走廊间、假期的街市上、暗角下的小树林里，走到哪儿都可以大饱眼福。 久了，发现他们向往社会上的那些熟男熟女，穿着敞露，男生们习惯于躲在厕所里吞云吐雾，有些女孩子们出了校门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手里叼根烟，吸一口闭上眼宛若神游。 我看到这些偶尔羡慕于他们的潇洒，这些男男女女让我爷爷奶奶来说他们就是不干正经事的不良青年，所以我受于家庭教育的影响从未敢越雷池一步。 “你知道吗，听传言说市里一所中专院校里一个女孩子怀孕了。” “对，我也听说了，像是说她和她男朋友一起逃学在外边租了个房子。” “我听说那女孩把孩子打了，那个女的爸妈都找到学校去了。” …… 班里一群人正在热闹的讨论着，而这个事儿很快在市里都传开了似的。 在街上能听到那些老老少少的议论，议论之中皆是不堪，传言如狂风席卷了整个青云市，学校里也因此加强了戒备，在后来每周的校训中都三令五申的杜绝早恋，甚至基本平时不用的学校监控也都被立马安排上了。班里几对情侣也都没能逃过被约谈的命运。 等风停了，渐渐的征兆又出来了，这些如雨后春笋般又开始复苏。 “十二班转来了一个女孩子，听说割腕了。” 我同桌是个女生，长得一般，但很八卦，所有校园里的奇闻异事她都清楚，简直是个百晓通。 “是失恋了吧？”后桌的女孩好奇的追问。 “听说她患抑郁症了，好像跟那个男的有关，那个男的挺帅的倒是，不过这个女生我一个女的都喜欢呢，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么吓人，她叫什么名字啊？” “我见过她一次，好像是叫黄琦。” “黄琦？！”我突然扭过头去，把正在聚精会神聊着八卦的同桌吓了一跳。 “同桌，你吓死我了。”她边拍着胸脯边喘了几口气，然后继续道：“是黄琦啊，怎么了同桌，你认识？” “好像认识吧。”确定名字叫黄琦后，我有些不淡定了。‘不会的，应该不是她吧？不可能，同名同姓的也不少，她怎么可能会半路上到我们学校来呢！？’ “哎呀，我同桌认识的美女还不少呢。”同桌女孩调侃道，两个女孩接连着笑出声来。 本来已经平静的心一下子仿佛又生涟漪，让我有些心神不安。 没过多久，我去了十二班找了认识的同学了解情况，了解到黄琦还没有回学校。周末回到家我翻到会话列表最后排，手指在她微信的上方停留了许久才缓缓点了进去，还能看到我们毕业那个暑假的聊天记录，我有些恍惚不知从用哪个字开头…… “琦姐，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起头。 我盯着会话框看了半天，始终没有见到回复，刚准备收起手机，手机却叮叮叮的响了起来，我赶忙打开手机。 “谢谢斯言，我挺好的。” “那你在哪个学校上，在没在市里？” “之前我在市里的卫校上，然后家里找关系到市一中上，对了，你是在上市一中吧？” “对呀。” 此刻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就是她。我没再继续问，我知道她此刻肯定不想让我知道关于她的这些事情，如果我要问此刻则是不合适的。 “我在五班，你在几班，有机会找你玩呀。” “好嘞，我在十二班，不过……最近我有点事请假了没去，等我去了找你玩。” “好。” 一周后，听到有人说黄琦回来了，我便去找了她，她看到我一如既往的甜甜的笑着，这回她并没有那么的闹腾，倒是安静了许多。 “琦姐，这周末我不回家，准备在市里玩，听说有个水族馆要不要一块去看看？” “嗯嗯，那得跟学校里说一下，周末住宿得报一下。” “好。”我们现在还没成年，如果在外边过夜学校和家长那边不好说，再者说未成年房间都开不了。 周末如期而至，我和黄琦也约好了，放学我们在校大门口汇聚。 下午五点半，我早早的在校门口旁等着，一身利落穿搭的黄琦从学校里走了出来，虽稍显憔悴，但也能看出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涂了淡淡的口红，穿了一身休闲装。 “斯言，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女孩淡淡的微笑着迎面走来。 “当然，日思夜想。”我也是半玩笑的回应着。 “讨厌，你现在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她那有些呆滞的眼神里终于泛出了些神色。 走着走着看见了一排排双人多人自行车，我提议去骑车，她便应了。商议之下她选择骑双人车，她说她只想什么也不考虑舒舒服服的在后座的坐会儿，骑行中她出奇的安静，但是脚下却是忽快忽慢的登着踏板，我能感受到这节奏中隐藏着的情绪宣泄。 有一片湖边，湖边风微微吹动，自行车的速度和风相配合，我的头发从额前被掀了起来，此刻我好想张开双臂，但却不行。我扭头望了一眼，她的黝黝长发随风起舞，一脸忧郁的她并不似她张扬的发梢，我知道风此刻也许并不了解她。 “我想过去坐会。”她指了指湖岸边几处石墩。 把车停在路边，我和她来到湖边坐下，我安静的坐着，此刻除了能听到风微微经过耳边的声音就是喘息声，我们彼此并没有丝毫尴尬，确是很享受此刻，我想她的心绪在这时候能得到一些释然吧！ 章节目录 第23章 久违 ‘他们说，一个年龄段有一个年龄段该做的事，所有该经历的事也都是必然，不要过于杞人忧天。’ 秋天，渐渐夜长昼短，天边也从鱼肚白暗淡下来，水中粼粼波光也在渐渐消散。 突然之间，她哭了，一下子我有些手无足措。我将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她一下子靠在了我的肩上，我看着这个泪如雨下的她，静静地叹了口气，望向前边的那片已经黑乎乎的湖面，没有说什么只是像哄小孩子一样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扭过头来看向黄琦，发现她竟睡着了，我看着她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泪痕未干，两侧的头发好多都顺着汗液黏在脸上，我轻轻用手抚开她的头发，我摸了半天忘了带卫生纸，便用袖口轻轻将她未干的泪痕轻轻掸去。 突然我看到她眼睛眨了一下却并未睁开，叮铃铃，手机响起，打开一看是汪焱。 “我在市里学修车，这几天车少下班早，晚一块出来喝点儿？” 我之前和汪焱聊到他在市里，但我并不知道他在市里做什么。我扭头看了看肩上的黄琦，她此刻已经睁开了双眼。 她坐起身子点了点头。 “好啊，那焱兄选地方，我对市里这些吃喝玩乐的地方不是很熟，不知道哪家好吃。” “没问题，你们几点回学校？” “十点之前。” “好，我马上选好了定位发给你。” 结束通话之后，黄琦也是直接起身。“咱们走吧，先把车给还了。” 坐上车，这次她扶住了我的腰间，我能感受到她手的温度，我们缓缓登起自行车，将车还好后，位置也正好发来，由于距离不近我打了滴，准备赶往一个叫“津津有味”的餐厅。 “小伙子好福气呀，你女朋友真漂亮。”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向我们，说话中不禁多看了几眼黄琦。 司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可以看得出是一个随和的人。我有点不知怎么回答，不说话吧有点尴尬，说吧，我现在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呢，说和黄琦是男女朋友关系却有点像兄妹，说像兄妹又带着些许暧昧。 “听到没有，以后对我好点。”黄琦吐了几下舌头。 “你就是我的福气。”我用手够了一下黄琦的鼻子，一下子我感觉氛围不太对，这突然之间我怎么跟她調起情来了。 我倒没笑，司机小哥倒是笑的甜的不得了，我觉得他肯定是被齁到了。 十五分钟后，我们在餐厅外下了车，我和黄琦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帅哥美女要吃点什么？”穿着罩衣带着红袖头的年轻女人热情的招呼着。 “已经点了，姐姐，请问七号包厢在哪？”我环视一周没有找到。 “在楼上。” “谢谢姐姐。”我随即带着黄琦快步走了上去。 看到七号车厢，推门而入，看到了几位男男女女，一个自然是汪焱还有一个是好久不见的周丽，另外三个我认不得，两男一女，看样子都是没有上学的，衣着和气质都能看的出来。 “哟，斯言，又帅了啊。” 当黄琦进门的那一刻汪焱有些诧异。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嘴角一扬，有收回怪笑，然后微笑道。 “我们的校花来了，李斯言你小子坏啊，都不带告诉我们的，你说怎么办吧，这杯酒要不是你喝就是黄琦喝。” 众人均是一乐，我正要举起杯中的啤酒，汪焱拦下向我和黄琦介绍了余下三位。年轻男女是一对情侣，那个年龄稍大的已经有了家庭，都是汪焱所在修车行的同事，轻轻男女年龄同我们一样，都是辍学没上的。 “瞧你个样子，看见美女眼都直了。”女孩温柔的揪着男生的耳朵。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然后一齐哈哈哈大笑。 女孩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愧是经历的多了，黄琦脸不红心不虚的只是笑笑看了看我，我扭头挑了一下眉，举起了酒杯先自罚一杯。 本来我不让黄琦喝酒的，她执意要喝，我就没招只好让她少喝点，一顿吃喝热闹下来，黄琦哪是只喝了一点点，桌下都已放了四五个空瓶了。 对于稍能喝点酒的，啤酒喝起来就是太涨肚子，一会一会的老往厕所跑就是了，女孩则是不然，喝不了几瓶就面红耳赤，因为要回学校我们吃喝的急，容易醉，看黄琦的样子显然是有些醉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将近九点。汪焱知道我们时间差不多了，就举杯说最后来个圆场酒，举杯饮完。各自散去，应黄琦要求，想叫我一块同她散散步再回去。 我们从餐厅出来后沿街走了不远，遇着一个小公园，没什么人，她寻了一处坐下，望着天上的繁星叹了口气。 “有些事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 “他们都说我是为了那个男生才那样的，我没有理他们，因为跟他们讲意义不大。” “我不是考上了那个高职嘛，我爸妈特别的失望，天天的责备我，说我是自作自受，还有很多难听的话，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吵吵我就完了，不会管我的，没想到他们买了关系让我调到了你们学校。”她继续说着，眼泪在星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 “依我的我本打算既然过来了，就稍微用点心吧，来的那段时间本来想跟你说的，想想又没去找你，我不想去打搅你的学习生活，那个时候是高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间吧。” “你来那么久都不告诉我，傻瓜。”我走了几步坐在黄琦身边。 “我是怕影响你的生活，伤害到你。” 她转过头来，接着说。 “那时候有几个男生向我表白，我没带搭理他们，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男生跟你很像很像，不是说长得像，是神神气质，起初我觉得他人比较好，每天不依不饶的缠着我，我就答应他了，说实话你不如他，他太能讨人欢心了，而你就有点木然，我陷入他布好的陷进，我觉得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学期末，放暑假，他居然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要带我去做那种事。”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 “我当时惊讶中并没有对他有别的改观，我只觉得我一还没有成年的女生，我的心理不允许我答应他，我当时就拒绝了他，他当时继续纠缠了我一会儿，我依旧坚持态度，我看他表情中有些不满，不一会儿也就消失了。我原以为没啥事儿的，暑假里我们照常一块手牵手一块玩，他也没再提那件事，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往常一样，如果能到时候到了我和他都成年了，能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时候，我肯定会属于他的，可是我这学期来，他就告诉我彻底与我断绝关系，那时候我家里出了点问题，父母闹着离婚，他们都推着让我跟着对方，我不知怎的就丧失了希望，也许我真的很糟糕吧。”她说完这些有时叹了口气，本来眼眶中的泪花再一次夺眶而出。 幸好我在餐厅带了些纸，这个时候用上了。 “没事儿的，有我呢。”说实话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感觉我是一个男人了，并没觉得尴尬。 “所以呀，我就是傻，你虽然没有他们那样轰轰烈烈、甜言蜜语，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的男朋友，可我却始终没选择过你。” 黄琦拨弄这我的头发，然后又趴在我的肩上，一股股热息，让我耳朵有些炙热。 “我现在选择你，你，答应吗？” “我……”我点了点头。 随后一阵麦芽的醇香味涌入我口，我抱紧了她，她抓紧了我的衣角，我们相视又同是缓缓闭上双眼。 章节目录 第24章 年华 ‘我们沿途走过，所遇到的人和事，我们总想着能够守护住这段美好，可是走着走着就淡了，走着走着也就散了。’ 晚上九点半，酒也清醒了一些，回校的车上她告诉我她准备做个决定。 “斯言，以我现在的情况可能考不上好的大学，虽然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但我没什么信心。” “没事，努力就好呀。” “理科啊，学的头都大了，我感觉追上去不容易。” “我以前学理科的时候觉得文科简单，可是现在选了文科，才发现也不是那么回事。”我苦笑着。“不过学校不是在弄什么特长生嘛，好像考相关学校容易些，分数线要求不是那么高，特长加分挺厉害。” “我也在考虑，但我现在不知道该学啥？关键是。” 我脑中突然一击，‘我的理想是什么呢？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上课、做题、放学，然后就是吃喝玩睡，我从来没想过我喜欢做什么，如果要我做选择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些在我脑海一闪而过。 “还有几个月时间嘛，你看看那几个特长班，看自己到底准备怎么选，现在不用太着急的。”我其实也迷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选，还在安慰别人。 