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神棍》 章节目录 第1章 大神棍魂穿识妙法 峨眉之巅,仙云缭绕。 逍遥道观之内,透过铜镜看着镜子里此时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二混子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是真的。 看这相貌,这个世界的自己,少说也有八十岁了。 灵魂穿越这种事情已经够瞎,更瞎的是自己居然穿越到了汉末乱世初期的三国时代,而且自己居然还变成了当世知名的第一大仙师左慈。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望着镜子里的那一张老脸,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二混子却始终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过要说这样的改变全无好处,那也完全谈不到。 毕竟昔日自己风靡世间的颜值虽然没有了,但却继承了穿越者左慈的所有仙术。如今的自己,一套遁甲天书在手,可谓荡尽世间所有。而且如今的自己,身为堂堂的峨眉山逍遥道观之主,也算备受附近百里乡民的敬仰和拥戴。 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自己的人生,似乎也差不多。有得有失,有失亦有得。 外貌虽然老了,但身体依旧强健。回想自己穿越这两个月来的经历,新生下的左慈也不觉心中有所感慨。其中最难忘的,就是两个月前山下号称第一大财主陈老财家的小妾碧玉儿,因为怀不上孩子而到山上向自己重金求子的事情。 碧玉儿年芳二十,因为家境贫寒的关系,十六岁就给陈家的地主老财做了小妾。 陈老财年轻的时候也有两个儿子,不过最后都不幸夭折了。 如今自己已至花甲之年,就期待着能借助碧玉儿的肚子再添新丁。可四年过去,碧玉儿始终没有身孕。 陈老财着急,碧玉儿更着急。 毕竟那个时代母以子贵,碧玉儿为了保住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因此慕名上山拜仙求子。恰逢当时的左先生刚刚灵魂穿越,而他自然也是乐于助人的性格。简单替碧玉儿检查了身体,觉得这女孩儿的身子也没啥问题。 毕竟陈老财已经年近六旬,身体力行方面差事儿也是人之常情。 “你不行没关系,我行啊。老夫堂堂仙体,自有纵横之术。也罢,此番便助你一臂之力。” 左先生想到这里,毫不客气。一番操作,直接伺候了年轻的碧玉儿不要不要的。 “仙师好体魄,只是不知这药效果怎样?” “嗨,但凡用药,岂有一次成功。今日用了,未必就能收获成效。似如此,你且之后每隔三日便来山上一趟。时候久了,自见神妙。” “若这般,小女子谢过仙师。” “哪里哪里,乐善好施,本就是我辈修道者的本分啊。无量天尊!” 左慈稽首,心里思索。试想这当今天下,能将无耻二字发挥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只怕自己也算得上古今中外的第一人了吧。 之后的一段日子,碧玉儿果然每每应邀而来。 自己除了医治她和承接道观里其他的生意、主持各种事务之外,左慈大部分的时间几乎全都扑在了对于那部‘遁甲天书’的研究工作上。 天书并分三卷,分别为天、地、人三才之力。期间妙法种类,可谓层出不穷、包罗万象。 曾经的左慈便已深得天书精髓,甚至修得仙体、不死不灭。如今重生虽然换了魂魄,不过需要的也仅仅只是熟悉而已。如今两个月下来,万事皆已水到渠成。 昔日灵魂穿越而来的混子,也即将在这个汉末乱世开启自己一段崭新的人生。 想到这里,左慈脸上露出笑容。 恰逢此时,观内道童跑来奏报。眼看道童一脸慌乱,左慈一副道骨仙风般的模样,此时倒是处事不惊、稳如老狗。 “观内何事?莫非陈家少奶奶到了?” 毕竟算算日子,又到了用药之期。左慈三日苦修道术,早就按奈不住。殊不知道童听他询问,只是摇头。 “师父,非是少奶奶前来,而是她派人来给师父送来了一封书信的。” “人没来,倒是送来了书信的?” 左慈心中一怔,只道碧玉儿临时有恙来不了了。又恐误了与自己的约定、冷了二人之间的感情,这才使人送来书信。 “唉~这事儿弄的,亏得老夫这几日苦修。不想今日,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他心念于此,不觉暗生失落。可毕竟人家是陈家的少奶奶,自己又怎说了算的。一声叹息之间,不觉索然无味。 “嗯,既如此,书信何在?且拿来我看。” “哦,书信在此,请师父过目。” 道童也不多言,直接呈递上了书信。左慈顺势拆开来看,一看书信便彻底傻了眼。 书信之中的文字,写的清楚。那便是昨晚碧玉儿偶感不适,家中便请医官为她诊治。没想到碧玉儿已有身孕,如今已是近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仙师灵药,果有神效。小女子心愿达成,多多谢过。只是期间琐事,还请仙师从此替奴家保密。今奉上纹银五千两,特谢仙师。” “卧槽……” 看罢了书信的左慈,彻底惊住了。 心想这哪里是什么感谢信,分明就是公然提出的分手。面对同在信封之中的那一张银票,如今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这五千两说是感谢,实则根本就是封口费。 “怀了?这事儿整的。” 此时的左先生也是一脸懵逼。 毕竟自己穿越来的身体,已经将近八十岁了。要说仙法的修习让自己身体力行,自己可是还信。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居然还让女人怀了孕,这事儿倒是如何说的。 不过想想也是,那碧玉儿在陈家家教甚严。古代女子,更是有三步不出闺门的说法。能和她发生事故的,除了自己也就是那陈老财了。而老财身体有恙,自不能成事。除此之外,这肚子里的孩子,试问又还能是谁的。 若非自己播下的种,料定碧玉儿也不必送这书信另外附加这五千两的大额银票了。 “似如此,一切果然是真。而这天书上的仙法,自也有神奇般的妙用是了。” 左慈顿悟,此时如梦方醒。 碧玉儿提出的分手虽然让他倍感失落,但对于如今自己手中掌握到的天书内的仙法,眼下却让左慈对它推崇之至。 “今碧玉儿不过一女子,而且本非我有。得来何欢,失又何愁?况且天下如此广大,人间自有快活事。今老夫天书在手,反正观内也无他事。更兼仙法大成,何必非要困此老山之巅独自苦修?若往世间走上一遭,尽享富贵繁华,岂不美哉?” 左慈失落之间,也有顿悟。甚至在自己的心中,也有了这样突兀般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2章 安喜县初会刘关张 心中既有想法,左慈立即着手下山事宜。 毕竟自己是一观之主,道观里的生意还是顾及的。倘若自己去了人间不顺,早晚回来也好有个退路。因此观内的事情马虎不得,全都详细一一作出了交代。 一切准备已毕,一代仙师准备正式下山。 和寻常人不同,仙师下山自不用走的。 毕竟两个月的时间,左慈也算将天书三卷研究了个透彻。卷内一宗秘法,名为越行之术。如同西游记里的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只是自己对这世界还不算熟悉,到底能越行到哪里,可就说不准了。 “罢了,爱哪哪儿的。但凡人间,到哪儿不是个去处。” 左慈也不管那么许多,毕竟天书秘法在手,自己还有什么怕的。 更何况就算遭遇危险,自己的道观位置还是知道的。届时凭借越行之术回来,那可是轻而易举般的事情了。 “发车!!!” 左慈不再犹豫,当即闭上眼睛掐指念咒。 “一只大雁前边飞呀飞,一只大雁后边追呀追。追上以后按在地上咔咔一顿锤,捶完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嗖”得一声,左慈耳边听得真切。 再度睁开眼睛,周围果然变了。这是一个狭小的地方,而且充满着一股恶臭般的气息。 “这好像是……茅厕?!?卧槽!!!” 左慈飞起一脚,直接踹开了门。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自己的整个人瞬间清爽了。 简单的寻觅四下,发现这里居然是座看似不大的小县城。 虽然看似不大,但民风倒显得十分淳朴。 如此祥和的景象,放在自己穿越前的现代,自是不算什么。然而如今的世道,可是汉末三国初期的乱世。这样的地方,显然并不好找。 “这里的地方官是谁,看来治理的不错啊。” 左慈心中感慨,正想找个人问问情况。突然看到一波人大喊着,居然飞也似地朝着不远处的街市那边充满兴奋的跑了过去。 “呀,这是啥情况?!?” 左慈心头一震,不觉顺着人流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街市那边,俨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众人拥堵在一处,好像有什么特别有趣的热闹看。而且人群越聚越多,看样子居然一发不可收。 左慈因此心生好奇,也便随着人流到了集市之中。 这里人潮汹涌,早已拥挤了个水泄不通。 左慈来得晚,恰巧还在外面。更因自己身材矮小,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好在街市上还有不少的房舍,而恰巧自己又学了天书中的秘法。眼看房舍区区不过丈余的高度,却是难不倒如今的自己。 想到这里,左先生纵身一跃,直接上了一间屋顶。 屋顶通透,视线也豁然开朗。如今向下望去,街市中的热闹一览无余。 但见街市中心众人围拢之下,当中一根柱子上竟绑着一个身着汉朝官服的人,此时已被打得满身是伤,正嗷嗷般的鬼叫个不停。在他身边一个黑猛壮汉,豹头环眼的手持马鞭,此番对这汉庭的官员鞭打正急。 黑汉不算高大,但身体健硕。一边抽着人,一边嘴里还自叫嚣谩骂个不停。 “害民贼,俺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哎呀~饶命,饶命啊……” 官员不断告饶,黑汉抡着鞭子却是不管。 眼看就要出了人命,忽听得人群中一人声音传来。 “翼德这是作甚,还不给我住手!!!” 话音落,人已到。 来者面白,身材中等。然而身后还跟着一人,倒是极为高大雄壮。且面如重枣,一副美须髯近乎及胸。 眼看这幅场景,左慈心中瞬时明了。 但见三人相貌,又听那白面者呼唤黑汉叫做翼德。自知此三人,便是三国时代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了。 “不想老夫方自下山,便遇这三豪杰,此莫非天意么?” 左慈心中兴奋,刘备却已拦住了张飞。 原来自打三人桃园结义,便响应朝廷号召抗击黄金起义。虽然屡建战功,但毕竟三人出身白衣、没有关系。因此授封之日,只令刘备做了安喜县令而已。 刘备自从到任,便励精图治,不敢有丝毫懈怠。 谁想朝廷腐败,派遣督邮前来视察。督邮贪财,因此想要勒索刘备。刘备为官清廉,没钱给他。督邮因此怀恨,便要栽赃陷害,不想此事恰逢被张飞得知。张飞性如烈火,哪里忍得下。这才擒了督邮、拉到街市,当着乡民的面一通好打。 此番张飞正在气头上,虽被刘备拦下,但心中火气仍旧未消。 “大哥,此等害民贼。要俺说,打死一个少一个。” 言毕挥鞭还要再打,刘备却一把再度将他拉住。身边关羽看不下去,上前呵斥。 “你这狗官,我大哥自从做了这县尉之职。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你如何蓄意加害?” “你只会榨取钱财,索要贿赂,分明你才是贪官。” “我大哥秋毫无犯,怎有银钱行贿于你?” “你等卖官鬻爵、勒索财物,该当何罪,说!!!” 关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让围观民众全都愤愤不平。众人其声呵斥,督邮直接被问得无言以对。唯见刘备良善,只能想他求助。 “玄德公,饶命、饶命啊。” 刘备闻听督邮哀求,心生不忍。又想他便再恶,终究也是朝廷命官。一声叹息之下,便要上前给他松了绑绳。 关羽见了,急忙上前拦住了刘备。 “大哥,我等屡建战功,仅得县尉。不想今日,又被督邮侮辱。某看这荆棘丛中,非栖鸾凤之地。不如杀了他,弃官归乡,别图大计。” “对。” 张飞也表认同,刘备却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正所谓上行而下效,此断然不可。”他一语回应,又看向督邮:“你仗势陷害忠良、残害百姓,本当取你狗命。今日,权且饶你。” 言毕,从袍中取出官印,直接挂在了督邮的脖子上。 又见乡民都在,刘备便与关张二人向众人拱手辞行。众人听说刘备三人要走,纷纷不舍跪求。刘备虽然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再度拱手施礼之间,便要决然辞别万民而去。 一切的一切,左慈全都在房顶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管后世传言刘备怎样,至少此时的刘备还是好的。更兼关张这等英杰在侧,自己初出茅庐而来,又岂能就此错过结识他们这等绝佳的好机会。 他心中思索,很快计上心来。 章节目录 第3章 左仙师秒服猛张飞 却说玄德挂了官印,便要与关张二人离去。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爽朗般的长笑之声。其声恢弘,似近在咫尺,又似音传千里之能。 玄德闻声,心头一震。下意识转头看去,但见一屋顶逍遥般卧着一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却生得碧目童颜。刘备自有识人之明,一眼看到左慈。就知道此人虽然年迈,但却绝非常人可比。 “老者何人,因何发笑?” “老夫不笑旁人,只笑你玄德公罢了。想你出身帝胄,却空有一腔的抱负。如今不过遭遇小小困难,你却不思进取反要逃避,是何道理。也可怜老夫慕你贤名而来,不想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万民仰望你如此,谁想却不如你的薄面金贵,岂不可笑?” 闻听左慈所言,刘备不觉吃了一惊。 他回首去看,但见安喜县乡民此番尽数随行。