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寻九幽》 章节目录 第一章:太宇幽剑 风轻吹絮,雨转初平,微阳斜照,泥泞小路尽是野草芬芳,忽然四下落叶纷飞,一人影掠过,自背负一剑,身着白衣,裙摆墨黑,左手又携一剑,腰悬一小酒壶,乍一看,如世外散仙,此刻,正打破此地的沉寂,面容微微严肃,时不时回头看一看。 “还我青莲剑,恶贼。”后一人影跟至,玄光顿现,手持一空剑鞘,迅速追来,青衣乌冠右腰束一玉柄毛笔,一字眉间,尽显洒脱豪迈之气。“把《青莲剑歌》借我修习几番,剑自会还你。”白衣青年说道,“你既想学,为何不拜入我诗剑阁,慢慢修习,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青衣青年接道。“卿怎敢自不量力,叨扰诗剑阁,在下只是想修习天下剑谱,不愿被门派左右,愿风兄谅解。” “好,今日让你见识见识《青莲剑歌》。”青衣青年见前者不愿还剑,轻着地,力点起,横身凝力,飞速突进,待前者回头,只有一道淡淡玄光,人影早已不见,一路袭来,落叶悉数一分为二,如漫天花瓣绽放,再向前看去,人已经至前方。“哈哈哈,好一式‘将进酒’,玄光一闪,千军万马弹指即过。《青莲剑歌》果然名不虚传。”白衣青年赞道,“好了,上华少侠,《青莲剑歌》你已见识,剑我也取回,此事就此作罢,可否。”青衣青年有些不屑,他不愿与面前这位上华少侠过多纠缠。 “哈哈哈,不愧是‘玄光号剑’-风子阳,”上华卿凝眉低头看看左手,剑果已不在,又微微扬眉,抬起右手,手上竟有一锦囊,“不过,卿听闻此囊也非等闲之物。”风子阳细看一下,又凝眉低头一看,自是一惊,“‘太宇幽剑’-上华卿,果不是白叫的,‘出剑现幽影,气宇归太一’,刚才是剑鬼前辈的‘拔剑不思理’对吧。”风子阳眉头一紧,心思,这是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上华卿未曾跟上他的脚步,但手法远超他。 “风兄竟识得卿的拙技,献丑了。”“上华少侠也非等闲之辈啊。”,风子阳依旧有些不屑,俩人默视一会儿,忽,风云骤变,风子阳早就听闻上华卿天赋极高,游历四处,修习多种剑法,只要让他看清招式,几乎可以瞬间学会剑法,若以《青莲剑歌》应战,便正中下怀,本不欲与其苦战,奈何家传锦囊在其手中,于是摇摇头,纵剑上前,悬剑一引,尽显黯然销魂之气,四下万物皆是黯然无味,上华卿躲闪一式,“竟是《把酒问剑》的‘不思量,自难忘’。”“你既识得此招,废话少说。”风子阳又横扫一式‘一蓑烟雨任平生’,上华卿只得后退,同时双臂一振,内力齐聚气场,振散四下尘埃,将背后剑鞘中的剑逼出。 剑身有七颗宝石,剑柄又是龙头纹样。“铸剑山庄的七星龙渊,好剑,竟在你手上。”“哈哈哈,既然风兄已出招,卿怎能不亮出拙技,让风兄见笑见笑,失礼了。”龙渊既出,上华卿引剑弹开风子阳这一刺,同时右脚点地,立即运气,四周竟风尘涌动,暗雷滋生“剑境?”(剑境是一种凭个人体质,天赋习得的一种用剑时周围的状态。与功力高低无关,剑境开时对用剑者有属性等提,但却没有攻击性。)“看剑。”上华卿右手持剑,旋剑斩向风子阳,此乃‘云空非空’虚则实,实则虚,剑境中沙尘忽聚忽散,变化莫测。风子阳见此虚实结合的招式,只能起剑引西风涤荡‘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这招正巧也是虚实相接,风势随剑势瞬息万变,风势夹剑势与‘云空非空’相抵,一瞬烟尘四起,如沙暴肆虐,紧接着,风子阳用剑拍地一弹‘卷起千堆雪’,引飞沙走石,集于一气,随剑势向上华卿挑去,此招式十分粗暴,来势汹汹。 此时,上华卿应时应景想起了全真教武功中的《全真剑法》中的‘一气化三清’可扰乱剑势,细节入微,可以破开风子阳的这招,便横剑凝气,一剑刺去与风子阳正面相接,突然,上华卿化阳入阴‘刈鹿刀法-萧风四起’反向风子阳压去,骸气压境,惊雀四散。 风子阳因地借势‘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剑势迷乱,惊动风云变幻,扫六合之势席卷而来从地面上劈,上华卿见如此僵持,恐只会两败俱伤,与自己的来意相背,他不欲与风子阳拼个你死我活,便叹口气,引动剑境轻功上跃九重霄,似与白云比肩,舞剑凝气,如天外飞仙般直降下来,风子阳见着从天而降的招式来势汹汹,自是‘千骑卷平冈’,画地为牢,剑问苍穹,惊得沙石蹦起,但风子阳不知,这正中上华卿下怀,霎时间招式停下,同时上华卿剑鞘中喷涌数万道剑气,上华卿大喊:“宇寻九幽!” “宇寻九幽?”这是何招,风子阳从未听闻过此种奇怪的剑法,但时机已晚,风子阳早已进入剑阵,方才被惊起的沙石又被震得漫天飞舞,(‘宇寻九幽’是上华卿寻万家剑法,以气御剑,形成万剑冢,阵中上华卿综万家剑法施剑,所过之处,风断尘绝,残影划过,对手早已是伤痕累累,有一阵制万军之效)风子阳不知,此时上华卿并未掌握此招,徒具其形,虽有威力,但他不敢轻易使用,上华卿是算准风子阳不知道这一点,才冒险出此招。 风子阳不敢大意,立马剑引清风,化数道剑气,于一式‘我与乘风归去’轻功上步,引风疾行,再一式‘西北望,射天狼’以剑势聚风势攻阵沿,悬眉一探,竟无半点成效:“此剑法竟如此霸道,看来只有这招了。”风子阳俩指抚剑,‘天下归心’,凝气于上,白色真气渐渐洋溢在剑表,聚完真气,立即起剑,‘若出其里’,引剑势,破八荒,斩风之势,破开剑阵。 锦囊落下,风子阳指剑接住,取回锦囊,上一纸条写到“卿本无意与风兄拼杀,既风兄无意让在下习剑,在下离去。”此时风子阳明白上华卿以剑阵拖延时间,并未出招,否则,自己的剑法恐怕都不会有什么效果吧,风子阳拍拍浮沉,摇摇头:“有此天赋,若愿来我诗剑阁,哎····可惜了。” 忽然有风气至,脚步轻盈,略微泛起风沙,风子阳毫不犹豫,‘拔剑四顾心茫然’破八方风雨,顺势使出。“风师兄,是我啊,干嘛大动干戈。”“轩师弟,你怎么来了?”“师傅要你速速回去,上城老贼还有几天就要来了。”“他终于要到了?他来就没有什么好事。那我们快赶回去吧。”北狐轩点头,同时心想,“他还是老样子啊,偏偏是我师兄这硬钉子。”北狐轩摇摇头,俩人离去。 另一边,上华卿已到溪边,他不想此时如此麻烦,“早知道,先问问荨儿再做打算。”他摇了摇头,“难怪别人都说这风子阳是一根筋,还真是跟我一根筋杠到底。”,上华卿丝毫不觉得自己偷东西的不对,转念一想,“不会又要去装驸马了吧,”上华卿一脸尴尬,不禁打了一下寒战,“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她的,嗨,谁叫我认了个这么奇怪的朋友呢?”上华卿摇摇头,骑上马,向京城奔去,空留下几许破碎的落叶,与四散的沙尘在此地继续飘荡·········· 章节目录 第二章:十字狩猎 三日后晌午时分,上华卿已从天意城(指围着临安府的一带行省形成的保护圈)来到临安府,久违的喧嚣竟令他有些许不适,想着是自己舟车劳顿,便急忙找了一处客栈,“悦云客栈”,门面并不破烂,朱红青釉,看起来是一处好地方。上华卿这么想着,快步进了去。 店小二上来迎接:“客官想来些什么?”上华卿沉思一许,“要去见荨儿,酒菜自是不愁,现在就随意来些吧。”于是向小二吩咐到:“我这里有酒葫芦,给我盛满一壶竹叶青,另取一坛,配上一碟素牛肉。”“好嘞,客官请到这边,稍等片刻。”把上华卿引到座位上,小二便退下了。 一会儿,上华卿觉着有些无聊,便向四周环视一番,乍看并无异样,一切如黄昏般宁静,客人们在聊着家常,但细下来,醉翁无丝毫饮酒之意,市井之徒端起酒杯,半日却未饮下一口。再看,西边俩屠夫眼神变化万千,表面是随着谈吐而动,实则眼神中暗藏杀机。右边那人额角的刀疤其实农户屠夫所有?屠夫的刀刀口比较粗,而这刀口细腻锋利,再说屠夫怎会挥刀到脸上,顶多有牲畜的抓痕。再者他们饮食与坐姿刚强有力,如同习武之人。 小二更是奇怪,寻常店小二的步伐怎会如此轻盈,几乎无半点脚步声,几步间便声音全无,似乎连灰尘都没动过。上华卿见那俩屠夫嘴角在动,便定耳细听,想看看究竟有何猫腻。 “李兄,今日猪肉价如何?” “今日我那里闭市,半日里都没去做买卖,不知肉价如何。” “南市闭了,北市未闭,只可惜北市猪肉着实有些贵。” “这不都是肉,能吃便行,贵不贵又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定的。” “午时将尽,我们未时去看看吧,反正,肉就挂在那里,那些同行的摊也在那里,不差这一时片刻。” “那我也歇息片刻,与你一同前往去看看。” 上华卿听罢,冷冷一笑,但立马平静下去,眼角中已是杀机无限,心思,“这俩人话里有话,好一个瓮中捉鳖,看来你们也知道我不好对付,‘有些贵’?看来我的赏金又高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瓮中捉鳖,还是自寻死路。”门外的落叶轻轻的躺倒地上,肃杀的云聚在一起,隐隐约约中,如一阵暴雨即将来临,上华卿暗暗扬起嘴角。 午时方过,店小二来到上华卿桌前,端上桌的并不是牛肉而是猪肉,“这应该是确定我是目标吧?看我先试探一番。”上华卿心想,同时佯装一副生气的脸色:“怎会是猪肉,我可要的是牛肉。” “对不住了,客官,牛是一整只掌柜说只你一人,杀了有些可惜,虽说今日北市猪肉比牛肉贵,但为表歉意,愿意按牛肉价卖与你。” “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啊,”上华卿一边想一边皱眉摇头说道:“那好吧,酒呢?” “这里,这是掌柜的刚取出的陈年佳酿,也当时您的赔偿。”上华卿暗中看了酒坛,上面的绳子的勒痕处很新,但绳子下还有旧痕迹,新取出的酒怎会如此,明显开过封了,要么是有料,要么就是早就取出的。 “给我满上。” “好嘞。” 小二揭开盖子,倒出酒来,这酒确有一股清香,星点香味溢出,便沁人心脾,酒确是一壶好酒,但上华卿灵机一动,故作找茬的腔调,用一副调侃的嘴脸说道: “这酒如此浑浊,是私酿的吧。” 小二听后猛地一脸茫然,这酒如此清澈,怎会有杂质,但小二故作镇定,笑着说:“怎会呢,客官?我们这小店,哪里敢让客人喝私酿啊,应是当时下窖时未封紧,不小心扑进些许灰尘吧,客官莫见怪。” “看来挺会随机应变。未封紧?坛沿上应有些旧尘吧,这坛沿,半点灰尘都没。看来,当我上华卿没在江湖混过?看我来给你们上一课。” 上华卿灵机一动,微露虎牙。 “不如这样吧,这碗你喝,就当是个保证,余下一坛我一口饮尽如何?” “客官真会说笑,这怎行?”小二有些微微慌乱,眼前这人明显不是他常日里见的那些。 “怎的,难道有问题?”上华卿运内力于手上,捏住小二的肩,座位上的人蓄势待发,小二暗动眉目。 “客官好大的气力,快饶了小的。”小二佯装疼痛难忍。 “那好,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我自会松手,这酒我全喝,付双倍价钱。” “客官尽管问,小的一定尽力回答。”小二又装作见财眼开。 “这里是黄泉客栈,还是奈何酒楼?”上华卿的口吻调侃气息十足。 小二见事情已经暴露,连忙运功挣脱上华卿的手,同时示意动手,“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们这么多人劳神费力,给在下这么大排场,不陪你们演一下,岂不是浪费一番心意。” “废话少说,上华卿,你死定了,弟兄们,上。” 小二伸出袖剑,迎面来就是一式‘十字·伏法’,这是十字阁的基本招式。上华卿上前左肩顶住他的右腋肢窝,同时右肩向前一拍,小二自是后退数步。 其余的人皆亮出兵器,杀将前来,上华卿运内力振动剑鞘,引剑至手中,此时一虎型壮汉,举大刀重砍下来,上华卿横剑一挡;背后又一壮汉杀来,拦腰欲斩上华卿。 上华卿一式‘玉环步’,自转身横弹开虎型壮汉的刀,半空中横脚一招‘双飞燕’给俩人头上各一脚,上华卿从桌上点地而起,横剑将小二封喉,开始时的刀疤脸来了一式‘十字·重罚’,横身旋斩。上华卿横剑相抵,同时疾步后退。 忽然,背后一人影出现,将刺剑指向上华卿,欲守株待兔,上华卿于是身子下仰,右膝弯曲,双臂用力将刀疤脸向上一抬,自己则是借力滑过去,然后顺势借力,轻功起步,上了二楼。而刀疤脸的刀直接砍死了举刺剑的人。 “这里是京城,大开杀戒定是一场麻烦,说不定还会麻烦荨儿。真麻烦,要是我‘宇寻九幽’没那么多后果就好了。”上华卿一边想着,一边翻入二楼,前面已是围了一群人,楼外乌云渐渐聚起。 “看来得用剑鬼爷爷的‘夺魂十二式’,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用到剑鬼爷爷的招式。”(剑鬼早已失明,‘夺魂十二式’避开视觉上的虚假,依靠听觉,气息辨位,找准要害,一击必中,无眼胜有眼,有以一挡百之效。)上华卿想起剑鬼,眼角微微润湿,楼外风云变换,狂风四起。 上华卿闭眼凝神,左膝弯曲,右脚横扫,运真气至任督二脉,再过左臂运至剑上,瞬间发势,对准前面俩人。俩人见来势汹汹,只得横剑抵挡,上华卿瞬斩俩剑待后面的人回过神来,俩人颈部血流不止,身体立马坠下。 其余人见此,先是一慌,又立马冲过来。上华卿一路杀到楼下,但脸色却越发凝重,柜台后面的房间里,还有一股气息,这不是寻常人的气息。 “前辈不必躲藏,此地只有我们俩人了。”上华卿先试探一声。 话音刚落,突然射出三支飞镖,上华卿横身躲过。帘布后,徐徐走出一人,神情严肃,紫须眉间蔓延着浓浓杀气,左眼上有一道十字刀疤,身形刚健,四十有余的样子。 “难道是,哈哈哈,没想到卿竟值得十字阁阁主-百里策老前辈亲自动手。”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上华少侠别妄自菲薄了,我下属受人之托,我只是碰巧在此地罢了。”老者嘴角微扬,“本来你与我无关,不过,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兄,放你离开,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再者,我也想看看能在十字阁刺杀榜甲榜挂名八十的你。” 上华卿自知难逃此劫,只有殊死一搏了,但,能在华山论剑排名第十的十字阁阁主又岂是自己能打过的?门外的大雨终于恶狠狠地杀向地面了。 上华卿凝气运剑,以一式‘全真剑法’的刺击正面突向百里策。百里策不慌不忙,运内力由脚下流淌到手中,轻易间,便挡住了上华卿,四下仿佛都未惊动过。上华卿一惊,心思,“这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百里策右手迅速一收,重新聚力,振臂一出,上华卿便立马被弹开数米,胸腹受冲,鲜血逆流,从口中流出,倒地不起。 百里策想杀了他,但是门外十分喧嚣,竟是官兵,“我十字阁还在京城内,此时杀了他,定会惹祸上身,要是那上城无名出手,就更麻烦了。这小子接了我这么一掌,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罢了。”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上华卿,百里策迅速离去,只留下越来越大的雨与一楼的鲜血。 上华卿一个人急急喘了几口气,伤势过重,晕厥过去,门外的雨还在下着…… 章节目录 第三章:机缘巧合 上华卿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淡粉色床罩再看看窗外,雨早已停了,又是一轮好天气。心想,“看来我还没死。”略微想起身,顿感疼痛难忍,又躺了下去。 一旁的女子惊起了,孔雀广袖裙,凤饰银簪,宝石镶嵌,眼角流露出江南水乡的柔情,眉清目秀,玲珑小嘴,鼻子微微高挺,贵气外露,淡淡的脂粉中夹杂着她温润的体香。 “卿哥哥,你醒了?”女子面目忧愁,急忙上前问道。 上华卿依旧还有些晕眩,拖着虚弱的声音说:“都说别叫我卿哥哥了,叫我上华大哥就行了。” “那不行,这样我就叫你驸马咯,上华驸马。”赵荨见上华卿醒了,想让他笑笑,就用调侃的口吻说。 上华卿顿时一阵战栗,“那算了,就随你怎么叫吧。”赵荨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天真的样子。 “对了,我怎么到这儿了?” “我命人将你带来的,我早就听闻十字阁悬赏你,皇城四面各有一个点,所以就说有乱民躁动,让皇兄调了一些兵力监视着。当时客栈里只有你一人,而且你筋骨,内脏皆有损伤,把你带过来时都还在流血,可把荨儿吓坏了。” “多谢了,公主殿下。” “都说了,外人面前,你叫我公主,私下里,我还是三年前的荨儿。我们俩人算是莫逆之交,还客气什么?何况,你可是‘驸马’,哈哈哈。你先好生歇息吧。看样子,你很快就能下床了。” 上华卿摇摇头,轻轻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驸马’可令自己苦笑不得,不一会儿,思绪将他带回了三年前…… 那也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云渐渐向西方流动着,微微的风带走仅剩的一丝暑意…… 当时,上华卿听闻京城中有一柄宝剑正在风满楼拍卖,是一件珍品,剑面上,一面‘不思量’,一面‘自难忘’。雪铁秘制,镶金剑柄,出剑时空谷作响,饮风而声,名为‘十年生死’。上华卿估摸这种剑应当是宫中之物被盗出来,流露于世,所以打算暗中了解一下详情,若剑主是好人,自当全力用自己的老本行来帮助失主。 为此,他想先到南市迎风客栈住下,待次日再去风满楼了解详情。不过因为这把剑,引来无数武林人士群聚京城,四处客栈皆以满员,迎风客栈也只剩一间。 “掌柜的,给我一间房。”上华卿一惊,竟还有人与自己抢房间。定睛一看,此人面容十分秀气,绝非一武林人士该有的面容,这娇秀的玉手,也并非习武之人所能有的。上华卿细思一番,估摸着应是女扮男装,想一女子行走江湖不易,扮男装也情有可原,既然是女子,自己也不便与她争夺。 “掌柜的,房间给这位公子哥罢,我去别处。”上华卿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等等,这位兄台,看你样子,应当是江湖人士,为这‘十年生死’而来吧。” “莫非阁下也是?”上华卿倒是一惊,不想这种女子竟会是为了‘十年生死’而来的。 “正是,即如此,可否请你留下,你我共住一间即可。”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上华卿不欲拆穿面前这女子,但此等事,自己又怎会同意。 “怎会有所不妥?” 上华卿不愿拆穿她的身份,但想想,不拆穿她,自己着实没什么理由拒绝。得,勉强应了吧,看看她在想些什么,大不了多一些坏名声罢了,反正自己从不在意。 “那好吧,就依这位兄台。” “好嘞,二位客官这边请。” 一入房,上华卿立马关上门,厉声说道:“若你想诈我,不用试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看出我的身份了,但请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女子一脸乖巧。 “我没那兴趣,但为何你还要我与你住一起?” “因为你也是为了‘十年生死’来的。而且,我看公子不想一般的那些粗俗之人,看起来并非偷鸡摸狗之辈。所以请你帮我。” “哈哈哈,你怎知我不是鼠辈?万一你这正中我下怀呢?”上华卿感觉面前这女子有些天真。 “如果你是鼠辈的话,知道我只是一名弱女子,我又邀你单独来我房间,此刻早已狼性毕露了吧,又怎会如此淡定,还能有如此闲情与我闲聊?” “勉强说得过去。那你先说说,为何非要一起。” “我猜你看出来,我并非武林人士,风满楼此番只让武林人士入去,我今日一去,便被拦了下来。只得来这里落脚,再做打算。”女子眼角里有些不甘。 “你一个弱女子,还并非寻常人家女子,怎会对此感兴趣?” “这……之后再告诉你吧,公子可愿帮我?放心,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威胁你。你走便是,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换回女装。否则,我也无法帮你,而且,你得佯装为我的妻子,传出去会败坏你的名声,这么大的牺牲,你可愿意?” “我自是可以,不过,吃亏的应当是你吧,莫名其妙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扯上关系,你日后行走江湖皆会有所麻烦吧。” “我倒是无碍,我从不在乎名声这东西。对了,你叫什么,我不可能一直叫你娘子吧?” “叫我……叫我……荨儿吧。” “行吧,那就叫你荨儿,我们先歇息明日再做打算,这里只有一张床,男女授受不亲,你睡床上吧。” “那你……” 只见上华卿从包袱中取出一镖绳,将俩头插入柱子里,躺了上去。 赵荨心想,“看来他功力不俗啊,看来这次他如果愿帮我,我就有望了。”心里自是激动,眼中微微闪出一个机灵。 上华卿运气,将灯吹灭。俩人都睡了下去。 次日,赵荨换回女装,的确十分娇嫩,珍袖群,这个打扮与他风格差异有些大了。“换一件吧,你这穿着,明显是富贵人家,与我的风格大相径庭,我怎便带你进去。” “那……好吧,你等等我。” 其实上华卿是不欲和权贵打交道,要不是这机缘巧合,恐怕是早已将她抛之脑后了吧。上华卿无奈的摇了摇头。 西市的风满楼,是一大武林人士的聚集地。平日里,对所有人皆可开放,但每逢特殊事宜,此地便只对武林人士开放。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来这里的武林人士的必备条件,是在十字阁悬赏榜上位列甲榜乙榜的人。此时上华卿在甲榜90位。楼主花乐天乃当今天下第六,深不可测。 二人走到门前,守卫止住他们:“今日风满楼只接要客,其余人等,均不可……” 上华卿立马打断道,“我应当在甲榜九十,名号:太宇幽剑。”赵荨听了,略微一惊,愣在那里。 守卫立马将背后的书册翻开,对着画册,细细打量了上华卿,“原来是上华大侠,小的眼拙,那这位应当是上华夫人了,请进,请进。” 上华卿想了想,“自己不过二十又二,哪里能是什么大侠,这个上华夫人也真是别扭。”一边想,一边带着赵荨走了进去。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尽头第六个。”守卫对上华卿说道,“小的还要在门口守着,就劳烦大侠自行前去了。” 于是俩人径直走了过去,微风袭来,卷起一些沙尘,散向天际,冥冥中事件如蛛网般千丝万缕交织起来。 阳光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吻着大地...... 章节目录 第四章:忧云公子 进了房间,上华卿立马关门,他早已看出赵荨方才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荨儿?” “原来你是位列十字阁悬赏榜甲榜九十的太宇幽剑-上华卿。”赵荨的眼神中饱含着惊奇。 “你竟然对这感兴趣?”上华卿也对面前这小女子产生了兴趣。 “嗯,我经常会去看,十字阁的悬赏榜,甲榜一百人,乙榜一百五十人,你仅仅用了半载从乙榜末到了甲榜。”赵荨一副认真的样子,那双水灵的眼睛十分激动。 “你一个大家闺秀,看这些有什么用?”上华卿淡定地问了问。 “我只是羡慕你们无拘无束,放浪形骸,游历山川,侠风侠骨,真的令人赞叹,比起那些我所熟悉的纨绔公子,你们更像真正的志士。”赵荨的眼中闪出一丝光,饱含着羡慕的意思。 “哈哈哈,有意思。不过,江湖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有意思,十字阁榜单上只要有你,你随时都会成为他们猎杀的目标,而且行走江湖,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结了多少仇。其中变化莫测,不是你这大家闺秀应该待的。” “怎么,看不起本公……本小姐?”赵荨嘟起小嘴,双手下摆,更是可爱了。 “怎会,不过,你不更应当在书香中陶冶情操,奏一曲优美的琴调,用手中笔墨写出一番风味吗?” “这样的生活令我厌倦,看着周围的人慌忙应付,我很厌恶,我的兄长是这生活的受害者。”赵荨的眼中微微有一丝泪珠。 “哈哈哈,想不到你看得这么通透。不过你得小心,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凭你在客栈那种表面判断,可很容易吃亏。”上华卿见状,紧忙调开话题。 “是吗,那你是如何判断我不是为了诈你,才与你一室呢?” “那是因为……哎,算了。”上华卿摇了摇头。 “上华大侠。”门外忽然传来仆人的敲门声。 “何事?” “楼主请各位大侠到戏台看戏。” “好,我们收拾片刻便来。”上华卿转头对赵荨说,“走吧,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赵荨点了点头。 路过大门口,上华卿听见门外甚是喧嚣,便过去看了看。只见门外墨衣青年左手一折扇,墨衣着身,上挑眉,杏眼尖脸,一脸文弱书生样,但脚步轻健,气宇不凡,明显是武林人士。再一细看,他腰间是玄陨笔,是诗剑阁的标志。 上华卿上前,对着守卫问道:“为何如此喧嚣?” “上华大侠,此人声称来参加大会,但是他不知名次,而且一脸文生样,我等不敢轻易放行。” “哈哈哈,也难怪,他是诗剑阁的风子阳,应当是替他父亲风无极老阁主来的。”上华卿暗中示意北狐轩,“对吧,风兄?” 本来北狐轩十分着急,但突然听到上华卿这么一说,便疑惑起来,又见上华卿眼色,立马明白,“对,”又听见守卫叫他上华大侠,这姓氏,又能在这里,恐怕只有上华卿了。 “既然是风无极阁主的公子,请进。你在三楼楼梯左的第九个房间。”北狐轩点了点头。 进了风满楼,“多谢上华兄,但我……” 上华卿知道北狐轩要说什么,急忙止住,“我知道,你不是风子阳,风子阳所练的豪放剑法,自是豪情万丈,定不会如你这般文弱样,你应当是他的师弟忧云公子-北狐轩吧。” “上华兄听闻过在下?” 上华卿点了点头。 “那待在下先去收拾一番,然后再来感谢上华兄。”然后北狐轩便离开了。 “你怎会认得他?他在榜上都没挂名啊?我都没在悬赏榜上见过这个名字。”赵荨一脸疑惑。 “哈哈哈,你要是见过一些商女,恐怕不知道他都难。他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不像我到处游历罢了。”上华卿看着北狐轩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 俩人来到戏台,上华卿忽然感到杀气蔓延。 “上华贼子!!!”一把大刀从天而降。 上华卿立马将赵荨轻推开,然后自己向后一退。大刀劈下,发出的响声惊动了众人,于是目光聚集了过来。 上华卿定睛一看,此人是面向粗犷,络腮胡,莽型身材,袒露右臂,露出虎形纹身。 “原来是萧放虎萧大侠,怎么一见面就如此热情啊。” “少装蒜,贼子,你竟敢盗我《割鹿刀法》。” “哈哈哈,萧大侠,这你说的可不对,我好歹算读书人,读书人怎能叫‘盗’,我那是‘窃’,再说了天下武学是大家的,卿修习一下又如何?” “废话少说,看刀。” 萧放虎上来一式‘割鹿刀法-逐鹿’狂砍上华卿,上华卿后脚轻凝力,快步后退,尽量远离赵荨。上华卿本不愿在此弄出大动静,但萧放虎步步紧逼。 萧放虎见上华卿不出手,以为上华卿怕了,故意羞辱道:“野娃子,没爹没娘,难怪偷东西,小贼子,大爷替你死去的爹娘教育一下你。从这里爬过去,大爷就饶了你。”萧放虎指着自己胯下。 上华卿的脸色瞬间凝固,眼中杀气蔓延,驻步不退。萧放虎的刀砍了过来,上华卿退慢了,左胸上留了一道细长刀口,鲜血染红了那里。 “嘴巴不干净,我可以帮你洗洗。”上华卿犹如阎罗般瞪着萧放虎。 萧放虎如长相一般,头脑简单,忘了自己是打不过上华卿的,还继续挑衅,“没教养的野孩子,你还想怎样大爷我?” 上华卿活动一下筋骨,青筋暴起,眼中杀意连绵,上华卿双眼一闭,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四下一片寂静。 “剑境?”萧放虎此刻才开始有些害怕。“大不了,鱼死网破。”萧放虎壮了壮胆子。 上华卿二话不说,直接引拳至萧放虎身前,‘拔剑不思理’顺势发出,这招出手极快,手呈刀状,萧放虎纵刀劈下来,上华卿左臂推开刀面,右手指尖顶住萧放虎心口,用力顶出一拳,萧放虎瞬间感到五脏震痛,后退数步。上华卿不留情面,紧跟着起跳,右膝直接顶向萧放虎下颚,萧放虎惨叫一声,立马倒地,口中流出鲜血。上华卿又立马一脚踢向萧放虎胯下,萧放虎疼的来回翻滚。 “究竟是鱼死网破,还是以卵击石,你爹娘连这都不教你?”上华卿露出一脸轻鄙。 “啊!”赵荨一阵惊叫,上华卿立马回过神来,赵荨背后站了一人,封住了赵荨穴道,贼眉鼠眼,双脚轻健有力,夜行服,黑腰带,嘴角眼角各有三道刀疤。 “原来是襄南怪道-孙迁,孙前辈,这是干嘛?” “少说废话,平生都是我盗取他人财物,你倒好,打主意打到老子头上。快把我的青钢剑还来,否则,上华夫人如此美貌……” 孙迁面露奸色,上华卿知道赵荨十分危险,“孙前辈,剑我已归还上城太守,晚辈无法归还。你如此厉害,大可再去上城太守那里取剑。” “好你个上华卿,你当我是白痴?那次算我侥幸,谁敢去惹上城无名?既然你没法交出剑,那就将你背后的龙渊拿来吧。” 孙迁早就看上了上华卿的七星龙渊。 “这……” “怎么,不肯。”孙迁轻轻撩开了赵荨的外衣。 此时,一个墨色幽影闪过,‘风住尘香花已尽’引清风瞬过孙迁…… 章节目录 第五章:霸势相冲 “亏得阁下也算在十字阁悬赏榜上有名的人物,挟持人质,实属丢人。”北狐轩飘然而至,引剑气带清风的‘风住尘香花已尽’,逼退孙迁,为赵荨解开穴道,赵荨立马跑向上华卿。 “臭小子,敢坏大爷的好事,”孙迁用那贼眼一看,看见北狐轩腰间的玄陨笔,眼中一亮,“看你腰间的笔不错,交于我,我便当什么都未发生过。” “前辈的胃口可真是大,连我诗剑阁的属物都有兴趣,想要的话,我诗剑阁可送你一个,不过就怕你没接笔的文采。”北狐轩有意调侃。 “你!!!”孙迁恼羞成怒,伸出袖剑,刺将上来。 北狐轩先轻撤一步,再一式‘争渡’后人发,先人制。‘争渡’与‘将进酒’有异曲同工之效。瞬间突到孙迁面前折扇转肘击孙迁右腋。然后紧跟着一式‘云树绕堤沙’轻身空翻,右手将孙迁按住,翻至孙迁背后向孙迁后背踢出一脚。 这孙迁始终还只是个盗贼,平生只善偷窃逃命,除了轻功极好,体术并不擅长。北狐轩知道,排名乙榜第五的他,徒有其表,若是要正面冲突,他还就是个废材。所以北狐轩料定自己能轻易致胜。 孙迁受了如此一击,头有些晕眩正欲倒下,面前一豹头环眼的黑汉子突然跳出,撑住孙迁支向一边。 “这位诗剑阁少侠,何必与这上华贼子扯上关系?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吧?”此时,上华卿冷笑一声。 “晚辈当然知道上华兄是何人,的确,上华兄行为着实放荡,可我也知道何为贼喊捉贼。萧放虎的‘割鹿刀法’是从没落的天宗手里抢来;而孙迁盗取襄樊太守上城无名老前辈的剑也是人尽皆知; 至于前辈,便是横行河南的三面魔丸-薛霸天,薛前辈吧,你能安然出现在这里,不应当感谢上华兄替你归还了少林市的易筋经吗?要不少林市可就从金的地盘追至这里,讨要他们的东西了。” 北狐轩开始挖苦对方,同时为上华卿澄清,“上华兄所取之物,一未卖,二未藏,单纯的物归原主,取走别人不正当得来的东西,还给原主,自己不取半点利,这种贼,我是没听说过。 上华兄为习剑法取走的书,也都一一归还,虽说上华兄此做法确有不当,但他表里如一,比你们这些贼喊捉贼的伪君子……” “住口!”薛霸天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只得强词夺理,“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教训。”这类货色,大多都讨厌别人揭短,也怕被揭短,此刻自是恨不得吞了北狐轩。 薛霸天取出板斧,一式‘开阳星坠’气压泰山,势断五湖,北狐轩自是明白他与孙迁不同,薛霸天这类强横的,自己肯定不能硬碰硬。 于是呼一口气,引一式‘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后移数步,躲开势头,但薛霸天步步紧逼自己没法一直躲下去,现在又看不到破绽,正是为难之际。 忽然,一白影闪过横腿踢向薛霸天腹部,强行逼退薛霸天,“多谢风兄出手相助,还为卿辩解,不过,此事还是由卿来解决吧,但还请风兄替我照顾荨儿片刻,免去卿的后顾之忧,感激不尽。”北狐轩点了点头,向赵荨走去。 北狐轩知道,上华卿看出北狐轩功力不足与薛霸天硬耗,所以选择自己来解决。 上华卿见赵荨无忧活动活动筋骨,斜眸一笑,气运太虚,龙渊应势而出,上华卿轻功上跃,右手持剑,眼中隐光一闪,四周风云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不想再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便直接一式‘全真剑法——涤月’打算硬着攻薛霸天(此时的全真剑法只有三十六路)。 薛霸天知道这招有些麻烦,硬着头皮,马步下蹲,凝气聚力,以一式‘不动如山’以守为攻,双方正面相撞,剑气四散疾风呼啸,电光四射(这个是剑境变化),顿时四周如千军万马交战,乱尘飞扬。 俩人都被弹开数步,上华卿再上去,横剑扫去,薛霸天,交叉板斧,抵御攻势,打算消耗上华卿。 上华卿看出了薛霸天的想法,自然也就知道得引他出手,才能让他露出破绽,便故意慢慢降下速度。 薛霸天也真是头脑单一,在他以为最合适的时候,双斧一开,上华卿被弹开,薛霸天立马奋力一起,‘破遁天涯’,双斧横放与胸前对准上华卿,双臂蓄力。 上华卿纵剑抵住,不断后退,退至梁柱,上华卿运气,将真气附于剑上,闭目凝力,右膝弯曲,‘夺魂十二式’。这招可是找破绽的最好招式,既然世间不存在完美的防御,那就一定能被人找出破绽。 闭目凝神,感受风气的变化,上华卿此刻感觉身体十分轻盈,便顺势下滑,薛霸天双斧砍至门柱上华卿从薛霸天下方过去。 薛霸天正要停下前冲,抽出板斧,旋身横砍上华卿,上华卿用剑身挡住同时顺着薛霸天的力势,后退,绕着薛霸天转起来。 待时机成熟,上华卿起身纵踢,薛霸天如陀螺般,飞出去。薛霸天定力果然不错,毕竟是这么一个大汉,这要是站不住脚,摔一下,就太丢人了。 但他还是不肯罢手,旋斧再度杀来,上华卿就顺势消耗。上华卿身体轻盈,薛霸天感觉不到任何可以打中的着力点,自然他的力气也就毫无用处。 俩人就这么打着…… 薛霸天实在忍不住了,“躲什么躲,上华贼子,有本事来接大爷一斧,看招。”薛霸天来了一式‘大杀四方’,打算让上华卿无处可躲,上华卿却直接上跳,纵剑刺下来,薛霸天双斧上举。 正待双方又要碰撞在一起,“何人敢在本座的地盘大打出手?”一身着粉衣,衣上万花齐放,手执一团扇上秀樱红花木,三角眉,脸上微微粉妆,身边漂浮着粉红花瓣的男子从天而降。 凝气,周围花瓣聚拢,至掌上,向俩人劈去一掌,俩人一瞬被弹开上华卿摔至地上。 “花老板!!!”众人皆呼道。 此时一青衣束发青年站出来,“花叔叔,是薛霸天三人先行动手,欲报私仇,上华公子与这位风公子被迫出手。” “是吗,陌儿。”花乐天看着百里陌,百里陌点了点头。 转头看着上华卿,“上华卿,你这男人,总能引这么多人瞩目。”,花乐天自是了解上华卿的事,看了看上华卿,用袖子捂住嘴摇了摇头,再瞪向薛霸天,“敢在我的地盘动手动脚,不知道规矩吗?” “知道,知道。”孙迁,薛霸天吓得急忙回复。 “那还在此干甚,要本座送你们一程?” 萧放虎,孙迁,薛霸天自是知道这花乐天的厉害,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走。 快到门口,萧放虎窃声一句,“切,娘娘腔,多管闲事。”其余俩人听了此话,急忙加速前奔,丝毫不敢回头。 萧放虎突然感到背后一丝凉意,杀气四溢,转头一看,花乐天运动功聚无数花瓣于手上,用一式‘落红化泥’拍向萧放虎。 一瞬间,萧放虎身体四处射出花瓣,数道血口溅出鲜血,把衣服染为暗色,花瓣依旧四下飞舞,但萧放虎却只能重重倒在地上,再也睁不开眼了。“没点教养,不知天高地厚。”花乐天高傲的鄙夷了一下,阴声阴气,甩了甩袖子,“来人,抬走。” 花乐天拿出手巾,擦了擦手,丢向萧放虎,拍了拍浮尘,对众人说:“今日本座已无半点雅兴,看戏之事就此作罢,大家回房歇息,静待后日赏剑。”说罢,踏着花瓣离开了只留下几许花瓣还在原地打转。 众人纷纷叹着气,散了去,“荨儿,北狐兄,我们也走。”俩人点头,扶着上华卿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六章:紫阳公主 上华卿告诉北狐轩无碍,先让北狐轩回房,赵荨一人留下即可。 来到房间,刚把上华卿扶到床边,上华卿便倒了下去,赵荨解开上华卿衣服,胸口处一出现紫青色瘀伤,上华卿努力坐起来,运功调息。 “天下第六,果然不是白当的,好霸道的掌力一些花叶居然也能有如此力道,‘至阴无极功’,名不虚传啊。”上华卿强忍剧痛,咬紧牙关。 赵荨看上华卿热汗直冒,十分担心。 上华卿引真气逆袭全身,冲开血脉。此时,上华卿感到衣服被解开,“荨儿,你干什么?”上华卿急忙问。 “我替你上药,你继续运功即可。” 上华卿想,“荨儿不知道花乐天的功力十分特殊,一般的药根本就不会有用,罢了,也难得她一片好心,任她擦拭吧。”上华卿并没过多在意。 上华卿继续运功,但不一会儿,他感觉疼痛感渐渐消失,心想,“荨儿究竟用的什么药,竟如此有效,这可是一般的药没法做到的。”此时上华卿面露惊讶之色。 赵荨取出丝缎,为上华卿缠上,又拿出一颗药丸,让上华卿服下,然后赵荨为上华卿合上衣服,“卿哥哥,你慢慢养伤,我先去歇息了。”上华卿点了点头。 上华卿现在对赵荨越来越好奇了,“一大家闺秀,竟然知道我这种伤势所需的药,看来我的确小看她对江湖的了解了。” 上华卿此时头脑里想着《易筋经》的招式(当初归还后,上华卿想着万一以后遇到什么难解的内伤,《易筋经》便能解开,于是向玄虚方丈借来修习。方丈感谢他帮助少林,同时《易筋经》的内容并不算什么少林秘术,只是薛霸天的做法让人不耻。所以,上华卿学习了《易筋经》,不想,在这里居然就用上了。) 于是他‘定心内外,上推九宫,下引清气,丹田收真气,内热冲八脉,阳维通,则筋自通。’筋脉通畅了,这种内伤很快便可以好。一炷香后,上华卿运功完毕,浑身通畅,想让赵荨上床休息。 于是便伸手一撑,摸到了一个瓶子,取来一看,上面写着‘摄香软筋散’,心想,“原来如此,荨儿知道我是内伤,摄香软筋散如果少量用便可以帮忙疏通筋络,使筋络麻痹,解除疼痛感,那她喂我的药丸一定是防止软筋散对我照成伤害,竟然如此周到。” 上华卿起身走到赵荨身边,轻声喊道,“荨儿,荨儿。”见赵荨没有反应,想着赵荨也劳累一天了,摇了摇头,叹口气,轻轻的将赵荨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自己还是卧悬丝。 次日拂晓,曦光微微显现,赵荨起床了,轻扣房门,上华卿微微醒了,见赵荨离开,便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赵荨来到了厨房,对着厨子说:“烦请做一碗九荨鸡汤与一碗银耳莲子羹送到二楼六号房,其他如故,这是钱。”厨子点了点头,收下钱,开始忙活起来。 上华卿先一步回房,装作还没醒,心想“她这样的女子,实属少见,不知有多少男子会为她神魂倾倒,何苦跟我这么一个浪客在此受苦。”上华卿惋惜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赵荨回来,见上华卿还未醒,便静坐床上,取出一本书,翻阅起来。上华卿半睁眼细看,这书用黄缎包裹,封面上的字是金色的,这恐怕只有宫中之人才可以拥有吧,上华卿若有所思。 上华卿隐约想到了些什么,便假装刚刚睡醒,向赵荨问道:“荨儿,你这么早就醒了啊。”赵荨一惊,慌乱合上书,扔至身后。 “卿哥哥,我有一事想与你说,但我有些难以启齿。”赵荨腼腆的看着自己的膝盖,双脚不住的来回摆动。 上华卿立马起身,“你说吧,无碍,如果你担心会影响我们关系,大可不必担忧,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来看待。”上华卿一本正经,地看着赵荨,赵荨听了这话后宛若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呼了口气。 “真的吗?”赵荨对这个问题似乎特别激动,上华卿点了点头。 “那我们此次以后,还能再见吗?” 上华卿不想,她都在考虑此事了,上华卿想自己飘忽不定,便回答道:“有缘便会自会相见。”上华卿不想面对如此天真的面孔说假话,“毕竟我是浪客,漂泊不定。” “嗯,那以后,我还可以叫你卿哥哥吗?” 上华卿,想了想,“听着怪肉麻的,你叫我上华大哥不就好了。” “卿哥哥!”赵荨直接叫了起来。上华卿叹了口气,“随你吧,对了,你还有什么事?” “之前你不是想问我身世吗?” “嗯。” “我其实是……” 上华卿见赵荨有些说不出口,便叹了口气,“你应当就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紫阳公主-赵荨对吧。” “你怎么知道?”赵荨大惊。 “你这书的包装明显是皇宫中的人才能有的,你又让我叫你荨儿,这不很明显吗?”上华卿摇了摇头,立马佯装神情严肃,跪下说道:“草民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 “别别别,卿哥哥,我们永远是朋友,你不用对我行这些礼节。”赵荨急忙扶起上华卿,其实上华卿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荨儿是否真的可交,毕竟,她身在九五之家,却无半点娇生惯气,而且对江湖又并非一无所知,相反,赵荨表现得宛若一个江湖中的老者。 这样的贵族很难得,所以,上华卿很乐意与她深交。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十年生死’没错,那把剑是父皇赠予我的生辰礼,不想竟有大胆贼子来偷走,我不想父皇兴师动众,便暗中调查,今日才得知在这里。”赵荨抬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上华卿,“卿哥哥,你能帮我吗?荨儿感激不尽。” 上华卿既然知道缘由,再者荨儿是自己能认定的朋友,当然愿意出手相助,便点了点头。 饭时,上华卿思量着,“花乐天这种身处武林巅峰的人,自然十分在乎名声,肯定不愿让自己留下这么大个误点,只是余下这么多武林人士可就不一定了……荨儿又不能撇下不管,哎,要是北狐兄愿出手相助,那荨儿自是不必担忧了。” 饭后,上华卿刚想去找北狐轩,赵荨拉住他,取出一件银色衣物,“秘银背心?”上华卿一惊。 “你识得?” “天下三大奇衣,软猬甲-敌动我十分,自伤七分,在金人那边;天蚕宝衣-百毒不侵,还能反用毒素,在巴蜀唐门;秘银背心-刀枪不破,坚韧无比,还能抵御一些毒素,保人内脏(这也是为什么百里策打上华卿一掌,他还活着的原因),产于大秦,大秦将此作为贡物。” “对,我这里有俩件,赠你一件无妨,况且,你比我穿着更有用,这样毒气刀剑就奈何不了你了。” 上华卿倍感激动,想不到赵荨如此信任自己,这种宝物竟也愿意送。这秘银背心虽为秘银所制,但轻于鸿毛,十分方便。 上华卿穿上后,想了想,“明日你与北狐兄待在一起,其他的,我来解决。”赵荨点了点头。 于是,上华卿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七章:风浪未平 次日,戏台早已撤走,原来的位置上多了一个剑架,四下红缎缠绕。 辰时,众人齐聚一堂,议论着这‘十年生死’,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看看宝剑花落谁手。 辰时已过大半,却仍不见花乐天踪迹,众人皆叫嚷,议论了起来,“怎么回事?” “花老板人呢?” 等到巳时,早已不耐烦的大家着急地注视着花乐天应该早就出现的地方。终于,花乐天出来了面容平淡,迈着花枝招展的步伐,扇着扇子,眼中有一丝不悦。 众人方叹了口气,却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花乐天后方,上华卿竟然跟着花老板一同走来。上华卿看似神情坦然,实则四溢严肃之气。 花乐天走至台中央,双袖一振,向众人说道:“众位,对不住了,昨日花某误伤上华少侠,今日特邀上华少侠与我详谈,无奈闲聊着,竟已过了时候,请诸位见谅。” “无碍,花老板为人仗义,我等自是佩服。”众人呼道。再者,这里能打过花乐天的人寥寥无几,昨日萧放虎的下场,谁又敢轻易招惹他。 “既如此,上华少侠请就坐,我们便开始罢。”花乐天引内力,凝聚花叶,向房梁射去,挂联落了下来,众人拍手称道,“好!” “请剑!” 随着花乐天一声令下,随即,四个婢女提着花篮,中间一婢女双手捧剑,徐步走来。婢女将剑放上剑架,速速下去。花乐天随即引内力拍地,扬起无数花瓣,花乐天轻功上步,身轻如燕,踏着花瓣来至剑前。右手内力将剑逼出,剑身金光闪闪,众人皆露出欢喜之色。 待剑飞至半空,花乐天又引内力,凝聚花瓣,在空中排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此时剑正至花瓣中间,花乐天左手手拿剑,婢女端来笔墨纸砚。花乐天轻轻落下,用内力将纸送入空中,取毛笔,在纸上写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东坡居士《江城子》” “好!”“花老板功力深厚,我等佩服。”“花老板书法竟也如此了得。”众人无不阿谀。 “献丑了!”花乐天将剑送回剑鞘,右手放下毛笔,运气将宣纸送至后面的展板上,婢女上来将其贴好,与端着笔墨纸砚的婢女一同退下。 “诸位,这实乃一把绝世珍宝,方才我已看过,此剑锋芒毕露,剑刃纹路是用金丝银丝雕纹,十分精细,乃百炼钢,雪花镔铁秘制,削铁如泥剑柄缠了一层天蚕丝做的丝绸。而细看这剑鞘,镶嵌着宝石,龙纹排于剑鞘末部,没错,最关键的便是苏东坡的诗句‘不思量,自难忘’分别刻在剑身里面,剑鞘上精刻‘十年生死’。确是一把绝世宝剑。” 众人皆赞叹,方才花乐天不过看了几眼,甚至没有在座的众人看得多,竟然对此剑了解到如此地步。 “花老板好生厉害,只是寥寥几眼,便对此剑了解到如此地步。”众人拍手称快。 “见笑了,花某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得的。” “怎会,此剑近日被捡到才出现于大家面前,怎会还有人知道。” “对啊,不是说原来是给天意城诗剑阁的,后不慎遗失,铸剑师已死,怎会有人如此了解。” “诸位别急,我们先请将此宝带来的兄弟出来吧,带来此等佳宝,花某定当好生奖赏。”花乐天转移话题。 “花老板,是在下。”一紧身衣小子上前来。 “敢问小兄弟的姓氏?” “在下姓时,单名一个来。” “时来兄弟,”花乐天徐徐念道,“送时来兄弟十根金条,再送予他一个金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小声说道,“金盆?怎会送这个?”众人皆没注意到,台上的时来,一身冷汗,一脸尴尬。 不过,当时来见到金条,早已将尴尬抛之脑后,眼中金光闪闪。花乐天脸色瞬变,将手压在时来肩上,时来立马又冷汗直流。 “不过嘛,手不干净怎能拿金条,所以我特意为你备了水,洗洗手再拿金条如何?”花乐天的口吻比较生硬,时来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洗了。 “好了,时来兄弟向我们说说,你是如何拾得此剑。”花乐天面容又一次平淡起来。 这使得时来松了一口气,便按着事先想好的话说了起来,“那日我在天意城,经过城外林地,去挖竹笋。挖着挖着,就挖到一硬物,我便继续挖,原来是一把剑,拿到河边清洗,看这剑不是寻常剑,我拿着也没用。听说京城花老板您这里可以卖宝,便来了。” “我记得,以前盗圣鼓上蚤-时迁,虽说贪生怕死,却也敢作敢为,怎会有你这后人?”花老板故意挑出话题,时来又冷汗直冒。 “时迁?!”众人大惊,心里大概知道花乐天的行为有何用意。 “花老板这是何意?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时来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毕竟他也看到萧放虎的死相。 “好,不肯认,那我就来帮你回忆,”花乐天语气僵硬,丝毫不留余地,“这把剑从未出现在天意城,乃皇宫中的物件。这把剑乃是紫阳公主的物件,只是紫阳公主不曾向当今圣上提起罢了。” “紫阳公主可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啊,怎会是她的。”众人皆慌乱起来,谁也不想招惹当今皇室,就算惹得起皇帝,惹不起上城无名啊。 “你这可是,给我找麻烦啊,你这小贼,胆子也太大了。” “小人只是近日穷困,才想到盗取东西来卖,小人错了。”时来连忙下跪,面如死灰。 “认错,有何用?”花乐天青筋暴起,用力一捏时来锁骨,时来锁骨碎裂,躺在地上翻来覆去。 “此乃当今皇室之物,花某无意参与,只是被这小厮骗了。幸亏上华少侠提醒,此剑还有一特征,剑柄上还有一个‘阳’字。上华少侠此番正是受委托前来。”花乐天右手凝力,聚集花瓣‘落红化泥’拍向时来。 可怜这小厮,一心为发财,却搭上自己的性命,花乐天擦了擦手,将丝巾丢至时来脸上。“扰本座兴致,差点闹出这么大一空子,死有余辜。诸位,此事就此作罢,花某不再参与,诸位请回吧。剑我交予上华少侠,请他代为归还。” “哼!”花乐天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屑的走开了。众人皆叹了一口气。 上华卿知道,即使花乐天不参与了,还是有亡命之徒蜂拥而至,毕竟,花乐天宣布不参与。此时,自己只要出了风满楼,便与花乐天无关此时杀了他,拿走剑,便没人知晓。所以,上华卿并不着急取剑离开。 取剑回房,北狐轩与赵荨早已等候,上华卿向北狐轩示意,北狐轩取出一把剑,剑柄与‘十年生死’完全一样,剑身只是普通铁剑。 “北狐兄,公主便交由你来保护了。” “在下誓死保护公主。” 上华卿,拿着剑,向风满楼外走去,门外四下寂静,风尘四起,只有几片枯叶飘下。 门外已经聚不少人了…… 章节目录 第八章:锋芒显露 “上华卿,听说,你想私吞‘十年生死’,劝你交予我们,由我们归还。” “哈哈哈,贼喊捉贼,可笑。” “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弄个死无葬身之地,可惜了。” 上华卿取出腰间酒壶,饮一口,将剩余的全洒在众人面前,“好好看看自己的嘴脸吧!” “你!”众人怒气难扼,“别与他废话,杀了他东西自是我们的。”说罢,众人拿起兵器,冲杀上来。 上华卿大致扫了一眼,有七人不便硬打,便一式‘拔剑不思理’引剑气阻断众人来路。剑顶地,上华卿跃至风满楼墙上,双膝一屈,再一起步,居高临下,破开众人攻势,速速离去,众人立马跟上去。 城内人烟密集,易伤及无辜,故上华卿引众人远离京城,同时更便于自己逃脱。 ‘ 正午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毒辣,灼烧着每一片砖瓦,上华卿与众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却都不敢有稍稍擦拭,生怕一方追上或者一方逃离。 又是一个巳时,上华卿引众人已到了城外的树林中。刚入树林不久,突然,一式‘少林龙爪手’迎面杀来,气势霸道,直奔上华卿眼脸。上华卿拔剑,聚三清之气,汇于龙渊肘转锋回,劈将过去,阻止前者。前者也是轻身后翻,躲去一式。但此刻众人追至,将上华卿围住,上华卿定睛一看前者,是薛霸天。 “前辈的少林功夫好厉害。”上华卿嘲讽道。 “少废话,交出‘十年生死’,留你全尸。” “朝廷的浑水你也想参一手?” “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如此之多,你只管将剑交出来。” “想要剑,自己来试试吧。” “狂妄的小子,看招。”薛霸天见周围武林人士众多,用起少林功夫极易被抓住短板,自己的板斧又不在身上,于是用起本家功夫《薛王拳》。这是当初大唐的薛仁贵元帅所创,用时需展筋活脉,拳如虎口,力集丹田,势若振翅,形神合一,攻敌一处。 薛霸天上来便是一式‘霸王碎鼎’猛扑下来,如饿虎扑食。上华卿横剑一扫,引落叶起,‘散风入尘’,拦路挡住薛霸天。薛霸天再一式‘气吞五岳’崩拳上冲,上华卿见此,横扫一气,但突感背后寒意肆意。 有一人持剪刀刺向上华卿。上华卿见此处迷林错综,是《割鹿刀法》的利地。于是便‘挑刀上无间,递划十二里,从此不复路,万里飞千霜’的势头应运而生。 扫一卷落叶,掩罩自己,剪刀锋利无比,落叶触及,一分为二。上华卿细想,“剪刀并非正派所用武器,一群歪风邪气,幸好,我上华卿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上华卿竖剑挡在剪刀中央,弹开剪刀,借力反转,旋剑扑地,扬尘四起,薛霸天自是后退。上华卿紧握龙渊,引真气覆于其上,双目一闭,运气至全身,四周风云骤变,暗雷滋生。 “剑境?”“这小子果然是个奇才。” “震巽剑境!”上华卿喊道。 “那又如何,他今日插翅难飞。” “呵!”上华卿从天枢发真气,转入肘间,通开任督二脉,压剑运气,神情自如。‘萧寒四起’一式顺势而出,气集百会血,直走灵枢,横剑扫开,大杀四方,顶风破浪,直击薛霸天。薛霸天自是不敢懈怠,双臂一振,‘山魁拔峭’,霸气四射气势震天撼地,运气形成壁垒。 上华卿的攻势被这气场阻断,心想,“这招防御确实不错,但始终不及‘金钟罩,铁布衫’,攻他一处即可。”上华卿又一式‘丹田沉气,中运灵长,气引锋芒,只点苍穹画剑转势,鹤步点地,力劈泰山’之式,直指薛霸天心口。薛霸天大惊失色,不想上华卿招式变化得如此之快,可惜时机已晚,与上华卿剑锋正面相迎,此时一技钩链从上华卿背后快速袭来,上华卿先是一剑斩了薛霸天,再抽剑回头。 躲开一式,还未站稳,剪刀又杀过来,上华卿后翻至他身后,踢他后背一脚,还未落地,数道飞针袭来,上华卿反身用剑身弹开暗器,顺势落地。 只见土地松动,竟是‘奇门遁甲’上华卿正欲后退,一把霸王刀拦腰横斩过来上华卿,后仰身子从下方滑过去,但不想钩链又一次飞来,上华卿躲闪不及了啊右臂被击中衣服也破开了。奇门遁甲从地中破土而出,攻向上华卿眼脸,见露出破绽,飞针再一次袭来,背后霸王刀顶刀斩来。 “乒,乒。”只见飞针尽数被弹开,霸王刀横刀竟磨出火花,再一看,刀口竟被磨出数齿。上华卿衣服破开,“秘银背心?果不愧是贼子,连这也偷到了。” 上华卿不愿与这些人多说,趁机恢复些许体力。 “秘银背心可也是个好东西,他只有背心,攻他除了背心以外的地方即可。” 上华卿此刻无路可走,正是绝境,上华卿突然回想起,“剑鬼爷爷留下的遗愿还未完成,《宇寻九幽》里面说道:‘集百家剑法施剑,运气形剑,形成剑阵,可有一阵制万军之效,但难度颇高,尚未有人成过,若未知此招必备条件,要么徒有其型,要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刻自己已是绝境,还怕死不成?就让我来证明爷爷这招吧!” 上华卿回想着招式,双眼一闭,极运气力,众人纷纷围攻过来,而此时上华卿的剑境竟开始不断变化,周身发出白色幽光,真气顺势袭上华卿全身,上华卿马步一跃,至众人上方,气通任督二脉,从下至上重新聚于百会,抚剑御气。剑鞘中喷涌数万道剑气,将众人困于中央,众人欲出去,霸王刀纵刀一劈,竟断为俩节,气剑竟然自动挥舞,每一柄竟是不同剑法。 霎时间,风烟四起,落叶飘凛,尘土飞扬,暗雷涌动,周围树木竟碎作万千木屑。众人施展浑身解数,欲逃离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招。上华卿左手御气剑,右手执龙渊,在剑阵中来回穿梭,施已经习得的所有剑法,不一会儿众人已是千疮百孔,纷纷倒下。上华卿集中所有气剑于龙渊上,一剑刺下去。 风平浪静,上华卿将龙渊放回剑鞘,只见拿着钩链的人,面如死灰,他周围之人已全部死去,他战栗着,他的钩链碎成了铁渣。上华卿有意留他一命,“我已封了你穴道,你暂时不会死,如果你再运功,你将筋脉逆袭,痛不欲生,最后想他们一样。” “多谢上华大侠手下留情,多谢上华大侠手下留情。”那人急忙说。 “你也不必谢我,留你一条狗命,回到京城去,将你看到的事宣传出去,加一句‘若谁对‘十年生死’再有半点想法,我上华卿定会让他如他们一般!”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那人立马连滚带爬,急忙向京城跑去。 上华卿见那人走远,身子一晃一晃,头晕目眩,嘴角的血慢慢流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章节目录 第九章:习剑之由 那人逃回京城,确实也大肆宣传树林中的一切。 赵荨听得此事,向北狐轩说:“北狐公子,既然事情解决,那请你先去找找卿哥哥,我在这里即可,现在没人会打这边主意了。” “怎么了,你还担心上华兄回不来?他已经解决了那些人,我相信他已经回来了。”北狐轩以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上华卿离开的方向,他相信上华卿的实力是配得上他在悬赏榜上的名次的。 赵荨摇了摇头,“不,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写到的一种剑法与现在说的卿哥哥所用的十分相似,但这剑法危害极大,我担心……”赵荨的眼角已是微微湿润,一种不安正渐渐地堵上她的心头。 “既是这样,那公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回。”赵荨点了点头,北狐轩立马向树林奔去…… 四天后,上华卿脑中还弥漫这树林中的场景,这是第一次用这剑法,但这剑法如此霸道,当时幸亏他急忙封住灵汇等穴道,但是也令他四肢僵劲,身上出现青黑色斑痕个,如同中毒一般如同中毒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竟会变得如此地步。内息不调,气力外支,难以遏制,疼痛感如五马分尸,全身如剧毒蔓延。 “啊!”上华卿猛地一下惊醒,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在床上,眼前是淡粉色床罩,朱红的床柱。 “卿哥哥,你醒了?”赵荨与北狐轩急忙上前。 “荨儿,北狐兄,我这是?”上华卿的身躯依旧十分虚弱,疼痛难忍。 “公主殿下听闻你的事情,急忙让在下寻你,将你带到宫中。” “御医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奇人,经脉逆袭,内息不调,气力透支,竟还能硬撑到现在。”赵荨急忙向上华卿说,上华卿看到赵荨眼下深深的眼圈,与润红的眼角,便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何种情况。 “没想到这招竟如此霸道,我完全控制不住,当时分明都是剑在御我,而不是我在御剑。”上华卿眉头宛若锁住清秋一般,不断摇头,深思起来。 “我觉得可能是你缺了什么,才会无法驾驭这招吧。”北狐轩看着上华卿的情况,分析起来,他也从未听过对自身伤害如此之大的剑招。 “对,应该是我学的剑法不够。”上华卿若有所思,点头说道。 “上华兄既然已经无碍,那在下得回诗剑阁了,后会有期。” 上华卿点了点头,北狐轩离开了。 北狐轩走后,赵荨向上华卿说道:“卿哥哥,我还有一事想求。” “但说无妨。” “我想先让你见两人。” “谁?”赵荨出门,不一会儿,跟着进来一两人。上华卿见两人气宇轩昂,穿着贵气,应当少说是两个皇子。 “这是我的哥哥,当今太子,这位是我的皇叔,燕王。”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上华卿刚想起床行李,太子立忙示意他坐下,“我已听闻上华公子的事了,多谢上华公子相助,但此次其实,是我与公主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虽然上华卿十分不愿意,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父皇龙体有恙,想见公主婚嫁,但我这妹妹想先照顾父皇,待我即位,再寻驸马,但皇命难违,于是她要我这哥哥帮她,那就是让你做假驸马。”太子一副对自己妹妹言听计从的样子。 “但这可是……”上华卿十分着急,他并不想自己与皇室有这么多纠葛。 “我知道,欺君罔上,但是此时我们会与父皇商定,不昭告天下,让他安心,等我即位,此事作销,你的身份,我自会解决。”赵荨说道,“卿哥哥,你可是答应了荨儿竭尽全力的。” “既然你是为了照顾皇上,我答应便是,不过,请你们不要让武林中人知晓。”上华卿皱着眉点了点头,又连忙叹了口气。 “这是自然,我知道若是武林中人知晓,不但威胁着你的安危,也会我与皇兄陷入两难。” 上华卿点了点头,“那你先养伤。”太子看了上华卿一眼,吐了口气,倒像放松了不少,离开了…… 自此以后,上华卿一直以为是自己剑法所学不够,便立誓习得百家剑法,便开始四处习剑法(过去只是行侠仗义,兴趣到时,顺带看一看)。而自从认识了赵荨,上华卿渐渐发现,她宛如隆中诸葛亮。自己多次从她这里得到办法。 想到‘宇寻九幽’,上华卿又想起风子阳这硬钉子,不过,上华卿在诗剑阁的藏书阁中寻找《青莲剑歌》时,并未见到剑谱,便寻思剑谱还能在哪里。然后见到一本书,《蓬莱-飞仙剑》当时目的只是想得到《青莲剑歌》便忽略了这本剑谱。 但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并未听说过蓬有什么门派,所以,上华卿十分想见识这‘飞仙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想了一想,风子阳说不定又会阻拦,所以这次,他决定问问赵荨,出出对策。 “荨儿,”上华卿对着赵荨。 “怎么了,卿哥哥?” “我想去诗剑阁借阅一本书。” “如果是‘青莲剑歌’的剑谱,我帮不 了你。” “不,是一本《蓬莱-飞仙剑》。”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现如今蓬莱竟还有门派。”赵荨也是一脸茫然。 “所以,这才是我好奇的地方,诗剑阁手中的书,多半不会假。但,你也知道,我与风子阳可是闹了些不愉快啊。” “风公子是个死脑筋,听闻他十分倔犟,你一定是想看《青莲剑歌》,他不给,对吧。” “哈哈哈,还是你了解我。” 赵荨摇了摇头,“我听说襄阳的太守上城无名前往诗剑阁了。” “上城无名?” “对,一定有什么大事,诗剑阁的人皆是文武双修,是朝廷不少武将的来源,而上城太守与天意城的九王爷赵应尘走得很近。 诗剑阁与九皇叔不合,这是人尽皆知的,所以,定会有大事发生。你可以趁这机会,帮诗剑阁一把,我想,你以前帮上城太守追回他的青钢剑,他又顾及面子,定会卖你人情,你再对风无极阁主说你想借阅一本书,应该就成了。” “好荨儿,哈哈哈,就这么办,那我现在出发,毕竟这里到诗剑阁还有四日路程。” “嗯,襄阳到诗剑阁较远,上城太守必是乘马车,而他应当不是很急,按理是近乎一月的路程,但此消息是在七日前发出的,说明他出发有些时日了,你昏睡了三日了,的确现在乘快马出发最合适不过了。门外是辽地进贡的汗血宝马,看来,我叫人牵过来正合适。” “哈哈哈,好荨儿,我这就出发,多谢了。”上华卿惊叹赵荨如此聪慧,只可惜不是寻常人家,若不然自己早已提亲了。上华卿立刻起身,穿上衣服。 上华卿骑上马,飞奔向天意城,一边走一边想,“荨儿真的是我的隆中诸葛,哈哈哈。” 另一边,上城无名比上华卿更接近诗剑阁,所以上华卿到时,应当会比上城无名慢一俩个时辰。 诗剑阁内部,也是严阵以待,迅速准备着。 上城无名那边,一队人马抬着俩个轿子向诗剑阁逼近,风云骤变,烟尘四起,注定了一场不平凡的秋雨即将到来…… 章节目录 第十章:风不解云 这诗剑阁,培养了朝廷半数武将,南宋重文,而恰巧诗剑阁的弟子以诗为剑,肚子里自然是有些文墨,而诗剑阁的剑法也不是白说的。 