车停下，我透过车窗看见正要准备锁上学校大门的保安叔叔，便赶紧下车拉着黄琦跑了过去，到近处我将拉着黄琦的手松了开。 “叔，不好意思，我们回来的有点晚。”我有些气喘吁吁的。 “赶快进吧！”保安叔叔见怪不怪的打量了我们一番把门正准备上锁的门打开。 到学校里我们怕撞上查寝的老师，便分开行动回到自己的宿舍。 高二上学期还有几个月就结束了，我在浑浑噩噩的生活、学习着。这期间我跟武涛发了消息，他过了好久才回我，说他考上了青云市英才高中。我听说过这个学校，说要上这个学校得每科都是拔尖，而且都是从各个学校挑选的名额，一般人填报志愿哪怕分数线够都是考不上的。本来初中毕业征兵他想着去，家里人告诉他还是上完高中或者考上大学再去，当时也就没做决定。他说他上了这个学校觉得压力好大，他上完高一就决定索性去验兵，反正当完兵回来还能继续上学，而且运气相当好验上了海军。我很开心，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的非常好，当兵也一定会很有前景，最起码，他很清楚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高二下学期，学校开始进行特长班的组建，我没想好我要怎样选择，说白点就是我一直没搞清楚我到底热爱什么喜欢什么。 黄琦经过几个月的抉择终于明确了目标，她告诉我她喜欢美好的事物，喜欢把它们记录下来，除了拍照最好的定格便是绘画，能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把自己热爱的东西给捕捉下来不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会觉得很享受。我很高兴她能找到自己热爱的事物，我觉得这样的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我最初遇见的她，眼里是闪着光的。 除了美术特长班，学校也还组建了体育、舞蹈、播音、表演等特长班，学校建议成绩脱钩比较严重有兴趣有潜质的同学可以做谨慎决定，因为班一旦分好就就要进行早期的基础训练和后期的集训，时间是比较紧的。 老师们不太建议快班或者成绩较好的同学去报，因为凭借正常学科就已经没问题，学这个就等于与那些成绩较弱的学生争机会或者说会耗费大量的学习时间，也是不值得的，当然如果兴趣使然老师们也不会去过多干涉，这是自己的选择，老师们都希望自己教的学生都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学校，老师也会面上有光。 最终我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兴趣班，不是我有多自信，相反我除了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好好努力了一把，后边就有所松懈，以目前的成绩来说考上二流大学都有点悬，可是我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所以也就没选。 黄琦自从进入了特长班，学习上也积极了些，成绩也小有成长，我想这就是热爱带来的力量。每次和黄琦碰面都能看到她的手上衣上总有些铅沫留下的黑渍，她的性格也随之开朗不少，而主要精力也慢慢放在了学习上，和我碰面的也就渐渐少了些，她一累就主动找到我。 之后的我们偶尔在学校里并肩谈论着未来，也会在假期里手牵手偶尔看几场电影，在图书馆纳凉看书，在晚间的夜市里吃烧烤喝饮料，我也在尽力的努力着学习，这段时候我觉得才是属于我们的青春年少。年华似锦，不负韶华！ 很快这段日子过去，黄琦班里要求在高三之前必须要进行为期三个半月的集体培训以加深专业的学习应对高三上学期的专业考核。 距离暑假还有两个月。周末，在镇里黄琦约我出来，我看她化了妆打扮的精致漂亮。 “什么好事情呀，怎么弄得这么庄重。”我看见这个艳丽的美人有些欣喜。 “我下周就要去省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训了，三个月见不到你。” 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加油，我周末会跟你视频的，你安心的学习好了。” “到时候一起学习的肯定不止你们班这些，我呀就害怕你被哪个大帅哥拐了去。”说着我就准备晚上她的红唇，她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哼，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回来再亲吧，本来说今天让你亲个够的。”这顿大放厥词果真不是说说而已，我果真没得逞。 无奈，我只好作罢。 她咯咯的笑着。“放心，我只会让你得逞的，到时候别忘了跟我打电话，要不然你就不知道我在做啥。” 闻言，我一阵无语。 “好好好，你个坏女人。” 周一因为上课的缘故，我只在教室里听到一阵哄闹，还有发动机轰响的声音，然后车辆启动，声音直到消失，我知道她走去了她热爱与理想的路上。 我心里一阵空荡，课上听着听着就走了神，几次被老师教育，起头的几天过了也还好，后边慢慢也就好了，但我还是习惯在球场散散步，就算黄琦没在身旁，我吃完晚饭独自放空的走走也是闲适的。 没有理想的年纪有时就很羡慕那些怀揣梦想之人他们活的充实，不过我仿佛也有我的好处，因为没有梦想的此刻也是自由的，也能落得短暂的自在…… 章节目录 第25章 小别 ‘在那个不知所谓的年纪，是不是有过有那么一个人，和你一样痴痴的以为你是她的全世界，而你却从未正视过她。’ 我记得之前的语文课里要求写过这样一类作文——我的理想，那时候天马行空，要求写什么就写什么，我也只是为了写作而写作，什么科学家呀、警察呀，反正什么厉害就写什么得了，我那会哪里真正想到未来如何。 自从上次我聊起理想这个事情，之后心里就有点像被什么堵着一样，高中意味着一个分界线，要么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可能会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要么可能有学上但结果很简单，很大可能被分在厂房里从事着机械的工作。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把目前尽量做好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这是我认为的。可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哪里啃的动那么厚的硬骨头，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去做。 霎时，黄琦去到省里学习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每周都会来两个视频相互暧昧一下，然后就是我问问她的近况，她说说她的困惑，再然后就说上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鸟语的话，反正视频连着，听着对方的声音也就觉得很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如蜗牛爬行般缓慢。黄琦也在一点点蜕变，一个多月正悄然过去……距离高三还有大半个月。 “外边有人找你呀，你是不是交了新女朋友？” 同桌‘百晓通’从教室外走进来很是八卦的问道。 “嗯？”我有些疑问的看着‘百晓通’。 “那个女孩子说找你，你应该熟吧。长得也还挺白净，别说你俩看起来挺配的。唉？我记得你不是跟黄琦谈着嘛，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她说着说着露出一脸期待，看样子在期待新八卦的产生。 我有点讨厌此刻她的话多，可是又得罪不起这样的人，因为她指不定能将一件事儿给你八卦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我知道我得哄着她。 “好同桌，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嘛？”我一脸无辜的看向同桌。 “咦咦咦，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快去吧，放心我替你保密。”她一脸窃喜道。 我真的是拿我那同桌没办法，也不想再同她胡乱诌了。赶紧起身，得去看看那个找我的人，也许人家有急事呢。 “呀，你是胡悦呀，你在几班呢？”我看着听见我脚步扭过脸来的女孩。 胡悦，初中同学，我与她在初中时不是接触的特别多，没有太多的印象，如果不是再见到她我可能就把她忘了，虽然女孩一幅小脸长得白净规矩，一双善良透彻的眼睛，蛮叫人容易接触的，但我那个时候真没注意过她。 “我在九班，李斯言我听原来的同学说你在五班所以就找过来了。”她说着递来一张纸条。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干嘛呢？难道她初中暗恋过我？现在要想我表达？’我接过纸条有点慌，赶紧把纸条紧紧攥着，怕被别人看清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啊，这么简单直接的吗？’我觉得直接拒绝不太好。“哦，也是哈，整个初中都还没加过你，我加你吧”我想出这一招化被动为主动的方式给了到时候直接不加就得了。 “我的微信号设的有点复杂，记不清，又不能通过手机号搜索，这样吧你直接把你的微信号写给我，我顺便加你。” ‘顺便？么子意思？算了直接写给她吧。’我用她准备好的纸笔将微信号写给她。 “李斯言，谢谢你啊。”她招了招手随身离去。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走进教室，坐回座位。 “嘿，你桃花挺旺啊。”我又被‘百晓通’侃侃道。 “啥呀，我初中同学。” “哦，那就是你之前的初中的时候的姘头咯”她小腰一挺。 “我滴个乖乖，你知道姘头是啥意思不？”我一脸鄙夷的望向她。 她看着我望向她的表情，接着向后座讨教了一番后，略显尴尬的扭过头来。 “差不多，哈哈哈，差不多。” 没过多久的一天晚上，熄灯后我正在宿舍里偷偷玩着手机，突然弹出两条消息，点出来一看是两个女孩先后加了我，都加了备注，一个是胡悦，另一个叫林妙妙。 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林妙妙又给我发了消息。 “我和胡悦是同班同学。” “你是不是之前经常在操场上散步呀？” “是的昂。”我回复道。 “对了，那张纸条你看了吗？” 我赶紧翻找起衣兜，我记得我随手装兜里来着。 找到了展开一看，是一句很直接的话。 “我喜欢你！——林妙妙” “哦，看了。” “我第一次看见你散步那时候是你一个人，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我，可能叫作一见钟情吧。”林妙妙很坦然的说。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晚饭后我也形成了过来走走的习惯。” “什么时候？”我在想怎么没注意到。 “就是这个学期初的时候。” 然后我没回复什么她继续发着消息。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和胡悦吃完饭她也说想走走步再回教室，那次她仔细看了说你是她的初中同学，我这才知道你的名字。再后来就看到经常和十二班的黄琦在一块，所以现在才告诉你。” 这不是乘虚而入嘛，再说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搞不明白。 “可是，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我和黄琦的关系吧。” “我知道，哪怕我知道和你没可能，我还是想试试。” 随后她突然来了一句话，让我有些反感。 “你和黄琦的事情我基本了解不少，我觉得黄琦不是真的喜欢你，她那种女孩也不是你能把握住的。” ‘她那种！？’我心中渐生无名火，然后努力把它压了下去，心平气和的回她。 “谢谢，我选择了她，不论结果如何，最起码我现在和她很好。” “好吧，那你可以把我当朋友吗？” “可以。” 我把手机一关，懒得再看手机，我和黄琦认识那么久，我喜欢她那么久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这女孩子可倒好一下子来这么一句，这让我很没心情再与其多聊。 暗夜，宿舍里除了还有一两个还在玩手机的，别的都已静默的睡着了，窗外的月光洒落在我的床头，我将头靠向床边，让银白的月光铺满我的脸，我顺着月光看去，月亮此刻很圆很圆。 闭上眼，我在想此刻黄琦的床头是否也洒满这银白的月光呢？ 章节目录 第26章 纠葛 ‘青春，是一场游戏，我们都身在局中。’ 林妙妙总找各种理由与我聊天，但我却是未见过其人，聊着聊着感觉就不对了，自然而然中语气都转变的跟小情侣聊天似的，这只是她啊，我还是一贯的带搭不理。 之前称呼的李斯言，改变称了斯言，又慢慢的开始喊起了“宝子”，每个早晚必做的一件事都是发来早晚安，我都快习惯了，我发现暑假前的这大半个月里我跟黄琦聊天的内容都没她跟我聊的多。 学期的最后一天，同学们都高高兴兴的讨论着假期安排。我提前问了黄琦，她说暑假的前一个月是不能回来的，而且后边一个月还要耽搁几天，总得来说她的假期只有二十来天，我不由得替她哀叹。 而这一天我没见过的林妙妙却找来。 “李斯言，出来一下。”一个女生站在教室门口慌张的盯着我喊。 我有些疑惑，‘她怎么会认识我？’ 我走出教室同她趴在栏杆上，她离了我一段距离。 “李斯言，我就是林妙妙。” 我这才仔细端详起这个女孩，若是同黄琦比，那自然是不可及的，但也可是称得上是好看的。 灵俏的双眼皮下边一双涉世未深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丰满的嘟嘟唇在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性感鼻子生的倒不是很标志但绝不难看，一双耳朵很薄透着亮，眉目画的很协调，整体在一张鹅蛋脸上来看清澈中带着些许性感，性感中带着一些朴实。 “下周三我过生日，你能来吗？” “……我……” “不急，今天才周一，还有好几天时间，你考虑好了发消息提前告诉我。”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 “今天放学能不能先陪我在市里看场电影吗？”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要回去，要不然晚了没车回去，到时候没地方住。