所有人的脸上,更是全都洋溢着对他不舍般的神色。 刘备恍然顿悟,不觉回想起自己的初衷。 自己之所以如此不屑般的努力,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振自己中落的家室么。如今他来到县内做官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深得民心。如此经营,这么一走岂非辜负了一心追随自己的民众了么。 刘备想到这里,不觉面露黯然。而听闻左慈所言,关羽这边还好,然而张飞那性如烈火般的脾气却哪里还忍耐得住。 “你这老朽,竟敢评论我哥哥的不是。如今只在房上说话算了什么本事,有种的你且给俺下来说话。” “下来便下来,还怕你作甚?” 左慈一笑,纵身一跃便已飘然落下。 眼看他身手如此了得,刘备和关羽不觉全都一惊。毕竟左慈看样子已经八十岁了,如此矫健的身手只怕壮年也不能及。 玄德见此,更知老者绝非凡人。 一时间又恐张飞亵渎了他,便要上前遏制。谁想刚刚伸手,却被身边云长拉住。 “二弟,你要作甚?” “大哥,此事忙不得。某观此老者身手不凡,料他能为不仅如此。此番三弟脾气,正好一试老者身手。我等权且静观其变,届时再出手阻止不迟。” “嗯。” 刘备点头,细想关羽所言却也没错。 二人这边如此盘算,张飞却是被左慈彻底激怒了。 “好你个老朽,让你下来,你倒真有胆色。适才如此狂言,来来来,俺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张飞上前,一把抓住左慈衣襟。左慈见了,也不慌乱。只作一笑,便用手轻轻的抓住了张飞的手腕。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么肤浅的道理,三将军莫非不知?” 一语言毕,手腕猛然用力。只两根手指一掐,直接让张飞的整个身体如同过电。 张飞再猛,毕竟区区凡体而已。左慈何人,毕竟是学过天书的。 “哎~痛痛痛,快些松手,不然俺的手要断掉了。” “哈哈哈哈,刚刚你是怎和老夫说话的。现在问你,老夫狂言可否?” 眼看翼德瞬间受人钳制,如此场景也让一旁的刘关二人瞬间惊了。 试想张飞何等本事,旁人不知。然而作为自家兄弟,他二人如何不晓得。平日里三五壮汉在他面前都不够打,若到了战场有了盔甲、武器和战马的加持,张翼德妥妥也是个纵横万军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物。 这样的旷世猛将,不想今日竟被一花甲老人一招制服。此等事,如何不让人感到心奇。 “老夫看你这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礼数,今日便要好好的教教你。” “哎呀~老仙师住手,都怪小子有眼不识泰山!!!” 张飞疼得死去活来,刺心泪不免都下来了。 他纵横沙场,何曾这般求饶过。刘关看在眼里,料他是痛得不成了。毕竟是自家兄弟,二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上前拱手向左慈施礼。 “还请仙师高抬贵手,我家三弟性情粗疏,冒犯天颜。还请天师宽恕了他,饶他一回吧。” “嗯,既是玄德公求情,那老夫也便罢了。”左慈俨然一笑,又看张飞一眼:“下次做事,不可如此莽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是该懂了。” “是是是,小子不敢了。” 张飞连忙告饶,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左慈的两根手指拧断了。 左慈点头,索性松了手。张飞颜色更变,不敢再对左慈无礼。只退在一旁,换做刘备上前对左慈再施一礼。 “仙师好手段,刘备失礼了。却不知仙师姓名,可否赐教。” “哎,玄德公,不必如此。老夫名唤左慈,乃峨眉山逍遥观修士。久闻公之贤名,因此特来拜望。不想初次见面,公竟要辞去。老夫只见百姓真心相随,因此不忍,这才不得已露面罢了。” 闻听左慈之言,刘备不觉黯然叹息。 “万民所望,刘备岂能不知。此番离去,也是迫于无奈。眼下情势所迫,我等得罪了官人。若不离去,只恐牵连了县中百姓啊。” “哦,原是这般。” 左慈细想,觉得刘备的话却也不失道理所在。 毕竟鞭打了督邮这件事,若是让朝廷知道了那还得了。届时问罪下来,难免要吃官司。累了自己不说,县内百姓只怕也要难逃其罪。 “似如此,玄德公果然不负贤德之名。老夫适才妄言,还请公多多赎罪才好。” 言毕,左慈反向玄德拱手一礼。 玄德见左慈不俗,又通达礼数,因此心中更加敬佩。 “哪里哪里,仙师方来,诸事不知。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只是今番闯了大祸,我兄弟自是在这安喜县留不下去了。倒是枉费仙师前来苦心寻我一遭,刘备为此深感惭愧。” “惭愧便罢了,而且老夫既然来了,玄德公也就不必走了。此间事老夫也听懂了,不过是得罪了官差而已。似如此,且容老夫帮玄德公做个了断如何?” “这……” 刘备心头一震,不觉左右回首看向身边关张两人。 关张闻听左慈所言,此番也不觉面露骇然。 毕竟鞭打了官差,如何能够轻易就做了断。然而适才左慈的能为,三人也都是亲眼所见的。他一招制住张飞,只怕针对此事也有妙法。 三人之中,毕竟云长心思缜密。眼看刘备不知所言,关羽便率先站了出来,对左慈抱拳一礼。 “若得仙师眷顾,自当最好。只是不知此间祸事,仙师如何了断?” “云长勿疑,老夫自有妙法解救。” 左慈朗声大笑之间,便已朝着不远处的督邮信步而去。 章节目录 第4章 施妙手做法戏督邮 却说左慈许诺了玄德,便要了结了这里的琐事。 此时他不慌不忙的上前,直到那被绑在柱子上的督邮身边。 督邮眼看左慈,此时也不禁心生畏惧。毕竟刚刚他一招制住张飞,又和玄德一番客套,督邮已知左慈此番是专为拜访玄德而来的。既是玄德三人的朋友,便不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更兼督邮贪财、敲诈玄德在先,此番见了左慈不觉心生畏惧。 “老神仙,老神仙救我。” “哈哈哈哈。”左慈大笑:“你这贪官,做的好事,亏你还求得老夫救你。老夫本该取你性命,奈何玄德公不允,今日倒给你个便宜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言毕口中念咒,竟当着督邮的面做起法来。猛然眼睛寒光一闪,督邮的脸色瞬间刹变。 玄德三人看在眼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督邮的神态,此时很不对劲。左慈也不解释,只将他绑绳松了。不想督邮堂堂汉子,此时竟趴在了地上学起了狗叫。 “汪汪,汪汪汪~” 声音真实,而且声情并茂。若非仍旧一副人类的躯壳,却是当真和狗没什么区别了。 “乖,不许乱叫。且听老夫号令,坐下。” 左慈手指督邮,督邮竟真的当着众人的面稳稳坐了。而且一条舌头向外吐着,竟还“哈哈”个不停。 围观众人无不称奇,刘关张三人更是被眼前这一切彻底惊呆了。 “这老朽,使得什么仙术?刚刚还活脱脱的人,怎的现在倒成了狗了。” 云长惊奇,不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张飞。 张飞身子下意识的一颤,心道这老头儿刚刚一招将自己擒下,如今看来倒是留了不少的情面。若非如此,只怕自己也和这督邮没啥区别了。 “此人好手段,妙法更是闻所未闻。” 玄德骇然惊呼,而这边左慈也已将督邮彻底耍了个遍。 期间是狗是猪,但凭他一己之力随意般的呼来喝去。之前还嚣张跋扈的督邮,此时完全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起~” 伴随着左慈的一声呵斥,刚刚变成猴子的督邮瞬间站起了身来。 他目光呆滞,就像是彻彻底底的丢了魂一般。 此为遁甲天书之中,一道名为‘摄魂大法’的奇异法术。此法术,出自三卷天书之中的人字卷。简而言之,就是摄取人心魂魄的能力。 眼看督邮失了魂,左慈便开始再度引导。 “今日之事,全都忘了。更记我一言,安喜县内,玄德等三人待你甚厚。更兼玄德治理县市有功,百姓拥戴如物。此等政绩笔笔,你当一一呈报朝廷知晓。” “政绩笔笔,我当一一呈报朝廷知晓……” 督邮昏昏而答,俨然一副精神失常般的样子。 左慈淡然含笑,顺势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伴随着“啪”得一声响,刚刚还失魂落魄的督邮,瞬间意识再度恢复如初。恢复是恢复了,但对玄德三人的态度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看他样子,毕恭毕敬。不似受了迫害,反倒是得了莫大的好处似的。 众人见了,无不惊奇。 玄德三人面对重获新生的督邮,更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玄德公尽管放心,您政绩卓越、在此深得民心。此等事,我定然据实向朝廷一一奏报。你兄弟三人是平灭黄金的大英雄,又是我汉室宗亲帝胄。日后得势,还请多多关照一二才好。” 督邮紧握玄德之手,看激动的样子丝毫不似装假。 玄德也是蒙了,只得草草应从。待送走了督邮,刘关张三人还没缓过神来,左慈却已信步上前。 “玄德公,此事了结如何?” “甚、甚好。”玄德慷慨应答,此时满眼都流露出对于左慈的仰慕之意:“今日祸事能够解决,全赖仙师鼎力相助。如蒙不弃,还请仙师往寒舍一叙。” “哈哈,老夫本就为了拜望玄德公而来。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玄德大喜,因此带着左慈来到寒舍之中设酒宴叙谈。 少时酒宴摆上,左慈当着玄德的面,又显异能。期间食羊整只不饱,酒饮百坛不醉。莫说他和关羽,便是堪称海量的张飞也完全喝不过他。 玄德因此惊奇,此番更对左慈能为倾心之至。 酒过三巡,玄德突然离坐,就此跪倒在了左慈的面前。 左慈见他如此,并不惊讶。 毕竟他学过天书妙法,而书中的一则读心术,也让左慈了解到了玄德此番的用意。 刘备毕竟身为汉室宗亲,又为帝胄之后,可谓雄心壮志。只恨出身寒微,因此久不得志。如今见到自己这样的高人,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依照刘备此时的想法,便是要请左慈出山,助自己一臂之力。 “眼下汉室将危,生灵有倒悬之急。刘备虽不才,还望仙师能够竭力助我。若得仙师眷顾,愿拜仙长为军师,日后恭听教诲。” “哎,这是哪里的话。玄德公啊,严重了。” 眼看刘备跪倒,左慈急忙离坐将他搀扶。 “似如此,仙师莫非答应了?” “这个么……”闻听玄德追问,左慈故作难色:“玄德公恳切相求,照理说本当依从。奈何老夫本为修士,早已许身道家。世俗琐事,干预有恐不便。” 刘备闻言,大失所望。 “仙师啊仙师,当真不肯出山相助?” “唉,此事却是实难奉命。” 左慈故作推脱,刘备不禁掩面而哭。 “仙师若不出山,若苍生何也?” 说着说着,竟又跪倒在了地上。期间关羽、张飞二人见了,也知刘备求贤心切。相互对看了一眼,便也会意般的随了玄德,一并跪倒在地向左慈恳求。 “还请老仙师不弃卑贱,出山相助。” 桃园三人异口同声,左慈见了,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故作沉吟,少时不禁一声叹息。 “唉,你三人之心,倒也真切。似如此,也罢。老夫来都来了,今日不妨也就破例一次。” 言毕再度伸手,搀扶刘备起身。 “玄德若欲令老夫相助,此番还需应下老夫一事。此事若答应,老夫自助玄德不在话下;若不应允,老夫宁负苍生,断然不能出山。” “哦?似如此,还请仙师明示。” 刘备闻听左慈之言,自诩又见了希望。 此番诚心询问,只为事成。殊不知左慈这边,早有打算。此番他等的,也就是刘备的迫切罢了。 章节目录 第5章 诓三杰仙师传秘术 “要说这事儿,说起来倒也不难。想老夫自幼入我道家,也曾许下宏愿。毕生之年,红尘之事虽不涉足,然而我道家同门却是除外。玄德既要请老夫出山相助,若只寻常人的身份,唯恐不妥。然你三兄弟若能入我道家,届时同为修士,老夫助你三人倒也无妨。” “啥?弃俗入道?!?” 闻听左慈所言,刘关张三人全都露出惊骇般的表情。 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而看着三人一脸懵逼般的样子,左慈此时也通过读心术了然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你们放心,道家和佛家类似,也有俗家弟子。此等弟子,无需道家打扮,只守我道家基本规矩便可。” “似如此,那酒肉可还让俺吃得的么?” 张飞率先发了问,左慈忍不住一笑。 “老夫身在道门,并非俗家。之前酒宴怎样,翼德也算亲眼见的。老夫尚且无妨,何况你们要做的俗家弟子呢?” “原是这般。”张飞顿悟,许诺道:“似如此,能吃酒肉便好。俺倒无妨,却不知两位哥哥怎样。” 说话间,便自看向关羽和刘备。 “此事某亦无妨,只看大哥如何做主。” “这个……” 刘备看样子,着实还有犹豫。 毕竟他是汉室宗亲,就算家道中落可血脉仍旧不俗。如今弃了俗家,反入道门。这等事情,却是还有些难以接受的。 左慈见了,对于刘备心思自有了然。 “玄德公,之前见老夫所用妙法,不知怎样?” “嗯,却是神妙得很。” 左慈含笑点头。 “若老夫告诉你,只要你三兄弟一旦入我道家修门,老夫便将这玄门法术传授一二,不知玄德可愿意否?” “这……” 闻听左慈之言,玄德立即露出惊喜般的表情。 “老仙师,莫非戏言?” “哈哈哈哈。” 左慈大笑,只从怀中取了天书出来展与玄德。玄德双眼放光,立即怦然心动。 试想左慈何等法术,玄德之前都是亲眼所见。今番若能得到他的指点亲传,完成自己心中的复兴大梦,试问岂在话下。 眼看玄德动心,左慈立即收了天书。 “天书虽在,法术习练尚需老夫亲授指点。玄德若有此意,只需入我修门便可。” “似如此,刘备愿拜仙师为师父。” 言毕,当即跪倒。关张眼看刘备许诺,也自随着他跪倒在了左慈的身前。 左慈大喜,当下收了三人。 此等事,自己早有谋划。正所谓能为人上人,何故反居廊下受人所致。 自己明明能当主子,又何苦去做刘备的军师成为他的下属。如此做法,也算反客为主。如今刘关张尽入修门成为了自己的徒弟,日后还不得听自己的调遣了么。 左慈想到这里,心中欢喜。当即收下三人,便传妙法。 毕竟三人为当世豪杰,想要尽收他们的心,甜头还是要给一些的。