这样一来,诗剑阁成为了野心家眼中的双面剑,能为己用,自是一大喜事,但如若不能,这诗剑阁定会是成就大业的眼中钉。但说实话,上华卿着实想不通,上城无名的为人,怎会愿与诗剑阁闹矛盾,而他又怎么和九王爷缠在一起。 风子阳的妻子算是金人,北冥雪地的州牧北冥昊之女北冥芝是风子阳的未婚妻。以前的话倒还有不少说法,诗剑阁与金人联盟,打算反宋,但后来不是北冥芝与北冥昊一起证明,她与金无半点关系,她与风子阳是真心相爱的,不涉及半点国事。这样一来,上城无名与史弥远到底为何针对诗剑阁?难不成…… 上华卿不愿对这些事想得太多,想多了就容易被这些事束缚,这与他的行事格格不入,自己的目的还是习剑涉及多了这并不会对自己有益,于是上华卿快马加鞭向诗剑阁奔去。 另一边,诗剑阁按理此时应当书香儒气洋溢,此刻十分寂静。暖春之季,柔风滑过,掀起一抹沙尘、一卷落叶在空中散舞。 上城无名,此刻已经到了信州,离诗剑阁只有半日的路程,“停!”一四旬花发长者,双目炯炯有神,剑眉星目,羊角须青黑色官服,揭开帘子,“快到了吧?” “是的,老爷。” “走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要是这世间又快些的器物便好了,这么久未动,浑身不舒畅,你们现先走,我去活动活动就来。”老者扭了扭脖子,走下马车,立马轻功点地离开了。 “那我们继续走吧,在诗剑阁门口等父亲大人吧。”另一个马车传来一个女声,娇柔婉约。 “是,小姐。”于是车队继续前行。 上城无名离开车队后,来到了城门,摇了摇头,心想,“不知王爷怎想的的,想老夫远在襄阳,竟要我来此地,与诗剑阁比试。哎是,区区诗剑阁,又不是必须有它才能完成大业。” 突然,上城无名看到城外告示,只看到几个字“京城一客栈发生血案,事后客栈仅余一个手里有一把七宝石镶嵌的剑的白衣武林人士奄奄一息……” “上华少侠还是如此啊,”上城无名一看描述便肯定是上华卿,定是又招惹到谁,那人让十字阁刺杀他,“按理十字阁那群废材不能奈何他吧,难道百里策出手了?但怎会留活口?” 上城无名摇了摇头,回想起当时上华卿帮他在他都没法找到的盗贼手上拿回了剑,自己虽说感激,却从未还过人情。又想起了上华卿的为人,潇洒自在,不受约束,这也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啊!上华卿不被功名利禄左右更是令人佩服,但确实,上华卿至少现在不能算大侠,而是游侠,虽然他打抱不平,但是行为比较放荡,哈哈哈,要是自己年轻二十来岁,说不定与他一样。 上城无名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回头一看见东面有一闹市,心想,“女儿陪自己辛苦走这一遭,真是难为她了,买些东西与她。” 半日后出车队已经到了诗剑阁门口,侍从揭开帘子,“小姐,我们到了。” “既然父亲还未回来,我们急着进去也没用,你们先原地休息片刻吧。”上城萱说道。 “是!” 不一会儿上城无名轻功健步回来了,身上有些许泥尘。侍从们见他回来了,立马收敛起来。 “小姐呢?” “爹,我在。”一张樱桃小嘴唇,貂袄雪绒靴,淡粉轻妆,玲珑玉眼,典雅娇柔的女子出来了。 “那我们进去吧,可不能让他们等急了。”上城无名目光开始严肃了起来。 “好。”上城萱轻声回答。 “上城太守撇下公务从襄阳来我诗剑阁,辛苦辛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一白袍布冠,玉带束腰的天命长者微扬嘴角,面容和气的说道。 “是啊,风阁主,在下想带小女来见识见识诗剑阁的风采。”上城无名转头看着上城萱,“还不快见过阁主?” “小女上城萱见过阁主。” “哪里哪里,上城太守请进,鄙阁没什么特产,备了些薄茶,让太守见笑了。”风无极伸手相邀。 “哪里哪里,劳烦阁主了。” 一并进去后,风子阳等人早已站好了,里面共三人,风子阳,北狐轩,与三师弟辛十三。风,北狐俩人面色从容,而辛十三却脸色苍白颇为畏惧。 “太守见笑了,这三弟子,乡野鄙人,没见过大世面,”转头对辛十三说道,“下去吧,脸都丢尽了。” “诶,人各有志嘛。” 上城无名与风无极上座开始下棋,风,北狐,上城三人谈笑自如,讨论学术。 突然,上城萱提议道,“此时此景,着实无聊,不如吟诗作对可好。能增长见识,又能怡兴。” “甚好。”上城无名扬起嘴角。 “这……” “阁主是害怕小女作不出来?” “那好吧,以客为主,你们先出题吧。” “好,萱儿出题,我们这些老辈就不参与了,你说是吧,风阁主。” “那是自然,”风无极心想,“老狐狸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啊,哈哈哈。” “那便先以风云为题吧,长者为先,风公子,你先请。” 风子阳细思片刻,笔墨酝酿,唤 下人取来纸研,取腰间玄陨笔写道: 无风不知云 饮风听雨三千曲,涤浪醒剑舞幽阁 落云诗剑阁檐角,一去九霄变雷霆 惊潮四岸狂蛟生,高阳难照江南岸 回见明月挂襄阳,黑鸦涌动暗云现 风子阳此诗,前面并无大碍,可是后面,明显意指上城无名,上城无名脸色略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道,“好诗,好诗。” 北狐轩灵机一动,“那晚辈也献丑了。” 无风不起云 清风起,落霄旧岸。尽昨日西风,销残酒离愁。诗剑阁头,长歌漫漫忆相思。 秋云生,白雾新潮。却今朝苦海,悔别情难忘。细雨梧桐,黑烟抑抑遮金阳。 “此词意蕴丰富,风格婉约,不愧是北狐公子。”北狐轩不像风子阳那么直接,并不想去直指上城无名。 “见笑了,上城小姐,该你了。” “那小女献丑了。”上城萱慢慢踱步写道: 风不解云意 云坐万危城,伴城青草生。 压曲起羌笛,我处聚灵息。 风不解云意,荡气四散去。 冻骨寒三尺,何时了君心。 此诗一出,风子阳面露微微不悦,风无极与北狐轩眉目传意,气氛有些尴尬。风子阳破开冰面,拍手称赞:“上城妹妹的诗很好,子阳佩服。” “哪里,风公子谬赞了。” “那你们继续吧。”上城无名轻轻落定一颗棋子……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两获人情 诗对继续着,但气氛始终很尴尬,风子阳还是针锋相对,北狐轩则并没参杂过多的这些,上城萱不断说自己父亲好话。就是这好话,反而让风子阳更为反感。上城无名与风无极的棋局难分胜负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另一边,上华卿已至信州城外的树林,但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中参杂着杀气。上华卿向来对这种变化十分留意,毕竟他的行事,经常会令他有此境况。但此刻自己急着去诗剑阁,不必要的话,自己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 再一会儿,上华卿看见眼前的地面有八成新,与周围地面有些出入,看来是不久前的事。再一看,周围的树木上也有一些别样的痕迹,“这里居然有土匪,当时怎么没发现,”上华卿回忆着七天前风子阳追他的时刻。 现在可就没法了,因为不知道还有无其他机关,“呼,看来只能先探一探虚实,引蛇出洞才能做下一步打算了,”上华卿摇摇头,“但愿只是土匪,要不可就麻烦了。” 上华卿下马,捡起一块石头,凝力在石头上,向土面上扔去。土面被穿了一个洞,然后全部塌下去,俩边树木晃动,弹出数道竹箭,插在陷阱周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盖住洞口。 周围的树丛开始动了起来,“洞里的人听着,要是……” “不用看了,我在这里,别浪费我时间。”上华卿叹了口气,看来还就是一群土匪。 “这……”喊话的慌张向后面看去,“大当家的,他看出我们的陷阱了。” “小子,你可知道……” “不知道,快点动手,我应该说过我赶时间。” 土匪头子头一次见这么跟土匪说话的,先是一懵,反应过来,示意手下围上去,“老子可是太宇幽剑-上华卿,留钱还是留命?” 上华卿暗中一笑,“上华卿手上拿的可是龙渊啊。” “那当然,看刀。”土匪头子拔出刀。 上华卿差点没笑出声来,土匪头子见他这样,自是十分气愤。 “行,兄弟们,宰了他。” 土匪们纷纷攻了上来,土匪不同于十字阁的刺客,这些杂碎大多是仗着人多势众,武功定远不如刺客。要不是为了速战速决,上华卿对付这些杂碎,怎会用剑? 上华卿轻功上跃,抽出龙渊,向下劈去,果然不会什么武功,一招便被上华卿给杀了。看来可能只有土匪头子有些玩头,上华卿直接轻功飞起,踏着土匪的头与肩,挡开兵器。 土匪头子见上华卿杀来,举着刀慌忙迎战,他到也看出了,这把遇上个麻烦。他纵刀劈上华卿,上华卿将剑反拿,横插在刀背,迅速回手,将兵器钩过来,反身用刀架在土匪脖子上。 “爷爷,小人不敢了,小人不敢了,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哈哈哈,”上华卿想自己名号,竟被这鼠辈用去,“连一点东西都没有,也敢用我的名号。” “上华爷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这头子反应到还快。 “叫你手下跳到坑里去。” “是是是,小的们,下去。”土匪们见头子这样,又打不过上华卿,只得一个接一个跳下去。 “浪费我时间,滚下去,把兵器扔上来。”土匪头子也立马下了去,众人也是把兵器扔了上来。 上华卿将网盖上,写下他们是何人,用竹剑将网扎住,把纸钉在竹箭上。想着如果没人注意,就自己将他们报官吧,现在可没时间了。 上华卿骑上马,飞速离开。 来到诗剑阁门前,见如此多的侍从,知道上城无名已经来了,便急着想进去,但却被门外侍从拦住。 此刻,里面的上城无名已经有些烦了,想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暗示早已准备好的侍从押上来一个人。 “上城太守,这是?” “哦,差点忘了正事,这是皇上交于我的,说是诗剑阁的人,想着贵阁名气盛旺,便给他一个前锋。谁想他上任第一天,便去花天酒地,我想着,第一次算了。金兵扰我边境,令他去抵挡,他可真是醉卧沙场。所以,我是把他带来诗剑阁了,这就是诗剑阁的弟子?” “这……”风无极感到有些棘手,这人身上的玄陨笔是诗剑阁独有的,这可是赖不掉的。 上城无名暗笑,“这样我可得上报朝廷,让皇上定夺啊。”他不打算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风子阳也有些束手无策,北狐轩倒是想到什么,但不敢确定,怕问题会更大。 “上城前辈,若是他挂着您的物件,岂不就是您了?”门外一声音说道。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上城无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难道了,急忙大喊道。 “前辈,风兄,北狐兄,好久不见。”上华卿走进来,抱着拳拜道。 “原来是上城少侠,怎么,你有兴趣参一脚?”上城无名问道。 “卿只是来诗剑阁求助,不想,遇到此事,卿生平爱管闲事,调解一番太守与阁主的矛盾,有何不可。”上华卿出手,是上城无名与风无极等人都不曾想到的,不过诗剑阁这边倒是挺感激的。 “可是,皇上说他是诗剑阁之人。风阁主也未曾反驳啊。”上城无名还是想施压。 “哈哈哈,这年头,盗用别人名称混饭多容易啊。今日,卿来时,遇到一窝土匪,他们可是盗用我名号,卿一来,听见前辈的话,自是想起了今日的遭遇。”上华卿暗想,“看来这帮土匪倒还帮了我。” “可……” “皇上日理万机,来不及洞察,风阁主桃李满园,怎能一下记得所有弟子?前辈报到皇上那里,也顶多算欺君罔上的大罪,怎能怪到诗剑阁?”上华卿算准这不是诗剑阁的人,看这人一点文儒的样子都没就知道了,是上城无名有意刁难,如果这情况告到皇上那里定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上华兄说的有理,轩也是如此想的,三年前,轩也是挂着风师兄的名号,前往的风满楼。”北狐轩见上华卿说出自己想法,连忙助力。 “还不快从实招来!”上城无名急忙示意。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是小人冒充诗剑阁之人。”那人连忙说道。 “看来是老夫弄错了,给贵阁添乱了。”上城无名神色尴尬。 “哪里哪里,也是我等考虑不周。”风无极见危机已解,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那,老夫先行告退,将这欺君罔上的混账带回去军法处置。”上城无名见上华卿这硬钉子焊在这里,自己讨不到便宜。况且自己还欠上华卿人情,想他正巧在这里,助诗剑阁,定是他有看上什么了,自己便找个台阶下了。 “上城太守慢走,我等恕不远送。”风无极说道。 待上城无名离开,风无极对上华卿说道:“多谢上华少侠助鄙阁渡此难关。” “想必上华兄又是奔我这《青莲剑歌》来的吧?”风子阳立刻说道。 “子阳,不得无礼。” “诶,阁主,在下确实与风兄有些不悦,但风兄说的不错,卿确有目的,但不是《青莲剑歌》。” “哦?我们这里还有什么比《青莲剑歌》更能入你眼的?”风子阳不解道。 “请说吧,若不是《青莲剑歌》,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蓬莱-飞仙剑》,在下想知道这个。” “竟是这?” “怎么了?难道不可?”上华卿忙问。 “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你对这感兴趣,这本书讲的并不是剑法,而是蓬莱北部的一座岛屿中的一个门派。上面未讲剑法,只是讲了他们的一些事迹,与剑法的威力。若你想学他们的剑法,只能去一趟蓬莱了,这本书帮不了你。” “可蓬莱有七十二岛啊!”北狐轩不解。 “这也就是难点,没人找到过他们,金人也完全不知这个门派,我这书也是许久以前我的爷爷带回的。” “既然如此,多谢阁主指明去路,卿这就前去。” “哪里,你帮了我们,我却并未帮到你什么。” “不,足矣。卿告辞。”上华卿知道,从宋地至蓬莱,少说也得是俩个月,时间不容耽搁。便急忙告辞,离开诗剑阁,虽说有失礼数,但时间刻不容缓。 待上华卿走后,风子阳问道:“为何还告诉他,父亲,把书给他不就行了?他又不是纯心帮忙。” “子阳,你就是该学学轩儿,你就是一根筋,就算不是为了书,只要他路过这里,他也会帮忙,虽说他的行为确有些失礼数,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为人。”风无极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另一边,上华卿先飞鸽传书给赵荨,自己则是快马加鞭向蓬莱去,这趟路途,可不容易……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金地民疾 离开信州已有一月,上华卿已是马不停蹄从宋地出边关来到金,已经到了开封府境内城郊林地中。 上华卿找了棵树,系好马,看着马:“对不起,马兄,一路跟我风餐露宿,每次都在这荒芜之地歇息,让你吃不到一点好东西,现在离蓬莱还有一月路程,待会儿到开封让你饱餐一顿。”上华卿抚摸着马鬃,轻功踏上树,取出酒壶,他的酒壶也好久没装过酒了,自离开以来,他的酒壶一直装的清水,一点酒味都没了。 “开封,可笑,想想当你也是包大人明察秋毫之地,现如今却成为金人的地盘。”上华卿无奈地摇着头,默默看着不远处的开封。 快至晌午,城门口,一个墨白色衣物的青年牵着马进了城。他向四周看着,看着这昔日的国土默默地向前走。 “小二,给我打一壶酒,一碟牛肉,一盘回锅肉,再带我的马去吃点草料。”上华卿来到客栈门口。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对着里面说道,“一碟素牛肉,一盘回锅肉,一壶酒。”小二转身牵着上华卿的马向后面去了。 上华卿习惯性地打量了一番,这客栈光景并不怎好,刚才的小二的衣物也已打了几处补丁,开封府这地方,人口密集,客栈再怎么也不会破败至此。上华卿随处找了一桌坐下,这桌子已经旧得发黄。 不一会儿,“客官,你的酒,你的菜,请用。”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 上华卿喝了一口酒,眉头一紧,又吃了一口菜,淡的无味,看着小二:“过来,我问你一事。” “客官请问。” “你们这样,哪里赚得到钱?” “客官,怎么了?” “你这酒这么淡,注了多少水?你这菜淡出个鸟来,这还能赚钱?” “客官,这不是我等不想与你好酒好菜,着实小店没啊!”小二苦道。 “说说,怎么回事?” “客官,你是外地人吧?那我劝你赶快离开,别管这些事了!” 上华卿取出钱,放在桌上,“你且说说……” “客官,你不要难为小人啊。” 上华卿又取了一两银子,“不够?” “那好吧,不过,客官,听了就快离开吧。”小二摇了摇头。 “这里早就不是昔日的开封了,大宋朝廷时,哪里会有这番景象,你来时看见城门右侧那些乞丐了吗?他们都是昔日这里的住民,金人来后一段时间里,其实并无什么一样,小王爷完颜烈四年前带来一个知府刘瓒。他一上任便大肆收取各种费用,宛如一个土匪流氓,收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恃强凌弱。 当初一群人不愿巴结他,结果收取的赋税越来越高,什么价格都涨了,城外那些人都是昔日的店家啊!我们是敢怒不敢言,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盐了,酒也买不起了,掌柜的决定下个月便关门离开开封再谋出路。”小二说着说着眼角尽是泪水,他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泪水,“所以,客官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包大人的开封了,而是他完颜家的地狱!”小二忍不住又留下了泪水。 “男子汉大丈夫,哭有什么用?”上华卿重重的放下碗,“要想要公道,就得有手段,这个世道,从来不为我们流泪,所以我们也不能流泪给它,哈哈哈。” “客官说的是!”小二抹去泪水,“但小人还是劝客官速速离去。” “离去?”上华卿想了想,“好吧。”上华卿再默默看了看小二眼角的泪。 当日晚上,上华卿悄悄来到开封府府衙的屋顶,揭开瓦片,里面有几人,上华卿想了想,里面那个穿着最为华贵的,应当是王爷。 “王爷,自从我们来这里那么久,这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其中一人站起来,举酒杯对着完颜烈敬酒。 “是啊,王爷可真是活诸葛啊。”另一人附和道。 完颜烈眉开眼笑:“哪里哪里,诸位之功劳啊,这些个不识趣的汉人,只配活在我们脚下,哈哈哈哈。”上华卿本来只是想取走钱财,但听了这话,攥紧拳头,默默退下。 这里的守卫也是懒懒散散,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上华卿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杀了。带上面巾,捡起石子,站回房顶,揭开砖瓦,此时里面一个个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上华卿直接对着六人穴道打入六枚石子,里面先是六人的痛喊,又是女子的惊叫。 上华卿破空而入,“来人,来人,有刺客。” “别喊了,他们全死了,”上华卿不紧不忙地说我,你们也被点了穴道,“姑娘们,这是私事,你们要走便走,”女子们纷纷跑出去。 “大侠饶命啊,大侠,不知我等怎么冒犯您了?”完颜烈战栗地说。 “少说废话,你们。搜刮的的钱财在何处?”上华卿开门见山。 “这……” “怎么,你们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们,少说也是明日午时后,才会有人发觉,而我,早已逃之夭夭。”上华卿定睛看着众人,眼中尽是厌恶。 “不过,你们可以用钱来换命。” “不知大侠要多少。”刘瓒急忙问道。 上华卿双目一瞪,众人立马明白,“大侠,钱在后方府库中。” 上华卿横剑,直取除开刘瓒,完颜烈的其余四人性命,俩人屁滚尿流,面如死灰。“身为汉人,却助金人欺压自家百姓,做金人的走狗。” “大侠,这里是金……”刘瓒想为自己掩饰。 “住口,我为你的祖宗灭了你这不孝子弟。”说完一剑割喉。 “好了,剩下我们俩个了,张嘴。”上华卿取出一颗药丸,完颜烈不得已吃了下去,“这个,你应该能理解是什么吧,解药,只有我知道在哪里,带路吧。” “是,是,是。”完颜烈急忙应答,如意算盘竟都被这人算尽,战栗着抖着头,带着上华卿去取了钱财。 一入府库,上华卿的眼睛便被耀眼的金光闪到,牙关一紧,“想他们积攒一生就这么些东西,现在全被收在这里。”上华卿越想越恨,一怒之下给完颜烈来了个透心凉。 次日,人们在城门口看到数以万计的财宝,守军们被绑在另一边,而完颜烈等人的尸体被挂在城门上。人们争着拿回自己昔日的钱财,唾骂着完颜烈等人的暴行,同时感激着这位无名大侠。 上华卿远远的看着,微微的一笑……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风波难平 上华卿骑着马,想着自己的作为,“这只能解一时之急,世间多得是恶人,少一个完颜烈又如何,完颜家又不止他完颜烈一人,少一刘瓒又如何,世上小人多得去。我解决一个,可能只会招来更狠的一个,我不可能灭了他一国吧,”上华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我还是我,怎能默默看着,不过,倒是真有可能为他们引来更大的祸患,看来还得留些时日以观其变。”上华卿眉头一紧,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城门。 果然,一日未到,一批官兵入城,为首的应当也是个王爷,在城门前痛哭道:“侄儿啊!” “王爷,人集齐了。”一个兵士抱拳道。 王爷抹干泪水,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人们:“是谁杀了我的侄儿,是谁!!!” “王爷,我看这堆难民没这胆子,定是有自以为是的武林人士作所为,你看看他们身上的剑伤,哪里是平民弄得出来的。” 王爷回头一看,觉得此人说得有理,转身眉头一紧,“这样吧,看你们这堆废物也干不出来此事,谁知道这个贼人是谁,赏金千两。” 上华卿转念一想,“这老贼不收他们取回的财物?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老贼怎么玩。”上华卿露出鄙夷的神色。 当日夜间,上华卿潜入府邸,偷偷听着里面。 “让你不要想些激民愤的事,你偏要做,你让我怎么向皇兄交代?”王爷痛哭着摇着头,“你这害得自己丢了一命,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王爷节哀,现在应当想想怎么找出这人。” “找到他,我要问问他哪里来的勇气,再用他的头颅来祭奠我这可怜侄儿。”说着,王爷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完颜烈,举起三指,“我完颜宗势必帮你报仇雪恨。” 转头说道,“财物就别管了,明天开始,每天在城门那里,杀一个平民,当众杀,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上华卿牙关一紧,“这老贼竟这么狠?要不是这里兵力众多,我先杀了他。”上华卿怒目瞪着,但心里还在寻思如何解决。 “过来,我们明日……”王爷将音量压低,上华卿知道,这是关键,所以认真观察俩人嘴角的动作。当初剑鬼教过上华卿读唇语,上华卿心想,这老贼定是想不到自己会唇语。 次日,金兵一大早聚集民众在行刑台,上华卿并未选择混杂在民众中间,而是从金兵包围的圈外围的屋檐上暗中观察着,并一步一步轻轻的移动着。 “既然,我侄儿死在这里,那你们就来给他陪葬”,说着随手指了一个平民,“贼子,你若不出来,我就一日杀一个。我看你能躲多久。” 说完示意着让兵士将那人拉过去,正欲行刑,却迟迟不动手,下面议论纷纷。王爷眉头一紧,想着昨晚说:“这人喜欢当大侠,那我们便让他当,我们先用一个兵士,佯装平民,他这种把侠义挂在嘴边的人,怎会不救?然后他救了人,必定不知道这是兵士,趁机捅他一刀,就算他躲了,在行刑地周围布满弓箭手,我看他怎么躲,我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既然你见死不救,那就,行刑!”完颜宗知道,若是久久不行刑,会引起怀疑,反正也只是一个小兵,死了也无妨。完颜宗挥手下令,刀斧手一刀斩下。 完颜宗自是不会罢手,又拉一个,这会是真平民,完颜宗想着:“杀了一个,他就会信了吧。”露出邪笑。 “刀斧手准备。”刀斧手喷酒于刀上,准备行刑。 “行刑!”刀斧手正欲砍下,突然,“乒,”的一声,大刀断开,“住手!”一白衣蒙面男子从天而降,右手持剑,左手放于腹前。轻功迅速降至刀斧手前,斩杀刀斧手。 “大胆贼子,胆敢杀害大金皇室,还不束手就擒。”完颜宗示意弓箭手准备。 “怎么,我们完颜家的私事也要平民参与?”上华卿说道。 完颜宗反倒是一惊,“你是我完颜家人,你叫什么,为何杀害同族?” “哈哈哈,完颜宗,完颜烈的行为我看着不爽,怎地?”上华卿有意调侃对方,“按辈分,你可得跪我。” “你究竟是谁?”完颜宗越发不解,能让自己跪的,还真少见。 “我姓完颜,复名兀术(zhu),你说你是否得跪着见我,哈哈哈。”上华卿大笑,随着,下面的民众也沸腾了。 “住口,你这乱臣贼子,竟敢辱我先祖。”完颜宗恼羞成怒,“弓箭手,给我杀了他。”完颜宗示意弓箭手射箭,但并未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完颜宗一脸疑惑。 “别想了,我帮你叫出弓箭。”上华卿拖动了一根绳子,立马有数道箭矢被弹出来了,向完颜宗的兵士射去。“我早就知道了,第一个被杀的,是你的人,我并不急着救,而是去解决了你的弓箭手。你让他们围住这里,却正好分散了他们,我逐个击破,再将箭矢做个简单机关连在这我早就备好的绳子上。所以,你的伎俩,我都看穿了。”上华卿眼中露出不屑。 “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便与我们大金结仇。”王爷脸中毫无惧色。 “我不杀你,”上华卿摇摇头,“你以为我没考虑会有什么事吗?我不可能灭了你大金,我也不能永远在这里,我浪迹天下,走到哪里,都不一定,但,他们不会走。我不能因为我的一时行侠仗义,弄得他们苦难,我看你并不像你侄儿,欺压百姓,你心狠手辣却是一个枭雄。所以我不会杀你,而是希望你留在这里,如果你还想杀我,为你侄儿报仇,去中原,找十字阁,向他们描述我,自会有人来取我性命,比你这招有效多了。不过丑话说在前,若我下次来时还见到民不聊生的荒唐景象,我也会杀了你。”上华卿收起剑,前去扶起完颜宗。 “就此告辞。” “等等,”完颜宗喊道,“你……可来我大金谋职。” “算了吧,我看不惯官场,看多了完颜烈,刘瓒,自己也会变成他们。”上华卿对这些根本不屑一顾。 “但你这样,我也无法交代,虽说我知道,我这侄儿做法不对,你又是难得到能文能武的奇才,我得对我的皇兄有交代。” “哈哈哈,交代,交代不简单?我如果告诉你他没死呢?” “没死?” “他身上的剑伤并未伤及心脉,我又事先给他吃了一颗九转熊蛇丸,封住穴道,我只是让他死一次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你只需找人,点他百会穴,他自会醒来。” “多谢大侠。”完颜宗没想到上华卿行事竟如此周全,同时叹息此人不能为大金所用,“那好吧,你可以离开了,但请别再有如此举动,看你不是金人,别管这闲事了。下次,我就必定会下令杀你。”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怕?那就来吧。”上华卿吹一声口哨,叫来马,骑上去,快步离开。 完颜宗看着上华卿的背影,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感慨……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登州寻路 辗转一月半,上华卿总算到了登州,一路上,他看见了多少不平他已经记不清了。无论是官府欺压,还是恶犬当道。他想,“难怪最近边关战事都无,上城无名都敢跑到信州去,金地自己都乱了,哪里来的心思去打仗?” 上华卿进入登州,寻了处客栈,“小二,一壶竹叶青,一碟素牛肉,一碗饭,一盘青椒肉。带我的马去吃草。”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弯腰伸手引上华卿进去,自己则是将上华卿的马牵到后面。 上华卿坐下,先喝了几口茶,又想了想自己这近三个月的所见所闻,冷冷的笑了一笑。 酒菜先端上来(按传统喝酒就不吃饭,俩事不能同时做),上华卿看了看,“等等。” “客官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向你打听一事。”上华卿将头伸过去。 “客官请讲。”小二会意地也将头伸过去。 “你们这里可有什么武林门派,亦或是习剑之地。”上华卿轻声说。 小二摇了摇头,“客官来错地方了吧,我从未听过登州有这种地方。”小二不解的看着上华卿。 上华卿看出小二并没说假话,“真的,就是几年前也无?” “我们这店,在登州开了十载,从未听过有武林门派。” “怎么会?”上华卿眉头一紧,心想,“不可能啊,诗剑阁的书不会有假,却也和常人眼中一样,登州无武林门派啊,等等,我记得阁主说在蓬莱北部七十二岛中,应当是他们与外界没什么联系吧。”上华卿这样想着。 “那客官,没什么事,小人先去忙活了。” 上华卿点了点头,“金人在这里这么久,竟也不知这门派,看来确实厉害。” “你听说了吗?”不远处俩位客人谈论起来,上华卿默默听着。 “怎么了?” “听说近月里南方出现了一个蒙面游侠,专门打抱不平,无论是官府恶霸,他都一同收拾。” “听说了,都称他游侠,好像是从一月前开封扬名的,只要被他遇见,那些恶人都别想有活口。” “真厉害,他可帮我们除了不少大患啊,金人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欺压我们,早该有人站出来了。” “嘘,小声点,你不怕掉脑袋啊?” “怕什么,汉人说汉话死在汉土,有什么好怕的?” 另外一人摇摇头,“不过,说实话,金人制下,可以说太平的恐怕只有京兆府与我们登州了。” “是啊,京兆府有全真教主持正道,而我们登州是蓬莱仙地,金人自是敬畏。” “关于这仙地,听说金人当年来,进了蓬莱北部的岛,就全部回来了。金人的图册从未将北部的岛画进去,你说神不神,据说是金人打扰了仙人们修行,被赶出来了。” “真有这事?” “我也只是听闻过。” 上华卿酒刚好饮尽,“看来应当是了,我先歇息一日吧,这么久,也有些累了,马儿也可以好生歇息歇息。”上华卿心里默默想着。 次日,上华卿骑马来到岸口,这里停泊了不少船,却全是渔船,清秋的微风涤荡着水面,换发出迷一般的波澜。“看来金人连这么大的码头都不敢用,看来是真的。” 上华卿下马,先将马儿寄托给一户人家,再回过头来,“老船家。” “小伙子,要到哪里去啊?” “我想去北边的七十二岛去看看。” “这……这……” “怎么了?” “看来,你是外地人,北部的岛不属于金,这可不行。” “这,好吧。”上华卿皱了皱眉头,“看来,我得自己去。” 上华卿换了处,“船家,我想租你的船,可否?” “半贯钱一日,不还价。”这船家倒是爽快。 “好,我买了这船。”上华卿先取出包中的一锭黄金,船家立马接过钱,上岸来,将船交予上华卿。 上华卿上了船,“小伙子,劝你别到北边岛上。”船家这么说着,意味深长。 上华卿上了船渐渐划远了,传闻蓬莱北部有七十二岛,大小不一,各岛景观也不尽相同,其中一些渺无人烟,一些毒虫横生。大的堪比一个州,小的有几户人家大小,抑或几步便是一岛。不过,像这种练剑的地方,如果在岛上,会十分显眼。而此刻,没有大船,自己划这样的小船还得有个俩三日,大船定是不会到这边,毕竟不属于金人领地。 上华卿划着小船,总算看到了不远处的第一座岛,这座岛,是蓬莱最大的岛。岛的地势比较平整,东面有俩座高山,自己着实没时间来这岛上慢慢寻觅。这里没什么图册为上华卿指明方向,上华卿要想去到目的地,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划进去,不过,自己只有一个月半的口粮,如果找不到,只能怪自己无缘了。 上华卿到了第一座岛中部,看到了西边的第二座岛,迎面便是一座高山。此时离开岸边已过了六日,但看样子西边的岛上不像有人烟的样子,如果有人定会生火,一个门派少说百人,烟气不可能不大,所以,有人的话,自己早看见了,现在还要继续前行。 已经划了15日了,上华卿还是没看到半徐人烟,上华卿横着看了所有岛,横向的岛上有大有小,但全是荒芜一片,北边还有几个岛,若是再见不到,自己便要无功而了。 上华卿向北边划去。 又过了三日,上华卿看到俩座岛,岛被雾气环绕,外围有不少礁石,船已经进不去了。上华卿断定,一定在俩座岛中,毕竟,这景象,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上华卿将船引进礁石内,船上没锚,自己便用剑,集真气附于剑上,形神合一,攻敌一处,奋力点向礁石,礁石穿出一洞。礁石相比岩石更硬些,这样,便可将船固定住,这里暗礁过多,划船是进不去的,但这里的礁石多到可以轻功踩在上面行走。 上华卿只带了三日口粮,毕竟口粮不多,自己还要回去,清水也已不够了,上华卿叹着气,“赌一把了。” 上华卿开始在岛上飞奔,东张西望,努力寻找自己想要的。但是这里看来看去,却并无自己想要的。反倒是三日将尽,垂头丧气,万分失落的返回去。 “怎么回事?”上华卿一阵惊讶,自己周围全是礁石,怎么走也出不去,上华卿明明远离岛了,而且按着原来的方向,现在却什么都看不见,自己陷入了雾气中。上华卿知道此事不能慌乱,但着实自己必须得出去,上华卿挥剑砍向礁石,边走边作记号。 不一会儿,上华卿气力已经耗尽,却依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自己干粮已经没了,水也饮尽,这里的水又饮不得。上华卿累倒在礁石上,他躺着礁石上,喘着几口粗气,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耳朵传来了清脆的鸟鸣,海风吹过,掀起了上华卿的裙摆……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蓬莱玉宫 上华卿倒在礁石上,昏了过去,他不想,他的习剑之路竟然断在这里,回想着剑鬼爷爷与他共度的时光,回想起自己二十多年的经历。“荨儿可能见我不回信会着急吧,但她来不了登州,看来我上华卿要成游魂野鬼了,身体还得便宜了这鱼虫鸟兽,只是可惜了龙渊,竟要匿迹在这里。”渐渐地,上华卿完全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上华卿略微恢复了些体力,但身体还是麻痹的,眼睛都睁不开,已经完全没有海风吹在脸上,甚至现在还有股莫名的清香。背部也不是礁石那般硬了,直觉告诉他,自己得救了,上华卿安心的闭上眼,继续休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上华卿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床罩是淡青色的,上面绣有茉莉花纹样,房间内的香是自己以前不曾闻过的,不远处可以看见一个梳妆台,这是女子的房间。 “你醒了?”一个温柔却又硬气的女声传来,上华卿想,这应当是习武之人的声音。 “姑娘,在下这是?”上华卿清醒了,却还是很无力。 “你在东砣子南边的礁石上昏倒了,我见你在俩岛中间乱窜,看来你也是习武之人。” “怎会?我记得我是按着原路返回的。” “礁石是按迷踪阵排布的,你自从进入阵中,离开螳螂岛便失去方向了。” “竟有如此厉害!”上华卿暗想,“多谢姑娘相助!”上华卿想试着起身感谢,但自己还有些麻痹。 “不必了,你先歇息,我只是恰巧在那里练功,听到有剑劈石头的声音,便去看了看,见你昏倒在那里,便将你带过来。” “姑娘,敢问这里是?” “蓬莱玉宫。” “那敢问《蓬莱-飞仙剑》是否出自这里?” “是,你怎会知道我们的招式?我们从不与外界交流,你能来到蓬莱玉宫实属不易,你竟还知道我们的招式?” “不瞒你说,在下此番就是来习剑的。”上华卿用力转过头,终于看到了这位姑娘的脸,长得十分俊俏清秀,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气也无平民妇女的俗气,在她身上是一种仙气。身着青色的流仙裙纤细的玉手在抚弄着古筝,似乎在调音,丹凤眼,月弯眉,鼻子微微高挺,像极了一位仙子。 这还是上华卿头一次这么细看一名女子,毕竟以前除了荨儿自己就不怎么注意女子,就是在诗剑阁看到上城萱,自己也没怎么注目。 “你先歇息,我去叫我父亲来看看你。”女子停止了抚弄古筝,轻轻地站起来,动作典雅不失风范,轻快而有力。 “敢问姑娘的父亲是?” “这玉宫的主人。” “那在下再问一事。” “你问吧。” “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屈名瑶,你好生歇息吧。”其实屈瑶也是头一次见有男人问她姓名,除了岛上十七名男弟子和几名男丁,这是她第一次见外来人。她平日里不与那些男人交往,觉得他们一身俗气,所以其实屈瑶也很腼腆,是她故作镇定。 “劳驾姑娘了。”上华卿说了一句后,又躺了下去,“我终于进来了,在外围游荡了这么些时日,看来天不绝我上华卿啊。”上华卿想到这里,感到有些高兴,而且看这阵法,上华卿知道,这里的确不简单。 门推开了,上华卿感到一股祥和之气,十分纯粹,此人步伐轻快,又是世外隐居的高人,想必功力少说也是天下前十。 “看少侠气色已经恢复得不错啊。”老者面色从容。 “多谢前辈关照在下,”上华卿看向老者,自是一惊,“你是!” “哈哈哈,是我借你的船,看来你还记得。” “既然您不愿让晚辈来,为何还要借船于晚辈?”上华卿不解道。 “我是想让你知难而返,没想到,你竟真的在这里辗转一月余。”老者捋着胡须,“你究竟为何执迷于来我蓬莱玉宫?” “实不相瞒,在下励志习百家剑法,所以从中原来到蓬莱。”上华卿见老者面目和善,不愿用花言巧语,而且自己本来也打算实话相告。 “哦?”老者想了想,“我听人们说的游侠便是你吧?” “是在下。”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上华卿。” “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号,太宇幽剑,对吧。” “正是在下。”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可知道世人对你的说法有好有坏?我阅人无数,倒还头一次听见你的作风,还真好奇你究竟是怎一个人。”老者意味深长。 “卿不在意,卿从来只做对的事,就算口风不怎样,卿不在乎。” “那既然如此,上华少侠,养好伤就离开吧,我是不会教你飞仙剑的。”老者摇着头。 “前辈,怎么了?是在下哪里做的不对吗?”上华卿不解。 “不,你没错,但飞仙剑乃是我蓬莱玉宫修习的剑法,从不外传。”老者从容地说道。 “这……前辈,就不能通融在下吗?” 老者摇了摇头,离开了,上华卿不想,自己居然还是白来了。沮丧着,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牙关一紧。 “父亲,为什么不愿教他?”屈瑶不解地屈御虚。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他行侠仗义,放荡不羁,行为不受约束,应当也有些城府。他来这里究竟意欲何为,我无从得知。”老者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况且,他擅闯这里,没把他驱逐出去已是宽宏大度了。” 屈瑶感到父亲有些奇怪,又不愿与父亲争论下去,怕他生气。屈瑶回过头,去照顾上华卿。 “屈姑娘,不知卿哪里做错了。” “我也不知,但是既然你学不了剑,养好伤赶紧离开吧,你的家人应会想念你吧。” “家人,”上华卿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一把辛酸,一把难过,一曲相思,一曲愁肠涌现在上华卿脸上。 “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屈瑶注意到上华卿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姑娘你说错了,卿没家人了,卿自幼便是孤苦伶仃,只有一爷爷相伴,可惜,他也驾鹤西去。”上华卿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 屈瑶一惊,顺感愧疚,“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对不起。” “没事儿,习惯了。”上华卿抬起头,仰望着床罩。 门外一人,听了后若有所思……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玉宫漫步 上华卿歇息了几日,身体已经大概恢复了,这期间他一直想着,自己就这么回去了?他的思绪万千,犹如刚卷起地蚕丝。他不想,自己在诗剑阁习不到剑,来这蓬莱,竟也习不到。 “天,你要与我做对吗?你带我来这里,却不让我完成心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华卿。”上华卿一边想着,一边狠狠地砸这自己的腿,有时又抚摸着龙渊,“兄弟,对不住了,是我上华卿无用,让你挥舞不出更多的招式,不能用你来证明剑鬼爷爷的绝学,天丧予,天丧予!!!” 有时,屈瑶看着上华卿的样子,倍感同情,她看得出他是真心想习剑。屈瑶有时会劝导上华卿,“天下不还有很多剑法吗?你可以去学他们那些,少这《飞仙剑》无关紧要。” “屈姑娘,这是卿第一次,离开大宋不远万里习剑,却吃了闭门羹,想着我这数月辗转经年,怎能甘心啊。”上华卿痛哭地咬着牙。 屈瑶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她都会将这些告诉屈御虚,而屈御虚每次都很果断地拒绝了。屈瑶想不通父亲为何会拒绝一个这样的求剑之人,按屈御虚的性格,他虽拒绝传授外人蓬莱玉宫的招式,但他向来尊重诚心求剑之人。 “既以至此,我若是苦苦纠缠也没什么结果。”上华卿想着,“如果这宫主是屈姑娘,说不定还有机会。既然他不愿留我,我也就不当面辞别了吧,不过,不当面辞别我恐怕出不去吧。”上华卿坐了起来看着门外,明亮的光线映入眼帘,让许久未见外界的他感觉有些晃眼。 上华卿决定私下去走走,看看这仙境的风光。于是上华卿走出了房间,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浩瀚的宫殿,上华卿现在在主殿,“竟修建在半山腰!”上华卿看着面前的景色,玉宫位于半山腰的位置,一个主殿,俩个偏殿,其余的则在下方,上华卿见下面没有人烟,再一看下面房屋的形状我,是太极八卦! 下面的房屋排出了八卦的主卦与补出排列衍生的六十四卦,而偏殿左阴右阳,一黑一白,主殿为黑白俩色,主殿前面是一个大香炉,看来这里重道。上华卿向山下走去,前面竟是悬泉瀑布,飞流直下,在下面形成湖泊,湖泊上雾气弥漫,落点处挂着霓虹,水十分清冽,湖泊里种满了莲。 上华卿细细一看,这竟是案头春,花瓣末梢粉色,其余白色,重瓣花,十分漂亮。上华卿想,“这里与世隔绝,外面已是秋冬之际,莲花早已枯萎,而这里得天独厚,气候宜人,环境优美也难怪芙蕖愿在此逗留。” 上华卿继续向下走,看到一座石桥联系着上下瀑布刚好从石桥边流过下,顺着石桥,上华卿看到海岸,海岸呈月牙形,原来这不是湖泊,而是海口,因为上华卿并没有一次将这里细看完,所以开始他并未察觉这里是海岸。 上华卿再向外看,外面依旧被雾气包裹,上华卿看见外围的礁石,竟是在移动着,细想这里布的迷踪阵,对这,也就见怪不怪了。 上华卿走了下去,海岸口除了八卦阵,并无什,下来后,上华卿向上望去,山并不是很高,山顶呈青色,山腰上依稀有几个灌木丛。上华卿向右走去,山的背面是一个版面十分陡峭平滑,这里并没有什么树木,也无什么什么田地,难不成这里人只吃鱼? 此时,上华卿听见了练功的声音,是在八卦阵那边的房屋中,上华卿依稀听见几声踩踏瓦片的声音,“原来如此,他们练轻功,踏瓦不留声,果然厉害,难怪屈前辈行走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但上华卿还是想不通,他近日吃的食物明显有素菜,但这里不像有农作物的样子,那么,等等上华卿以为这里是绝壁,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但前面竟又是一个月牙口这山应当就是东砣子山面斜屈。上华卿快步向前,这座山并不是那么陡峭,应当可以上去,上华卿攀沿上去。 上华卿向山下看去,山下还有一个平地,与这边只有一条天然的石桥相连,上面的石头十分光滑,有几个婢女在浣洗衣物。再沿着向前望去,看到了在对面螳螂岛,那边山势比这边低了不少,但是却是青山绿树的样子,由于太远,上华卿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至少找到了前行的道路。 “原来上华公子在这里。”一个亲切温柔的声音说道,上华卿估摸着这是屈瑶。 “屈姑娘,卿只是在房间里闷久了,出来透透风。”上华卿转过身去看着屈瑶,不想,屈瑶与他正好俩眼相对,一眨眼的功夫,屈瑶的脸微微泛起红晕,上华卿微微笑着说,“屈姑娘,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就是出来寻你。”屈瑶将脸转向一边双手背在身后。 “屈姑娘,可否请你带在下去对面的岛上?”上华卿转过头指着螳螂岛,表情微微严肃。 “螳螂岛,那里并没有什么啊。”屈瑶不解地看着上华卿手指的方向。 “卿只是觉得既然来了这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着实可惜。”上华卿牙关又微微一紧。 “那好吧,不过,你要跟紧我,从这里过去要一个时辰的脚力,你不懂这迷踪阵,得跟紧我,要不你可能就会又迷失在里面。” “好,卿应该跟得上吧。”上华卿想了想,依他看,这里的轻功甚是了得,屈前辈的女儿更是不会差吧,所以轻功定是在自己之上。 果然一踏上去,上华卿奋力跟着,才勉强跟上,而屈瑶宛若步行般轻松。屈瑶知道上华卿应当跟不上自己,所以时不时回头看看,放慢一些脚步。 “这可苦了追她的男子了,”上华卿心里默想着,摇了摇头,努力跟上去。 屈瑶停了下来,转头去上华卿身边,“怎么了,屈姑娘?” “你这样行走,肯定慢了不少,你试着丹田凝力,运气至小腿筋脉,从足三里转至前脚掌,只用前脚掌点地,不用后脚掌发力,而用足三里发力。” “多谢屈姑娘指教。”上华卿试着屈瑶的方法,确实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及不了屈瑶,但也已经快了不少。“不想以前的轻功想必之下,竟显得如此低端。”上华卿不禁说道。 俩人继续走着……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螳螂岛行 上华卿一边跟着屈瑶,一边暗中记下了屈瑶的步法与规律,他估计,这便是出岛的方法。上华卿想着,“这轻功与唐门迷踪步有异曲同工之效,若在‘宇寻九幽’中使用这轻功,能加快自己速度不少。虽然没法学到飞仙剑,但有此轻功也不虚此行。” 一个时辰后,俩人来到了螳螂岛,这里树木青绿,郁郁葱葱,山势较低,左侧是茶田,右侧有果林,一眼下去,上华卿就看到了这鲜明的分布。这里把空间运用的十分合理,将这弹丸之地充分利用,加上得天独厚的天气与地理,这里的蔬果都长得十分好,上华卿吃饭时就感受到了。 “这里是我们的农田,我们这里面积虽不大,但是无论是米还是蔬果,长势都十分好。再往后面,是从未动过。”屈瑶向上华卿介绍道。 “为何不用呢?”上华卿问下去。 “那里灵气旺盛,不少药材长在那里,我们也确实没什么其他地方适合药草生长。” 上华卿没见到自己的船,想着船应当在那边的礁石上,“屈姑娘,那就再走一段吧,灵气聚集,卿想见识见识。”上华卿说道。 “那好吧,可能要走些时候。”屈瑶见上华卿神色有些严肃,又想着上华卿还有些遗憾,便带他继续走。 上华卿随着屈瑶从螳螂岛的右侧,也就是树林过去,这里是唯一的小径,因为田地上的路也是从树林发过去的。刚进去,上华卿听见了清脆的鸟鸣,是他们叨扰到它们的安宁了。 树叶还是青绿的,上面挂着不同的果实,除开他能认出桔子等,还有些他从未见过的,这里是山坡,所以上华卿不能一次看完这里。 屈瑶伸出秀手,轻功点地而起,竟快到上华卿都没反应过来,上华卿暗暗叹道,“这轻功着实了得,通常武林人士的轻功主要以便于行走为主,通常速度不是很快,而速度要快的,也得是武林的老辈们,功力雄厚,才能快步如飞。而屈姑娘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快我速倍,真是奇功。” 屈瑶轻轻地降下来,有如仙女下凡,她的裙摆仿佛从未动过,她拿着俩个橘子,“上华公子,给,这是我们自家种的。”屈瑶将一个橘子递给上华卿,这橘子十分有光泽,轻轻一掰,汁液便溅了出来。 “多谢屈姑娘。” “不用了,想你白来一趟,还差点命丧于此。”屈瑶淡淡地说。 这么一提醒,上华卿想起来屈瑶救了他一命,而他尚未报答,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但自己将要离开,怎么报答她,上华卿叹了口气。 屈瑶看见上华卿叹气,以为又触及什么伤心的地方,便关心地问了问:“怎么了?” 上华卿见屈瑶问起,便严肃的答道:“姑娘救了上华卿一命,但我即将离开,无以为报,卿愿为姑娘做三件事,无论何时何地,姑娘一声令下,卿定会竭尽全力。”上华卿将三指举到太阳穴。 屈瑶本想说算了,但看上华卿脸色严肃,他如此真诚,屈瑶也不愿拒绝他,“那,好吧。”再者,屈瑶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需要上华卿帮忙的地方,便点头同意了。 上华卿见屈瑶答应,便放下手,想着屈瑶肯定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于是他将左手深入右手袖口,取出一个精致的机关,屈瑶并未见过这种东西,脸上表露出一股好奇的样子。“这是袖箭,是暗器,十分轻便,可随身携带,若是有危机,只需拳头握紧,微微下屈,瞄准对方即可。防身用合适。”上华卿将袖箭放在屈瑶手上。 “这怎么行?”屈瑶迅速收回手,“此乃上华公子的防身之物,我怎能要。” “不,”上华卿摇了摇头,“这是剑鬼爷爷最后留给卿的,是他从唐门带回来的,但卿从未用过。” “这更不行了,这可是公子的爷爷留给公子的最后的东西啊!”屈瑶连忙摇着头,她不想上华卿竟如此重视,“其实没有……” “不,姑娘,”上华卿神情更加严肃,认真,“这是他留给在下的最后一样,但不是唯一一样,剑鬼爷爷留给卿最好的,卿已经掌握了,还差一样需要卿证明的,卿正是为此四下奔波,学习剑法。而这,我留着无用,留在我身边,我也不能发挥它的作用。” “但留在我这里,也不能……” “但它能让你记起,卿的誓言,所以,请收下它。”上华卿上前一步,轻轻拖着屈瑶的手,将袖箭交予她。屈瑶不想,上华卿竟如此爱打断别人说话,这可对人有些不尊重,但是屈瑶善解人意,她知道上华卿无父无母,自幼不像她一样,有人约束,所以并不欲生他的气。 “好吧。”屈瑶将袖箭收过来,细细地看着,这做工的确精致,上面的雕纹细腻,定是上等工匠才能做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等,能否让在下为你带上。” “好……吧。”屈瑶想着定是上华卿担心自己不会带吧,不过说实话,自己的确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精致的物件。 上华卿轻轻地托住屈瑶的手,为了让屈瑶看清楚,他动作比较慢。而上华卿没有注意到,此时屈瑶脸上泛起微微红晕,稍稍将头低了下去。上华卿也在无意中摸到了屈瑶的手,上华卿此时不敢抱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毕竟,自己这样的人,就算喜欢上一个人,也不能给她幸福,漂泊在外,居无定所。 “好了,”上华卿看着屈瑶,屈瑶也将手收回,细细的看着这精美的袖箭。“多谢上华公子的一番美意。”屈瑶轻轻地看向上华卿,收起了刚刚的表情,“那我们继续走吧。” 走了不一会儿,上华卿便被眼前的景色惊到,这里果然是仙境。此处有一块板岩,上面长着零之启,顶上还开着幽兰。下面的草地看着就知道与寻常草地颜色不同,这里更为青绿,遍地都是不同的药材,长寿草,九死还生草,数不胜数。 上华卿向前认真一探,里面竟还有虫草,竹荪旁边还有一些蝎子,毒蛇。样样俱全,上华卿惊叹如此小的一片土地竟汇聚如此多的药材。 “通常这里的药材是用不了的。”屈瑶看着上华卿惊讶的神情。 “为何?”上华卿收起惊讶。 “这里的药材少说也长了二十年,而且平日里生个病,怎会用这里的药材?”屈瑶那双灵动的眼睛俏皮地上挑了一下,微笑着说。 “也对,那你们也会出去采药?” “对,其他几座岛的环境更适于药材生长。” 上华卿点了点头,屈瑶转身继续向前走,上华卿跟着,不一会儿上华卿隐约看到岛外的礁石,礁石边隐隐约约有个黑影……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怎能回头 那以后过了俩日,上华卿见屈御虚始终没有教他的意思,在此逗留也无益,便主动找到屈御虚:“前辈,既然卿的伤势已好,您也不愿教在下飞仙剑,卿在此逗留也并无益处,那我便来辞别。”上华卿双手抱拳,身体微屈。 “你也是时候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屈御虚捋了捋胡须,淡淡地说道。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上华卿这么想着,背着屈御虚正要离开。“哈哈哈,上华少侠,你可知怎么出去?” 上华卿本想说知道,不过此时上华卿有了其他打算,别装作幡然醒悟,“对啊,劳驾前辈了。”上华卿装作一脸尴尬。 “哈哈哈,”屈御虚并未多想,毕竟,他不知道上华卿的天赋究竟有多强,“瑶儿,你送他出去吧。” “好的,父亲。”屈瑶表现得十分淡定。 “劳烦姑娘与前辈了。”上华卿知道他们仙气十足,看事物都十分平淡,于是双手抱拳。 屈瑶领着上华卿离开,走了几步,“上华公子怎么回去?我们的船在那边,你怎往螳螂岛走?”屈瑶看着上华卿出来后向螳螂岛走去,不解地问。 “哦,卿的船在螳螂岛那边,上次卿已看到船的影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上华卿点了点头,屈瑶以为上华卿轻功慢,在迷踪阵中,自己便可以超过他。不想上了迷踪阵,自己竟在一半的地方才追上上华卿,屈瑶想着自己只是传了上华卿一点口诀,上华卿竟掌握得如此之快,假以时日,定能与父亲相比。 “上华公子天赋竟如此之高!”屈瑶不住地叹道。 “哪里哪里,自从姑娘告诉在下该怎么做,卿只是每日都勤加练习罢了。”上华卿知道屈瑶惊叹自己学习天赋,所以谦虚地说道。 “上华公子就别谦虚了,按你的天赋,在我玉宫,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吧。” “姑娘谬赞了,卿怎能与贵宫的高手相比?” “我看不见得。”屈瑶看出上华卿已经完全没有第一次费力的样子了,显然上华卿没用全力,上华卿现在的速度,是当初自己用了一月余才达到的,而他,在这里一周不到便达到了此种境界。 屈瑶想着想着,俩人便已经到了螳螂岛上华卿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屈瑶看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华卿看着屈瑶,心弦竟波动了一下,这是除了荨儿以外自己接触的唯一一个接受自己古怪的行事的女子。 此刻就要与她告别,从此说不定再也不会相见,竟有一丝落寞,这是上华卿头一次有如此感觉。 走着走着,上华卿停了下来,神色严肃,“难道自己真的甘心了吗?自己愿意连续俩次碰壁,这样回去,岂不让人笑话?就算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剑鬼爷爷留给自己最大的财富无名扬天下了,这才是最大的遗憾!”上华卿想着,双手不住地握拳。 此时海风突然吹了起来,拍到上华卿的脸上,上华卿的耳法挡在了上华卿的眼前,上华卿那对剑眉感受到主人的不甘,凌厉了起来。霎时间,四周风云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拔剑而出,屈瑶看周围风云变幻,以为是要下雨了,想叫上华卿停留片刻,等雨过去再走。 转过身去:“上华……”屈瑶大惊,这竟是上华卿弄出来的,看着上华卿周围的态势,杀气蔓延,屈瑶下意识的退后,“上华公子,你这是?” 上华卿并未理会屈瑶,而是引龙渊舞了起来,上华卿回忆起剑鬼,不由自主地用出了‘夺魂十二式’,眼角裹着星点泪滴,但并未哭出。上华卿取下发带披头散发,狂风将头发吹得飘了起来,上华卿轻功到海边,闭上眼睛,运气舞幽壑蛟龙,上挑百里,横扫千军,纵劈四海,背跃半空中,回首刺魔心, 顶脚踏空八百步,反型一剑破金甲; 左右双攻敌难断,我欲伤人何须看; 听声闻气断君肠,八方连斩神难敌; 帝皇将相作亡魂,引剑取气散七魄; 一剑十二千首留。 上华卿引龙渊,破八荒之势涌现出来,剑境更是变化无穷,突然个,上华卿,跃至半空,反手持剑,横转身子,一刀斩下。 “嘭!”海面升起波涛,虽说不是很大,但这年龄便能如此,令人惊叹。上华卿轻轻睁开眼,叹了口气,收起龙渊,周围的剑境也渐渐消失。屈瑶还在吃惊中,她从未见过剑境,以为上华卿功力深厚,竟能惊起风云变幻。 “上华公子的功力如此深厚,何必还学剑呢?”屈瑶回过神,不解地问。 “不,这不是功力深厚,只是剑境罢了,姑娘在这仙境,恐怕很难有能开剑境者吧。”上华卿见屈瑶好奇,扎起头发,慢慢地说道。 “剑境?着实没有听过,好强的威力。”屈瑶还是叹道。 “哈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卿献丑了!”上华卿扎好头发双手拜谒。 “哪里,上华公子的能力,真令人惊叹。”屈瑶终于回过神来,不住地赞道。 “姑娘,我的船就在前面,就不劳远送了。”上华卿看到了屈瑶背后的影子。 “那好吧,上华公子多多保重,奴家恕不远送。”屈瑶半屈膝,向上华卿告别。 上华卿点了点头,快步走过去,坐上船,解开绳索,小心地将船拖出去。屈瑶默默地看着上华卿渐渐划远了,转过头,叹了口气。上华卿的武功着实让人惊讶,屈瑶看着上华卿激起波涛的地方,余波未平,突然,余波会在一起,竟又掀起小波涛。 上华卿不时地回头看着,一边快速地划开,想着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但不这样,又怎会是上华卿?一边划着,一边半笑着,另一半是数不尽的落寞,融化在这刺骨的秋风中。 上华卿抬头仰望天空,太阳将要落下,留下一抹红晕挂在空中,上华卿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自己的旅途才开始,怎会结束呢,现在虽然即将入夜,但自己的路从未结束,在自己踏上来的一刻,便不会结束。 上华卿的嘴角微微扬起,自己怎能在这里回头?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风雨再续 上华卿离开了一天后,屈瑶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看着上华卿送给她的袖箭,若有所思。突然,屈御虚破门而入,屈瑶赶紧放下袖子。 “父亲怎么不敲门?”屈瑶惊慌地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装作淡定地说。 “怎么了,为父扰到你了?”屈御虚从容地说道。 “没有,只是吓了女儿一跳。”屈瑶见屈御虚没有起疑心,便继续装下去,“父亲究竟何事?” “你可知为何为父拒绝上华卿?” “瑶儿怎么会知道父亲的心思?”屈瑶的确不明白屈御虚究竟有什么想法,就她看到的上华卿虽然行为放肆,喜欢打断别人说话,但一股正气,天赋异禀,知恩图报,无父无母性格却不孤傲。屈瑶确实不明白屈御虚为何这么做,况且玉宫的武功不能外传从未听说过。 “这上华卿的目的很明确,可越是这么明确越令人怀疑他的意图。” 屈御虚捋了捋胡子,抬起头,对着天空望去,湛蓝的天泛起别样的风,“看来天要变了。”慢悠悠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 屈瑶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天空,这湛蓝的天令她完全感觉不到变天的样子。她的眉头锁紧,摇了摇头,并没有深思屈御虚的这番话,但心里也明白,他对上华卿这个人琢磨不定,正如她一样。她想了想,反正再也见不着了,何必想这些呢,于是继续看起了那个袖箭。 岛周围的雾气朦胧中弥漫着清风,空中飞过几许雀鸟,轻轻地啼鸣,雾气中微微透出明媚的阳光,映照到岛上,水帘与将阳光投影到水面,顿时一片金碧辉煌。 “呵,哈。”玉宫的弟子又开始练习起来,点在屋檐上,却无半许声响。屈御虚站在玉宫楼阁上平静地看着弟子们不停的练习,他丝毫未曾动过,仿佛早已融入这岛中美景,如一座铜像,亘古不变。 忽然,微风肆虐,变得大了些许,清风中夹杂这一绺别样的风气,有些新弟子,已经承受不住这奇怪的风,落下地去。另一些这依旧操练着,看到这,屈御虚眉头微微一紧,似乎想了些什么,但迅速回复了本来的样子。 看到弟子们练习地差不多了,于是他轻功上前,弟子们迅速退开,留下一片屋檐,供屈御虚使用。“你们别觉得重复这练习太过单调,我现在施展飞仙剑第一式,你们看好了,若是谁能看一遍,打出来,从此可不再练这些,若是不能,用心练。” 于是屈御虚,双脚侧点地,引起身子,一弟子送来一剑,屈御虚空中接剑,顺势做出下一步,舞千山之鸟,卷天地正气,扫八方秋色。顿时狂风大作,惊潮四岸起,如四季山色,变化无穷,令人叹为观止。又如仙人附体,轻盈无比,却杀心四溢。 屈御虚见弟子们已被惊到,微微提眉,心想目的已成,便向岸边横扫一气。平静的水面霎时间风波四起,狂涛卷天,水滴溅入天际,飞过的鸟儿闻声色变,急忙逃开,仍有鸟儿的羽毛被击落。 “这是飞仙剑第一式--玉霄式,如果你们没人能打出来,就继续练习,直到你们能打出第一式。”屈御虚将剑交给弟子,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离开,众弟子跃跃欲试,一个一个的开始尝试。谁也没注意到屈御虚微微转头,轻轻地扬起嘴角,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继续离开。 弟子们开始努力的尝试屈御虚的动作,尽力地打出玉霄式,毕竟,他们确实厌恶每天只能重复这枯燥的动作,一听自己有机会练习玉宫绝学,自是争先恐后。 不过,不一会儿,弟子们发现自己怎么打也打不完,要不就是自己无法控制力道,莫名地断开;要不就是打到一定招式,任凭怎么调整也无法发出下一式;要不就是练至一半,自身突然僵劲,无法动弹。 “师傅怎么做到的啊?” “为什么练到一半我就动弹不得?” “问题究竟在哪里?不会是师傅记错了,让我们看的不是第一式吧?” 弟子们众说纷纭,议论不止,完全想不到也不敢相信自己每日起早贪黑,辛苦操练,却连个第一式都打不出来。屈瑶见众弟子此时的样子,摇了摇头,灵动的双眸调皮的眨巴一下,素色面巾遮住自己的脸颊,如异域美景,云崖兰花盛开在峭壁,倾城美色如庐山瀑布,落下九天汇入这岛中山色。 屈瑶想着自己当初也是花了半载时日,用屈御虚教的方式,不断参悟才会第一式,到如今,自己学了四年也只会到第三式‘落霞’,而且还不能炉火纯青的掌握。 面前的这些弟子,无疑天赋远低于自己,所以需要更久的时间的锤炼,领悟和熟悉每一个动作,飞仙剑的精髓便是对每一步细小的动作的把控,稍有偏差便难以打出一整套。 所以,不能急于求成,屈御虚也是用了自己十六年的时间不停的练习才将六套全数掌握,又用了两年方才练至炉火纯青。屈瑶想到这里,也是微微扬起嘴角,摇了摇头向螳螂岛走去。 屈御虚默默注视着,看这群弟子的天赋,竟是如此的平庸,竟然连‘玉霄’的七成都完不成,十分着急。刚刚想打击他们的自我认知,却顿感左侧的瀑布有寒气迸出,顺势转身一看却并无动静,除了几许淡淡的水花还在调皮地蹦跶。 屈御虚摇了摇头,想是自己多虑了,这个岛上哪来的其他人,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一丝无奈。 “别试了,你们都还不行,练‘玉霄’的七成都完不成,还怎么练后五式,老老实实地再练吧。” 听完屈御虚这话,弟子们倍受打击,皆是叹气,想想自己努力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用,眼中便成了这十载冬景-寒苦不堪。 “若是觉得自己没这天赋,大可回去,另寻他处,你们在玉宫练了这么久,练其他功夫时,便如虎添翼。想留下来的,便继续操练,好生分析自己的问题。” 说完,屈御虚背过身子,回自己房去了。而弟子们虽说十分消极,但不忍自己这么些时日的努力都白费了,咬着牙,又开始练起来。 此时,一阵微寒闪过,寒冷中透出些许笑意……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略影浮现 屈御虚回到房内,紧皱眉头,须发似乎平添几许花白,眼角的千沟万壑如惊雷般涌现。 “不想我这一代竟没有个天资聪颖的弟子,先祖们,御虚忏愧,御虚忏愧啊!”屈御虚对着窗外的天空轻声呐喊,以免任何人听到,“老夫这一生就瑶儿一个女儿,我怎忍让她来做如此烦闷的事,甚至还会耽误她的终身大事啊。这群不争气废柴,怎我玉宫就没个如那上华卿天资的才子呢?” 屈御虚眉头更是一紧,他当时就在山上目视着屈瑶带上华卿离开,自是看到上华卿一下便学会了玉宫基础的‘飞仙步’。虽说是基础但目前也没几人能熟练到他这地步,若非亲眼所见,自己怎会相信上华卿这晚辈竟真有传闻中的天赋。 虽然屈瑶只是简单指点了‘飞仙步’的技巧,而实际做出来却有难度,换做他人,想毕就是屈瑶教了,也不一定能掌握得如此迅速。细想一下,若是上华卿学这‘蓬莱飞仙剑’,顶不过一年,便能炉火纯青了吧。想到这里,屈御虚有些汗颜,如同一段木桩,定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另一边,屈瑶来到了螳螂岛刚刚入林子口,却感到海风中夹杂着些许躁动,引得水波荡漾。屈瑶疑惑地看了看海面,却只有几只鸥鸟悻悻离去,抬起手臂,看了看袖箭。 “看来上华公子真令人难以忘怀。”屈瑶调侃着自己,“可惜了,他与我再无交叉路,真想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啊。”屈瑶内心也是荡起水波,虽是短短几日,上华卿却令她感到十分好奇,他是第一个不同于岛上的歪瓜裂枣与古板的父亲的男人。 又是一阵奇异的风,拍击到屈瑶娇嫩的玉脸上,挑动了她的眉尖,这才让屈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着实可笑,屈瑶也是尽力平静下来。 “哎,再也不会见了,是我多心了。”屈瑶自语道,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林子,海风掀起一片碧波,日辉高照,金碧辉煌,林中不时传来沙沙的声响…… 屈瑶走了进去,今日也如往常般平淡,一路走,一路摘下心仪的果子,徐徐向药园踱步。屈瑶尽力用这里的景色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却发现一切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自己闭眼也能知道路径,也能想到这里的风景,却又如此不熟悉,每一步都能令她联想到昨日的场景,仿佛自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孩一般。 终于屈瑶在辰时将尽,驻步在药园前。屈瑶点地起,一个‘飞仙步’轻飘飘地飞过篱笆,又轻飘飘地点在地上,再轻飘飘地走过,不带起半许尘土。屈瑶想速速离开这里,不让自己的头脑中再有上华卿的身影,速速登上小山坡。 找了半日,竟没发现自己想要的竹荪,正是一股纳闷儿。往日自己常见的竹荪去了何处,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看了看周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跑错方向了,竟是如此马虎,屈瑶叹了口气,向另一边走去。 屈瑶并不想在此久留,毕竟这里还有不少毒虫,留的时间久了,这里便危机四伏,毕竟这些毒虫喜阴,此刻的天空中早已没了阳光,阴云渐渐聚拢,杀机肆意。屈瑶担心时间久了,自己也会难以应付,于是屈瑶越来越急,正如乌云越来越密。 “今日的竹荪哪里去了,怎么半日里不见一个?”屈瑶十分不甘心,也十分郁闷,这里本应该是聚宝盆,世间一切珍品都在这里有,而且数量不小,“没办法了。”屈瑶不甘心地再向远处望去,天际忽明忽暗,看是一场风暴即将到来了。 屈瑶向山坡下走去…… 忽然,屈瑶一转身,未注意到脚下竟突然多了一个湿滑的物体,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重重地倒在地上,屈瑶刚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仿佛中了毒一般,眼前的一切竟然渐渐模糊起来,慢慢的,天边最后一丝光也消失在自己眼前,朦胧中,只能感觉到一阵清风袭来。 …… 秋风迎面袭来,卷起一丝安康,一点秋叶轻轻地、滑落、漫不经心地寻找自己的归宿,突然,它触到了一个光滑细腻的大陆,四溢着令人陶醉的清香…… “啊~~”屈瑶微微睁开惺惺松松的眼睛,轻轻地拍开叶片,让它去往属于它的地方。屈瑶努力撑起还有些麻痹的身体,揉一揉迷茫的双眼,向四周环视,却发现自己竟然刚好在篱笆边上,身边竟还有自己想要的竹荪,尽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自己滑了一跤,摔了下来,之后便什么也不知了,“想是我误打误撞来了这里,不想竟在篱笆边上既有,我还寻了如此之久。哎!” “小姐~~~~小姐~~~”不远处传来侍女的声音。 “我在这里,”屈瑶想自己出来如此之久,父亲想是担心了吧,于是匆匆摘下竹荪,装入袋子。 “小姐,可找到您了,你出来近三个时辰了,饭时都过了,宫主担心死了。”侍女听到屈瑶的声音急忙上前来。 “无碍,是我自己粗心摔了一跤。” “小姐有没有伤到,我去传个医官。”侍女一听,更是一紧,屈瑶要是伤了,按屈御虚的家法处置,自己可得受苦了。那感觉,如同左脚踏在火炉,右脚踏在冰锥上,进退两难。 “无碍,一点小伤。”屈瑶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尚还有些无力,并且,脚上竟有一个有些轻微紫色的痕迹,上面有些黄绿的色彩中间是一有些乌黑的伤口。“看来我还中毒了,幸亏是小毒,只是麻痹了一会儿。”屈瑶自言自语道。 此时,侍女已经来到她面前,看着眼前的屈瑶,身上虽有些泥垢,却仍旧亭亭玉立,仙气四溢,就连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也不及此。 侍女连忙去扶屈瑶,这个侍女是宫中的宫女,长得也是有些俊俏,也会一些功夫,虽不是真正弟子,却也是玉宫护卫,所以轻易越过篱笆,虽不是屈瑶般轻松,却也比常人容易不少。 侍女扶起屈瑶,一步一步地向玉宫走去,一阵如她上岛时的清风迎面袭来,吹起她微微松乱的发丝,屈瑶顿时奇怪起来,转向侍女问道,“我的头发没乱吗?” 侍女摇了摇头,心想,都这时候了,怎么还在关心自己的头发? 看了侍女的样子,屈瑶的眉头渐渐锁紧,微微看了看脚下的伤口,已经完全没了痛意。微微抬头向篱笆后望去,一样的清风卷起那才落地不久的秋叶,不知去往哪里······ 屈瑶转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难道是…… 秋意正浓,清风消散在了岛的一头……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疑云渐深 屈御虚见自己的女儿去了这么些久竟都没回来。心中自是一寒,冥冥中有些不安,大殿中左右踱步,侍从们看着也是焦急万分。 突然,门口的风铃响起,屈御虚猛地一抬头,竟是秋风肆掠,卷起些许落叶扑到他脸上。屈御虚叹了口气,摇着头,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甩掉一般。 又那么一会儿,屈御虚都以为毫无希望,正想要去屈瑶母亲墓前下跪时,一个女仆,扶着面色苍白,身心俱疲,衣服也已经沾上泥尘的屈瑶回来了。屈御虚急忙奔上前,若不是自己是个七尺男儿,恐怕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屈瑶看着屈御虚,仿佛又苍老了几番,平添了几许银丝。屈瑶自是新生愧疚,看着疲惫的屈御虚,叹了口气,“对不起,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说着说着正欲哭时,屈御虚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是爹不好,没保护好你,快,扶小姐回房歇息,我替小姐看看。”屈御虚急忙说。 “是,宫主。” 屈瑶的房间内,屈御虚细细地看了看屈瑶的伤口,突然有些许惊讶的神色,又紧皱眉头,不住地捋胡须,又摇了摇头。终于,他平静地问道:“瑶儿,你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药园步行,都怪我太匆忙,马马虎虎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跤,滑下山,结果便晕了过去。” “是吗?”屈御虚眼中明显更多了一丝愁绪。 “怎么了,父亲?”看着如此的屈御虚,屈瑶也感到十分奇怪。 “没什么,”屈御虚向窗外看了看,几丝微风卷着残云从金阳身旁游过,云十分白,丝毫看不出方才有下雨的意思,甚至可以透过云层看见云上的天宫。屈御虚保留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随意回复了屈瑶,“你先歇息,我叫仆人去熬药,我还有些事,你好生歇息吧,晚点我在来看你。” 屈御虚想起了一些事,便想立马出发,急忙对屈瑶说道。 “那父亲先去忙自己的,我这边有仆人即可。”屈瑶看出父亲有心事,自己并不想让父亲担心,于是淡定的顺着屈御虚的话,“这边有春月她们就行了。” 屈御虚点了点头,急忙离开了…… 次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几片白云聚在一起,形成千奇百怪的图像,海面十分宁静,偶尔飞过几只孤鸟在天空中游荡,阳光依旧普照这大地。屈瑶已经可以下床了,尽管有些部位尤其是脚还是乏力的。 一个人徒步来到岸边,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仿佛自己休息的这一会儿早已过了几载春秋。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线,洁白的浪花在空中翻滚,偶尔还有几只飞鱼跃出海面,呼吸着新鲜空气。 屈瑶轻轻张开双手,拥抱着眼前的一切,温暖的阳光散在她的脸上,玉宫的香炉吐出一抹抹香烟,在风中肆意摇摆。屈瑶收回手快,无意中看到上华卿赠予的袖箭,眼中却又多了几许伤感,但她不会再让这件事干扰她的情绪了,她不愿再让屈御虚露出如此神色。 说起屈御虚的神色,屈瑶却反而皱起眉毛,“为何父亲听闻我是滑倒时会露出如此神色?难道我不是滑倒之后滚下山坡被摔晕的?”屈瑶越想越觉得有些异样,微微坐下,看了看脚下的伤口,虽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此时泥土的痕迹被清除了,被掩盖的淡淡的紫色伤口依稀可见。 “我居然中过毒!”屈瑶大惊失色,瞳孔增大仿佛要蹦出双眼,更离奇的是,中了毒后的自己竟然全身而退,没有成为药园野物的盘中餐。海风渐渐大了起来,海鸥们也早早收工了,鱼儿们得以喘口气了,山上的灌木丛中传来清脆的鸟鸣,但屈瑶此时却没有任何心情来欣赏这一切。 “为什么?”屈瑶不断问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奇迹般的生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难道是毒不严重?”屈瑶立马摇摇头,“不会的,药园里全是珍奇的毒虫,毒性不可能不大!”屈瑶越发感到矛盾。 无独有偶,同样的问题,此刻也在玉宫书房中一位老者的脑中思考着。屈御虚比屈瑶多明白的一点,便是屈瑶中的是什么毒,如果没及时得救究竟会是什么情况。但他并未告诉屈瑶,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担心,所以打算一个人承担这些难题,不想屈瑶竟还是被这些问题困扰着。 屈御虚执着笔,却久久写不下半个字。突然,屈御虚想蘸墨水,却无意撞倒了砚盘,砚撞倒地上墨水四溅,屈御虚一身全是墨水。“宫主,怎么了?”门外侍从急急上前敲门说。 “无碍,只是溅了一身墨罢了,待会儿在派人来收拾。”屈御虚一面答复着侍从,一面看着砚盘若有所思,这四溅的墨汁是外力的作用,那水花呢?屈御虚仔细想了一想,盘算着去那里看看。 正午的阳光炙烤这每一寸土地,鸟儿们此刻谁也不敢当出头鸟,顶着这不属于秋天的炎热飞行。鱼也怕自己被晒干了,果断地躲在水下,四下一片平静。 玉宫的午饭正进行着,玉宫的吃饭地点很多仆人们一块,弟子们一块,屈御虚与屈瑶分别在自己房间中进餐,若非有大事,他们的饭食是不聚在一起的,虽说吃得都一样。所以屈瑶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弄得一身狼籍,也如屈御虚不知道屈瑶也在为这些问题烦恼一般。 屈御虚平日里很少饮酒,他喜欢西湖龙井的口感,每次饭后总会饮上一碗,但今日,屈御虚却让仆人拿来自己酿得一壶酒。凭借玉宫周围山水秀丽,聚集灵气,这酒十分清冽,香气四溢。 屈御虚自是饮了一杯,却微微有了红晕,于是,趁着酒势,出了门,全然忘却了这烈日的灼烧。 屈御虚来到瀑布下,瀑布湛起的水汽令人清凉无比,莲花早已开尽,空留下几片绿玉盘点缀在几处枯黄中。来到这里,屈御虚的酒劲其实就没什么了,自己并不算善饮之人,所以这微微一点酒就能让他飘飘欲仙。 屈御虚抬头向上看去,便绕过莲塘向山上走去,屈御虚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一切,回想起小时,自己十分喜欢来这里,看看一切是否还是以前那熟悉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屈御虚由衷发出这感慨。想起自己继承玉宫后便失去了昔日的一切欢乐,之后有了屈瑶与妻子,自己的全心便凝聚在了屈瑶、妻子与玉宫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苦涩却又欣慰地笑了笑。 再想了想,自从上华卿这外人进来后,仿佛一切都开始变了。屈御虚摇了摇头,整理了思绪,挂起严肃的嘴脸,停下一切虚无的想象,继续前行。 风势渐渐小了,不远处传来鸟儿的轻鸣,与老鼠穿过灌木丛的沙沙声,白云遮住了烈阳,为人们带来一丝温暖,若隐若现中,不远处还有两只蝴蝶在相互追逐……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天意风声 画面一转,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天意城依旧还是那样,去往临安府与从临安府出来的商贩客人聚集于此,街道上车水马龙。 这里的人们来自各地,相互传递着各地的新闻,风子阳正喝着酒,却听到旁边的客人谈论起白衣蒙面大侠解除开封民众苦难的事,风子阳感到这白衣侠客的行为方式及其耳熟,不由得探头过去,细听起来。 “这位兄台,可否细说一下,这位大侠?”风子阳认真地看着说话的那人,衣衫单薄,面露些许沧桑。 “哦?小兄弟也对这位游侠感兴趣?”讲话的那人看着眼前这个青衣书生,“那好吧,我也是前日才得知,此时早已过了半月了。” “半月?!”风子阳惊讶地看了看,发现对方停下,便急忙收起自己的表情,“您继续。” “这位侠士,自称是游侠,行到哪里,便在哪里行侠仗义,当时开封正被完颜烈与刘瓒俩人控制着,民不聊生,他们大量收集民脂民膏,欺压民女,贪财好色,百姓有泪不敢轻弹,不少人餐风饮露,食不果腹,而刘瓒的府邸金碧辉煌,就像司马昭给刘禅的安乐宫一般。” 说着说着,这人已经有些义愤填膺,风子阳感到此人应当要拍桌时,此人平复了情绪,继续讲道。 “幸亏此时,游侠来到客栈,见到吃的伙食与人们的衣着。眉头紧皱,暗中前往刘瓒府邸绕过守卫,在房顶上破瓦而入,下掉其余人,指着刘瓒大骂:‘你个汉贼,居然帮着金人欺压自己同族。’说着,也是一刀了解了他。留下一个完颜烈,让他带路去金库,将所有钱财放出,让人们领回去。” “他杀了完颜家的人?”风子阳听得也有些激动了。 “自是没有,但当时人们见完颜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确实以为他死了。游侠思虑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云游四海,不能一直待在开封,于是利用来为完颜烈报仇的完颜宗的计谋,又一个人打败了完颜宗的人马,向完颜宗施加压力,令他先生恐惧,再考诉他完颜烈没死。 完颜宗算是一个枭雄,所以游侠打算让他接管开封,同时告诉他们:‘若是想找我报仇,去临安府,找十字阁,描述我的样子,自会有比你们强百倍的人来杀我。’这样,游侠便离开了,从那以后,一直到登州附近的一些地方都有这位游侠出手的痕迹。”说话的人与其他几个听众十分激动,他们明显觉得这位游侠做了一件大好事。 而风子阳注意力却集中在最后一句话,细思一番,“登州?!”叹了几声后,“不会是他吧?!” 连忙继续问道:“这位侠客的剑是否有七颗宝石点缀?”听到这个,讲话的人眼神惊异,“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这位侠客?”风子阳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哈哈哈,这位游侠,早就名声大噪了。” 说完,风子阳感谢这几位,然后起身离开了。“没想到这上华卿除开偷鸡摸狗的事也会干其他的啊!看来是我对他偏见太深了。”风子阳又是微笑着,向诗剑阁走去。 没有风,似乎练沙尘都凝固在了这里,诗剑阁亘古不变的容颜屹立在这里,一副早已千年的样子。一颗常绿古树陪伴着诗剑阁走过这些春秋,这棵树早已枝繁叶茂,如同诗剑阁般桃李满门。树上撑起了不少飞鸟的家,这是一株国槐,虽说门前有槐,百鬼夜行,可诗剑阁人丁兴旺,连鬼都不敢靠近。 无数载风雨,风子阳总是喜欢在这棵树上带着,有时也许只是呆呆地向绿叶深处望去,有时也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感受四下的风声。风子阳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固执的他有时只能依靠这方式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风子阳轻功一步,便踏上了一处树枝,轻轻躺下,凝视着槐叶深处,闭上眼,感受时光的流逝与自然的心跳声。 不远处,是春晓楼,这是离诗剑阁最近的青楼。天意城的青楼女子们总乐意于吟唱或是弹奏一种词调——‘忧云调’,这是一种简单轻快,温柔多情的词调,作者自是我们的‘忧云公子’——北狐轩。 北狐轩是青楼最特别的客人,他来青楼,为的是灵感,为的是与女子们抒发愁肠。他面目清秀,比邹忌与徐公多一丝温文尔雅,不是诗剑阁大的婉约剑法促成了他的风格,而是他在诠释着婉约的真谛。北狐轩的每一首词,其中大部分都是抒情,而且多是愁肠。 但今日有些不同,北狐轩在春晓楼无意间听到了一位白衣侠客,这风格,不就是上华卿吗?好一个上华兄。北狐轩今日听闻这件事后,竟是诗意全无,“果然,上华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北狐轩打开扇子,轻轻一扇,悠悠地向诗剑阁走去。 风子阳正品味着难得的清净,忽然感到一阵清风袭来,睁开双眼,“北狐师弟,今日回来这么早,可是忘带钱了?”风子阳调侃着北狐轩,他不喜欢北狐轩的生活方式,但他欣赏北狐轩的为人,同一师门下,这俩人相识十载,却都未入朝为官,而是选择留在诗剑阁继续留下习剑,风子阳正努力练习‘青莲剑歌’,北狐轩的‘后主理乱’也是差点火候,风子阳的付清风无极练的是豪放剑法,所以无法深入指导北狐轩,也就是‘后主理乱’的几乎所有找事都要靠北狐轩自己参透。 北狐轩看了看风子阳,微微笑了笑:“师兄见笑了。”收起扇子,轻功起步,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扇子于腹前,向主阁走去。一瞬便没了踪迹,空留一张纸还在原地飘荡着。风子阳见了,便轻功起身,接住纸张,原来是北狐轩的新词《艳名妃》 倒红仙裙连碧枝,无风香自溢,艳影夺翠名万里。低头却傲骨,娇叶弄袖,《广陵》一曲舞幽型。 邀月共醉风销尽,自赏处难寻。问君何留连?依依暮暮朱颜损。无子慕名,今宵化泥香如故。 风子阳摇了摇头,“北狐师弟的词还是一如既往啊。” “相公,你果然在这里。”此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名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淡妆胭脂,细腻的脸颊,深邃的双眸,一对细眉悬在眼上,如同月牙,轻轻微笑着,仿佛风都可以吹走这个微笑,此刻看着风子阳,轻轻鼓起嘴皮,略微显得有些淘气。 “芝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风子阳注视着北冥芝,他的眼睛在北冥芝面前是最生动的,在别人面前,他再固执的眼神,此刻也会收敛起来。 “相公,看来你又发呆过头了,此刻都午时了,公公叫我们吃饭去呢。”北冥芝轻轻地摇头,仿佛轻轻地风也能将着头给吹起来。 “哦,你看看我。哈哈哈,要是没你我……” “不许说这些。”北冥芝立刻打断了风子阳。“我们走吧,”北冥芝伸出自己如同雪一般洁白的手。风子阳点了点头,上前牵住北冥芝,携手回到主阁。 风子阳早已娶妻了,北冥芝的家在金地,两人相遇后便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北冥芝甚至为了不让诗剑阁有与金人交好的坏名声而断了诗剑阁的未来,断绝了自己与北冥家的关系,因为北冥芝的父亲——北冥震是真定府知府。 风子阳痛恨金,讨厌宋的无所作为,北冥震却是知府,北冥震为了北冥芝的幸福,同时他认可风子阳的为人,所以甘愿将北冥芝交付风子阳,并断绝父女关系。 风子阳更加想要保护好北冥芝,北冥芝是他的精神支柱,所以他并未宣扬自己已经婚配,一次保护北冥芝不受伤害。他们夫妻相互理解,相敬如宾) 今日的天意城,还是没有起风,平平淡淡地,走到黄昏......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噩梦仙境 已经过了两天了,挡浪岛始终是阴云密布,没有丝毫的风,却依旧有些刺骨的寒冷,这是入冬的前兆。屈瑶取出了自己的袄子披在身上,坐在桌前练字,屈瑶的字如同她一般清秀可人,真是印证那句‘字如其人’。 弟子们正在练功,与此同时,屈御虚也在练功排解心中烦闷,同时也为抵御这寒冷的天气。其实屈御虚知道自己天资并不是特别好,他的‘飞仙剑’是他十八年里日复一日的练出来的,飞仙剑的动作着实有些难度,越往后不只是对招式理解的考验,更是对自己勇气的试炼,他因此曾骨折数次。 直到现在,他的‘飞仙剑’的最后一式‘龙霆’留给他的印记时常还会作怪。‘飞仙欲问路,直走斗牛处。似龙游四海,雷霆动九州。’就这二十字,屈御虚为了练成,几近走火入魔。 屈御虚现在正在打第三式‘秋水’,只见他横剑自抚,长吐一气,旋身引剑,轻身起步,几点枯叶随势起舞。似秋水流淌,平稳温柔,却又似秋潮激荡,处处暗藏杀机,点地似蜻蜓点水,发力似狂涛骇浪。 屈御虚这一番打得及极其尽力,仿佛就是为了将这一招展现得淋漓尽致。弟子们早已看呆,忘却了操练,眼神中无不是惊异,那些他们眼中根本连不到一起的招式,却能被完美地衔接在一起,半点违和都看不出来。 “你们看我作甚,好生练你们的,迟早你们也会达到这境界。”屈御虚看着弟子们的神情,又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眨了一下眼,对着他们说道。 隐隐约约的阳光也渐渐失去了踪迹,明明还是正午,却早已看不见半点光亮,阴沉的天空中似乎有对屈御虚的戏谑。屈御虚想了想,似乎感到不对劲,掐指一算,突然,双目瞪圆,大惊一声,吓得弟子们纷纷停了下来。屈瑶听见了父亲的声音,急忙跑出来,忙问:“父亲,怎么了?” 屈御虚长叹一口气,轻闭双目,调整神情,故作镇定的问:“今日何日?”“九月二十二。”听到这里,屈御虚牙关一紧,“所有人,回房内,今日不练了,好生歇息。”众弟子听罢,自是老老实实回房,是不是回头看看今日怪异的屈御虚。 “父亲,到底何事能令你如此?”屈瑶看着面前的父亲仿佛有些陌生,平日里父亲从未如此过。“明日恰逢百年难遇的‘天狗食日’。”屈瑶瞬间便明白了,十年前,屈御虚逼退了一众邪教之徒,他们使用一种邪功,说要侵占此地作为祭坛,待十年后天赐之日,练习邪功。 屈瑶还没反应过来,屈御虚连忙令侍从待她回房,还未进房门,四下魔音四起,搅得万鸟悲鸣,一艘船的黑影渐渐在雾里越来越大。数条小船已经向岸上冲来,一副绣着妖龙黑日的大旗插在玉宫前。数百身着黑袍的人站在旗后,气势逼人。 弟子们打开门,拿好剑,也从房内出来,严阵以待。此刻仿佛时间早已凝固,双方的兵器饥渴难耐。“屈宫主,十年不见了啊。”黑袍们让开一条路,一个全身纹着奇怪纹路的天命老者缓缓走来,一根黑色的法杖捏在手中。 “老夫可不想见到你。”屈御虚咬紧牙关,抽出自己的剑。 “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走,玉宫与所有弟子留下。”老者戏谑着,邪笑着。 “怎会让你这邪教恶徒,练习邪功,危害苍生。”屈御虚厉声说道,“徒儿们,此邪教之徒名为魁麟,用积魂大法吸取他人功力。明日乃天狗食日,是练此功最后一层的吉时,练成便会为祸武林,我们要把他们除在此地。” 众弟子方纷纷反应过来,顿时明白了为何他会让他们留在此地,一个个怒目看着对方,齐声喊道:“保卫武林,人人有责。”“不能让这祸害危害武林。”屈御虚终究还是有些欣慰,他们还是能在危难关头同仇敌忾的。 寒风越发强势,纷飞的叶乱舞的狂沙飘散在天际,空气中包含着杀意,这种寒冷,深入骨髓,仿佛能使人身心分隔开。 玉宫弟子紧握手中的剑,双方如绷紧的弩箭,一触即发,屈御虚虽面无表情,但他却心乱如麻,他的实力自四年前便没有长过,就如同瓶颈一般,他早早就想找一个继承人了,但无可奈何这一代的玉宫弟子并没有能让他交付这玉宫的,这令他几年来愁苦不堪。 “有意思,反正死活对我的积魂大法没什么影响。”魁麟歪嘴斜眼一笑,“那就让把这土地染成红色吧。”众邪教弟子,发出奇怪而杂乱的呼声,向着玉宫冲杀前来。 “誓死捍卫玉宫。”屈御虚一声令下,众弟子也冲杀上去,一时间,黑白红杂乱无章的分散在海岸口,空气中血腥味越发浓重,诡秘的气息充溢在玉宫上空,凄异地鸣叫声在这里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魁麟提起法杖,慢慢的,向屈御虚走过来,一步一杀,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嘭”的一声,便又是一名玉宫弟子血浆横溅。屈御虚怎能不怒目,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挑衅,但他真的不愿再看到弟子们生命渐渐消逝,屈御虚咬紧牙关,提剑轻功起步,以一式‘飞仙剑-玉霄式’向魁麟冲过去。 魁麟早有防备,正面接下屈御虚的玉霄式,“屈宫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老招式,哈哈哈哈哈。”魁麟横弹开屈御虚的剑,反杖戳向屈御虚,屈御虚后撤一步,魁麟乘势又从地面向上挑起法杖,屈御虚用剑挡住这一击,又是后撤数步。 “屈宫主老了啊,哈哈哈哈哈。”随着魁麟众弟子又发出那凄异伶俐的笑声又在这土地上徘徊,惊得落叶都不得安宁,在天空中乱舞,躲避在一招一式间,保全自己的身躯。 屈御虚,更是不好受,短短几招,他不想魁麟的功力竟然已经在他之上。更令屈御虚难受的是,那道旧伤终究还是来作怪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绝堤之危 肆意的风拍起狂沙纷飞,久久不见停歇,一切皆预示着这场日食不同寻常。猩红的沙尘隐藏在在这诡秘的黑夜中,星星点点间,是兵刃交接的火光在空中乱舞,渐渐地,这星星点点的火花淹没在飞溅地猩红的中血色中。 玉宫弟子虽说对‘飞仙剑’的掌握度几近为零,但是,这么多年的基本功也不是白练的。说实话,玉宫弟子其实与十字阁的精英杀手实力并无多大差异,只是‘飞仙剑’着实不同于其他剑法,需要人以极高的悟性与身体调节力。 而双拳不敌四手,虽说魁麟的手下尽是些乌合之众,但怎奈何人数众多,这好比赤壁之战的孙刘联盟在缺少孔明这一系列谋士对抗曹魏势力。此时间的屈御虚自是无暇做布阵谋略之事,再者,邪教弟子邪魅的笑声搭配他们手中奇形异状的乐器发出的凄厉诡秘的杂音堪比碧海潮生曲,使人心乱如麻,头疼欲裂,连空气都被搅得浑浑噩噩。 刚开始时,一切都还好,但是玉宫弟子人员有限,加之还有那么多仆人丝毫不会武功,弟子们还得分心去保护他们,而魁麟的教徒,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玉宫弟子将玉宫大门关上,殊死一战,此时间,屈御虚倍感欣慰,弟子们没有一丝恐惧退缩之意,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面孔,怒目杀向一众邪教弟子。 可勇气归勇气,如此这般的车轮战,让弟子们着实难以抵抗,暗中示意,屈御虚只能给大弟子一个眼神,大弟子明白了屈御虚的想法,于是对着众师弟说:“师弟们,用玉虚阵,跟他们拼了。” 弟子们立刻聚拢,同时引剑御气,首先大弟子轻点几步,随后其他弟子渐渐跟着起步,眨眼间,摆出一个归雁阵样式,大弟子虎步下倾,剑指前方,其他弟子高度渐渐上升。“嗬!”齐声一呼,最后面的弟子先发夺人,冲杀过去。‘玉虚阵’是玉宫的另一个绝学,弟子们上午练‘飞仙剑’,下午便是‘玉虚阵’,但是大家对于这个阵法更易于上手。 ‘玉虚阵’是一种攻阵,只攻不守,运阵先是阵尾突进,整体来看这个阵法,有如一柄巨剑挥舞,而这巨剑挥舞的剑法,其实也就是‘飞仙剑’。而由于这是巨化的‘飞仙剑’,除非从阵外看,否则是感悟不出半点‘飞仙剑’的感觉,自然也对练习剑法没有帮助。但是若参阵人会‘飞仙剑’,这个阵法的效果将达到极致,甚至有一阵破万军之效。 而虽然弟子们不会‘飞仙剑’,但也足以应对这些乌合之众,阵中,众弟子轻功优势完美地呈现出来,如漫天秋叶飞舞,邪教教徒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这样,屈御虚也能专心来对付魁麟这个麻烦。 屈御虚引剑起步,抚剑御气,‘玉霄式’应运而生,霎时间,屈御虚飘飘然如仙侣腾云,连扫三剑。‘飞仙剑’的招式特别快,又特别凌乱,一时间,魁麟也有点猝不及防,匆匆避开俩剑,最后一剑着实避不开了,于是提起法杖把剑势引离要害,并杵地而且,来了一式横踢,逼退屈御虚,稍作喘息。 “飞仙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老夫也不是吃素的。”魁麟将法杖插入地上,集气运功,‘积功大法’蓄势而发。屈御虚自知魁麟开始动真格了,也不敢怠慢,果断准备打出第六式‘龙霆式’,殊死一战。 只见屈御虚塔地起,跃身半空中,横气荡剑,纵挑旋身,将剑举至头顶,闭目凝神,缓缓落下,轻轻睁眼,右臂横打直,反手持剑,快步向魁麟杀去。这边魁麟也已经运功完毕,只见周身邪气缭绕,双手呈爪状,集气于双爪眼中眼中血丝蔓延,渐渐化为红色。半边脸邪笑着。 “狡诈恶徒,受死吧!”屈御虚先发制人,引剑与身前,横斩魁麟,魁麟左手擒住剑刃,翻身右手重爪向屈御虚天灵盖。屈御虚提起双脚,反立身右脚踢向魁麟腹部,左脚屈膝,绷直脚背,同时将剑往自己这边抽,将魁麟引入攻击范围,而魁麟将右手迅速握住剑刃,借力翻身,先落地,再借力用力下拉剑将屈御虚扔出去。 魁麟放手后,屈御虚飞了出去,于是立马将剑插入身后土中,左脚曲,右脚直,将自己停下,再绷腿发力,抽剑再次向魁麟攻去,而魁麟也没闲着,将屈御虚扔出去后,双手呈抱球于腹前,集紫黑色邪气于其中,正待屈御虚冲来,迅速展开双手,邪气迅速爆散开,形成弹幕,乱打向屈御虚。 屈御虚不得不立马停下,运气引剑护体,劈开一道道邪气,此时,魁麟再度起步,右手后扬,积聚邪气于其中,再将右手推向屈御虚,屈御虚见状,剑邪拿,剑面向魁麟右手,挡住这一招。 只见魁麟左手已经聚好力,又向屈御虚逼来,左右交替,迅猛地攻向屈御虚,逼得屈御虚不断后撤,而魁麟攻势越发迅猛,屈御虚见状,用力提右脚,后踏一步,呈弓步装,停止后退,左手将真气压入剑中,用力一弹将魁麟弹开。 魁麟被弹开后,双手大张于身后,弯腰蓄力,猛扑压向屈御虚,屈御虚,立马后扬身子,抽身而起。魁麟扑空后,落地再度发力,虎口对准屈御虚,一跃而起,运气十字爪,一股邪气突向屈御虚,魁麟紧随其后,屈御虚挥出一道长剑气,俩道气碰撞到一起,迅速爆散开炸地沙尘狂舞,乱石飞溅,气劲将俩人都推开了老远。 魁麟左手抓与地面,双脚蹬步,右手集气,迅速冲来,屈御虚立马双臂一振,持剑向魁麟冲去,俩人僵持与半空中,缓缓落下。俩人青经暴起,面部通红,双方内力不断涌出,如火山喷发。突然,魁麟邪笑起来,屈御虚双目一瞪,留意魁麟四肢动作。 “咻”地一声破开天际,随着一箭穿过,鲜血从屈御虚小腿溅出,魁麟趁势,再发力,剑压到屈御虚胸口,随着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屈御虚松开手,剑插入地上,双手张开,魁麟再趁势,起身,双脚猛踹,屈御虚后退十数米倒地,再喷出一口污血,无力起身。 屈瑶见状,迅速拔剑站到屈御虚身前,护着自己的父亲。 “哪里来的小妮子,还是快滚回床里哭去吧,要是床上不舒服,就躺在老夫床上吧,哈哈哈哈。”魁麟邪笑调戏着。 屈瑶咬牙,奋力刺上去,魁麟邪气萦绕,化作护体之气,双臂收于腰间,再猛地一推出,屈瑶尚未近到魁麟身子,便被弹开,倒在屈御虚身边。魁麟邪笑着集气,如死神般向父女俩走去。 魁麟抬起手,正待用力拍下去,突然一柄利剑突破天际,斜插下来,逼退魁麟……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绝境太宇 “前辈,你这暗箭伤人可不合武德啊。”白衣男子,轻功速速奔来,立在剑边,抽起龙渊,转身摆剑,将父女护在身后。眼神坚定,目视魁麟,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反将魁麟逼退几步。 他回来了,那个‘太宇幽剑’,终于还是在这岛上再次现身了,果然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的男人。 “上华公子?!”屈瑶的眼中满是惊异,此刻不甘,难受,愤怒之情在她心中揉作一团,搅得她久久不能平复,也正是这时,上华卿这一意外之喜出现了,而屈瑶冥冥中一直觉得上华卿会出现,以为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想,这竟是真的。 屈御虚此时也回复过来,猛地咳嗽几下,虚弱地坐起来,屈瑶急忙搀扶着自己的父亲,“上华少侠,老夫不想你会出手相助,多谢上华少侠。”屈瑶更加惊异地看着屈御虚,她诧异着上华卿竟然一直在,而屈御虚竟一直默许着他留在此地。 “果然,前辈早就知道卿一直在这里,从前辈那次来访,还有故意打出‘飞仙剑’这一众玉宫弟子根本无法理解的招式,我早知道前辈知道我在了。”上华卿欲结束与屈御虚的闲聊,注意力转至魁麟,“虽说前辈不欲教卿‘飞仙剑’,但偷学如此多招式,也算得上半个玉宫弟子,既然玉宫有难,岂有我不出手之理,再者卿平生独爱管闲事,此等危及武林,不讲江湖道义之事更是义不容辞。” 说罢,上华卿引动龙渊压动真气,将真气由心脉连动至指尖,再传到龙渊上,顿时龙渊幽光乍现,七颗宝石闪烁星光。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老夫的限时,找死!”魁麟大怒,凝聚邪气,双手青筋暴起,眼中尽是杀意,魁麟一手十字爪先发制人,随即冲向上华卿,上华卿不慌不忙,轻闭双眼,闭幕凝神,睁眼幽光乍现,风云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反手持剑,重剑破开十字爪。 魁麟见上华卿周围的变化,自是一惊,他以为上华卿这是什么奇门的功夫,怕先吃一亏,忙得停下来细细观察。 “小子,这是什么奇门功夫,说出来,饶你一命。”魁麟假作正经问了一同,心里寻思要是能吸次功力岂不让自己事半功倍。 “哈哈哈哈!”不但上华卿大笑,就连屈瑶和屈御虚也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笑我竟要对付一只井底之蛙,还什么奇门功夫,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人。”上华卿渐渐收起笑容,留意魁麟的下一步动作。 魁麟恼羞成怒,加上不明所以,更加烦躁,黑色浓妆下的面孔,渐渐开始诡秘起来,身体周围的邪气越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冻结。 “不好,越接近日月食,他这邪功功力越强,必须在月食开始前打断他的功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屈御虚见状,再也笑不起来,连忙提醒上华卿,眼神变得有些伤感,脸上洋溢着不堪,他们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上华卿身上了,而上华卿明显没有能与魁麟抗衡的招式。 让上华卿一人面对这种怪物,着实有些为难他,即使上华卿天赋异禀,即使他拥有万中无一的剑境,即使他已经学完大半‘飞仙剑’——“‘飞仙剑’!上华少侠,‘飞仙剑’能与他抗衡!”屈御虚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上华卿微微点头,脸颊流下一滴汗水——不对,纵使魁麟再强,也强不过上城无名吧,自己面对上城无名都无半丝惧意,怎会怕这个连剑境都不知道的老怪物,再看了一眼,原来是久违的暴雨终于忍不住来冲刷这一地的血腥了。上华卿上挑一剑,凝神聚力,通任督二脉,积真气于灵会血,过肘心传至龙渊,剑落‘玉霄’动。 魁麟身上的邪气丝毫不被这暴雨侵扰,反而好像连雨水都能弹开一般,魁麟的脊髓从上至下,渐渐邪气蔓延待蔓延至尾椎也就代表月食地到来,也就是他积功大法真正的样子展现出来的时刻。 魁麟面目越发狰狞起来,猛地冲上前来,与上华卿扭打在一起,上华卿发现,‘玉霄式’的速度竟被他完美地跟了上来,甚至更快,上华卿立忙借力,跃身至半空中,运气换为第三式‘秋水式’,这一下变打出了压制感,魁麟的动作缓慢起来。 上华卿找准时机,轻闭双眼,运气‘夺魂十二式’,感受气息地变化,惊然发现,魁麟手中与脊髓处在不断积聚周围的灵气,所以越来越强,如果不能一发制敌,越到后面边越没办法打败这个老怪物。 魁麟也感到上华卿的招式十分怪异,突然跟‘飞仙剑’的感觉截然不同,招招致命,迅捷无比,招招饱含杀意,他根本不知道玉宫还有这样的弟子,气息完全不像玉宫弟子,但却能把‘飞仙剑’打到第三式,但是魁麟丝毫不畏惧,因为他故意在拖延时间。 上华卿知道要击溃他,必须要竭尽全力,‘飞仙剑’的招式不必多想,魁麟早就熟悉了,于是,上华卿不断在各家剑法中转化,不给魁麟反应时间,甚至有几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家招式,一瞬温和,一瞬刚猛,一瞬杀气四溢,一瞬又隐藏玄机。 魁麟也对面前的青年这些怪异的招式摸不清头脑,丝毫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但既然目的是拖时间,他只需一直防着,不做任何反击。 上华卿的速度渐渐有些跟不上了,魁麟感受到了这一点,双臂一振,弹开上华卿,集气于手中,不断以气功轰击上华卿,上华卿转攻为守,不断喘气,弹幕越发密集,而自己越发疲惫,汗流不止,其实他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便真的无法挽回了。魁麟邪笑着“小子,跪下求饶,我便饶你一命。” “就这程度,也配让我投降?”上华卿故作坚强,屈御虚也看了出来,上华卿身体早已难负重担了,但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咬牙切齿,神情凝重。 “小子还敢逞强,那你就配这玉宫一同去黄泉路作伴吧!”说完魁麟立马发力,冲杀上来,灌邪气压迫上华卿,上华卿抵挡不住这一招的威力,剑被弹到屈瑶身边。魁麟疯狂地轰打上华卿,猛地积力,一脚将上华卿踹开,一口污血从上华卿口中喷出,遍体凌伤的上华卿,终于倒下了。 暴雨越来越大,四下一片漆黑,教徒的诡秘声音越来越大,上华卿的意识渐渐模糊,隐隐约约看到剑鬼站在他面前,说着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一线生机 时间慢慢流逝着,魁麟背上的邪气也渐渐快走至尾椎,而魁麟也不再作任何攻势,他就是想看着这些人无能为力的绝望面孔,用这种死无生机的气息折磨着这些人。 屈御虚巍然不动,心中却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他跟上华卿无疑是这里所有人中武功最为高强的,如今一死一伤,根本无力抵抗魁麟,想到玉宫百年基业竟要埋葬在自己这一代,想到屈瑶还未出嫁便要陪自己死于此,想到这一代玉宫连能学会‘飞仙剑’的弟子都没一个,心如死灰。 魁麟转过身子,看着一旁的玉宫弟子,引动邪气,运转内功,双手抱球,再迅速绽开,霎时间邪气四散,玉宫弟子被打得慌乱躲避,不一会儿‘玉虚阵’被毁得荡然无存。 大弟子见身边的师弟们纷纷倒下,眼角汪洋不止,迎着四溅的血液与沙土,冲向魁麟,一剑劈下,魁麟徒手接住剑刃,起步便是一脚,夺过剑刃,并一折为二,再凝聚内力,用力一拳,将大弟子挑上半空,落地轻功起步,用力肘击,只听“咔嚓”一声,骨骼断裂,魁麟一脚将其踹开,大弟子撞到众师兄弟的尸首,眼角含着泪滴,奋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手放在他们的尸体上,怀着不甘,连眼睛都没法闭上,最后一口气便已呼出体外。 此时的玉宫,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了,死的死,伤的伤,猩红的土地上尽是无助,不甘与无力。魁麟欣赏自己的杰作,狰狞的面孔发出奇异的声音,露出他那腐黄的牙齿,双瞳充满血色,离月食完成仅剩半个时辰,而对玉宫的所有人来说,这半个时辰却比一年更为漫长,更为难熬。 “卿儿,还不到你睡觉的时候,给我醒过来,”熟悉的声音萦绕在上华卿耳侧,历经沧桑的面孔再次浮现在他面前,“你许下的誓言连开始都还没有,倒在这种荒郊野岭算什么?不过倒也好,你小子倒是要跟美人同生共死了,就可惜我这老瞎子见不着了,哈哈哈哈哈。” “誓言!”上华卿手指微微一颤,“是啊,‘宇寻九幽’尚未名扬四海,剑鬼爷爷的遗志还没完成,我怎么能倒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默默无闻?”猛地聚一口气,胸中疾呼几口,醒过神来,拼尽气力,缓缓站了起来。双膝弯曲,身子佝偻,双手自然垂下,“还不能死!”眼神愈发坚定。 魁麟见状,邪笑道:“竟然还没死我,命真硬啊,那我就让你早点下去,黄泉路上帮他们探路!”说完,凝聚邪气于手心,猛地一起步,向上华卿扑去。 屈瑶见状,忙得抽起身子,拔出龙渊,扔给上华卿。上华卿接住剑,整个人焕然一新,正步一踏,抚剑凝力,闭目凝神,霎时间,风云涌动,暗雷滋生,沙尘漫舞,轻睁双目,眼中幽光闪烁,剑上微光盈盈,上华卿的发带早已损坏,暴雨冲刷着他的身体,隐隐约约剑境中电光四射真气迷茫。 上华卿见魁麟冲上来,挑动泥土,附着剑气,向魁麟逼去,自己紧随其后,横剑蓄力,魁麟先用左手接下下这一式,再用右手上一步接住龙渊,起左脚,飞右脚,横踢上华卿。 上华卿立马起身,腰部发力,转动剑刃,带动魁麟起于空中,再收回双脚,迅速同时踹向魁麟,魁麟来不及躲避,接下这俩脚,后退几步,定在那里。 上华卿见状,以为是魁麟硬直,落地猛地起跳,纵劈一剑,直斩魁麟,谁知此时魁麟脚下突然喷出大量邪气护体,上华卿竟然近不得身,僵在半空中。 现在离月食完成仅有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了,魁麟收起双臂,用力一震,邪气将上华卿弹开,并散发出毫无生机的强大气场,压人的气场似乎连空气都能推开,上华卿甚至落地后,都还要退几步方能停下是,仅剩一炷香了。 “既然剑鬼爷爷你想看,那卿便让你看看吧!”上华卿微微笑着,仿佛剑鬼就在眼前,将龙渊收回剑鞘,闭幕凝神积聚真气于百会穴,身体被微微幽光包裹着,上华卿知道情况会如上次一样自己,但是这是他最后一赌,抓住这一线生机他不愿放手。 上华卿猛地一发力,以气御剑,龙渊喷出,落至手中,随即数百道气刃喷涌而出,散在魁麟身旁,形成更为强大的气场阻断魁麟的邪气散发出去。 上华卿,起步至半空,剑指苍穹,再将反手持剑背于身后,迅速突入气剑阵中,魁麟将邪气爆散开,欲突破出去,却毫无办法,而上华卿利用自己习得的半数‘飞仙剑’与轻功技巧,在阵中来去自如,速度极快,魁麟方才防住正面一剑,上花卿却已经跃至身后,速度之快,仿佛能看到残影。 魁麟惊慌失措,他不想,还有此等威力如此巨大的绝学,于是他慌忙发力,将全身邪气一次性爆发出去,上华卿见状,心想:‘是时候了!老怪物,让我来结束你的罪恶吧!’ “宇寻九幽!!!”上华卿大喊,随即所有气刃随着上华卿同时发动,上华卿引动多种剑法同时发力,所有气刃随之也打出不同剑法,在魁麟身旁穿刺而过,一瞬间,连邪气都被穿透,狂乱的剑刃在空中飞舞,魁麟慌忙接下一剑又一剑,但这密密麻麻的剑,让他防不胜防。 上华卿引剑,便是对着魁麟大血一阵乱砍,只见上华卿如同杀红眼一般,在阵中疯狂的进攻,而气刃也随着上华卿分别从不同方向突刺魁麟,魁麟再也没法防御,任凭这数百剑同时穿过自己。 一时间,血肉横飞,上华卿在阵中,猛地胸口一紧,他明白将要发生的事,于是急忙集结所有气刃,集中于龙渊,迅速到魁麟身前,膝顶至半空,再绕道背后,轻功旋剑起身,跃到高于魁麟的地方,迅速停转,将剑举过头顶,斜着身子,剑指魁麟,再旋转身子向魁麟刺去,剑从背脊插穿魁麟胸膛重重钉在地上。 魁麟身上的邪气渐渐褪去黑色的血液从五官中缓缓流出微微动弹几下,便沉在地面,再也无法动弹,此时暴雨停了,月食刚好完成。 突然,上华卿猛地一抽搐,全身开始变得青黑,身体不受控制得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看来‘宇寻九幽’的关键点不在‘飞仙剑’与轻功,上华卿想着,迅速封住自己血脉,全身僵直,晕厥过去。 一众教徒见魁麟倒下,慌不择神,弟子们见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奋起反抗,没有魁麟的邪教如同一滩死鱼,再丝毫反抗之力。 狂风已经消停下去,再也掀不起丝毫波澜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风平浪静 日月食的时间已经过去俩三天了,冬日的太阳,十分珍贵,带来着寒冷中为数不多的温暖,玉宫还是那个玉宫,此刻已是风住尘香花已尽。仆人们还在辛苦地清理着玉宫外的这片猩红的土地,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一切是如此迅速,这场胜利却丝毫让人高兴不起来,玉宫的人们依旧活在压抑之中,久久不能忘怀,纵使天色再好,也没有了一点雅兴。 屈御虚,拄着拐杖,站在玉宫上,脸上表情极为复杂,几天之间,屈御虚的俩侧耳发竟然已经全是银丝,罡气锐减,额头上皱纹愈加深重,整个人老了何至十载? 屈御虚目不转睛地盯着海岸口,当时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难以忘怀,玉宫超过半数弟子皆葬身在这场浩劫中,没死的,也陷落在那猩红的夜晚中,难以逃离,玉宫虽然赢了,却元气大伤,好在保住了这些不会武功的仆人。 屈御虚,转眼向屈瑶房间望去,双目更加凝重,他自是不能忘记,上华卿所施展的那招‘宇寻九幽’,那一招自己闻所未闻,从未见过是哪家哪派有此等威力不俗的绝学,更是从未见过有功夫能这么大程度地反噬,那状态几近走火入魔。一次性将自己的精神力,元气,内力消耗至空,让人昏迷到现在都没法清醒,神经紧绷,浑身乌青,虚汗直冒。 这种功法伤兵一千,自损八百,若非情况紧急,上华卿定是不会用的,而且,上华卿的武学天赋,着实惊人,‘飞仙剑’的招式,自己打个俩三遍,他便能学成。况且上华卿无门无派,所用剑法要不是名家剑法,要不是一种极为精妙的剑法,定是师从一名武学造诣极深的世外奇人。 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西边不远处的新墓碑,一眼望去的第一块便是自己的大弟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着实令人肝肠寸断。在看着大门外,仿佛还能看到大弟子当日的模样,污血从五官流出,费尽气力抬起手,放在其他弟子身上,与兄弟们共赴黄泉。 再看看自己的腿,果然是自己老了,竟然连这种暗器都反应不过来了,本来该养老将宫主之位传给下一代的时候,却不巧弟子中无人能担此大任,再加上这场浩劫,而唯一有实力当宫主的人却不是玉宫弟子并且此时生死不明,屈御虚一想到这些,额头上的纹路又加深了几层。 寒风吹到脸上,屈御虚摇摇头,抖擞抖擞精神,至少要把上华卿给救回来,也算没白活这么些年,于是向着屈瑶的房间缓缓走去。屈瑶痴痴地看着上华卿,她眼中情感更是复杂,之前的她在危难中根本无暇顾及,而此时她突然明白那一日她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面对这个救了她俩条命的男人,她此时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华卿的状况虽然好转了不少,但却久久不能清醒,嘴中时不时的说出‘宇寻九幽’这四个字。屈瑶眼中隐隐有泪珠闪烁,她十分佩服上华卿的为人,虽然确实有一些瑕疵,但却丝毫不影响他这一身的侠骨。 ‘咚’的一声,仆人们端着药品,缓缓推开门,屈瑶连忙放下手,屈御虚缓缓走进来,屈瑶看着屈御虚耳侧的银丝,心生无限惆怅,自己当时都没法帮到自己的父亲一丝一毫。 冬日的暖阳从窗口懒懒地照进来,屈御虚的银丝闪烁着微微幽光,枯朽的拐杖撑起了这瘦弱疲惫的老者的身躯,左手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慈祥与从容的背后却是道不尽的辛酸,屈瑶自是能看出屈御虚只是在故作坚强,不让她担心,这更加深了屈瑶的愧疚。 屈御虚慢慢走到屈瑶身前:“瑶儿,起来吧,让老夫为上华少侠看看。” 屈瑶软软地站起来,这一场浩劫后,没有人的心神是平静的。屈瑶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带着一脸愁容。屈御虚,打开针包,稍稍把过脉后便为上华卿施起了针。 另一边,星星点点几个海鸟,还在这广阔的海域上盘旋,搜索着冬日难得的食物,老树的落叶早已埋入土壤中等待着春日的生机,荷塘中已经连一点绿色都已经没了,连鲤鱼都懒懒的,仿佛再也游不动了,微微的东风在空中起舞,撩动屈瑶的衣袖。 淡绿色的裙子成为了这附近唯一的一点春意,而这春意却如秋日般萧瑟,面容中尽是疲倦与无力,屈瑶的头发微微还有些乱,她今日只是简单的梳了几下连妆都没画,但却丝毫挡不住她的美貌,那闭月羞花的容颜在这憔悴的状态下使得她有如病西施。 双手抱于腹前,缓缓向瀑布走去,一步一步尽是典雅端庄,一身素雅的气息丝毫不被这愁容所掩盖。她没有半点兴致在周围的景物上,左手一直抚摸着上华卿送予她的袖箭,走到瀑布后,她感到似乎踩到了什么,便驻步埋下头看了看,竟是一张纸。 再环视周围,这里如有人不久前住过一般,石面不是特别粗糙,而且还有一些吃剩的食物的痕迹,石壁上有些许几道剑痕。屈瑶弯下腰捡起周围的纸张,细细看了看,大吃一惊,竟然是‘飞仙剑’招式的解析,而且十分精确,还有一些是近日的零零碎碎与练剑心得。 而这些出现在这里只能有一个原因,上华卿一直住在这里的,再细看另一封书信,是才写的还没来得及送走的。 荨儿, 许久不见,今日可还安否,愚兄已到玉宫些许时日,虽然屈宫主并不愿让我学‘飞仙剑’,但我怎是轻易放弃之人,于是暗中观察,日夜琢磨已是习得三式,应当快习完了。 这套剑法招式确实有些难度,但是十分轻盈如风中落叶般飘舞却招招似镰刀般威力不凡,而这套剑法的难度在于连招,要有树叶飘舞的形态,需要极难的动作连接起来。 本来我也不怎么看懂,但玉宫弟子还练习一种阵法,观察几日,我已发现端倪,阵法便是放大的‘飞仙剑’,而从中我许多不明白的点也豁然开朗。 还有一事,屈宫主有一女,长得貌美如花,能与你平分秋色,愚兄闲暇时便会暗暗看着她,愚兄以为她有一股不同世俗的仙气,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但愚兄不敢多想,我再过几日便会离去,与她再也不能相见,能如此暗中护她几次已是满足,自是不敢再有奢想。 闲聊便到此为止,安好勿念。 卿 屈瑶看着信,惊讶,欣喜之情混入自己的脑中,暂时冲淡了她所有的愁绪,没想到上华卿竟然看出‘玉虚阵’的奥秘,同时如此勤奋地磨练剑法,而且她完全没想到…… 寒风还在吹着,屈瑶虽然还是一脸憔悴,心中却温暖了许多……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再会剑鬼 一片迷雾中,上华卿十分警惕,握紧龙渊,一步一步试探着,眼前白蒙蒙的一片让人充满不安。上华卿不知怎么到了这里,他本应该倒在玉宫前,一闭眼再一睁眼就来到此地,莫不是自己已经——不可能,第一次‘宇寻九幽’阎王都没把他带走,自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默默无闻死去?上华卿整理整理思路继续前进。 上华卿的余光瞥见自己的衣服在摆动,而自己却感受不到半点儿风意,很是奇怪,却能感到但他身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上华卿继续走着,突然,脚踩到一个圆润滑溜的东西,他埋头一看,竟是一个树根,于是他沿着树根向前走去。 他没走多久,随着树根大了起来,他终于见到不同于白色的景物。原来,这是一颗桃树,十分巨大,桃树周围的一切能被看得格外清晰,周围完全没有被雾色包裹,粉嫩的花点缀在这硕大的桃树的身躯上,形成了周围唯一一道不同的色彩,但上华卿不明白桃树的根怎么会如此之长,仿佛是故意引他来一般。 桃树立在一片小陆地中,周围一股清澈的水流包裹,水中有不少鲤鱼,若空游无所依,中间有几个石台,直通桃树边。地面芳草鲜美,更让上华卿诧异,要知道这已是冬季,怎会有桃树开花还有如此多的花在盛开?上华卿怀着疑问,渐渐向桃树走去,树干十分巨大,能挡住一大片的陆地,所以,直到上华卿走近,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石桌,一套茶具。 “卿儿,好久不见!”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桃树上传出,上华卿浑身一震,立马跪下做叩首状。 “对不起,剑鬼爷爷,卿儿不孝,未让‘宇寻九幽’声名远扬,便死在了荒郊野岭中。”说完上华卿眼角全是不甘。 “哈哈哈哈,谁告诉你你死了?”老者饮尽一壶酒,从树上一跃而下,浑身白衣,苍颜白发,一脸慈祥,双眼上的刀疤仍在,但剑鬼的眼睛却能睁开了,“难道见到我,你就死了吗?” “剑鬼爷爷死去这么多年了,再加上您的眼睛也好了。卿儿便以为是爷爷在黄泉路上为我引路。” “起来吧,好小子,活都没活好,就想着死,来陪我这糟老头子?”老者捋了捋胡子,调侃上华卿,“媳妇都还没到手,你想人屈小姐孤独终老?” “剑鬼爷爷别笑话卿儿了,”上华卿见剑鬼是常日里的温和,站了起来,“这或许便是有缘无分吧,我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与她或许再也不能相见了。”上华卿一脸惆怅。 “小子,你能知道以后的事?你以前就知道你还能遇见我了吗?”老者捋着胡子,意味深长的说。 “这不一样,剑鬼爷爷。” “哪里不一样?算了,不与你扯这些了,打搅老夫的兴致。”说完,剑鬼坐在凳子上,以气御剑,剑迅速飞至树上,再看时,上面多了一坛酒,“坐下吧,我们好几年没喝酒了。” 上华卿缓缓坐下,剑鬼给上华卿倒满一杯酒,上华卿双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哈哈哈,好小子,还是老样子。”剑鬼也饮尽一杯,“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对,‘宇寻九幽’缺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每次打出这一招皆是用性命在赌?”上华卿发出了自己的疑惑,三年来他不断去学习不同的剑法,虽不说普天之下的剑法都已学会,但也已过半,然而却还是驾驭不住这霸道的剑法。 “这个的答案我应该已经给你了,”看着上华卿迷惑的面庞,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看来你已经忘记过去你所经历的一切了,我可以给你说你缺了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卿儿,你所要走的路是一条完全不同路,每一步,我希望你你自己去领悟,你是我唯一的传人,你的天赋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假以时日,你定能撼动全武林。”剑鬼眼神中充满肯定。 “多谢爷爷,只不过卿儿可能并不如爷爷期望的那样,我对‘宇寻九幽’毫无头绪,没有爷爷造诣,看不出我到底少了什么。”上华卿有些失落,有些无奈。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想到太宇幽剑——上华卿也会有这种时候啊,哈哈哈。”剑鬼笑得越发自然,“引剑一气,仗剑天下。我自乘风,往昔何留。南国自有奇人在,天龙意中练神威。”剑鬼留下这一句话后,大笑着,缓缓背向上华卿走去,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剑鬼爷爷,等等!”上华卿反应过来时,剑鬼早已消失不见,‘咻’的一声,剑鬼的剑从桃树上飞出,在树上与地上留下俩道剑痕,也消失在雾中,仅仅留下上华卿一人,孤独地徘徊在这桃树下。 渐渐地,雾色开始吞噬起桃树,周围能见的范围越来越小,一片白雾包裹住上华卿,此时上华卿脑中却是复杂的一片,苦苦思量着剑鬼的最后几句话。突然,一种极度的炫光感让上华卿紧闭双眼,再一睁开时,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了,只觉得浑身血脉通畅,不断有热量涌出。 “他的脉象已经恢复了,只是意识还未清醒过来,不过已无大碍,看他自己什么时候能醒来了。”屈御虚收起针,把了脉后说道,“我先走了,瑶儿,上华少侠是我们玉宫的恩人,好生照顾,我先走了。”屈御虚看着屈瑶,屈瑶点了点头,屈御虚缓缓站起来,长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在侍从陪同下拄着拐杖缓缓离开。 屈瑶见人都走了,轻轻关上门,坐在床边,“多谢你,上华公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是小女子多谢你多次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屈瑶含情脉脉,看着上华卿的脸,“其实,我……”屈瑶想了想,还是算了,继续默默看着上华卿。 暖阳早已懒懒地爬到了最高处,默默看着下面的一切,稀稀疏疏的几多云点缀在湛蓝的天空中,零零星星几个海鸟在海上徘徊着,海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突然,上华卿的手猛地抽搐一下……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意外收徒 上华卿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意识却早已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中,所以自是听见了屈瑶所说的话。看来,剑鬼爷爷比我看得明白,心里默默暗笑着,但是他还不想睁开眼,他还想细细回味一番剑鬼说过的话,若是此时睁开眼睛,定会被打扰,不如再装一会儿,好好静思一番。 冬日的太阳说来也是奇怪,近几日里丝毫不闲着,每日里准时准点照耀着玉宫里的一切,奈何太阳始终还是太高了,抵不过冬风的侵袭,将仅剩不多的温暖吹散,留下几丝寒意窜进窗户。屈瑶这些天就未曾好生休息过,无意中,手撑着头便睡着了,疲倦的面孔传来淡淡的呼吸。 上华卿叹了口气,睁开眼,默默看着屈瑶,依旧还是那么楚楚动人,果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天然自成的素雅,真如荷花般根本不需用装饰便已能惊艳万千男子。