你生日我会考虑的。” 她朝我这边摞了摞身子，手朝我这边放了放，抬起手看样子是要做点什么，我余光尽览，自然的将双手插入裤兜，她也只好又将手放下。 “好吧。”她有些失落的说。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回教室了。”我转身准备进教室。 “星期三，我希望你一定要来。” 她看着我进教室在栏杆上趴了一会儿才走。 回到家里，我便想着先把任务给做完，才能玩的踏实，而距下周三还有一周多的时间，也不急做决定，想着到时候再看。 周末，我又与黄琦打了视频，看着她像是瘦了些，她告诉我省里的天气比市里都热上不少，幸好有空调，还是觉得在镇上待的舒服，不用空调一把电扇也能吹的清凉，她也好想回来，想同我在一块待着。我只是傻傻的笑，然后给她打几句气，然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得跟她汇报一下。 “琦琦，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下周三有一个同学的生日party邀请我去。” “谁呀？” “一个女生，其实也不很熟。” “不很熟人家为什么邀请你？是不是你不老实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呀！”她有些小生气的俏皮语气传来。 “没有，没有。”我赶紧解释。“你记得胡悦吗？她的同班同学，九班的。” “哦。”她脸上显然多了点什么，不过在手机软件自带的磨皮下显得不是那么太明显。“她同学不会是喜欢你吧？” “她……跟我说过，但你知道的，我有你。” 我最开始其实不准备把这些告诉黄琦的，大不了我不去，但是林妙妙向我表白的这件事情觉得是我不该瞒着她的。 “你答应人家去了吗？”黄琦问道。 “还没回复呢，要不我就直接回复不去了。”我这样说是在看黄琦的态度。 “去呗，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你去的，但是我相信你，而且咱得大气不是嘛！” “好，听咱琦琦的。” 了解到黄琦的态度后我就心中有数了，黄琦是一个经历丰富见过世面的女孩子，自然是有些见解的。 我回了林妙妙的消息，表示可以去。她开心的发了好几个动图，我则表示这是我和黄琦商量后的结果，她顿时没再说什么，然后就发了一句：等你，一定要来。我想她可能是有些惭愧的吧。 周三在市里，我下午如约了去了林妙妙的生日聚会，有几个他们班的男女生包括胡悦，还有几个女生是她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闺蜜。 我本想混迹一下过完也就好了，可是饭桌上女生们总是八卦着，然后林妙妙也就交了底儿了。 这些个女生们在餐桌上你来我往的与我碰杯畅饮，还都接连不停的同我讲一些关于林妙妙这长那短。 因为有男生，林妙妙点了小几瓶啤酒，最初女生们都是喝着饮料的，谈的来劲了也就都喝上了啤酒，都是喝的微醺，最后蛋糕点上蜡烛林妙妙许完愿后大家也就疯狂的在你来我往中涂的一片狼藉，我的衣服也如此这般的毁了…… “马上去ktv唱会歌吧！”林妙妙提议。 “好呀！”我也是异口同声的答应着。今天生日的安排让我就做了没回去的打算，我也就问家里拿了些钱作为备用的，所以我倒是可以放心的玩着。 我们十来个人打了三辆车去ktv，来到ktv林妙妙选了一间稍大的包厢。 走进包厢，一阵五光十色的灯光来回晃动，弄的我有些目眩，进去了他们把我和林妙妙挤在最中间，我们几乎贴到一起，这让我很不自在。 为了活跃气氛林妙妙又叫来了几打酒说是边唱边玩边喝，酒一弄来就启开两打，都尽显本色的对瓶吹，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小口喝只能随了众大口吹起来。众人喝完点了《生日歌》一齐唱了起来。 喝完她们一齐要求玩游戏，摇骰子，谁点小除了罚酒还要来真心话大冒险，我又想躲躲清净的却不料又被这些人抓来，我且将就着玩吧。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我听着熟悉的旋律扭过头去，发现是林妙妙在唱，不过可不止吸引了我一个人的注意，大家皆是看向林妙妙。 “这么好的日子，你咋唱的有点忧伤呢？”一个女生说道。 “是呀，你喜欢的人不就在你旁边嘛，换一个换一个。”说着这个女生便上去调换了首歌。 名字一出来，一看是《有一点动心》。众人就推就着我过去和她一块唱，我脚底像是灌了铅恁是挪不动。 她看我很难受的寸步难移就打着由头说：“我喜欢红豆的旋律，唱起来很舒服，我就唱完吧。” 能看得出他脸上有些尴尬，今天是她的主场，本来是件开心的事，如果因为我弄得人心情不好，我觉得会心里不安的，便咬着牙上台和她合唱了起来，瞬间背后掌声雀跃。 林妙妙要求这首歌她唱男生部分，我唱女生部分，明显的我知道她的小心思。 ……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我看着她唱着唱着看向我的眼睛里湿润了，泪珠充满了眼眶，而她此刻也没有像词里写的惧怕看我的眼睛，而是眼睛里充满着如此多的绵绵之意。甚至让我有些闪躲和害怕去看向她的眼睛了。 唱完这首歌她缓了一下，假装在点歌把眼角的泪擦干才笑嘻嘻的回到下边坐下，拿起酒瓶就要和我对吹。我让她喝慢点她不听，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也吹上一瓶。 “来玩游戏呀，妙妙。”林妙妙的闺蜜喊着她。 “那个……李斯言是吧，也继续一起来玩。” 风水轮流转，我前几把手气都还行，这让他们几个男女都兜出了自己的秘密。 “哟，妙妙你输了哟。输了不仅要喝酒还要二选一，不带耍赖的。” 林妙妙直接就抽起一瓶酒一饮而尽。“真心话。” 点数最大的女生最大的女生说。“由我决定，你什么秘密我们都知道，你得玩大冒险。”“找一个异性亲他一口。” ‘我去，这不是故意的嘛，这个小妮子也太坏了，早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来的，苍天啊，我该怎么和黄琦交代呀。’我内心此刻很是折磨。 我还在暗自忧虑呢，脸上一股温热还停了几秒，我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了。 “哇。”一阵惊喜声把我给拽了回来。 他们笑的有多开心我内心就有多挣扎。 一旦入局就得接着玩，这是牌桌上的规矩，这里也是一样。如此我也麻木了，可是情绪一紊乱，运气也就差了。 我一口饮完一瓶酒，“说吧。” 点数最大的是她闺蜜。“嘻嘻，大冒险，吻她的唇。” 我坐在那里有些木然，都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可胡悦明白其中缘由。 胡悦赶快走上点歌台，“李斯言，你马上要唱啥歌过来点一下。” 我正扭过头去准备起身，我的嘴巴一下子被一阵柔糯发烫的绵绵覆盖，然后又瞬间撤走。 随后的我也麻木了，不要在过分的要求我也就罢了，而且我一想到面对黄琦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喝酒‘我该如何跟她讲啊，真是糟老罪了～’ 而我看到林妙妙不论是输赢都是往嘴里灌酒，拦还拦不住，这让我更有点不安。 不知喝了多久，终于等到散场，由于今天的心情有点复杂，所以有点晕头转向，简单说就是有点醉了，不过他们几个玩的太欢的也好不到哪去，也都醉了。 完事儿有能回家的回了家，有办法的想了办法住，都喝的醉醺醺的也顾不上别人了，最后就剩下我和林妙妙以及她的其中一个闺蜜，她闺蜜喝的少点，因为家里管的特别严，告诉我没办法让她去她家里，我打开手机一看快十一点了，就先带我去附近给林妙妙开了个房间，看我把她送上楼就急着回去了。 章节目录 第27章 十八 ‘每个人都有深藏内心的欲望与魔鬼，能够控制住自己才是人与恶魔最大的区别。’ 我将林妙妙放在赶紧整洁的单人床上，空调开了合适的温度，为她脱去了鞋袜，将她身子往上移到舒服的位置，我正要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她一下子使劲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始料不及的一下子压在了她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她迷迷糊糊的一声娇喘。 作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我此刻一息之间精血上涌，再加上酒精的促使我看着那饱满的丰唇有了一丝丝幻想，正巧她迷迷糊糊中也把嘴巴凑了上来。 此刻，势成水火。 晕晕乎乎中黄琦的面容一下子浮现在我脑海，因为许久未见我对她的思念很甚，一下子把我所有的积攒游荡出来，我们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将我抱的愈发紧了，而我感受到她滚烫的身子此时我的身心也有了更狂热的反应。 闭着眼脑海里同步，慢慢从耳根到脖颈，手也不安分的划到她衬衣的领口。 ‘一颗’ ‘两颗’ ‘三颗’ …… 眼帘朦胧之间将她的花衬衣褪去丢在了枕边，往下深吻，她多了些娇滴滴的喘息声，渐渐地一股少女的醇香之气渐浓，然后能清晰感受到不同，起伏不平，很是柔软丝滑之感缓缓袭来。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硌到下巴。 我猛的一惊，不对。 赶紧的提起一丝精神，尽力聚焦瞳孔，脑海里的画面慢慢消散，眼前渐渐清晰不少。 “啪”的一声，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特么的真是畜生啊，喝了点酒就这破样了，干嘛呢。”我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看着眼前这个半露沟壑满脸红晕的女生暗道自己真不是人，赶紧将她的衬衣给穿好。 将被子给她掩好，然后准备掏出身份证准备再到楼下开一间房的。 ‘糟了，身份证去哪了。’我急忙翻兜，却也是没有找到，头有些晕根本无法回忆身份证是丢了还是放在家里忘拿了。 我有些酸软无力的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然后一阵困意与醉意铺面而来，意识渐渐不知去向…… “李斯言，醒醒。” 睡眼朦胧中看到一个蓬头垢发的女人叫着我，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此刻已是次日的早晨。 “我睡好了，你去床上再躺会儿吧。”林妙妙指着被她收拾整齐的床。“正好我一身酒气，太难闻了，先洗个澡，马上一块吃早餐，一块逛逛下午咱们回去吧。” 这姑娘也太信任我了吧，不知道知道我昨晚那般模样她会不会惊讶。而且我听她的语气中亲昵了不少，感觉很是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我没事儿了，我去看有没有早餐店喝点粥，你要吃点啥，我带上来。” “你吃啥就带啥。”说完她就走进浴间，不一会里面哗哗的水声开始响起。 走到楼下，看到不远处一家早餐店正卖着早点，零零散散有人进出，我便也走了过去，一碗粥一个包子下肚胃里舒坦极了。 我也给林妙妙带了同样的一份早餐，上楼进屋，屋里的雨洒还在哗哗的响，时不时能听到水与肌肤的拍击声。 我不愿多待，等她出来估计又得缠着我陪她玩，我不想再生事端，便悄悄走了。坐上回去的车，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回去了。 后边的日子她还想往常一样甚至更频繁的发来消息，我依旧爱答不理，有时候要打来视频我从未接过。 黄琦给我发来消息说再有三两天可能就会回来了，我惊喜中带着些恐慌，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讲。 距暑假完毕还有将近二十天，黄琦也从省里回来，本来我打算要去站里接她，她说她母亲要去接她我就没去，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先好好在家休养一天。 我和她约在镇里的河道绿荫下相聚，夏日的河边绿荫下总能给人清凉，要不很多避暑山庄都建在山水之间，自有妙处。 黄琦穿着一袭白裙脚下一双帆布鞋，扎着一头高马尾，也相当简单清爽了。 老远就能被那太阳照耀的刺眼白裙所注目，看太阳太大，她跑着过来，手里还拿了一张折叠的纸，随手就把那张纸递与我。 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下，石头透着清凉，很是舒服。我们挨坐在一块，能闻到她喷的拍晒喷雾的香味。 我把画打开来看，是一幅素描。 星空之下几朵祥云，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路的两边是青草与野花，近处的花草上能看见几粒露珠，路上草间萤火虫闪着光亮，路的远处是一对牵手的男孩女孩在向前迈着步…… 画中之物灵动有神，给我一种治愈之感。我不禁感慨也明白画中寓意，这是十八岁我们的欢喜和畅往。 这些把我本来想说的事情一下子吞咽进肚子，我不想破坏这美好。 我看着画竟入神了半天，等走出神来她竟望向我微微笑着。我随之拉住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她开心的谈说着她在省里学习这三个月的情况，我听着听着有些走神。 “斯言，怎么了？”她拿白嫩的小手在我呆滞的眼前晃了晃。 我反应过来。“没事儿，突然间好想你。” “我不在你面前嘛，笨蛋。”她将另一只手搭在我们挽在一起的手背上。 “我没想到，我爸用钱将我弄进来，现在我竟然成长这么多。”她意味深长的说。“谢谢你，斯言，是你，让我变得更好。” 说完她用她的粉唇在我的嘴角停留了半分钟。然后睁开眼起身拉着我沿着阴凉的河边向前。 林妙妙依旧对我抱着幻想，我不给她机会，在学校里只要是有闲的时间都是和黄琦在一块，我偶尔能看到林妙妙在人群中时不时地朝我们瞟来几眼，而我看见她心里总有些不适，所以我也是选择性的无视。 林妙妙依旧每天发来信息，我也渐渐不理，然后还开了免打扰，倒少了很多心烦。 高三来临，紧张的复习节奏再一次到来，一科一科的学习到了尾声，而一张一张试卷又来重复着噩梦，试卷做到看到都犯困的程度，我想我大抵是没救了，还能怎么学？ 随着复习的紧张，我和黄琦见得也少了，而林妙妙也相应找我找的少了些，听胡悦说她在学习上有些天赋成绩还不错，只是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时常晚上躲在被窝里哭，她问了也不说啥原因，叫我是不是问候一下她，我想想还是算了，可能慢慢的淡忘，我一下子又让死灰复燃，那就更麻烦了，要么就果断一点。 