反正天书中的法术多的是,自己先传授他们一些肤浅的法术,倒也无妨。 “玄德,你宅心仁厚,又通达剑术。武学以攻守兼备擅长,只恨兵器短,范围受限。但凡战场临敌,如遇使用长杆兵器的武将就要吃亏。故而为师今日传你秘法,名为‘气剑术’。此等秘法,讲求以气化剑。剑虽短,气自可绵延不绝。习练至巅峰,即便手中无剑,剑气亦可破敌于百步之外。” “是,谢师傅。” 刘备拜谢,左慈便当着刘备的面演示了法术。 他不用剑当武器,只以一双手指做剑。演武期间,剑气肆虐纵横。无数气剑光影闪动,不觉令人眼花缭乱。更兼气剑之力,收放自如,全凭意念而动。 气剑若出,便如暴雨梨花,顷刻破敌百千;气剑若聚,便护周身,如同龟甲,坚利无比。 “好一副气剑,堪称进可攻、退可守啊。”云长率先看出端倪,不觉由衷感叹:“大哥若能习得此秘法,单凭一己之力破敌千万,试问又有何难?” 刘备了然,此时早已看得呆了。左慈含笑,又到云长身边。 “云长,你义薄云天,精通刀法。武学尽取刚猛之道,却善于一招制敌、不能久持。为师今日传你秘法,名为‘绝命三刀’。此等秘法,意在顷刻取敌首级性命。纵然敌在万军护卫之下,刀意之霸绝,亦当令万军丧胆。” “是,某谢仙师。” 云长拱手,左慈便向云长讨要他的兵器青龙偃月刀。 此刀重达八十二斤,寻常之人根本提不起来。云长因为臂力惊人,故而能将它当做兵器。 不想左慈看似年迈,提刀竟也如同儿戏。秘法名为‘绝命三刀’,意在根本不给敌人还手之力。最后一刀,更是唤作‘天地绝命’。 大刀劈斩之下,意随心动。 一道寒光出手,形如半月之势。眨眼之间,便将距离二十步远的一棵足有数人环抱般的大树直接一分为二。 此一刀,用于斩杀掩藏在万马军中掩护下的敌将首领。 一刀之下,刀意纵横之间。任他何等防御,都将顺势而破。而看着如今齐刷刷被斩断的大树,刘关张三人更是骇然色变。 眼看法术传了三人,张飞此时也已经按奈不住。 “老仙师,俺两位哥哥都传了,你自传俺些什么?” “翼德莫急,这便是你的。你的兵器是矛,性格心直口快。战场逢敌,不图虚名,只为杀得痛快。今番为师传你妙法,名为‘蓄斗血脉’。此秘法之妙用,正为你血气而生。” “‘蓄斗血脉’?!?何为‘蓄斗血脉’?!?” 眼看张飞已经迫不及待,左慈不禁捻髯而笑。 “此妙法虽是主修心智,但却有加强你自身体魄的妙用。习此妙法,令你战场临敌,意在久战畅快。此秘法能使你愈战愈勇、愈战愈快。敌愈强,你便愈强。修炼至巅峰,你的身体、心灵、体魄,全都无懈可击。世间寻常兵器,更不能伤你分毫。” “怎的,竟有这般神效?!?” 张飞惊骇不已,只道不信。左慈捻髯而笑,便取长矛当堂演示。 期间长矛起处,刚猛非常。一股气劲,更是随着演武时间的推移越发绵长。 张飞看得呆了,左慈顺势一矛刺出。“咔”得一声,只将地头翻起。三兄弟见了,无不骇然色变。张飞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直接跪倒在了左慈的面前。 “翼德若是还不信,不妨取了兵器刺我试试。” “师父在上,小子岂敢。仙师道法异人,小子自是信了。” 左慈哈哈大笑,只将长矛顺势戳在了地上。一番演武,竟丝毫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一番吩咐,只叫三人过来传了他们各自的妙法口诀。 却说三人得了口诀,无不欢喜。 期间关张忙着习练,唯独刘备拱手拜谢。 “我等方入玄门,便得仙师如此厚意传授。此等大恩,却不知如何报答了。” 左慈捻髯而笑,言道:“玄德这是哪里的话,既是同门,何言报答。如今传艺已成,老夫尚有要事与玄德相商。” 玄德一怔,问道:“不知师父有何事吩咐?” 左慈道:“此等事,且入房中商谈。” 玄德领悟,便请左慈入屋叙谈,自然不在话下。 章节目录 第6章 助玄德安喜县崛起 却说二人既入屋来,玄德便请左慈上座。 期间自己亲自奉茶,已将左慈待若上宾。左慈也不推辞,毕竟玄德三兄弟此番已经和自己有了师徒的名分。 少时奉茶已毕,玄德便问左慈相商何事。 左慈道:“老夫与玄德商议,正为相助玄德崛起之事。” 玄德欢喜,拱手道:“徒儿若得师父相助,定能成事。” 左慈点头,正色道:“为今之势,你也见了。你三兄弟自从桃园结义以来,扫除黄金立下不少功勋。所以只封县令,不过没有关系罢了。眼下身处乱世,你若没有些自己的累积断然是不行的。类似今日督邮之事,不过冰山一角。诸事如此,想必你也不难理解。” 左慈一语中的,玄德对此也是感触良多、深表认同。 然而认同如是,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县尉。更何况安喜县区区百里,乡民不过数千而已。纵然自己一腔抱负,但是想要拥有自己的累积,却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玄德便问左慈道:“师父所言,徒儿觉得有理。只是如何累积,还请师父赐教一二。” 左慈道:“身处乱世,兵戈还是主要的。然而养兵需要钱粮,故而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如何振兴县内的经济。经济有了,外来人口再有迁入,而后便可积草屯粮、养兵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便可。” 玄德了然,苦笑道:“事虽如此,只是安喜县素来贫瘠。想要振兴经济,实在不容易。” 左慈笑道:“似如此,玄德何不扶持我玄门。为师无需你多做什么,只要你拨款为为师在县内筑建起庙宇来。庙宇既起,县内民众必有人前来瞻拜。届时为师做法相助乡民,解民困忧之余,亦可借此声名远播。名声有了,外部自有人来。届时香火供奉昌盛,何愁县内没有经济带动?经济既有起色,万事皆可成就。似如此,岂非好事?” 玄德顿悟,只笑道:“似如此,倒是一条好门路。毕竟今日街市之上,师父的神通已让县内民众有了初步的了解。徒儿借此帮助师父筑建庙宇之余,也可借助县尉的头衔替师父大力宣传一番。届时以师父的神通,定能成事无疑。” 左慈点头,言道:“为师之意,正在于此。只是县内生意,日后八九起源于玄门。为师恐玄德在意,故而不能答应罢了。” 玄德笑道:“师父多虑了,只要利国利民,如何做不得的。更何况我也是师父的徒弟,既同为修士,徒儿也想替自家出些力量的。” 左慈含笑道:“似如此,自然最好。” 于是与玄德就此商量已定,玄德立即拨款筹备筑建庙宇琐事。而左慈眼看事成,自是心头无比的欢喜。 想他从现代穿越而来,如今拥有通天的法术,便要在这乱世之初享受一番人间的富贵。 和寻常的穿越者不同,如今的左慈只想开开心心的享受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一旦自家玄门做大,自己便要什么有什么了。 什么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他才不感兴趣。自己只要每天开开心心,顿顿有酒喝、有肉吃,每天睡觉身边有不同的姑娘陪着,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眼下安喜县虽然不大,但却比自己苦修的峨眉山要好得多。 加上刘关张这样的能臣干将的相助,自己玄门的业务扩大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事情的结果,正如自己推算的那样。 自从玄德帮助自己筑建庙宇、在县内大力宣传以来,自己的庙宇中就迎来了不少的乡民。而这些乡民多半都是些大老粗,贫穷基本也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对于他们简单般的诉求,自己凭借仙法满足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居住的庙宇就变得香火鼎盛。而且自己老神仙的名号,更是一传十、十传百。 莫说小小的安喜县城,便是外部也迎来了不少的慕名拜访者。 这些人成为了自己收获的第一波粉丝,而庙宇的生意也逐渐成为安喜县的支柱产业。 伴随着自己庙宇生意的不断扩张,左慈可谓妥妥享受了一把人生巅峰。 曾经陈老财家的小妾碧玉儿虽美,毕竟只是一朵玫瑰罢了。如今的自己弃了一枝玫瑰,得来的却是漫山的野花。 这感觉,难道它不香吗? 而且伴随着自己庙宇生意的不断做大,原本小小的安喜县也得到了不小的发展。不知曾几何时,原本名不经传的小县城,已经成为了民众口中一块人杰地灵般的风水宝地。 随着蝴蝶效应的开启,大批外来人员不断涌入。 原本落后的安喜县,竟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经济的复苏仿若彻底开了挂。而这其中,穿越来的左慈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现如今的他,完全可以用名利双收来形容了。 生活过得美滋滋,左慈对此倒是乐此不疲。 这一日自己正在道观中和张家员外的夫人作罢了好事,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观内的小道童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二人好事,正被撞了个正着。 虽说此等事对于观内的道童早不是什么热闻,但公然撞见还是有些尴尬。更何况张家少奶奶刚刚丧了夫家,如今时不满月就到这里偷腥。若是传扬了出去,终究不是好事。 眼看小道童没个礼数,左慈也不禁一声呵斥。 道童不敢多言,只怯怯般的退了出去。少时见张家夫人去了,这才再度走进了左慈的房中来。 “师父,我刚刚什么也没见。” “屁话,你说这自己信的么?”左慈没个好气,只叹了一声问道:“做人做事,没个沉得住气的。何等大事,值得你这般慌张?” “回禀师父知,是刘县令请师父去。说有要事商榷,耽误不得的。” “原是这般。” 左慈心中了然。 自从自己做大,玄德县中要务也随着经济的大力发展忙个不迭。 二人虽为师徒,却各有忙碌。如今算起来,少说也有两三个月没什么联络了。如今玄德亲自有请,想必自有大事。 左慈因此点了点头,猛然朝着小道童的腿上捏了一把。 “如此无礼,且看老夫回来怎么收拾你的。” “啊……” 道童吃痛,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一个没留意,头上的帽子竟不觉落了下来。乌黑的长发,顺势散落。见她一身道童的打扮,不想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章节目录 第7章 解困忧仙师承许诺 眼看左慈如此,道童脸上不觉羞涩一红,只怯声道:“师父只顾那张家少奶奶,哪里还顾得上徒儿的。” 她声音虽小,语气中却有些许的怨毒之意。 左慈浅笑,哪里听不出。只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中,言道:“今日坏了为师好事,倒让你好好偿还。你如此尊卑不分的无礼,却容不得回来惩罚了。” 道童惊讶,羞涩问道:“刘县令那边的公务,师父莫非不顾了么?” 左慈笑道:“耽搁一时,误不了什么。” 言毕不等道童说话,便已将她顺势推倒了下去。 左慈那边做着好事,玄德兄弟三人那边,却已急得不行了。三兄弟中,原属三爷翼德脾气最为火爆。但见使者去了迟迟不归,张飞此时越发急躁起来。 “咱这边急得快要火上了房,老儿那边倒是迟迟不来。要俺说,怕是八成又和谁家的夫人相好上了。” 张飞脾气直爽,不似玄德那般沉淀。身边云长见了,更是一脸眉头深锁的默然不语。 “大哥,难不成咱就这么干坐着空等不成的么?” “不坐着等,你待怎样?” 玄德抬头,下意识问了句。张飞怒了,踱步便要匆匆而去,却被云长拦住。 “三弟,你要作甚?” “作甚?如今火都上了眉毛,老儿却只自顾逍遥。要俺说,他不来,俺便将他绑来是了。” “三弟,不可鲁莽。” 云长急忙拉住张飞,张飞只是不从。不远处刘备见了,反倒安稳般的坐了下来。 “二弟,他要去便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绑了左先生来。” “我……” 张飞一时语塞,眼看刘备模样,此时这边反倒没了话说。 左慈的能为怎样,曾经自己也都见过。要说旁人不惧他的拳头或许刘备还信,然而左慈他又如何奈何得了。 想想上一次的教训,虽然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然而在张飞的心中却还是心有余悸。 “去啊,怎不去了?” 云长此时也松了手,不禁做出追问。 张飞被云长问了个面红耳赤,一时间更不知该说什么。只愣在当场,不敢便去。 刘备叹了一声,上前拉了张飞坐下。 “三弟啊,你脾气耿直。兄知道,你自看不上左先生的癖好。但你转念想想,他没来之前是何等的场景。天下黎民遭难,易子而食亦是常事。此番他的作为,岂不比曾经胜千百倍不止么?而且但凡英雄,谁人能够尽善尽美。何况他虽胡闹了些,但逼良为娼的恶事却不曾做的。双方你情我愿,何谈不是。更兼你我兄弟若无他相助,岂有今日安喜县的繁荣昌盛呢。” 玄德悉心劝慰,张飞虽然脾气火爆,却并非不通达情理的人。 此番细想,确实也如玄德所言的那样。因此只是叹息之余,刚刚怒发冲冠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三人正在说话,门隶却跑了进来,言左慈已经到了。 刘备闻言,脸上立即露出喜色。又见张飞愤愤不平,只道:“如今情势紧急,三弟不可鲁莽行事。届时见了左先生,你的火爆脾气也当收敛才是。” “是,大哥。小弟知道,不敢鲁莽了。” “嗯,这便好。” 刘备点了点头,便带关羽和张飞同来到偏厅见了左慈。 四人会面,兄弟三人便以师徒之礼见过了左慈。张飞虽然压住了怒火,但心事却都写在了脸上。 左慈知他性情,也不在乎那么许多。 自己玩自己的,何故偏要在乎外人的眼光怎样。因此也不怪罪,只和玄德三兄弟在偏厅坐了。刘备对左慈仍旧礼敬有佳,此番更是亲自泡茶侍奉。 少时礼毕,左慈便问道:“老夫在庙宇中,听闻玄德有事寻我,这才赶来。此番不知何事,玄德不妨直言。” 刘备道:“不瞒仙师,安喜县自一年来的发展,可谓空前绝后。但也正因为此,如今反倒招来了祸事。正所谓树大招风,今番正应了这句话的。” 左慈不解,问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刘备叹道:“徒儿听闻,已有人在朝廷内暗地使钱、卖弄关系,想要谋得这里的县尉之职。若是那般,备只恐官位不保。要说只是个人荣辱,倒也罢了。