上华卿,轻轻撩开被子,轻轻抬脚,缓缓地下床,点住屈瑶穴道,轻轻将她抱上床,再解开穴道,盖上被子,穿好自己的衣物,静悄悄地推开门,在轻轻地和上,生怕惊醒了这幅美人图。 上华卿伸个懒腰,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刚醒来,便能看见玉宫弟子在操练,而且练得比以往更加认真,或许这一场事件,对他们的打击着实有些大吧。 上华卿向斜上方看去,只见屈御虚拄着杖,神情严肃,“脚再高一点,让内力流淌全身,身体随气而动,不要阻碍,不要害怕。”屈御虚比以前更为严肃了,这一次,对玉宫的打击确实很大,大到几近毁了玉宫。 上华卿大声说道:“不要想着怎么做出这一招,而是要想着怎么到下一招,你只是空中一片落叶,风怎么吹,便怎么动。” 众弟子们停了下来,屈御虚厉声说道,“上华少侠说得对,但是没让你们停下,继续。”弟子们于是继续操练,屈御虚转头看着上华卿,上华卿抱拳弯腰拜谒,屈御虚点了点头。 突然,屈御虚吟诗一首: 玉霄凌空起,蝶雨落千里。 秋水留不住,狂絮错满天。 清波引涟漪,龙霆绝云意。 “好一首‘飞仙剑’,”上华卿轻功点地起步,屈御虚诗尚未念完时,上华卿已至屈御虚面前,而上华卿自是知道这边是‘飞仙剑’的招式,“多谢屈宫主俩次相救,卿感激不尽。” “上华少侠言重了,屈某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少侠救我宫于危难中,此等大恩,屈某这微不足道。”屈御虚平静的看着上华卿,上华卿已恢复往日的气色,神情中,多了一份成熟,“屈某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屈宫主请讲,卿一定知无不言。”上华卿心中大概知道了屈御虚打算询问之事。 “看来少侠已经知道屈某的意图了,那我便开门见山吧,‘宇寻九幽’是何种剑法?屈某在武林中闻所未闻,这个招式能一瞬将人的内力,气息爆发而出,从而以一破千,却也对人的身体危害极大,是因为剑法并不完整吧?而这一致命的漏洞迫使你无法调节你的气力,所以你封住全身穴道,以防继续外泄。” “屈宫主果然看出来了,卿不属于世间任何门派,这套剑法也非世间任意门派的,这套剑法是剑鬼爷爷穷尽毕生绝学所创,将百家剑法纳入其中,以气御剑,所过之处,风断尘绝。只可惜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让这剑法轰动武林,便驾鹤西去了,只留下我与半成的剑谱,而这剑谱,剑鬼爷爷死前说过,还少了一些东西,待我自己去探寻。” 上华卿说着,又想起了梦中的场景,不由长叹,“我曾以为是少了飞仙剑的轻盈,看来不是。那日施展后,正如宫主所见,并未成功,这套剑法,按剑鬼爷爷的说法,是绝境剑法,能逆转绝境,只是卿愚钝,未能把这剑法参透,让屈宫主见笑了。” “竟是传闻中的剑鬼,难怪你会‘夺魂十二式’,能练就剑鬼的剑法,少侠果然不是寻常人,早就看出你的天赋极高,本以为是哪个名门的弟子,不想竟是当年与剑魔,剑圣,剑狂齐名的剑鬼。” 屈御虚大为惊叹,虽然他并未离开过蓬莱,但是,剑鬼的名号他也是听说过的,剑鬼,痴迷剑道,苦心钻研,以致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之后却走火入魔,刺瞎双眼,老年时退隐江湖,销声匿迹,不想竟还有这样天赋异禀的后人,“剑鬼的‘夺魂十二式’与剑魔的‘独孤九剑’号称双绝,只攻不守,威力不俗,剑鬼在于奇招速攻制胜,人剑魔在于威力霸道,你是剑鬼的徒弟,也难怪能有这么强大的剑法。” 上华卿点了点头,心里倍感安慰,不想剑鬼的名声都已经传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可惜他老人家不能亲自让这剑法威震武林。” “此言差矣,剑鬼既然将这交于你,必是信任你,相信你能完成他未尽的事业。再者少侠还如此年轻,有的是时间琢磨这套剑法,以少侠的天资,无需担心。”屈御虚安慰上华卿道。 “多谢宫主抬爱,卿定当竭尽全力。”上华卿再次抱拳弯腰拜谢屈御虚。 “不必多礼,屈某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不知上华少侠下一步打算如何?” “如若宫主愿意,卿自是将‘飞仙剑’先习完,然后回中原,继续游历四方,并钻研‘宇寻九幽’。”上华卿想了一想。 “‘飞仙剑’任上华少侠参悟,只是老朽无法亲自传授了,这有剑谱,只能靠少侠自己了,但以少侠能力,我想并不是什么难事。”屈御虚捋了捋胡子,“只是屈某还有一事拜托少侠。”屈御虚意味深长。 “请讲,卿当竭尽全力。” “小女在玉宫中呆久了,也需见见世面,正好上华少侠游历四方,能帮上小女不少。再者,少侠休息过多种剑法,也能帮帮小女练习‘飞仙剑’。” 屈御虚早就想好了,屈瑶留在这里反而更危险,屈瑶不能一生留在这荒郊野岭,也要到中原见见世面,而上华卿无疑是最佳人选,“屈某想让小女拜少侠为师,希望你以师傅名义教习她,让她对这世间有所了解,并且能学习一些‘飞仙剑’以外的剑法。” “这怎可,卿浪荡天下,怎么让屈小姐与我一同受苦,再者屈小姐与卿年龄并无多大差异,加之卿的武学造诣并功力也并没达到能教习他人的境界,拜卿为师有些不妥。”上华卿连忙推辞,他以为屈御虚是在试探他,而且他也着实不忍心屈瑶跟着自己受苦,生怕万一自己保护不好屈瑶。 “怎么,看不上小女?”屈御虚假装有些生气。上华卿连忙摇头。 “那就这么定了,待小女出来便拜少侠为师,请少侠悉心教导。” 屈御虚倒是放下一桩心事,上华卿只能长叹一口气,“卿定不负宫主厚望,将卿之所学,倾囊相授。” “如此,屈某便放心了。”屈御虚点了点头,再捋了捋胡子,“那就多劳烦少侠费心了。”说完,屈御虚拄着拐杖,背向上华卿缓缓离开。 “看来剑鬼爷爷说得真没错,世事难料,以后之事真是变幻莫测。”上华卿心中暗暗感叹,一份欣喜,一份忧愁交织在心中混做一团。 淡淡的寒风顺着窗户吹进了房间,吹到了屈瑶素雅的面颊上……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别离玉宫 屈瑶轻轻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吃了一惊,又发现上华卿竟然不见了,不由得有些焦急。仔细下来一想,便想到是上华卿将她抱上床的,上华卿已经醒了,这一消息让屈瑶顿时有些高兴起来。 傍晚的风懒懒地吹着,卷起满地的沙尘,那日猩红的大地早已披上一层新装,气味也被大海的味道冲的烟消云散。屈瑶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场面,弟子们正在练习‘玉虚’阵,在众人见识了‘玉虚阵’的强大威力后,更是勤加练习。 屈瑶向斜上方望去,以为能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确实是熟悉的面孔,不过却让她大吃一惊,上面不再是父亲拄着拐杖在上面指点,而是上华卿引剑而动,在练习飞仙剑第三式‘秋水’,也正是自己现在会的那一式。 从上华卿佯装离开到现在也不过十日,不想上华卿竟已经已学会自己这么多年才练会的招式,不得不说,上华卿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小姐,宫主让你去大厅。”突然,一个仆人打扰了屈瑶的沉思,也划破了空气的寂静,屈瑶点了点头。 待到屈瑶到大厅,却发现上华卿已在宾客席坐下,正与屈御虚一起品茶,聊起一些近日里的事,俩人谈吐自如,相处融洽。上华卿表现得异常开朗,周围的仆人们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突然,屈御虚转向屈瑶,“瑶儿,来了啊,快过来。” 屈瑶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瑶儿,你觉得上华少侠如何?”屈御虚意味深长的问。 屈瑶被这一猝不及防的问搞得手足无措,双颊略微红润,“上华少侠一表人才,天资聪慧,侠肝义胆,气宇轩昂。” “哈哈哈,好,我也这么认为。”屈御虚爽快地拍案一下,反倒吓了屈瑶一跳,屈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上华卿在一旁摇着头苦笑。 “瑶儿,为父决定让你拜上华少侠为师,上华少侠对不单单能让你参悟‘飞仙剑’,更能让你对这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让你随着上华少侠历练,能让你武学与处事都有长进。”屈御虚干脆利落,屈瑶发起呆。 “怎么了,瑶儿,不想吗?” 屈御虚的反问惊醒了屈瑶,屈瑶故作从容,尽力压抑自己的心情面颊上却全是红润与羞涩,“全凭父亲安排,女儿听从父亲的。” “那就现在拜师吧,之后你就随上华少侠去往中原各地游历。”屈御虚满意地缓缓坐下。 虽然屈瑶不知道父亲在想着什么,但既然答应了,也就对着上华卿行拜师之礼,“师傅,徒儿愚钝,请师傅多多指点。”上华卿连忙将屈瑶扶起。 “指点谈不上,最多是一些拙技罢了。”上华卿看着屈瑶,“既如此,那我从此也叫你瑶儿了。”屈瑶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样吧,那上华少侠打算何日启程?”屈御虚见一件事了了,便转开话题。 “应当再有五日,‘飞仙剑’便能掌握,届时即回中原。”上华卿思量了一下答道。 “好,到时,我亲自为你俩送行,”屈御虚爽快地答道,转头看着还未回过神的屈瑶,“瑶儿,你先去休息吧,我与上华少侠再详谈一些事宜。” 屈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轻起身离开了。 几日后,终于没有出太阳了,只不过寒冬的狂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猖獗,丝毫不留情地在螳螂岛上呼啸着,一点一点刮走地面上的最后一丝余温,仿佛连火都要结冰。 不一会儿,天空中落下晶莹剔透的雪花,如同一位位仙女自天际飘舞下来散落在大地上,为大地铺上银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此时此刻,世间万物仿佛已经停止了。 螳螂岛,久违的螳螂岛,上华卿似乎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上华卿许久没管过自己的船,船早已不能用了。此刻上华卿与屈瑶站在岸边,等待着另一艘的到来,上华卿依旧是一身白衣,上华卿从小到大就爱一身白衣,虽然对于他来说,白衣十分奢侈想他这种常年四处奔波,经常与血挂边的人,着实不适合穿这身白衣,但上华卿却常日一身白衣,所以有时也有人称他‘白袍太宇’。 而屈瑶,穿着一身淡绿色广袖长衫裙,外披一件白色绒袄,如雪国仙女,亭亭玉立,如一幅曼丽的美人图,看上一眼便如同将壮丽河山尽收眼底。船缓缓开过来,屈御虚双手将拐杖置于身前,坚毅的身躯迎着狂风,一脸正经,凛然不动,目视前方,虽然一副耳顺之年的样子,却仍有而立之年的风骨。 “多谢屈宫主亲自相送。”上华卿抱拳弯腰行礼。 “哪里哪里,屈某倒应当多谢上华少侠愿收小女为徒。”屈御虚也还了礼,“这点小事,屈某义不容辞,哈哈哈哈,赶紧上路吧,外面风大,你们快些进船,屈某便送到此了。” “劳驾屈宫主了。”上华卿再度拜礼,待屈御虚下船后,再与屈瑶一同上船。 “瑶儿,好生跟上华少侠学习。”屈御虚嘱咐这一句,便没说了。 “是的,父亲。”屈瑶应到,眼角已是一片汪洋,从小到大第一次要远离她所熟悉的一切,远离自己的父亲。 “屈宫主,后会有期。”上华卿不想太过煽情,也不想屈瑶真哭出来,于是再次抱拳。 “后会有期,”屈御虚也作最后一次告别,转身向玉宫方向走去,一丝疲倦,一丝解脱,一丝忧心,一丝欣喜,一丝难过,在他一摇一摇的身影中飘动。 船渐渐地开动了,慢慢掉过头,“瑶儿,我们进去吧。” “是,师傅。”屈瑶擦了擦眼角,便随着上华卿进去了。 终于,屈御虚驻步不前,迅速转过身子,激动的宛如已经握不住这拐杖般,目视着渐渐远去的船只,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雪花还在飘着,屈御虚丝毫不在意自己微微湿润的衣物,看着俩人渐渐远去,如一‘孤舟蓑笠翁’,却再也钓不动这寒江雪……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幽剑行事 大船果是大船,才俩三日便已到码头边,仆人拜别俩人,买了一些用品,便离去了,仅留下俩匹马,与几包行礼盘缠。冬季的码头人特别少,大家都知道此时出船是得不到什么收成的,于是码头上空无一人。 “师傅,我们下一步如何。”屈瑶看着上华卿,有些戏谑地问道。 “这听着真是折寿,”上华卿摇了摇头,俯下头,想了想,“我想去一趟全真教,去解解我的一些疑惑。”上华卿又想起了剑鬼在梦中与自己说过的话,“但现在,我们先去一个客栈吧,先打听打听近日里的事。”上华卿凝眉深思,这么些时日,不知是否有什么变故。 上华卿带着屈瑶来到第一次来时的客栈,一切仿佛都还如昨日一般,只是门面上新挂了些年货,早早地便有了年味,但似乎也早了太多了,如今也不过双寒之间,怎生宛若腊冬时分。 进进出出的人们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眉宇之间饱含着凝重的无奈,仿佛冬日的寒意已经寒如心中,冻结了人们脸上最后一丝笑意,让人连嘴角都扬不起来。 上华卿带着屈瑶走了进去,寻了一处靠里的位置坐下,“小二校,来一壶——”上华卿犹豫了一下,以前孤身一人,随意点酒倒是无所谓,如今屈瑶才刚刚跟自己一起,点个酒似乎不怎么合适吧,“一壶好茶,几份小菜,俩碗米饭,再来一碗蛋花羹。” “好嘞,客官。”小二本无精打采地过来,但一看上华卿,瞬间激动起来,“这位客官终于是又来了。” “你还记得我?”上华卿有些惊讶,不想这么些时日后,小二竟还记得自己。 “那是自然,客官是唯一一个来登州寻武林门派之人,小的怎能不记得,”小二爽朗的答复上华卿,并有些调侃地问道,“不知客观找到了没?” “那是自然——没有,”屈瑶正欲向上华卿使眼色守住玉宫的秘密,但上华卿心中早已有数,还未等屈瑶使出眼色便已经答复了,“登州怎会有武林门派,是在下头脑一涨罢了,哈哈哈哈。” “我就说嘛,那日里客官来问此事,反倒惊得我不知所措,我自小长于此也不曾听过有什么门派,还以为我们的消息不灵通了呢。” 小二转眼看向上华卿旁边的屈瑶,那可是真的沉鱼落雁,素雅端庄,“不想客官门派没找着,反是抱得美人归啊。” 屈瑶的脸微微红润起来,上华卿见状,“这是我的徒儿,近日里来寻我罢了,要是来登州一次能抱得美人归,那不知多少痴儿都得来登州训武林门派。” “客官可别与小的说笑了,客官年纪轻轻,乍看也不足三十,怎就收徒了?”上华卿这一说法倒是把小二惊了一番,“不知客官出自什么门派?” “怎么,不信我有此实力收徒?”上华卿佯装严肃起来,“我无门无派,但要说名号,我想便会有人回忆起来。” “不知客官名号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宇幽剑——上华卿。”其实上华卿只是想试试自己之前的事的余波是否过去。 “哈哈哈哈,客官可别说笑了。”上华卿不想,竟是这效果。 “怎么?是我配不上这名号?” “客官可知近日里多少上华卿凭空出世,你倒还好,还拿着剑,那些有的甚至拿一根木棍装上华卿的,白吃白喝,官府都抓了不少了,劝客官量力而行。” 上华卿不想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影响,不禁摇摇头,积聚内力于双臂,用力一振,龙渊从剑鞘喷出,上华卿轻功起步,右手接剑,“七星龙渊,世间仅此一把,铸剑山庄都做不出来第二把。”上华卿平日里很讨厌盗用他名号的人,他做事从来敢作敢当,既然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用自己名号去。 “你真是上华卿?”小二立马惊了起来,因为会武功,而手上的剑又确实有七颗宝石,便想着可能是真的。 “那是自然,你若是再见到,告诉那些用我名号之人,自己的事敢作敢当,上华卿只有一个,若是被我遇见,盗用我名号的人,休怪我不客气。”上华卿神情严肃,咬紧牙关,连屈瑶都被惊了一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上华卿,不想上华卿如此自有随性的人竟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突然,周围一众人拍案而起,“会几下花招就是上华卿?我才是上华卿。”几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上华卿更是大怒,歪嘴邪笑,眼神中尽显杀气,“你们几个一起上吧,这样,几位上华大侠,死的好看些。”上华卿连剑境都不想开,想着这群人根本不配他用剑。 “少狂了,兄弟们,干了他。”几人一起冲上来,如同一群蛮牛,横冲直撞,屈瑶尚未反应过来,上华卿早已拦腰抱起她,踏桌至空中,转移到一个安全位置将屈瑶放下,“瑶儿,你先坐一会儿,待为师给他们上一课,要做什么事就要敢作敢为。” 上华卿眼神严肃,屈瑶点了点头,上华卿便径直冲上去,横甩一拳砸至一人脸上,那人直接飞起数米,撞穿门板。另一人举起桌子向上华卿拍过来,上华卿直接一脚正踢将桌子一分为二,再转身一脚旋风踢,那人也撞到门板上。 其余几人见势有些畏惧,使了一个眼神,于是一拥而上,上华卿也是丝毫不含糊,立马起身飞身踢,踢中一人,顺势后踢,再翻身倒挂金钩加一式前冲拳,四人纷纷前倾后仰,上华卿落地一式扫堂腿,四个同样清脆响亮的声音依次发出。另一边,这帮人发现上华卿是个硬钉子,立马把目光转到屈瑶,想挟持屈瑶威胁上华卿,于是又有六七人齐刷刷向屈瑶冲来。 有一人先手从背后突击屈瑶,屈瑶也并不含糊,早早便知道他们会向她动手,于是早有防备,待那人双手扑下来,屈瑶后倾身子,右手肘一顶,那人痛得连忙呻吟,屈瑶再轻功起步,也是一脚将人踹开。 其余几人见偷袭失败,也就一起蜂拥而至,屈瑶毕竟也已经学了多年功夫,虽说比不过上华卿,但是也不是这等乌合之众能比拟的,只见屈瑶如凌波微步般,躲过众人攻势,再一个一个找准要害,逐一击破。 再看上华卿这边,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整个过程,面如死灰,下手虽不致死,但所有人也是十伤九惨。上华卿有些不耐烦,于是引动内力,聚于手中,招式更为狠辣,一拳下去,少说得断三五根肋骨,上华卿一式抡臂砸拳,再反身下摆,砸向地板。 ‘嘭’的一声,木屑四飞,周围地面都开始抖动,上华卿发现这么些时日后,不止剑法有所精进,内力也大增,每次使用‘宇寻九幽’都能大幅增加自己内力。屈瑶这边也是轻而易举,不一会儿,这些人纷纷倒地不起,痛苦的呻吟着。 “上华大侠,和这位女侠,饶了我们吧,小的们知错了。”众人苦苦哀求着。 “哼,不是抢着要当我吗?怎么了,不继续了?顶着我的名号做违背道义的事,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上华卿不屑一顾,转身走向屈瑶,“瑶儿,我们走吧,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 屈瑶点了点头,上华卿将桌子上的包袱取过来,拿出一锭黄金,这是赵荨之前给他的盘缠,他一直未用,“小二,结账,着实有些对不住,这个就算赔给你们的。” 小二接过黄金,也不敢多说,心里充满畏惧,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只得点点头。 于是上华卿与屈瑶继续上路,伴着风雪离开了登州……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狂意骤起 十余日后,大雪早已停下,覆盖了大地一尺多余,此时,凛冽的寒风不住的呼啸着,周围的树叶虽已是几近结冰,但还是被这寒风吹的翩翩起舞。上华卿与屈瑶坐在一棵树的根茎上,靠着火堆,火上架着上华卿方才打猎来的野兔,他们连续奔波了数日,马儿也实在有些劳累了。 “这气味好香,”屈瑶以前居于玉宫,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吃法,所以露出来一股惊喜之情。 “我们这类人,经常风餐露宿,食物怎么快,怎么处理简单,我们就怎么吃,节约时间也能填饱肚子。”上华卿微微笑着,看着素雅的屈瑶,再回忆起自己前些时日的担忧,不由得感叹。 此时屈瑶取出包袱里的玉箫,轻轻擦拭,然后置于嘴边,随着手指轻轻点动,优美的曲调从箫中飘出,只有这乐音,突破了寒冬的束缚,在空中自由地舞蹈。上华卿闭目聆听着屈瑶的演奏,一个一个乐符宛若活泼的小孩子,在他身边蹦蹦跳跳,长如长江细水,绵延不绝,短似百鸟啼鸣,清脆明亮。 “我已经好久没听你奏乐了,瑶儿。”上华卿轻轻睁开眼,回忆起刚到玉宫时,屈瑶弹奏的古筝也如这般优雅婉转。 “是的,我的确很久没有心思这样了。”屈瑶意味深长,若有所思。 “好了,屈宫主让我教你‘飞仙剑’,我可不能食言,要不我也没法交代。”上华卿立马挑开话题,避免屈瑶回想起那日的场景。 “嗯,”屈瑶点了点头。 “我记得屈宫主说过,你练到‘秋水’式了,”上华卿细思一下,“那就该‘狂絮’式了,这招主要是狂,是一种不羁的狂,你是典雅的大家闺秀,很难有此狂意,所以这一招对于你而言难以掌握。” 屈瑶暗中赞叹上华卿竟然已经了解的如此清楚,将自己这么些年来无法突破的原因一语道破,其实屈御虚早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因为他还要教一群玉宫子弟,分身乏术,而上华卿无疑是教‘狂絮’最适合的人,于是让屈瑶跟随上华卿,同时也能收敛心性。 “‘狂絮’是对于整个‘飞仙剑’的过渡,前三式只是基础,而真正的杀机全部隐匿在后三式。”上华卿严肃地看着屈瑶,“而练成‘狂絮’,你的功力将增长数倍,其中至关重要的,就是这‘狂’,所以,得先让你狂起来,才能练就这一式。” “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要让你先放下昔日的形象,感受一下这份不羁,练剑时,你全随着这一份不羁的感觉来带动自己的身体,”上华卿若有所思,“但我不是要你变成这样,这只是为了这一招的一个感觉,你还是你,只有用这招才‘狂’,而不是无时无刻都以这样示人。” 上华卿见屈瑶点头,继续说:“会饮酒吗?” “那就好,我先教你另外一套剑法,你每天按我说的练一遍,练会这剑法时,便能练出‘狂絮’,”上华卿一边说,一边走到马边,取来一个酒囊,扔给屈瑶,屈瑶双手接住,“先看好。” 上华卿拿起腰上的酒葫芦,饮下一口,随即将葫芦扔至空中,双臂一振,龙渊飞出,上华卿轻功起步,右侧踢踢开葫芦,斜着身子拿剑。 纵劈一剑,晃步,云手顺剑起,环身一转轻举剑画弧摆臂,脚上虚步转虎步,收剑至胸前,左手上挡,蓄力刺出,收剑横扫随即后飞起身,一圈后,立身横剑,转剑背至手后,正步身前倾,似进不进,后扬身子,突然,迅速抡臂拍地,完成时,剑指前方,屈身左手虎爪。 突然间,又是一个起身,虚步后撤,后空翻,前刺剑,收剑横扫一气,剑气触地,绽得雪花纷飞,探头前滑步,侧身右滑步,起身空中观音坐莲,旋剑横扫,单脚落地,提膝蹦脚尖,一式仙人指路…… 整个过程,上华卿的招式十分飘逸,动作不拘一格,表面毫无杀意却步步为营,多种套路混于其中,‘狂’放不羁,虚中有实,表为防守实则只攻不守。 突然,上华卿立身站好,收剑吐气,调整气息,“这是‘醉仙剑’,是前朝青莲居士太白所创,他狂放不羁的情感全都融于这剑法中。” “瑶儿只听闻过‘青莲剑歌’不曾听闻过青莲居士还有其他剑法啊,”屈瑶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双眉紧锁。 “你只管练就是了,既然拜我为师,我说什么你练就是了,”上华卿一脸正经,坐回那个根茎上,“现在你开始练吧,练到吃晚饭的时候。” 屈瑶只得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回味起上华卿的招式,拔剑开始慢慢按着上华卿的动作慢慢动起来,却没注意到上华卿微微扬起的嘴角并摇了摇头,又开始冥思剑鬼的话。 俩个时辰后,篝火仅剩下烧红的木炭,一片雪落下,还未落到上华卿身上,之间上华卿起身一脚踢开,上华卿一脸无奈,长叹一口气,还是没有头绪。再看看屈瑶,屈瑶已经跟他打得几乎一模一样了,而酒囊落在旁边的雪堆里,如同冻硬了一般。 “不对,你没有丝毫‘狂’意,这不是模仿我的动作能达到的,从现在开始,你练完一次,就喝一口酒,什么时候我觉得你做到了,那就停下。”上华卿看着酒囊,“你觉得这个酒囊只喝一口就能练出‘狂’,那就大错特错了,继续。”上华卿特别强调了几个字让屈瑶有些茫然。 “是,师傅。”屈瑶还是选择相信上华卿的,拿起酒囊,喝下一口,继续练起了剑。 上华卿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眉凝重,于是走到一边,拔出龙渊,开始练出‘狂絮’式,屈瑶这时,先看了一眼,心想,一定要赶快练会,于是继续练习。 又过了一个时辰,屈瑶早已气喘吁吁,酒劲发作,浑身火热,面颊红润,香汗四溢,而上华卿却丝毫不见停。此时屈瑶再来看着上华卿,却发现上华卿的‘狂絮’的招式与方才截然不同,但‘狂’意却还是满含于其中。 屈瑶若有所思,‘狂’是一种随性而出的状态,自己一直有意识的去模仿上华卿的招式,是由自己的头脑带动自己的动作,而上华卿的目的,无疑是让自己用酒麻痹自己,丢掉固定的套路才能打出每一招每一式,连招怎么顺心怎么走,根本没有固定的套路。 想到这里,屈瑶轻轻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开始打出了‘狂絮’,剑谱中固定的招式,此刻被屈瑶分隔开,成为单一招式,任凭身体无序打出每一式。 ‘狂’意顿起,招式越发凌乱,杀机却四处潜伏,剑走偏锋,内力逐渐流动至剑上,身体也越发炙热,最后一式,屈瑶将剑举到头顶,用力纵剑劈下,顺时间积聚已久的内力瞬间喷涌而出,化作一道剑气,所过之处,乱雪纷飞,四溅而起,白烟弥漫。 随着一声轰鸣,剑气打至树上,树干中央先是一道硕大的剑痕,随即,整棵树横面倒下。“好,看来你已经学会了‘醉剑’,哈哈哈哈。”上华卿十分满意,他觉得屈瑶的领悟力十分不错,‘狂絮’本不难,难的是意,意到自然成,而后面的俩式只需慢慢磨练动作即可。 “多下师傅指点,瑶儿明白了。”屈瑶有些筋疲力竭,醉意上头,再加上激动万分,眼角饱含泪水。快要倒的时候,上华卿连忙扶住,“好了,‘狂絮’成了,后面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要记住这份‘狂意’,每次打出这一式你就必须回忆这个感觉。” 屈瑶点了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上华卿将屈瑶扶到根茎上盘坐坐下,自己坐在屈瑶身后,集中真气,过气推功……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终南山下 屈瑶微微睁开眼,此时早已到了第二天,屈瑶的头微微有些重,这是她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屈瑶用力撑起身子,撩开身上的大衣。此时上华卿刚好回来,手上提着一只野兔,“瑶儿,你醒了吗?先别慌着动,这个时候,你还没法动呢,继续休息一会儿吧。” 屈瑶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上华卿,这相当于上华卿第三次救她了,这个迷一样的男人,迷一样的来玉宫,迷一样的身世,迷一样的天赋,迷一样的性格,怎么能不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着迷呢?上华卿看着屈瑶的剑,若有所思,“瑶儿,你这剑已经断了,如今你缺少顺手的兵器,暂时得委屈你一下了。等我们离开终南山,我们就去铸剑山庄,找一把适合你的剑,玉宫男子居多,所用剑考虑的是男人的手感,对你来说并不顺手,所以难以让你展现真正的实力。” “师傅,那你觉得我应当用何种剑?”屈瑶从小就只见过玉宫这一种剑,哪里想过剑还有区别。 “承影剑,铸剑山庄最初之时拥有十大名剑中的七把,是拜托十字阁收集的,分别是:承影,干将,莫邪,湛卢,龙渊,鱼肠,纯钧。赤霄藏于皇室手中,太阿与轩辕不知所踪。而现在龙渊在我手中,其实七星龙渊本无这七颗宝石,是因为铸剑地的缘故,这七颗宝石是我委托加上去的,鱼肠在十字阁,纯钧在襄樊。 其余仍在铸剑山庄,承影为精致优雅之剑是最适合你的,而另一把便是莫邪,不过莫邪必有干将,双剑合璧才能发挥真是威力,所以我并没考虑,还有一种情况,便是重新给你打造一把剑。” 屈瑶听后,倍感震撼,点了点头,她相信上华卿能为她找到一把好剑。 次日,屈瑶的酒效过去后顿感神清气爽,身体也比以前更为轻盈,功力也有所精进,所以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她并未流露出来,还是保持以往的典雅端庄。大半日的奔波,终于是来到了终南山下,上华卿见一路上错乱的脚印,心里感觉有些不稳,于是叫屈瑶一起将马拴在远处,绕道上山。 寒风呼啸着,白雪并未将黄土全数掩埋,露出星星点点的黄像点缀在草地的野花,粗壮高挺的松树上铺满了皑皑的白雪。戈壁的气息弥漫在这本来应当祥和安宁的地方,寂静的空气中,此刻全是诡秘的味道。 此时,台阶上站立着黑压压的一片,棕黄色毛领,黑铁宽檐帽,这是蒙古士兵的特色,这么一队蒙古兵破坏了属于全真的宁静。上华卿与屈瑶并未急着上前,而是先静观其变,不过上华卿知道,绝不是好事,全真是不可能与蒙古人联手的。 突然打斗声划破了本来的寂静,是兵器的声音,而且有一个不是寻常的刀枪棍棒,听音色应当是铜器与铁器俩种,而声音有数种,上华卿能听出有剑,狼牙棒,大刀与流星锤。虽说杂乱无章,但上华卿明显能感受到有俩个声音特别劲道,一个正是那奇怪兵器,另一个明显是一把剑,如果没猜错,那个一定就是现任代理掌教,自丘道长闭门修炼,事物皆由尹志平道长打理(这并不是金庸先生手中的全真)。 上华卿此行本来就是看丘道长是否出关了,若是出关了,现今天下能与丘道长左右的只有上城无名,若丘道长再年轻十载,未尝不是上城无名的对手。 虽然尹道长没有丘道长深厚的内力,尹道长在十字阁甲榜十五名,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想必也并非泛泛之辈,但自己还真未听闻过蒙古中有此等高手。 本来以上华卿的性格,全真乃和平之地,怎能有此等恶徒在这里扰乱清静,再加上自己此番有求而来,更是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与屈瑶绕道更近的山上,轻功起身,站到树枝上,目睹一切。 此时才发现,龙门三子都在,而出手的是尹志平,宋德方与李志常俩位道长警惕的看着对方其他的人,但不想,这边出手的另外俩人分别是王志瑾与于善庆俩位道长,如此一来,全真七子后的五杰竟全在这里,宋李俩人尚可理解,毕竟他们师傅都是丘处机道长,但王于俩人出现,可见事关重大。 此时的全真七子几乎都已完全归隐,这五杰便是全真最大的实力,其实五人的实力差不了多少,但是已经出动其三,那只能证明这件事足以撼动全真教。上华卿隐约看到了小动作,‘看来,还能白捡一个人情。’转头正经地对屈瑶说:“这种事情,我们应当管一管,毕竟关乎物理安危,我们义不容辞。”上华卿一本正经,眼睛不住地盯着另外三人。 与尹道长打的手上拿了俩个金轮,其余俩人皆是重武器,三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看来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后方坐一人,衣着华贵,一身深南色,上面绣了几个云纹右手一柄折扇不住地敲打着自己的的左手心,头戴一定白色绒帽,这个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寻常人。 上华卿收目凝眉,细思一番,“有意思,那个应当就是蒙古四皇子了。” “师傅怎么知道?”屈瑶不解,上华卿连人都看不清是如何判断的。 “因为四皇子一直在招兵买马,集武林高手,民间奇人,能带来这么些人与五杰对抗,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上华卿突然嘴角一扬,“瑶儿,这波你在此看好,看我怎么出手,这些人的实力我并不清楚,所以我上去看看,顺便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 屈瑶看了看上华卿,她知道让上华卿不插手这件事是不可能的,眼中饱含温情,“师傅小心。” 上华卿点了点头。 于是上华卿轻功起步,点地几步轻而易举便到了众人面前,只见几个士兵拦住了他,盘问他,“来干什么的?” “哦,现如今连迎宾之礼都不懂,这大蒙古岌岌可危啊,哈哈哈哈。”上华卿故意挑衅。 “大胆,竟敢对四皇子无礼!”几个士兵蜂拥而上,上华卿轻轻几脚,便解决了他们,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不知少侠是何人,来此作甚?”上华卿引起了四皇子注意,四皇子打量起面前这个白衣男人。气宇轩昂,俩条剑眉让他霸气侧漏,白衣上有些许云纹,背负一剑,腰间束一酒壶。 “本想蒙古四皇子礼贤下士,尊敬习武之人,不想竟是如此待人,再者全真乃武林重地,而在次大打出手,恐有些不妥吧,看来四皇子不是诚心礼待习武之人。”上华卿出言不逊,引得四皇子声旁另一蒙古汉子不满,“四殿下,让我来收拾收拾这无礼之人。”四皇子并未阻拦,他也想试试面前这人能耐如何……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上华飞仙 飒飒风声迎面起,上华卿也混入了这场打斗中,俩人仔细大量对方。这个蒙古汉子,身材魁梧,手持大关刀,浑身上下,铁甲包裹,一脸络腮胡,再加上铁帽,并看不出他相貌如何。 那人先发制人,双手持大砍刀,便冲向上华卿,上华卿虚步避让,躲起锋芒,寻找破绽,伺机而动,上华卿自从练习过玉宫的轻功后,身体更加轻盈,灵活机动,不是这种莽汉子能轻易摸到的。只见上华卿踏汉子膝部起跳,再踮刀面,右手拔剑,一击斜扫,剑气喷涌而出,绽得乱雪纷飞,汉子连忙后退。 “好一个‘太宇幽剑’,”四皇子已经看出了上华卿身份,拍手叫好,此时,与龙门三子缠斗的三人也纷纷停手,转过头来看着上华卿,“素闻上华大侠爱管闲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我的闲事也要管。” “四皇子谬赞了,四皇子怎知我便是上华卿?”上华卿故作深沉,先大量那边的三人。 “七星龙渊本就稀罕,而正品只有一把,为了区分,故意镶嵌七颗宝石,如果这都不明显,那我也算白活了这么些年。” “哈哈哈,四皇子果真英明。”此时上华卿已经看出来了,这三人拿狼牙棒的与流星锤的是当世四大恶‘祸乱四方’——海无义,‘南蛮’——孟仲。至于这金轮,自己是真的从未见过,此人名号从未在十字阁出现过,如此这般年近半百之人,隐匿江湖,此时却突然出现,帮助蒙古,本可安心精研武道,却选择出现在这乱世,令人费解。 “看来上华大侠是打算与我做对了?”四皇子厉声问道。 “哈哈哈哈,四皇子多心了,卿本游历中原,对恃强凌弱的人从来都要插手管上一番,并非独与四皇子做对。” 四皇子一咬牙,一个眼神示意,金轮立马过来,“既然少侠执意多管闲事,那便由老夫来会会少侠吧。”上华卿不想,四皇子竟这么直接,让金轮来对付自己,其他俩人去拦住全真教的人。 “不知前辈可否自报家门?” “老夫乃我大元国师,‘金轮禅师’——鸠智空是也。” “前辈,得罪了。” 上华卿知道硬碰硬,自己肯定打不赢这妖僧,先发制人,细思对策,先行试探,来一式全真剑法,看看鸠智空的反应。鸠智空应对从容,俩个金轮在他的内功加持下,上华卿尽然无法攻破,好生霸道。 上华卿想,他与尹道长对阵这么久,尹道长的全真剑法自是比自己熟练,那这妖僧想必对全真剑法已经摸透了。于是上华卿转为用‘割鹿刀法’,一式‘群雄逐鹿’,猛攻金轮,鸠智空将金轮叠在一起,抵挡这一招,再积聚内力,打出一掌,上华卿早有防备,跃步躲开。 “人称上华卿善用百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哈。”鸠智空观察到了上华卿变换了剑法。 “哪里哪里,略懂皮毛,只是丢人现眼罢了。”上华卿想通了这金轮其实只是辅助,鸠智空真正练的,还是内家心法与掌力,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内功罢了。 上华卿轻闭双眼,凝神蓄力,四周风云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一睁眼,顿时眼中幽光乍现。 “终于动真格的了吗,哈哈哈哈。”鸠智空看出了上华卿开始认真了,也不继续装了,双脚呈马步,运功集内力,俩个金轮绕着他飞速旋转,真气渐渐包裹他的全身,同时金轮旋转产生强大的风势。 上华卿这时明白了,鸠智空的武功是自创的内家功法,能有此威力,必定是他研习十数载的结果,如此看来,鸠智空的这个武功已经练成,上华卿必须小心翼翼,先探出这个内家心法的类型,这样才有可能有对策。 上华卿轻闭双眼,凝神聚力,耳听八方,将自己全身感官打开,静心等待。鸠智空先用内力掷出一个金轮,向上华卿攻来,其实鸠智空也在探索上华卿的实力,故先用一个金轮试探。 上华卿以‘夺魂十二式’,与金轮缠斗,金轮借力打力,不断绕着上华卿飞旋,上华卿摸索到了这一点,慢慢地,一步一步改变金轮攻击点,最后一招,将金轮原路引回,返给鸠智空。 但鸠智空丝毫不慌张,弹腿而起,一招‘玄空掌’劈下,金轮瞬间落地,炸得乱雪横飞。“他竟会少林的‘玄空掌’,莫非是少林中人?少林僧人怎会帮蒙古人?”李志常有些惊讶,他也是一头雾水。 而上华卿则洞悉得一清二楚,虽是先‘玄空掌’的行,但内力却明显不是,这是已经消失的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上华卿小时曾陪剑鬼到过天山,听剑鬼讲过这个武功与逍遥派的往事,不想,这世间竟还有会这招的人,按理,‘小无相功’已经失传了,鸠智空为什么会?而上华卿虽然天资聪慧,能极快学招式,但内家心法,他却毫无办法。但是,上华卿此时对鸠智空的来历大致有点着落了,“大师在天山修行得极为辛苦啊!” 上华卿这一反问,倒是惊到了鸠智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能看出他的招式不是少林功夫,是‘小无相功’的能耐,鸠智空寻思,这上华卿不是一般人,不能留,日后定是祸患。于是立刻爆发更大的内力,上华卿知道‘北冥神功’能吸收他人内力,一定不能久战或是与之接触,上华卿心中构思了一道奇谋。 鸠智空继续使用少林七十二绝学,一招‘旋风掌’开路,径直逼向上华卿,而上华卿构思很正确,鸠智空现在就是想要接触上华卿,吸取内力。快接近上华卿,鸠智空突然改为‘推山掌’,他想以此打上华卿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夺魂十二式’的感知力岂是浪得虚名,上华卿立马避其锋芒,就虚避实,立忙使出‘玉霄’,飘逸的身法与迅捷的招式让鸠智空应接不暇,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剑法大吃一惊,只有不远处的屈瑶明明白白。 鸠智空有些被动,只得先行防守,他活了大半辈子,对武林中大部分招式都有所研究,但,这个剑法招式变化极为复杂,上华卿整个人似落叶般飘逸,却能有寒风般刺骨的伤害。上华卿知道硬打硬,肯定没法与鸠智空对抗,便思虑了这一手奇招制胜,效果果然显著,而且他也知道为什么鸠智空能和尹志平打得有来有回了。 上华卿取下酒葫芦,大饮一口,轻功起步,飞踢一脚将酒葫芦踢过去,鸠智空双手一挡,上华卿趁机近到身旁施展‘狂絮’,剑法霸道凌厉,‘狂’意四起,十分潇洒。鸠智空看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门派的招式,变化太快令人应接不暇,让人无法判断虚实,上华卿在到处钻孔出招,鸠智空毫无办法,只能一直防守。 而‘飞仙剑’只攻不防,要的就是这种一直防守的人,硬碰硬,上华卿是不一定有胜算的,但是,一味的防守,无疑是活靶子。上华卿的攻势越来越猛,鸠智空却毫无办法,突然,他一步跃起,往后轻功退到四皇子身边,收回金轮。 喘着粗气,“四皇子殿下,看来今日不是时候,继续在此,恐对我们有害无利,先撤吧。” 四皇子十分不满,却也只得无奈的说,“撤退,”并以手示意。只见所有的蒙古兵让开路,鸠智空,四皇子先走,海无义与孟仲紧跟着也走了,蒙古兵迅速撤离。 全真众人松了一口气……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大浪将至 上华卿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耗下去,自己的也有些吃不消了,这妖僧功力比自己高,硬生生把上华卿的招式给接下了。屈瑶见上华卿这边已经完事了,便立马轻功跑过来,“师傅,你还好吗?” “还好,死不掉,就是这妖僧太麻烦了。”上华卿长叹一口气,双眼看着蒙古兵离开的方向。 “多谢上华少侠相助,”五杰一齐过来迎接上华卿,“上华少侠与这位姑娘请到重阳宫小叙,师尊后日出关,待师尊出关,我等禀明师尊,重谢少侠。” “这怎合适,我出手本就是打抱不平,侠义之事,武林人士自当出手,重谢之事,实有不适。”上华卿婉言回拒。 “上华少侠不必客气,请进。” 于是上华卿与屈瑶和一众全真弟子一起进入了全真教。 南国不愧是南国,大小寒之后却没有半点雪影,常青树仍然焕发勃勃生机,天气寒冷并且十分潮湿,让北国的来客的膝盖备受折磨。 龙门客栈内的贵宾房中便传来了西夏使者的痛苦的呻吟,他是第一次来南宋,壮志凌云的一行人甚至到出西夏时都还是雄心勃勃,而入了南宋,这一切带给了他们截然不同的感受,每天夜里都能感受到膝盖在隐隐作痛。 这几天,当北方的大雪落满山头,南方也是小雨连绵,明天,这帮使者就要进宫面圣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自己所带的物件,与大辽的书信。领头的是一个三旬的青年,他进士并不久便自告奋勇出使南宋,他不想他的第一次有任何差错,所以一遍又一遍检查着,“八王子殿下,我们万事俱备了。” “好,”床帘后的一个男人,放下读手中的孙子兵法,轻轻脱下鞋子,平躺到床上。 皇宫中, “什么?!”赵荨一脸疑惑,“不是有驸马了吗?为什么还要与辽西夏联姻,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荨儿,这事儿让史弥远这贼子给父皇分析了,父皇很生气,但是这属于皇家丑闻,故没有张扬,”太子在一旁安慰赵荨,“这个西夏的八王子明日便会来拜礼,相传能文善武,相貌英俊……” “皇兄!!”赵荨有些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此事是无法违抗的,“这奸贼为什么会知道?果然,皇叔,又说漏嘴了。”赵荨将话题转向太子。 “这……哎,贵诚完全被收入史弥远手中了,对他即是言听计从,看这,当日你不应该让贵诚来的。”太子也十分无奈,他也十分痛恨史弥远。赵荨也十分无奈,赵贵诚太软弱了,太容易被控制。 现在赵荨只得书给上华卿一封信,告诉上华卿这一切,想必卿哥哥会很高兴吧,不用背负这个假名号了。赵荨于是取出信鸽,又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给上华卿书信了,也不知道上华卿究竟学成没有亦或是又去到了哪里,这么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十字阁刺杀榜上他的排序已经下降到九十了。 诗剑阁一如既往的平静,如诗如画的建筑风格,屹立在天意城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风子阳与北狐轩作为师兄,也作为诗剑阁的下一任预备接班人,早已经开始带着弟子们训练,俩个派系相辅相成,诗剑阁不同于玉宫,玉宫讲究阵法与剑法,而诗剑阁则是剑法与诗文,其实诗剑阁如同学堂一般。 豪放与婉约的时间是错开的,虽说场地是足够的,但是学习诗文的地方有限,于是风子阳便选择上午而北狐轩则选择下午。 一般来说,风无极其实已经不必忙碌这些了,只是北狐与风俩人还要抽出时间来练习‘青莲剑歌’与‘后主理乱’的招式。这俩个便是诗剑阁的最高绝学,需要俩人慢慢琢磨,而其中有些招式不比‘飞仙剑’容易,尤其是诗剑阁的剑法比玉宫的更需要‘意’到。 突然,门外急促的马蹄打破了本来的和韵,“圣旨到!”更是令所有人急促起来,风无极听到消息更是立马起身,大步到门口。见风无极到位了,宦官开始宣旨: 诗剑阁风无极接旨。 “草民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朕与西夏商议联姻之事,固我两国之谊,故选诗剑阁高手一名,护卫紫阳公主至西夏,封护花大将军,事成,赏金十万两,白银十万两,丝绸十万缎,钦此。 风无极有些茫然,宦官将圣旨交给风无极,“风阁主,好生对待,就让令公子与北狐公子前去吧,亦或你亲自护送。”风无极缓缓起身,眉头紧皱,宦官一众人缓缓离去,仅留下整个诗剑阁在这里沉默。 “要与西夏联姻本来是好事,但我觉得,这次联姻并不简单,皇上的公主那么多个,却偏偏挑了皇上独宠的紫阳公主,若是一旦有差错,对我们诗剑阁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北狐轩仔细地分析起了现在的局势,“若是我与师兄送,师傅无疑会加大负担,而且一次就要将我们俩人全部调走,这恐怕不合适吧。” “而若是父亲去,父亲早已不适合这般连日里奔波,再说了如果大辽有其他心思,将父亲留下,那更是麻烦,”风子阳也跟着北狐轩一起分析起来。 “所以,这对我们诗剑阁无疑是一步前后为难的险棋,能让皇上下这种有风险的决断,百害无一利,只有当今九王爷才能出此狠招吧。”风无极捋了捋胡须,细想一番,然后说道。 “那么就由我一人前往吧,”风子阳说道。 “不,师兄,相反,这得由我来,”北狐轩立马阻止了风子阳,“你是师傅唯一的儿子,你出事了,师傅怎么办,就算到了,把你留在那里,对师傅的干扰无疑也是致命的,而我不同,我是婉约剑法,性病打仗不可能选我这种招式,所以我无后顾之忧,再者,紫阳公主与我相识,看着我,公主应会感到更为亲切。” “这……容我想一想,”风无极的眉毛凝紧了,长叹一口气,“都先回去吧,你两也是,赶紧把人带回去继续练剑,这件事由我来考虑怎么去。”风无极缓缓向自己的书房走去,紧握着手中的圣旨,眼中尽是无限的惆怅。 “走吧,风师兄,后面就交给师傅来定夺吧,到时候师傅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了。”北狐轩意味深长的安慰风子阳,其实自己早就有了打算。 小雨停了,但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愁云万里 赵荨是如此的烦闷,她一点也不想为了皇家的政治利益而婚嫁,她多想自己也如平民一般可以自由地跟着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她最羡慕的还是上华卿一般游历中原各地放浪形骸于天地之外,追求自己所愿意接受的一切。 皇家,真的就是一个枷锁,只是换了风景的天牢罢了,表面上风风光光的一切实际上是如此不堪,各种各样的利益与政治目的充溢在这里,如同竹子的根茎交织在一起,支撑并分裂着这里的一切。 赵荨傻傻地望着天空,看着稀稀疏疏的白云散乱在天际,表面上都在这广袤无垠的天空中,却孤苦伶仃漫无目的地飘着,最终消失在无边的落寞中,赵荨的眼角一滴温润的泪水渐渐流下。 赵荨有些不甘,仍然还想抵抗一下这命运,她细想一番,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她可以拖延!对!她可以拖延!于是她急冲冲地叫人准备去往御书房。 赵荨若是男儿郎,可能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惜就如她出身皇门的不幸般,她只是个弱女子,一辈子也只能活在三从四德女儿经的阴影里。 此时的诗剑阁内,风无极也有与赵荨相似的感觉,他也是第一次面对此事,以往诗剑阁从来只用提供可育之才,而此时却要让目前支撑诗剑阁的三根柱子断掉,这种狠毒的谋略,风无极只能想到一个人。 风子阳坐在房门内,北冥芝看着如此失落的相公,自己心里更是难过,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木兰,替自己相公出此行。北冥芝到了这里,无论外界有什么流言蜚语,风子阳始终护着她,用自己的一切照顾,保护着她,纵使他有些固执,但是他的硬气让人敬佩。 北冥芝此时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安慰着风子阳,风子阳心里也因为始终有着北冥芝的陪伴而坚挺着,虽然他不断地倒酒,不断地喝着。今日的春晓楼甚是冷清,没有了北狐轩的诗词,虽然人来人往,但一瞬间也就失去了韵律,众商女都在窃窃私语,询问着‘忧云公子’的去向。 北狐轩此时躺在风子阳平日里爱躺的树上,其实他们师兄弟都喜欢躺在树上,他俩空下来的时候便经常在树上喝酒吟诗作对。伴随着槐树花起花落,师兄弟不知度过了多少春秋,感情早已胜过血亲,他们俩也是唯一能将豪放婉约双剑合璧的人(双剑合璧是让六套剑法一齐出现相辅相成,将实力最大化能与‘宇寻九幽’的威力抗衡)。 “几许青酒,几许人愁断肠,几许人泪落他人乡,几许人千思万绪理不断。”北狐轩深情的不断重复这句话,音调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强。突然,师兄弟如有感应一般,同时起身,拔出剑同时起舞,一人打出‘酾酒临江’,一人打出‘七郎风骨’,轻重缓急之处竟然完美的一致。 这一对师兄弟平日里的练剑方式即是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出招,节奏却要惊人的契合,风无极坐在诗剑阁三楼上,而俩人分处后院的东西两侧。如今,师兄弟俩人虽然性格行事习惯大相径庭,却能心有灵犀,一个动作,另外一人便能了解对方的心思。 而与此同时,悦来客栈内,八王子与领头使者正在对弈,眼看着八王子的白棋已是强弩之末,大势已消,仅剩残兵败柳在垂死挣扎。黑子围出十口活眼位,但是八王子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步步为营,直逼虎口渐渐稳住局势,双方僵持不下。 见对方汗流满面,八王子微笑着,“我这是一步长棋,中间不可有差错,不过,到也无妨,我看着还没有人能看出这我这招。” “八王子英明,大夏能有您简直是如虎添翼。”领头使者连忙附和。 “哈哈哈哈,文人与武将都分不清,乱世间文人多于武将有何用,我们从来以武为先,故愈战愈强。”八采用王子骄傲地抬头,目光犀利地洞察局势,嘴角虎牙渐渐露出,面空中全是自信与来至辽人的骄傲。 虽然白子仍然处于劣势,但八王子从未慌张,直接点下一子,单刀直入,破坏黑子核心之处,不是从小处慢慢改变战局,直接扰乱核心部位的内部,再从一个点突破整个棋局,让所有白子浴火重生。一步崩坏连锁引动全盘崩坏,黑子节节败退举步维艰几个虎口,若攻一处则其他几处根本无法放心,若不做抵抗,则会直捣黄龙。 “八王子殿下,微臣败了,败得体无完肤。”使者看来,此时已无任何顽抗的地步了。 “哈哈哈哈,难得有人能跟本王下到如此之久,尹大人,果不愧是当今大辽的才俊。” “哪里哪里,微臣尚不及殿下半分。”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你去给父皇发信,我来亲自写。”八王子李傲拍案而起,嘴角上满满的自信与高傲。 狂风停,双剑落,冬风卷,收鞘整衣裳。 北狐轩已经想明白了,他闭目长叹,下定决心,去到了风子阳的房间敲开门,“风师兄,北冥嫂子,打搅了。” “师弟,我正想找你呢,快进来坐坐。”风子阳也想好了,“芷儿,去再拿一坛酒,我得与师弟好好聊。”北冥芝点了点头,缓缓走出门外。 “不知师兄是否想的是由我俩前去?”北狐轩早就知道风子阳的想法,故先一步开口。 “正是,父亲年迈,早已不适合这等奔波,你我二人能相互照应,必能披巾斩棘。” “师兄果与我想的一样。”北狐轩又一次叹了口气,但是风子阳并未察觉。 此时北冥芝端来酒,北狐轩抢先一步接过,“师兄我来敬你一杯。” 风子阳点了点头,北狐轩取过酒杯,轻轻倒满一口,再与自己倒满一口,放下酒坛,举杯敬,“师兄在上,我先干为敬。”于是一口饮尽。 “好,”风子阳端起杯子,也一口饮尽,“今日我们师兄弟一同启程,必能事半功倍。” “那便预祝我们顺利回来。”师兄弟二人再饮下几杯后,风子阳觉得有些晕眩,“这酒果是好酒,如此醉人,哈哈哈哈,再来一杯。”北狐轩还未倒完,风子阳便重重倒在桌上,吓得北冥芝连忙大喊,“相公!” 北狐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嫂子别急,先帮我把师兄抚上穿床吧。” 北冥芝点了点头,“不知叔叔下一步打算如何?” “风师兄应当会昏睡一日,我再把他睡穴点下,确保他能昏睡三日,我药量下得有些大,他即使醒来也会浑身无力。”北狐轩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之后,我会模仿师傅的字迹,我将先行出发,待明日,嫂嫂再告诉师傅此事即可。” “可叔叔……” “不必担心在下,”北狐轩立马打断了北冥芝,“之后就要麻烦嫂嫂多加操劳了。” 北冥芝只得点了点头,北狐轩于是连忙赶会房间,收拾行李……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招亲之试 “什么!”风无极拍案而起,“你说轩儿自作主张,已经去复命了!”风无极的脸中饱含着愤怒与无奈。 “叔叔他此时应当已经在临安府外了。”北冥芝不慌不忙地回答,她知道风无极需要一些时间来平稳自己。 “轩儿这招,是想牺牲自己,来保留我诗剑阁的实力啊,”风无极长叹一气,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不断地摇头,“要是轩儿出了事,我怎么向北狐庄主交代啊!子阳也是,怎就这么实诚,让轩儿一个人去!” 临安府仍旧是车水马龙,只不过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但是阳光渐渐被乌云掩盖,最后的执着也渐渐消散,只能默默流出泪水眼睁睁看着一切却毫无办法,任凭狂妄的萧风带走仅剩的一丝温润。赵荨也默默看着这一切,长叹一口气,“希望这能成功,只能听天由命了!”赵荨双手合十。 “公主,是时候了!”,宫女过来,请赵荨前去。 赵荨点了点头,在宫女的陪伴下,向朝会殿走去。 “升朝!”随着司礼太监一声大呼,群臣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群臣起身。 礼部尚书侧出一步,走至台阶前:“启奏陛下,今元势日猖,危机中原,西夏王欲与我大宋修好,故使八王子与使节共十六人使我大宋,感淋圣恩,与我大宋作友谊之邦,望陛下嫁紫阳公主予大辽八王子,以示两邦之谊,愿两邦永结秦晋之好。” 皇帝点了点头向司礼太监示意。 “宣西夏八王子与使节觐见。尹” 八王子与尹天啸缓缓走来,行使节之礼,“皇上龙体金安。” “汝等来意,朕已明了,朕亦有与西夏修好之意,但皇家婚事,讲求不失我大国威望,不知八王子文采与武学如何?” “禀陛下,我自幼饱读四书五经,武学之事,亦是略有小成。” “口说无凭,为不失我两国体面,朕欲进行三试,若八王子皆过,这此事立,否之,这两国交好如故,但紫阳不嫁西夏,不知八王子愿否?” “禀陛下,臣等自是明白陛下苦心,在下愿意。”八王子微微一笑,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正合适,他可以试探一番大宋的实力。 “那么明日即是比武招亲的黄道吉日,张贴皇榜告示,告知天下。”皇上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你们且先退下吧。” “谢陛下,”李傲与尹天啸慢慢撤离,谁也没注意到李傲邪魅的笑容。 “众爱卿还有事要上奏否?”过了一会儿,见众官员沉默不语,“那就退朝吧。” “退朝!”司礼太监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御书房内,“怎么样,紫阳,这八王子可还算俊朗?”皇上坐在书桌前,赵荨站立在皇上身边。 “父皇,还有比武招亲呢,何必着急呢?”赵荨撒着娇。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了,朕只要能见到你出嫁便好,满足了朕的一件心事。” “陛下,史弥远求见。”太监突然来向皇上请示,打断了这对即寻常又不寻常的父女。 “让他进来吧。” “宣史弥远觐见!”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弥远,平身吧。” “谢陛下,”史弥远缓缓起身,“紫阳公主殿下也在啊。” “史大人可许久没来见过本公主了。”赵荨假意调侃,实际上赵荨与史弥远关系并不好,赵荨经常与史弥远做对,史弥远每次给太子拿主意,赵荨总是搅乱计划。史弥远知道,赵荨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想着赶快将赵荨支开,而能将赵荨支开的唯一办法便是让她出嫁,离开皇宫。 其实赵荨想告诉皇上与太子史弥远的野心十分大很久了,但苦于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参政,只能这样做对来帮助他们。可这次史弥远利用了之前与上华卿商定的欺君之事,这次自己是逃不掉了,而且自此以后再也不能帮助皇上与太子了,赵荨只能无奈的看着史弥远,任凭他的计策得逞。 “这不,近日里忙碌,没有闲时,故未来向紫阳公主殿下请安。”史弥远一想到赵荨即将远离这里,心情便十分舒畅。 “紫阳,别与史大人开玩笑了,”皇上打断了俩人,转头看向赵应尘,“史爱卿,先说说何事吧。” “这不是紫阳公主殿下要出嫁了吗,”史弥远故作深沉,“微臣以为,要趁西夏八王子在时好生考察,以免委屈了我们紫阳公主殿下。” 史弥远本来假装称病没有参加早朝,但他对早朝的事了如指掌,本来有些不满,不过想到这是赵荨在拖延,代表赵荨已经毫无办法,于是就将计就计,趁皇榜尚未张贴,先来佯装献计,以此表忠心便能赢得皇上的信任。 “史大人可真是洞察先机啊,紫阳方才才想到这个办法,让父皇张贴皇榜,不想皇榜刚刚昭示天下,史大人出谋划策啊,还与紫阳想到一处了,史大人可真是足智多谋啊,而且史大人抱病前来,可真谓为我大宋尽忠尽责啊。”史弥远的如意算盘赵荨怎会不知道,于是决定再与他对着干一次——最后一次! “看来是微臣愚钝了,走得太急,竟都没注意这消息,再者为我大宋尽忠是我等臣子的义务。”史弥远极度尴尬,不想自己收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竟然还是迟了,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倒是紫阳公主殿下,真是聪明伶俐,能有此思路,若是男儿定能撑起我大宋一条脊梁。” 赵荨有些生气了,她知道史弥远在嘲讽她不能拜托自己的命运,又气又恨但却又毫无办法,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命运就是这么能折腾,让你不由地对它发出感叹,赵荨很想破口大骂,可早已经被自己这么多年的学习与皇家的脸面给架空了自己的气势。 “好了,紫阳,你先回去好生准备吧。”皇上与语重心长地说出这句话时给人一种深谋远虑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感觉。赵荨无可奈何地慢慢离开,走到门口微微回望,饱含着不舍,却毫无办法地转过头眼角微微一滴泪珠落下,忙得转头走到门后,擦去内水,沉重地踏着步子走了。 天边的云渐渐转为了灰色却久久不下一滴雨丝毫不愿帮赵荨掩饰自己的不甘,终究是一摊软柿子——有心却无力……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北狐将军 次日,本就是一黄道吉日,昨日晚来的雨水滋润了每一寸土壤,使土壤柔软而富有弹性,朝会殿外面,开始修建起了一个擂台,待文试结束便是这个擂台发挥作用的时候。 “启奏陛下,诗剑阁弟子北狐轩求见。” 皇上有些惊讶,怎么只来了一个,“让他进来。” “宣北狐轩觐见。” “草民北狐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怎么只你一人前来?”皇上有些不满意。 “皇上息怒,”北狐轩先行稳住皇上,“禀皇上,师兄风子阳,不经意偶感风寒,加之前日间印堂灼热难退,今仍是不醒,病体难以复命,故未来,而师傅风无极阁主,年老体迈,加之日夜操劳诗剑阁与大宋将才之事,发已斑白,现已拄杖行步,再者师兄之事,师傅心力交瘁,也难以复命,只得由草民一人前来。” “哎——”皇上眉头紧锁,不断无奈的摇头,“也罢,幸得你还能到,要不还得另寻他法。” “宣朕口谕,封北狐轩为护花大将军,领一千骑,三千步,一千弓箭手待招亲后将紫阳公主护送至大辽,完成联姻之事,留一千兵力护驾而后返宋。事成,封骠骑大将军,风无极与北狐轩晋升为爵,赏金十万两,白银十万两,丝绸十万缎,天意城内封土任选。”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狐轩立马叩谢,但他也深知这些东西的份量,每多一个,便是一倍的重担。 “平身吧,还有一事,”皇上意味深长地说,“文武两试,你都参与其中,有你加入其中,自是能衡量这大辽八王子的能力,这是其一。其二,也能展示我大宋雄风,不过若是他弱于你,比武时也许你稍加留意,别让他输的难看免伤两国之谊。其三,朕也想让众多官宦皇家子弟好生观摩,明了差距,也便于我将更多的武官储备之才交于诗剑阁。” 皇上分析得头头是道,丝毫不像一个平庸之主,可为何却能让人感觉不到他在朝野中的明断?北狐轩十分惊奇,这与他所了解的皇上有些差距。 “草民明白,谨遵皇上口谕。” “还叫草民?” “是,微臣明白,”北狐轩立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孺子可教也,”皇上满意地点头,“其实朕很早便想见见我大宋半数武官的来地——诗剑阁所孕育的人才了,今日一见无论气宇还是悟性,皆如传闻一般,朕十分欣慰。” “谢皇上赞赏我们诗剑阁”北狐轩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这趟行程究竟会有些什么危险,“为我大宋巩固江山,是我等子民应尽之责。” “好,”皇上满意地微笑,“那你先下去吧,去紫阳公主寝宫先见见紫阳吧。” “是,微臣告退,”北狐轩拜礼,缓缓退出御书房,前往紫阳公主寝宫。 不一会儿,北狐轩便走到了赵荨的寝宫,北狐轩对这里的路还依稀有些映像。时隔三年,很多事早已物是人非,但这里的一切还是那般高雅,无形中显露着贵气,但却又好像要被故意掩盖,露出一股平凡的气息。 “公主殿下,护花大将军求见。” 赵荨想不起哪里来的护花大将军,朝中似乎尚未有此等官职,自己也毫无映像,但细想一番,便知道了这是皇上找来护送自己出嫁的人。 “让他进来吧,”赵荨一想到这里也,便失去了,想着随意打发走便是了。