高考越来越近，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只能选个三流院校，三流院校里边选一个有好专业的学校就是矮子里边挑将军，没得挑。 我问了问黄琦，她说她还行能上一个不算太好的二流院校，里边正好有她要学的对口专业，这都是专业加分的功劳。 我给她说我只能考一个不错的三流院校，可能还能在一处地方上学。她安慰说没事儿，重要的在于选择和坚持，选择一分好专业好好学也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我没对她说我连选什么都没想法，而这些她也不能为我做主，所以还得我自己去选择。 在综合考量之下，我选好了几个学校和相应的专业，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能说是做了选择。 时间稍瞬即逝，眼瞅着高考已到，大家有的已有乘风破浪之势，有的像我一样还是两眼迷茫，还有的满不在乎。 这是充满诱惑与迷茫交织的十八，前路茫茫，又待如何？未可而知…… 章节目录 第28章 别旧 ‘未来，在风卷残云中寻找方向，也要在黑夜中觅得光亮。假如未来被定义，那就少了些乐趣，这就是年少轻狂时的认知。’ 高考的前两天我与黄琦相互鼓励了一番，而与林妙妙我也是发去了诚心的祝福，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发消息给林妙妙，但也是最后一次。 临高考，老师也是一改往日的严肃，语重心长的同我们畅聊未来与当下，一夕之间我们的眼中都多了些湿润。 6月中旬。 高考要比平常期末考试提前半个月，此时街上能看到很多挽着红丝巾的车辆，还有带着很多红袖标的志愿者，警察也要比平常多上不少。 我踏上了战场！ …… 经过两天的激战，我终于如释重负了！！ 高考结束的两个月前所未有的轻松，当然假期我已经和黄琦商量好了，第一个月做个兼职，第二个月就准备用我们一块赚到的钱去旅游。 第一站是富有“山城”之名的威尔市，这是黄琦做的决定，说只有先吃好了才会更开心的进行接下来的行程。 的确名不虚传，无辣不欢的威尔市美食总能挑动神经，让这座城市更具火热与激情，令我们释放精神。 晚间，我们在市外环开了两间雅房。在一块腻歪累了，便光脚蹲在沙发上双排游戏，之后还一块看起电影…… 几近凌晨。 “太晚了，我要回房间了。”她起身准备回房。 “要不～就不回你房间了，床这么大～我一个人睡不下……”我突然拽住她的手，望了一眼旁边的床一脸委屈巴巴的说。 黄琦俯下身子，宽松t恤露出一缕春光，我竟盯着有些痴迷。 “小流氓看啥呢！”她没有遮掩，反而靠的更紧了，脸都快贴在了一块。 “不回去跟你睡呀。”她使劲的盯着我的眼睛，盯得我有点发虚。 我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哼，想的美！”黄琦用食指推开我的脑袋，然后随手将手机拿起装进兜里，一副傲娇的姿态走出了房间，随之而来的就是隔壁房间的关门声。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玩会手机，发现怎么也打不开。这时候我才想到我和黄琦的手机是一样的。 输入她的生日，也打不开，我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输了我的生日。 果然打开了！ 我给她发了消息，也就是给我的号发了消息。 她没回，我觉得她肯定睡着了，因为后边还有行程安排，用她的手机玩了会儿就直接睡下。 翌日，一大早她就敲开我的房门，我睡眼朦胧的起来开门，一身倩影便出现在我面前，我正准备来一个晨之吻，却亲上了一块冰冰凉凉的硬块，揉了揉眼才看到她把手机挡在前边。 “喏，你的手机。” 我走卧室将床上的手机拿出来给黄琦。 “我打开了你的手机，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也打开了你的手机。” 她不经意间抱住了我，然后在我耳边低语。 “我知道了你所有秘密哟～” “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是吗？” 我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随之她在我腰间使劲拧了一下。我弹射般后退了几步。 “我去，你弑夫啊你。” “哈哈哈哈，傻瓜。”黄琦掩面而笑。“今天咱们还有一天，明天就去别的地方了，今天咱就好好逛一逛这山城。” 一天下来，我们手机里都多出了好多照片，都是对方的。此刻，把美好定格不仅是她热爱的，而把爱的人和事物定格在相机更是我的心之所往。 后面继续着我们的旅行，我俩在列车上的时间都占了一半，路上她习惯听着歌靠在我的肩上不知不觉间睡下，她睡着的样子令我着迷。像一只猫，让我想把她整个搂在怀里，保护欲呼之欲出。我手抚着她的脸颊，她睁开眼，像一只猫一样温顺的看向我，我心仿佛都要融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走了另外几处地方，朝霞落日，云山雾海，怪石嶙峋，不仅感叹大自然的神工鬼斧，也用光影记录着我们一起踏过的印迹，它们见证着我和黄琦一路的美好。 时光走的匆匆忙忙，尽管我们奋力追赶，也无济于事。 不知不觉间两周过去，我们坐上回程的列车，此刻我们开始规划起我们将要面对的大学时光。 录取通知书在我们游玩期间已然寄到家里，家里也都给我们传达了喜讯，意料之中我考入了一所三流大学，而黄琦考入了她中意的院校，令我开心的是考在了同一座城市。 回到家休养几天后便开始不慌不忙的入校前准备工作。当踏上大学旅程的那一刻心里有面对未知的惶恐，更有将要面对新环境的欣喜和渴望。 入校后发现确实比以往要有趣些，自由些，我迷失于这种自由嘈杂的环境，学习在我而言渐渐成为欢乐之后的一点消遣。仍旧没有梦想的我，发现学习越来越没有意思，于是我做了一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决定。 我私自向学校提出休学，并且隐瞒了父母家人，就连黄琦我也只字未提。我同班上的另一名学生准备一起踏上一条不归路。 一个游手好闲的哥们，王辉。他不爱学习，整日喜欢混迹于风月场所，也常在我面前说起他多牛皮：第一次和女人睡觉是什么时候，至今睡了多少，甚至小到一晚多少次，一次多长时间，并且不知羞耻的以此为荣。 我不喜欢他说这些，而且我极讨厌他在公共场合毫不避讳的炫耀。但是这哥们处事比较仗义，这一点是我唯一欣赏的地方，而且他也不准备上学了，答应带我一起出去闯荡。 半年后，我便离开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开始转往另一座更远的陌生城市，至此彻底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涯，而与黄琦的约定我也已然抛诸脑后。 出走，临带了五百块钱，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剩余的小心翼翼的揣着。 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我忘着窗外倒退的事物，突然之间心里竟有些不舍，我发现我这像是在告别，不仅是在跟后退的事物告别，也在跟昨天的我告别。 夜幕来临，车窗外一片漆黑，我看着车窗里的自己，有些发呆。 突然，从记事到昨天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中回旋。这些年，学校里的日子虽然平淡，充满稚气，没有特别深刻，但它们却清晰有力的锻成了今天的我，抑或往后再久也都不想忘记。 今天将彻底与这枯燥、稚嫩、平淡的学习生涯久别，走进另一段荒谬的无为人生…… 章节目录 第29章 入世 ‘搭上去往前方的列车，就没有后悔而言，这是自己的选择。如果错了，那就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什么，这便是成长的代价。’ 晚上八九点，车厢里横七竖八或躺或卧的人依旧很大声，这时候才发现坐的有些难受，我活动活动发僵的脖子，同时站起来让有点坐的发麻的屁股缓缓。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车厢里的百态。 车厢里有打扮漂亮的年轻女子，但很少。大多都是穿着质朴的中年男女，嘴里时不时还飙出几句国粹装腔作势。 我看了看像我这般年纪或者小些的也有不少，看起来有的是跟我一样是在迷茫中的，也有是没考上只有出来锻炼一下自给自足的，还有的与我年龄相仿却成家有孩子的…… 货架上、座椅下最多的是皮箱和麻袋，麻袋里装着的貌似是被褥，还有桶和盆子。车厢里还时不时飘来阵阵腌菜和腊肉味儿涌进鼻腔。 将近十一点，仿佛大家都闹腾累了，此起彼伏的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也有些困了，便准备先上个厕所，过道里盘错交织的四肢外加大大小小的行李让我走的有些艰难，好不容易走回座位，闭上眼来回侧身好几次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却是怎么也找不着，还有这些鼾声惹得心中难以平静。 无奈，只好戴上耳机闭眼凝神。 迷迷糊糊的，仿佛睡着了也仿佛没睡着，只觉得脖子和腰疼的厉害，来来回回醒了好多次，每次醒来能在脸上摸出好多油来，头发也感觉好久没洗了似的被我揉的乱作一团。我看到旁边呼呼大睡的王辉实在羡慕不已。 就这样艰难的一夜过去了，我去冲了个脸，拿来包里仅剩的一桶泡面准备填一下咕咕乱叫的肚子。 还要走上一天再转一趟车才到地方，这艰难得忍着。 我转头看向窗外，车子从丛山走向平原，穿山跨河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下子觉得少了些支撑多了些恐慌，还有就是好奇。 路上我跟王辉时不时的聊上几句，他三句不离本行这让我很头大，边上还有人呢，我索性偶尔别过头去，故作不熟的样子以免尴尬脸红。 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我们终于到了。 海滨市，是一座沿海城市。 火车站很大很大，我和王辉差点没找到出口，火车站外围着的高楼林立起伏着，我有点迷茫了，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行进，不过幸好有王辉在一块，能够一起商量着。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先吃顿饭吧。”王辉摸了摸肚子。 在路上的两天里我们饥一顿饱一顿，泡面吃的看着都想吐。 我也是吞咽着口水。“走着！” 我们拉着箱子随便朝一个方向走，到远离车站的地方去寻找吃食，问了问车站旁的东西价格都卖的普遍过高，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而言能省一分是一分。 走了四十分钟，见到一处地方，有不少店铺都是小饭馆。我们选择其中一个名字叫起来很不错的饭店走了进去。 里面人不少，我们穿过人群看了看菜单直接决定出来。 “我去，这饭也太贵了吧，都比家里贵出不止一倍多。”我不可置信的看了旁边王辉一眼。 王辉也是一皱眉头，“走下家看看去。” 我们连转了好几家，才战战兢兢的选择其中一家饭馆坐了下来，就这个饭馆价格相比之下还算良心一点点。我们两个人点了两碗最便宜的面，我们选了大碗的，也都花了四十几块。 在镇里我们一大碗海带豆腐面也才五块钱，就算是我们市里也才六七块一碗。而这里物价这么高，我们恐怕三天都坚持不到，到时候如果找不到工作就该睡大马路要饭去了。 我俩的饭端来，然后我们又惊了…… 可大一口碗，只装了一半，这还不算啥，你可以看到清汤寡水里面条都能数的清，我不知是我们饿的太厉害还是产生的错觉，反正就是少，我挑了挑面条里边唯有的几根青绿色菜叶还有根本夹不起来的肉沫沫。令我可气的是你好歹汤也多加点吧，我也能喝个水饱！ 我看了看碗里的食物，两筷子把面条扒拉进嘴里把碗端起一口气把汤连把碗底的肉沫沫都喝了个精光。 放下碗，抽了张纸把嘴摸干净，我看见饭馆里好多人看着我笑。我看了看对面的王辉发现他也快吧躺喝完了，留了个底儿。 “快喝，喝完咱赶快找个地儿先把行李放下，好去看看工作，我感觉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喝饱了，走。”他抹了抹嘴。 “装！” “不能都跟你一样吧，那店里人都会吓跑的，说我们是饿狼来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说吓跑了更好，让他做生意不讲良心。” “行了吧，以后你就知道了，大城市不都这样，装装体面而已。” 下午时间还长，我们开了导航搜了一下，准备在周围找个价格最低的能住的地方，算是能歇个脚就行。 “有了有了，这个地方咋样。”我看到一家还算便宜的地方。 “我看看。”他点开翻看。“这不是青年旅社嘛，里边人很多的，一间房里可能要架好几张上下床，确定要去？” “那怎么办？” “这样吧，我们看看便宜点的双人间再说。”他开始翻看页面。“有了你看这个，最低的一百一，也就是咱俩一人平均下来一人也就五十来块钱，又不挤。” 我想了想刚那个三十块钱的旅社，手在口袋婆娑了一会儿。“好吧～” “我直接在网上定了，我是新用户，能优惠二十块钱，所以我们一人四十五就够了，还行吧。” 我点了点头，他一通操作完成之后，我们就开始按照导航的路线走着。路上我看见商店我们买了两桶泡面作为晚上的预备晚餐，此刻我算是怕了，一分钱也不敢多花。 路上我们边走边注意有没有广告之类的，可是街道两边很是整洁，根本看不见任何有用的东西，有的也只是在门店里招聘经理一类的，我去问了问，他们说我学历不够还劝我继续上学，就这样第一份求职几分钟草草了事，以失败告终。 我出来看到王辉在偷笑。我认为他可能是在笑我傻乎乎的去问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不去问问又怎么知道呢？ 见到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想着把行李放到宾馆再做打算。而我此刻才注意到大城市的美女是真的多，一个一个都是身姿高挑，白净优雅。 这时候我也才发现王辉那更是痴狂，旁边所经之人他一个不漏，两个眼睛就像两挺机关枪，到处扫射，时不时地还吞咽着口水，却也一点儿也不影响他走路。 我们走了一个小时，才到预定的那家宾馆，酒店外富丽堂皇，房间内就是装饰的简单了点，我也不在乎，反正对于我来说一晚能睡舒服就行，已经两天没睡好觉了。 我们放好了行李，打算歇歇脚就出去看工作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30章 眼泪 “家的意义，在某一刻你终于明白，那个你不曾注意到的关怀时光是多么的珍贵。