只恐来此的新官,专为敛钱。届时刚刚有了起色的县城,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话说到此,玄德一脸苦涩。 左慈看得出,他说得倒也不能不算是句真心话。不过担心百姓虽有,可更多还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迎来的人生转机就这么付诸东流而去。 毕竟如今的安喜县,发展的势头很好。 只是时间尚短,故而刘备尚且累积不得太多的积蓄。倘若再给他个两三年,结果怕是完全不一样了。 谁想偏偏却在此时,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朝廷视察之期。 视察若好,地方官员自可留任或者升迁。若是不行,贬职自也不在话下。 要说公道而论政绩,刘备自诩不输任何人。毕竟这一年来安喜县声名在外,快速的发展又有谁人不知。只是这世道,何曾有过公道。 诸如一年之前的督邮,借着视察的职务之便勒索钱财,自己不就差点儿着了道么。 如今又来,刘备自知麻烦到了。故而说是请左慈前来商量,倒不如说就是希望左慈能够再展神通,像是一年之前的那样应对了此番视察安喜县的朝廷官员才好。 试想刘备如此的用心,左慈怎会不知。 了然了玄德的心事,左慈不禁捻髯而笑道:“我当何事,原是这等小事。玄德无需挂怀,此番自有老夫出面,保你无恙便是。” 听闻左慈许诺,刘备大喜。急忙跪倒,拜谢左慈。 “似如此,真乃我安喜县百姓的幸事啊。” “哈哈,玄德这是哪里的话,只怕错会了老夫的意思了。”左慈搀扶刘备起身,一脸笑容:“区区安喜小县,不过百里之地。此番玄德一年政绩,岂是保住区区县令的官职而已。但依老夫之见,不做便罢。但凡做了,不妨就直接来他个一步到位。” 玄德不解,问道:“仙师这句话,刘备倒是不明白了。” 左慈笑道:“但凡为官,谁不是越做越大。一年县令,百里之地能有多少发展。此番朝廷前来视察,正好是个绝佳般的好机会。老夫此番保你县令职位算得什么,若不借此机会令你飞黄腾达一番,便也算不得相助。” 章节目录 第8章 行贿赂张让耍奸谋 左慈放出豪言,直接震惊了刘关张三兄弟。 玄德一脸惊疑,便问左慈如何安排。 左慈笑道:“今时不比以往,安喜县一年来的发展也让咱们收获了不少的财富。一年前咱们没有资本打点,故而只能凭借老夫法术稳了那督邮保住了玄德的县尉。如今又有朝廷官员到了,咱们正好借此机会一展身手。” 他一句话出口,却让玄德了然了他的用意。 虽说贿赂官员这样的事情,一直为刘备所不齿。然而如今这世道人浮于事,自己又身份卑微,岂能与大势抗衡。 审时度势之下,用些银子倒不妨事。只是用了银子,怕想谋得高官也不容易。 毕竟这个时期,使钱的笔笔皆是。一年之前的督邮,所以胆敢如此的放肆,就是玄德与其他官员格格不入。 在视察的官员眼中,这个时期打点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类似不是钱财打点,那才算是稀奇呢。 玄德虽然不齿此道,但也明白道理。 既然是寻常人都做得的事情,自己再做也就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了。钱财有多有少,如何偏偏就买了自己的账。 毕竟天下的银子,又不止他安喜县的银子才是香的。 刘备因此踌躇,然而他的心思,左慈却早已看了个透彻。 他捻髯而笑,便与玄德道:“玄德为人正直,不善此道也是常理。银钱使得,然而打点何人却还需要看得清楚。若只用给了巡查的官员,保住现有官位不难。然而想要升迁,却是办不到的。” 左慈一语中的,刘备深表认同。 “似如此,不知仙师如何打算?” 左慈道:“朝中当权者为谁,玄德自知。此番前来的巡查官员,只能做个咱们的门路。对他使些钱就好,真正的大头还要用在朝中的决策者手中的。” 云长顿悟,回应道:“如今朝中之事,决策者名义虽在天子,实则却在侍奉天子的宦官手中。宦官集团为首者名叫张让,与其他九人并称十常侍。此十人卖官鬻爵,狼狈为奸。昔日董卓讨伐黄金失利,就因为贿赂了他们,这才谋得了显官。” 左慈点头,赞许道:“云长所言不虚,此十人却是大奸大恶之人。然而此番我等大事成就与否,却终究还要落在这十个太监的身上。” 闻听左慈之言,玄德面上不觉露出不悦之色。 毕竟贿赂官员本非正道,而且他一个堂堂的汉室宗亲,如今居然为了自己反倒弄得要向一帮宦官低头的地步。 此事虽说大势所趋,但玄德却终究还是有些难受。 左慈看出,便与玄德道:“世间大丈夫,想要做大事,就要能屈能伸。今日的低头,只为他日的辉煌。玄德既要做大事,便应该不拘泥于小节才好。” 刘备了然,拱手拜谢左慈道:“仙师一言,令备受益匪浅。似如此,此事全听仙师调遣。” 左慈许诺,便与三兄弟商榷其中细节。 最终四人一致决议,先稳住巡视官员,之后借助他的关系疏通前往朝廷接触到十常侍的道路。再顺势将大笔的银钱用在刀刃上,进而送达十常侍的手中,以此成事。 大计既有谋定,操作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东都洛阳城,汉家皇宫之中。汉灵帝自从黄金之乱开始,就已忧思成疾、旧病不起。 朝中之事正如云长对左慈言到的那样,虽然决策权名义在于天子,但实则却落在侍奉天子的十常侍手中。 十常侍为首者名叫张让,其余九个太监分别是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 此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 其中汉灵帝尊信张让,将他呼为阿父。因此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天下形势如此,汉室江山更是摇摇欲坠。然而此时的皇宫之中,十常侍却仍旧思量着属于自己的发财美梦。 毕竟又到了如今一年一度的巡视之期,而各地官员的进献礼物,也源源不断的送达京城而来。 看着送达府中琳琅满目的礼单,如今张让的眼睛都放了光。 其中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来自安喜县的这一封。 让此时的张让完全想不到,区区一个县尉,此番送达到自己手中的礼单居然高达数十万两的真金白银。 “进献者,安喜县尉刘备。这是何等人物,你等可曾听说过?” 张让询问其余九人,最终还是段珪率先开了口。 “此等人物,大人怎么忘了?一年多之前,大破黄金贼的时候,此人也算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只因为没什么资本,故而仅封了个安喜县尉。没想到区区一年多的时间,他竟让县里的经济大肆崛起。如今安喜县的名号,已经传遍四海八乡了。” “哦,原是这般。”张让点头,顿悟道:“你如此说,咱家倒想起来了。原是那个没落的汉室宗亲,没想到曾经区区的一个穷鬼。如今竟也草鸡飞上枝头,做起凤凰来了。” 张让口中这般说,老脸上仍旧一副蔑视之色。 “刘备虽是个草鸡,却也是个人物。如今看来,此人倒是能文能武。而且礼单如此,也足见他对咱们的孝心。依我看,这样的人,大人还需适当见用才是。” “嗯,言之有理。”张让许诺,脸上露出奸笑:“念他这份孝心,倒是该给他些甜头尝尝的。而且正如你的所说,此等人物若能为我等所用,自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只是他这边具体的能为怎样,咱家还需探探虚实才好。” “似如此,大人的意思是……” “放心,咱家已有良策。想他如此孝敬,不就是想要封个官职的么。似如此,咱家满足了他的愿望又能怎样。只是此番行事,咱家却要看他作何裁决。” 张让一脸的老谋深算,奸猾的笑容也在此时越发灿烂起来。 却说刘备自从依照左慈的方法,送了银子去了京都,便在之后的十几天日夜寝食难安。诸路打点已毕,然而朝廷那边却久久不曾送来消息。 刘备虽然出身草根,却毕竟机警。 心中直觉,更是时刻告诉着他此事或许不会太过顺利。眼看刘备如此心神不宁,左慈却稳坐席上倒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玄德,你且放平心态一些。万事有老夫在,保你无恙。” “仙师能为,徒儿如何不知。只是自从贿赂了十常侍之后,我总觉得会闹出些祸事来。我因此心神不宁,只盼早得朝廷回报才好。” 他一语言出,关羽、张飞已是兴冲冲的从外面疾步跑了进来。 章节目录 第9章 授册封进退陷两难 “大哥,朝廷那边,传诏的使者终于来了。” “哦?如今到了么?” 刘备闻言,也是一脸惊喜。 毕竟苦等半月有余,如今终于有了回报。关羽一脸兴奋,先与张飞见了左慈。 “云长,不知使者那边情绪怎样?” “回禀仙师,看那使者,倒是满面的春风桃花。” “嗯,似如此,大事定成。” 左慈看向刘备,刘备却只一声苦笑。 虽说他相信左慈的判断,但毕竟现在还没有彻底了解到朝廷那边的结果。 “使者何在?” “已到府中,某已将他安置在厅堂之中,使人好心侍奉。” “嗯,如此甚好。既是这般,且容我更衣相见。” 刘备不敢怠慢,毕竟此番来得是朝廷的传诏使节。 他立即换了身崭新的衣服,随即除了关羽、张飞两个兄弟之外,也邀左慈一同前去。 对于刘备的请求,左慈自然欣然许诺。此番他也很想看看,自己一番谋划的操作之下,到底换来朝廷方面如何的恩赏。 一切准备已毕,四人一并来到厅堂见过了使人。 左慈见那使人的面,果如云长所言的那样,今番一脸的春风。他心中料定,此次朝廷册封的官职应该不低。四人随即跪倒,而使者也就此宣读旨意。 事情的结果,大抵不出左慈的所料。然而最终达成的目标,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根据诏书中的旨意所写,朝廷此番不单单赞许了刘备一年以来治理安喜县的卓越政绩,甚至提起了他在讨伐黄金之乱时候的旧日功勋。两项功勋合二为一,此番直接任免刘备从小小的安喜县令一跃成为了如今的冀州牧兼任冀州太守之职。 冀州牧兼任冀州太守,这是个多么大的殊荣与官爵。 等同于从曾经的从六品芝麻小官,一跃晋升到了如今的三品以上。而且这个所谓的兼任,无疑等同于赋予了刘备莫大的权力。 安喜县百里之地,而河北冀州何其广大。 毕竟天下九州,冀州算是最为富足的北方州郡,没有之一。在当时那个混乱的时代,冀州的产能堪比天下粮仓。然而面对朝廷方面的如此礼遇,接旨后的刘备却凸显出一脸的茫然与沉吟。 使者不明就里的向刘备恭贺,而刘备则强装笑颜的打赏了前来传诏的使者并且给予他极高的礼遇。然而即便如此,刘备一脸的强颜欢笑依旧难以掩饰他内心的彷徨与颓然。 这种事情,莫说善于察言观色的左慈,便是性情粗疏的张飞也全然看得出来。 简单送走了使者,刘备一脸黯然的叹了口气,脸上刚刚的欢笑也随之尽去。 他没有理会所有人,只孤身回去了府邸的舍下。 望着他充满颓废孤寂的背影,莫说身为兄弟的关羽和张飞,即便是左慈也全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此事不该高兴的么?” “此等事,某亦不知。” 关张二人不解般的彼此回望,之前满心的欢喜眼下一扫而空。 他们不知道刘备此时的想法,只能将充满疑惑的目光落在堪比仙师的左慈身上。左慈沉吟着脸,此时也不多言。 尽管他并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以自己对于刘备个人的理解,觉得此时必有因果。 如今的他稍作沉吟,之后便向关张二人目光示意。三人立即行动,只跟上了刘备的脚步一并回到了府邸的舍下。 “玄德这是怎么了,朝廷此番册封,莫非不悦?” “仙师不知,此番册封官职虽大,未必没有莫大的麻烦。” 面对左慈的询问,刘备一脸黯然。回应之语,更是话里有话。 关张闻言更是不解,便向刘备追问其中缘故怎样。 刘备又叹一声,只道:“此等事由,左仙师来得晚,不知自当如是。你二人自桃园结义后便跟随着我一路走来,可还记得曾经在黄巾之乱中与咱们协同作战的皇甫嵩么?” “皇甫嵩?那如何肯忘?” 玄德一语,关张二人立即齐声应答。 毕竟在当时汉末腐朽的朝廷内部,皇甫嵩算是少有的清流了。 此人一心为国,更在讨伐黄巾之乱的时候担当主帅。 当时刘关张出身白衣,自主募兵。 因为出身寒微,官军将领全都对他们极为轻视。唯有皇甫嵩感念他们的报国之心,予以厚待重用。 黄巾之乱平定之后,皇甫嵩因为平叛有功升迁车骑将军、封槐里候。 “此人宽厚,更有儒将风范。自从黄金平灭之后,我等也有数年没与他见面了。却不知如今,大哥为何突然提到了他的?” 云长不解,因此发问。 刘备浅笑,又是一声叹息。 “二弟只知一别数年不曾相见,却可晓得愚兄此番授封的冀州之地,原本的州牧是谁。不瞒你们说,正是那皇甫嵩。自从或别不久,升迁的他便得罪了朝中掌权的十常侍,因此被发配到了冀州来做了州牧。” “竟有这等事?!?” 闻听玄德之言,在场三人包括左慈在内,全都露出惊讶般的神色。 “似如大哥所言,我等此番前去赴任,岂不是又能和那皇甫嵩见面了么?俺正想他,此番定要和他一醉方休。” 四人之中,毕竟就属张飞天真。而听到他的话,左慈却忍不住笑了。 “翼德性情直爽,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皇甫嵩虽与你们有旧,但却与十常侍素来仇恨。皇甫嵩憎恶十常侍,十常侍更恨不能立杀皇甫嵩而后快。然而此人极有威望,十常侍却并不想做这肮脏的勾当。眼下这恶人,反倒要让玄德做了。” 眼看左慈看得通透,玄德忍不住一声苦笑。 “今番十常侍故意封了我显官,只是名为嘉奖。实则用意,正如仙师所言。便是要将我当了刀来使用,替他们扫除肘腋之患。” “原是这般。”云长也有顿悟,言道:“大哥若不除皇甫嵩,十常侍不会对大哥心安。届时我等冀州去不得,安喜县却也丢了。然而若除皇甫嵩,便等同于与十常侍这等奸佞从此同列。便是日后再想洗白,也都难了。大哥因此这才进退两难,是也不是。” “二弟所言不错,愚兄正为此事烦心。”玄德看着手中圣旨,一脸惆怅:“眼下朝廷册封,我等去不得、不去亦不得。具体如何决断,还需拿个主意才是。” 章节目录 第10章 设巧计柳暗思花明 “这还拿什么主意?皇甫嵩对俺众人有恩,又是忠臣良将。那十常侍何人,一群贱佞的狗太监、祸国殃民之辈,岂能与他相比。俺虽粗人,亦知廉耻忠义,誓死不为此不义之事。” 张飞率先发言,云长也表认同。 毕竟二人都是豪杰出身,自是将情谊看得颇重。 玄德点头,却不多言。只将目光看向左慈,询问左慈作何想法。 对于刘备心中所想,左慈岂能不知。 虽说关张二人意气用事,但又何尝不是刘备的心中所愿。