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北狐轩单膝下跪,左手架在左膝上,右手撑地。赵荨顿感声音耳熟,但恍惚间没有想起,便抬头看了一眼,见人头还埋着,于是嘟了口气。 “平身吧,” “谢公主,”北狐轩起身,赵荨眼睛都睁大了。 “是你!北狐公子?!” “公主还记得微臣名字,”北狐轩微微笑到,“不想才三年公主便要出嫁了。”北狐轩知道其中有些奥秘,便开玩笑似的说出这句,因为他知道赵荨并不会介意。 “可别挖苦我了,”赵荨一脸无奈,见是熟人,赵荨也卸下了自己的公主架子,“倒是你,怎么成了护花大将军了?” 北狐轩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赵荨,赵荨越听越发有些生气,越发有些愠怒。再见北狐轩眼中的无奈,与皇上给诗剑阁的压力,便大概知道这事又有赵应尘从中作梗。 “怎能这样,这若不是北狐公子随机应变,诗剑阁岂不是要牺牲半数实力,”赵荨直接道出不平,“真可恨,这招可真是一石二鸟,除了史弥远,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有此种狠毒的手段。” “这么说公主早就看明白此事了,”北狐轩不得不惊叹赵荨的能力,果然是一个奇女子。 “对,我这场联姻只是一场单纯的阴谋,”赵荨无奈地摇着头,眉毛沉重地搭在眼睛上,眼角竟是无限的落寞,惹人怜爱,“那你应当知晓明后两日的比试了吧。”赵荨有意挑开话题,她不想沉浸在这个令人难受的事上。 北狐轩也看出来了赵荨的心思,于是回答道:“皇上向我说过了,并且还让我参与。”北狐轩又把皇上要他参与比试的事道了出来,赵荨面部表情极为疑惑。 “这是父皇说的?”赵荨终于忍不住了,这与她平日里的感觉差了太多了,“父皇有此番,是我最难以相信的。” “这正是陛下对我说的,”北狐轩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也是感到着实奇怪,传闻皇上并不是这样的。” “对不光是你了解的父皇不是这样,就算我了解啥也不是这样。”赵荨心里不住在想,这真的是我父皇吗?而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辞了。”北狐轩见公主正沉思着,便不想与之打扰,于是先向赵荨请辞,赵荨点了点头。 北狐轩缓缓走出门外,再看一眼,这平凡却又独特的寝宫,将永远与它昔日的主人离开,或许便荒废在这里,心中不由感叹。北狐轩轻轻回头,再轻轻地离开,不愿打扰这寝宫与它的主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刻,任凭她们宁静地沉默在这里,包裹在这天空中,跟他的背影越隔越远……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再会七子 终南山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瑞雪兆丰年,明年定是好收成,弟子们不断在山门外与台阶上扫着雪。终南山上,其余的弟子与全真五杰整齐地站在一个石门前,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如同一个丈夫站在产房外等待孩子的出世般焦急。 随着石门剧烈的震动,门外的弟子们越发焦灼,石门缓缓地推开,这里曾是王重阳坐化的地方,弟子们相信,在此地领悟功法可以得到重阳祖师的帮助。只见里面几位苍颜白发的老者缓缓走出,面空中全是慈祥,犹如得道仙人,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仍旧步履矫健,神采奕奕。 “师傅师尊,你们终于出关了。”尹志平抢先来迎接全真七子。 “拜见师尊,”其余众弟子一齐拜礼,上华卿站在全真五杰中,屈瑶站在他身后。 “今日有贵客来访,志平可有好生招呼?”丘处机看到了上华卿,于是便先询问情况。尹志平将近日里全真七子闭门修炼发生之事,还有上华卿出手相助之事一一向丘处机说明。 “哈哈哈,好,卿儿还是如此爱行侠仗义,随心所动,不受约束,不愧是剑鬼的徒弟。”丘处机笑到,丘处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上华卿师从何人的人,也是为数不多了解上华卿为人与行事风格的人。 当年剑鬼知道自己时日将尽,而上华卿才到十三四岁,不放心让他一人漂泊,于是将他交给了丘处机,丘处机将上华卿带回全真。 而上华卿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也是丘处机最先被惊艳到的,当时上华卿仅仅也只是在远处偷偷观摩弟子们练剑,弟子们一月余才能掌握的剑法,上华卿仅仅要了四天。当时虽然多数弟子只是凡人,没有功底,但即使有功底也从未见过能有如此快的。 丘处机为了测试上华卿的实力,曾要他与当时弟子中比较强的一位比试,本以为那名弟子能胜。事实上,开始时,确实是这样,上华卿节节败退,当众人以为上华卿快输了时,丘处机最先看出上华卿并未用全力,要不是想不让对方难堪,要不就是想趁机示弱。 “卿儿,不必顾忌,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别让剑鬼丢人。”上华卿听后,轻闭双目,瞬时间,周围便风云涌动,暗雷滋生,轻轻睁开双眼,一道幽光微闪。 “这是——剑境!”郝大通惊道! “好天赋,丘师弟,这可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孙不二也惊到。 “这个孩子的实力跟他的来历一样神秘,”刘处玄抚摸着胡须,“我们仅仅只知道他是剑鬼的他徒弟,但他的出身却全是不详,以上华为姓的人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好孩子,卿儿,动手吧,点到为止。”丘处机为上华卿鼓舞士气,他也对上华卿十分感兴趣。 “那好吧,”上华卿话刚开口,人就迅速冲出,将自己所学的剑法打出来,不少全真弟子自愧不如才,上华卿冲到面前,一道寒芒乍现,上华卿的剑已经抵在对方的脖颈。在场所人无不被上华卿令人敬佩与羡慕的实力。上华卿在弱冠之年离开全真,去往中原大地,四处游历,广联天下剑法同时以自己的方式行侠仗义,不被任何世俗所约束。 而对于上华卿来说,丘处机无异于自己的启蒙人,不但教自己全真武学,还交给自己人生哲理,明了志向,同时也让自己读了不少诗书,让自己没有停留于区区一届武夫。而综上所述,再加上剑鬼与丘处机的关系,上华卿在迷茫之际最想求助的人便是丘处机。 “丘道长,众位道长,好久不见了,卿儿请见,”上华卿直接叩首,表达自己对全真七子当年收留与栽培之情,还有帮忙埋葬剑鬼的感激。见上华卿下跪,屈瑶现在作为徒弟,也必须下跪,但她深知能让上华卿如此的人得有多大的恩情。 “卿儿快快起来,”马钰急忙上前,让上华卿起身,全真七子都很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性格虽然古怪,行事不受约束,有些无规无距,但是他对礼仪是非十分明了,天资聪颖,一般身正之人是绝不会讨厌他的。 “卿儿,不知这位姑娘是?”丘处机问到。 “这是卿儿的徒弟,叫屈瑶,”上华卿转头看了看屈瑶,先将她扶起来,“我前些时日在登州新收的,瑶儿的父亲跟卿儿达成了约定于是要卿儿带着她一并闯荡,并且教她武功。”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们的卿儿都已经有徒弟了,我等老骨头也该退隐了。”谭处端调侃着上华卿。 “谭道长可别调侃卿儿了,卿儿才疏学浅,若不是人情世故,卿儿怎敢收瑶儿为徒,跟我岂不是误人子弟?”上华卿委婉地笑到。 “哈哈哈,谁敢看不起我们卿儿,”王处一笑道,“我们全真弟子都没人在一年内练会全真剑法,三年融汇贯通,而卿儿你做到了,你还年轻,若是到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年岁,岂不是武林泰斗?” “哈哈哈哈,几位道长就别拿卿儿说笑了,”上华卿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于是转开话题,“其实卿儿此次前来,也是碰巧遇上这帮恶徒,卿儿有事想请教诸位道长。”上华卿双手抱拳拜求。 “能让你如此,究竟是什么难题?这挺让人好奇的,”丘处机见上华卿的表情,知道这个难题的分量。 “是关于剑鬼爷爷过去留给我的一些未尽的事业,我想奋力完成,奈何卿儿才疏学浅,无能为力,现正处于油尽灯枯毫无头绪之际,故想请教各位道长助我一臂之力,完成剑鬼爷爷的遗愿,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上华卿言辞诚恳,句句话饱含着不甘和无奈,眉头沉吊吊挂在眼睛上,仿佛快要坠下去一般。 “那我们换个地方聊吧,”丘处机面前的上华卿,与常日里那个自由散漫的上华卿截然不同,他便知道此事对上华卿究竟有多重要。震惊中原的奇才上华卿,能被一件事困扰至此,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那师傅,我们先行去整理一番,为诸位师尊与上华少侠准备房间。”尹志平也看出来上华卿的转变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于是打算快一点帮到上华卿。丘处机点了点头,尹志平便带领众人离开,留上华卿与全真七子慢慢走来顺道叙旧,顺道也谈及了终南山下的事。 北风开始渐渐地越发猛烈,雪花在天空中散舞……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上华往忆 上华卿与全真七子缓缓走着,一路上聊起不少上华卿的过去,让上华卿暂时忘却这件事,重回那个拥有着与众不同魅力的上华卿。屈瑶更是了解到了上华卿那段令人感叹的过去: 上华卿五岁时父母因仇人追杀而双亡,临终前将上华卿交给了剑鬼,剑鬼在最潦倒时曾受过上华卿父母的恩惠。上华卿本姓不是上华,上华是由剑鬼取的,为了躲避仇人,上华卿与剑鬼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 十年间,剑鬼知道自己不能常年陪伴上华卿,于是将毕生武学授予上华卿,而上华卿十分愿意学,十分刻苦,剑鬼虽然以最残忍的方式磨练上华卿,但上华卿依旧咬牙坚持。常人眼中上华卿天赋异禀,若是谁有他童年一般放下玩乐,拼了命的练习,也能是一个天才。 剑鬼常年带着上华卿游历中原,去往不同的地方学习不同的武学并了解一些各门派的事历史与招数。剑鬼在上华卿十一岁时因为决斗被刺瞎双眼而失明,上华卿一直照顾剑鬼,而此时剑鬼便与上华卿一起隐居在终南山附近过隐世生活。 剑鬼从那时起研究武学,创立了‘拔剑不思理’,‘夺魂十二式’与‘宇寻九幽’这三招,威力与霸道程度自是不必多说,但尚未昭告于世,便因为昔日的旧伤复发,而命不久矣。然后便将上华卿交给全真七子抚养,并且将自己所研究出的这俩招,作书交予上华卿,并把将这俩招发扬光大的任务交给了上华卿。 上华卿与十五岁起便立志要完成剑鬼的遗愿,在全真的五年,几乎全由丘处机来悉心照料上华卿,丘处机本欲让上华卿入全真,而上华卿婉言拒绝了,并表示,自己日后的行事会为全真带来麻烦。丘处机知道上华卿心有大志,一直呆在全真只能让这一代天才埋没,于是也不强求,但仍旧将全真剑法,四书五经,各类书籍交予上华卿,对于上华卿来说,剑鬼是自己的亲人,那么丘处机就是自己的老师。 上华卿十分信任全真七子,那段时日里无亲无故,只有全真七子悉心教导他,没有剑鬼,全真七子,这世上便无上华卿。而在全真的五年,上华卿仍旧刻苦的训练,因为‘宇寻九幽’封面上便有两行字:“欲成九幽绝,先习百家剑”,上华卿便从全真剑开始,练习百家剑法。 弱冠之际,上华卿上华卿第一次出门,第一次出名,挂在甲榜一百位是由于一次巧合,上华卿夺了萧放虎的‘割鹿刀法’,并归还天宗,天宗称上华卿为神人。而神人出名的下一步却立马从天宗取走从蜀山唐门取来的千机伞,交还唐门,有此一番闹腾,上华卿成功留名在十字阁悬赏榜上。 之后,铸剑山庄邀请前一百名去山庄赏剑,各路武林强者分别来铸剑山庄求兵器,唯独上华卿一件没有看中。但是上华卿帮助铸剑山庄抓了一伙恶贼,同时夺走了薛霸天手中的‘易筋经’,当时上华卿打不过薛霸天,于是上华卿选择巧取,趁着慌乱自己,佯装误伤薛霸天,并顺走‘易筋经’。 此番结束后,铸剑山庄暗中留下上华卿,上华卿这才了解到原来那伙恶贼想要的是铸剑山庄下的这几口名剑。而当上华卿走过龙渊,突然停下,龙渊亦是幽光一闪,俩人相似的气场发出共鸣,铸剑山庄庄主大喜,世间竟还有人能驾驭龙渊。 于是庄主欧龙悔大开宴席,请上华卿,以告诉上华卿龙渊的来历,问他是否有与这把龙渊一起走上一段路的勇气。上华卿接过剑,立马感到一股奇异的气息与自己共鸣,上华卿自是高兴,但是让铸剑山庄嵌入七颗宝石呈七星状在剑身上。 自那以后,上华卿的名号渐渐传出,也在十字阁刺杀榜上升到八十,其实上华卿的名气的十分大,虽然他的实力还没有到可以支撑他名气的地步。上华卿行事从来是一半人爱,一半人恨,受他照顾的人都是与他相交甚好,如少林跟,唐门与全真,被他盗走物品的或是剑法被偷学的,自是跟他势不两立。 屈瑶听到了上华卿的过去后才知道上华卿真正的样子,是多么的伤痕累累,包括近期里上华卿在到处游历而做的事。虽然步履缓慢,却丝毫不让人疲倦,路途中所讲的这一切令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里面。 总算到了重阳宫,这段距离说长也不长,说不长也长。待全真七子坐下,弟子们端上茶水,上华卿先是起身向七子敬茶。 “卿儿免礼,不必行此大礼,你先将你要说的事细细道来。”丘处机不慌不忙地将上华卿叫起来。 “众位道长,此事是这样的……”上华卿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在玉宫的所见所闻向七子说明,只是整个过程中将玉宫说为豪宅,‘飞仙剑’之事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打出‘宇寻九幽’与昏迷后的事。 七子无不皱紧眉头,他们也第一次听闻剑鬼的这招绝学,这样的招式令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感叹这威力。待上华卿谈及梦中的细节,与剑鬼的话,几人相互以眼神示意,都陷入了沉思,这个大厅内静默无声。 “卿儿,你也真就如剑鬼所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卡住,以你的悟性,这是不应该的,”几人眼神示意后丘处机说道。 “还请众位替卿儿指点迷津。” “不可,”丘处机摇着头,微微笑着说,“你若想真的练成这招,便必须靠自己来领悟,若我等透露给你了,便只会害了你,你中间会忽略掉不少过程,这绝不是剑鬼他的本意。” 见丘处机几人面目诚恳,目光深远,上华卿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剑鬼的意思,所以才不会说出任何奥秘。” “谢诸位道长,卿儿一定备加努力,悟出其中的奥妙。”上华卿只得无奈的看着众位道长,也只能如此了,上华卿挑开话题,尽力不在这伤感的问题上停留。上华卿现在十分困惑,为什么七子会与剑鬼说同样的话,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卿儿,天色不早了,先去吃饭吧,或许是现在扰乱你的事情多了所以你一时没法注意到剑鬼的意思。”丘处机语重心长。上华卿微微缓解了一下神色,点了点头,与七子一同出去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文场争锋 秦岭如同中原大陆的一把刀,分割着南北的天气,终南山上积雪覆盖,气候异常干燥,而南方的临安府却丝毫看不出半点冬的姿色,时长阴着绵绵细雨,潮湿的空气弥漫在江南大地上。 北狐轩在试场外面站立着,周围还有数十名皇家子弟,官宦后人,一些高职武官或是其子弟一同站在那里,一齐等待着这场比试的主角——西夏八王子李傲。只见李傲缓缓走来,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戴红里的毡帽,穿靴执笏,穿白色窄衫,神采奕奕,目光坚定长相十分俊俏。 众位大宋子弟无不赞叹,李傲的容貌如同从仙境走出来的一般。赵荨,皇上,皇后,太子高坐在看台上,皇上与皇后一齐对着这位八王子点头称赞。赵荨却没有丝毫兴趣,按理说作为一个女子本来应该对这样的男人的容貌而惊叹,但是赵荨对李傲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看都不想看一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李傲走到陛前,所有人一齐下跪,向皇帝请安。 “众爱卿平身,”皇上转头看向司礼太监,“宣朕旨意。” “嗻,皇上,”司礼太监先面向皇上,再转向众人,众人立马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西夏王愿与我大宋修好,成友谊之邦,建亲家之谊,欲娶朕之至宝——紫阳公主,然皇家之事,远非易事,故朕昭告天下于今日起举文武两试。 显我邦之风采,彰我邦之大气,亦是于紫阳公主负责。而今日文试,考题分三卷,每卷有两个时辰,几日试两科,明日一科,分别为,四书五经,政要简论,行军布阵。 三科皆以科举严审,三卷考完,于明日申时宣示成绩,众子弟若卷中能有过举人水平者,即可入朝为官。 文试毕两日后,举行武试,分四日进行,首日里骑马,射箭,举重等十项,于南门外昭示,成果皆有百姓观摩亦是展我大宋之威望。 四日,行最后之比武,擂台式点到为止,汝等当尽全力而战,先为拳试,再过四日携兵器亦是点到为止,而后公示结果,钦此! “微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看向皇后给皇后示意,皇后再向史弥远示意,“文试第一合开始,场地就在此地,所有人面向皇上,按号入座,入座完毕后发卷,不得舞弊徇私,全程由皇上亲自监察。” 于是一众太监宫女将桌案,垫子,文房四宝摆放整齐,以白屏将众人分隔开,北狐轩,李傲与其他几名皇子在第一排其余人以此排在后面。 一炷香后, “此时为卯时五刻,待辰时开考,汝等可先观摩考题,以便认真作答,”史弥远在考卷发完后再次发话。其实这应当是三卷中最为简单的一卷,只是牢记四书五经以及解释批注即可。而后面则是对书中知识活学活用十分考察个人对书中知识的理解以及掌握。 此时的天意城诗剑阁,风子阳微微睁开眼,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想用力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酥软,浑身乏力。北冥芝坐在他身边,端庄秀丽,风子阳还从未从这个角度看着自己的妻子,一时间竟着了迷。 突然,风子阳猛地想撑起来,大惊失色,把北冥芝猛然惊醒,“怎么了,相公?” “坏了,再不去就误了大事了!”风子阳惊慌失措,北冥芝告诉了风子阳发生了什么。 “北狐师弟怎能这样,说好一同前去,怎能让他一人独面此事,待我前去找他。”风子阳听完后更为着急,急冲冲地想要穿衣,奈何四肢仍旧无力,“芝儿,快来帮我!” 只见北冥芝不慌不忙,“相公可是想要我们诗剑阁满门抄斩?” “自是不想,所以要赶快前去。” “那如今,叔叔已经到了皇宫,告诉圣山你染上风寒,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而你身强体健地站在圣上面前,那不是我们诗剑阁犯欺君之罪,岂不是满门抄斩?” 北冥芝这一分析让风子阳瞬间冷静了下来,不禁长叹,“北狐师弟,这又是何苦呢?”风子阳无可奈何下,重新躺下,心中无限的悔恨与落寞渐渐浮现在脸上。 再回到这一边,这第一轮文试很快便完成了,北狐轩与李傲俩人自是胸有成竹,这样的文试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俩人的注释皆是最精准的,一时间也难以看出究竟谁更甚一筹。 而后面的一群皇家官宦子弟就不一样了,有的能跟北狐轩他们同样,而有的就十分吃力,有的平平庸庸,有的甚至难以动笔,在上面的皇上略感焦急。 第二轮与第三轮更是不用细说,让那些记住死板的注释都难的人,让他们谈论军事和政治,如同空中楼阁。 北狐轩与李傲俩人此事便各有千秋,毕竟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都不同,北狐轩较为和平,以道家思想‘无为而治’为主,而李傲则是以变法大力从农业,商业,军事上提升国力。虽然各有千秋,但俩人的思路无疑是正确的,都是一套完整的富国强民论。 北狐轩受宋文化影响较深,再加上本身的婉约,每一个举动皆是化方为圆,调节各层矛盾,囤积力量。李傲则是恩威并施,要求令行禁止,以商鞅的法家思想为主,将法令落实,使民风纯正,官员恪尽职守,并且迅速发展军事与农业,将国家实力强化威震八方。 而行军布阵,李傲主张是闪击战,围魏救赵,以游击形式调动对方兵马,亦或是给予敌人虚假的希望,让敌人获得大量优势,再绝地反击。而北狐轩则是长短互补,明着只守不攻,实则暗藏奇兵,形神合一,攻敌一处,调虎离山,就虚避实。 北狐轩更在乎的是以阵法来破坏地方阵势,让敌方不断着力于破解阵型,而手足无措,而李傲则是调动地方力量逐级击破,让对方得小利洋洋得意而破绽百出,再从破绽瓦解敌方核心。 虽然俩人的思路截然不同,但不可否认,俩人皆是治国之才,李傲是从小为了这而培养的,目的就是为了助西夏崛起,而北狐轩是知道自己迟早也会入朝为官,所以学习了一些。 由于北狐轩更顺应宋朝成立以来的治国思路,所以文试算是北狐轩赢了,而实际上,俩人旗鼓相当,真正在战场上相遇,也必是胜负难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南市奇遇 文试的气氛让整个临安府暗流涌动,李傲这时对北狐轩有三分惧惮,他不想宋还有这等官员在,这无疑对于是自己的一道屏障。皇上和公主虽然是在观察李傲,但无不例外地将目光聚到北狐轩,这时,诗剑阁的人才养成显现出来,不愧是将近半数武官的来源地。 北狐轩奉命保护公主,于是北狐轩近段时候全在公主寝宫附近待命。公主自此才真正了解到当年上华卿口中对北狐轩的称赞的真正含义,这果然是江南一大才俊。 “北狐将军,公主殿下有请。”宫女来到北狐轩休息的地方,邀请北狐轩前往公主寝宫。 北狐轩点了点头,向着寝宫走去。 “先别行礼了,这里只有你我俩人不必弄得如此客套。”赵荨见北狐轩一进来便要行礼,立马制止了,这些冗杂的礼节是她最为厌烦的。 “是,公主。”北狐轩回忆起那件往事,便明白其实赵荨也是个可怜人,想到赵荨的处境,心生怜爱之意。 “私下也别叫我公主了,你也像卿哥哥一样叫我荨儿吧,当然,是私下里明面上我还是公主,你还是将军。” “这……”北狐轩虽然也不喜欢这些繁杂的礼仪,但是要他直接这样还是得有所顾虑。 “怎么,不愿?”赵荨叹了口气,开导北狐轩,“你跟卿哥哥的反应一样啊,不必有任何顾虑,我跟卿哥哥也是这么说的,私下里,我们就是朋友,没有任何其他的等级层次。我在宫中可没有任何朋友,在宫里,接近我的要不就是皇室,要不就是有求于我,要不就是想借机接近皇上。” “那好吧,”北狐轩听完赵荨的叙述,也是明白了赵荨的意思,心中同情之意早已超过了礼仪的禁锢,“荨儿,” “嗯,”虽然北狐轩叫的还是有些别扭,但赵荨十分高兴,要说北狐轩,那一定便要说到他的‘婉约’,他对女性是特别照顾的,他尊重任何人,也平等看待任何人。 “好了,‘忧云公子’,跟我一起出宫看看吧,我想跟这里道别。”赵荨此时无奈而柔情,嘴角中的不舍令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别这样叫在下了,我小字明轩,你叫我明轩便是,”北狐轩先用这句缓冲一下,细思一下赵荨的意思,“你打算微服出去,对吗?” “那是一定的,”赵荨露出满面愁容又有些许期待,“若是那样出去,就会失去了我出行的意义,既然明轩你知道了我的意思,可有办法?” 北狐轩翘了翘嘴唇,微微一笑:“你之前怎么出去与上华兄相遇的,这时再用一次不就行了?都三年了,应该没人会防备你用同样的方式出去了吧。” “那样多没意思,故技重施一直不是我的风格。”赵荨恢复了往日的调皮,俏皮地看着北狐轩。 “是吗?那你想怎么出去?”北狐轩大概想到了赵荨上次出去的办法,于是略有深意地笑着问赵荨。 “不知我们北狐大将军现在有无侍从,侍从服饰有无能予荨儿穿的服饰。”赵荨也看出了北狐轩在逗着她,于是也就顺着走下去。 “卑职位卑权低,哪里来的侍从?不过嘛,兵马倒是有,”北狐轩已经构思好了下一步。 “那就劳驾明轩公子了。” “这就算了吧,这得折我寿。”于是北狐轩发信到京城外他的护送队伍中调动一名士兵,让他到京城来帮他做事,顺便多带一套干净甲胄,放走信鸽,转头看向赵荨,“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了。” 赵荨看着飞走的信鸽,心里也是满载着激动。 南市是临安府最热闹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天下第一楼——风满楼亦在此处,在这里没有武林的恩恩怨怨,也没有国家的政治存亡,是一个能忘却忧愁的地方,也被称为‘人间安魂所’。除了风满楼,这里还有不少的酒楼,市井中,更是摩肩接踵,因为南市还有不少黑市,卖出一些珍贵器皿,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外商。 北狐轩与赵荨走在街上慢慢的踱步,生怕错过了一丝风景。 “糖葫芦,糖葫芦,新鲜出炉的糖葫芦诶!” 一声吆喝传到赵荨耳中,“我要吃糖葫芦。”赵荨调皮地说。 “好好好,我的荨儿大小姐,”北狐轩角色进入地极快,赵荨都还尚未反应过来。北狐轩见赵荨愣着,于是先去买了一串,“荨儿,喏,你要的糖葫芦。” “嗯,”赵荨小心翼翼地接过糖葫芦,轻轻地咬了一口,“真甜!” 赵荨与北狐轩继续走着,突然“抓贼啊!”的一声喊过,所有人的视线立马聚集到了一个飞速奔跑的人身上。 那贼人轻功极好,手也很快,一路上又顺了不少东西,一瞬略过赵荨,北狐轩立马警惕起来瞪着他,那贼人自是一惊,以他的速度,能反应过来都是武林中人,自是不便招惹,奈何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摸走了赵荨的香囊。 “荨儿,你先去风满楼附近等我,你的香囊被抢了!”北狐轩迅速对赵荨说。 赵荨方才反应过来,“可恶的贼子,那你去吧,风满楼,我知道了。” 于是北狐轩立马轻功起步,飞速追上去,而赵荨并未去往风满楼,而是悄悄地跟了过去。北狐轩连用几次‘争渡’这才跟上那个贼人,但仍旧追不上去,只能远远跟着。 贼人不紧不慌,根本不在意他十分满意自己的轻功,正在贼人回头看时,突然感到一阵杀气冷冷地封住前面的道路。 “大胆恶贼,还不快束手就擒?”于是一计冲拳顺势发去,贼人只得侧身躲避,撞到一个小贩的摊子上,停了下来。北狐轩也是跟了上来,见到面前的人,怎能不惊奇,“八王子,你怎么也在?” “原来是北狐将军,”八王子对这个昨天才出现却让他大吃一惊的男人已经完全记住了,“怎么,这贼人也拿了你的东西?” 北狐轩不能暴露公主,只能点了点头,北狐轩再定睛一看这贼人,“孙前辈,好久不见啊。” “是你!”孙迁见面前这人识得自己,于是打量一番,脸立马气的青一块紫一块,双拳紧握,“又是你,三年前要不是你们……”孙迁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三年前的事了,上华卿与北狐轩俩人让自己成为了天下最大的笑柄,同时还引得上城无名追杀自己,不得已离开襄樊来到京城,怎想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瘟神’。 “那前辈还不涨涨记性?”北狐轩见是孙迁,别不留情面的嘲讽起来,“看来前辈少偷了一个金盆啊。” “你!”孙迁二话不说,立马拔刀向北狐轩冲过来,三年里,孙迁为了不在让自己在武功上受辱,也是勤加练习,一时间,北狐轩竟有点招架不住。 八王子也不闲着,迅速加入战场与北狐轩一同会会着孙迁,其实北狐轩并未使用全力,他想看看,李傲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自己之后比武也好相出对策。 八王子所学的功夫像是西域的蛤蟆功,但北狐轩无法确定,唯一肯定的是,这功法十分恶毒,北狐轩看到后心里不禁感叹,“这么恶毒的功夫也学?这个人深不可测。” 李傲直接一个蛤蟆行,北狐轩立马从八王子背上起步,一招‘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直接逼上去,孙迁先是后撤一步。李傲不给机会,直接撞了上去,孙迁见这俩人武功不差,怕自己吃亏,而现在跟他们又消耗了体力,不能耗下去。 孙迁将东西全部扔上天,北狐轩与李傲,立马前去接住东西,待定下神来,人早已不见……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南市争斗 北狐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香囊先拿住,李傲都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而李傲也是迅速抓住了一块玉佩,俩人轻功起步,平稳落地速度极快,围观的人们拍手称赞。 “八王子好功夫,多谢八王子相助,”北狐轩仍是佯装敌不过李傲。 “哪里,北狐将军一人败他足矣,本王只不过是个点缀,还抢了你风头罢了。”李傲自是看出北狐轩在装蒜,并未用出他自己的实力,他本来也想测试北狐轩的实力,但见北狐轩故意隐藏,也就失去了意义。 “八王子殿下,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就不陪八王子久留了。”北狐轩想到了赵荨还在风满楼,得赶紧过去找她。 “北狐将军这么快就想走了?”李傲决意要测试北狐轩的实力,于是不待北狐轩回头,立马拔剑刺上去,北狐轩感到一阵寒意,连忙躲开。 “八王子殿下您这是干嘛?”北狐轩仍旧选择示弱。 “那还用问吗?你是我唯一的竞争者,打败你我就稳操胜券,何乐而不为?”李傲故意这么说,以便让北狐轩出力。但北狐轩就是不愿出力,于是李傲将招式越来越猛烈愈战愈强,北狐轩心想,若再不出手,真会被这李傲给杀死。 “八王子殿下,得罪了,”北狐轩拔剑一式‘风住尘香花已尽’引清风,顺过李傲,动作太快李傲只得先防下这一招。北狐轩决意只用《易安难断》的招式来保留实力,于是北狐轩一招‘点点滴滴’,剑如雨点般打出,北狐轩连刺数十剑,速度极快,角度刁钻,以此来逼退李傲。 不过李傲也不是吃素的,北狐轩的每一击都被化解,北狐轩横扫,李傲弹开,北狐轩纵劈,李傲反手拿剑,抵挡一招再顺滑过去,反手给北狐轩一个肘击。 北狐轩用掌心接住,立忙起步,又是一击旋风脚接后飞,李傲先用手格下,然后迅速后撤。随即引内力附着与剑刃上,剑刃上散发白色幽光,双目轻闭气盈太虚,突然周围荧光闪闪,有如繁星点动。 李傲睁开双眼,眼中幽光一闪,李傲嘴角斜眸一笑,气场中凝聚一股血腥味,周围也开始微微有些变为猩红,霎时间,剑上的白色真气也变为了红色。 “剑境?!”北狐轩有些惊讶,他上一次看到剑境那便是上华卿的‘震巽剑境’,不想今日又见到一个拥有剑境的高手,“八王子天赋异禀,竟有剑境,在下甘拜下风。” “想不到中原人也有识我剑境之人,我这‘血夜剑境’就让你来体验一下吧。”李傲面目狰狞,露出俩个虎牙,整个嘴笑得十分猖狂。 “这个剑境看起来十分危险,”北狐轩双眉紧凝,自从上次在上华卿手中见过剑境,他便知道剑境对于练剑之人究竟又多恐怖,“看来这要用点心思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围围观的群众早已散尽,都被这惊人的场面吓得四处逃窜,只有赵荨还在远远的看着这场景,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好。她也被惊到了,除了上华卿,这是她看到的第二个剑境,但效果截然不同。 北狐轩一式‘云树绕堤沙’,携着风沙飞石,攻出一道剑气,再一式‘怒涛卷霜雪’,扑啸着,如狂浪拍案,冲向李傲。李傲大声嚎叫,一剑破开剑气,再一式‘霸王劈’,纵劈下去,整个过程,气场十分压抑。 “怎么了,北狐将军,还要跟我隐藏实力吗?”李傲直接逼问北狐轩,李傲狂砍数十道剑气,所过之处,红烟四起。北狐轩不断退避,节省体力,但是躲避这招式太麻烦了北狐轩的衣服上破开数道口子。 “天堑无涯,”这是北狐轩手中较为刚猛的招式,十分霸道,北狐轩想试试硬顶这一招。霎时间,剑气四散,向四周扩散,周围的地面,房屋,门面了,泥土只要接触到剑气,立马破散开来。 凌厉的剑锋在空中碰撞了几十次,空中溅出无数火花,刀光剑影在空中穿梭,两个内力在无形中对撞,引得四周土石崩坏,天地震颤。 赵荨捂住耳朵,俩人剑气与内力碰撞的轰鸣声让她头疼欲裂,感觉天昏地暗,几近呕吐,俩人内力相近才会有如此现象,若是单方面碾压根本就不会有这状况,而是一方直接被弹飞,或是单方面被压制。 “住手!”随着一声阴阳交错的声音,数十米外,一阵掌气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花香四溢,瞬间压制俩人的内力,赵荨也得到了缓和。掌气向俩人正下方空隙攻去,瞬间俩人直接便被弹开,飞去几米远,李傲的剑境也被瞬间压制,周围差点完全被猩红笼罩的范围也渐渐褪色。 “俩位公子,在皇城比武,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妥?”阴阳交错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中便有强大的内力,压制着俩人。 “花老板,是我们草率了。”一个桃粉衣着的男人轻功缓缓落地,拿着粉色团扇,束高帽,脸上粉妆淡抹,弯月双眉,北狐轩怎会忘记京城内的第一高手,天下第四,‘风流花客’——花乐天,也就是风满楼的主人,人们口中的花老板呢。 “哦,”花乐天打量起眼前的人,“原来是北狐公子,不想今日花某还能再见你呢,哈哈哈,不过怎么不在你的诗剑阁好生呆着,反倒来京城闹事了?”花乐天的手在空中划一道妖娆的弧线,收气放于腿侧。 “说来话长,花老板,是在下疏忽了,此事纯属一场误会。”北狐轩连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不如到我风满楼小聚?”花乐天看了看北狐轩,又看了看李傲,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拥有剑境的青年,只不过是感叹,又是一个有天赋的青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在下就不必了,北狐将军,咱们下次再见分晓。”李傲看到了这么强大的人在场,也不便继续动手,只能离去。 “北狐将军?”花乐天哈哈大笑,“看来发生了不少事啊,能让北狐公子都去朝廷为官。” “花老板就别挖苦在下了,此事若非情不得已,谁又愿顶上这乌沙呢?”北狐轩一脸无奈,“走吧,花老板,等我先找一个人,再去你那里。” “何人?” 北狐轩刚想指着风满楼方向,却看到赵荨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赵荨还处于头晕目眩中,在一个房屋的拐角躲着。 “找到了,”北狐轩立马向赵荨走去,将赵荨扶过来,于是三人向着风满楼走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落花之记 风满楼如同一处人间仙境,风满楼的外观十分平常,和这一众房屋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当你走进这里眼境便能豁然开朗,连忙惊叹世间还有如此的人间仙境。 雕栏玉饰,粉妆玉砌,梁柱竟然是皇宫才用的黄花梨,并且上面还雕有各种山海经的异兽,由石狴犴驮着柱子,这里一共五层楼,每一层的装饰也各不相同分别以五行为元素。 三分之二的房间是以汉人风俗来摆设的,而南北又是不同南北方各有各的特色,北方人怕潮湿,于是多加一个石壁炉时刻供暖。余下三分之一的房间皆是以南来北往不同地方不同族群的客人的习性来设计的,考虑极为周全。 进门的地毯是用鹅绒制作的,上面嵌有些许宝石,柱子,房梁,与客房门面上有黄金纹路的各种图案,帘布上皆有银丝线,所有茶具皆是以碧玉做的,筷子皆是蜀地的楠竹,上面也是以银纹雕饰。 里面仆人,歌妓,伶人,婢女的衣着皆是十分华贵,走在外面你甚至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子女,里面的歌妓一周里的每天上下午是不一样的,甚至有来自异域的,晚上还有四面八方不同的才艺,可以说是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里面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这里的桌子也是用了丝绸覆盖,一楼更是挂满了各地不同的艺术,大厅挂不完了,甚至每个房间都是不同的绣品。四处皆有不同的盆栽,大门俩侧是金桔树,进来再往里走是一棵桃树,桃树后面便是主楼梯。 五行元素以此排列,虽然每一层都是金碧辉煌的样子,但是第一层,更为金光四射,每间房门外都有一面铜镜,再在一些关键的位置放上蜡烛,使整个房屋都被光照的蹭亮。 第二层的土元素由一些精致的石刻,皆是上等的大理石与玉石放在每一个房门外,因为太重了,若按顺序放在第五层,十分有困难,再有一些小的石雕放于室内作摆设。 第三层的木元素是以雕刻形式提现的,这一层的物件都极大还原了树木的真实性,然后以青釉来点缀出鲜嫩的绿色,每个房间内又摆放有核雕与小木雕,门外摆放盆栽。 第四层便是火元素自是少不了红色釉饰,这一层每间房屋都有壁炉保持这一层的温度。第五层的水是由蓝水晶体现的,同时这一层的湿度也有一个固定的值。四五俩层能相互调节以防温度房屋出现问题。当然每层的床单,餐具,饰品也是顺着元素来的。 看到这里诸位一定想知道为什么风满楼如此奢华?花乐天祖上世代都不曾穷过,官商皆有,官至北宋宰相,经商能与外商建立广大网络,家属中甚至有成为皇亲国戚的,世代积攒财富,同时也有贪污行贿以致于他们家能抵半个国库。 而花乐天本来是以仕途为目的的,他本来只差最后一步,然而还是抵不过史弥远的暗中操作,史弥远将前三榜全换为了自己的亲属,花乐天为人正直,他一直讨厌祖上洗不清的肮脏。 此番仕途,令他厌恶官场,拒绝与官场有任何联系,所以他允许官员来此消费,却不允许谈论政务来到这里不能带有一丝一毫政治目的,单纯只能享受。花乐天继承家产后直接全数投入,耗时三年倾尽家产,建成了这座风满楼。 三年里,花乐天弃文从武,出海拜访名师,不过至今无人知道花乐天的师傅究竟是何人,还有他的奇功异法到底从哪里来的,威力霸道,表面上十分温柔的花却能让他玩得比刀剑更锋利。 而这等强大的功力却是有副作用的,那便是花乐天越发的女性化,越发的阴柔,但实力也越发的强大,曾经的花乐天十分阳刚,现如今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这是同一个人。开楼的一段时间,不少人都想从风满楼捞走东西,然而却被花乐天杀得一个不留,名声大噪。 立名声后,先扩大客流量,免费开楼时日,让所有人感受到风满楼的魅力,之后花乐天以告示公布,风满楼的价位比一般的高级酒楼贵上二分之一,再细加分析此价如何得出,所有人很快接受了这一点。 花乐天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知道要保证风满楼不亏本还得有两面防护措施,一是与中原第一镖局——龙门镖局定下契约,派高手驻守风满楼,暗中守护,而风满楼提供的镖费比官府出货高一倍; 二是与十字阁签下契约,十字阁作为中原第一刺客组织,帮助杀了所有从这里偷到的人,并把东西带回,风满楼的物品都有特殊标记,如同皇家一样,难以模仿,所以很容易看出。十字阁与龙门镖局的人来此消费皆是半价,唯一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得不买通官府。 之后,风满楼名誉中原,成为中原第一楼,花乐天的名号更是轰动中原。上一次的华山论剑邀请花乐天,本来花乐天是不愿去的,但是由于想到自己仕途的失意,想在武林中得到满足,于是便参与了。 而这一参与便确立了五方豪杰:中御守——‘襄樊太守’上城无名,北道——‘长春子’丘处机,南帝——段义,东卫——‘风流花客’花乐天,西奇——‘八臂螳螂’唐剑轩,这五位便是现如今的武林泰斗,实力难以揣测。 十年一届华山论剑,同时也是十字阁刺客悬赏榜重新排名的时候,上华卿也是那时初出茅庐,二十三岁便到了八十名的地位,花乐天也是那是认识的上华卿,上华卿是他的第五个对手,他对上华卿的天赋也极为敬佩,而下次的华山论剑,上华卿必定又是一个焦点,凭他三年前那怪异剑法换来的名声,他也配得上一个更高的名位了。 花乐天如今三十好几了,却仍然无妻无子,他必须保持童子身才能让他的功力维持下去,再加上世间没有女子能驾驭花乐天,花乐天的阴柔注定了这一切。再加上花乐天对女子没有任何兴趣,如同佛家弟子,遁入空门,拒绝女色,因此,花乐天的武功越来越深厚。 而第一的上城无名是南宋的一道虎口,实力深不可测,当年力压群雄,前十以外,没人能跟他过招超过二十个回合,当时丘处机也只有丘处机跟他过了三百招,因丘处机有点跟不上才赢了,要不俩人的实力真的难分难解。 而花乐天以雄厚的内力,击败了唐剑轩,唐剑轩的暗器对与花乐天的内功极难突破,花月天的内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卫’字也是由此而来。 花乐天是五人中的一个奇点,上城无名的门派虽然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明显感到中原武学的气息,而花乐天是彻底的无法估摸,他的功法不像是中原任何门派,谁也不知道他三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叙意风满 花乐天引着赵荨与北狐轩来到风满楼,寻了一处坐下,这时候花乐天突然提出自己的疑惑,“这位官爷长得好生清秀,似曾在哪里见过。”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荨。 “花老板真是好记性,她与三年前的上华夫人太像了,难怪花老板会认错,”北狐轩见瞒不过花乐天,于是顺着三年前的事打个圆场,“她就是上华夫人的妹妹,上华兄他们俩人现在不知去向,将妹妹托付于鄙阁照顾,但是她有些顽皮,竟跟着我来到京城了,过段时间师傅会派人来接回她。” “竟有如此貌似的女子,难怪我感觉似曾相识,”花乐天一听后轻微一笑,“这上华少侠也真是的,都不带上自己的妹妹。不过也难怪,要不就不是上华卿了,哈哈哈哈。” “那是当然,毕竟上华兄一人难以照顾俩人嘛,”北狐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而露出破绽,于是挑开话题,“倒是花老板,怎会来阻止我俩打斗?” “你不说我到还忘了,你们俩个小年轻,也真是的,京城闹事,抓住岂不是死罪?”花乐天一脸愁地样子,颦着眉说,“我听了自是有些生气,你俩闹事就算了,还在我南市的地盘闹事,这岂不是让我很没面子,一上去哪里知道是你还有那俊俏后生。” “那便是西夏八王子李傲,”北狐轩喝了一口茶,一脸正经严肃,“几天后我还要与他比试一会,这次只是我们互探虚实,皇上要我试探他的实力,要不是今日一试,我哪里会知道他还拥有这等天赋?” “原来如此,我也是被这小后生给惊了一跳呢,剑境这天赋终究还是太稀罕了,”花乐天轻轻摇动扇子,“我听说剑境是由人的心性而定,上华公子喜好自由,游历天下,行事随心而动,故他的剑境变化万千,飘忽不定。而这李傲的剑境,杀气弥漫,充满腥气,十分狂野,恐怕的野心也是十分之大啊。” “花老板所言极是,而且他的剑境似乎还与一种奇门功夫有联系,”北狐轩仔细回忆起当时差点将他包裹的猩红真气,“那股真气若是讲我完全包裹,应该就是他施展邪教功法的时候。”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也是看你将陷入不利的局面才出手的,”花乐天也仔细回忆这古怪的剑境,“若是我没猜错他那是当年大辽遗留的华山论剑大放光彩的功夫,以真气包围敌人,在真气中,敌人的真气流动受阻,行动减缓,反应变慢,而本人则只需吸到对方血液,便会越来越强,最后让人千疮百孔,但我忘了这功夫的名字了。” “皇家子弟怎会练这种奇门功夫,”北狐轩震惊,“多谢花老板,若不是你出手,我恐怕难逃此劫。” “那就不一定了,我看你没有出全力吧,《后主理乱》的威力应当不止于此吧,”花乐天看出了北狐轩保留实力,“虽然你没有完全学会,但这并不影响这些招式的威力吧,我还记得风无极阁主的父亲就是婉约的,《后主理乱》的威力当时能与剑鬼持平。” “哈哈哈,在下可还没有老阁主的实力,学艺不精,”北狐轩谦虚起来,“老阁主归隐很久了,是死是活,无人知晓,就连师傅都找不到老阁主。或许如同剑鬼前辈一样,什么时候驾鹤西去的,都没人知道,要不是上华兄的出现恐怕这世间真没人知道剑鬼已经驾鹤这么多年了。” “也对,剑鬼可是连上城无名都畏惧的存在啊,当年的剑鬼,剑魔,剑圣,剑狂,天下四剑,称霸武林,号令天下,谁人敢不服?四人分别位居四方,这四把剑足以撼动武林,”花乐天意味深长,“哈哈哈哈,话题扯远了,还是说你吧,怎么进入官场了,还这么快就成了将军了,不会是因为这位八王子吧。” “花老板所言极是,”北狐轩见话题转向自己,应势答了起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朝廷将要把紫阳公主远嫁西夏,需差人护送,而因我诗剑阁与朝廷的关系,命我们派人护送公主。师傅年迈,师兄有妻子那便只能由我来了。”北狐轩故意隐藏了一些细节。 “原来如此,北狐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啊,”花乐天感叹道,“看来还是我看得明了,早早得与朝廷官府这些麻烦撇清关系,这些终究是累赘,现在的皇宫不过是史弥远手中的控线木偶,是非对错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此时我们武林中人介入这种地方,无疑是耗费我们的精力,最后被这枷锁禁锢成为这场戏剧的牺牲品。” “花老板言之有理,”北狐轩虽然还想为朝廷辩解,但是却不得不认同花乐天的见解,毫无疑问,自己便已经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一旁的赵荨更是强烈压制自己的情绪,花乐天的话,无疑是一刀刀刺入她的心口,直击她最为难受的一面。 “花老板虽不在朝廷为官却深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赵荨强忍着泪水,对着花乐天说出了这句,尽力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感,使自己的面部趋于平淡,双手却紧紧握拳。 “我——曾经也不过是这场游戏中的一员罢了,只是跳出了这场游戏罢了,”花乐天也是无限感叹,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想起那一道道刻骨铭心的痛,但他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对于我来说,一切皆已过去,再无去深究的必要了。北狐公子,奉劝你一句,也早日脱离这场戏吧,不过,你们诗剑阁要是能脱离这场戏,恐怕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看点。” “但愿吧,多谢花老板指点,”北狐轩何尝又不是这么想的,但无奈又何尝不是这么来的,诗剑阁,无疑是武林中陷入朝廷最深的那个焦点,将诗剑阁拔出朝廷,自然朝廷是不愿的,除非真的不明事理,否则怎会将这诗剑阁给完全拔出,“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宫呢,花老板,就此别过吧。”北狐轩回过神来,不愿再想起这些事,专心将现在活好就行了。 “也对,时候不早了,那就这样吧,有缘再会,”花乐天也很识趣,他也不想再去戳北狐轩的痛点了,看来北狐轩是有上华卿的心却没上华卿的命啊。 “我们走,”北狐轩看了看赵荨,赵荨点了点头,起身与北狐轩一同离开。 “等等,”花乐天突然叫住俩人,“差点忘了,你还要与那八王子比试,对吧,那我给你说一招吧……”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全真功法 终于大雪消停了,这飘舞的白雪,不断地铺在北方的土地上,如同层层叠加的寒意,禁锢人们的思绪,冻结人们的活力。然而,全真子弟丝毫不在乎他们仍然日复一日的练习,仿佛四季跟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上华卿坐在一棵树上,旁边是潺潺的溪水清清流过,涤荡人们心中的污浊与杂念,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刃划破每一寸肌肤,而上华卿只是盘坐在树枝上,静心冥思,仿佛早已脱离世间万物。 屈瑶在一旁,不断地练习剑法,然而却不是‘飞仙剑’,上华卿让屈瑶暂时停在飞仙剑的第四式‘狂絮’,暂时已经够了,上华卿想要屈瑶多了解其他剑法,知己知彼,方能将‘飞仙剑’运用于实战,而不是停留在虚无缥缈的套路上。 上华卿在请示了丘处机后,开始向屈瑶教授了简单的‘全真剑法’,全真剑法可以说是剑法的‘少林’,因为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全真剑法作为剑法基本功很多剑法都能从全真剑法找到出处。对于屈瑶来说,全真剑法大部分其实都很简单了,因为毕竟现在练的还是基本功,难度不高。 屈瑶刚出岛时,其实连剑气都无法应用,自从上华卿那一天传授点‘狂絮’的招式被她领悟后,她已经能用出剑气,虽然并不是特别熟练,但是毫无疑问,跟着上华卿练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屈瑶现在对上华卿这个师傅的信任度不亚于自己的父亲,不单说自己在外界只认识上华卿,而是上华卿的为人,与教育方式都是不拘形式的,屈瑶的进步速度明显快于在玉宫的那段时间。 而上华卿相信屈瑶却又担心,所以其实很难真真正正彻底静下来冥思,他相信屈瑶能学好,毕竟‘飞仙剑’的基本功已经让她有了十分牢固的基础,但是他也担心屈瑶招式把握不住,伤到她自己,而且招式要求形到意到,要理解招式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所以上华卿也担心屈瑶只有形,时不时的会向屈瑶问一些对招式的领悟。 其实上华卿也不知道收了屈瑶是对是错,是喜是愁,屈瑶的到来无疑给了他一些负担,一份责任,但是屈瑶的到来无疑让他孤寂的生活添加了不少新意,而且他也能对自己曾经的招式的细节进行反复推磨了。 “算了,有时间再慢慢想吧,”上华卿猛地一睁眼,从树上跳下,轻轻走过屈瑶,不打扰到屈瑶,默默看着屈瑶练剑。屈瑶练剑,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美感,倒不如说是屈瑶本来就长得美若天仙,素雅端庄,看她练剑无疑是在欣赏一副清明上河图。突然,屈瑶恍惚间看到上华卿本来该在的地方空无一人,于是缓缓停下。 “怎么了,瑶儿,累了吗,”背后一阵熟悉的声音让她放下紧张的心。 “没有,师傅,只是瑶儿看你不见了,有些着急。” “怎么了,是担心你师傅被袭击了,还是担心我不要你了,”上华卿有些戏谑的调侃屈瑶。 “师傅讨厌,”屈瑶佯装生气,脸上微微红润起来,是啊,屈瑶毕竟也还是个芳华正茂的少女啊,屈瑶正打算继续练剑。 “停下吧,瑶儿,一上午了,也该休息了,”上华卿取出水袋,将水袋递给屈瑶,“喝口水,我带你逛一逛终南山吧,也算辞别前再回忆一下这里了。” “嗯,”屈瑶接过水袋,她确实也有些渴了,屈瑶为了尽快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格外刻苦,每次只要上华卿不叫停,几乎都是一直练下去,无论自己有多累。 “你可知道‘三十六式全真剑法’只是基本功,”上华卿见屈瑶开始有了些好奇,意味深长地说,“全真不同于玉宫,玉宫只有这一套‘飞仙剑’,而变化十分多,但全真招式十分多‘全真剑法’只是开胃菜,全真最厉害的剑法‘一气化三清’,还有目前仅有丘道长,尹道长与我会的‘东方第一剑’,但我其实是偷学的,哈哈哈哈。 掌法有‘履霜破冰掌法’,还有天下第一守式‘大北斗七式’,内功上我学过‘先天气功’,与‘先天功’,轻功有‘金雁功’,当然,比不过蓬莱的。阵法上更是有点‘天罡北斗阵’‘北斗大阵’和仅有全真武功最高的几人会的‘七星聚会’。 其实全真还有一些功法我是没学过的,因为这些作为掌门传教的功法,我不是掌门,也不想当,所以我不会‘玉玄归真’,这是全真最高绝学,历代掌门才有资格涉及,威力也是天下第一,不过可惜这要看个人练的程度,毕竟当年王重阳祖师凭借‘先天功’与‘玉玄归真’技压群雄,夺号‘中神通’。” 上华卿告诉屈瑶这些无疑是想让屈瑶了解到别让自己在基本功时就崩地紧紧的,最后只能让自己联系高级功法时身体跟不上,当然,屈瑶也明白了上华卿的意思,轻轻点头示意。 “不过嘛,‘纯阳玄功’已经失传了,不仅尹道长没练过,就连丘道长也没练过,只有重阳祖师会,据说当年重阳祖师将这个留在一个活人去不了的地方,”上华卿抿嘴微微苦笑,“这也是全真顶级内功,说实话当今武林有不少人也想探求这个功法,但没人成功过,剑鬼爷爷也找过,活人去不了的地方,但无疑能进去便是活人去得了了。” “重阳祖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人知道,”上华卿看屈瑶已经忘却了练功的疲惫,于是便说,“走吧,带你去转一转,对了,其实,终南山有两个门派,只不过那个门派为了远离全真,在尹道长代理后不久就消失了,现在没人知道究竟在何处。” 上华卿注视着山下的一个方向,与屈瑶一同下山了。 “我突然想起来,在全真那些年从来没去过那里,因为当时那个门派还在,不允许与全真有关的事物进入,”上华卿转头看看屈瑶,“整好现在可以去看看了,不过据说全真弟子仍然不允许进入那里,所以没有人去过,自然也就有无法预估的事,瑶儿,你怕吗?” “我跟着师傅你,要是我出事了,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屈瑶知道上华卿又在拿自己开玩笑,“再说了,我的师傅是谁啊,可是个让中原武林的震惊的奇才啊。” “哈哈哈哈,好你个瑶儿,都会拿我开玩笑了,”上华卿发现屈瑶跟着他以后,习性也慢慢来有所改变,放下了原来的一套套淑女架势,“那我们便比一比谁先到吧,也好看看你的轻功有没长进。” 屈瑶点了点头,俩人,迅速朝山下奔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生人不入 要说上华卿在潜入这方面是个老行家呢,再加上俩人的轻功也着实了得,轻易避开了全真弟子的封锁线。 这是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地方,利用一块峭壁将墓穴开凿在里面,里面如同一个迷宫,没人进去过,进去了也没人出来过,除了昔日的古墓派,与重阳祖师,这世间并无人知道里面的构造。上华卿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直接带着屈瑶来到这里?屈瑶心中开始有了疑问。 入口处显得十分平常,只是一个普通的石门,十分狭窄,入口的地方十分狭窄。走了一会儿后,眼前的路瞬间宽阔起来,但是去不断分出岔路,俨然是一座迷宫。 “师傅,这怎么办,”屈瑶心里有些不安与焦虑。 “怎么,怕了吗,瑶儿,越是这样掩饰才能证明这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上华卿微微一笑笑得有些狡黠,屈瑶咽了口气。 迷宫,对于上华卿来说便是一场游戏罢了,上华卿去过的地方又怎会少了这样的机关,上华卿深知这里一定是按某种兵法阵势排列,而作为重阳祖师建造的地方,上华卿只能想到一种情况——‘天罡北斗阵’。 “我这次回终南山,其实本来就有来这里的意思,”上华卿看到屈瑶面孔上的不安,“你知道吗?这里没人来过就是因为机关暗道,而因为古墓派和重阳祖师都在这里呆过,没人敢来这里。而我上华卿,从来就不走寻常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活人去不了的地方,不过是些暗语罢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纯阳玄功’,你是说就在这里?”正当屈瑶以为自己了解上华卿的目的打算惊叹他的为人时。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上华卿转头正视屈瑶,手轻轻抚摸屈瑶的头,“你们玉宫练就一堆外家功法,内功都是自己以时间积累的,所以练功缓慢,而我练的内功并不适合你。” “师傅的意思是来这里是为了——” “不错,古墓派的《玉女心经》,传闻当年林女侠为了赢过重阳祖师,创就了这本《玉女心经》,里面有一套‘玉女素心剑法’,与内功心法,”上华卿笑了笑看着屈瑶,“傻瑶儿,你不会以为你师傅是来倒斗,或者专程来寻找‘纯阳玄功’吧,我想要的其实是另一个内功心法(上华卿惦记的一直是‘玉玄归真’),但是我是没机会了。” “多谢师傅,”屈瑶此事对上华卿的行事为人更加着迷,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无疑有太多令人好奇的点了,走到哪里,目的为何,没人知道。 上华卿对于破解这类迷宫暗道从来是先行打听主人与工匠的意图与生平兴趣,从而揣摩迷宫概况,然后在能印证他猜测的点位试探,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毒,但是重阳祖师的为人是不可能设置毒与特别阴暗的机关,重阳祖师的手笔一定是大方的。 上华卿按照这个思维,找到了六个机关的位置,令屈瑶惊叹不已,上华卿中途不断向屈瑶叙述着一些能完全改变她三观的知识。每过一个转角,上华卿便逐级向上刻一刀,同时仔细探查着前方的路面,上华卿一直告诉屈瑶,们在向下走,而屈瑶似乎并没有感觉。 这里并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角落没有一点蜘蛛网,路面湿滑,苔藓横生。而且这里面的采光十分好,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前路,仿佛一切都在引他们前进。 “不可能!”上华卿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他们来到了尽头,而眼前只有三个石棺,与一些简陋的坐垫,与几根火把,几盏长明灯,石壁光滑,“怎么可能会这样,我应该没有走错,这里也确实是尽头了啊。” 上华卿与屈瑶走到坐垫边上,上华卿有些颓废的坐下,屈瑶扶着上华卿,上华卿面容严肃,一片死灰。 “算了吧,师傅,或许古墓派弟子带走了一切呢?”屈瑶安慰上华卿。 “不,这是带不走的,当年重阳祖师与林女侠比试,俩人分别将一切刻在了石壁上,一定是——”上华卿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石棺,站起来一面一面用内力试探着墙壁,再看了看石棺,“不对,石棺不应该在这里,这里的位置不合风水,这里如此阴潮,四面绝壁,空间狭小,还安置了三口石棺。” 上华卿看着三口石棺的位置,仔细抚摸石棺的表面,上华卿正努力告诉自己自己并没有错,只是有细节被他遗忘了。 “师傅别着急,”屈瑶看着上华卿有些抓狂的样子,心里极为担心,“等一等,师傅,这三口石棺应当是三个人吧,重阳祖师与林女侠,还有一口是?” “这是——”上华卿突然大悟,“瑶儿,你真聪明,这三口石棺是重阳祖师死后出来,意思只有一个,天人永隔,一口向生,俩口闭着的却永远不得在一起。” “那中间这口——”屈瑶也明白了。 上华卿立即引动内力,这次他做了一个更为细致的猜测,他运用‘先天功’功法集气: 下沉涌泉足三里,中存神阙命门关; 上思夹脊开肩井,曲池劳宫百会悬。 一式‘浑元桩’,集于手中,打出‘履霜破冰掌’,五指扭动,外放的真气此刻正悬浮在其指尖,散发着点点雪白色光晕,光晕腾起的那一刹那,上华卿冲向前,扭动的五指,在这一刻,也化为了平掌精妙凌厉,初时似柔弱无力,但如敌人胆敢进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劲无穷,令人防不胜防! 石棺被推开伴随巨大的轰鸣声,石棺下面是空的这个石棺没有底板,侧壁与地面相连。 “走吧,瑶儿,看来重阳祖师与林女侠都不想让人轻易找到呢,”上华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屈瑶一同迈入石棺,屈瑶想了想,拿走一个火把,与上华卿一同下去了。 刚进去没多久,又传来一阵轰鸣,眼前一切瞬间变得黑暗,只有屈瑶手上的火把还散发着仅剩的光芒。 “看来真是活人进不来啊,要走死人的地方过,现在上面封住了,应当是推不开了,若是找不到出口,我们即是活人,也是死人了,”上华卿微笑着看着屈瑶,脸上露出开玩笑般的神色,“瑶儿,怕了吗?跟着我就是与阎王爷作伴。” 屈瑶摇了摇头,俩人向深处走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活死人墓 这才是真正的活死人墓,位于山下,终年阴暗,不见天日,采光微弱,阴暗潮湿,上面那个不过是个虚影罢了。 屈瑶与上华卿顺着台阶下去,一路上除了上华卿从屈瑶取来的火把传出的火光便是一片漆黑。这里的台阶百步一转,每一层都向内倾斜,每一转都能刚好扣回上上个转拐的位置,也就是这阶梯停留在一个竖面内。 辗转一个时辰,上华卿终于是见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隐隐约约出现在下方,这里阶梯设计的比较平缓,上华卿与屈瑶早已数不清他们究竟转过多少次头了,所以他们迫切希望见到一些不同的场景来缓解自己疲惫的身躯。 “瑶儿,跟上,”上华卿开始快步过去,先行探路,屈瑶紧跟在身后,然后上华卿猛地刹住,屈瑶也立马停下。 这里一瞬间豁然开朗,四周都有微微荧光闪烁,即使不用火把,也能微微看清周围的一切,这里是一座小岛,外环是一股溪流,中间的小岛芳草鲜美,青苔覆盖。 空间十分巨大,上方有无数藤蔓垂落在这里,岛中阴阴几许兰花点缀其间,中间有俩条长石,而上华卿与屈瑶位于这个岛上方五丈处,若不是上华卿及时停下,俩人早已坠落下去。 上华卿仔细环视,同一平面的其他三个方向也分别有三个洞口,若是要过去,可以凭借藤蔓,这都是些老藤,十分结实,而藤蔓离地有六丈左右,也可以下去后,再从另一个石壁上去,上华卿与屈瑶的轻功应当是足以上到洞口再从洞口借藤蔓过去。 “我们先下去看看吧,瑶儿,”上华卿并没有回头,直接一跃而下,缓过几步,已经到了地面。屈瑶也紧紧跟了上来,眼前的景色竟丝毫不必挡浪岛差,这边的水流是从山上的小溪引下来的,几个沟道中水缓缓流下,分别从岛的俩侧汇入一个出口。 这里的荧光是由一些萤虫与白磷形成的,所有有的绿色,有的黄色,有如繁星点点。 “这里应当是练功的场所,连内功,这里环境得天独厚;练外功,这里环境清幽,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上华卿分析道,“看来传言果然没错,当年重阳祖师构想过在这里与林女侠终老,修炼武学,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惜了。” “可惜什么,为什么重阳祖师没有与林女侠走到一起呢?” “当年重阳祖师选择了全真,成就了全真,却辜负了林女侠,”上华卿发出无限感慨,“重阳祖师成就天下,为天下谋福,却唯独不能让林女侠幸福。” “这真是可惜的一对,终究是有缘无分,”屈瑶听着有些感伤,意味深长地说。 “好了,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来谈论这些的,我们还得一个一个洞试试,没时间停留在这里了,”上华卿见屈瑶有些伤感,向四周望去,“我们先去对面这个。” 屈瑶点头示意,于是俩人迅速地向对面的洞口奔去,“我们时间不多,也不知道这里有没食物,我们没法长时间停留在这里,”上华卿一边走一边告诉屈瑶,“而且我们也需要出口,”上华卿回头看了看进来的地方。 上华卿先一步‘玉虚步’,几步间踏上了洞口,屈瑶也是轻松跟了上来,‘玉虚步’快于除‘凌波微步’外所有轻功。这个洞口有些奇怪,洞口的前面并没有路,路分向两侧,左边隐约有一转角,而右边往里是深深的黑暗。 “我们走这边,”上华卿思索了一会儿,向右边走去,上华卿直觉告诉他是左边,但上华卿知道一切并不是直觉那么简单,于是引着屈瑶走向右边。 右边如同下台阶时一样,深邃的黑暗包裹着他们,只是没有了那一层一层的台阶,上华卿不断抚摸着石壁,时不时用力的按压,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一次的路似乎无限地漫长,上华卿在过了一段时辰后明显感到了奇怪,若是在绕圈,入口处已经没了,但是他明显感到石壁有一个弧度,而他此时想到的便是入口被一种轻微的东西掩盖了,所以并没有声音,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绕圈。上华卿引动‘先天功——童子功’口诀: 双手牵动花枝颤,你进我退藕丝缠。 横来竖往如搓绳,意在丹田走螺旋。 不断向石壁中输入内力,引起震动,上华卿知道这里设计的十分结实,不必担心坍塌,以内力来寻找机关除了有些耗费体力外是最有效的办法。 果然再走了百余步,上华卿明显感受到墙壁后有空响,于是向屈瑶示意,屈瑶便按着上华卿示意的方向,使用‘三十六式全真剑法’中的掌法,虽然这名为‘三十六式全真剑法’,然而实际上还包括了三十六种掌法,指法与擒拿手法配合剑法使用能使威力倍增。 轻易间,屈瑶便破开了这面石壁,这面石壁如同上华卿预想的一般,是一处机关,于是上华卿与屈瑶迅速从这个缺口离去。再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又有了亮光,不过上华卿却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他知道这里仍是在原地打转。 果然如同上华卿想的一样,这里是回到了起点,不过,却不是他们来时的洞口,而是另外一个,长石方向的变化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师傅,这怎么回事?”屈瑶表现得有些惊奇,他们丝毫没有方向,但是她知道也不是在往右边走,而他们却出现在了这个洞口。 “好一个移形换影,”上华卿长叹,“重阳祖师的智谋真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比拟的,他让我们方向全无,里面那个圆是能动的,而且是随着我们动而动的,我们进去便是启动了机关,从那时起那一个门便移动到了另一个门并且卡住不动。若我们选择的是往回走,那么入口又会回去,我们会原路返回,而我们选择的是用内力破坏这个门,所以来到了这里。” “这重阳祖师好生厉害,但他设计这个机关是为了什么?” “我猜应当有两点,”上华卿意味深长的说,“一是奉劝来者别再前进,否则只是无功而返,若是我没猜错,就算我们开始走左边,也是如此,那个圆有三个门,左右皆是通圆内。而是告诉林女侠,自己至死不渝,就如同进入洞口那一刻一样无论怎样,结局都会回到那里,保留着初心。” “这重阳祖师也有一些情味啊,”屈瑶感叹道。 “确实如此,毕竟他老人家没有遁入道家时与林女侠也是一场惊天动地啊,”上华卿也发出感慨,不过他急忙回归主题,“我们还是继续吧,现在也就只有那一条路能走了。” 上华卿目视着前方,眼神倍加坚定,冥冥中一股力量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往那边走,然而上华卿从来就不是畏首畏尾的男人,既然答应了屈瑶让她练就《玉女心经》便不能失信于此。 上华卿正视着最后一个洞口,眉头锁紧,眼神坚定,呼吸也倍加有气势,带着屈瑶向最后一个洞口走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原地不前 上华卿带着屈瑶快步进入最后一个洞穴,这个洞石壁俩侧有一排火把,整个台阶呈上升式,而且没有转角,像是直通上去,空气的感觉也更为清澈。 但是上华卿与屈瑶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这里已经带给他们不少惊喜了,而且他们并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他们的目的只是尽快找到《玉女心经》,记下来并且赶紧离开。 上华卿突然止步,并将手向后抵住屈瑶,示意屈瑶停下,上华卿轻闭双目,‘夺魂十二式’口诀默念,仔细聆听与感知,形神合一。此时的屈瑶也十分警惕起来,仔细观察四周,这里的道路越是直接越是令人怀疑,简单也是复杂。 ‘夺魂十二式’是一门技巧,主要目的其实并不在于杀人,而是提升个人对外界变化的感知能力,也就是侦测,然后才能有找准弱点,逐个击破这一说。 上华卿能感受到空气流空的声音,而且是从两面来的,那就是前面有分叉口,同时还有一个细小的破风声,十分微弱,上华卿无法判断具体在哪里,但毫无疑问,那里是一道机关,而且在墙上。 上华卿估计那个机关应该能封闭其中一扇门,而那扇门后面无疑是是十分关键的东西,而且只有等那扇门闭合才能看到。 “瑶儿,本来也是带你来的,这次你来做主,前面有俩条路,你来选一条,”上华卿将选择权交予了屈瑶,无疑是一场赌博,不过,上华卿宁愿赌这一手,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重阳祖师设计这里就不是为了把人困在这里的,所以死门也是生门。 “这……”屈瑶犹豫了,上华卿这样,无疑是把压力交给了屈瑶,而且也说明上华卿已经无可奈何了,但是屈瑶到了这里,也不能放弃了,屈瑶仔细想了一会儿,“那我们顺着这堵墙一直走吧。”屈瑶轻轻抚摸住左手边的石壁。 上华卿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那微弱的破风声,十分深邃,更像是直面传来的。俩人继续走着,上华卿将火把交给屈瑶,自己则再次用‘夺魂十二式’感知,同时把左手放于石壁上,施加较为微弱的内力,来引发振动,以此来测试路线。 上华卿不断地用内力测试石壁,然而却丝毫没有发现,虽然明确了一点,他们选的路是正确的,因为破风声明显还在,若是走错了,是不可能还有的。 奇怪的是,那个声音却是丝毫不变的深邃幽远,无法判断位置,因为感觉上一直很远,上华卿也无法判断他们是在原地踏步还是这条路真的很长。 上华卿由于持续的发动内力,早已经汗流满面,不得不稍作休息,“可恶,怎么会这样,重阳祖师,你的招数也太深了吧。”上华卿无奈的靠着墙坐下。 “师傅,喝口水吧,”屈瑶将水袋取出来,交给上华卿,上华卿接过了水袋,屈瑶看了看上华卿疲惫的面孔,“可惜我不能熟练使用内力,要不也能帮到师傅了。”屈瑶柔情的紧握双手,也无奈的靠着上华卿坐下。 屈瑶的手臂靠着上华卿的手臂,上华卿感到十分温润,屈瑶幽幽的体香如同一朵莲花一般,传到上华卿的鼻子中,上华卿只要一侧脸屈瑶的面容即可一览无余,但是上华卿不愿意。 其实上华卿知道屈瑶看过他的书信的事了,但是他不知道屈瑶的意思,再加上这一层师徒的关系着实禁锢住了他,然而上华卿没想到的是,同样被这关系困扰的从来就不止他一个人。 “师傅,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屈瑶看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问吧。” “你姓氏究竟是什么啊?我从未听闻过有上华这一姓氏。” “你说的不错,确实没有上华这一姓,我原名李卿,”上华卿回忆起来自己的过往,“我的父母因为江湖恩怨而被十字阁暗杀了,当年我他们师出同门,游历天下,行侠仗义,与一个不知名的势力结仇,那个势力找来十字阁的刺客,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上华卿说得很平淡。 “师傅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傻瑶儿,”上华卿笑到,“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刚出全真,我确实想过,然而这几年我看清了,这世道本就是人吃人,我父母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我只知道这与官府有关,而当我知道与官府有关后,我知道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怎么可能将这被层层枷锁紧紧绑在一起的官府单独抽掉一个? 一旦我开始了,后面便是连锁的反应,我最后可能会变成杀人狂,因为一个接一个我会杀无数的人,而父母他们肯定希望我做的也不会是报仇,所以我选择继承他们的志向,远离朝廷。” 上华卿说到这里,想起了赵荨,微微苦笑了一下,深呼一口气。这得是多么透测的觉悟啊!屈瑶看着上华卿,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背影,一个沉重的过往。 “对了,师傅,为什么这里这么干燥呢?我们之前在的地方一直很阴潮啊。”屈瑶在感叹上华卿之余将手放到了地上,顺势问出这一句。 “这是因为……”上华卿被一语惊醒,立马站了起来,“瑶儿,你真是聪明,这里干燥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密室,这条路的整体就是密室,只是它被设为几段分别连动,当我们进来,第一段便十分缓慢转为平向接到另一个通道,以此内推,所以我一直感到微小的破风声其实是通道的接口处的风声而通道转动与我们走路速度齐平,所以我们无法感觉在转动,而细微的风吹干了这里我一直注意暗门,却忘了考虑,这里怎么会有风。?” “意思是我们选错路了?” “不,也需我们只需要破除这个机关,亦或是——四象,终南山位于北,活死人墓面朝南,此处干燥,水火土风,缺水。” 上华卿喃喃自语,上华卿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他懂得行兵布阵,重阳祖师当年带兵打仗,所以也会行军布阵,那么无疑,这里是兵法加道法的一个理解。 上华卿聚集内力,用‘履霜破冰掌’连续拍向墙面,顺着巨大的轰鸣声,机关道停止了运作,上华卿知道他们此时是横于入口的,而出口也在横向,所以他们只需要继续走就能出去了。 “瑶儿,我们走,”上华卿将屈瑶扶起来,然后直面一个方向走去……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玉女心经 按照上华卿的思想,两人终于出了这一道轮回,其实上华卿十分愧疚,他破坏了重阳祖师的心血,完全是因为他没有领悟重阳祖师当年的心境。 “当年的古墓派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啊!”屈瑶仍旧惊魂未定,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敬畏。她看到眼前的上华卿是如此不堪与落寞,以上华卿的能力尚如此,也就可想而知重阳祖师究竟有深厚的底蕴,而古墓派又有多深厚的底蕴了。 “对啊,古墓派可是在这里生存了那么久,”上华卿若有所思,“这些机关一定有办法避开,我们这样算是用蛮力来破坏这里,这个由重阳祖师一手打造的天工。” “啊!”伴随屈瑶一声惊叫,脚下的一块石头被踩了下去,巨大的机关开始挪动,并发出巨大的轰鸣,三道石门同时打开。一方可以明显看到一个隆起的巨石床,一方有着明显还能看到一个石门,而最后一个则是一片广阔的空间。 “看来我们并没有返回,我认识误打误撞到了古墓派的真正所在的地方了,”上华卿仔细分析道,“这边是休息的地方,这边是练功的地方,那这边是什么?这次我们不先去那里,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食物。” 于是上华卿与屈瑶先进入了那个有石床的地方,一进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冷得让屈瑶避退三分。上华卿急忙将室内的灯点明,这才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这整个床一直透着寒气,整体雪白如一块玉石。 “寒玉床,不想世间竟真有此宝物,”上华卿不禁得感叹,“据说寒玉床能治疗一切内伤并且能对内功修炼大为辅助,整体寒冷异常,常人难以在上面,需有一定功力之人方能在上面休息。” “这么一看,重阳祖师想得真周到,”屈瑶想了想,“林女侠与他若是在此修炼,岂不是能如虎添翼。” “师傅,你看,”屈瑶突然注意到前面还有俩个石门,但是明显不同于重阳祖师所建立的这一道。 “这应该是古墓派创立后林女侠的造的,应当是给弟子的吧,不过古墓派弟子一脉单传,怎么会有两个门,”上华卿说着说着,缓缓走向两个门,按下那个显而易见的机关。 两个门一齐缓缓地开启,一道门后的石壁上显而易见的刻着字,并且摆放了一些器物,而另一边,如同方才预测的那般,是休息的地方,但却没有任何床位,仅仅只有几个棱孔。 “难道……”屈瑶立马联想到了。 “不错,就是寒玉床,这个对习武之人练的极为全面,”上华卿盯着这些孔,“想不到古墓派平日里连休息都在练功。” “看来这古墓派的轻功可能比‘玉虚步’更为强劲,”屈瑶更在重于轻功这一点,从上华卿身上,她曾以为‘玉虚步’可以独步天下,然而此时看来,‘玉虚步’可能并不是想象中的无人能及。 “这可能确实比‘玉虚步’快,”上华卿意味深长地说,“不过能掌握的人寥寥无几吧,古墓派弟子从来都是一脉单传,最多也就两名弟子同时修行,这些弟子也大多都已经归隐,所以这也增加了古墓派神秘的气氛。” “为何林女侠不让古墓派发扬光大呢?” “天下可没有这么多爱习武的女子,再者古墓派培养是自幼培养,寻找的也是有资质的孩子,”上华卿看着墙壁上的棱孔,“这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继续开凿难度自是更上一层楼。我们继续走吧,去那间杂物间看看,我想看看上面讲了些什么。” 上华卿刚走出去,便叫停了屈瑶。 “怎么了,师傅?”屈瑶有些不解。 “先办正事,你去杂物间看看有无纸张与笔墨吧。” “师傅知道玉女心经在哪里?” “既然那边是练功房,那么毫无疑问,《玉女心经》定是在那边的墙面上,”突然,上华卿严肃的看着屈瑶,“瑶儿,记住一件事,一旦你练完了《玉女心经》,立马烧毁纸张,我们本就不该来这里偷练这门功夫,自然就更不该让它出现在武林中,毕竟这也是一本独步天下的秘籍。” “是,瑶儿遵命,”屈瑶明白上华卿嘴中的利害,郑重地承诺。 果然那里是有些纸张与笔墨的,上华卿知道要练功,必先识字,所以一定有文房四宝,而古墓派迁移是不可能带走所有的这些杂物的。屈瑶还取出了一些干食,与一些芋头,储物间里十分干燥而且隔离外界,故这些都还保留完好。 “好瑶儿,真真聪明,我都差点忘了我们还需要一些干粮呢,哈哈哈哈。” “多谢师傅夸奖。” “我们走吧,这些我来拿着。”上华卿接过干粮。 “还有一事,瑶儿,我希望你也能练会‘玉女剑法’,玉女剑法与内功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是。” 于是上华卿与屈瑶前往了练功房,不过与上华卿所想有些不同,这里全是以图画绘制的,虽有一些对应的文字注释。上华卿让屈瑶现在什么都不要要想,只管一个劲的记住招式,并写下来,可是上面却分明刻着俩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在练功,屈瑶瞬间羞红了脸。 “你我先用纸墨将图画印下来,然后我们再来把字补上去即可,这样以后你理解不到也能看看这动作”上华卿倒是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在他想来我,古墓派只有女性,又无外人叨扰,这样的图画也不必见怪。 于是上华卿与屈瑶一同印了起来,但令上华卿奇怪的是,这里有三板,一板内功两板剑法与其他林女侠自创招式,其中一板每一个图画还对应了‘全真剑法’的招式,而另一套剑法似乎融合了‘全真剑法’的招式,然而此刻上华卿顾不得这些,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他们废了一个时辰多的功夫才好不容易吧一切都印了下来,于是上华卿决定有他来念,屈瑶来写,并且告诉屈瑶,将一切转化为她能理解的。于是俩人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把这惊天的《玉女心经》临摹下来,更是发现了一段令人惊讶的事情。 虽然上华卿只是一边念,但是,他还是被‘玉女剑法’给惊讶到了,而且他明白了为什么旁边是对应的‘全真剑法’。‘玉女剑法’是‘全真剑法’的克星,一招一式,恰好把‘全真剑法’的招式压制得动弹不得,步步针锋相对,招招制敌机先,‘全真剑法’不论如何腾挪变化,总是脱不了‘玉女剑法’的笼罩。 上华卿看完后不禁感叹:“好一个‘玉女剑法’,这要是流传于世,全真将不复存在!” 而更令上华卿惊讶的可不是这‘玉女剑法’……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玉女苦心 上华卿一边看着,一边为之震撼,这是因爱生恨,‘全真剑法’,名传天下,而林女侠却系数破解,也就是林女侠想证明自己比重阳祖师更强。三面墙壁的创作时间并不一样,‘玉女剑法’明显要早于其他两面,痕迹有些不同,这说明林女侠对当初是恨重阳祖师抛弃了自己的。 而第二面墙壁的‘玉女素心剑法’虽然也刻有‘全真剑法’,然而性质却截然不同,这份思念早已转化为了思念与无奈,只得心存念想,将全真与玉女结合,双宿双飞,取长补短,发挥出成倍威力。两招名称相同,招式却是大异,一招是‘全真剑法’的厉害剑招,一招是‘玉女剑法’的险恶家数,双剑合璧,威力立时大得惊人。 看来晚年的林女侠只能幻想着能与重阳祖师一起共同练这双剑合璧,一切却已经无能为力,这一出爱情的悲剧着实令人感叹,上华卿默默看了看屈瑶,微微咬住牙冠,拳头紧紧攥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以往,”上华卿读到了这面石壁上的最后一句话时,屈瑶的笔也微微顿了一下。这句话应当是林女侠对自己这一生跟重阳祖师的这段爱情的总结,不知为何,屈瑶听了,心里总不是滋味。 终于是最后一面了,上面俩女赤裸,相互练功,上华卿第一反应便是,这种内功能让全身燥热异常。果然,开篇第一句便是: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师傅这怎么办啊,我们四处浪迹,哪里处处寻找这样的地方啊,”屈瑶先是一叹,寻思这样练功也太让自己难为情了,“而且这功法似乎要两名女子齐练,这也没法找到啊。” “那我们就在此处练,待你练完了再出去,”上华卿仔细思考,“至于这两女——我们先记完再说吧。”上华卿认为这既然与‘玉女素心剑法’一个时期,那么一定是林女侠幻想过重阳祖师还在身边而作的,这样,一定有替代两男的办法。 上华卿明显感到,《玉女心经》的内功修炼方式比《先天功》更为激进,若是搭配险恶的‘玉女剑法’的话,毫无疑问能让威力翻个倍。而越到后面,上华卿发现这个内功必须有两人一起练,此功共分九段行功,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这阴阳交迭本也是让人称奇,虽奇不过此功需两人合修,而且须解衣相对合修。 上华卿一边看一边思考这阴阳之说很是奇怪,林女侠既然知道了重阳祖师不会再回来,即使心存幻想,也不该设计此阴阳交叠本了,这不是苦了后继弟子吗?而屈瑶此时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她在想的是这样的功法为何不是一男一女练,这样方才是阴阳结合吧,那么照理应当改为一男一女练此功,而不是像这样两个女子在那里相互对视。 到了最后,石壁上的字却又比之前的字更新一些,那证明这是林女侠在将近羽化时写出这一段的。 ‘重阳,你忘却我两情义,留我一人独守此闺,我本因是你如生死仇人,于迟暮之时,每当回首不看落泪,思你不得,创此《玉女心经》,因不得君,只得与弟子两女对练,自是无法练至最佳,本意两情相悦,夫妻之心,一男一女共练此功,奈何天下负心汉皆如此,弟子们也找不到一人愿留于此地练得此功,此生不得君,愿妾来生不与军君相见,免去这一世三千烦恼丝。’ 果然,这功法确实是为了一男一女所创,上华卿闭目咬紧牙关,神色沉重,面色难堪,他不欲练此功,更不想占屈瑶便宜,他是对屈瑶有感觉,他虽行为放荡,但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上华卿有些后悔带屈瑶来此寻找这《玉女心经》,若是他知道有这等怪异的功夫,他就算寻遍天下所有内功心法,也要给屈瑶另寻一本。 “师傅,无碍的,”屈瑶怎么会看不出上华卿的心思,羞涩的面颊挂着甜美的笑容,“瑶儿不练这个便是了。” “不,”上华卿虽然确实不想这么说,但他看着屈瑶的面容,怎能让她白来一趟,陪自己下到这里,几次差点丧命于此,“我把眼睛蒙上便是了,我上华卿在此发誓,若是我上华卿有一点趁人之危,我将不得好死。”上华卿挺直胸膛,立马跪下,“黄天在上,剑鬼爷爷,林女侠,重阳祖师,我上华卿若有一点趁人之危,若有一点歪念,就让我上华卿从此百事不顺,永不入轮回,永受折磨!” “师傅!”屈瑶看到如此性情的上华卿,自是敬佩万分,眼角微微闪过一丝泪珠,“快起来吧,师傅,没有这个必要,我相信你,师傅,再说了,你死了,瑶儿怎么办,我在这中原能依靠的可还只有你啊,你要是没了,我要怎么办?”屈瑶一瞬起上华卿玩笑来,把紧张的气氛消掉。 “好了,其他的那几个是林女侠自创的招式,你选一些来学就可以了,”上华卿微微扬起一点点嘴角,看着面前端庄素雅的屈瑶竟然也有如赵荨般调皮的一面,是如此的俏皮,便起身,看着之前的地方,“我们回到那里去看看那里的石壁究竟写了什么吧。” “嗯呐,师傅,”屈瑶开始将写好的纸张依次叠起来。 而上华卿夺过纸张,“瑶儿,将你的发簪与手巾给我。” 屈瑶大概知道了上华卿要干什么,于是默默地将头发上的发簪取下,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在屈瑶的身前身后。上华卿接过发簪与手巾,将手巾放于地面上,拔出龙渊轻轻划上几下,手巾一下被分为了几段。 上华卿拿起比较细的俩段再拿给屈瑶,“把头发扎起来吧,没有发簪也不能就这么飘着吧,虽然没人看到,但对你也极为不便。”屈瑶接过丝缎,开始扎起头发,她完全没想到此时上华卿竟然还是考虑到了她。 将丝缎交给屈瑶后,上华卿收回龙渊,用将纸张的一边从发簪上刺下去,慢慢地一张一张叠下去,十分细致,所有纸张穿好后又把丝缎拧成一条长绳,从孔中穿过去,再打出下一个洞,来来回回几次确定输被绑严实了再将发簪一起交给屈瑶。 屈瑶收下发簪与书,俩人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有缘无分 上华卿看着石壁上的字,道出一段历史: 重阳祖师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是一位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屡试不举。因愤恨金兵入侵,毁田庐,杀百姓,重阳祖师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不遗余力。他甚至在抗金之前,动用数千人力,历时数年建成“活死人墓”,在其中暗藏器甲粮草,作为起事之根本。 虽然义举失败,却仍能激荡人心,由于将士伤亡殆尽,重阳祖师愤恨而出家,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 事隔多年,重阳祖师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重阳祖师心灰意冷,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 后来重阳祖师生平劲敌林朝英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重阳祖师实在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岂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重阳祖师恍然而悟,才知敌人倒是出于好心,乃是可惜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他出墓。二人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这应当便是林女侠与重阳祖师缘起的故事,看来是林女侠记录的重阳祖师与她的过去,以此来填补自己内心的无奈吧。”上华卿看向了另一面石壁,“这是林女侠以自己的角度记述的。” 我对你甚有情意,欲待委身相事,与你结为夫妇。当年我故意不断的与你争闹相斗,也是我故意要和你亲近,只不过我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情意。后来我知道你也明白了我的心意,但你于邦国之仇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对我的深情厚意,装痴乔呆,只作不知,我一女子先表心意却换来你的冷面相对。我以是你瞧我不上,怨愤不已。 故虽本与你已化敌为友,我却又因爱成仇,恨你入骨,约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结果你我斗了几千招,却始终难分胜败。 最终你我打赌,石头上刻几个字,如我胜过你,你便跟我一起在古墓中长相厮守;若你胜过我,便出家为道士,我从此不再干扰。虽然我赢了,但我也无法如愿以偿,你宁愿把自己所建的古墓让给我居住,自己另在古墓不远处盖了全真观,出家为道士,也不愿意跟我长相厮守,可知我一女子是何种感受,我于是更为气愤。 你初为道士,道书读得多了,倒是大彻大悟了,参透了清净虚无的妙诣,把一切归于缘法,苦心潜修,光大全真。而我自此一直住在活死人墓中,与全真教作邻居。对你仍念念不忘,在这里存放我的不少嫁妆,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在此精研武学。 最初我因恨创出了克制全真武功的《玉女心经》,而你不甘服输,又将《纯阳玄功》刻在墓中。但你自思《玉女心经》为我自创,内外何为一套而你却只能把零零散散的东西组到一起,相较之下,自觉实逊一筹,此后便深自谦抑,常常告诫弟子以容让自克、虚怀养晦之道,并且少来此地。 于此我后悔不已,于是将内功心法与‘玉女素心剑法’创出,将俩派精华集合在一起,并且我重新刻了一套‘全真剑法’在你留下‘纯阳玄功’的地方。你的‘全真剑法’剑法三十六式,指掌法三十六式,依我看来可归为七七四十九式,七剑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你的剑法变化精微,稳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讲究守中有攻,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攻敌。 故此我将其分为了:定阳针、探海屠龙、罡风扫叶、分花拂柳、雁行斜击、白虹经天、浪迹天涯、横行漠北、马蹴落花、白鹤亮翅、大江东去、天绅倒悬。若当你再来之日也可有个明了,我时日并不多了,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你一面,我与你这一生终是有缘无分,你已遁入空门,与你说些情爱之话也不合时宜,再者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所以我便把这所有的心思放在了《玉女心经》与新的《全真剑法》上。 《玉女素心剑法》是以我重刻的《全真剑法》为参照的,一招一式的合并也是如此,重阳,珍重! 朝英绝笔。 “林女侠也是性情中人啊,”屈瑶听后颓然泪下,“可终究抵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如此痴情又如此聪颖的女子却不能得偿所愿,太可惜了。” “是啊,属实可惜,”上华卿也一同感叹,看向最后一面石壁,“这首诗——我见过,在终南山上也有,字字笔画是以手指大小而成的。” 诗云: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 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 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 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 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 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 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 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不想林女侠竟然把这首诗重新写回了这里,”上华卿转念看向屈瑶,“瑶儿,你能用手指在墙上写字吗?” “肯定是不能啊,师傅,瑶儿这内力,定是无法做到,”屈瑶有些不明白上华卿究竟何意。 “你来摸一摸这首诗的字,” 屈瑶伸手上前去摸,令她惊讶的是,这上面的字一笔一划竟真与手指大小契合。 “林女侠功力竟有这么深厚,手指在墙上写字竟能做到如此境界,只有手指划过的痕迹,其余地方均未受损,我那日偶发内力用剑划出那一道也没有她这般细腻。” “哈哈哈哈,瑶儿,你可知道天下第一指功是什么吗?” 屈瑶摇了摇头。 “大理段氏一阳指,”上华卿意味深长的说到,“但是即使是南帝段义亲自用一阳指也做不到这个境界。” “那林女侠是怎么做到的——”屈瑶幡然醒悟,“难道林女侠是用了化石丹?” “不错,正是化石丹,当年林女侠为了赢重阳祖师,就如刚才石壁上说的,在终南山上决斗。然而两人始终难分难解,于是林女侠便提议在石壁上以手指刻字,一炷香内谁刻的多谁胜。 重阳祖师自是没法刻出字来,但他想林女侠也不能,顶多是平手罢了。不想,一炷香后,林女侠竟然已经写完此诗,重阳祖师读罢此诗,知道是在暗示自己,但还是没有选择与林女侠一起。但他百思不得其解,林女侠究竟怎么做到的。 而后,当时另一位高手拜访重阳祖师,聊到此事,高手细思片刻,便告诉重阳祖师,几日后自己也可做到。于是两人相约几日后见,几日后那人果然写了出来,并告诉重阳祖师此事,听完祖师摇头自愧不如。” “原来当年林女侠为了赢重阳祖师竟这样做过,”屈瑶听了后感叹林女侠用心良苦,却抵不过有缘无分。 “是这样的,”上华卿若有所思,“走吧去练功了。” “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师傅,你要的‘纯阳玄功’也找到了啊,我们也复写一本吧,”屈瑶突然说道。 “对,连我都忘了,”那我们走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纯阳玄功 这间屋子的石壁上有些火把与灯台,像是故意为了让人去看这石壁上刻的功夫一样。 上华卿内心有些激动,他不想自己竟还能无意间接触到这门奇功,相比下,‘先天功’是道家呼吸吐纳炼功之法,先天真气,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潜力无穷,劲力亦能断人心脉,祛百病、调虚实,还能治疗沉重的内伤、练成先天功里的奥秘能使人潜能意识被激发到极限,武学自会步入深不可测之化境。而传闻‘纯阳玄功’是全真教神功,练的是纯阳之气,功力所至炎热如火,配合‘全真剑法’使用威力极大。 “没想到重阳祖师竟如此不服输,将连全真七子都不曾教授的‘纯阳玄功’留在这里,”上华卿看着石壁上的‘纯阳玄功’与‘全真剑法’,“林女侠真是武林奇女子,一代英杰,竟将如此复杂的全真剑法总结得如此精炼,七剑七式——真是一件能震惊武林的大手笔。” “对呀,这活死人墓里无论那一样都是惊世的大作,”屈瑶补充道,“而且功法皆是‘阳’性的,练功都会引得浑身燥热。” “我想这是因为重阳祖师所创的功夫是阳性的,故林女侠的内功虽是阴阳互补,却仍是阳性为主,看得出来,林女侠还想着婚后之事。” 石壁上写到:‘全真剑法’七剑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变化精微,稳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讲究守中有攻,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攻敌。 口诀: 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 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七剑: 第一剑: 张帆举棹,柔橹不施,小楫轻舟,苕溪垂纶,扁舟一叶,大江似练,沧波万顷。 第二剑: 春意阑珊,西风残照,细斟北斗,塞下秋风,斜风细雨,雨疏风骤,夜雨萧萧。 第三剑: 素月分辉,疏星淡月,星河欲转,月皓凝霜,星河鹭起,月满西楼,明河共影。 第四剑: 彩舟云淡,薄雾浓云,纤云弄巧,接天云涛,暮云烟柳,斜辉脉脉,暮云合璧。 第五剑: 试请悲风,吹梅笛怨,悠霜满地,悲歌击筑,霜涛卷雪,悲恨相续,胡霜千里。 第六剑: 桃花流水,聚万落千,杏花疏影,雁到书成,盘花易绾,寒烟衰草,兰烬蕉暗。 第七剑: 罗带同心,凭高酹酒,知音弦断,醉里贪欢,孤光自照,万里封喉,关河梦断。 四十九式招招皆以四字为名,总结精炼简洁,每一个动作对饮的画像也是步步到位。每一招都将原来‘全真剑法’的那些冗杂繁琐,可有可无,亦或无法达到目的的招式全部删除,并且重新整理了招式先后顺序,使动作更为流畅。这样的‘全真剑法’,招招出自‘全真剑法’,却从中能打出完全不同的感觉,将全真剑法的变化运用地淋漓尽致,后人发,先人制。 “这可比之前的重阳祖师的‘全真剑法’更为厉害啊,”屈瑶回忆起自己近些时日练习的‘全真剑法’,虽然招式相同但按照这一套打,能处处压制重阳祖师那套,不由地感叹。 “确实,不但‘玉女剑法’针对重阳祖师的‘全真剑法’,就连这套‘全真剑法’无疑也能击败那一套,”上华卿细细回味起方才看到的‘玉女剑法’,“这么一看,林女侠的武学造诣与头脑是比重阳祖师高的,幸亏林女侠还没有破解‘先一气化三清’或者‘东方第一剑’,否则全真恐怕颜面荡然无存。” 上华卿再看向‘纯阳玄功’的石壁。 ‘纯阳玄功’: 此功练以纯阳之气,灌输周身,肩背热气出,功力所至炎热如火,配合‘全真剑法’使用威力极大,所发剑气灼热异常。练功时需于日出时面向东方,吸入周围流动的阳气,以引发体内的阳气,汇聚阳气,通遍周身,运行真气时皆走阳经,过阳维脉。集成阳气顺周身以太极两仪流动,左进右退,至左侧热流如涌,改右进左退,亦至热流如涌,改内外调息,致使周身皆至热流如涌集于百汇穴与督脉,吐息一气,再发至二十指尖。至指掌通红,改道阳明经,引外界阳气入百汇至太阳经,手足少阳经,集全阳气于心脉。复集真气于足太阳的金门穴,过外踝,向上与足少阳经并行,沿下肢外侧后缘上行,经躯干部后外侧,从腋后上肩,经颈部、耳后,前行到额部,分布于头侧及项后,与督脉会合,通遍阳维脉。引真气与阳气汇于腹部,齐聚一堂,待效果至极时,发散至全阳维脉阳经。霎时间阳力顶致,加之真气附体,周身红润,真气裹于体表。后浑身瘙痒难忍,真气与外界交汇,汗流不止,周身若有幽光浮现,封全身阴经阴维脉,以防真气携阳气涌阴经致前功尽弃。待真气平稳,阳气全数收纳,此时解阴脉阴经,收纳吐息,双手集气抱球,待手中之气自浑浊至清澈透明,‘纯阳玄功’第一层则成,否则每日坚持,断不可逾三日。 看完第一层,转身走几步正欲看第二层,无意间上华卿踏下机关,突然石门极速闭合,将上华卿与屈瑶关在里面。上华卿立马过去,拔出龙渊,引动真气与周身内力,发出‘东方第一剑’,破向石门。 这招是昔年重阳祖师集三十招‘全真剑法’精华而独创的全真绝学‘东方第一剑’。全真教的创教圣地是面对东海的昆嵛山,所以把这招全真绝学称之为‘东方第一剑’。 所谓一招,其实是并无一定招式,关键在于一个‘化’字,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不受剑法拘束,不在常规之内。临阵时随手一挥,似乎不使半点力气,却是剑术中至高无上、天下无人能当功夫。 故此时上华卿其实并无准备,顺手打出这一招‘东方第一剑’,这招是‘宇寻九幽’外他会的最强绝技,平日里绝不轻易使用面前的石门让他感觉绝不简单,故直接用出此招。然而令他震惊的是,这招全真绝学,威力无穷的招式竟然捍不动这石门一丝一毫。 上华卿这一招后,只见石门旁边降下一块石板,石板上写到: 古墓弟子,禁止来此,偷练全真武学,此为断龙台,为玄石所制,坚于钢铁,沉如泰山。我古墓弟子,禁修全真武学,再者此为全真绝学,我古墓虽小去,却为明门正派,拒练此功。若想出去,静心悔过,不解此结,不出此门,古墓弟子,自能出去。 “怎么会这样?”屈瑶看到这里,面如白灰。 “没想到林女侠还留了这一手,”上华卿内心的敬佩竟盖过了担忧。 “那,师傅,我们该怎么办?”屈瑶倒是没沉浸在敬佩中,一中莫名的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这……”上华卿神情凝重,“这怎么也不留下一个解开的办法,这样,瑶儿,这里还算大,而且灯光暂时不愁,你先练‘玉女剑法’或者那套‘美女拳法’,我在这里思考一下对策,若是实在不行,你离我远一些,我用‘宇寻九幽’破开这石门。” 屈瑶知道‘宇寻九幽’的威力,也知道副作用,若是破不开石门,在这里上华卿将必死无疑,“别,师傅,你在此用这招无异于自杀,你死了,瑶儿便更没法出去了。” “哎!”上华卿一阵叹气,“你先练吧,瑶儿我先看看这石门。” 屈瑶点了点头,离上华卿远一些,便开始练起了‘玉女剑法’,而上华卿看着这石门,不断用手抚摸着这石壁周围……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四面绝壁 上华卿不断在墙上来回试探,甚至用‘夺魂十二式’不断地探查隐藏的机关,但除了地面上这一个,另外一个却在外面,上华卿十分无奈。 “可恶,”上华卿拔剑而出,不断用各种剑法发狂似的砍这道石门,甚至用出了‘飞仙剑’的第六式‘龙霆’。‘龙霆’,顾名思义,动如狂龙在空中飞舞,攻如万丈雷霆,惊天动地,这一招是将‘飞仙剑’的威力升华到一个极致,龙在云中极快的传说,不断来回穿刺,每一次都会使下一次出招威力倍增。如雷霆万钧之势,每次只攻一点,世间无绝对的防御,滴水尚能穿石,而这层层叠加的威力,再加上专攻一点,放弃所有防御,只攻不守,将杀伤力达到极致,无论对手有多强,只要不能在五招内制服你,五招后,对手便只能渐渐,转向防御这一点,十五招后,一般的对手根本就没法继续防御了。 上华卿不断在石门上来回砍击,连砍五十多次,‘龙霆’的余威甚至整个洞穴振动起来,剧烈的摇晃让屈瑶都无法继续练剑了,上华卿也是气喘吁吁。可即便上华卿的攻击再怎么猛烈,石门依旧不为所动,只有几道轻微的划痕,上华卿汇聚体力,周身白色幽光盈盈,剑刃不断地振动,青筋暴起,怒视前方。 上华卿打算用‘龙庭’的最后一段的绝招——‘龙傲九天’,这‘龙傲九天’是整个‘龙霆’的精华,威力远超‘龙霆’。这一招需要以‘玉虚步’起步,集中力气,迅速移动,绕着对手不断施剑,每一次施剑,速度与威力将成倍上升,破坏力迅速加大。施剑者极快移动,身后残影不断,仿佛分身一般跟着移动,快速施剑,同时进攻敌人周身多处,让对手难以分辨究竟虚实何在。每一次出剑都如同有数剑同时击出,且越发迅猛,难以抵挡,使敌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从而漏洞百出。此时施剑者集所有残影与自己重合,使出最后一刺,出剑时,如有数剑同时发出,威力巨大,且极具穿透力。 上华卿此时并无法绕着这石门转圈,于是改为横向反复进攻并将攻击集于一点,将威力最大化。只见上华卿不断施剑,速度越来越快,石门上火花四溅,一时间,竟有数个上华卿同时出招。 屈瑶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看‘龙傲九天’,屈御虚年迈,身体根本无法达到这个速度,所以没法做出完整的‘龙傲九天’。她只能不住地惊叹,‘龙傲九天’只攻不守,能让威力短时间内提升数倍,若是不在前期击败施剑者,则根本无法抵挡,这惊人的威力,屈瑶只能默默看着。 虽然上华卿越来越快,石门也晃动地越来越剧烈,但这石门,丝毫未见起色,仍旧攻不进半丝半毫。而且‘龙傲九天’并不能一直用,作为人,极限便是九九八十一剑,八十一剑过后,便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分量了,八十一剑后,必须稳住自己的速度以及力量,不能再继续提升,并且得赶快停下。若是继续提升,周身关节会先是脱臼,甚至断裂,然后经脉也跟着断裂,最后面临的只有死亡。 虽然上华卿还想加速,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人,继续加速对他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上华卿刚学会这‘龙傲九天’不久,并不能达到九九八十一剑,他只能达到六十四剑,这六十四剑便是他的极限。 上华卿集中精神,吐息一口,积聚内力,所有残影归于一身,奋力刺出最后一剑,这一剑如有数剑同时刺出,产生强大的余波,引得四周狂震不止。屈瑶只得用力撑住自己,以不至被冲击撞到墙上。 然而这上华卿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剑,竟然也只能在石门上凿出一个一寸不到深的小坑。上华卿筋疲力竭,龙渊重重插在地上,上华卿瘫软在地,浑身立马下坠,不住地颤抖着,真气外泄,热气直冒,汗流不止,头晕目眩,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师傅!”屈瑶立马上前扶住上华卿,将上华卿扶到墙边上坐下,上华卿喘着粗气,朝小坑看去,身体不住地颤抖。屈瑶看着上华卿的样子,眼角早已是泪水盈盈,手紧紧地攥成一团,上华卿轻轻闭上双眼,身体仍在颤抖着。 屈瑶站在上华卿面前,百感交集,上华卿拼尽全力,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看着,回忆起自己被魁麟一招打倒,只能默默地看着,无能为力的样子,紧紧咬住牙冠。难道自己就只配与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莽撞大汉做对手?为什么自己不能帮上一点忙,只能看着,默默看着。屈瑶连忙擦掉眼泪,不,自己还有可以做的,上华卿成了这样,自己定是要照顾好他的。 只见上华卿身体开始蜷缩为一团,呼吸越发急促,虚汗直冒,不住打着寒颤,屈瑶急忙上去抚摸上华卿的额头,冷得渗人。屈瑶急忙将这里唯一能有的木材——火把取过来,这里有十个火把,屈瑶留了一个,将其余的全架在一起,点亮一盏油灯,再点燃这些火把。 火把的温度让上华卿有了些缓和,身体也渐渐放松,这些火把能燃一段时间。然而没过一会儿,上华卿情况开始恶劣起来,这些火把虽然能持续提供温度,但显然不够,于是屈瑶解开自己外衣,盖在上华卿身上。 这里与跟外界隔绝,虽然外界仍是寒冬,但这里温暖如春,所以自己并不是很需要外衣。然而上华卿的情况并没有缓和,屈瑶站在上华卿面前,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上华卿的状况刻不容缓,‘龙傲九天’虽没有‘宇寻九幽’使用后情况恶劣,然而在此地此刻,‘龙傲九天’无疑更为致命。屈瑶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帮不上上华卿一点一滴。 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自己犹豫的呢?自己一直憧憬上华卿般不受世俗禁锢的生活,一直讨厌三从四德的枷锁。在玉宫时,玉宫宫主只传男不传女,于是父亲虽然十分珍爱自己,却也无法细心教自己武功,自己才这么久无法精进。 上华卿的出现无疑是自己命运的转折,而且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来到这里,为了自己又变成这样,自己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无聊至极没有实用的东西?再说了上华卿能为了自己变成这样,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屈瑶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温润的躯体,从身后紧紧抱住上华卿,用自己的身体给上华卿供暖,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虽然屈瑶感到一股极寒涌入她的身体,但是她的心无比的温暖。 上华卿的状况终于有了起色,呼吸变得顺畅起来,身体也渐渐展开…… 文学网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断龙之解 鲜红的旭日从东方升了起来,丘处机着急地遣人搜寻着两人的消息,但却音信全无。 “他们俩人究竟去哪里了,”丘处机着急地来回踱步,对他来说,上华卿在他心中与尹志平无异,如同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他们的马与行礼都还在这里但人却不见了,卿儿虽然是有些不受约束,但不至于这样做。” “如今山上山下,只有一个地方了,”尹志平看着活死人墓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我记得上华少侠自幼便想去古墓派看看。” “志平说的有理,”孙不二接到,“卿儿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去了,应当是为了‘玉女剑法’吧。” “也对,卿儿为了‘宇寻九幽’确实可能会去那里,”马钰哈哈大笑道,“这小子还是这样啊,千方百计完成自己的目的,不过,这才是我们的卿儿啊。” 几人齐声大笑,只有丘处机凝眉长叹,“但愿如此吧,若是今天他们还没回来,我们便破例进一次活死人墓吧,志平,你与我一同去,其余人留下。” “是,师傅,”尹志平一口应下来,其实他早就想去活死人墓了,幼时,年少好奇,与上华卿都想去看看,可教规森严,便没那个胆子。不想倒被上华卿捷足先登了,心中反倒有一些羡慕的意思。 而在活死人墓中,终年不见天日,自是昼夜不分,上华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仍是昏昏沉沉的。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这熟悉的一切,“剑鬼爷爷!”上华卿大喊。 “卿儿,我等你许久了,来来来,坐下,”剑鬼见到上华卿显得格外高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可惜我这老骨头是没这缘分看了,哈哈哈。” “剑鬼爷爷,别挖苦卿儿了,卿儿只是收了徒,哪有什么艳福啊,”上华卿叹气道,他现在俨然不知道自己正躺在温柔乡中,“倒是卿儿还是不明白你说的话。”上华卿说起此事,垂头丧气。 “哈哈哈哈,你总会想通的,按你现在的路,走下去,我相信你,卿儿,”剑鬼目光无比坚定。 “可是我都快被这断龙台困死在这古墓里了,哪里还有什么路啊,”上华卿一脸沮丧,“还把瑶儿拉着一起陪葬,我对不起屈宫主,更没脸面见你。” “这点小事就把你难住了?”剑鬼捋了捋胡须,“不就是个只有古墓派弟子能打开的门吗,这也能难住你?” 上华卿突然明白了剑鬼的意思,“多谢爷爷指点。” “哈哈哈,其实我曾与林女侠有过一面之缘,”剑鬼看着天空,“她确实是天下一大奇女子,我们四剑都自愧不如。”说着说着剑鬼背向上华卿,渐渐消失了,“你该醒了,卿儿,别让人姑娘久等了。” “剑鬼爷爷!”上华卿大喊,可剑鬼还是如一抹云烟渐渐消散。随着这一声大喊,上华卿的身体微微一振,眼睛渐渐睁开,他能感到十分的温暖。 一直纤细的手从他腰间搂住他,背后是一阵阵柔嫩的呼吸,一个有活力的身体正在他的背后,他有些不敢回头,他不敢面对这一切。再看看自己身上,一件外衣盖着自己,这更让上华卿恼火万分,心中尽是无限的愧疚。 他悄悄地站起来,将屈瑶盖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屈瑶,双目无神,他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喝酒了,将腰间的酒葫芦取出,还有满满一葫芦,上华卿一边喝,一边苦笑。火把早已燃成了灰烬,仅有墙壁上的油灯还在依稀闪烁,跳动的火光仿佛在肆意的嘲讽着他,他整个人显得无比颓废,这是他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有这感觉,强大的负罪感正充斥着他身体里的每一点每一滴,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周身的疲惫。 他本来想告诉屈瑶出去的办法,虽然那个办法他极为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开口,有了此事,他便更难开口了。他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傻傻立在那里看着一切发生却又无能为力…… “剑鬼爷爷,如果这就是您说的温柔乡,你也太捉弄卿儿了吧,”上华卿抬起头,面向天空,心中无奈又无力。 屈瑶被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轻轻睁开眼,却发现上华卿早已不见了,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上华卿,她先将衣物扣上。 “对不起,师傅,瑶儿不应该这样,但是你当时——”屈瑶还没说完,上华卿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好瑶儿,只不过是我不好罢了,”上华卿饮下一口愁肠,“我这师傅当的,日后你怎么嫁人去啊,”上华卿无力的苦笑。 “那瑶儿终身不嫁便是了,反正也出不去了,跟师傅一块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倒是提醒我了,”上华卿突然回过神,但却又立马低下了头,“我们能出去,只不过……”上华卿着实不好开这个口了,他将便宜占尽了,这样显得他得寸进尺。 “怎么了,师傅,”屈瑶知道上华卿现在感到十分不耻,“这里就我们两人,所有事情也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你不必有所顾虑。” “那好吧,”上华卿看着屈瑶清秀的面庞,“那个石壁的意思是,只有古墓派弟子能出去,也就是说来了这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必须练完古墓派功夫,忘记这里的功夫,才能出去。也就应当是,《玉女心经》的内功能将石门推开。” “原来如此,那师傅你还在等什么,”屈瑶像往日一样,天真地看着上华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屈瑶知道上华卿不好意思开口的缘故,“师傅不要担心,这里的事都只在这里,以后你还是我师傅,我还是你的瑶儿。” “只是师傅吗……”上华卿有些落寞。 “卿哥哥,”屈瑶这样一声,能不但能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告诉了上华卿一切。 “好,”上华卿明白了屈瑶的意思,站起来走向屈瑶。上华卿闭上双眼向屈瑶示意,正当他要将自己双眼蒙上时,屈瑶打断了他。 “没那个必要了,师傅,我相信你,”屈瑶神情坚定,目光诚恳,“瑶儿不怕,只求还能跟师傅一起闯荡。”说着,屈瑶也解开衣物。 俩人赤裸地对坐着,屈瑶静静看着上华卿,此时,他才看到上华卿身上那数道刀疤,这些是上华卿出山以来的证明。 “瑶儿,你来念吧,我们来第一层阴进阳退。” 屈瑶点了点头,于是读了起来。世间万物仿佛禁止在了这一刻,和谐的气氛渐渐充满了整个石洞……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玉女神功 上华卿与屈瑶相互练习着,真气在他们身边将他们包裹住,上华卿能感受到屈瑶均匀的呼吸。任何男人都渴望的女性完美的躯体此刻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一睁眼便能看到,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即使眼前的女人自己渴慕已久。 果然《玉女心经》练时能使人燥热异常,仅仅第一二层阴进阳退,便已经让他俩浑身如发烧般,如同用热气蒸煮他们一般,但两人平心静气,闭目凝神,努力修炼着《玉女心经》。俩人所需用的口诀并不相同,并且必须专心一致,否则便会走火入魔,甚至将另一人也带入险境中。 第一层: 阴:花间舞蝶 足阴欲绝前时恨,便引小蝶飘身绕,卧听花间任心动,立送小蝶伴腰舞。 阳:高台孤酌 手阳身阳坐高台,孤坐高台探花溪,督心因视小蝶舞,独酌孤酒沉丹田。 乍一看这俩首诗描写的便是一女子在花间自由的玩耍,男子在高台孤独地坐看着女子,两人尚未相见,但男子倾心仰慕。这表面上是男子爱上女子,却欲求不得,心中急躁,而女子在花间穿梭的喜悦。其实是要练功者把握情感,与内力调动的方向,这也充分展示了林女侠作此功法时的感受,与对昔日与重阳祖师经历的回视。 《玉女心经》的每一层皆是这样,表面上是男女自缘起,爱慕,吵嘴,定情,惜别,重逢时不同的感受,叙述男女的的情爱经历,实则是六层十二式阴阳不同的功法口诀与内力引动穴位。不得不说林女侠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学造诣都颇为高深,若是有缘前往华山论剑,无疑会是五杰中的一员,甚至重阳祖师都会逊色一层。 但着实林女侠这招玉女心经着实有些为难后世练习之人了,古墓派只有女弟子,自是没有问题,虽然本意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双宿双飞,但这时候却逼得上华卿与屈瑶无可奈何。正当两人将第一层练到一半时,上华卿明显感到石门在震动,不止是石门,整个石洞都在微微震动,这明显不同于之前上华卿费尽气力打出来的效果。 这股内力形成一股暖流萦绕在上华卿身边,与‘先天功’的功效有些相似,上华卿感到经络疏通,‘龙傲九天’带给他的伤害也渐渐地在消失。而屈瑶感到此时感觉适度,她昨日里紧贴着上华卿冰凉的身躯,其实有些着凉,但在运行此功后,暖流将她着凉全线通开,她倍感舒畅。 这也才半个时辰,俩人虽然浑身散发热气,但还没有像林女侠所言身体燥热异常。正当两人开始觉得并不如林女侠所言时,身上的灼热感瞬间增长起来,浑身开始迅速地出汗,扩张的地毛孔带来的便是瘙痒感,两人身体周围的热气瞬间变为白汽,并包裹住两人,两人身体周围真气流露,形若两仪围绕在俩人体侧,石门的振动也随之加剧。 上华卿的内力比屈瑶更早完成,因为上华卿练过‘先天功’,所以有内力基础,练习《玉女心经》自然比屈瑶顺畅,他早早将内力沉淀至丹田,他知道屈瑶需要时间,故一直稳着,忍住所有感觉,一直坚持着。此时屈瑶正在将内力引到任脉,但她有些引不动这内力,每次只能微微传动一点,但是屈瑶并不着急,她知道若是着急,一旦失误,连上华卿都会被影响。 屈瑶只能重新感悟这个口诀中涉及到的要点与感觉,她将自己融入诗句中,感悟诗句中的情感,因为她知道林女侠创造这个《玉女心经》是饱含了她与重阳祖师的感情,所以她相信只要进入这情感,她就能成功。 屈瑶用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把所有的真气与内力传到任脉,全身通力,神气合一。此时两人因为共练此功,所以内力相通,联系在一起,上华卿感到了屈瑶已经完成了,于是双手抱球示意,屈瑶感到上华卿的抱球,于是也抱球回应。 于是两人同时将双手对掌,合十,内力引起共鸣,威力大增,俩人的内力与真气顺着俩人的血脉与手掌在两人全身流通。‘轰隆隆’一声轰鸣,石门缓缓打开,两人引发的振动无疑是这断龙台的钥匙,但两人并没有急于出去,而是尽力完成这一招。 终于,这第一层完成了,屈瑶感觉浑身通畅了许多,周身已是轻便了不少,果然内外结合比只练外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屈瑶睁开眼,用敬佩与感激的目光看着上华卿。 “瑶儿,你先穿衣,穿好了叫我一声,”上华卿还有其他的打算,必须尽快结束在这里停留的时间。 “是,”屈瑶迅速地去将衣物着上,然后上华卿也速速穿好衣物。 “瑶儿,你把这里的‘全真剑法’记下来,我将余下的‘纯阳玄功’记下,然后我们立马离开这里,回到之前的地方练功,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机关,而且火把也不够了,我们必须尽快完成来此的目的,”上华卿打量着屈瑶,屈瑶明显神清气爽了不少,不止是她,自己也受益匪浅。 屈瑶点了点头,于是两人速速开始完成之前的工作。屈瑶发现自己清醒了不少,记得也更为快了,思路明确,内功对于她的作用自是不必多说,她更加钦佩上华卿了。 两人记完后赶忙退出这个密室,回到寒玉床处,将所有的几本书整理起来,在杂物间里找来布匹包裹好这里这几本书。 “师傅,你看,”屈瑶伸手向正在寒玉床上包裹书的上华卿示意。 “怎么了?”上华卿急忙上前去,眼前的一幕也让他感慨万千。这件红衣明显是一件嫁衣,金钗银饰,鲜红靓丽,金缕银丝,翡翠碧玉,可见林女侠多么珍惜这段姻缘。 “怎么,我们瑶儿也想要这嫁衣?”上华卿有意开了这个玩笑,“别担心,我们瑶儿这么美丽的女子,怎会少了倾心的男子呢?”上华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经有了这些事,又觉得对不住屈瑶,耷拉着脸。 “师傅怎么这样欺负瑶儿?”屈瑶虽然知道上华卿这是玩笑,但以为上华卿不懂自己心意,有些生气,便撒起娇来。女子撒娇真是一个天赋,管你以前多么儒雅,多么内敛,撒娇都是水到渠成,根本不比教习。 “好了,我们回到那里继续练吧,这里有寒玉床,寒气旺盛,也不适合我们练功,”上华卿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屈瑶的头,微微笑到,而也是这无意之举,屈瑶明白了上华卿的心意,“看来这里没有其他出口,我们还得返回那里,看来只有那里能出去,也许那里也需要《玉女心经》的内功才能出去。”上华卿简单分析了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回到那个小岛上……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宏图之旅 屈瑶坐在长石上,默默等待着,心里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这无疑是她在玉宫中一辈子也经历不到的一切。上华卿的世界的确要比常人的生活升华了不少,很难有人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故上华卿的一切充满了神秘色彩。 曾经的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屈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与自己轻盈的身躯,她现在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方才练习‘玉女剑法’的新招数,她发现自己更容易掌握了,才练了半个时辰便完全学会了之前在密室里一个时辰都没练会的招式。她知道上华卿的能耐不至于此,她仿佛看到上华卿的未来,那一定是一个能威震武林的高手,上华卿使用‘龙傲九天’竟能与自己父亲使用的极限相同,而上华卿学完这些方才一月。 这里环境清幽,光线极好,不必用火来照明,可以节约木材,这里温度凉爽,四面通风,取水便捷空间宽广,最适合练功了,而且不必担心再有机关被触动。上华卿预估过,从每一层难度上来说,若是要练完《玉女心经》,他需要九日,而屈瑶练过第一层就算速度快起来,至少也要二十日才能练成,而这段时间他们练功的地方尤为考究。 上华卿估计,他们在此地将第二层练完就不错了,也就是这一天内余下时间都耗在这上面,后面的只能另寻他法,因为他们的食物并不多,不可能可以支撑到他们练完,再者柴火也不够。上华卿现在先将一切精打细算一番,以防日后变故太多,难以把控,这是上华卿一向的习惯。 “瑶儿,我们抓紧开始第二层,练成第二层我们就出去,不要在此久留,”上华卿一边说着一边让屈瑶赶紧坐下,按预计,只要屈瑶练成了第二层,那么‘全真剑法’对于屈瑶来说将简单许多,掌握的时间也会快上不少,缺陷是日后所练的功法要不纯阳,亦或是至阴至阳相互调和达到均衡,若是一般的阴性功法会带来无穷的后患。 “师傅打算日后怎么练这《玉女心经》呢?除开此地,世间很难找到能无忧无虑练这个功法的地方了吧,”屈瑶想到《玉女心经》这奇怪的要求,令人无可奈何,这世间哪里能有这么多符合这等要求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屈瑶便打算先问一问上华卿的打算。 “这个嘛,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总有办法的,不必焦急,这《玉女心经》后面的耗的时间都十分长,我们只能随缘分而定了,所以先把第二层练完,这样暂时你所需要的内功程度便基本适宜了,”上华卿按着他的预算细下来告诉屈瑶他分析的结论,并且告诉屈瑶之后他们可能会选择的练功点。 经过半个时辰的详谈,屈瑶大致明白了上华卿构思的路线,上华卿是打算从这里出发,先去往西夏,路途中会经过铸剑山庄,可以将屈瑶的剑换了,然后去往西夏。从尹志平处听闻西夏近日遗失了一件国宝‘大夏龙雀’,至今没有线索,他欲插上一手,虽然他并不愿插手皇家官场之事,但‘大夏龙雀’,见者少之又少,机会实属难得,而且‘大夏龙雀’中是有关一段特别的历史的,而这段历史,可能与他的一个目的有关。 下一步他会选择去往大辽昔日的土地,然后去往天山,这是一个已经消失的门派的地方,但他们昔日的居所都还在,他想去看看。之后上华卿会去往吐蕃,之前那个金轮和尚显然是吐蕃人,但他会的功夫与之前自己见过的喇嘛教功夫不同,所以想打听一下这人的来历。 之后他们会进入巴蜀,去往蜀山,蜀山悬崖绝壁,易守难攻,危机四伏,而在这蜀山上却存在一个天下前名的宗门——唐门,唐门暗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唐门专注于暗器研制,暗器手法,与轻功,唐门以奇制胜,招数阴险霸道。现任少宗主‘西奇’——‘八臂螳螂’唐剑轩,实力更是一绝,双手持唐门绝世暗器——‘破晓飞霜’,能远能近,可攻可守,难有敌手。上华卿前往巴蜀是为了见唐剑轩一面,之前的华山论剑,群雄逐鹿,上华卿与唐剑轩见过一面,两人相谈甚欢,于是义结金兰,但近几年却久久未能拜访,故此番前去拜访一番,叙叙旧情。 下一步,上华卿本打算直接回到大宋,但是一想他们反正都要游历,不如再远一点,将大理也去一遍,去一去传闻中高手如云的天龙寺,再从苗疆蛊地回到大宋,去一趟南少林,之后便带屈瑶会玉宫去探望屈御虚。屈瑶听完上华卿的旅程,自是点头称道,为上华卿这宏伟的路线感到震撼。 “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我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完成后面的招式吧。”上华卿将手中烤好的芋头递给屈瑶,然后站起来去取水,照他们练内功的量,这水对他们来说不可或缺。屈瑶接过上华卿手中的芋头便吃了起来,他们两个人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加上《玉女心经》的消耗,两人现在腹中空无一物,所以必须进食才能完成他们后续的练功。 上华卿回过来了,“瑶儿,你之前四不是叫过我一声卿哥哥?”上华卿突然回忆起来这事,想起赵荨,心中又是一颤,感觉头都大了起来。 “不行吗?师傅,”屈瑶有些失落,她以为是上华卿不愿接受她,“那瑶儿以后只叫师傅便是。” “不,没有问题,只是别这么叫我,这个叫法太过肉麻,我承受不住,哈哈哈哈,”上华卿看到屈瑶的表情,立忙解释道,“其实我还挺怀念你叫我上华公子的那个时候,我这名字也没什么便于你称呼的,唯独‘卿哥哥’这三个字,有一个人这么叫就行了,那我便是我的义妹。” 屈瑶顺从的点了点头示意。 “瑶儿,其实我明说吧,我希望的是你叫我另一个称谓,我想那一定是我最想要的声音。” 屈瑶一听,上华卿的意思不言而喻,屈瑶的脸微微红润起来,脸上挂着诚恳而甜美的笑容,笑得十分自然,上华卿无疑是给了屈瑶一剂定心丸。 “好了,想谈就到这里,我们开始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剑境双显 第二层, 引进:懵懂初探 窈窕淑女抬头看,百汇光晕高台上,面色红润翩翩舞,少阴方是化太阴。 阳退:知子之魂 神动身动显心动,督此知遇知子魂,阳子跷足鹊桥会,带意愿此伴子生。。 第二层难度更进一步,要让内力在身体一定区域环绕,这需要练功者沉着冷静,平心静气,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让真气从上至下贯穿全身,内力环聚体侧。整个过程,会有细微的轰鸣不断发出,同时外围的灵气不断凝聚在身体周围,吸收灵气转化为真气。 上华卿上华卿到目前为止,修炼的内功全是阳性的,这使他即使在隆冬也不畏严寒,上华卿发现在这《玉女心经》的加持下,‘先天功’的内力效力更为强劲了,自己的内力运动的更为流畅,真气也更是来去自如。上华卿想知道此时再用‘宇寻九幽’是否可以驾驭了,自己之前要不是即使封住穴道,加上‘先天功’的调节,自己不知道都死过几回了,而此刻,拥有此‘玉女神功’加持,他想自己应当可以驾驭这霸道的‘宇寻九幽’。 随着时间的推进,两人也开始进入了灼热状态,热气包裹,然后渐渐化作白色,一股微弱的气场从他们身下发出。而这也不过是第一句完成而已,也已经花费了他们一个时辰,方才第一层整个也不过刚好两个时辰,这个难度可想而知,难怪必须要两人合修,且必须关系密切,操作极为细腻,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纵使屈瑶已经有了一定的内功基础,却仍是修炼地极为费尽,第一层完成的她本来以为第二层对她来说也不会十分难,但事实明显超过了她的预料。上华卿与屈瑶胸前的区域汇聚成了一团强大的真气,不断向外散发着强烈气场,有好几次差点把屈瑶逼退,要不是上华卿将气场向他那里引动,给屈瑶喘息时间屈瑶可能真的会被这阴阳结合的真气给弹开。 上华卿的内功是明显比屈瑶高的,所以中间的真气球的内力腰高于屈瑶现在的功力的,所以有些难以抵挡。上华卿不断调整,他知道中间这个气场的厉害,知道屈瑶还无法抵御住,但是自己也不能完全引住这气场,否则屈瑶所练一切都会白练了。 这种气场是吸收两人的功力而形成的,而且此时上华卿与屈瑶是相通的,若上华卿过渡引向自己,气场便会吸走屈瑶所有的功力,转到他这里来。屈瑶坚毅地挺着,她看了第二层的介绍,知道中间这个气场必须要挺住,否则是完不成第二层的,所以屈瑶比上华卿的体力流失地更快。 就这样再度僵持了一个时辰,两人乾元对换,阴阳颠倒,这便是先前所说,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的地方,此时双方脉门全开,阴阳不断在他们两人之间交换。只见屈瑶面部表情微微狰狞起来,额头处青筋有些突兀,牙冠咬得越来越紧,而上华卿明显感到阴阳交替在屈瑶那里顿得越来越久。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完全停下来,屈瑶肯定会失控,所以没法将功力停下,上华卿面部也开始有些狰狞起来,这个反应竟也到了他身上。这时他们一旦走火入魔,在脉门全开的状态下,他们的功力会极快的爆发出来,并且极快地流失,不久便会功力消耗殆尽而死。 “瑶儿,调整呼吸,平稳脉搏,过气推功,将我们两个的功力调为一致,”上华卿知道这情况不能拖下去,否则有害无益,于是急忙先说出这样的方式稳住情况。屈瑶现在没法回复上华卿了,但是她能听到,所以她按上华卿说得做起来,尽力平稳地调息。 屈瑶的情况得以好转,现在他们两人的情况的同步的,功力流动的频率也是相同的,若是成功的话,两人能就这样稳过这一阶段开始第四句。然而事情并不如上华卿预料的这么平稳,两人稳住的功力,竟然开始在两人周身乱窜,不断乱推入两人经脉中。 两人的面目同时开始狰狞起来,面部的红色越发深邃,青筋的凸起已经走到了手上,心跳也越发剧烈。这种情况两人撑不了多久的,上华卿尽力思考该如何走下一步,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在哪一步有了问题才变得如此难以控制。 “瑶儿,我们顺应这流动,别去抵抗,情况会好上一些,”说实话,上华卿这是在赌博,他在赌他们并没有错,而是这本来就会到这一步。但是随着他们二人放松抵抗,内力冲击得越来越快,两人的状况也越来越恶劣,上华卿不断地计算着时间。 “就现在,瑶儿,释放所有功力,将所有功力送进去,”上华卿赌得便是这一手,那股内力不断冲击他们的穴道,是为了通畅他们的血脉,打到极致时,两人要将所有功力释放出去,将其抵消,这样才能抵消所有症状。 上华卿这一招确实有赌的风险,但他赌对了,随着两人功力全部释放,一股强大的气场迸发出去,两人硬着身子顶住了,而所有症状确实也随即消散。阴阳回归,两人气息均回归于稳定,而内力也渐渐重新凝聚起来,瞬时间周围风云聚变,一切都在向他们两人凝聚。 两人身体周围渐渐产生一股波动,这股波动很是霸气,竟然让上华卿周围风尘涌动,暗雷滋生,身体渐渐发出白色幽光,上华卿的‘震巽剑境’竟然自己开了,这让上华卿惊叹不已。而此时这股剑境也包围了屈瑶,并且不断向屈瑶施压,上华卿能感受到,却无法阻止。 “瑶儿小心!我压制不住这剑境,”上华卿急忙提醒屈瑶,而似乎一切都晚了,剑境的威势不断压迫着屈瑶。正当上华卿以为一切无法挽回时,更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上华卿明显感到屈瑶身上抵住了剑境的压迫,并且两人的感觉均痕了,而能完成这的,上华卿只能想到一个——屈瑶也有剑境!仔细想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剑境虽然是个人天赋,靠但也需要靠个人内力达到一定程度时领悟,之前屈瑶只练外功,所以没法领悟是正常的。 “瑶儿,恭喜了,我们赶紧完成这一层吧。” “好,师傅。” 屈瑶竟然能说上话了,证明屈瑶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并且内力大增,并且上华卿自己感觉也是如此。此时两人内力交汇在一起,剑境也交织在一起,两人身上白色幽光趋于稳定,这时候便是最后一句的时候。 而这时,两人竟然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完成了,再也没有任何困难了,最后一句两人完成的极为流畅……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卿瑶意起 眼见便是要日落西山了,上华卿与屈瑶仍是音讯全无,虽然丘处机本不该如此焦急,但上华卿是剑鬼托付于他的,再加上上华卿与尹志平对他来说如同双手,不可或缺。尹志平也在大堂来回踱步,不得不说,上华卿也是他除了师兄弟外唯一的朋友,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一起挨骂,一起受罚,一起玩乐,感情自是不必言语,小时候哪知道什么上华卿,一口一声全是阿卿。 不过尹志平与丘处机不同,他坚信上华卿一定没事,上华卿虽然行事风格欠佳,但无疑上华卿一向福大命大。上华卿对于他来说,是全真里唯一能让他在紧张修行里放下一切担子的人,不过这次回来,两人都还没好好叙一叙,上华卿总是能让人意外,尹志平想到这里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志平,我们下山吧,”丘处机看了看活死人墓的方向,收起拂尘,站了起来。 “志平遵命,”尹志平双手抱拳行礼。 活死人墓内,两人第二层修炼也接近了尾声,收纳吐息,过气推功,将最后一点缓缓收入,终于是完成了。上华卿正欲让屈瑶穿上衣服,一阵轻轻的倒地声,令他面容瞬变。 “瑶儿!”上华卿着急的喊,但他现在没法睁开眼,他觉得他占的便宜已经够了,上华卿咬住牙冠,谁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屈瑶对他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他绝不能让屈瑶有事。 上华卿闭目凝神,气沉丹田,内力冲开任督二脉,‘夺魂十二式’,他现在只能这样,练过《玉女心经》后他的感知能力更强了,他感受到百步以内的所有变化。他感到屈瑶脉搏微弱,气力消耗过度,于是他立马起身,将屈瑶扶起来让屈瑶盘坐好,自己则在屈瑶身后坐好。 上华卿立即运功,‘先天功’真正强大的地方此刻便能显现出来,‘先天真气’劲力能断人心脉,祛百病、调虚实,还能治疗沉重的内伤。现如今上华卿上华卿体内有两种真气,一是‘先天真气’,另一个便是‘玉女真气’,但‘玉女真气’没有‘先天真气’这强大的疗伤能力。 上华卿不断用‘夺魂十二式’感知屈瑶屈瑶受损的部位,同时不断将真气输入给屈瑶,上华卿知道屈瑶现在更需要‘玉女真气’。屈瑶需要用‘玉女真气’来补充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这一步极为重要,不断疏通屈瑶的经脉,同时调节屈瑶的脉搏。 上华卿现在所用的即是‘先天功——滚珠桩’:意领气沉松裆胯,左旋右转虚实明;瞻前顾后中心定,龙游虎奔似腾云。而当上华卿将两股内力同时输入屈瑶体内时,这两股内力,相辅相成,竟产生强烈的共鸣,彼此间相互调解,相互转化,屈瑶身体内瘀伤被一一化开。 而上华卿此时引着真气在他与屈瑶体内来回绕动,就如同练第二层时一样,上华卿引内力如一阴一阳调动。两人身体上再次出现热气,渐渐化为白烟,包裹两人,一股暖流从屈瑶后背渐渐流通全身。 “师傅?!”屈瑶醒了,用着微弱的声音呼唤着上华卿。 “瑶儿,别动,你内力流失严重,我正在给你输入内力,你顺着我的内力运功即可。” 屈瑶按着上华卿所说,开始运转自身内力,同时接受上华卿输入的真气,收纳吐息。上华卿虚汗直流,但他并未停下,他知道,屈瑶现在需要的更多,他自己轻易间即可补充,而屈瑶现在还不能。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屈瑶气色已经回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上华卿放心的收起功,屈瑶感到上华卿收功了,自己也停了下来。上华卿突然顿了一下,身体一歪,屈瑶刚要转身过来。 “瑶儿,别动,别管我,你先去把衣服穿上,”上华卿撑着地面,硬撑着说。 屈瑶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自己方才却全然没有感觉。于是屈瑶立忙穿上衣服,回头看着上华卿,上华卿还是一丝不挂,屈瑶也顾不得羞涩了,连忙将上华卿扶起来。 “师傅,”屈瑶看着上华卿没有血色的脸,心中无比愧疚。 “你师傅是谁啊?这点小事,无碍,你先背过身子去吧。”上华卿安慰着屈瑶。 屈瑶转过身子,她看到上华卿眼睛还是闭着的便知道,上华卿没有占自己一丝一毫的便宜。屈瑶对上华卿的情愫更是上升一分,屈瑶想起每一次上华卿救自己的情形,心里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瑶儿,好了,转过来吧,”上华卿喘着粗气,用力将自己撑起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屈瑶连忙将上华卿扶住,“我没事的,瑶儿,去取水吧。”上华卿睁开了双眼,屈瑶转身去往溪边取水,上华卿看着屈瑶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屈瑶弓着身子缓缓取水,刚取满一壶,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搂住她,她知道是上华卿,所以没有抵抗。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屈瑶的脸羞涩起来,“师傅,怎么了?” “瑶儿,要我真把你当成徒弟,我做不到,在玉宫时,我每日里除开练功唯一一件事就是默默地看着你,跟在你身后保护你,你知道刚才你倒下那一刻我有多急吗?”上华卿自屈瑶倒下那一刻起,便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他终于还是向屈瑶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瑶儿,答应我,别再有任何事了,你现在是我最珍视的一切,我不想在看着我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上华卿原来一直故作坚强,父母,剑鬼的离去他怎能不动容,但他一直装作坚强的样子,死死地顶着,在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与他现在最心爱的女人,他再也忍不住了。 “嗯,师傅,瑶儿知道了,”屈瑶两眼早已饱含着泪水,激动不已,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身后这个男人,但她知道她不是因为多次的救命之恩而爱上了他,“那卿郎,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要离我远去,一定不要再不顾我的感受,拼尽生命了,你知道你用完‘龙傲九天’我是怎样的吗?” 两个人终于是把自己沉寂的情感全部吐露出来,“其实我在看了重阳祖师与林女侠的过去后,我便许下决定了,但我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我不是怕我至始至终只是个师傅,而是怕你也会离我而去。” “我又何尝不是呢,卿郎,我终于可以这样叫你了,我比你还不愿有这一层师徒的名分,我一直担心你对我并无任何感情,但那时候你的回答让我放下了心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卿郎。” “瑶儿,这样抱着你真好,”上华卿松开双手,轻轻转过屈瑶身子,面对面抱住了屈瑶,屈瑶不知所措的双手也顺势搂住了上华卿的腰,“好了,我们出去吧,瑶儿,我已经满足了,这样我就放下了一件心事了。” “我也一样,师傅,我还是得叫你师傅,外面的世界,我们一切如故,”屈瑶收回手,上华卿也收回双手,屈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格外的高兴。 丘处机与尹志平进入古墓,顺着进去,遇到了第一个岔口,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正琢磨着向哪里走,丘处机回忆起重阳祖师曾经说过的一些,便引着尹志平向一个方向走去。而事实上也证明丘处机没有选错,因为上华卿触动的机关,以及刻下的剑痕都在指引着他们,然而当他们到了三口石棺,眼前也是一惊,这里空无一人。 “卿儿他们定是来过这里的,”丘处机看着石壁上一个火把的空位,与三个石棺旁被抖落的灰尘。 “师傅,他们若是在石棺里呢?”尹志平正欲将石棺打开。 “住手,出家之人,怎可做此事?”丘处机立忙阻止尹志平,“我们还是先再看看附近吧。” 尹志平只得看了几眼石棺,与丘处机一同向外走去,还未走几步,剧烈的振动将两人吸引回去。 ‘轰隆隆’只见一个石棺打开,上华卿与屈瑶顶着一身灰尘走了出来。 “丘道长,尹道长,你们怎么来了?” “好你个卿儿,果然是来这里了,这密道也只有你能找到了。” “丘道长,多有失礼了,哈哈哈哈,志平,我可完成了,”上华卿看着尹志平,有些得意洋洋。 “阿卿,”尹志平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丘处机看着上华卿与屈瑶疲惫的样子。 “瑶儿,走吧,”上华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屈瑶。 四人一齐退出了活死人墓……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拜别全真 上华卿与屈瑶回到了久违的全真教。 次日向全真七子讲述了一部分他们的所见,而故意隐藏了一些。上华卿告诉丘处机,他是为了让屈瑶练习内功《玉女心经》才下去的,而下去后见到了另一种‘全真剑法’,故此好奇,将那一套剑法记了下来,带回给全真。 “丘道长,这个我还是写一本域你们较好,”上华卿说道,“我只是记下来了,并没有写出一本来,招式我都还能背得。” “这样,卿儿,你打一次全数的与我们看看这与我们究竟有何不同。”丘处机捋了捋胡须,他也想知道能让上华卿都在意,究竟是有多好。 上华卿二话不说,拔出龙渊,在门外演示这套意味更为身后的七七四十九式‘全真剑法’,上华卿自开始练剑时便走出了截然不同的走势。 “竟还能这样?”同为女人,孙不二自愧不如,连忙赞叹道,“林女侠果真厉害,这敏捷的思路思路不亚于先师。” “确实如此,这套剑法忽略了原来累赘的地方,化繁入简,却发生了更多的变化,无疑,要是同时打出来,这林女侠的要占上风,”丘处机仔细地观察着上华卿打出的一招一式,“看来林女侠比先师更胜一筹啊。” ‘全真剑法’的变化与精华在林女侠的这四十九招里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卿儿,你怎么看,”丘处机看向上华卿。 “卿儿不是全真中人,卿儿只是将属于全真的剑法记下来,带回给全真了,这还是得由你们决断,”上华卿自是不愿在这上面发表任何言论,“丘道长,卿儿也在次告辞了,卿儿这边要赶往铸剑山庄为瑶儿去铸剑,瑶儿的剑做工有些差,早已碎了。”上华卿向屈瑶示意,屈瑶抽出剑,果然断了。 “也好,你也是应该去往追寻剑鬼的梦想了,”丘处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弹了弹拂尘。 “卿儿告辞,”上华卿立即跪下,对着全真七子叩首,这份礼对于上华卿来说使他理所应当的。 “好了,卿儿,你们快去吧。” 上华卿与屈瑶一同抱拳告辞,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他们这么匆忙,其实是上华卿希望赶快去到西夏,要是在他之前大夏龙雀被找回了,自己便亏了一笔了。 而下山时,上华卿接到了赵荨的飞鸽传书,打开一看,心里有喜有忧。他不必再挂着这假驸马的名号,自是高兴,但他看到赵荨出嫁一事,同样要去西夏,西夏国宝丢失都不急,却先结亲恐有不合。 上华卿将书信交给屈瑶看,屈瑶也是感到奇怪,她明显记得上华卿所说的大夏龙雀,所以对这结亲一事明显是怀着阴谋论的态度来看待的。屈瑶是个连一点中原变故都不知道的人,而她却也能看出这件事有端倪,那么毫无疑问。 “瑶儿,我们得赶快去铸剑山庄了,信上说了,他们将十日后启程,我们虽路途要近一些,但我们还要去铸剑山庄,”上华卿想了一想,“我们应当能比他们早些时日到,然后我们赶到关口,去等他们吧。” “师傅,你怎么会认识公主啊,这个不像你会做的事啊,”屈瑶感兴趣的点明显就是上面说的公主一事还有卿哥哥这三个字,上华卿可是都不要自己这么叫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上华卿尴尬的苦笑到,“走吧,路上我们慢慢说,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上华卿看着西夏再看了一眼大宋的方向。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瑶儿拿到新剑后我要交给你另外一件东西。”上华卿说得有些意犹未尽,引得屈瑶好奇的点了点头。 临安府还是那个老样子,只不过皇宫内的文试场地已经全然不知换成了各种器械,一大早便有御林军围在这里,引着百姓入场。同时各大官员坐在案台上,正姿危坐,文武各占一边,这次的热点毫无疑问聚集在了北狐轩与李傲两人身上了。 百姓们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有热闹可以看看,而且还有西夏王子与我朝最为年轻的将军一齐参与。北狐轩与李傲也是一大早就在殿下等候了,他们身后是一堆武状元,世家子弟,皇室后裔,京城商富儿女,但毫无疑问的都不会是太大的压力。 皇上缓缓走上皇座,群官民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总爱卿平身,”皇上看向司礼太监,“宣旨。” “嗻,”太监取出圣旨,转向众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西夏八王子来我大宋议亲,为显我大宋英姿,故此朕赦免京城百姓一日赋税,入皇宫观赏此番武试,武试分两日,今日为体试,四日后为武试,众与赛者应当竭尽全力,争夺魁首,体试,武试各五十筹,高于九十筹者,赏金百两,白银千两,前五者赋予官职,赏金一千两,白银三千两,升官加爵,钦此。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其中不少人听见这丰厚的奖赏自是动容,双眼放光,而李傲与北狐轩相互对视,毫无疑问两人将对方视为最大的对。 地下的百姓自是更高兴了,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此等热闹看的。 “体试一个时辰后开始,各参赛者好生准备。”司礼太监宣。 “众爱卿,下去准备吧,”皇上站了起来。 “恭送皇上。” 待皇上离开后,后面的子弟们如同饿狼般看着上华卿与李傲,他们都经历过文试,知道这两人的厉害,而无疑他们夺魁的难点便是他们。李傲微微一笑,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一众人,“北狐将军,请吧。” “八王子殿下,请。”北狐轩也有礼貌的还礼,这里气场瞬间凝变,两人都已试探过对方的底细,毫无疑问地打算保留实力来对付最大的对手。至少李傲是这么认为的,他必须要娶到公主,这样他才能回到西夏,而且他也想打败面前这个宋地的高手。 而北狐轩知道对方会出全力对付自己,自是不能懈怠,再者这八王子的底细确实令人费解,那‘血夜剑境’带给人的压迫感,令人难忘。而他们两人的对决毫无疑问,被安排在了最后,成为整场比试的焦点。 北狐轩忧心忡忡,望向诗剑阁的方向……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体试双子 赛场上气氛热闹非凡,虽是寒冬腊月,却丝毫感受不到寒意,无论是百姓们的吵闹声还是官员们的窃窃私语,亦或是参赛者们的呼喊声洋溢在这皇宫里,围着平淡呆板的皇宫带来了久违的喧嚣。 皇上在一众宦官的簇拥下走上龙椅,赵荨坐在皇上左侧,右侧是皇后,赵荨眼中尽是不屑,底下不少男人垂涎自己的姿色,不过,这也正常,谁能不为如此美丽的公主动容呢?赵荨精致的瓜子脸上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白嫩的脸颊,还有粉粉的樱桃小嘴,脸上淡淡的妆容更加衬托出她相貌的秀美以及身世的显赫;雪白的玉颈上带着纯水晶吊坠,身穿淡粉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和烟萝纱衣,一双芊芊素手上的玛瑙银圆镯特别显眼,头上的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更是引得众人目不转睛,赵荨仅仅只是正襟危坐,倾国倾城之容颜已经展露无遗。 皇上很高兴地看到这一幕,这无疑是对公主的赞美更是对自己的赞美。 “开始吧。”但皇上还是回过神来,向司礼太监说到。 “殿前体试,正式开始,第一项:举重。” 各家子弟纷纷跃跃欲试,这里的重铃皆是从五十公斤起算,不少皇家子弟娇生惯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只见一个个费尽气力,也不见重铃挪动分毫,还有一些虽说举起了重铃,却挺不住这份量,一眨眼的功夫便摇摇欲坠,跟着重铃一切重重的倒在地上。这时候北狐轩同李傲一起上场,李傲毫不吝惜自己的气力,一上来便选了个一百四十斤的轻易提起,并转过身去向北狐轩投去挑衅的目光,北狐轩所练‘婉约’虽是温柔的剑法,不必要练习臂力,不过他也不是吃白饭的,既然李傲要比,自己立马挑了一个一百六十斤的,也是轻易举起。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李傲自是不甘示弱,气沉丹田,轻发力,一气呵成,举起一个两百斤重的,原来这李傲极不服输,他不但举起了这个两百斤的,他一口一个大,直接看向那四百斤的,他用力一举,将这一根举起,李傲面部充血,整个脸都是一片绯红,青筋暴起。北狐轩摇了摇头,他知道硬拼气力自己顶不过李傲,毕竟自己本就不是练这些的,再者李傲是一个西夏人,西夏人本就比汉人剽悍,但是为了不与李傲的分数差距过大,自己选了一个三百六十斤的,这样自己一来保存实力,二来也不至于太过于让这李傲嚣张。 北狐轩闭目凝神,下扎马步,假装十分用力顶起了这个重铃,李傲在一旁长喘几口气,恢复了脸色,高傲地看着北狐轩,一辆轻佻,他还是太不服输了,撑死也要装胖子。北狐轩完成后,放下重铃,向考官示意,自己愿意认输,考官点了点头,转身向皇上禀报,皇上也是点了点头,考官转头面向众人,开始公报:“体试第一场,举重,西夏八王子李傲胜,护花将军北狐轩二等,林将军公子林安君三等,一炷香后,开始下一项。” 北狐轩与李傲相互作礼,李傲求胜心越发深厚,一股凶狠的笑容从他脸上散发出来,狂妄且邪恶。 一炷香后,司礼太监站下台阶:“体试第二项,疾走开始。” 这一项对于北狐轩来说无疑是强项,‘婉约’向来以速度为先,攻敌三分自留七分,但却能在别人出一招的时间多出数剑,以此来达到更强的威力,而‘豪放’是注重均衡,攻击力最先,虽然并未舍弃速度,但是追求爆发力量。相比之下,‘龙傲九天’依靠叠加的力量,而‘婉约’则是以均衡的力量不断攻击,从性质上,两种剑法不相上下,然而实质上,在四十剑内,‘婉约’更强,在四十剑后,‘龙傲九天’的威力将远远超过‘婉约’,极限以后,自是不必多说,若极限后‘婉约’没死,自是婉约更强。 此时,午门打开,众人蓄势待发,他们所需要走的一路上皆有御林军护卫,将路给封起来,只让他们前行,一声令下,北狐轩并不慌张,众人争先恐后地冲出去,北狐轩仅仅是微微一笑。 北狐轩一式‘争渡’后人发,先人至,‘争渡’作为《易安难断》中的轻功,一向是后人发,先人至,速度极快,是天下轻功中最为快的几种之一,威力远胜过‘金雁功’,这一招能将‘婉约’的速度优势发挥到极致。只见一眨眼的功夫,北狐轩在人群中迅速穿梭,人数过多,摩肩接踵,北狐轩便轻轻点过几人肩部,疾走过去,李傲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掠过,再一看时,北狐轩已经在所有人前面了,这惊人的轻功,李傲怎能服输,只见直接开始加速,他也用起了轻功。 只见两人领先后面的一众人数百步之远,北狐轩见李傲这么有冲劲,于是故意降下脚步,紧跟在李傲身后,李傲知道北狐轩是想囤积体力,在最后的时候一步突进,但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于是他也故降下脚步,逼迫北狐轩上前去,北狐轩摇了摇头,其实北狐轩,是有这想法,不过嘛,要让自己领先,虽然费点力,对于‘争渡’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北狐轩迅速发力,将全掌接地改为前脚掌点地,后脚掌屈伸发力,一瞬间,北狐轩像一根箭矢一样,‘嗖’地一声,飞了出去,远远超过了李傲,李傲自是一惊,他没想到北狐轩的轻功竟然这么快,那天试探的时候,北狐轩明显没有发挥这轻功优势。自己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虽然这会消耗他很多体力,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有专门调息的功法,半柱香的时间他便能恢复所有体力,所以,他完全可以每一项往死里拼,来试探北狐轩的实力。 毫无疑问的,北狐轩到达后一眨眼李傲也到了,其余的人过了半个时辰,才一个接一个的喘着粗气,抵达终点,这段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终身难忘的。 待所有人都已经到达后,考官开始公告:“体试第二项,疾走,头甲——护花将军——北狐轩,二甲——西夏八王子——李傲,三甲——御林军统领李将军家公子——李林。一炷香后,继续第三项,射箭。” 北狐轩与李傲相互对视,李傲眼神中,杀气越发浓重......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骑射斗技 皇宫赛场上,弥漫着多种不同的气氛,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官员们的拍须遛马,参赛者们的嫉妒与仇恨弥漫在绿茵场上。如上所述,现场的所有参赛者无不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北狐轩与李傲,将他们两人视为自己升官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这时候,司礼太监来到台阶宣:“体试第三项,射箭,开始。” 这一项对于北狐轩来说便有些麻烦了,北狐轩不怎么喜欢打猎一类的事,射箭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所以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而反观李傲,则是胸有成竹,他自幼便参与皇宫射猎,幼时第一门功课便是射箭,箭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李傲率先上场,他从红线,后退二十步,拉弓蓄力,凝神直视红心,角度微微上扬,拉了一个满弓,但他不换不忙,等待时机,闭目感受方风向变化,轻轻松手,伴随剧烈的破风声,那支箭飞速划破空气,“嘭”的一声穿透了整个靶心,余劲仍在,插入地上,半个箭杆都插了下去。北狐轩见状,皱起了眉毛,不知所措,毫无疑问,他的箭法远强于自己而且射箭,对于一众皇子来说也不是难事,这些皇子的箭法也是从小学到大的,虽然不及这李傲,但是站在红线上,一箭仍是可以射中红心。 赵荨见状,也极为担忧,这李傲的臂力与箭技竟然有如此力道,那惊人的效果令人深感恐惧。终于是到了北狐轩,虽然北狐轩没射过箭,但是他与风子阳年幼时经常打鸟玩,而且他们打鸟七岁起即不用弹弓了,双手掷石头,也几乎是百发百中。 刚才有几个皇亲是退步十步以上射的,有一个退了十五步,这十五步的便是十四王爷,十四王爷酷爱射猎,也只能保证十五步射中红心,要达到李傲那样,可想而知有多难。北狐轩先探了探距离,试着拉弓寻找感觉,他觉着十五步对他来说还是太远了,于是他走到十步,但这样做意味着他必须射穿靶子。 北狐轩拉满功,后脚下屈,前脚蹬直呈弓步状,长呼一口气,他现在只有一种仿佛能让这支箭达到那种威力,北狐轩暗运内功,调动丹田内力灌入箭中,一箭飞出,一气呵成。这一箭在空中不断旋转前进,带出极大的风势,静默无声,速度极快,狠狠地穿透红心,向前飞去,竟然将一旁围观百姓前面的护栏插中了,不过这支箭已经完全没有后劲了,再也造不成李傲那一箭的威力了。 考官于是开始宣报:“体试第三项,射箭,头甲——西夏八王子——李傲,二甲——大宋十四王爷——赵锐,三甲——护花将军——北狐轩。第三项结束,巳时进行最后一项,骑射。” 皇帝在太监的簇拥下与皇后一起回宫,而赵荨则示意北狐轩去往她的寝宫,赵荨看到李傲这样子,知道李傲抱着必须将她带回的目的而来的。北狐轩看到了赵荨的眼神,明白了一二,但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先走向李傲:“八王子好箭法,在下自愧不如。” 李傲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他十分满意:“北狐将军也很厉害,怎得如此谦让,才站到十步起射,以将军的力道,可以再退十步,与我齐平。” “哪里哪里,八王子严重了,”北狐轩的这一箭看来李傲没有在意细节,“在下还是不及殿下啊。”李傲更加轻狂了,李傲性格一直如此,野心勃勃,十分嚣张,并且极度不愿服输。 “殿下,那我们巳时见,在下先行告辞了,”北狐轩拜过礼先行退下。 “那我们巳时见,”李傲还礼,也离开了。 北狐轩来到赵荨的寝宫,看见屈瑶愁眉不展,连忙上去下跪:“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不是说了别跪了吗,快起来。”赵荨见北狐轩一来,立马舒展愁眉,微微向北狐轩笑了笑。 “轩公子,你怎么看这八王子?” “着实厉害,不服输,能每次比拼都是拼尽全力,我自愧不如。” “你只有射箭举重不如他吧,射箭时你知道自己射不中红心,故意将箭转动,扩大了破坏的面积,然后将那红心一起带走,并且粉碎了,所以才行的,对吧。” “果然,你看出来了,”北狐轩估摸着赵荨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脸色,“但是不必担心,我射箭确实不如他。” “可是那天他那个剑境,也很难对付啊。”赵荨回忆起那天的画面,仍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北狐轩微微一笑,赵荨看到北狐轩的样子,知道了他还有后手没有使出来,也就没有继续说了。 巳时将至,待所有人员入场,皇上入座,众人行礼,走过一边流程后,司礼太监宣道:“体试最后一项,骑射,骑马射九个飞靶,射得靶子多者获胜。” 这一项要求参赛者骑着马,在场地里乱跑,然后射丢出去的飞靶,李傲仍旧是一马当先,只要谈及射箭,他就根本不会担心。只见他一跃而上,驾马疾奔,第一个靶子飞出来,位置偏低,很快就会落地,李傲不假思索,立刻一跃而起,半空中拉满弓,一箭射下,靶子直接被刺入地面上。 这次北狐轩并没有选择压轴,而是紧跟着李傲出发,第一个靶子他选择的是双腿夹住马腹,侧下身子,从下方半满射箭,一箭射中,靶子从下往上翻了一圈落地。 第二个靶子有些高度,飞至半空,李傲停马,马立身而起,李傲紧贴马背,发出一箭,将靶子击落。而北狐轩,这是用力向左拉马,使马极速转向,自己身子外倾,横着身子射出一箭,击中靶子。下一步却有三个靶子从不同高度飞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李傲与北狐轩竟然同时拔箭,蓄满力,两人的马,相对而奔,然后俩匹马同时起跳,两人在空中面对面同时法箭,却没有一丝退缩,六支箭分别从两人身边飞过,击中靶子。 两个人目光坚定,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要互相对射,而惊人的箭技与沉着的面容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北狐轩虽然要稳稳命中红心难,但是他打鸟不是一次两次了,空中飞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最后四靶先后高低各不相同,甚至有两个靶子叠在一起飞了出来,要同时命中这四靶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李傲展示出了他的绝技——甩箭,只见李傲学着北狐轩射第二靶的样子,但他在马转身的时刻,直接满弓,就着身子,最后一刻,再迅速回转,三支箭飞出去呈一条弧线,斜插四个靶子。北狐轩不得不佩服李傲这箭技,而自己可就没那么好的技能了,只能硬打硬的射出三箭,直着过去,果然如同预计一样,射中了三个靶子,北狐轩叹了口气。 再过了许久,所有人都射完后,考官公布了最后一项成绩:“体试最后一项,骑射,头甲——西夏八王子——李傲,二甲——护花将军——北狐轩,三甲——大宋十四王爷——赵锐。体试已毕,四日后武试。” 皇上高兴地看着一切,缓缓起身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武试争雄 四日后,临安府久违的起了大雾,伸手不见五指,意味着即将迎来久违的阳光。一个个晶莹剔透而细小的水珠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舞着,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堪比古战场的战意,浓浓的雾带来了一场诡秘的色彩。 这时候,北狐轩正在思考着破解这血夜剑境的办法,血夜剑境能带给人的不止是心理上的烦乱,更是生理上的刺激,北狐轩现在所能使用的最高级招式无疑是《后主理乱》。《后主理乱》他并没有练完,这套剑法越往后便越来越难,逐渐趋向对剑气的使用与对内功的修炼,这样便需要时间的堆积才能将这练完,《青莲剑歌》也是如此,风子阳现在完成了八成,而北狐轩完成了七成。 李傲不紧不忙,从自己携带的箱子中取出来一把剑,这把剑上剑刃有许多开口,分出了许多刃,剑柄有可以活动的关节。没有剑鞘,是一把大剑剑身由陨铁打造,刃口为百炼钢,似乎层次不同,剑身上的颜色也有些不同剑柄向剑刃的一方是十分锋利的,一个西夏王族似乎并没有用这种重剑的必要。李傲抚摸着这把剑像是在抚摸着老朋友,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自信。 大雾一上午未散,使人的情绪也备受压抑,众人压制已久的战意也在午时刚过的那一刻,释放出来,众人穿着护具,携带好自己的兵器,饥渴难耐地站在擂台下,只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上去龙争虎斗。这时候,皇上终于走到了龙椅上,缓缓入座,虽说是点到为止,可是刀剑无情,总会受伤,轻重不等,流程化的行礼后,皇上向司礼太监示意。 司礼太监面向众人:“武试开始,不得杀人,点到为止,场上均为乱斗,直到只剩最后两人。” 众人纷纷看向了已经站在中央的北狐轩与李傲,他们俩也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直接站在中央北狐轩选择了不拔剑,这也就避免了失手伤人。而北狐轩看到了李傲手中这把奇怪的剑,这把剑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暗藏玄机,令人十分不安,李傲这把剑比寻常重剑要小上一些,像是轻剑,却又更为厚实,长度也更长,并且上面的纹理明显像是有一些机关在上面,皇室用剑一般是轻剑,这种剑意义可想而知。 北狐轩也顾不得李傲这边了,攻势已经开始,一众人簇拥而上,恰如市井流氓般群殴,一般来说不会打架的人,时刻打架都是群殴,会打架的人,一般不显露,而一出手向来是以一抵十。李傲手中的剑看着钝,实则十分锋利,刃口上有明显的厚度变化,所以十分容易伤到人,而他为了完成他的目的,此番只能将用拳脚功夫来制敌,剑只是作为一个辅助。 北狐轩则是一剑一个人,此时他为了节省体力的消耗,尽量都是一招制敌但不伤及要害,因为他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人他都惹不起,不能为诗剑阁添堵。两人心中皆是有所顾忌,所以都没有下狠手,而众人却越发凶狠,招招致命般向他们攻来。 北狐轩,不断用‘争渡’,后人发,先人制,用剑先挡住攻势,不断闪避,寻找制敌机会,北狐轩不断在人群中走动,七进七出,犹入无人之境。而李傲则是简单粗暴,他利用剑作为支撑,飞身便是几脚,落地先让他们硬直,再一技扫堂腿最里面一圈的人倒地也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不到一会儿,李傲嫌麻烦了,直接将剑插在地上,利用自己的内功与掌法协调,他这掌法用劲巧,看似阴柔,实则招招凶狠无常,动作犀利古怪。按说掌法古怪,人们第一反应便是唐门的暗器手法,当今天下前三十中,除开唐剑轩,第二十名也是个唐门外家弟子——‘暴雨’——唐流雨,然而李傲明显不是唐门的手法,这只能让人联想到另一个人。 ‘云游道人’——张灵鲛,十字阁刺杀榜第九名,所用剑与剑法,皆名为‘九歌’,虽然具体详情北狐轩不知道,但是风无极与他交过手,据说此人招式奇特,风无极差一点便打不过他。他一剑比过九剑,动作招式极其怪异,包括内功与掌法皆是古怪奇特,当年那次华山论剑终究还是给人太多惊奇了,花乐天,上华卿与张灵鲛便是其中三个最为人知的代表,尤其是上华卿,他当年的名声远超他的实力。 若是张灵鲛的徒弟,那便不难解释他的剑法了,必是那‘九歌’了,北狐轩也按耐不住了,他飞身在众人肩上,用剑顶击众人穴道,封住穴道,这样他们便会失去行动能力,同时也能节省体力。而李傲这边也开始清场了,他直接将人打出场外,一拳一个,只听到肋骨地作响,与痛苦的呻吟。 李傲出招随着时间增加越来越凶狠,后面的人吓得惊慌失措,只能纷纷逃窜,离开擂台,李傲的样子像极了杀红眼,这也是李傲的剑境领悟后的副作用,他为战而生,至死方休,越发战斗,他的战意越来越深。北狐轩见这情况,细下分析李傲状态,他觉得他不能再让李傲继续下去,他也开始清场,一场华丽的争霸即将拉开帷幕。 擂台上仅剩两人,他们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不断地探步,他们寻找着时机,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两眼始终不离开对方的身体,手始终紧握着剑。终于,李傲先发制人,霸气横扫,北狐轩用剑面防御,同时飞身起步,横踢数脚,李傲用左手格挡。 北狐轩乘机旋身拔剑而出,借机由下向上斩击,李傲先是后撤,虽说这剑轻于一般的重剑,但还是比一般的轻剑更为重,所以动作并不如北狐轩快。北狐轩直接连续旋斩,不留余地,攻势越来越快,他也是为了给《后主理乱》做好铺垫,毕竟,李傲还没有使用剑境,目前的状态也不过局限于目前而已,李傲也是在等待时机,一直防御,两人僵持着……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血夜九歌 现场的所有人屏气凝神,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赵荨目不转睛,甚至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眼前无疑是两个高手的对决。现场的气氛极为宁静,纵使久违的太阳高挂在上空,炙烤这大地,却仍然抵不过这里的寒意。 李傲奋力一挥,弹开北狐轩,将剑插入地面,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北狐轩,眼中渐渐闪烁微微红光:“北狐将军,上次没打完的,这次该了解了。”李傲拔剑而起,浑身猩红的气息渐渐缭绕全身,猩红弥漫,杀机四伏渐渐气息包裹住了整个剑身。北狐轩见势,只道不妙,他的速度也已经差不多可以了,运转内力,‘争渡’,他想抢先打断这恐怖的剑境,这个剑境越到后面也越是个麻烦,这次的气息明显比上次更为恐怖甚至台下的人都冷汗直冒。 北狐轩一旦使用‘争渡’,便是《后主理乱》的时间了,上来便先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剑气如流水一般奔向李傲。之间李傲不慌不忙,将剑横扫一式,同时暗中触动机关,突然剑刃分出,分为了八把剑按八卦位置包围北狐轩,手中留下一把连着原来剑柄的剑。 原来这就是唐门精致的机关剑‘九歌’,合为一体称作‘九歌’,分则为‘东皇太一’,‘湘夫人’,‘云中君’,‘湘君’,‘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每一把各有特色,每一把都有独立的剑柄,其中‘东皇太一’连在原来的剑柄上。这果是张灵鲛前辈的徒弟,‘九歌’不但是剑技,更是剑名,一剑分九剑,剑技切换灵活,打法多变,九把剑对应的打法各不相同,每次需用一把放一把,可攻可守。 “来吧,北狐将军,”此时李傲的眼中是难以掩盖的猩红色,面目狰狞,右手持‘东皇太一’扛在肩上,双腿弯曲按,左手呈爪状下垂,“见识下我的‘九歌’吧——‘东皇太一’!”,北狐轩正欲突出八把剑中央,李傲迅速进来打断北狐轩竟然一来便被动了。‘东皇太一’,顾名思义,东皇太一乃是至高至上之神,剑法也是至高至上,霸气四射,凌厉异常,气势十足。 北狐轩怎会甘愿被动,立马一式‘深院锁清秋’反被动为主动,开始了《后主理乱》那标准的攻敌三分,自留七分的招式,以速度的极致弥补攻击力的不足。‘东皇太一虽然’气势凌人,终究不如《后主理乱》这令人难以估摸的速度,李傲渐渐陷入被动态,他无法他甚至看不清北狐轩从哪里出的剑。 李傲又岂是那愿服输之人,将东皇太一插入地上,大喝一声,用力踏地,猩红色的气息合着内力如气场般迅速扩散,北狐轩这套剑法只攻不防,自是先被退开。李傲迅速带着‘东皇太一’前往‘山鬼’方向,取出‘山鬼’插入‘东皇太一’,山鬼哀怨忧愁,剑身如少女婀娜的身姿,剑法痴狂执着,如山鬼般飘忽不定。 “‘山鬼’,”李傲大呼。 搁谁看这变化莫测的剑技也难以下手,这变化难以预测,主要北狐轩也不知道每一把剑叫什么名字,更是不知道对应的招式。北狐轩先试探一番,一式‘月如钩’,剑气如镰刀月一般飞去,不断地旋转,北狐轩连战六道‘月如钩’。 李傲自是不敢懈怠,他刚刚将第一招‘月如钩’挡下,而北狐轩已经又斩出了五剑,这等速度又岂是自己目前能抵挡的。不过这也是为何李傲取‘山鬼’的原因,‘山鬼’的招式飘忽不定,实则虚,虚则实,如同思妇般缠绵不绝。 北狐轩五道剑气下去,竟是扑了个空,留下五道轻微的剑痕在擂台上,而李傲似乎未曾动过一般。此时李傲出招了,如同风雨交加一般,时不时挥舞剑时能听到野兽的鸣叫声,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的感觉油然而生,李傲出招了但北狐轩尚未看到剑气飞出,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方才躲过。 但令北狐轩惊讶的是,李傲竖着砍出的剑,剑气竟然是横着的,而他是侧移躲开的,却没有受到伤害,这古怪的剑法实在难以预测,北狐轩需要赶紧找出破绽,迫使李傲换剑,否则会变得很麻烦,周围的猩红也越来越浓,时间不能再拖了。北狐轩轻功跃至半空中一式‘朝来寒雨晚来风’,这一招是阴阳两剑同时打出,看似一剑实则两剑第一剑如同寒雨,令人心生寒意,畏惧感顿生,然而第二剑有如疾风,令人甚至感受不到这招已经飞过来了。 北狐轩试探性的落地立忙补出一招‘怒涛卷霜雪’,以剑气卷带风尘,如同惊涛般扑啸过去,迅速换位置,再打出一招‘点点滴滴’,此时剑更是如雨点一般迅速射出,这一招打出的剑是用剑尖连刺,刺出剑气如同飞针般细腻,又如雨滴般密集,紧接着再次移换位置,再来一招‘五更寒’,这招如同五更的寒气一般,令人发麻,寒意十足,应当是《后主理乱》中威力最高的一招,自己这是再换了一个方位,直接‘渐霜风凄紧’,迅速逼近李傲,招式凄厉,如寒霜飞至。 这怎能不让李傲眼花缭乱,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有四道不同的剑气向自己逼过来,再加上北狐轩将最后一个方向也封住了,这样山鬼虚实结合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出来,这种速度的剑法真是他第一次见到。不过他若是知道每一招只有三分威力,或许便不会如此害怕了,在《后主理乱》的招式与内功加持下,北狐轩使用的所有招式都是这样,以速度的极致弥补伤害的不足。 而李傲自是不知道这一点,只能用老套路,将剑插入地上,凝聚猩红气息与内力合二为一,转动剑刃,气息瞬间喷出,挡开了北狐轩的招式,北狐轩招式本来威力只有三分,分为不同方向进攻作用自是比合攻一处小的多,不过北狐轩达到了目的,李傲打算换剑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杀意倍深 李傲迅速跑到一把剑边,抽出剑,插入‘山鬼’,转身面向北狐轩,此时的李傲身边的猩红色气息更为强大,每把剑剑身也都有猩红的气息逐渐蔓延出来。李傲抽出的这把剑,在阳光的映照下,绚丽夺目,闪烁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 “‘东君’,”李傲露出一只虎牙,扭曲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李傲身上的气息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此时,李傲一般脸还是狰狞,一半恢复了了常态,这也为难怪,东君是日神,受万人敬仰,光明磊落,那副恐怖的姿态是无法驾驭的,所以,李傲的右半身顺着‘东君’的光芒也发出隐约的幽光。 只见李傲晃动‘东君’,耀眼的光晕迅速不断闪烁,北狐轩不断躲避着,李傲将身上的幽光随着真气凝聚在东君中,一剑横斩,耀眼的光芒与猩红色的剑气一同发出。这道剑气,刺得北狐轩睁不开眼,甚至不知道剑气的位置,光芒掩盖住了剑气,让人难以判断,而李傲并不打算放手,不断向北狐轩砍出剑气。 所有人如同看到了几轮太阳同时挂在天上,忙得遮住眼睛,李傲届时双手持‘东君’向北狐轩冲过来,所有人只能听见剑擦地的刺啦声,却什么也看不见。北狐轩知道此时不能自乱阵脚,右手引剑画半弧,一式‘风住尘香花已尽’起步,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招一般被动下使出,有两种用法,第一种是与‘争渡’同用,能顺过敌人而不被察觉,第二种便是引剑气,用剑尖贴地划一道大剑气,剑气从地面发出,连带风势,如同一面墙一般扑向对方。 北狐轩紧接着旋剑收至背后,再来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水到渠成,顺势而动,动作顺畅自然,招式有如落花一般轻盈,却又如同流水一般从高到低,速度极快。李傲的‘东君阳气’被北狐轩的‘风住尘香花已尽’挡出了,同时这招卷起的沙尘为北狐轩遮住了光芒,让北狐轩看到李傲的位置。 李傲弓步屈膝,转动身子,反手横着拿剑,剑背在手臂上,一跃而起,与北狐轩正面相接,一股白色的气势与猩红色的气息对冲,北狐轩在上,李傲在下剑尖上不断有火花飞出,杂乱的剑气也在向四面八方飞去。 北狐轩肯定是没法长时间与他定在这里的,论力量北狐轩本就抵不过李傲,更何况现在只有三分威力,于是北狐轩收力,再一招‘点点滴滴’,一瞬间竟然刺出了四十多道剑气,密密麻麻刺向李傲。李傲见状,也是立马后退,落地急忙将光晕与猩红色气息汇聚与一起,强力一挥,一道巨大的剑气顶向上方,与‘点点滴滴’相撞产生了巨大的风势与轰鸣声,在场所有人无不暂避锋芒。 此时北狐轩半空中‘争渡’,几步间破开剑气来到李傲面前横扫一剑,李傲急忙闪开,但北狐轩速度岂是他能比拟的,北狐轩落地一瞬间,李傲方才起跳不久,北狐轩又重剑上刺,直逼要害,李傲正要用剑挡住,北狐轩竟已经打出下一招。北狐轩竟在一瞬间绕道他背后再度突刺他,面前仅剩一道残影,这等速度,对于李傲来说实在难以抵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不得不承认北狐轩着实太快了,对于他来说他根本没法预测北狐轩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李傲只能有一种办法,只见李傲周围的气息迅速积聚,似乎还有一些引力,北狐轩迅速避开,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果然李傲身边的气息又迅速炸开,抵挡所有剑气,北狐轩很厌烦这一招,他拿这一招毫无办法,这一招恰到好处压制了《后主理乱》状态下的所有缺陷。 李傲转身取剑,这次,北狐轩一步‘争渡’,后人发,先人制,堵在李傲前面,李傲并不慌忙,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于是迅速转动剑身,‘东君’耀眼的光芒不断闪烁,还将太阳的光引过来,照在北狐轩身上。北狐轩没法躲避,这个范围着实太大了,已经不是自己一步两步能跑开得了,耀眼的光芒也刺得他难以看清,只得迅速撤离。 李傲成功取出一把剑,这把剑并不是直的,相反,有些像蛇一样弯曲,或者说是河流,而这把剑纹理尤其细腻,北狐轩估摸着这应当是‘湘夫人’。果然,李傲取剑后喊道:“‘湘夫人’,”,李傲身边的气息也随之变化,光晕消失身体右侧回归了之前的猩红,而气息渐渐如同水流一般,时不时有溪流潺潺声发出。 ‘湘夫人’乃女性水神,主阴柔,巧劲取胜,以防为主,温柔中暗藏杀气,李傲又快步移到旁边,再取出一把样貌相近的剑,这把纹理更为豪放,比‘湘夫人’长了一些。“‘湘君’,”李傲身边的气息如同湘江水一般,气势澎湃,‘湘君’乃男水神,主攻,通体汹涌澎湃,排山倒海,令人震撼。 ‘湘君’,‘湘夫人’如同‘干将莫邪’一般乃鸳鸯之剑,双剑合璧方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俩把剑在一起才能将湘水的变化演绎得淋漓尽致。李傲弓步下屈腿,右手‘湘君’在前,左手‘湘夫人’在后,目视北狐轩,连斩九剑,剑气若流水一般用出,而且高低起伏,波涛汹涌。 北狐轩见状,快步躲避不接触任何一道剑气,因为他没法防御这些招式,他若是浪费气力在这上面,毫无价值,只见北狐轩快步上前。纵劈一剑,李傲横剑挡住,绕到北狐突刺,李傲左手反拿剑,再次抵住,然后转身右手斩向北狐轩,北狐轩又是躲开。 北狐轩此番再也不降低攻势,不断寻找位置,运用多种剑招,不断向李傲攻击,北狐轩速度优势真是太高了,上一招刚防完,北狐轩便打出了下两招,方才人还在前面,转眼间人都已经到了其他方位并发出攻击。然而‘湘神’攻守兼备,双剑大大提高了防御灵活度,并且变化如同流水一般,难以预测,水育万物,这让北狐轩的突破难度大幅度提高。 眼看着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却仍旧如此僵持着,赵荨的心就像拧紧的绳一般,心急如焚,这场擂台,足见两个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猩红的气息还在加深,已经快要包裹住整个范围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婉约绝学 “不能再拖下去了,”北狐轩暗想到,在这弥漫的剑境内,北狐轩的速度已经开始减慢了,他知道是这个剑境带来的效果,“居然有人能领悟这么邪门的剑境,当初怎么不曾见过上华兄的剑境有些什么特殊的效力?”北狐轩一直以为剑境的作用是传闻的练剑天赋,谁曾想还有这个功效,其实上华卿也有特殊的效力,只不过他并不使用,开剑境只是为了提升威力罢了,开篇我们也讲过,剑境带来的是有属性加成的。 这是的北狐轩对于面前的李傲毫无办法,不知是因为他慢下来了,还是因为李傲双剑合璧,防守太过于严实,自己竟然完全没法突破,北狐轩现在只能想办法先撤离这个血夜剑境的范围了。北狐轩连续六次‘朝来寒雨晚来风’,寒雨先出风紧跟,一剑似两剑,这十二道剑气,齐刷刷冲向李傲,这是将《后主理乱》状态下的威力打到极致了。 李傲虎步下压身子,右手持‘湘君’于身前,左手背‘湘夫人’于身后,猛地起步旋转身子,立马释放出五道剑气,如大潮一般用过去,剑气想接,一瞬四溅而去。北狐轩乘机轻功起步,想立马离开这诡异的剑境,李傲怎能看不出北狐轩想法,一跃而起紧忙追了上去,不时向北狐轩斩出剑气,逼迫北狐轩走位,虽然北狐轩很快,但是李傲的攻击让他不得不一直闪避。 “‘灼浪’!”只见李傲双手已经劈了下去,一道猩红色剑气铺天盖地向北狐轩袭来,如同滔天巨浪,上面包裹着真气如同灼热一般的气流一般,撕裂空气向他袭来。北狐轩见到如此浩荡的剑气也是倍感棘手,这道剑气波及的范围极大,现在自己的速度怎么来说都会受伤。 而李傲也没闲着,快步向北狐轩冲来,双剑反手持住右手上,左手下,如同蛟鲨的嘴巴对准北狐轩的脖子,绕道北狐轩侧移,切断北狐轩退路。北狐轩毫无办法唯有放手一搏,他调节内力解除《后主理乱》的功力,然后击中内力于剑刃上,再来一式全力发出的‘朝来寒雨晚来风’,但他并没有急于出剑,而是待到‘灼浪’贴至面前,再奋力一挥。 本来这奋力一击便有些后坐力将北狐轩推离,再加上强大的冲击力,轻易间北狐轩便飞了出去,李傲扑了个空,他没想到北狐轩竟然还有这一手。但是,无疑,这么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么近距离接下,肯定会受伤,北狐轩感到腹部,肺部剧烈的震痛感,但他不敢表露出来,硬打硬地撑着。 北狐轩迅速退出猩红色的范围,但是李傲面无表情,丝毫不慌张,随即又是那狰狞的面孔,李傲将‘湘君’插入地面,右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带着猖狂的笑容说道:“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还来得及吗?啊哈哈哈哈哈!”只见李傲背后猩红色气息凝聚,形成了一个血盆大口的妖魔,顿时间,猩红色气息迅速扩散,北狐轩再次被覆盖在了这猩红中。 巨大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来,正是这压迫感,令北狐轩的行动缓慢,感觉如同被无数双猩红的手给抓住了,将自己禁锢在这猩红的炼狱中一般。北狐轩冷汗直冒,这个李傲真的太麻烦了,血夜剑境太让人无可奈何了,这剑境与这剑法简直是天作之合,北狐轩牙冠咬紧却毫无办法。 北狐轩现在必须尽快解决这场战斗,在拖下去,一是体力已经不足,二是这个内伤有影响,三是这诡异的剑境太过于难办了。北狐轩打算赌上一把了,他并不喜欢赌博,但是无可奈何下,他只能赌博。 北狐轩所练的三套剑法是分本,合在一起后,有一招十分特殊的招式,风子阳那三本也是,不过风子阳没看到过,而北狐轩的情商较高,他明白了先人的意思,三本书最后一页的内容可以合在一起,在光下,可以看到另外一招,上标‘婉约绝学’。北狐轩有幸地看到了这一招,他自从认识上华卿后,便开始练习这一招,不想,今日终还是要用了,这招决定命运的招式。 “看来你已经要赢了,”北狐轩长舒一口气,放松自己全身,宛若放弃抵抗一般。 “你要认输了?”李傲狂妄地笑起来。 只见北狐轩身边幽光凝聚,白烟弥漫,如同云雾一般缭绕在他身体边上,渐渐地阴阳两色气息围绕着剑身。这一招能在瞬间达到《后主理乱》的速度,却免去了减少七分威力这一道限制,改为了反增七分威力,这招招式如云雾缭绕,步伐迷乱,出招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任何前摇,看似要打中的地方却不一定被打中,看似没打中的地方却可能被打中。 为何说这是决定命运的招式?这一招是施剑者最后的希望与气力,若是被防住,那么施剑者的命运可想而知,若是成功了,那便功成身退。 “不会的,我不会认输,我要超越的那个人可不止你这一星半点啊!”北狐轩闭目凝神,阴阳双色气息缠绕剑刃,李傲竟然感到了一丝恐惧,“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留给那个人的婉约绝学——‘忧云肆意’吧。” 说时迟,那时快北狐轩一瞬人影不见,李傲慌忙中知道危机将至,一招‘灼浪’,再度打出,很明显,北狐轩没有丝毫犹豫,轻易间躲过了这招,出剑。李傲急忙防御,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腰间却多出一道伤口,再看北狐轩,人影又已经不见,李傲急忙转身,横剑上挡,却再一次扑空了,李傲胸前斜着多出一道剑痕。 北狐轩人影再次不见,李傲感觉自己如同在云雾中一般,根本不知道北狐轩究竟从哪里出的剑,说实话,这应当是出其不意打李傲措手不及,否则北狐轩已经输了,李傲还有三把剑没用,是根本没想到北狐轩还有招数。只见北狐轩从李傲头上劈下,而李傲只来得及抬上去右手,左手仍在胸前,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头上并没有触感,反而是胸前有一剑刺上剑面上,抵到胸口,李傲右手劈下去,却再一次扑了个空。 