人总是很贱，在幸福里不以为然，在困苦中怀念美好。” 歇息完之后，我和王辉便开始找工作。 我们发现体面的工作倒是不少，可是学历要求不低，且还需工作经验。或者，只要你有过切实的工作经验和业绩成效，学历也不是硬核要求。 可是，我们……一无所有。 辗转许久之后，我们无奈。只能决定先进厂里挣些钱再做打算。 我们通过导航来到一处工业园，地处偏僻，在市郊。园区周围有些糟乱，没有了市里的富丽堂皇。 旁边不远处的房区老旧不堪，与我们镇上都相差甚远，此刻才打破了我对大城市的固有幻想。 以往，在我的幻想里大城市里里外外都是高楼大厦。白日里马路上川流不息，夜晚霓虹灯照亮每条街市…… 而此刻我才明白再美好的东西也有不堪的一面。 工业区的广告传单到处都是，我和王辉四处巡视着，基本都是只要四肢健全就能干的活计。王辉告诉我这些活大多要么很累要么很脏，也有不是那么累的但工资有些低而且很磨时间，一天下来也是一样的。他让我尽量选择能坐在电脑前的工作，时间和空间上比较自由一些。 我找了半天，看到一个仓管员的工作，薪资上看着也还过得去，就拨通了上边的联系方式。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在招仓管员吗？” “是的呢先生，请问先生今年多大呢？” “二十” “好的，那请您明天九点到门卫那里，就说应聘的，他就会放你进来，进来之后就到一楼的大厅再联系我。” “好的。” 挂断电话，我给王辉说我这边差不多了，问他那边怎么样，他说他也找了一家工厂做机械组装，很累但工资高点。 找好了我们便要回宾馆去休息了，因为实在太困了。路上王辉说他以前寒暑假都会找兼职干活，然后拿挣来的钱吃喝玩乐，那种感觉不要太爽，自己每次交女朋友所花的钱都是自己挣的钱，不会用家里的一分，这是他的原则。 他说他有两大爱好，一是金钱，二是女人。闻着金钱的味道就能熟睡，身边有女人他才能感受到生活该有的激情与活力，有这两样他才有了生活的动力。 我虽然不愿苟同，但也明白有欲才有所求。 回到宾馆，我洗了个澡舒服透了，躺在床上就失去意识，是真的累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八点，我和王辉刷了个牙随便抹了把脸就匆匆出发。 按照电话里讲的我到一楼大厅刚好九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一个着装工整的美女姐姐拿着一沓纸张迎面走来，看样子二十六七岁。 “小帅哥，是你面试吗？” “是的，姐姐。” “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出来上班呀？”她边询问着边把那沓纸放在我的面前。 “基本信息填一下吧。” 这些繁琐的程式做起来还挺麻烦的，弄完不下半小时，写的手都酸了。 “可以了，你行李呢，过会儿就可以把东西拿到宿舍。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打卡上班，七点五十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打开宿舍门，上下铺，四个人一间房，还有一个人在睡觉，我静静地将自己的床铺整理好，又出去买了生活用品，这地儿生活用品比别处卖的贵上一些，东西买下来心里也揪了一大把。 第二日，人事的美女姐姐带领我到仓库管理员的位置，我看到还有一个模样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坐在旁边的另一处位置。 “这个位置是你的，有什么工作上的疑问可以问旁边的姐姐。” “这个新人你带一下。”说完美女姐姐就随身走出仓库。 我坐在电脑前有些无从下手。旁边的阿姨过来随意的指点了几下，我听的云里雾里，然后仓库的东西基本都推了给我。 不胜明白，我又去讨问，她却是不厌其烦。 “你真是笨，这么一点事都让说几遍，我那时候问过谁，不是一遍就会。”说着摔摔打打的匆忙演示一遍。 我依旧看的是眼花缭乱，就再过去低声下气的找她过来，向阿姨恭敬道。 “姐姐，您说慢点，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这次她终于放慢了速度，没再说什么别的话，我以为她这人就是嘴碎点，可能也还好。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杀人诛心了。 不一会仓库里来了几个人，他们自然熟络，看见我这个新人，就都问她。 “仓库里又来新人了？” “是啊。” “那你会轻松不少呀。” “轻松什么，他脑子里缺根弦一样，笨的要死，要是我的孩子是这个样子，我就去死。”这女人把玩着手机，脚放得老高比她的头还高，一脸阴邪道。 “笨，就多教他几遍肯定会记住的。” “小伙，没事儿慢慢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对我微笑道。 那一刻我整个人麻木了，眼睛里有些不舒服，我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不行我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此刻我心里多的是自责和怀疑。 下午五点终于下班了，这一天我度日如年。 回到宿舍，我虚脱了似的在床上躺了半天。 “今天上班咋样？”一个身着厂服的室友走了进来。 “挺好的。”我微笑着，尽管这笑有点假。 说完他去趴在他的电脑前打起了游戏，我去洗了个澡，热水冲击着我的身体，这时麻木的神经才得到一些舒缓，我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才觉得稍微舒服。 夜里，三个舍友都呼呼大睡了，而我则是把脸贴在了最里的墙壁上，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此刻我突然好想爷爷奶奶，也突然想到爸爸妈妈的不容易。真的的好想好想他们，我努力的控制身子的颤抖，调整呼吸的节奏，慢慢的又恢复平静，渐渐的听到了厂房外的公路上车辆的穿行声，伴着入眠。 早晨醒来，室友已然上班去了，我把东西收拾干净离开了这里。路上一听公司打来电话，我直接挂断。 途中看到了随便一个厂，就拨通了电话。我想着不管什么工作尽快找一个，弄点钱攥在手里能安心些。 这次这个厂是进安稳了，出的是重力气活，不过咬牙流汗几个月都比干那仓管员一天来的舒服。 在而后的两三个月里我时常在晚上有些伤感，说不上来的莫名生出一丝凄凉和孤独，只得连头把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才貌似安心一些。 章节目录 第31章 尽欢 ‘身体的累并不是苦，心里的苦才是真的苦，而这些苦却总能磨砺一颗更为坚强的内心。’ 工作的平稳了，也就有了心思去考虑别的，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爷爷奶奶，父母，他们每次问我大学生活如何时，总是一句还好糊弄过去，而如今我是否要告诉他们呢？算了吧，再等等！ 汪焱、武涛、黄琦又如何呢？我想着不妨发个消息问问。 汪焱还继续在修理店里上班，他租了个房子和周丽生活在一块，听他说准备好好挣钱，在一两年之内把周丽娶回家，他也就圆满了，他说他也没有太大的理想，安安稳稳生活着就好。 而武涛依旧是消息回的特别慢，他回复说他很喜欢部队，想长远的待在这里，他询问了我的近况，知道了我没去上学，说光混个毕业证没意思。但他也尊重我的决定。 而黄琦期间我也有时联系，不过生活的重压之下我真的没有了太多激情，偶尔聊聊偶尔回复，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满。 五一，天气渐热。 厂里放了三天假，我还多请了一天，怕来回时间不够。 就这样我悄悄来到黄琦的城市。做的是飞机，花了半天。途中我第一次看见飞机的起落，第一次看见云海之外的浩瀚无比，第一次看见脚下的城市如电路板般脉络相连，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我的渺小。 云海之上，无比广阔，我忘了烦恼，心情大开。 下飞机，出了站，我掏出手机搜了位置便匆匆过去，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房，这间房是我精挑细选的，以显示我的体面。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去就近的理发店现做了个发型，附近花店买了束花，然后才给黄琦打去电话。 “琦琦，在哪呢？” “哇，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李大忙人。” “这不是给你打了嘛！” “咱们都在一座城市，每次说一块玩你都推三阻四，这事儿怎么解决。” “我马上过去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真的假的？”黄琦有些狐疑。 “真的。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不在学校，在步行街跟朋友买东西呢，你稍等，我马上回来。” 不一会，一辆黑色面包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露脐装的女孩，打扮的很妖艳。 我三两步就走了过去赶紧抱住了她，她也抱紧了我，我有些泪湿眼眶。 随后她将手里买的东西拿回了宿舍，就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到市里的游乐场玩， 随之，她发现了不对劲。 “让我看看你的手。”她将我的手掌翻起。 “你这是？”她看着我手上一层糙皮，眼里有些难过，而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没上学了？”她质问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这都是小事，我们不聊这个了，不是要到游乐场玩嘛！走赶紧去。” 她甩开我的手愣在原地。“咱们当时不是约定好的吗？你怎么能食言呢？” “好吧，不说了，咱们去玩吧。”她的表情转化的出奇得快，她没再拉我的手，走在最前边。 到了游乐场，我想去拉着她，她尽是躲避…… 我和她一口气玩了好几个项目，途中她没有说话。 已是黄昏，玩完之后她突然又来拉住我的手说：“咱俩去吃饭吧，我知道有一个好吃的地方。” 这一来一回的操作弄得我有点懵逼了。 一间不太大的小屋，墙上却贴着满满的贴纸，增添了几分浪漫，还有故事感。屋里有不少的青年男女。 她拉我到期中一桌坐下。“阿姨，来两份biangbiang面。” 我细看了这些字条，发现都是一些青年男女的美好愿望。有期待在一起的、有期待与暗恋对象表白的，还有期待自己梦想成真的…… 很快，我看到了一处，全是一个人的笔记。而且还是一月接着一月写的，当我看到署名的时候，我微皱眉头。 “我希望与他老去，希望和他幸福甜蜜。” “斯言，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肯见我。” “他和我终究还是不可能。” “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你。” “我对未来的一个小小愿望，我和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再有一个娃娃～” …… 期中署名都写了一个字，“——琦”。 我扭过头来，看向对面的黄琦。她也正在看我。 “两位面来了，调料在桌上，自己弄一下啊。”我正准备要说什么，却被端饭来的阿姨打断。 “吃饭。”黄琦拿起筷子对我说。 吃完饭，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刚准备说什么了，索性作罢。 晚饭后她拉着我去地下商城，说我衣服穿的太土，要给我挑选衣服，还要求我这几天穿着这身陪她好好耍。她也不让我付钱说是送我的礼物。 晚上她来我的住处，打开门，一束很大的玫瑰让她很是开了笑意。 “送你的。”我伸手将桌上的一大束玫瑰递给她，她接过玫瑰与我来了个深吻，时隔太久，这一吻让我心里翻江倒海，砰砰乱跳。我们抱的好紧好紧，都能感受到对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 亲热过后，她似乎没了之前的心气，有些嘻嘻的的笑意浮在脸上。 “你为什么弄个单人间？” “难道你还要在这儿住？” “这么黑，你让我回去，我怕。”她故作矜持。 “我送你。”我一本正经。“还有好几天呢，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 “咳咳，那好吧。” 第二日、第三日我们把市里能玩的转了个遍。 第三日。临送她回宿舍，我告诉她还有最后一日陪她的时间，后天下午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 “那明天就在你的房间里，陪我一块打游戏吧。” “好。”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次日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便听到敲门声。 “谁啊？”我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把门打开。一看是黄琦这小妮子。 “前几日都是九、十点我喊你，还磨磨唧唧的，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我哈欠连天的说着。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还不珍惜时间吗。”说着她把手里早餐递到我的手里：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个菜三角，韭菜鸡蛋味的，一份牛肉面还加了个煎蛋。 “你当我是猪呀，吃这么多，还有韭菜鸡蛋，味多冲。” “吃完好好刷牙就是了。”她撇了我一眼，“赶紧吃，话那么多。” 吃完早餐，我刷了两遍牙。 “来来来，上分。” 我们便开始了游戏的一天，午饭点了外卖，吃完我俩又是蜷缩在床上打起游戏。时不时的她把身子压在我身上，偶尔我也把腿搭拉在她身上，反正游戏打累了已是下午六点钟，床已被我们弄的一团糟。 六点半。 我和她去附近一家火锅店叫了个火锅，拿了几罐香甜的果味啤酒。 “师傅，炒一份韭菜鸡蛋。”黄琦喊住服务生，服务生看看我俩，绷着笑。 “我去，你要干嘛？”我无奈的苦笑道，“你这是要把我补足，然后好吸干是吧！” “那可不嘛。” “今晚还是送你回学校吧。”我一脸傲然。 “怕你舍不得。” 