只是似如他们所论,无疑等同于自己放弃了前程。 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了一年之前,也便罢了。毕竟那时候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然而如今,安喜县发展的不错。刘备更是借助这里,谋了个自己的出路。这样的好局面,他着实不想放弃。就算赴任冀州不能,安喜县县尉的官职,刘备却不想一并丢了。 发展若谋不得,至少能保个本钱。 左慈了然于此,心中岂不是和刘备一并的想法。只是朝廷这边,不会让他们如此权衡。 毕竟是圣旨,哪里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左慈明白这个道理,却不能公然违逆。 思量多时,只与玄德三兄弟言道:“此等事,也许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具体怎样,只怕还需要看皇甫嵩那边的态度。若他能够许诺玄德赴任,大可不动干戈。” “似如此,仙师的意思是……” “老夫之见,玄德不如先派遣个使者去冀州那边探探皇甫嵩的口风。毕竟你们之间,曾经也有些交情的。更兼多年不见,问候一下也在常理。” 左慈一番话,直接让玄德明白了用意。 他立即许诺,派遣使者带了厚重的礼物前往冀州去见皇甫嵩。然而不过十日光景,派遣出去的使者就灰头土脸的回来见了玄德。而自己带去的礼物,竟也被皇甫嵩一并退回。 使者见了玄德,便说了此番的经过。 自己奉命而去,却连皇甫嵩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直接被府中家人打了出来。而皇甫嵩那边的话也就只有一句,自己一生清流,誓不与奸佞党羽为伍。而听到使者的这一句回复,张飞直接暴跳如雷。 “好个贼匹夫,我等如此礼重待他,他却将我等视为奸佞党羽。如此不辨是非,我看这皇甫嵩也是个碌碌般的昏庸之辈。” 眼看张飞动怒,一边的云长却不禁一声叹息。 “此等事虽然可恶,但也不能说人家说的不对。毕竟大哥官位源自十常侍,官场谁人不知。如今那皇甫嵩将咱们当了十常侍的党羽,这误会怕是短期内解不开了。” “此事只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玄德一脸阴沉,叹息道:“十常侍既封我显官,目的可见不纯。若他真要我等平灭皇甫嵩,只怕早就将我们贿赂他们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似如此,我等自辩唯恐不及。皇甫嵩还好,毕竟性情算是直接的。换了旁人口中不说,实则心底却早就将我们划为朝中的奸佞一党了啊。” 闻听玄德所言,张飞更是怒不可遏。 “都是些只看表象的混账东西,他们谋求官位的时候,试问又有几个凭了自己的真本事。如今反诬咱们是朝中奸党,天下岂有这般道理。要俺说,诸如此等黑白不分的东西,就该打他娘的。” “这……”刘备不知作何回应,只问左慈道:“事已至此,仙师又有何主张?” 左慈含笑,言道:“但以老夫之见,不如就照翼德所言的那样行事才好。” “照俺所言的那样行事?!?”张飞一脸懵逼:“俺说了什么,如今就照俺说得行事?” 左慈道:“翼德刚刚说的清楚,如今怎就忘了。你说诸如此等黑白不分的东西,就该打他娘的。皇甫嵩既如此,打他娘的也就是了。” “我……” 张飞彻底蒙圈了。 左慈道:“事已至此,辩解已经毫无意义。与其空自生气,倒不如务实一些。与其遁走留下洗刷不清的污名,不如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皇甫嵩再是栋梁,偏偏不信我等。儒将不明是非,却与腐儒何异?” 他一番言辞,目的表达得也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好说不行,便只有用武力解决一切。 对于左慈这样的做法,玄德虽然心中仍有不忍。但不得不选择承认,他的提议的确没有什么错。 朋友的交情,自古都是相互的。 更何况如今想要自证清白,只有谋求发展一条道路可寻。往后日久见人心,方能洗刷今日自己所受到的冤屈。 若就简单般的辞官去了,污名便要背负一生一世。 “大哥,关某认同左仙师说的。更何况是朝廷册封,我等赴任天经地义。” “对,他不服从朝廷诏命,就是公然违背圣旨。此等行为,与反叛何异。俺兄弟三人出兵冀州,等同于扫除叛逆。” 面对云长的决议,此时的张飞倒也是想得通透了。 原本注重忠杰的二人,此时全都被皇甫嵩的无礼和不明是非彻底激怒。而原本秉承不对忠臣用武的想法,此时也已彻底改变。 左慈看他二人如此,不觉捻髯而笑。 玄德见左慈姿态,一瞬间恍然顿悟。 “不愧是仙师,凡事自有权谋调度。” “玄德哪里话,此事老夫也是逼于无奈。毕竟一路走来,谁想轻言放弃。此番若能妥善解决、不动干戈自是最好,若不能只怕也就唯有选择动武了。” 玄德许诺点头,言道:“事虽如此,毕竟敌我差距悬殊。我安喜县虽得快速发展,毕竟区区一年而已。如今县中所辖之兵,不过只有千余罢了。而皇甫嵩所辖冀州广阔,只怕兵力胜我十倍不止。更兼此人颇通法度,善于用兵。此一战要怎么打,我们还要细细筹谋才是。” 闻听刘备所言,左慈不禁朗声大笑。 “玄德谨慎,老夫敬服。然而此战于老夫看来,取胜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如你所言,敌目下佣兵过万。倘老夫助你天兵三万,能使你立克皇甫嵩、成功收下冀州否?” 章节目录 第11章 助天兵计擒皇甫嵩 左慈豪言撂话,瞬间震惊玄德。 玄德骇然,惊问道:“我安喜县百里之地,民众尚不足万。敢问仙师,哪里讨得三万雄兵?” 左慈笑道:“以老夫看来,三万雄兵唾手可得。” 玄德惊奇,便问左慈详细。 左慈大笑,也不过多解释。只带着玄德,到了县外一片开阔的地域。顺势传下命令,使人从粮仓内取来三万颗新熟的豆子,随后做法。 伴随着口中咒语,播撒下的豆子顷刻入土、长出新芽。新芽快速长成,竟自开花结果的长出了人形来。 人形做兵,竟然自可列阵听命。更兼身披甲胄间,刀剑不能伤其身。 玄德眼看法术神妙,不觉啧啧称奇。 左慈道:“此兵戈,可为收复冀州之战所用。虽然无惧刀剑,却终究怕火。皇甫嵩虽然思想迂腐,毕竟久战沙场。若战争时间拖得久了,只怕早晚识破其中的端倪。故而此战,亦当速决。至于如何调度,玄德自处便是。” 玄德一怔,问道:“如此说,仙师莫非不和我去?” 左慈道:“老夫毕竟是玄门之人,虽然许诺助你,但不一定非要亲临。战场用兵,你去便是。今番只带关张二人,老夫替你坐守县城。” 刘备了然,也知道左慈的性格。 他是世外高人,只想逍遥度日。安喜县虽小,终究还是他目下的理想之地。平日喝酒吃肉泡姑娘这等事情全都随性惯了,军旅生涯他才不想过多参与。 更兼如今助了兵马,此战基本已经没什么悬念可言。 刘备心中通达,便拱手拜谢左慈道:“既如此,仙师且助我留县内。刘备功成之日,定在冀州替仙师重修庙宇。那里的人情世故,自是比小小的安喜县逍遥多了。” 左慈会意,自知刘备的意图。 正如刘备所说,自己也是在安喜县玩儿的腻了。每日酒食虽好,毕竟这里还是乡野。区区百里之地,如何比得了冀州富饶大郡。 如今的左慈也很期待,那便是刘备日后当了冀州牧,自己玩耍得也能更好。 至少大城市里的姑娘,要比村野好上太多了。还有那传说中时处三国时代的美女们,同样让左慈无比向往。 放下左慈如何在县内逍遥不论,单说玄德三兄弟领兵征讨冀州而去。 要说左慈妙法,却是惊人。豆子所化之兵,遇土而生。非但战力强悍到无惧刀剑,便是一直行走也没有丝毫的疲惫。 更重要的是,这帮奇兵居然不费兵粮。 根据左慈所言,唯一的弱点就是怕火。故而临去之时曾经多番嘱托,此番应战宜当从速。 “这班豆子兵,果然神奇。似如此,拿下冀州岂在话下?” “要俺说,拿了这些兵马倒也多余。区区一个冀州,更何须我三兄弟同来。小弟习练妙法,如今已有一年光景。今番正好试试效果,到底灵不灵验。大哥只给俺一哨人马,小弟定杀他个人仰马翻。” 张飞性直,毕竟好斗。相比于他,玄德自有权谋。 “三弟,今番你我虽然出征冀州。但以为兄之意,我等仍旧不能鲁莽行事。那皇甫嵩虽然误会我等,却终究还是朝廷的能臣良将。我等收复冀州,虽然兵戈在所难免,但定要将他生擒过来才好。” 闻听玄德所言,云长也是一脸的不解。 “皇甫嵩对大哥之前如此轻慢,大哥却还要和他去念旧情么?” “旧情可以不念,但此人我有大用,因此不可害了他的性命。你等随我,需当以令而行。” 玄德言毕,便要二人附耳上来。 一番嘱托之下,兄弟三人各带人马分道而行。 其中关张二人分了所有的豆子兵,各自而去。只玄德孤身,仅带县内千人从大道奔赴冀州而来。沿途浩浩荡荡,竟故意摆出锣鼓喧天般的高调架势。 他们这边有了行动,冀州方面早有探报。 却说皇甫嵩守卫冀州,前番棒打送走了玄德的使者,便料想刘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然而兵力的悬殊,始终让他不敢相信刘备居然真的有胆量来和自己正面抗衡。 他与刘备结交于黄金之战,对于刘备三兄弟的能为也有基本的了解。 诸如探马奏报的消息,皇甫嵩听闻刘备此番竟然真的前来冀州,第一反应就是刘备这一次的用兵实在太过武断。正如他棒打使者时候的豪横撂话,自己一支清流,誓不与朝中奸佞党羽为伍。 冀州本为汉家疆土,如今又怎么能够轻易让给刘备这样主动向十常侍靠拢的奸邪之辈。 “哼,他不来,我早晚都要去找他。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我冀州城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皇甫嵩心中气恼,立即备战。待到一切准备停当,刘备的人马也已抵达冀州城下。 亲眼望见城下刘备的军马,不过区区只有千余之众。皇甫嵩大笑,认为刘备此来根本就是开玩笑。他因此亲自率军出城,直接列阵与刘备正面对垒。 刘备眼看皇甫嵩亲临,顺势纵马而出,与皇甫嵩拱手见礼。 “皇甫将军,自从黄巾之乱结束,你我已经或别数年。将军风采依旧,刘备心中甚是宽慰。只是国家旨意下达,刘备奉旨前来赴任,兄何故抗旨、背反朝廷?” “呸,无耻的大耳贼。你贿赂十常侍,自甘堕落的与朝中奸邪为伍。如此作为,岂不有悖你报效国家的初衷。冀州本为汉家疆土,如今我皇甫嵩便是拼尽一死,断然不能将此地交到你的手中。” 言毕纵马挺枪,便朝刘备杀来。 刘备武艺,本在皇甫嵩之上。加上一年来苦练左慈传授秘法,二人实力上的差距更是堪比天地。然而面对此番怒不可遏的皇甫嵩,刘备却只敷衍应战。 战仅十合,刘备虚晃一剑便朝侧面败走。 皇甫嵩以为取胜,纵马便朝刘备赶来。玄德取道小路,便将皇甫嵩只身引入山谷之中。正待擒杀刘备,忽听得一声炮响,四面立即伏兵四起。左有张飞、右有关羽、玄德自在中央,期间数万雄兵径自两面包夹而来。 “皇甫嵩,还不下马受降!!!” 张飞高声断喝,皇甫嵩这才知道自己中计。 他知道关羽、张飞皆有万夫莫敌之勇,绝非自己所能匹敌。如今唯有一路向前,便朝刘备而去。只想擒贼擒王捉了玄德,才能谋得出路。 殊不知玄德适才败走,根本就是扮猪吃虎。 如今认真起来,手中双剑只轻盈舞动便让皇甫嵩眼花缭乱。一时间竟不等让他反应,玄德一剑便已刺伤了皇甫嵩的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一声咆哮之间,便将皇甫嵩翻了下来。皇甫嵩因此摔倒在地,一时尚且不等起身,便已被冲上来的人马就地俘获。 章节目录 第12章 充护卫嘉许赴京师 皇甫嵩既被擒获,士兵便将他押着来见玄德。 皇甫嵩宁死不屈,见了玄德立而不跪。军士想要令他屈服,玄德却止住军士。简单一个挥手,几名军士便自退去。 玄德上前,笑问道:“将军今日被擒,敢问作何打算?” 皇甫嵩冷笑道:“不过有死而已。” 玄德大笑,言道:“兄为国家贤臣栋梁,岂能便死。更兼你我误会,若是杀你,我刘备岂非落下害贤之名?” 皇甫嵩不以为然,只嘲讽道:“你既已投奔了十常侍,还会在乎那么许多?” 玄德笑道:“我虽贿赂十常侍,不过迫于情势罢了。若不如此,岂有崛起的机会报效朝廷?兄久在官场,未必不知其中黑暗。如今朝政旁落奸佞手中,我等后辈想要重振朝纲,便唯有依情势变通罢了。” “嗯。” 玄德一番言论,皇甫嵩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他也算得上朝中的老臣,这种事情属实也不难理解。 “话虽如此,但毕竟你的册封是十常侍给你的。而他们所以封你做了冀州牧,目的就是要你拿下我的人头。此番你不杀我,何以取信他们。若不能取信,只怕你这官也是做不久的。” 皇甫嵩的这句话,倒是说的实在。 玄德了然,笑道:“十常侍虽然意思让我取你性命,却并没有明令说明。弟借此,正好装个糊涂。此番不杀兄,只将兄送往京师。此举虽不能让他们完全取信于弟,但至少也算周全行事。兄并无罪责,更兼朝中心腹极多。料想到了京师,那十常侍也不能太过为难你了。” 说话间,玄德已经将皇甫嵩身上的绑绳松去。 眼看玄德如此,皇甫嵩心中也对他的为人有了数。或许正如玄德所言,他贿赂十常侍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若非如此,何故非要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这样着想。直接拿了自己的人头前去请功,岂非更加实际。 想到这里,皇甫嵩逐渐信任刘备。二人之间原本的误会,此时也迎刃而解。 虽然玄德官职倚仗于十常侍,但毕竟是朝廷的册封恩命。皇甫嵩抗旨而行,终究并非正道。更兼此间矛盾也已化解,皇甫嵩便甘愿向玄德献出冀州。 由此冀州平定,从此归于玄德,自然不在话下。 冀州既平,玄德一面安抚皇甫嵩,另一面便使人往安喜县去请左慈。自从刘备去后,几日以来左慈生活倒是一样逍遥。 每日酒食不断,仍旧还有各种姑娘时刻陪伴。偶尔县内打打秋风,倒也自在。 这一日得了奏报,左慈便收拾了行装直接动身。待到了冀州,便与刘备再度相见。刘备虽然做了冀州牧,但对左慈仍旧礼敬有佳。 毕竟他有今日,全赖左慈的相助。至于日后发展,尚且离不开他的。 左慈既到冀州,刘备当晚便在府中大摆宴席。席间他为左慈介绍了皇甫嵩,众人一番饮宴无不尽欢。 毕竟左慈的威名,皇甫嵩也有耳闻。此等世外高人,皇甫嵩也不敢有所怠慢。 酒宴从晚到了次日天明,终究散去。 皇甫嵩归去自家府邸,便去做出前往京师的准备。关张二人亦各自前去休息,唯有左慈准备要去的时候,却被玄德留住。 “仙师,我还有要事想要和您商榷的。” “哦?