酒足饭饱之后，我发现这个果味酒还有点小劲，刚没觉得现在倒有点恍惚。就又到小店买了两罐以备后用。 回到宾馆之后，我和黄琦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我们相拥而吻，是苹果和葡萄味的。 “咦，还有韭菜。”黄琦猛的坐起身来。“刷牙洗澡，快去，你先洗。” “我俩一起。”我随口道。 “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她竟大言不惭的跟来。 “算了算了，姑奶奶，你先坐着吧。” 我将门一关，正准备开浴霸，“洗干净点儿。” 吓得我一激灵，发现黄琦那双大眼睛在开了很小的门缝里盯着。 我直接就玩个大的，立马转身过去。 “啊，臭流氓。” 吓得一声尖叫，门终于关严实了。 洗完后我就躺在床上，半个小时后她从浴室里出来，此刻她像是风屏后的美人，透着朦胧与诱惑。 我咽了咽口水，打开床头柜上的两瓶果酒，一瓶递与他，一瓶拿在我的手中。 我们先是各咽一口，便猛然相拥在一块。 两个肉体，干柴烈火……相拥深吻。 “什么声音，你水没关好？” “浴霸关好了呀。” 仔细听才发现一场狂风暴雨正在屋外敲打着大地。 今夜，以雨声为奏，伴我二人良宵…… 早上我醒来，发现我们两人还是缠绵的，她躺在我胸口，凌乱的发丝散在脸上，此刻的她是一种凌乱与疲态美，美得不可方物。 我撩动她的秀发，她渐渐睁开了双眼。“我终于，给了你。” 我将嘴贴近她的额头，闭眼轻吻。她闭着的双眼下，竟溢出两行涓涓泪水。 半上午，她先去洗澡，我起身准备去喝点水，发现洁白的被单之上一片留红，我神思了一会儿。 等我洗完澡，她已从楼下买好两份早餐上来。 “衣服我已经给你装好了，吃完饭你最后再陪我会儿吧。” “嗯！”我点了点头“谢谢我的琦琦，吃饭吧。” 饭时，她一句话也没说，仿佛饭菜有些难以下咽，眼睛里有些红润。 “怎么啦？” “舍不得你。”她含泪笑。 “又不是不能相见了，等下次放假我们再一块出去旅游。”我开心的说。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垂了下去，跟个病猫似的。 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没陪她一会儿就该走了。她了送我去机场，我扭头看她在站外驻足瞭望，一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章节目录 第32章 KTV ‘这人间灯红酒绿，他们可以如此放纵的肆意潇洒，我却对这花花世界渐生心寒和惧怕。’ 回到厂里，生活恢复如常。黄琦给我买的衣服干活也穿不了，就先存放了起来。 闲时，王辉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近况如何，我也同他讲了现在干的工作，虽然每天扛铁搬砖，但钱拿在手里的那一刻还是心安的。 他告诉我他没干最开始那个工作了，他不喜欢厂房里的那种牢笼似的感觉。现在已经在滨海市区的一家大型酒吧上班，听他娓娓道来我知道他是找着喜欢的工作了。 王辉让我去他那工作，说我这里的工作的太累了，工资也并不是很高。我婉拒了他，说其实现在挺充实的，状态也挺好的。 在厂里出的是力气活，所以我的饭量增大了不少，而且好像还胖了一些，厂里的饭菜并不好，确是要充钱刷卡的，当然公司补助三百五十块钱生活费，每月发在卡上，用不完顺延。 可三百五哪够啊，还要自掏腰包去充，饭菜不好且贵，只由得多吃饭少吃菜，亏得食堂白米饭管够，早上白馒头也管够。所以每每中午晚上都是多吃米饭，早上多揣几个馒头，再买一瓶麻辣酱，平时饿了就着馒头吃，也还算惬意。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受的影响，钱攥在手里捏着花，他们一直留着那个年代的习惯。出来工作之后花的最多的也就是上次和黄琦相见的那次，花了小千把块吧。来回飞机、不错的酒店在她面前装了体面，我不希望把我的苦楚带给她。 未来买房买车，事情还多。在我的未来里是将黄琦计划进去的，所以我必须咬紧牙关。 厂里伙食虽差，工作虽累，可是有几个一块吹牛的工友，干着热火朝天的工作吹着热火朝天的牛皮，偶尔也会忘了劳累。 有一个小伙未成年，十六岁就出来打工了，马上快要过十八岁，差三四个月，我比他大了四岁。同他聊天很有趣，时不时的表现出一副欠揍的表情，真的是牙根直痒，平常在异性面前表现得十分儒雅。 还有一小伙，跟我年龄相仿，却是个肉墩墩的小个子，平常走起路来有点像企鹅，但面像很成熟，一脸的胡茬和横肉，还有黝黑的皮肤，一看是吃过不少生活的苦，他不说你绝对看不出他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年轻，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灵活的小胖子，虽然平时走路磨叽，但谁要惹到他追起人来可不要命，除此之外对喜欢的女生献殷勤从不藏着掖着，外加这哥们很讲义气，我对他颇具好感。 中秋，公司发了月饼，还说要放两天假。我们高兴极了，除了五一放了一次，哪里还放过假，对一个月最多只放一天假的我们来说幸福极了。 其实吧，放了假大多也是无趣的瘫在床上耍着手机，也就那样虚虚晃晃的过了，别无二致。 这次放假，得空给黄琦发了消息，她没回我。 我们组，得到主管垂怜，说请我们吃饭，就在今晚。说明天休息，集会还能喝点酒，喝醉了明天就直接睡一天，怪爽的。 下完班，我就直接奔回宿舍，把脏兮兮的工服换掉，突然想到了黄琦给我买的那一套衣服，直接找来换上，上身t恤下身透气运动裤，穿起来舒爽极了，关键是还存留有淡淡的味道，是黄琦的体香。 穿好衣服，我便和未成年以及灵活的小胖子一块儿拼车去了主管定的餐馆。入眼的便是那一大桌海鲜烧烤，还有一大桶冒着白烟的扎啤，看来今晚可以美餐一顿了。 先是一块喝了一杯，随即便场合性的每个人同主管打上几番，然后就很随意的你来我往了，酒酣，饭越吃越热闹，这一顿饭从六点吃到十一点，从天亮吃到天黑，一个个都有点转转悠悠的了，才打着离场的注意，又都喝了个圆场酒，主管就回去了。 我们这些人，就有一个个头很大块的胖子提议去ktv，有几个不约而同的都答应了，眼睛里抑制不住地欢喜，这时灵活的小胖想回去了，他跟我说这里别有门道，我这时兴奋了，也不顾得他如何了，就拉着他说。 “不就唱唱歌嘛，能有啥。”在我的印象里ktv只是唱歌的，而且进去吼几嗓子，也能释放一些上班时压抑的情绪。 七八个人没人想回去，小胖看拉着的我也很毅然，便也没好走掉。 跟着大块头我们来到了附近一家五光十色的高楼，“天堂ktv”几个大字颜色渐变很是夺目。进入前台大堂，门口两排清一色的帅哥着装整齐。 齐声道：欢迎光临！ 走到前台，看见妆容浓艳的前台小姐姐大概也只是二十来岁，声音温柔，绵绵笑意，不过笑的微微有些僵硬，看来是训练过的。 开好包间，大块头将一张黑色的会员卡装进兜里，领我们上楼，迎面撞见的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简直养眼极了。 一位美女服务生过来寻问，然后随即引路，带我们走进房间她准备退步而去，大块头叫住了她。 “来几个好看的妹子，过来陪哥们一块玩会儿，我就点你了。” “好的，帅哥。”女子随即转身退去。 不一会儿套餐里自带的酒水果盘就都送了过来，还有扑克、筛子、转盘…… 这时候一排漂亮女人排着队走了进来，形象各有特色，有可爱萝莉的、有温柔清纯的、有成熟魅惑的，还有冷艳御姐的，不过此刻的御姐也不那么高冷，带着几分谄媚的笑。 我终于才发现某些ktv竟然还有这种高端服务，以前是我见识短浅了。 我看完这些女人又转过头打量了那几位同事，有些嘴角都要翘到太阳穴，眼睛里格外的闪着光，手都在腿上不断的擦着汗，跃跃欲试的。小胖子他虽然也有点痴迷但眼睛里没有放纵，那个未成年却是哈喇子都要流一地了，与那些咧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睛盯着某些地方都开始发呆了。 大块头首先点，之前那个服务生也就是这其中最漂亮的了，高冷御姐。点完他边往嘴里灌着啤酒边指着大家，都点啊都点啊，说着一把搂住女人的屁股，望近身一拉，大脸盘子一下子钻进女人胸脯，然后像抽了一口大烟般颤抖的吐出浊气，若是异常享受。 未成年则是没等大块头说完就直接朝那个成熟魅惑女人扑了过去，拉入沙发一手将女人拉坐在腿上，面对着，随之热烈的亲了上去，而后上下其手。我惊了，他平时虽一脸欠揍像，但是说话干事尤其和女生在一块都是温文尔雅的，为何此时兽性大发，并且，他还是个未成年啊！ 剩余的也都是类似的操作，跌入无尽欢乐之中，就差现场直播了，当然可能是另外的事另外的价钱吧，得加价！ 大块头见我不点便替我点了一个，也替小胖子点了一个，给他那点的那女的萝莉妹，可太主动了，就是胖子有些抗拒，我露出了姨母笑。再看我旁边的青纯小妹也有点主动，可我总是保持间距，无奈她要陪我玩游戏，陪我喝喝酒这倒还好说，然后在陪我说几句话。 “你是不是害羞呀。”她问道。 “是的，还是男孩。”我故道。 “嗯，那咱俩差不多，我也害羞。”清纯妹一脸单纯的看向我，眼睛眨了好几下。 ‘我去，清纯妹装清纯，有点意思。’我腹诽着。 其余人均在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着，最狠的依旧是未成年，我感觉他们都贴合在了一起，要不是有件衣服，我都觉得他们锁在了一块儿。 小胖子反正不主动的去动手，任由女生主动，时不时地抗拒一下，倒也显得如一股清流。 ……良久……，时长到了。 他们恋恋不舍的分别。姑娘们都要起了钱，我有点懵。 “帅哥，两百。” “这不是有人出了钱嘛？” “没有哟，单给的。” “哦～”简单的一个字，我心里却说了无数遍曹尼玛，难过大块头那么大方还以为全包，我的多冤啊，什么都没干，就要掏出去两百块钱，我他么的辛辛苦苦挣一天十二个小时的钱才这么多，我尼玛亏死了，他们好歹都还干了些啥。 此刻我百般后悔的掏出手机，竟然……没电了…… 真踏马尴尬，我赶紧追上小胖子，在他耳边呿呿了几句，他拿出手机点开付款码递与了我。 回去的路上我问了闻身上一股子酒水闻混合着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用手拍了拍衣服，想掸掉这些不干净，这是黄琦给我买的衣服，我不想有什么污浊了它，突然拍到什么东西，在右手裤兜里。 我掏了出来，是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块。 我有些好奇，但此刻抻开看是不合适的，而且天太黑还看不清，又将它装了回去，等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来看。 回到宿舍难以入睡，回忆起那天上午的一切…… 章节目录 第33章 流俗 ‘当你看清一些东西，你会发现颠覆你认知的事物不过是人间常态，而那些故事里的美好大多是人们心中对一块方寸清净之地的守护。’ 回到宿舍，昏昏睡去。 第二日重启，这些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未成年恢复了他的儒雅，大家都看似一本正经。我将钱转给小胖，然后就寻了个静谧的地方打开了那四四方方的纸块。 看完，我愣住了。 我，被分手了！ 下面是她在纸条上写的话： “斯言，谢谢你喜欢过我，我也很幸运能够和你有这一段经历，我们相识了那么久，彼此也很熟悉。 这一次，对不起，我失约了，违背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我心底还是有你，为了补偿你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我不后悔，很高兴我能把自己给到一个曾经喜欢我那么久和我认可过喜欢过的男人。从此刻开始我们过好各自的生活，我希望你未来能和属于你的那个女孩幸福美满。 对了，那个女孩，她很喜欢你，不久前，她还给我发了一张你俩当时在一起的照片，你们很般配。 祝你们幸福！” 什么情况？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照片？我脑子很混乱，就急着给黄琦打了电话，可是提示的却是空号。 我终于想起了前两天给她发消息到现在为止她没回的不正常了，我更想到了我从她的城市回来的那天上午，她吃饭时的神情状态了。 ‘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照片？’我飞速的运转脑子。‘到底是谁？’ 初中之前的同学早就很少联系了，而高中那会儿，我很少跟别的女生在一块单独待过，除了……那次生日聚会……难道？ 我忽然想起那次林妙妙的生日聚会，这也是我没跟黄琦坦白的一件事情，可是她又没林妙妙的联系方式，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一敲脑袋，跟着时间线来到“山城”威尔市，那晚，我们手机拿错了…… 半晌，我终于猜想到了可能。 我想去解释，可是现在为时已晚，时间已然过去了那么久，解释什么都已是徒然，更何况黄琦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呀，至于林妙妙那儿，我更没必要去追问怎么回事。我想既然黄琦不接我电话还是先缓缓吧。 每天工作的疲劳让我回到宿舍能倒头就睡，每次想到黄琦电话打不通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是加速干活，让自己出一身汗，才会消解一些思念。 后边的时间里，我再也没打通过电话，而我还抱着一丝幻想…… 十一假期，我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官宣了她的男朋友，看到了他们一块旅游。 我一下子有些泄气，我突然觉得好累，每天干活像是能抽干我的精神，于是我想换个环境去工作生活。 我向王辉打去电话，意料之中他还在“天上人间”上班。他知道了我的事情也是建议我换个环境上班，而且建议我到他那上班，会让我对人生对感情有些豁达的见解。 这次，我答应了。 第二年春，根据他给我的地址，我去到了市中心最繁华之地，各种娱乐场所交织，人流不息，我见到了那个五光十色的牌子，走进去有一种宫殿骄奢之感，一眼看着档次很高，服务生各个都是高配，这显得我有些普通了。 “我是过来面试的。”我走向前台，两个美女扫视着我。 “哦，你叫什么名字，谁介绍你进来的。”其中一个毫不重视的随意道。 “李斯言，朋友王辉介绍进来的。” “哦，那您请这边。”这个女孩儿立马恭敬起来，把我送到一间主管室。 我进来便看见王辉着装公整，俨然一副领导的模样，女孩随即退出去，关好了门。 “我去，李斯言，你终于来了。”刚刚还很庄重的形象一下子破了功。 “我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混的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成功秘诀呀。”我惊讶道。 “啥呀，我们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女的，然后你懂的。”他一脸贱笑。 “哦哦哦，懂了，你这是傍上富婆了。” “可以那么说吧，我运气好。” “这样吧，你在这里先做着服务生，虽然这里的服务生都是有一些附加服务，但是我不会让你去干的，可能小费你就拿不到，工资是正常的。”他继续道。“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等你多干些时日你就了解了这里边的门门道道。” “没事儿，陪喝酒啥的还行，别的就算了。”我自从去了上次的ktv就有了些认知，我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啊，到时候就不怪我了啊。”他笑道。 ‘不就是喝个酒嘛，我怕啥。但是别的就不可能。’我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和王辉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叫我次日开始上班，先休息一下，而且还说要等我多干些时日后要把我向上边介绍一下，我是很欣赏这哥们的仗义。 第二日晚上，我出现在这个男男女女疯狂闹腾的娱乐场所，终于见识到了五光十色下的纵欲狂欢。 很快一周过去了，我也是了解了这里，除了男男女女的服务生，这些活动场所的男女，要么是有男女朋友的，要么是单身男女，大都是经常出没在这里，有的偶尔发泄情绪。 我终于明白有时候很多的不如意，让有些人堕落，他们不再相信某些东西从而放纵了自己。而有的人可能原本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在吵闹和刺激中寻找属于心中的那份安宁，但同时我看到的是对于一些事情的淡然和恐惧，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快餐时代也许一夜狂欢带来的是刺激和宣泄，也终是人心中的那份不平静，这恐怕也是今天人间的常态，而我原来所认知的誓言和真挚将一瞬间覆灭。 半年我在这里带了半年时间，看惯了流俗地的人间薄情，和红尘场的肉体与灵魂的背叛，我淡然了，也失望了，让我觉得往后一个人或许是一个好选择。 在最后几周里，我看见一位穿着极度奢华的女士在这里消费，她会跟着大家一块狂欢，也会独自坐在那里饮酒，有些与别人不同。 “来，陪姐喝点酒。”她看了我几眼。 我到也想知道她身上的故事，便坐了下来。边同她喝着酒，边听她娓娓道来。 她是一家公司的高管，因为出色的能力和美貌她毕业就被一家不错的企业录用，并一路绿灯，后来公司老总看上了她，才有了她今天的这些金钱地位，可是她成为老总的女人之后这个男人并不本分，这让她觉得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又舍不下现在的成就，这是她花了那么长时间也是花了心力的。她和这个男人每次之后男人都要求她吃药避免意外…… 我听完她的故事我们都已是喝了好多的酒水，我情绪也跟着低落和同情，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然后渐渐不清晰了…… 清晨，我醒来头里闷呼呼的，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家豪华宾馆的床上，宾馆的装饰很情趣，床头柜上一沓厚厚的红色钞票，我揭开被子一看，身无一无。 我去，我被人给那个了！ 我拿起钱，此刻我发现自己已经成为那个曾经讨厌的自己，我觉得我不该再继续下去了，我一只脚脚已经踏进深渊，我不该再坠落下去。 我决定辞职。 章节目录 第34章 归途 ‘我们终会乘上那列归家的列车，就像那冬回的大雁，带着时间赐予的离别与伤感。’ 二十二岁。 “回去也好，反正早晚都要回去的，而且我知道你可能对这里的环境不太喜欢，没事儿，每个人的志向都不一样，做怎样的决定都好。” 办公室里，王辉向我迎来大大的拥抱。 收拾好东西，我准备出发，我却发现对这个地儿除了熟悉一些，再没有多的留恋。 回程，我选了绿皮火车，我想坐在车上发会呆，想点事儿。 我喜欢坐在车上，车子与时间竞速，而我能在时间与速度的缝隙里休憩一会儿，能得到精神上暂时的舒缓。 火车上偶尔看看窗外，偶尔闭上双眼，也不时的瞅瞅其他人。一节车厢一片百态，看到有的人你能感受他的苦，看到有的人你会体味他的乐，还能看到一些人你会不明白他们怎么能睡得那样安逸，让人羡慕。 再喜欢旅程，也必有终点，那安于闲适的时间总过得那样快。 到站，我故意绕了远多坐了一路公交在曾经的一中校区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时间与往事参酿的酒一下子灌到了心里，年岁这个发酵剂让这酒更加醇正甘烈。 两年时间，镇子变化不大，可以说没有变化，除开多了几处新楼，别的还是一个样。 “孙儿回来了，怎么感觉你瘦了，你爷爷买肉去了，晚上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奶奶拉着我走进堂屋就开始询问这询问那，很是亲热。 爸妈都在市里上班，得知我回家来，就很直接的问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而且建议我今年买房。 要说买房，头些年房价比较低，而这两年猛的涨了好几倍，本来我手里够可以买一个毛坯房的钱，现在只能作零头。 在这些事面前我想的是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独立生活，他们坚持说要在这两年买下房子，后边要我专心挣钱讨个女朋友，满头华发的爷爷奶奶也都希望我找个女朋友，我很惊讶，按正常不挫学的话我估计还在上学，这奔着结婚生孩子为目的的谈朋友会不会有点过了。 年后，父母很认真的拉着我在镇上寻房子，寻了好久他们找到了一处三楼的三室两厅，父亲很中意这处房子，我感觉也还行，父亲询问了我的意见，然后父母坚持出了大半，我出了小半，父亲拉着我把它又装修好，于是我就自然而然的自己独享了这所房子。 说实话，我原本出去那会真没什么梦想，包括现在，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父亲说要么学个技术要么去厂里好好做几年工好好的攒些钱，可能不是很多，最起码能存一点。 学技术，也得有个喜欢的或者想干的职业吧，我真不知道去学啥，所以做了决定就想好好的去厂里上个班就够了。市里的工资不比沿海地区，低上一些，但总归是在离家近的地方，心里却是安稳许多。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可以肉眼可见的看得出家里的远亲对你的态度不如从前，从前从外地回家，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干啥，可能会觉得你能闯出一番天地，而现在已经被定格的命运让他们觉得你就这样了。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之的话可能就相反，也便是这个理儿了。 父亲心中的傲气也被我消耗殆尽，本来对我的无限期许终究也还是落了空，这大概就是命运吧，那个时候的选择也正在变成现实，原先我是不相信命运的，此刻我信了，也认了…… 这时候没有最开始进厂时有新鲜劲儿，自从黄琦消失在我生活的那刻，生活似乎少了劲头，在厂里工作体验到了王辉所说的那种煎熬，机械的重复一天又一天。 要说来现在的生活也还好，最起码我不用多想什么，一个月拿一个上下浮动不会多大的工资，还有五险一金，有时候想想这倒也不错，平淡普通夜还算心静，上完班回家打打游戏、听听歌、追追剧倒也能过得充实。 就这样度过了一年，老实说黄琦在我心中慢慢的像是在淡化，但手机里我们过往的照片我没有删，时不时看看她还是会心动，尽管我后来听说了她在和我她分开一年后和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没有毕业的她因此休一阵学的，但后来她的这些我从来没有在她的朋友圈里看过，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发这些的时候都避开了我，而那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生活日常我倒是看到不少。 我知道了她的这些事儿，心里默默祝福，也有些酸楚，之后的日子里我看过的女孩里，有比她漂亮的，但从未有过对她的那种心动的感觉，再也没找回了，我甚至觉得我丢了她也丢了再爱的能力。 她在我心里淡然的存在着，我手机的解锁密码也懒得麻烦的去换。 和同事们时不时地去夜市吃烧烤喝啤酒，看他们身边的女人接着一茬又换一茬，我也是淡然视之，该怎么问候怎么问候，然后认真的吃认真的喝也就罢了。 我意识到哪里不是江湖，人们都说电视里的那些俊俏的明星们关系乱，那也只是他们的江湖被放大了，为什么他们被谴责，因为他们在镜头前，银屏里。我们的江湖谁会在意？没有。 所以我们这些身在江湖里的人就会更放大自己的欲望，而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有欲望，但我用一条框子框着自己，我害怕自己成为一个自己都不懂的自己，那时候能得一时欲望放纵的欢乐，但却丢了自己。 随着爷爷奶奶年龄的增大，他们希望我尽快成家，然后能抱到重孙，他们说能亲眼看到重孙此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从最开始的略微提起到随着时间推移后的见一面就要啰嗦好几句，我虽然有点抗拒，但却总是给他们说上一句还早、不急之类的词打打马虎眼儿。 二十四岁之后他们就频繁提起这个话题，我也无能为力，日常相处中的女生中再没有心动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此生再也遇不到那个让我心动频率恰适的女孩了。 一到这个年纪身边的亲戚朋友就接赶着问，我也接赶着敷衍。在工作中忘却他们催促的压力，然后自己把攒了的钱用了一些买了一辆便宜的车，计划着偶尔的假期独自去旅旅游，也能让自己这平淡无味的生活多些底色。 当一切波澜不惊的时候，生活里总有人会丢下一颗石子，激起一些水花，而我讨厌这小插曲…… 章节目录 第35章 红线 ‘感觉不对，那我们就不在一起，祝你也找到那个感觉对的人，而感觉怎么说呢，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二十五岁。 过了二十三四岁之后，突然之间岁月的压迫感猛的袭来，尤其像我这样的普通农民家庭，岁月无价，未来的事情太多。 结婚、生子、然后的一系列问题是要拖起整个家庭的责任，我发现很多东西跟以前想的不一样了，想多点实质性的东西去给将来。 父母家人的催婚愈演愈烈，我也知道年龄来了，可是缘分这个事儿谁能说的准？ “什么缘不缘分的，我同事他们家姑娘长得也不错，人家正经本科毕业，要不是我跟她爸关系好，我给你说你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听我说缘分、感觉这类词太多了，今天直接反驳道。 “我给你说，这个事儿还不一定呢，人家姑娘答应见面，是因为人家懂事儿，但是见面能不能抓得住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能不能不去啊，我自己能行的。” “等你去找，我看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吧，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市里，玫瑰餐厅内一个女士坐在桌前，桌子正中摆着一个亮晶晶的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店里基本都是双人桌，走进餐厅一阵浪漫的音乐飘进双耳。 可以看到生意还不错，餐厅差点坐满了，有看着刚成年的男女，也有像我一样年纪的，还有着装优雅的中年男人和女人，甚至还有银发老人。确实，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约会的地点。 在此之前我是做过功课的，双方父母将我们的照片交换，所以我是看过她大概的，而她有没有见到我的照片我是不得而知的。 我先买了两杯奶茶，然后走到这个女士的对面坐下。 “林如玉是吧，我叫李斯言。”我递过奶茶。 “我知道你，我爸同我讲了，你跟照片上是一摸一样唉。” “你比照片上的更漂亮。”我举起奶茶。“喝呀。” “老板，菜单。” 点完菜，我又跟林如玉继续聊了起来。其实我发现我和她还是聊的来的，一顿饭下来毫无隔阂。 吃完饭，我打了个饱嗝。 “哈哈哈哈，你真是旁若无人。” “我就是这个样，一般没啥在乎的，习惯了，别介意啊。” “哈哈哈哈，我喜欢你……” “啊～”我有点愣住 “咳咳咳咳～”她脸有些红晕，用手捂着嘴巴有些难受道。“我是被呛住了。” “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的性格，挺有意思的。” “哦，那就好。” “怎么？那万一我真喜欢你呢，你还会被吓到啊，我有那么可怕吗。”她皱着眉头一脸忧容道。 “那倒不是。” “我对你有好感，但不是那种喜欢，我觉得你这人有意思。” “别说啊，我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是吗，哈哈哈哈。” …… “我们交个朋友吧，当个饭友也行，哈哈哈哈。” “好啊，我扫你吧。” “我扫你我扫你”说着她就拿起手机要开扫。 “对不起哈，我知道咱们俩家父母都是希望咱们能在一块……算了不说了，姐姐以后罩着你。” “道什么歉嘛，两个人在一块靠感觉的，感觉不对那就做朋友咯。” “话说你怎么还称上姐姐了？” “我记得我爸给我说过，你好像二十五是吧？” “嗯。”我点头。 “我二十七，是不是可以当你姐姐了。” “……”我抿了一下唇，嘴角微扬。 “姐姐好。” “懂事。哈哈哈哈哈。” 本来我以为是场无聊的赴约，结果无缘无故的多出个姐，别说，没白来。 我一脸兴致的回到家，父亲见我脸上多了些笑意，脸上也隐隐生笑。 “你……成了……” “没有。” “那你开心个什么劲。” “开心都要管，看来不找个女朋友在你们眼里就是碍眼了。” “那你加她联系方式了吗？” “加了” “加了就行，慢慢来。”父亲笑笑没再说话。 我和林如玉的缘分就这样，偶尔都得空约约饭啥的，像极了跟汪焱和武涛的相处感觉。 说到汪焱，他前段时间给我发了喜帖，他和周丽谈的也够久了，三四年。