似如此,有什么话说,玄德不妨直言。” 闻听刘备言语,左慈再度坐下。如今房中,便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瞒仙师说,此番刘备有事,想要劳烦仙师。”刘备也不做作,便向左慈直言:“冀州虽平,皇甫嵩却还要回京师去的。他是重要的人,不能便有疏失。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让仙师沿途护送他一程。” 闻听刘备所言,左慈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玄德是觉得,十常侍听闻你送皇甫嵩回去的消息之后,只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为了除去他这个肘腋之患,很可能选择在沿途对他下手,是也不是?” “嗯,仙师所言不虚,我确实有这个担心。”刘备点头,正色道:“此事照理说,本不该麻烦您的。但毕竟我刚刚接任冀州,很多事情还都要做。若使云长、翼德去,我又不能全然对他们彻底放心。故而权衡之下,便觉得唯有仙师最为合适了。” “原是这般。” 左慈点头,也觉得刘备的考虑不失道理。 皇甫嵩是重要的人,的确不能有失。无论死在冀州或者归于京师的沿途,这笔账无疑都要算在刘备的身上。 此事关乎重大,倒是马虎不得。 正如玄德所言,此番护卫的差事,的确也唯有自己最为合适了。 “似如此,老夫便随皇甫嵩家眷一行,往京师一趟便了。” 左慈答应,刘备感念拜谢。随即掏出一封书信,交到左慈的手中。 此书信,是呈递给刘备的师父卢植的。卢植现在京师朝中官居尚书,更于群臣之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此书信,待仙师护送到了京师,还请拜望卢尚书予以转交。他和皇甫嵩一样,都是朝中清流贤臣,自有权谋可助皇甫嵩度过劫难。” “嗯,玄德想得周全。” 左慈点头许诺,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刘备兵服冀州,擒下了皇甫嵩。一经传开,天下震惊。消息不胫而走,克日抵达京师也传入了十常侍的耳朵里。 张让闻听消息,不觉心头骇然。 “皇甫嵩一代骁将,讨伐黄巾的时候也曾立下汗马功勋。如今守卫冀州,不想居然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撑过,就直接让刘备夺了权利。” “由此可见,这刘备倒是个人物。” “嗯,此人却能见用。而且他虽然捉了皇甫嵩,但却不杀,足见此人还是很有权谋的。这样的人,咱家喜欢。” 张让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对于刘备的举动和做法十分欣赏。 “大人,话虽然如此,但皇甫嵩这个肘腋之患却不可不除啊。若使他来了京师,我等却用什么方法对付了他?倘肯强安罪名,只恐以他的威望会遭到群臣的反对。届时杀他不成,反倒让我们陷入众矢之的,这如何使得?” “哼哼,京师杀不得他,莫非沿途对他还动手不得的么?咱家只要他死于非命,届时没有证据,却与我等何干?” 张让一脸的老谋深算,骨瘦如柴的惨白脸上,此时也不禁再度露出阴险般的笑容来。 “话虽如此,只恐那皇甫嵩的身边少不得会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随行禁卫。大人想要刺杀他,只恐不易。” “易与不易,全要看做事的人该当是谁。” “似如此,大人的意思是……” “传我的命令,唤醒‘影密卫’同时前来地宫来见。” 张让一脸阴笑,而其他人在听到‘影密卫’这三个字。原本一脸疑惑的表情,瞬间露出骇然般的颜色。 他们身体全都为之一颤的同时,竟也随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章节目录 第13章 化游鱼夜池临香艳 却说左慈许诺了玄德,便随皇甫嵩一家克日离开冀州,一路便往京师而去。 其实依照左慈的心思,帮助玄德保护皇甫嵩充当个护卫倒是没什么。而且他在安喜县虽然每日生活富足潇洒,但终究一年没有出过什么远门。 如今适当走走,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往繁华的京师一趟好好散散心的。 只是抛开了旁的不说,一路上自己的身边终究没个女伴。这对于一向习惯了潇洒生活的左慈而言,倒当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起初的十天倒是没什么,可过了十天却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这苦日子,却什么时候是个头的。” 漫漫长夜,左慈无心睡眠。又见月黑风高,心想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出去走走,或许还能有什么斩获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左慈便在悄然中安心离开。 本想着借助夜晚好好出去寻找点乐子,然而就是忘了自己如今穿越来的世界已经是汉末时期。 这个时期的人,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毕竟是在古代,试问又怎比得现代人夜生活如此的丰富多彩。他扼腕叹息,料想今日对于自己而言只怕又是个不眠的夜晚。 心中正自幽闷,耳边忽听得隐约般的潺潺流水之声。 若当真只是水声,也便罢了,期间竟还有女子嬉戏打闹般的声音夹在其中。而就是这股声音,瞬间引起了左慈不小的兴趣。 左慈心中好奇,便自顺着声音一路走去。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条小溪中,如今三个女子正在溪中嬉闹洗浴。 借助明朗月光的映衬,三名妙龄女子的身影清晰可见。 左慈趴在溪边的大石上,此时偷窥看得也算真切。 蒙蒙月色之下,但见一抹轻雾起荡。溪中三名女子各个肤白貌美,配合彼此嬉闹间不断泛起的涟漪水光,那场景属实格外的香艳。 “上天犹怜,令老夫果然要什么便来什么的。” 此时的左慈,看着溪中嬉闹的三个绝代佳人,一双眼睛都要飞了出去。心中思量,更是不觉使他胡想联翩。 “也罢,见你等嬉闹欢愉,老夫且助兴一番又将如何?” 他心头思量,立即打定主意。当下掐指念咒,一道金光赫然于溪边闪过。 “嗖”得一声,随之弹指间便自散去。只是这一变故,却引起了小溪内其中一个女子的注意。 “是谁?谁在那里?” 其中一个女子高声喝问,另外两人也都不禁立即警觉了起来。 警觉女子下意识望向溪边,虽然明显看到刚刚的金光扎现,但此时的那边却属实没了动静。 三人细查,果不见人。 刚刚因为喊声警觉的另外两名女子,此时也逐渐放下了心来。 “大姐,你莫非是看花了眼了么?” “是哦,大姐。这荒野之地,哪里会有什么人的。” 两女子表示质疑,而被唤作大姐的女人,此时也是一脸疑惑茫然。 “我刚刚明明见了,你二人如何不信?溪水岸边那里,明明一抹金光闪过。只是一瞬间,便又不见了。” “金光么?似如此说,只怕就算是真的,来的也断然不会是个人的。” “去,自己吓自己。不是个人,莫非还能是鬼么?” “鬼又怎样,难道怕他不成。”看似其中年龄最小的女子,此时倒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便是鬼,只盼也能是个雄的。虽说人鬼殊途,但凭我的功力,也定榨干了他……呀~” 她话未说完,已忍不住忽的一声尖叫。 “你怎了?” “哦,倒没什么。就是感觉下半身,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而且,那位置……”说到这里,小妹脸上不觉一红:“感觉酥酥麻麻,倒是有些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哼,我看你分明是遭报应了。” 二姐一声冷哼,只见清可见底的溪水中,一条麟鱼正在她们姐妹的身形间游来游去。 “原来刚刚碰了我的,却是这条麟鱼。都说世间男人好色,不想这鱼也是如此。若非这般,刚刚怎就要偏偏碰了那么个精准的。” “麟鱼么?”大姐一脸疑惑:“这溪水如此至清,如何便有麟鱼?” “有鱼奇袭么,兴许是从上游路过也说不准。似如人间,过客怎样,快乐便好。” “去,你这浪蹄子。年纪不大,倒是三句不离本性。”二姐闻言将嘴一撇,此时一脸的嫌弃:“要我说,小妹你倒是该将心性稍微收敛一些了。你且说说这一路,自寻迫害了多少男人?人家是馋猫偷腥,你那算是什么?” 二姐口中责备,却在此时也是忍不住的一颤。 就在刚刚,自己的身子似乎也被什么咬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小溪中的那条麟鱼竟还在她姐妹三人身边游戏如是。 “这麟鱼,莫非通达什么灵性不成?只是这灵性,未免有些……” 她心中惊奇,而此时的小妹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二姐自怪我,只不说咱们平日待得都是些什么地方。若只暗无天日也便罢了,偏偏能接触到的都是些有头没有尾巴的东西。今番好不容易出来了,莫非还不能适当放纵一下么?” “你也知是适当,但你那是么?像是自打落生,就没吃过饭一般的样子。” 二人彼此争吵,大姐却是听的烦了。 “我说你二人,倒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出来,只是寻乐也便罢了。毕竟奉了使命,终究还是要交差的。”她以此提醒,同时正色了姿态:“如今你二人能够确定,咱们今番要除去的皇甫嵩一家,果然到了这里的么?” “这还能有错?毕竟消息来源可靠,而且此地也是回返京师的必经之路。我黄昏时候便见了他们来,只因当时还没睡下,故而咱们才不好动手。现下看看时候,倒是应该都睡了吧。” “嗯,似如此,权且咱们先办正事。毕竟是常侍张让大人的吩咐,断然不能有违。咱们拿了那皇甫嵩的人头,届时也好交差。” 大姐说着,便已从溪水中站起了身子。 此时月光明朗,照在她的身上更是一览无余。窈窕般的身姿配上一双修长的美腿,加上妙龄般的相貌和如雪般的肌肤,那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不可方物。 她身为大姐,虽然看似年龄不大,却自有威仪。然而刚刚如是,此番竟忍不住一声低吟。 “大姐,你怎了?” “没什么,似是腿上内侧刚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可恶,怕又是那条该死的麟鱼。话说这地方,到底哪里来的鱼?” 二姐也是惊奇,不觉下意识的寻觅水中,只想将那麟鱼顺势打死了。不想如今寻觅,刚刚还一直围绕着她姐妹三人纠缠不休的麟鱼,此时竟忽的不见了。 章节目录 第14章 左天师妙法戏佳人 却说三女身份,本为十常侍首领张让秘密组建的神秘组织影密卫中的精英死侍成员。 大姐莫然,年二十三岁,西凉人士。自幼研习马战,颇通骑射。更因深明韬略、通晓枪棒,故而作为三姐妹首领人物、决断筹谋。 二姐源自东瀛,名唤脱脱,年二十岁。善于忍术妖法、通达暗器,高深莫测。 小妹青鳞,绰号海棠夫人。年十七,精于练蛊用毒之术。妙法手段,可医亦可杀。看似娇弱妩媚,实则心狠手辣。 三人各有神通,故而组织内又称‘三圣母’。 此番便是奉了常侍张让之命,专为取皇甫嵩的首级而来。 眼看天色已晚,时辰也便到了。如今三人洗浴已毕,只换了衣衫便要趁夜去寻皇甫嵩一家动手。不想方行半路,竟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三人心头一震,但见明朗的月光之下,一老者貌似酒醉般酣睡于道路正中。 虽然须发皆白,却自碧目童颜。 脱脱愤怒,便要上前要他让路。大姐莫然见了,只一伸手,便将脱脱拦下。 脱脱惊奇,问道:“大姐,何故拦我?” 莫然道:“我等此来,只为完成上命差遣,不宜妄生事端。反正道路不止一条,我等且取路他处也便是了。” 毕竟是大姐说话,脱脱、青鳞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三人随即绕路,不想没走多远,前方竟然又见这老者在道路的中间拦住了去路。 三人见了,无不惊奇。 脱脱怒斥道:“这老儿哪里睡了,分明有意戏耍我等。” 莫然踌躇道:“我见此老者仪表不俗,只恐这般做自有缘故。江湖凶险,若是高士,我等不宜与他为敌。” 言毕上前,恭敬向左慈施礼道:“今番我姐妹三人,确有要事。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让路我等过去。” 闻听莫然所言,左慈昏睡只是不动。一双眼睛虽然闭着,一声冷笑却自传来。 “你三人做的好事,便是要替朝中奸佞残害忠良,是也不是?那皇甫嵩实乃朝中少有清流,不如你三人卖我个薄面,饶了他去便是。” 闻听左慈所言,三姐妹无不骇然。 脱脱不解问道:“我等去做的事情,你却如何知道?” 左慈“哈哈”大笑,不觉坐起身来,言道:“适才湖中麟鱼,莫非忘了。你三佳丽姿色娇艳,老夫倒是格外的受用。” 他一语出口,直接震惊当下三人。 青鳞大怒,呵斥道:“我便疑惑,区区一条麟鱼何故如此。似如此说,却是你这妖人幻化。今番我才不管你是谁,占了便宜却是休想活命。” 言毕信步上前,只做手中一泼。“呼”得一声,一捧紫沙般的东西竟从手中喷出。 左慈不及闪避,便被这一捧紫沙正面撒了个满身。紫沙但遇肌肤,顷刻便入皮肉之内。左慈当下身形溃散,只化成了几缕青烟飘散而去。 眼看左慈身体瞬间化成了烟尘,三姐妹无不骇然。 莫然和妥妥都在一开始就闪身避让的同时,也用双手捂住了口鼻。毕竟青鳞精通的用毒之术可不是盖的,不过诸如此番的毒性与功效,二人却还是第一次见。 莫然惊奇,只问道:“三妹又研究了何种剧毒,如何只在顷刻间就化了人身筋骨?” 青鳞也自疑惑,此时不觉面露踌躇般的回应道:“此毒却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今番也是第一次用。这毒剧烈,顷刻便可杀人。不过似如这般神效,照理说却不应该的。” 脱脱问道:“似如此,莫非你调配方子的时候,其中什么用错了么?” “这……” 青鳞一脸茫然,正不知如何作答。忽然感觉身前黑影一闪,一道冷风也直接让三姐妹全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一时来不及反应,左慈竟自再度立于青鳞的面前。 