结婚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纸婚约而已，关键是他说周丽怀孕了，所以得结婚，原本想着挣点钱就和周丽结婚的，可是人家周丽是个好女孩，说是两个人都还年轻一块多挣几年钱，这样婚后就不至于那么累，汪焱说周丽要不是怀孕了，这婚事还得往后拖。 我挺羡慕汪焱的，一个爱他的他爱的女人，能够相互体谅相互理解，还有一技之长稳定的工作，日子在平淡中同样滋润。 武涛则是之前在部队里上了军校，现在已经是部队干部，继续留在部队里，前途一片光明。 “玉姐，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咋样。”我突然想到武涛比我大一岁，常年在部队，一帮大老爷们哪里沾得到荤腥，正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好啊，姐姐我求之不得，现在想男人都想疯了，家里也是老问你我之间处的咋样了，唉，烦呐。” “唉，你可得给姐介绍品质好点的啊！” “姐姐，肯定很好，人家现在在部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当兵的，哇，那身体一定很好，姐喜欢。”她发来一张涩涩还流哈喇子的表情包。“有照片吗？” “当然有，马上我给你发过去。”我找了一会儿就将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怎么样，喜欢吗？” “弟呀，把他微信推给我吧。” “好，马上。”我哭笑不得，“你这有见色忘友啊。” “哈哈哈哈，以后别喊姐了，喊嫂子，好听。” “我去，这还八字没一撇呢。” “我跟你说，你多替姐操操心不就好了。” “行吧。” “哈哈哈哈” 我给武涛发了信息，将林如玉的照片也一并发了给他，好久之后他才回复，表示可以试着交往。 第二年听到消息，他们确定了关系，为此林如玉还硬生生的拉着我去高档餐厅吃了一顿。 父亲知道此事后，气的都说不出话来，撂下话说再也懒得管我的事了，就等着打光棍吧。 厂里日复一日的工作，我麻木的生活着，这麻木仿佛才是我此时此刻最好的状态了。 章节目录 第36章 弥留 ‘风过留声，燕过留痕。这一路，或波澜或平淡，在老之将至的那一刻，你会回忆这一生到底留下过什么，那时候也许还想再多看一眼这世俗人间。’ 我为汪焱结婚生子而开心，也为武涛和林如玉结成连理而欢喜，但事在我身上就不那么淡然了，哪怕黄琦的影子在我心中渐渐淡化，但心里也还是装不下其他人，可能是没再遇到过对的人吧。 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成家立业，我们也就联络的越来越少，各有各的事儿，原本的一个月几顿聚餐，自从他们有了家庭之后我们一年也聚不了几回。 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所谓的大不了单一辈子的想法竟然没那么坚定，各自踏上自己的生活轨道后我竟感受到莫名的孤独和心慌，身心需求也有所攀升，但这并不代表将就，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和一个自己没感觉的人天天生活在一起，这毕竟是往后几十年的事。 算一算在厂里工作已经有几年了，今年我二十六，这个年龄段左右在父母亲人眼里是成家的黄金年龄。在厂里虽如机械般运作，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公司跟各大专业院校合作，每年都有大批的青年小男女来厂里实习。说是实习实则压榨，听说他们到手的工资与我们能差好几千，而且一实习就好几个月，我虽与他们差不了两三岁，但却在性情上不如他们活力，我看到他们和那会儿的我很像，面对新鲜的事物，眼睛里总是闪着光的。 在我看在要不了多久，他们眼珠会熬黄，皮肤也会熬到油腻，而眼里的光也会一点点消失的。 一日，奶奶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奶奶就剩下一个愿望了，就是想看一眼重孙，我知道我孙儿孝顺，奶奶的这点愿望我孙儿肯定会完成的，对吧。”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好，只是频繁的点了点头。 时光稍纵即逝，每长一岁就越爱回忆，看见街市里上蹿下跳无忧无虑的孩子眼中除了羡慕，还有就是希望他们长得慢些，也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总也忍不住叹息。 “叔，叔……” 须弥之中我隐约看到是一个身影熟悉的年轻人。 梦醒了，我该走了…… 我努力的想睁大双眼，终于我大概看清了是那个好心的年轻人，我准备抬起手来，确是怎么也抬不起，眼皮也逐渐沉重。 慢慢的周围的人影重叠模糊起来，我想再努力睁开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动了。 这一刻，我害怕了，我想再活会儿，我想再多看几眼这世界。 模糊中突然走出几个人影。 苏欢一脸暖笑的张开双臂奔赴过来，李晓曦追在苏欢的身后，还有一头灰发的的父母也高兴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纯白头发的爷爷奶奶相互嘀嘀咕咕的步履蹒跚的出现，看到我皆是笑容满面。 我发现我回到了三十多岁的那个年纪。 我也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苏欢，苏欢挽住我的脖子，双腿后翘。我抱紧了她转起了圈圈。 “爸爸，我好想你。”李晓曦哭着鼻子高高的将手伸起在原地跳了好几下。“我也要爸爸抱抱。” “好好好，我的宝贝女儿。”我抱起李晓曦。 我们三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看看，你们仨，都成泪人了。” 四人也围了过来，我们一大家子终于团聚了。 我抹干眼泪，此时才发现这里像是混沌未开，天地不分的地方，迷雾缭绕，周围一片漆黑，双脚像是踏在虚空，能隐隐从脚下的迷雾中隐隐看到躺在老屋床上的老头，床边一个年轻小伙，还有几位白大褂，面目紧张…… “爸爸，你跟我们走好不好，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我往身后迷雾之下看了看，微皱眉头，心中些许微妙。 “斯言，晓曦可想你了，每天都在问你怎么不在，我只能骗她说爸爸在完成一项很重要很重要的使命，等他完成了，他会来找我们的，她却是每天都支棱着小脑袋在我们来的那条路口盼望着。” “那你呢？”我抚着女儿的头发，看着苏欢的眼睛。 “你觉得呢？”说着她十指紧扣的挽着我的手，头倚在我肩上眼泪一下子涌满整个眼眶，然后如泉水般溢了出来，我也忍不住的双眼泪流不止。我的泪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泪水湿了我的整个肩膀。 “不哭了，孩子们，看我们现在不是团聚了嘛！”几位长辈也是眼眶泛红，奶奶眼含热泪的笑着说。 “爸爸妈妈，我们走吧。”李晓曦调皮的分开我和苏欢的手挤在中间，用力的甩了好几下。 “小曦乖，让爸爸再待会儿吧。我们等等爸爸好不好？”苏欢一脸柔情的捏了一下女儿充满胶原蛋白qq弹弹的小脸蛋。 “好的呀。”李晓曦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 我对她温情一笑，转身看去。 这一生我做过什么，好像什么也都没拥有过，对我来说这一场人生是局失败的游戏，曾经无数次的没有勇气却想做的事，今天终于来临我却又有点不舍。 我看了这个小伙良久，觉得身上有些熟悉的影子，除了这些就是这个小伙的真诚善良有些打动了我。 我明白此时此刻所有的景象都是假的，但我还愿意沉浸其中，因为此刻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我最深刻的家人。 迷雾之下的真实，我游荡过的人间，虽然一生无碌，却是实在的走过一生，付出过的感情，遇见过的人，我所有的回忆都是属于这里的，让我现在抽离还是有些突然…… 突然之间鼻息之中有些酸，眼泪不经意的从两侧滑落，我看到那个老头微闭的双眼也是滑落泪痕，我擦掉了两行晶莹，转头看向大家。 “走吧！” “下辈子，我还去找你。” 我拉住了苏欢的手往前方的暗处，“好，我会等你，一直！” 我开心的嘴角上扬。 大家也跟着说：“下辈子，我们还做一家人。” 我能感受到，那个老头他也笑了。 一群人隐入在黑雾中，我也终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眼皮沉了下去，我感受到我在一点点消失，这种感觉很轻盈。 光在暗淡，渐渐的渐渐的周围黑下来，直到我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章节目录 完结篇 〔结语〕 ‘去坚持做完一件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写这本短篇书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的，也是犹豫了很久的。 现在这本书完成了我很开心，但不是很满意。全篇中只有前几章是我自己还算看的过眼的，后来写着写着就没有了最开始的感觉，那时候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也许是我文学知识积累的太少了，我读书不多，偶尔看一本书那选的也都是短篇的，我没有太多时间。 我读书喜欢去买实体书，手中握支笔，有感同身受的或者触及灵魂的文字总喜欢去把他们标注出来，至少有种体验感。我读书很慢，读的时候临摹在脑中的画面不想少一分，常常读上几页就有点犯困，便趴在桌案上就睡起来，等醒来接着读，读的厌了就休息，想读了就在去，一来二去一本书我能读上好长时间。 再者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为了生活奔波的人，我没有什么才华，便也没有太大的追求，讨口饭吃然后看会儿书，写几个字，听会儿歌，再追会儿剧，这一天也就心满意足了。 写这本书的机缘是什么呢？ 我有一朋友，他从事自由职业，他喜欢写些脚本，我给他建议说，既然你有这经验，不如写本小说吧，我当你第一个粉丝。 经过我的鼓动，他真的写了他的第一本小说，名字叫《123卷宗调查组》，看到他动笔并发表了第一章，忽然之间我有种强烈的冲动，也想再写一本小说。 至于说“再”，那就得从2019年说起。 19年，我因为一些原因空了一段时间，闲来无事，起初在别的创作平台上创建了第一本书，写了有两三章的样子，后边我听说了现在这个平台，就又转入这个平台进行创作，前几章还好，后边写着写着就心烦意乱了，自觉写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已经写两万多字，便没再继续写，后来隔了一段时间看发现写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就一股脑之下全章节删除了，想想有些后悔，就又改了所有的设定又重写了两万字，谁知这一次还不如之前，于是就半拉子搁那儿。 两次的没坚持下去，让我觉着实在不该，做一件事就得把它做完，好与不好再言其他。所以这本书我也是犹豫了好久的，到底该不该开始呢？万一写不好咋整呢？ 这本书的开始呢，确实是因为和朋友的相互牵引，但也有某种条件，那就是这段时间我在学车，学车是一个有些折磨的过程，比如车要开好，旁边的教练还要说你，每每一天下来我也是有些燥乱的，这时候有时间来写几个字儿，又或者考挂一科等考试的日子，写上几章，久而久之的也到了今天。 我不喜欢读过长的小说或书籍，同样的我也不喜欢写长文，写或读那么长的文字，很耗精神。 每天学完车，然后写上几句，眼皮睁不动，可以秒睡，那种感觉可以说还不错的。 当然这本书我有点头脑发热，没有去规划任何，开篇也是灵光一现就动手敲起键盘，全篇想哪写哪，所以逻辑上也并不很理想。 想要表达的多了思绪也就乱了，其实写这本书于我而言是有一些意义的。 我坚持去做了一件我没坚持下去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而从这次的写作中也能或多或少的发现自己的一些问题，在后边的写作中可能会吸取一些教训，依然，往后的写作中我仍不会写太长的故事，除非情不自已。 我想能坚持完第一本就必然会有第二本，第三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文墨不够多读书，时间不够那就再挤挤，我这次能写下八九万字，下次也许就能写十几二十万字。 为什么写作？我喜欢故事，想表达，生活中我也许是个满级社恐加十级自卑，但在故事中我能感觉置身于另一番天地，可以自由，可以豪迈，可以按照我的思想而活……这些都让我觉得生活的色彩万千，让现实生活的枯燥在理想的天地化为乌有。 可以身轻若鸟、可以是一条鱼儿、可以是一汪清水、可以是浩瀚天宫中的渺渺繁星……我可以是天地中的一切，那份洒脱，那份激荡可以燃烧着我的血脉。 文字的力量总让人心生涤荡，好的文作更可以净化心灵，给人力量，激人奋进，我也是我爱它的另一大原因。 市井人间这个题目包含的太大，根本不是第一视角的李斯言能够讲述明白的，他也只是用他的主观意识去看待世界，看待生活。短短几十章又怎么能够写出这些意味呢，所以离期待还是很远很远，可以明确的说这个故事我并没讲好。 遗憾总会有的，这也能让我在下一次的尝试中少走些弯路，至于下一次，我想还写现实题材，但中间会带着一些奇幻的元素，当然也会带点热点话题，这是我想了好长时间的一个故事，也是我特别想写好的一个作品，但我会梳理和准备一些时间，尽量下一个作品能够有所提升。我希望会换另一种形式来叙述这个故事。 下边我将投入到生活中一段时间，抽空梳理梳理故事，打打草稿，等下一个时机到了，我希望我能有所提升，也能把下一个故事讲好，希望给自己和能看见那个故事的人带来能量和治愈。 我希望我能做一个能坚持下去的人，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不尽人意，但是只要我们心怀天地，那这片天地方才属于我们，像画家手中的画笔，心中有一方天地，画才那么有意境。 第一部分终于完成了，我有些不舍，我在故事里活了一次。 其实这本书卡的时间点好，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写下这么多字，这本书写完了我就想好好的睡几天觉，让自己休息一下，这本书写的过程中，多少次写着写着睡着了。 我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切自然一点，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好节奏。 完！！！！！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