青鳞大惊,心想刚刚自己的剧毒,不是将他的身体全都化了的么。既是这般,如何此番竟又活脱脱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心中正自骇然,左慈已然一指点中了她身体上的穴位。 “啊……” 青鳞一声低鸣,顺势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过了电般。 伴随着麻酥酥的感觉,整个身体也都不听了使唤。她人瘫倒在地的同时,竟仿若服了媚药,如今浴火焚身的越发不能自已起来。 脱脱与莫然见了,面露骇然之余,更是下意识的跳出十几步出去。 莫然惊奇,喝问道:“你这老贼,使了什么妖术?” 左慈大笑道:“使什法术,早晚你也定知。如今皇甫嵩那边,自有老夫保护。你三人姿色不错,跟随张让那群太监有何乐趣。更兼完不成使命,反正回去也交不了差。不若入了老夫玄门,习得仙法之余,尽享人间快乐。” “呸,你这老贼,好个不要脸的。” 脱脱一声断喝,便和大姐莫然并分两面夹攻而来。 只是两人武艺再怎么卓越惊奇,却如何能够是掌握了仙法的左慈对手。 左慈应对二女,如戏顽童。 只简单战了十几合,二女便被左慈耍得满身是汗。期间手中兵器,不曾碰得左慈分毫。然而她们自己身上,倒是被左慈占尽了便宜。 “怎么,还要来么?” “老匹夫,我宰了你!!!” 莫然不服,挺身又来。左慈岂能惯着她,轻巧般躲过了她的兵器。只顺势一点,便将默然也击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莫然,全身颤抖。那滋味,却是不知如何形容。 左慈志得意满,只望脱脱笑道:“你三姐妹,两人都被老夫制住了。你孤身一人,绝非老夫对手。不若从了老夫,免得费力。” 脱脱不肯,只将披风一挥,顷刻隐遁了身形。 想她毕竟东瀛出身,精通忍术。此等秘法,若换了旁人只怕真被她唬住。然而左慈何人,如今不过区区东瀛忍术罢了,如何却与天书秘法一较高低。 左慈浅笑,立于原地只做不动。 脱脱以为瞒住了他,隐遁中暗地绕到左慈的背后。眼看时机成熟,猛然突施一剑,便刺左慈后心。 只是剑锋出手,顷刻便被反应过来的左慈以两根手指牢牢夹住。 看似轻巧的动作,不似用了半分力气。然而脱脱便是倾尽浑身之力,却不能将左慈钳住自己剑锋的手撼动分毫。 “东瀛忍术不过如此,且看老夫妙法若何?” 左慈一笑,猛然钳住剑锋的手打了个响指。 “呼”得一声,一团妖火竟自指端喷出。 脱脱持剑的手,顷刻被烧了一下。 她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松了手中宝剑。刚刚伤到自己的明明是火,但自己感觉到的却是刺骨般的冰寒。 难以置信,这火居然是冷的。 脱脱惊奇,猛然烧灼感却从手掌冠绝全身。 之前是透骨般的寒,如今竟是浴火焚身般的烈。那感觉让她情难自已,此时也随着莫然和青鳞一样,竟自瘫软在了地上。 眼看三女尽被自己击倒,左慈也自洋洋得意般的走上前来。 章节目录 第15章 入帝都拜客尚书府 伴随着黑夜逝去,天光大亮。 原本不肯屈从的三女,此时无论身心皆已向左慈彻底臣服。 “仙师当真好妙法,却是让我等见识了。似如此,我三姐妹自此愿意诚心投身到仙师门下,侍奉仙师。日后但有差遣,我三姐妹必定愿为仙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如此便好。” 眼看三女臣服般的模样,此时的左慈也是格外的畅快。 十日禁锢,如今总算一泻千里。 非但夙愿达成,竟又收了崭新的弟子。更兼三女各有所长,正好为己所用。似如这般,便是日后长路漫漫。自己身边有了三女陪伴,倒是不会再似之前那般的寂寞了。 成功俘获三女芳心,左慈可谓志得意满。 眼看时候不早,自己也便正好回去。 好在天色刚刚放亮,皇甫嵩家眷那边还在睡着未醒。 为了不惊扰到他们,左慈只孤身归了回去,旁做无事。至于三女这边,只令她们暗中相随,不可惊扰了皇甫嵩一家。 三女既被左慈收服,刺客之事也算成功解决。 之后数日行程,便即再无凶险。这一日车队前行,便已到了帝都洛阳城。 既护着皇甫嵩以及家眷来到帝都,左慈此番的护送任务基本也算是完成了。本想着离去,左慈却突然想到刘备临去世对于自己的嘱托。 是了,皇甫嵩抵达帝都,自是周全。然而接下来的具体安排,无疑还要倚仗身为尚书的卢植做主。 想到此事,左慈也不隐瞒。 只当着皇甫嵩的面,直接将刘备的嘱托向他说了个清楚。 闻听左慈所言,皇甫嵩也有顿悟,言道:“我与卢尚书,也算是老熟人了。不想玄德安排如此谨慎,此番若是拜望了卢尚书,我全家老小自当无恙。” 左慈许诺,便在城中简单安排了皇甫嵩的家小,而后二人便往尚书府而来。 既到尚书府,二人便在府中会客厅内见了身为尚书的卢植。 眼看旧日老友复归,身为尚书的卢植极为欢喜。 二人感情本是莫逆,之后皇甫嵩更是当着卢植的面介绍了左慈。而左慈既有玄德授意,也自将他给予自己的书信借此机会交到卢植的手中。 卢植见了书信,自晓得了事情的始末。他长长松了口气,当即拱手拜谢左慈。 左慈笑道:“正所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此番老夫任务达成,自当归见玄德复命去了。” 卢植见了,哪里肯舍。急忙拦阻,言道:“仙师一路辛劳,岂能这般便去。且容老夫尽了地主之谊,不然归去岂非令玄德笑话了。” 言毕吩咐,就在府中摆宴。 一则感谢左慈,其二便为皇甫嵩此番的平安归来接风洗尘。 少时,宴席摆上。卢植亲自作陪,席间众人无不尽欢。 酒过三巡,卢植但听皇甫嵩介绍,也晓得了左慈的能为。放下酒杯之间,便向左慈再度拱手施礼。 “玄德那边,多蒙仙师照料。今老夫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仙师能够应允。” 左慈闻言,不知何事。 卢植道:“朝中不幸,宦官弄权。大将军何进,更是独揽朝政。双方互为轩轾,矛盾愈演愈烈、朝政日衰。我等既为朝臣,便要为国报效。而今老夫不才,只盼仙师能够留在帝都助我群臣一臂之力。” 闻听卢植所言,左慈这才明白。 此事若换寻常的穿越者,自当应允。不过左慈实乃一代神棍穿越,虽然通达仙术妙法,却自逍遥傥荡得惯了。 类似朝廷这般琐事,他才不屑去管那么许多。 “你是朝臣,我又不是。天下之事,自有该管的人去管。我只顾享乐便好,朝政怎样又与我有何相干?” 左慈心头这般想,却不能太过明说。 毕竟卢植海内人望,还是刘备的老师。其中这些人情世故,自己还是要顾念的。 “卢尚书之意,老夫自有了然。不过老夫出身玄门,国内朝政实在不易过多干涉。今番既然礼成,玄德那边还等着老夫的回复呢。尚书保重,且容老夫告辞。” 一语言毕,左慈便要辞去。然而刚刚站起了身,却被身边的皇甫嵩一把拉住。 “仙师啊仙师,你一路护送我一家老小辛苦,岂不在京师逗留几日。卢尚书这边礼成,我这边还没善待呢。更何况京师自有繁华处,仙师来此一遭不易。若是不领略一番便自归去,岂不可惜的么?” 皇甫嵩口中这般说着,同时也在目光里巧送暗示。 想左慈一路护送他来到京师,左慈何等人物皇甫嵩也有了然。 虽说三女一直被左慈安排着暗中相随,但每每到了夜晚却都在暗地里与左慈私会。这等故事,起初皇甫嵩还不了然。然而到了后面,如何没有个察觉的。 加上左慈生性磊落,对于此事也不刻意隐晦。 风流便是风流,又当怎样。 曾经似如张飞那般对自己持有着偏见,他都丝毫不予理会,何况皇甫嵩注定日后跟自己没什么太大的交集。 眼看皇甫嵩如此,左慈倒是来了兴致。 让他不得不承认,皇甫嵩的为人,倒是比卢植通达不少。而且正如他所言的那样,自己来一趟京师的确不容易。若不借此机会领略一番,却是遗憾。 “似如此,那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卢尚书这边,也需安排。老夫待等诸事完毕后再走,也算不负玄德去时所托。” 眼看左慈许诺,皇甫嵩自是欢喜。 当即安排,便让左慈在自己于京师的府邸权且下榻居住。期间所有挑费,全权便由自己这边做出承担,自然不在话下。 暂且稳住了左慈,皇甫嵩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卢植见事如此,自也知道皇甫嵩的用意。 虽是这般,卢植仍旧面露不悦,只叹道:“此等世外高人,不为外事所扰。今日纵然留得一时,只恐他日后还要便去。似如此,辅弼朝政的要务,无疑还是靠不上他的。” 皇甫嵩道:“尚书若要留他为己所用,却也不难。如今我有一计,可以尝试。只是不知,到底是否行得通的。” 卢植闻言大喜,便问皇甫嵩具体作何决策。 章节目录 第16章 达谢意温园迎仙驾 皇甫嵩道:“这左天师身兼妙法,天下无人可敌。然而此人能为虽大,为人却过于放荡不羁。更兼贪欢享乐极是,我等此番想要留他,无疑还要从这里下手的。” 卢植点头,言道:“似如此,你且详细说说。” 皇甫嵩只让卢植附耳上来,之后自己密告计谋。 卢植闻言,略有惊色,只踌躇道:“似如此说,若不这么做,你便留不住他?” 皇甫嵩道:“左慈为人,仅只这么一个弱点。尚书若能助他许诺,届时我等再以美色真玩诱惑,我料此人必定甘心留在京师无疑。那时候朝政我等做主,只让他适当协助便罢,试问有何不可?” 卢植点头,仍旧犯难道:“事虽如此,然而决策权却并不在我等手中。” 皇甫嵩道:“同为朝廷效力,利弊自有权衡。以我之见,眼下你我尚且无事,不若便向他的府上走一遭。” 卢植了然,许诺道:“似如此,当行。” 于是与皇甫嵩携手并肩,便往外面拜望而去。 却说左慈自到京师,便在皇甫嵩家中住下。说是保护皇甫嵩,实则几日下来根本就是乐享京师的繁华罢了。 毕竟是在京城,和自己之前苦修的峨眉山与贫瘠的安喜县如何相比。 这里的有钱人多,更兼是王公贵族、汉室宗亲的聚集之地,寻欢作乐的地方自也不凡。至于质量,更是整个天下的天花板。 左慈觉得自己在这里住的久了,早晚也会乐不思蜀。 这一日方自玩耍逍遥已毕,不想归到府中恰巧与皇甫嵩撞了个正着。看他样子,倒似不是什么偶遇,反倒有意等候着自己的。 “皇甫将军有事要寻老夫。” “仙师理会得不错,此番正有要事要和仙师说的。” 皇甫嵩一脸神秘般的姿态,直接将左慈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来。 看着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左慈感觉这事倒是并不平凡。 待到了房间内,皇甫嵩亲自客气的给左慈奉茶。左慈见了,也不客气。毕竟这几天在他府上住得惯了,这样的礼数也早有习惯。 “皇甫将军到底有何事?” “这事说起来,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见近来仙师于京城游走,不知娱乐如何?期间教乐坊市去了不少,却不知可去过温园的么?” “什么?温园么?” 闻听皇甫嵩所言,左慈当即一怔。 这样的地方,他早有听说。和寻常的帝都教乐坊市不同,温园可算京师出了名的青楼。 古时候的青楼,并非传统的妓馆。而是文人墨客,常去走动的地方。那里的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文人墨客更是风雅般的在那里谈笑交友。 不过与之相对的,费用也十分的可观。 左慈老实说不喜欢那种地方,毕竟太过优雅的确不适合自己。 相比于谈笑风雅,自己还是喜欢俗套一点的。不过因为没去过,此番倒是让自己十分的向往与好奇。只是类似温园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若非朝中权贵才子,似如自己这般的人物。想去一趟那里,没个人引见只怕还要闹了笑话的。 “这皇甫嵩,怎么突然间问到了这件事?” 左慈心中思索,不禁看着他疑惑的摇了摇头。 “听说到是听说过,只是未曾去过。” “原是这般。”皇甫嵩听闻左慈所言,对此倒是并不惊讶,只笑道:“仙师既然知道温园,我便也不细说个究竟了。这几日忙碌,没顾上仙师。不知明日仙师是否有空,与我同往温园一遭。我在那里摆设酒宴,特谢仙师。” 闻听皇甫嵩所言,左慈这才了然。 他心中欢喜,赞许还是皇甫嵩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此别致去处的安排,倒是比那古板的卢尚书通达事理得多了。 于是想也不想,直接应承了下来。 到了翌日,左慈便和皇甫嵩一并到了温园。 伴随着二人走下了马车,温园的妈妈带着一班姑娘全都迎了出来。只是这样的迎客,和这几天自己去过的高档教乐坊市截然不同。 毕竟是京城第一的风月之地,姑娘漂亮也便罢了,迎客的礼仪竟还不失高雅。 一瞬间,左慈突然开始喜欢了这里。 或许是因为皇甫嵩提前的安排和受益,这里的妈妈和姑娘都将自己待若上宾中的上宾。这种感觉极度享受,左慈感觉皇甫嵩为了这次针对自己的酬谢会一定花了不少的钱。 外面的迎客如此,里面的阵仗更是惊人。 本应该热闹的温园,今日竟然格外的安静。令人难以想象,今天的温园居然整个被人包下了。所有的仪式,全都显得格外隆重。看情势,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 这么大的动静,就只是单纯的为了酬谢么? 左慈突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自己预期的那么简单了。 结果正如自己所料,当皇甫嵩陪同着他来到二楼的时候,左慈才发现很多人早已在这里等候着自己了。其中身为尚书的卢植也在,至于剩下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看这些人的穿着和气度,无疑都是朝中的权贵。 “左仙师,我等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您能圣驾到此,真是让整个温园蓬荜生辉啊。” 身为尚书的卢植,眼看左慈到来,第一个笑脸迎了上来。 眼看情势如此,左慈也只好向卢植还礼。期间卢植为左慈针对这里的宾客也是一一引荐,而这样的引荐也让左慈了解了重要的一件事情。 没错,今天包下整个温园的人并不是皇甫嵩,而是以尚书卢植为首的各色朝中重臣。 这些人的目的根本是为了自己,什么所谓的单纯酬谢,原就不复存在的事情。至于具体内容,只怕也和前几日卢植挽留自己且未曾令自己许诺的相助有着莫大的关系。 “好你个皇甫嵩,居然这般诓骗老夫。” 左慈心中不忿,感觉自己上了皇甫嵩和卢植的恶当。如今的他,更是强装笑颜的同时,也在沉默中恶狠狠的瞪了皇甫嵩一眼。 对于此时左慈的心思,皇甫嵩如何不能了解。 毕竟是他做主,率先诓骗左慈在先。左慈如今怨恨自己,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而面对左慈充满怨毒的凝视,皇甫嵩只能选择笑脸相迎。 “左仙师,还请入座。” 皇甫嵩恭敬请邀,左慈本想婉拒。奈何这班人诓骗自己,如何没有提前的打算。 此番不等左慈回话,一班才色双绝的妙龄温园姑娘们,就一片香艳的将堂堂的左仙师团团围拢了住。 “仙师圣驾,且容妾等众人服侍。” 一番温柔乡里般的叙话,使得原本一心气恼的左大师,此时瞬间没了脾气。 加之一班姑娘们热情,竟还时不时簇拥着自己的肌肤相亲。试问这阵仗,莫说放荡不羁的左天师,便是换了他人又哪里承受得了。 这一刻,左慈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一身傲骨全都要酥了。 心中虽有不愿,但身体却很诚实。竟不自觉随着一班姑娘的招待和簇拥走进会场,之后稳稳在主座的旁边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17章 贿权色宴饮许佳人 眼看左慈入场稳便,园内作陪的朝中权贵官员们,此番也全都纷纷坐下。 这帮人看似不言,实则根本是对左慈众星捧月。 左慈明显看到,开始自己未入场的时候,这帮人虽然在卢植的介绍下和自己一脸的笑容。然而自己不入场,这些人却是全都站着的。如今自己坐下,他们也便这才稳坐。 如此阵势,属实给了自己莫大的面子。 自己身为仙师怎样,不过一介白身而已。如今让这满朝权贵如此信奉,自己也算得上是古今中外的第一人了。 想到这里,左慈心中优越感顿生。 虽是这般,但自己也很清楚。若非卢植、皇甫嵩等人的提前安排,这样的事情断然也是不会让自己赶上的。 尤其如今自己坐的地方,身边的老者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此人看样子少说年过六旬,一副稳坐般的姿态不怒而威。至于他的身份,刚刚身为尚书的卢植也替自己介绍过了。 他叫袁玮,便是这东汉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傅。 除此之外,还有一重身份,便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目前的掌舵人。而论及在袁氏家族内的辈分,便是那日后雄踞北方的袁绍,也都要叫他一声叔父的。 只是此时的袁绍还没有称霸,目前与曹操同样都在大将军何进的府中做事而已。 不过自己区区一介草民,竟能够让享誉天下拥有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掌舵人、堂堂的当朝太傅如此接待,无疑也算给足自己的面子了。 京师毕竟是京师,众星捧月的感觉果然折煞世人。 感觉到在场众人对自己不俗般的目光,此时的左慈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利所带来的无尽快乐与荣耀。 这样的好东西,比及自己一路追求的富贵和香艳带来的诱惑,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仙师不必拘泥,且饮一杯。” 袁玮大方开口,便有温园绝色的佳人上前把盏。而眼看太傅提起酒杯敬向左慈,作陪群臣亦举案齐眉的提杯恭敬如是。 这等礼数,让左慈瞬间有了种坐上皇位的感觉。 “大人如此厚待,老夫却是惶恐了。” “哎,仙师这是哪里的话。老夫此番,倒是先当向您赔罪的。这里的事情,全是老夫安排。只恐仙师不来,故而施以手段。还请仙师见谅,莫要见怪才好啊。” “太傅哪里的话,老夫实不敢当。” 左慈含笑举杯,便和袁玮共饮。之前的不愉快,此番竟也伴随着太傅袁玮与作陪群臣的一杯敬酒彻底的雾散云霄。 不得不让左慈承认,太傅袁玮的确很会做人。 此番面对自己,先道礼数。若是见怪,反而倒是自己不识趣了。更兼温园如此盛景,左慈也想看看袁玮到底要做什么。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而袁玮的目的,无非要替皇甫嵩和身为尚书的卢植拉拢自己入伙帮助他们一起辅弼朝政的。 至于如何拉拢,怎么说也都要用些手段。如今的自己正好看看发展,索性也便正好来他个将计就计。 眼看左慈安稳,袁玮便自轻轻拍了拍手掌。 伴随着掌声的响起,温园廷内瞬间歌舞升平。教坊内训练有素的十几名舞姬随即现身,各个身材窈窕、妙龄绝代。 她们伴随着教坊之乐妩媚起舞,翩若惊鸿无二。 其中为首女子,身着红衣。姿容美艳,更是不可方物。更兼眉目传情,时不时竟对坐在袁玮身边稳坐的左慈暗送秋波。 只那飘飘然般的惊鸿一笑,便令左慈神魂颠倒、意乱神迷般的不能自拔了。 这等风情万种,堪比月宫嫦娥无二。莫说当世,便是到了现代竟也少有这般绝艳。 左慈看得不觉呆住,握在手中的酒杯都不禁溢出酒来。 袁玮身居主位,看得真切。只暗中望了尚书卢植和皇甫嵩一眼,三人各自面露笑颜、彼此会意。 舞乐已毕,众舞姬退去。袁玮只留下为首惊鸿女子,使她为左慈把盏。 女子上前,动作轻如飞燕、柔美绝伦。此时与左慈近距离接触,更是一股别样的香艳不觉传入自己的口鼻之中。 左慈轻轻提气,只觉心神俱醉。他转头看向袁玮,便问道:“此女何人?” 袁玮笑道:“此女名唤静姝,出身大家。只因家道中落,故而沦落红尘。今身为温园头牌,号凤仙儿。只因久慕仙师之名,故而特此借机会前来瞻拜。” 左慈点头,暗思:“我一老朽,瞻拜于我作甚。怕是袁玮为了拉拢我,故而这才邀这女子前来,有意与我相会。” 又因女子名讳,不觉回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自己隐隐记得,似如高希希拍摄的《新三国》电视剧中,便也有静姝这一角色。只是影视剧中的她,便是曹魏派遣到司马懿身边的耳目。 诸如此论,莫非袁玮如今为了拉拢自己,也要借助此女。 若是这般,自己还做矜持什么。 拉拢便拉拢,日后自己身边若有这般角色女子的陪伴,早晚留在京师又能怎样?而且对方还是当朝太傅,出身尊贵、权势煊赫。 自己若借助他的关系,日后乐享富贵、平步青云般的扶摇直上,岂非不是莫大的好事么? 想到这里,左慈不觉春心荡漾。转头看向静姝,便问道:“青春几何?” 静姝面带红晕,羞涩笑道:“贱妾年芳及笄。” 左慈感叹,连连点头道:“似如此,真神仙中人啊。” 眼看他这般姿态,袁玮便自笑道:“此女沦落风尘,老夫今欲为她赎身,从此使她服侍仙师左右。不知仙师尊意若何,能接纳否?” 这话说的,倒是一语中的。 似此权色交易,更是没有一点的遮掩。 “这袁玮,果然好气魄。” 左慈感叹,更是说不出的欢喜,却仍旧谦恭笑问道:“太傅与老夫只是初次相见,不想便如此见惠。似如此,老夫何报?” 袁玮捻髯笑道:“此女侍奉仙师,便是她的福气。不过区区小事,谈何报答?” 这一句话,说得可谓明智到位。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如此绝色的佳丽全都收了。日后的自己,还有不为袁玮做事的道理么? 左慈心中明了,自知其中事故。此番也不推辞,便向袁玮拱手致谢。 袁玮笑道:“我闻仙师初来帝都,因无住所,故而便在皇甫嵩家中屈身下榻。似如此,只恐不妥。我有庭院一座,目前无人居住。仙师若肯赏脸,不妨便搬到那里暂且落脚。日后老夫但凡有事,也好随时去寻仙师请教。” 左慈闻言,已知袁玮意思。不觉面看皇甫嵩,故作难色道:“似如此,却是好么?” 皇甫嵩见了,自知左慈借助情面询问他。急忙拱手,笑道:“太傅既是好意,仙师切莫推辞才好。” 左慈了然,笑道:“似如此,便多谢了。” 袁玮笑道:“哪里的话,照顾仙师,本该如此。” 于是再度举杯,连同陪同群臣,便与左慈尽欢。 章节目录 第18章 赏宅园三女道端详 却说温园相会,左慈与袁玮首次相见,便得袁玮格外的器重与照顾。 袁玮出手大方,非但在宴席间赠许了绝色佳人,居然还给了左慈在京师添置了崭新的宅院府邸。 这般厚谊,具体是何目的,左慈心中已有了然。 毕竟是当朝的太傅,自己推拖不得。更何况自己本身下山的目的,就是想要谋取人间富贵的。如今袁玮这大靠山自己送上门来,他这边岂有不授的道理。 一番饮宴下来,左慈可谓收获满满。 自己区区一介白身,竟自如此轻松的就挤进了当代的上流社会,却与平步青云有何两样。 似如这样的境遇,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天大好事。如今就这么砸到自己的身上,便等同于是天上掉下来了大馅饼了。 左慈因此心中欢喜,大宴散去之时,袁玮更是率领作陪百官亲自恭送。 眼看左慈乘坐车辇与静姝离去的背影,身为尚书的卢植站在袁玮身边,着实有些不能理解。 “此番如此安排,太傅可是花了不少的银两啊。即便应该,岂非太过?” 卢植由衷感叹,袁玮只做含笑。 “花些银子算得什么,此人仪表不俗,若当真能够为我朝臣所用。日后振兴朝纲、剿灭阉党,岂非是莫大的好事么。” 卢植蹙眉,叹道:“话虽如此,只是十常侍在内廷权势煊赫。而左慈虽有妙法,毕竟还是局外人。此人闲懒成性,只怕不会为了一时的恩惠轻易帮助我们便与十常侍为敌的。” 袁玮笑道:“此等事,我早有算计,卢尚书不必多虑。老夫且与你做个赌约,不消数日,此人自然主动登门对我等拜访无疑。” “还有这等事?” 卢植惊奇。 他虽不信,却看袁玮一副志在必得般的样子。这般姿态,却又不似扯谎。只是期间到底怎生变故,卢植也便猜测不透。 一行人这么说着,也便散了。 抛开他们不谈,却说左慈这边离了温园,下午就从皇甫嵩的府邸搬到了袁玮为他安排的崭新府邸之中去了。 一入府门,景色豁然开朗。 眼前的一切,属实让左慈吃惊非小。但见若市般的门庭,院落宽阔。期间奇花异草,可谓应有尽有。再入厅堂,美色真玩无不一应俱全。 这般安排,袁玮到底花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的银子。 左慈心中感慨,不觉更是对上流社会的生活越发向往。 自己正自欣赏,急促的脚步随即响起。左慈听闻声音,便自转头去看。但见来者并非旁人,正是自己沿途新收下的‘三圣母’到了。 却说三女自从随了左慈,便依照左慈的安排只在暗中隐遁。 如今到了京城,便更是终日不曾露面。一者,左慈搬入皇甫嵩家中。自己这边出入,实在不便;其二便是京师之地,本为十常侍的管辖。期间耳目众多,三女虽被左慈收服,毕竟在张让那里犯下了奉诏不归的不赦之罪。 况且张让密诏的影罗卫中,如她三姐妹厉害的高手如云。为了避免麻烦,少在京师抛头露面,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今眼看三女突然现身造访,左慈也觉诧异。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心情大好。故而对于三女到来,倒也不曾多想。 眼看三姐妹中,莫然疾步般的走在最前面。左慈便自上前,只笑着挽了莫然的手,言道:“你三人来得正好,且与老夫欣赏这园中风景怎样。” 莫然急切道:“仙师还有心思在此欣赏风景,殊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一语言出,左慈瞬间蒙了。 莫然也不废话,只问道:“我等隐遁京师,只听闻仙师赴宴温园。期间太傅袁玮非但赏了这座宅子,还赐给了仙师一个温园头牌名叫凤仙儿的女子,敢问是也不是?” 左慈点头,言道:“此事不假。” 莫然道:“仙师若是信我,早早将那女子退了回去。送去袁府也好,还回温园也罢。断然不能留着她在身边,不然危矣。” 听闻莫然这么说,左慈只是不信。 毕竟一个风尘女子,能掀起什么波澜。还大祸临头,但凭自己一身的仙术妙法,当今天下还有谁能奈何得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左慈不以为然。 又看着一脸正色的莫然,左慈只轻佻般的挑了她的下巴一下,笑道:“你三人此来,莫非专为争风吃醋的么?” “哪有这般道理。” 莫然脸色一红,倒不知说什么了。 脱脱但见左慈不信,急忙上前道:“仙师,此事我家大姐不曾扯谎。那凤仙儿看似风尘女子,身份确实不俗。大姐一心为了仙师,仙师却如何只当她的话是戏言呢。” 左慈不解,问道:“如此说,我倒想问问这凤仙儿的身份如何不俗。” 脱脱道:“此女明着沦落风尘,实则乃是京师有名的神棍蹇图的相好。那蹇图本为蹇硕之叔,而蹇硕则在十常侍中堪称地位仅次于张让的存在。” 闻听脱脱所言,左慈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得僵硬了下来。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这哪里还会有假?我等身为张让影密卫中的一员,岂不知其中这般事故。” 小妹青鳞,此时也自开口补充。 左慈见她三人样子,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莫然急切回应道:“仙师初到京师,不知那蹇图素来的无耻。此人多年仗着他侄子蹇硕在朝中的地位,于京城横行霸道。更兼蹇硕代替十常侍统领内廷禁军,仙师纵有妙法加身,如今又何苦为了一个女子非要和十常侍闹出矛盾不可的呢?” 三女你一言、我一语,此番倒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来。 左慈心头一震,只问道:“似如此论,这凤仙儿的身世,太傅袁玮可了然的么?” 莫然道:“此事虽未公开,然而在朝臣中却并非什么秘密。那蹇图无赖惯了,经常以蹇硕的名义出入温园如同自家。所会者何人,朝中权贵们既也都是哪里的常客,试问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左慈顿悟,此时方知袁玮初次见面便如此厚待自己的原因。 事情若真如莫然姐妹所言的那样,此番他不惜重金赠予自己这凤仙儿,目的便不纯了。 自己纵有仙法,毕竟比不得十常侍有权有势。 届时通过蹇图间接开罪了蹇硕,无异于与十常侍彻底为敌。而自己想要于京城再谋容身之地,便只有向袁玮等一班朝臣靠近一条道路可寻了。 “这老儿,看似温文尔雅,不想设计竟如此歹毒险恶。” 左慈心中感慨,又想自己与袁玮之前素昧平生。而且他堂堂太傅,何必非要初次见面便与自己为难。 期间若非那卢植和皇甫嵩二人,想必也不会串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