李傲头皮发麻,他竟然没有办法,他还有一招可以用,那就是换剑,但是他不能继续了,他不能在这里将九把剑全部用完,否则自己的底细就在这里被全然获悉了。所以他只能用双湘死命撑着,猩红色的气息竟然在渐渐被削弱,一点一滴,不见任何起色。 李傲刚以为自己找到要点,不防御要攻击的地方,而是其他方位时,北狐轩攻击的点却又真真正正出现了伤痕,这变化,完全无法把控。李傲的剑境仅剩最初的样子了,什么也没有了,李傲面目的狰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冷汗。 将近一整个时辰了,李傲节节败退,北狐轩展现了压倒性的一幕,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狂风平息 刺骨的寒风扑啸着,可人们丝毫感觉不到寒意,目光凝聚在场上的一切,擂台满目疮痍,两人都在喘着粗气,手在不住地颤抖。北狐轩虽然处于优势之中,但他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一是自己居然连绝招都用出来了,二是李傲还没有出全力,还有三把剑原封不动。 李傲也很难受,不过也有些高兴,虽然输了,但是北狐轩的底细他已经大致摸清了,而此时,即使要输,他也要再叮北狐轩一口。李傲将‘湘夫人差’向原处掷去,插入地面,再凝聚气息,释放出去,完成最后的换剑,北狐轩这次再也没有避开,纹丝不动,引剑上前。 李傲没有去其他三把剑,而是回到‘东皇太一’,拔剑而出,双手合力,一招‘东岳’蓄势发出,东岳乃五岳之首,山势浩荡,不可动摇,此时北狐轩刺中剑面,李傲却纹丝不动。李傲此时霸气侧露,北狐轩迅速改换方向,再度攻击,而李傲身上的猩红色气息包裹住李傲,北狐轩竟然完全攻不进去,仍旧纹丝不动。 “没想到,你这猩红色气息竟然是真气,”北狐轩这才看出来,这猩红色气息不是来自剑境,而是他本人的真气,在不断内外调动,此时如同护体罡气般,保护李傲。 “北狐将军果有眼见,本王王自领悟剑境后,真气便与这剑境同色了,”李傲身上的狰狞感,压迫感已经消失了,但是眼中的红光任然还是那么浓郁。 ‘东皇太一’的最后一招——‘祭典’,是一招特殊的剑技,使用时剑刃不断颤动,发出凄厉的祭典乐音,这招会集中所有真气,七成内力,五成体力,动作豪横,犹如真神附体,一步一步力拔山兮,一举一动山河动荡。北狐轩见此,立忙也准备打出‘忧云肆意’的最后一段,两人都已经打算做最后的较量了。 只见两人兵刃接在一起,火花闪烁,刺啦刺啦的响动,气场不断地碰撞,四周擂台土灰乍起,轰鸣声响彻云霄。北狐轩反手斜斩,李傲横剑阻挡,顶开北狐轩,再右手拿剑展臂,一剑扫过,北狐轩轻功立于剑上,起跳斜着刺向李傲。 李傲急忙顺势将剑上挑,一道剑气划出,北狐轩只得停下进攻,转动身体,躲过剑气,再将剑伸出,斜上挑李傲,李傲立马下劈,重剑压向北狐轩的剑,剑刃紧紧插在地上一动不动。北狐轩落地连忙起身,横脚便是一技连环踢,李傲松开右手立忙挡住,伸左手,抓北狐轩的脚,北狐轩立忙翻身,松开剑倒脚从李傲头上劈下去,李傲双手架档,北狐轩迅速接力空翻身子朝李傲胸口便是一脚,北狐轩速度太快,李傲没有跟上被踢中这一脚,后退两步。 北狐轩抽出剑,立马攻上来,李傲再一次用出护体罡气,定住脚身子顺着北狐轩的力后扬,拉伸,北狐轩一剑刺上来,李傲直接双拳直冲身子返回,罡气一瞬将北狐轩逼退。李傲趁机,疾步上前,取回‘东皇太一’,再几步上前,重劈北狐轩,北狐轩迅速后退,顺势斜挑一剑,剑气飞出,李傲收剑抵挡,左手撑住剑面破开这道剑气,李傲将剑上劈,气势逼人,掀起木板一片片。 北狐轩剑斩锋芒,收力集中,纵劈一剑,李傲这道剑气一分为二,北狐轩急忙上前,如‘点点滴滴’般快速刺剑,虽然不及‘点点滴滴’快,但威力远大于‘点点滴滴’。李傲只能横剑不住地防御,李傲想努力顶住,但他身体不住地在后退,每一剑的威力又快又狠,要不是真气在‘东皇太一’上恐怕这剑早就被破坏了。 虽然李傲剑没刺穿,但仍旧被刺出了不少小孔,李傲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有想到北狐轩还有这一手,他双臂用力一推,将北狐轩弹开。然而这次,北狐轩并没有被逼退多远,聚气凝神准备刺出最后一剑,他将剑立于眼前,右脚划过半弧,微曲双腿,左手平举,掌刀对准李傲,右手平举剑,直至李傲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北狐轩早已不见了踪影,李傲知道自己已经挡不住了,但还是要垂死挣扎一番,他还是要尽力反伤北狐轩一手。只见李傲瞬间将自己六成真气集中,虽然他看不到北狐轩,但他知道北狐轩一定会攻击他,他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好了。 只见李傲身上的猩红色真气迅速释放这是李傲现在最强的护体罡气,北狐轩丝毫没有退却,直接冲击上去,破开罡气,然而这道罡气太过厚实,北狐轩顿了一下。正是这一顿,李傲找准时机,左手将仅剩的罡气集中,立马握住北狐轩的剑,他右手重剑劈下,随着清脆地几声,北狐轩的剑断裂了。 北狐轩愣住了,这把跟了他十多年的剑,这把如同他亲人的剑断裂了,他的心中充满愤怒,怒上心头。而李傲趁北狐轩愣住,左手倾尽全力打出一掌,北狐轩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他只能用左手抓住减缓这一掌。 然而还是击中了他的胸口,北狐轩感到肺腑剧烈的震颤,一口淤血涌上喉咙,北狐轩强忍着一切,趁李傲右手还没抬起来,抓紧他的左手,侧步迅速贴近,右手反手持剑,逼向李傲颈部。但北狐轩收住了,理性还是让他收住了,剑气已经割开了李傲的皮肤,北狐轩还是忍住了,他松开剑,右手迅速撑掌,掌尖对准李傲四个穴道,猛点下去。 李傲顿时感觉力不从心,右手松开剑,脚不住地后退,北狐轩再凝聚力量,奋力一击,先是掌尖对准胸口,再奋力砸下去,一击寸拳。李傲浑身飞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李傲浑身无力,眼中的猩红也荡然无存,再也起不来了,仅剩北狐轩站在场上。 考官此时才回过神来,立忙宣布:“武试,北狐将军胜。” 北狐轩沉积的淤血立刻喷出,考官与其他一众官员惊呼:“北湖将军!” “无碍,继续”,北狐轩拖着疼痛的身躯,将李傲扶起来,一齐一步一步走到台阶上,每一步不令人心灵震撼,每一步不地动山摇,所有人都看呆了。 到了皇上面前,北狐轩立忙单脚跪下:“臣罪该万死,伤到了八王子。” “无事,比武切磋,本就会伤到彼此,”李傲虽然不情愿,但他看到北狐轩的状态也心满意足了,所以他认输了。 “好,八王子果然大度,那么朕就宣布,本次比试,由于射箭两科北湖将军不敌,总算下来,西夏八王子胜,”北狐轩与赵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也就不惊不忙了,皇上继续说道,“北狐爱卿,朕有你镇守江上,便放心了,来人,即日张贴皇榜,公示结果,将奖赏发至各家,两位爱卿,你们也先回去休整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后,皇上与皇后起身离开,紧接着,所有人都缓缓离开,尹天啸等人也将李傲扶走,顺带也把‘九歌’带走,现场仅剩下北狐轩与赵荨。 极寒的狂风停下来了,擂台上早已一片狼藉,不过一切似乎重归于宁静,寂静地让人害怕,赵荨难受地看着北狐轩,北狐轩面色惨白,一片死灰,终于是倒下了。 赵荨急忙呼唤御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调养生息 宁静的日子让人想不起昨日那激烈的场面,皇宫内昨日战斗的痕迹也荡然无存,不过百姓们怎么会忘记那激烈的画面。 这不但留在了百姓心中,也在北狐轩与李傲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北狐轩躺在床上,一直出着冷汗,不过情况好转了许多,就是有些虚弱罢了,北狐轩已无大碍,内脏的损伤也在愈合中。 北狐轩坐起来,长长的叹息,与身体的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这感觉,真的是刻骨铭心,他回忆起自己断掉的剑,跟了自己十五年的兄弟,就这么断掉了。 回忆自己二十三年走过来的路,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友,这把剑是他的父亲交给他的,不想就这么断裂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封龙山在金地真定府辖区内,封龙山庄是一个位于风景秀丽的封龙山半山腰上,庄主北狐傲热情好客,喜做善事。 但他一直讨厌金人,虽然他言语行为上从来不表现出来,他的一切都保持着宋人的样子,对于他来说,金地出身跟他与宋的联系是无关的。 北狐轩是北狐傲的次子,北狐轩的兄长名字叫北狐杰,北狐杰自小仿佛就比较受父亲喜欢,很多事情,父亲都让他经手。 与之相比,北狐轩像是被抛弃了一般,父亲对他一直是不管不问,并且一直不让他过手家中任何事,每当北狐轩问起家事,北狐傲便斥责他。 北狐轩因此来到诗剑阁后养成了在青楼妓院喝花酒的习惯,但他并不是如同常人一般,跑去做一些男女之事,他对这些没有兴趣,他看到她们仿佛像看到了自己。 同样的不管不问,同样的不被尊敬,他每次只是要陪酒,一切之后的事他都会直接拒绝,告诉她们,别把自己想的太落魄了。 他与诗剑阁的渊源是从八岁时起的,那一年天台山还是雪花飘飘的,寒冷的天气下有两个人来到这里,一个是风雪,一个是风无极。 风雪是当时的阁主,风无极那时候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两人右腰悬剑,左腰挂着笔,他们来这里暂避风雪。 北狐傲一直拒绝北狐轩入仕,在这里入仕,只能去当金人的官,而北狐傲不愿这样,所以他宁愿让北狐轩在家中闲着也不让他沾一点仕途。 风雪的到来,无疑是一个奇点,风雪与风无极都是仪表堂堂,书生意气,但是骨骼精奇,特别是风雪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魄力,风雪的风格更为温文尔雅,而风无极十分爽快,北狐轩一下子就被这两个陌生人吸引住了。 而谈及风雪,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的中神通下四剑的南剑圣便是他,‘温云散人’——风雪,北狐傲常年关注中原动向,怎会不知道,于是热情款待父子两人。 晚上大设宴席,北狐一庄人皆来了,北狐傲特意将他们家与风雪父子安排在中央席,风雪不怎喜好与人过多交谈,他沉稳冷静,一旦开口,说的话皆是犀利有力的,而风无极则是代替了风雪,不断地寒暄与客套。 从岳武穆谈至当今武官,从秦桧谈至史弥远,风无极在言谈中看中了一个少年,少年听到他与北狐傲的谈话,眼中放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这位是令郎吗?”风无极问道。 “这是小子北狐轩,这是长子北狐杰,怎么先生看上了?” “哪里,自古英雄出少年,北狐庄主如此纵观全局,想必令公子也不会差,在下想听听两位公子的见解,”风无极注视着面前的两位公子,北狐杰十五岁却能从他脸上看出三十岁成人的感觉,这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带给人的感觉十分别扭。 北狐轩的给人的感觉是天资聪颖,长得十分俊俏,一脸富贵公子相,双眼中饱含着伶俐的目光,而且十分有抱负。 “哥哥先吧,长者先,”北狐轩很有礼貌,其实平日里他与这个兄长交流并不多,路过时都形同陌路,北狐杰喜欢承担与他年龄不合的事物,导致他根本忙不过来。 “男儿当思报国,我们现在是大金子民,就应当报效朝廷,入仕为官,至荣华富贵,为金出谋划策,”北狐杰这回答,很明显的仕途,也很官方客套,目的也很明确,“我们在天台山如此安定,都是大金的恩惠,像父亲一样替大金分忧,安于天台即可,谈论过多的国事不如精打细算每一日活计。” 风雪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有风无极看到了北狐傲脸上的一丝落寞与北狐轩脸上的一丝不屑,但风无极还是说了一句:“好,精忠报国,替国分忧,大公子心思严谨,好。”风无极拍手带动一群人一齐拍手。 “二公子,你呢?”风无极眼中有些许期待。 “我没有这么大的抱负,入朝为官,众人皆醉我独醒又有何意义,这元,金,西夏,宋,大理,一日不统,百姓一日也不能安居乐业,”北狐轩的见解十分深刻, “入仕真的能替国分忧吗?不过是给自己带上枷锁罢了,心怀天下,心思救国救民在这个时候是走不通的,正直之人在这里与屈原又有何异?不过是多几个迁客骚人罢了。 不如仗剑天涯,融情山水,行侠仗义,在局势大变时出手,不要像王重阳道长一样难成大就,局势大变,势必会兵荒马乱,此时为真正有意义的一方赢得天下,再回到山水间,这样才是真的人生。” 北狐轩越说越发激昂,分析得理,步步到位,将当今有志之士的无奈道了出来,北狐傲也是欣喜万分,他不让北狐轩接触家务就是为了不让北狐轩被这世间的事情污染。 如今兄弟相较,天差地别,而风无极果然没看错,北狐轩是他所想要的人,风雪眼中放光,他在北狐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好,二公子的见解独到,不过当今世人若皆像你说得这样,朝中无人岂不是更乱?” “所以这是我想走的路,而不是让世人都走我这条路,世上每人应当有自己的路,而不是每个人都走别人的路。”北狐轩的回答十分灵便机智,他的回答就预示着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说得好,”风无极这次是真心真意地为了北狐轩鼓掌,北狐傲也是一脸激动,但他尽量压抑自己。 这也才是刚刚开始罢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天资聪颖 那一天后,风雪与风无极在封龙山庄呆了一段时间,每日都会跟北狐傲聊到许多事,风无极也看出了北狐傲真正的想法。 那一年的风雪也是大得惊人,一连许多日不曾停歇,院落中的松树都披上了貂裘。 年幼的北狐轩的习惯便是穿上自己的银貂,一个人静坐在松树下的石头上,与一群婢女一同玩乐,北狐轩一直没有丝毫的尊卑观念,从来也就不被这种关系束缚。 他与婢女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玩得不亦乐乎,风雪挂满头也从不在意,北狐轩的婢女不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北狐傲故意这样做,也是怕他与年龄不合之人玩不到一起去,然而北狐轩却能和所有女人融到一起。 风无极也并不是特别喜欢一直闲聊,有些时候便让风雪与北狐傲继续闲谈,自己则出去换口气,他一出来一般都会去看着北狐轩,看着北狐轩能从他身上看到许多。 那一日,是风无极来这里的第三日,北狐轩仍旧再与婢女们玩老鹰捉小鸡,风无极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 北狐轩这时是老鹰,他不断地左右滑步,试探着老母鸡,寻找机会,可是却难以有进步,婢女们年长于他,腿脚长了他许多,北狐轩十分吃力。 风无极见状,心中萌生一个想法,他思索了一下,便取出一直放在身上的两本书,分别是《易安难断》与《把酒问月》,风无极思考了一下,翻开《易安难断》,说道: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后人方发,何以先人制,几步轻易间,点地阴维过重霄;鸥鹭乍起,已渡百步余,复寻人烟际,空留几青丝。” “先生,这可不是《如梦令》啊。” “二公子好耳力,我只是随便乱念的罢了,倒是二公子,怎还有心留心于我。” 北狐轩又怎会不知道风无极的意思,这段话毫无疑问不是如梦令,但是北狐轩却从中领悟到了一成步法意味。 ‘争渡’是一招后人发先人至的招数,要不断虚步换位,排力快步移动,人们都来不及反应,人都已经来到面前了。 北狐轩这时候尚年幼,肯定没法用出‘争渡’,但是北狐轩却也不令人失望,只见他的步法灵动了许多,左右侧动迅速,婢女们都差点看昏了眼,完全跟不上北狐轩的节奏了。 这也打破了北狐轩眼中的风无极的形象,他本以为风无极只是一届文人,但风无极向他展示的,毫无疑问——是武功。 这时候北狐傲与风雪也走了过来,远远看着北狐轩灵动的步伐,那肯定不是一个正常七八岁儿童能走出来的步伐,轻便有力,脚踏在雪上留下的仅仅是如同纸张一般薄的鞋印子。 风无极见两人来了,趁北狐傲不注意,急忙收起书,装作一副欣赏的样子,看着他自己的杰作。 “风少阁主,对小儿的嬉戏有些兴致?”北狐傲回过神来,看着风无极,细下思考一番后,走到风无极身前问道。 “北狐庄主,”风无极假装刚回过神,急忙作礼,“二公子天资聪颖,骨骼精奇,将来若有高人指点,必是一代武林豪杰。” “哦?犬子竟能被少阁主相中,能得到少阁主的欣赏,老夫深感欣慰。” “哪里哪里,庄主言重了,在下仅是武林中的一叶扁舟,说话微不足道。” “少阁主才是言重了吧,诗剑阁的传人,说出的话岂有微不足道之礼?” “哈哈哈哈哈,那无极就当是庄主赏识在下了,”风无极轻轻瞄向北狐轩,想了一番,“想必二公子文功也是极好吧。” “这老夫就不知了,轩儿从未入过私塾,也没有先生,只是在庄中随意看看罢了,”北狐傲说这时明显有些骄傲,“不知少阁主问此有何想法?” “哦,在下仅是问问罢了,”风无极想试一试这北狐轩,“不知可否令二公子吟诗一首?” “少阁主但请无妨,犬子献丑便是。” “言重了,庄主。” “轩儿,你且过来,”北狐傲立马向着北狐轩喊道。 “不必了了,庄主且让二公子在那里吧。” “那好,轩儿,你就在那里站着。” 北狐轩一直以为北狐傲并不待见他,从小到大一直不曾关注他,所以并不喜欢听北狐傲的话,第一声他假装没有听见,继续玩玩,但第二声,他知道是风无极的意思,也就停了下来。 “不知先生与父亲想让轩儿作何?”北狐轩转过头来,看着三人。 “少阁主想听你吟诗一首,你敢应否?” “不——”北狐轩很想直接这么回答,但是他因刚才的指点,对风无极倍感兴趣,“先生请出题。” “好,二公子,以雪为题,可否?”风无极指着松树,“就此情此景。” “那便是松下寒雪了,”北狐轩脱口而出,立马走到松树下,静思一会儿,便开始吟道: 松下寒雪 松下寒雪深几尺,难掩故时泪。昨夜意冷,今日彻骨凝,何人问,何人知,何时了? 方是那花好月圆,鹊桥断,再无言。冰阳销醉,孤影难成双,爱难全,恨难全,情难断! 这怎不让人精奇,七八岁的孩子却对这描述的如此深刻,风无极一时间竟无法反应过来,竟还是个懂得婉约体系的小词人。 “轩儿,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怎对情爱之事如此了解。” “那父亲觉着轩儿该了解些什么,轩儿该了解的本就不愿了解,父亲也不让我了解,轩儿还有什么能了解?”风无极这才发现北狐轩是故意这么做的。 “大胆逆子,来人,给我抓住。”北狐傲怎能不生气。 “北狐庄主,我看二公子文采飞扬,吟诗嘛,诗题自是无限,”风无极眼见仆人们要动手了,急忙制止,“再说了,也是在下说的题目,要怪也要怪在下,若是要抓,可得连着在下一起啊。” “这……”北狐傲犹豫了一下,其实他明白北狐轩说的,他也心疼,但是面子上过意不去,风无极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便顺路下去了,“那好吧,轩儿,还不快谢过少阁主。” 北狐轩本不愿置于理会,但是还是向风无极作了个礼,便转头继续玩起自己的了。 “犬子性格顽劣,少阁主见笑了,”北狐傲面露尴尬。 “无碍,外面天寒,庄主与家父先回房喝茶吧,在下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便去。” “那好吧,少阁主保重。” 风无极向着北狐傲施礼,待两人走后,转头继续看着北狐轩,眼前的少年带给他的惊喜有些多了,他细思着……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忧云启事 这场大雪立于寒冷的冬季,却丝毫没有使风无极退却,反而,面前这个少年带给他的温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风无极有意地上前,风无极绕过护栏,走到院落里,假装不小心摔倒,引得婢女们强忍笑意。 “大家先散下去吧,先生打算教我钓鱼呢,”北狐轩一眼就能看出风无极的意思,而婢女们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是既然北狐轩开口了,也不便说什么了,一个个便离开了。 “先生何必呢?你若要与我私聊,何苦装成这样,先生明显不是寻常书生,”北狐轩脸上挂着微笑,“先生,请吧,到轩儿房间里小叙。” “好,看来二公子果然聪慧,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北狐轩的房间就在院落旁边,正门前落满了潇潇兰竹,在道路两侧,路边有一处凉亭,亭中有四座一桌,上面摆有棋盘与棋盒,环境清幽。再往前走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过,这条溪从天台山上引过来,溪水清澈见底,锦鳞游泳,岸芷汀兰,此时寒冬腊月,鱼儿都在水下安静地休息着。 这一条溪上有一道桥,小桥恰能融两人并排过,这桥工艺精美,上刻浮雕,浮雕很有意味,上面很刻的暗指是大宋的几件大事:陈桥兵变,王安石变法,资治通鉴,包公断案,徽宗书画,靖康之乱,武穆遗书,秦桧卖国,稼轩遗恨,嘉定和议。 这无疑表示了北狐傲的心意,北狐轩每次走到这座桥都会注目,短停一下,极度难受的轻眨眼一下,再继续向前走。毫无疑问,北狐轩明白这座桥的意思,而且他心中也明白北狐傲的心思了,而且他心中所思念的也是宋。 北狐轩的房间青砖红釉,进门后,分为三室,左室全是书籍,右室为他休息的地方,大厅中只有一个桌面,装饰极为简单,但是书的摆放,与床边用品的排布很明显地说明他是一个细腻的人,一切都在朴实中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格调。 北狐轩右室内有一个小桌,桌面是一个棋盘,同时也是一个茶桌,但是有一侧的座位对应的茶杯与棋盒明显是许久未动过了。北狐轩小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不受外界污染,自然也少去许多层的烦恼。 北狐轩邀请风无极在另一侧坐下,自己又立马安排人送来热水与糕点。 “西湖龙井,这可真难得,在这里也能有如此享受。”风无极看着北狐轩手中的茶叶说道。 “先生见笑了,家中一直有江南地带的物品,不足为奇,”北狐轩将水缓缓倒入茶壶,清新的茶香立马溢出,“不知先生相与轩儿谈何事?” “二公子小小年纪便能对情爱有此把握属实难得,”风无极先是试探性地打开这个话题。 “非也,先生,我对此本不了解,”北狐轩看着窗外,“但是我的青衣姐却深知这其中的利害,我只是顺着她的那些说罢了。” “原来北狐庄主还有女儿啊,” “先生误会了,轩儿的姐姐多的是呢,哈哈哈哈,”北狐轩笑得十分天真,“轩儿喜欢跟姐妹们一起玩,替她们分忧,一起欢乐,无忧无虑的。” “原来如此,”风无极看着天真单纯的北狐轩,想他一定还未走出过这个山庄,所以一点也没被这尘世给染上颜色,他这没有丝毫世家公子的样子,真的十分难得,“那二公子为何以此作词呢?” “青衣姐姐多伤心啊,我都想为她报复这个坏蛋了,青衣姐姐从我三岁起就一直在我身边了,”北狐轩说着眼神变得柔情起来,“姐姐年初的时候与一个男家丁走得可近了,其他姐妹都在说笑于她呢,我虽然不懂,不过也跟着一起笑,她们就说我还早呢,我自是不知道这是何意义。 后来渐渐地,青衣姐姐没有经常跟我一起玩乐了,每一次问起,其她姐妹们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一点都不懂,不过每一次我都看到青衣姐姐欣喜的面孔,我也高兴。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那个人走了,带着另一个女人,离开了青衣姐姐,那一晚,青衣姐姐可伤心了,躲在我房间里哭泣,她让我别告诉其她姐妹们,她不想受到别人的嘲笑。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你还不懂,我的确不懂,可我看出了姐姐她确实很伤心,她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妆容全花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 那晚上青衣姐姐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她一直在问为什么,眼泪一直止不住往下掉,我可怜的姐姐,可把我心疼死了。 姐姐一直说着,还是我太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那一晚后,我再也没见姐姐笑过,她痴傻傻的坐在亭子里,一叶叶的扯着花瓣,头发像是乱鸡窝一般,我一直想让她开心,一直找她玩,可每次姐姐总是委婉的拒绝我,说她要是我就好了。 再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姐姐了,听姐妹们说,姐姐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后来我无意知道,是父亲要的,我很生气,青衣姐姐陪我这么久了,她这样难过,父亲还赶走她。 所以我就是要这样念出这首词,我一点姐姐的消息都没有,我哭了好久呢,但是没用,所以,我希望我长大后能帮所有姐妹分担一些,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花儿,都需要我们去照料呢,我讨厌每一个对花不好的人。” 北狐轩说完,泪流满面,如同一个听完鬼故事的孩子一般,哭起来,可以看出,北狐轩眼中每一滴泪都是真情实感,只有这么天真的孩子才会为了周围的人而如此这样,在这个世道,恐怕也只有他了,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的事而哭泣。 “二公子年纪轻轻就有此觉悟,实属难得,”风无极望着诗剑阁的方向,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发出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先生可以说说这个是什么东西吗,我想看看究竟什么东西能有如此的威力,让青衣姐姐苦笑皆为了这劳什子,”北狐轩擦干眼泪,急忙问道,“我要拿走这个东西,这样其她姐妹就不会为了这个发愁了。” “这个你可拿不走,对你而言,还是早了,等你遇到时就会知道了,哈哈哈哈,”风无极被北狐轩的天真迅速拉了回来,“你有这心就很好了。” “那好吧,不过先生应该不是来听轩儿寒暄的吧,”北狐轩回归了正题,坐在垫子上,双手托腮,灵动的大眼天真地注视着风无极。 “好你个二公子,是你要向我讲这些个故事,现在倒是我的不对了?”风无极被这北狐轩逗乐了,这小子讲了一堆东西,但却不曾忘记本来的目的,而且一切都不生拉硬拽,十分自然,可以看出,北狐轩是真的有一套。 “听父亲说,先生是武林中人,那先生一定懂武功吧,”北狐轩眼珠上抬,望着上方,嘟起嘴,十分可爱,“先生还教轩儿武功呢,为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以二公子的聪慧早就知道了,”风无极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既有七八岁孩子的天真,又有成年人比拟不了的思维,能从他读的那段中解读出招式是有些难度的,“我只是看看二公子聪慧到何种程度罢了。” “那轩儿可还令先生满意,”北狐轩显得有些骄傲。 “那是自然,不过你的武功资质更令我感叹,”风无极端起茶杯,一口饮下,“二公子是拜过师吗,我看你有些功底。” “没有,家父不让,我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北狐轩显得有些不满和生气,“我父亲更喜欢我大哥一些,有什么事都交予他处理,这么大了,父亲从未问候过我,从没来过这里,就算我疯狂搞破坏,他也不曾管我,只有姐妹们懂我。” “你还小,有些事你是没法明白的,”风无极自是能明白一切,但他想北狐傲不愿解释一切,自是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可以戳破,“这个世界有因必有果,因因果果交错在一起,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轩儿不解,”北狐轩有些迷糊。 “以为是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风无极知道对于北狐轩来说一切还是太早了,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挑开另外一个话题,“那二公子以后打算如何?” “不知道,或许是离开这里,到外面看看吧,这世间应该不止这天台山庄这么大吧,”北狐轩天真地说道。 风无极点了点头,向他讲起了一些外面的世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北狐华章 那一天后,北狐轩的脑中被风无极讲诉的中原彻底迷住了,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凉亭中发呆,望着南方一言不发。 又过了迷迷糊糊的三天,北狐轩对三天里的事记得模模糊糊,只是依稀记得风无极每天都会前往他的房间,风无极会下棋,他那空无人烟的的座位,终于有了人的温暖。 北狐轩的棋艺并不是很高,毕竟也没人与他对弈,这一桌棋不过是些摆设罢了。北狐轩的上午通常是沉浸在书卷的世界中的,他上午一向都在钻研书籍,但他对治国之道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他所倾心的永远是一场一场战争下描述给百姓的那几句血流成河,他最痛恨的便是杀神白起,战虽败,可人皆为父母所养,人死不能复生,这对亲属的伤害无疑是致命的。 战争带给人民的伤害更多,战争,对于他们来说不但要提供物质,甚至是生命,所以北狐轩从来就不想入仕,若不是这一次的意外,他本来也是一辈子不入仕的。 每每北狐轩看到杀神白起,眼中无不是泪水汪洋,咬牙切齿,他是一个国家的将军,却不配是英雄,一想到白起手中的成千上万的亡魂他便更是气愤难遏。 北狐轩的下午也就如常日那样,与婢女们玩乐,他认为人都是一样的,虽然种种关系,地位不同,但人皆是相同的,不过是为生活所迫罢了,因此他也不喜欢看到仗势欺人和那种居高临下的人。 那一日,北狐傲与风无极一同找到北狐轩,这时候的北狐轩阅读的正在读秦桧卖国之事,正为岳飞的一生不平。 “咚,咚咚。”三声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以为是婢女们来找他了。 “请进,” 一转头第一眼便是自己厌恶的父亲,刚想回头,风无极与风雪也在。 “轩儿,听少阁主说你想去中原游历?”北狐傲露出了久违的高兴,北狐轩此时想的不过是北狐傲在想着赶他走罢了,所以他也就顺势应下。 “正是,我想去见见中原,了解更多。” “那好,”北狐傲立马拍手,“那你可愿拜少阁主为师,同行前往诗剑阁修习。” “自是愿意,”说完北狐轩立马对着风无极跪下,行拜师之礼,“师傅!”再起身为风无极端上茶水。 “好,二公子起来吧,”风无极很是满意,但谁也没注意到北狐傲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舍与落寞。 “既然你认了少阁主为师,那即日起就随同少阁主修习吧。” 北狐轩兴奋的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北狐傲长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再转身拍了拍风无极的肩膀,话说地十分语重心长,北狐轩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父亲,“轩儿就交给你们了,麻烦了。” “请庄主放心,我风无极绝不误人子弟,定会让二公子成才,”风无极抱拳拜礼,北狐傲点了点头,离开了。 “既如此,轩儿,我阁以剑法为主,有两大派系,一分为婉约,一分为豪放,你想学哪一种?”风无极很直接地让北狐轩挑选,他相信北狐轩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豪放如东坡,洒脱如太白确实挺像我所想的那样,”北狐轩欲扬先抑,“但是轩儿想,轩儿更像七郎。” “好孩子,看来无极说得不错,你确实与众不同,”这是北狐轩难得听见的,风雪竟然说话了。 “谢谢师尊夸奖轩儿,”北狐轩天真地笑起来。 “你是我的第二个弟子,也是第一个,你可知为何?”风无极卖了一个关子。 “轩儿不解 ,”北狐轩一脸迷惑。 “你的师兄名字叫风子阳,” “原来是师傅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师兄,他比我先入师久多了,”北狐轩回答地十分质朴纯真。 “那将轩儿暂交于我吧,”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父亲,毕竟‘婉约’还是得有您来。” “这几日轩儿你就随我修习吧,不过老夫能给你的不多,还是得靠你自己。”风雪银丝飘飘,但是身强体健,双目有神,风雪当年夺命南剑圣便是以一套《后主理乱》的‘忧云肆意’力破群雄。 当年五杰为中神通——重阳子——王重阳,北剑鬼(没人知道剑鬼的名字,也不知来历),南剑魔——独孤求败,西剑圣——挽云诗剑——风雪,东剑狂——燕绝城。在那个时候那一次华山论剑过了并不久,王重阳闭关,剑魔隐世,剑狂游历,只剩风雪与剑鬼还在江湖中活跃。 而此时的风雪已经老了,他们那一代都老了,不得不服老方才还是意气风发,如今已是满目风霜,半截身子已经到了土中。风无极是一个‘豪放’派系的,自己的‘婉约’尚无传人,正当他焦灼之际,北狐轩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 那以后,院落中少去了那个与婢女嬉戏玩乐的少年,多了一个辛苦练习功法的诗剑阁弟子。北狐轩在接触第一段《易安难断》的时候便沉迷在了这门剑法,他找到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那一日起,风无极与北狐傲总是远远地观望着,看着练功痴迷的北狐轩,北狐轩每一天都精尽所有来练习,一根树枝,一本书,一个老者躺在松树上看书,时不时的说一些话,一个少年拿着树枝不断地来回练着基础招式与步伐。 然而孩童的天性未泯,北狐轩有些时候也不乐意,他思念他的姐妹们,思念一同玩乐的时光,每每这样时风无极总是循循善诱,其实对他来说,北狐轩在他心中如同风子阳。 就像冬雪总会化去,风雪与风无极也到了要走的时刻,这天大雪停了,北狐轩早早地起床,将自己的一切打理好,轻轻告别了婢女们。 北狐轩的眼角是含着泪的,但他还是抵过了那安于玩乐的心思,抹掉眼角的一滴滴泪水,三个人站在庄门口,北狐傲装作那高大伟岸的样子,如同玄铁一般,向三人告别。 一切的一切如此突然,又如此令人回味,北狐轩深刻地记得那日没有人是笑着的,即使北狐傲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他明白,这不是笑容……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用心良苦 那一个久违的晴天,封龙山庄活力的来源,离开了,此后,多少个春秋,多少人寂寞难耐,多少人空留遗憾? 半路上风雪的脸色很凝重,他接到一封书信,能感觉到风雪面孔上每一根汗毛都下垂了,风雪不安地看着北狐轩。 “轩儿,这三本书我就交予你了,好好收着,切勿丢失了,以后诗剑阁将由你来领路一派,”风雪严肃地看着北狐轩,“我要你发誓,你不但要记好这三本书,还要练会,更要保护。” “轩儿发誓,与这练会三册书,记好,保护好,”北狐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真地回答道。 “无极,后面就交给你了,”风雪将双手放在风无极肩膀上,一丝惋惜,一丝严肃。 “父亲,这一定要去大理吗?” “是啊,我们这批老骨头也该见一见了……” 北狐轩依稀记得,当时风雪的表情很复杂,五味俱全。 后来,风雪回来了,但面容苍桑了许多,左臂也空荡荡的,满目不堪,如同枯朽的松树,虽然坚毅挺拔,却没有了昔日的锐利…… 北狐轩来到诗剑阁,风子阳对这个新来的小弟十分新奇,风子阳比北狐轩大了两岁,长得活泼开朗,十分热情外向,不过就是有些呆板,北狐轩怎么也忘不了风子阳那日里欢迎他的那一套出现了多少次,风子阳固执的就用相同的方式迎接所有人。 风子阳的固执己见给了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但是他也毫不在意,他处事永远不如北狐轩灵活,这也是风无极最头疼的一点,论优秀,风子阳比北狐轩更强,但就是死活不改那固执气。 在风雪回来后,便将所有的诗剑阁事物交予风无极打理,而他这精心交北狐轩与风子阳,他对两人的要求极其严苛,要求心有灵犀,让他们如同亲兄弟一般,虽然十分艰苦,但是的确将他们二人的感情绑在一起。 当北狐轩与风子阳开始拿起剑放下木棍时,北狐轩终于遇到了他一生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一天, 风雪告诉两人,是时候丢掉木棍,举剑练习了,风子阳的剑自是不愁了,但是北狐轩的剑根本没有,要是临时打造,还要上些时日,正打算要向风雪求情。 “轩儿,不必担心,你的剑有人送来了,”风雪命人拿来一把剑。 “这是?”北狐轩实在想不到是谁给他造了这把剑,这把剑剑鞘上刻着‘轩’字,是用上等桦木制作的。 没有剑柄,整个剑修长纤细,虽然全是百炼钢打造,却十分轻盈,剑身不对称,有两个倒刺右边的稍微靠前一些,剑面光滑,文理清晰,上面刻有‘明轩’两字。 “这是你的父亲差人给你送来的,这把剑是封龙山庄能打出的最好的剑,”风雪又取出一封书信,一齐交予北狐轩,“轩儿,这是你父亲给你的,好好看看吧,或许你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北狐轩接过剑和信,收了起来,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他毫无准备,他现在很乱,风雪看出了这一点。 “回房休息吧,今日就到这里了。” “是,” 北狐轩来到诗剑阁那棵老槐上,虽然北狐轩还不会轻功,但是爬树对他来说丝毫不是难事,轻易间他便找到树枝躺了下来,撕开信封。 轩儿, 近日可还安好否?自汝别天台山庄已是半载已,为父倍是思念,为父深知,汝视吾非良父,汝为吾子,吾怎会不疼汝乎? 汝当知汝之兄长杰之作为乎,入世深也,则心思官场利益,冷漠如此,如冰石也。 汝之生也,为父定心思之,若为金人奴,为父宁不要乎,自此,为父拒汝受教,拒汝入仕,拒汝涉家事也。 为父令造桥,刻宋之大事于其上,是欲汝心系大宋,勿似汝之兄长杰,忘祖也,不思廉耻,聚拢金贼,丢人至极也。 少阁主与阁主来此,为父方知,轩儿长矣,为父之校成矣,适时令汝远足矣。 于是令汝拜少阁主为师,习我中原武学,护我中原江山,但为父深愧也。 为父非良父也,少悉心,缺照料,不顾汝之欢愉,尚未与汝同对弈,共书画便送汝离去,为人父九载,竟从未予汝生辰之宴,更未亲自伴汝长也。 为父不求汝能谅也,阁主三月前书信于吾,汝需剑也,故为父遣能匠造此剑,以汝小字名之,此剑为阁主指点所造,当适汝之剑习。 汝当精思何以尽汝之志也,莫念家中,庄中之事自有为父打理,汝之生辰近也,此剑亦作为父之礼也。 轩儿莫念。 汝之父, 北狐傲也 北狐轩读完颓然泪下,那个自己平日里讨厌的父亲,那个对自己冷如钢铁的父亲,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北狐轩不知道说些什么,苦苦笑着,北狐轩一边脸如同笑着,一边脸如同哭泣,眉毛都快耷拉到眼睛上了,一切都太突然了,令他哭笑不得。 自那以后,北狐轩一直拿着‘明轩’剑,对于北狐轩来说,这把剑就是他的亲人,拿着它如同一切都在他身边一般,拔剑的时候,总能看到青衣对他微微笑着,也能看到北狐傲对他笑着。 画面瞬间凝固回来,那一刻,如同噩梦一般,北狐轩的眼中仍是‘明轩’破碎的那一刻,那一刻的无力,那一刻的绝望顿时涌上心头。 每一次醒来,他都会大喊:“不——”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明轩’再也回不来了,青衣姐姐也没有再笑过,父亲仍旧违背着心愿忍气吞声。 究竟是他醒了,还是他又醉了?他不知道怎么办,双目无神,目光呆滞,一边脸笑,一边脸哭一边咬紧牙冠,一边嘴张的老开,但却没有了任何作用。 北狐轩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看赵荨,难过而憔悴的面庞,轻轻站起来,拿起‘明轩’,一步一蹒跚走到门外。 “‘明轩’,再陪我走一遭吧,”说完,微微笑着看着手中的剑,渐渐开始舞起来,一边舞,一边念道: 松下寒雪 松下寒雪深几尺,难掩故时泪。昨夜意冷,今日彻骨凝,何人问,何人知,何时了? 方是那花好月圆,鹊桥断,再无言。冰阳销醉,孤影难成双,爱难全,恨难全,情难断! 终究抵不过那一曲愁肠……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星辰剑境 这边说到上华卿带着屈瑶正往铸剑山庄飞驰而去,他们离开全真已经有三日,已经快到延安府范围内。 上华卿打算他们取走剑后,从延安府到夏州入西夏境内,然后再去往兰州,从大宋去往西夏,一般是过利州西路,从沔州进入临洮路,过临洮府,再过兰州再到草啰和南军司来入西夏境,故在兰州一定能遇上。上华卿算过他们的行程不足一月,而赵荨他们少说一月,故一定能与他们遇上。 而此时,舟车劳顿,马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他们也该休息休息了,他们处于京兆府与延安府交界,地广人稀,很远才能有一两处房屋。 “瑶儿,你对剑境有了解吗?”上华卿似有意又似无意说出这一句。 “知道的不多,剑境只是听父亲说过,是少数人的天赋,”屈瑶凝视火堆,“师傅是我见过第一个有剑境的人。” “的确是天赋,能拥有剑境的人少,而且能开剑境也需要条件。” “那师傅,剑境究竟是什么?”上华卿勾起了屈瑶的兴趣,屈瑶将灵动的双眼看向上华卿。 “剑境是习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天赋,拥有剑境的人,对剑法领悟会快很多,同时剑境带给拥有者的不仅仅只是天赋的提升,”上华卿喝了一口水,“也是对剑法威力的提升,每个人都能力不同,剑境也不同,我的‘震巽剑境’来源于我雷厉风行的行事,而它带给我的则是更快,更强的力量。” “那剑境怎么使用出来呢?”屈瑶接着问道。 “这是每个人的用剑习惯决定的,有些人拥有剑境却一辈子都打不开,可能是内力不足,也可能是先天限制,”上华卿看着屈瑶,眼神中尽是诚恳与希冀,“开剑境要凭借自身对内功的运转与身体的调息,汇聚精力,神情专注,不得有半点分心。” “那师傅,怎么知道有没有剑境呢?”屈瑶看到上华卿的目光,大致明白了一些。 “试试就知道了,每一次你练剑时就算没有开剑境,也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看来瑶儿与之无缘了,瑶儿用剑从未有过特殊的感觉,”屈瑶有些垂头丧气。 “傻瑶儿,世间万物皆是不定的,我说旭日东升,难不成哪里都是旭日东升?” “师傅的意思是……” “我说了,这你不能问我。” “明白了。” 屈瑶急忙拔出断剑,上华卿见状,立忙拔出龙渊。 “瑶儿,用这个,第一次尝试还是要一柄完整的剑较为明显。” 屈瑶结果剑,上华卿的龙渊给人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屈瑶回想起上华卿开剑境的样子,闭目凝神。 斜剑背于手后,她想试着用‘狂絮’,屈瑶再运转内力,调动真气,这时屈瑶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感觉,第一次的‘狂絮’带给她的负重感,荡然无存。 只见屈瑶如同仙女一般,飘舞起来,此时已是戌时,四周一片漆黑,仅有火光跳动着,但见屈瑶身上若隐若现的幽光渐渐越发清晰。 今夜圆月高挂,却没有一颗星星闪烁,一年中最后一个既望,皎洁的月光洒在屈瑶身上,渐渐龙渊竟然有了光晕,七颗宝石不断闪烁着。 屈瑶已经用‘玉女神功’的第二段了,霎时间屈瑶身上的幽光越发明显,屈瑶如蝴蝶般飞舞,剑已经闪出残影。 突然,屈瑶身边有一些异样的光点迅速闪过,如星星般闪烁,屈瑶睁开眼,眼中荧光一闪,刹时间屈瑶身边的地面也是荧光闪闪。 龙渊上的星光伴上七颗宝石,熠熠生辉,屈瑶身边星光点点,在这没有星光夜晚止不住的闪烁。 屈瑶再次运转内力,将招式换为‘玉女剑法’,星光转转为寒光,随屈瑶的剑法迅速的变化,点到之处,星光乍闪。 屈瑶尝试着使用剑气,将内力积聚至龙渊,龙渊上星光汇聚,不断闪烁着,屈瑶已经学会了‘清波’,‘飞仙剑’最后两式攻击皆是运用了剑气,在‘狂絮’打开之后,便意味着能使用剑气了,所以上华卿一直说‘狂絮’学完后面两招水到渠成。 ‘清波’引涟漪,这一式剑如清波一般,纯洁无比,涤荡心灵,剑法犹如清波一般点水引出涟漪点点,然而滴水穿石,看似不危险的往往是致命的,‘清波’招式流畅,动作迅捷,谁能指定这最初的涟漪不能引出惊涛骇浪? ‘清波’中剑气使用频繁,并且剑气集中后会停留于人体内不断扩散,而不是像寻常剑气直接贯穿敌人,而这样的持续伤害的特点,也就是‘清波’最致命的一点。 只见屈瑶剑气所到之处皆是细小一道剑痕,但周围却如水波一般扩散一个小圈,劲道巧而威力无穷。 这时候屈瑶剑划过的地方都是星光莹莹的一条痕迹,屈瑶在中间,真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令人叹为观止,华丽的星光在这月夜下熠熠生辉。 “好,瑶儿,果然你是有剑境的,”上华卿拍手称赞,“那一日,我们练‘玉女神功’时你与我共鸣我便猜测你也有剑境。” “但为什么我一直没打开过呢?”屈瑶收起剑境,顿时星光消失,一切重归于暗淡。 “你应该发现了吧,”上华卿走到屈瑶面前,“你与以前使用招式有很大的不同了,对吧。” “是内力,以前不会内功心法,无法调动内力,所以剑境也无法打开。” “正是,这就是我所说的后天条件,”上华卿十分欣赏地看着屈瑶,异常激动,他为屈瑶而高兴,“怎么样,瑶儿?” “多谢师傅,”屈瑶想下跪,她确实要感谢上华卿,没有上华卿,这剑境恐怕是自己一辈子的奢想。 “别,瑶儿,这是我应该的,”上华卿立马撑住屈瑶,阻止她跪下,“你忘了吗,你我可没有这些严苛的师徒之礼。” “卿郎,”屈瑶抱住上华卿的腰,她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上华卿默默抱住屈瑶,抚摸着屈瑶的发丝,“好了,我的瑶儿,别想太多了,倒是先为你这剑境取个名字吧。” “嗯,”屈瑶点了点头,松开上华卿,擦干眼泪,“就叫‘星辰剑境’吧。” “这个好,荧光闪闪,星辰生辉,璀璨耀目,万物失色,”上华卿按刚才屈瑶表现的情况描述,“如此,我再给你说一个号吧,拥有剑境的人不多,必定能引起武林中人注意,有一个名号也好行事。” “嗯,” 上华卿来回踱步,细思良久, “星荧雅仙,这既有对你剑境的描述,也是对你样貌的描述。” “好,那瑶儿从此便是‘星荧雅仙’——屈瑶了。” “对,”上华卿又上前抱住屈瑶,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默默地陪伴着他们,此刻万物寂静,只有两颗相爱的心跳动着……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坊州之难 月色消去,旭阳初升,地面上仅剩屈瑶昨日的剑痕与火堆的余烬,屈瑶与上华卿早早地起身赶路。 铸剑山庄位于坊州城郊,而上华卿他们在坊州边境,他们要穿过坊州城才能到铸剑山庄,因为不知道能否取到‘承影剑’,若是取不到便要单独打造,会十分耗时间,毕竟,铸剑山庄,只出精品。 坊州是一个车水马龙的城市,就连附属的小县城也是如此,作为与西夏的交界,同时作为铸剑山庄的所在地,坊州一年四季皆是人来人往,与前几天经过的京兆府边缘可不同。 一路上,上华卿与屈瑶见到不少的马车飞驰而过。路边上的客栈更是如同京城般繁华,上华卿与屈瑶随处找了一间客栈,他们需要补充一些粮食与水。 上华卿已经许久没在客栈待过了,眼前的一切竟是如此怀念,这件客栈红装青釉,黑瓦白漆,雕饰华美。 谁能想到,里面是如此的不堪与破败,发黄的木板,老朽的桌椅,虽然客人极多但却十分残旧,里面的的客人衣服上皆有补丁,一个个面黄肌瘦,一点也没有这里应当有的样子。 当年上华卿来铸剑山庄也路过过这里的客栈,与眼前的景象截然不同,以前来时屋里屋外皆是繁华至极,如今,这里更像是难民营。 一进去,屋内的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汇聚在他与屈瑶身上,眼中无不是惊奇与诧异。 店小二倒是一脸镇定的走过来,“客官,请问要些什么?” “先与我们一个单独座位吧,”上华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屈瑶也感觉到十分厌恶,这种目光,搁谁谁都不好受,如同生怕不能用目光将人刺穿一般。 “这边请吧,客官,”小二表情松了一些,上华卿注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些不对,但很明显,都是普通人,再注意小二的动作,屈瑶紧紧跟着上华卿。 终于寻了一处坐下,上华卿先发制人, “小二,客栈里有些什么吃的?” “回客官,近些年收成不好,仅有些粗粮淡水,”小二回答的有些落寞,看起来确实也是这样的,楼下的客人们都只是吃着红薯,喝着稀粥,确实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那也与我们来些吧,”上华卿看着仅有些白开水的茶壶,若有所思。 “行嘞,客官,” 小二一出门,上华卿便上前关上门,细下品一品,思量了一番,嘴角微微扬起, “瑶儿,你对人性的了解如何?” “瑶儿了解的不多,玉宫也就那么大,多得无非实在书上见的,人性极为复杂罢了。” “这人呐有一些很特别的地方,”上华卿将清水倒满杯子,“如同这水一般,你说它是清的,但是一直与这风尘接触,真就清澈吗? 人的一点便是反抗,越是绝境,越是死角,便越是要反扑一口,在那时,人是最真实的,身上所有的狼性也都会显露出来。 其二,人的欲望如同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便再也回不去了,能满足温饱时一个人永远不会体现出这一点,而穷人他们虽然质朴,但也是渴望富裕,当他们无可奈何时,也就会丢掉所有的伪装,而富人更不用说了,他们沉浸在金钱与权利的枷锁里, 三是人的惰性一旦开始,如同陷入深渊,再也爬不出来,清者自清,可一旦被污染就难以洗清,对于常人,人一旦被各种恐惧,利益驾驭,你要将这个人与之前的面目完全分开,那是完全不同的面孔。” “受教了,师傅,”屈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心中的一些三观被刷新了,而且上华卿的意思很明显,屈瑶已经能知道上华卿的一些说法了。 食物上来了,特别的朴实,确实也是红薯与稀粥,然而还有一碟花生,一小碟牛肉。 “劳驾店家了,你们都已如此,还让你们破费。” “哪里,我看客官是外乡人吧,劝你们早点离开这里,别在这里呆着了。” “这位兄弟,何出此言,我们两是与商队走散了才到此地,以前我们来过这里,但那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 “那时候,客官可知这早以过了五六年了,”小二义愤填膺,激动不已。 “你且与我们说说。” “客官,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了,赶紧吃完赶紧上路吧,愿你们一路顺风,”小二强忍泪水,勉强将笑容挂在脸上,但眼神中却是一种深不可遏的麻木。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说,也就罢了,还是多谢了,”上华卿平日里早对这境况习以为常了。 “客官慢享用,小的告退,”上华卿点了点头,小二拱手离去,将门关上。 “师傅,这……” 上华卿立马做出手势打断屈瑶,并以眼神示意,屈瑶作为女人,直觉本就告诉她有些不对,加上上华卿之前的话,她也察觉一二,上华卿的示意她立马明白了,同时返给上华卿一个眼神,想问下一步如何。 “难为店家了,仅剩不多的口粮也予了我们,真香啊,瑶儿,多吃一点。” “是,师傅,师傅喜欢牛肉,来,多吃一点,”屈瑶立马跟着上华卿动起来。 不一会儿,客栈里的人们重重推开门,手中拿着绳子,一个个恶狠狠地倒在桌上的两人。 “客官们,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小二说了一句。 “废什么话,这又不是第一个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我们的贱命。” “好了好了,赶紧绑了,搜一搜他们有些什么吧。” 于是一众人渐渐靠近上华卿与屈瑶。 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眼神麻木而无力,心中的希望之火似乎泯灭已久,甚至他们都忘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屈瑶与上华卿他们早就知道了一切,现在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上华卿一直暗示屈瑶不要动,屈瑶心跳平稳,但是十分激动,她是第一次面对此种情况。 这些人们褴褛的衣衫与朴实的面孔让人无法联想他们会这样做,终于,他们拿起绳子,举起两人的手,要开始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后乱难安 一众人已经将绳子放在上华卿手腕上,正要开始捆起来,上华卿突然发话,“这样可捆不紧啊。” 惊得人们立马倒退,惊慌失措,上华卿抖一抖手,挣开绳子,只见屈瑶也一起坐了起来,上华卿舒展舒展筋骨,屈瑶端坐着。 “你们不是……”小二一脸茫然,满脸震惊。 “你们这样款待我们,我们怎么能吃了就睡呢?”屈瑶温柔地看着所有人,姿态动人。 “小二哥,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便是了,何必如此麻烦,”上华卿轻摇头,抿了抿嘴。 “那又怎样,这又不是你们这些过客能解决的。” “废什么话,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们人多,大家上。”一群人气势汹汹涌上来。 上华卿拍桌而起,一个‘玉虚步’快步跃至人群,屈瑶也紧跟其后。 “瑶儿,他们只是穷苦平民罢了,我们下手轻一些。” “是,”既然上华卿说了,屈瑶也不便出手过重,虽然屈瑶已经掌握了‘美女拳法’中的‘西施’但她也没有在这里试拳。 ‘美女拳法’每一招都是模拟一位古代美女,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於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 而上华卿更是不轻易出手,几乎只是用肩膀与,臂膊与腿劲,将人击倒,上华卿手脚功夫会的也不多,主要是‘履霜破冰掌’,然而这一招,威力大,后劲极强,这一群平民本就无武学功底,再加上这羸弱的身躯,怎么可能顶得住一掌。 上华卿与屈瑶更多的使用‘玉虚步’快步移动,人们拿他们两人毫无办法,他们速度极快,连看都来不及看,人就已经不见了。 上华卿看人数众多,想快速结束,然后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闭目凝神,‘夺魂十二式’,感知八方六路变幻,上华卿对这一招自是炉火纯青,轻易间找准穴位,点了下去。 被上华卿点下穴位,瞬时间就会身体发麻,四肢无力,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上华卿一边感知着自己面前的敌人,一边感知屈瑶身边的敌人,并告诉屈瑶如何点穴,屈瑶也学着上华卿,对着上华卿所指的人点穴,现如今,在‘玉女神功’共鸣下,上华卿能轻易感知到屈瑶。 众人见形式不对,连忙后撤。 “不想跟他们一样就快散开吧,他们没事,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行动罢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上华卿睁开眼睛,一脸杀气,吓得人们如筛糠一般纷纷跪下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请起吧,我们目的可不是来欺负你们的,”屈瑶连忙想上去扶人。 “对,所以大家都起身离开吧,”上华卿立马出于警惕的制止了屈瑶,“店小二,你与掌柜的且留下来与我们说说吧,现在告诉我们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是是是,”小二还处于惊魂未定中,其他人很快的退下去。 “客官,虽然我要与你说了,但是那句话我还是要与你讲,别多管闲事,赶紧离开吧,”小二表情中既有畏惧又有无奈。 “但说无妨,”上华卿将凳子拖开,“请坐吧,瑶儿,你也坐下吧。” “是这么一回事,”小二开始诉苦,“确实,客官你说得不错,七八年前,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但是五年前,这里来了一伙山贼,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当时的县太爷——李大人上书延安府,请求兵力援助,却久久没有回应,这时得知,山贼头子是大金王爷完颜烈的爪牙,经略根本不会出兵。” “完颜烈?”上华卿一听,暗中一咬牙,心中暗想,“怎么又是他,上次真该杀了他,五年前,看来他不止祸害一方啊。” “我们听闻完颜烈在开封吃了苦头,有位大侠出手除暴安良,以为是我们的出头之日,完颜烈倒了,不想这山贼变本加厉, 可惜我们这里没有这位大侠出手相助,我们这里已经一贫如洗了,只能靠抢劫依稀的几个过客维生,就这样,也是饱一顿饿三顿。 李大人是一名好官,他带着县中为数不多的一两百名衙役,去往他们的营寨,虽然他们确实将山贼元气大伤,哪里知道,延安府突然派人将李大人抓走了,自此以后,这里每况日下,再也没有过希望了。” “这附近有些什么山?” “哪里来的什么山,坊州地势高,他们在城西找了一座山包便占山为王,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那山贼头子就是完颜烈的手下就如此猖狂?” “客官!”小二惊慌失措,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连忙阻止上华卿,“客官,话不能乱说啊,这山贼头子名字叫纳兰裘,是金人,外号蔽天虎。” “完颜烈在开封成了那样,他还能如此蛮横?”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完颜烈始终还是金王爷,而且,听闻完颜烈为了暂避风头,也来了这里,目前在纳兰裘的寨中呆着,这样,便更没人敢与他们做对了,然而就这样,他们还是是不是来洗劫这里,强抢民女,他们路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小二没注意到,上华卿眼中杀气四溢,上华卿气得肝脏都快炸裂开来了,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上华卿不想当日的不杀,竟然留下来这样的祸患,要不是上华卿不愿与官府有过多纠葛,那一日早就杀了完颜烈了。 “苦了你们了,这事赖我。” “客官何出此言?” “若是我那日在开封除了这祸患,你们也不至于此。” “客官是那个上华大侠?”小二听完,立马跪地叩首,三磕九拜,眼泪汪洋,“求上华大侠也像帮开封一样救救我们吧。”小二言辞诚恳,饱含他迫切的希望。 “起来吧,”上华卿转头看着屈瑶,“瑶儿,对不住了看来要晚一点去给你找剑了。” 屈瑶从未见过上华卿如此恐怖的眼神,毫无生气,“瑶儿明白,师傅行侠仗义,瑶儿岂能不理解。” “不——我这是亡羊补牢。” “那师傅,瑶儿与你一同去。” “不,瑶儿,你的双手没必要沾上这些,”上华卿不想让屈瑶下杀手。 “师傅,这是迟早的,再者,既然是除暴安良,那瑶儿怎么能不尽绵薄之力。” “哎——那好吧,”上华卿知道这是屈瑶始终要面对的,只是心里不舍罢了。 “那我们就先在这里,暂时休整一会儿,晚上我们再出发。” “好,” “多谢两位大侠,你们是我们坊州的英雄。” “好了,你先退下吧,容我们歇息歇息。” “是是是,两位大侠好生歇息,小的告退,小二连忙退出门外……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风满云影 腊月最后的倔强来了,南方虽然也被笼罩在这极寒之中,狂妄的西北风不断地扑啸着,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冻结着中原大陆。 然而,官员们还是不得不被这熟悉的官场从清晨唤醒,顶着严寒与倦意,着好紫色公服,带上方心曲领,顶上乌纱帽,便要去上朝了。 如何表明一个朝代的政治已经腐朽?当你看到官员眼神无关,神情呆滞,一切如同应付一般,走流程化的早朝,站在台下,心里思念着家中娇妻小妾,妓院花酒,巴结阿谀,满腹诗经却全是花言巧语,这便是现在的早朝。 北狐轩的伤势大致已经好了,内伤仍在愈合中,他的官服与战甲也已经送到了,今日北狐轩也穿着官服出现在一众官员中,老实说一群官员还是十分嫉妒的,自己进士多年,花钱无数换来的官职都还没有北狐轩高,北狐轩的位置就在元帅后面与兵部尚书齐平。 不过另外一群官员态度放得很平,毕竟又要多一个巴结的对象了。北狐轩这张年轻有朝气的面孔在朝廷这群老油条中显得格格不入,北狐轩也感到极度不适,这一身官袍,太厚重了。 随着皇上与司礼太监到位后,一段陈旧的流程又开始了。 过了一会儿后, 皇上喊道:“护花将军北狐轩听旨。” 北狐轩侧步移出,跪在台下,“微臣在,” “朕现封你位骠骑大将军兼钦差大臣,官位一品,领三千步,三千弓,三千骑,一千车共万人并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丝绸三千缎,与公主嫁妆若干于五日后护送紫阳公主出嫁西夏,不得有误。” “微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的,只是上华卿没有想到,这比之前的官职与领的兵力都要更甚一些,看来皇上还是很爱赵荨的,不过皇宫中,这种爱是难以体现的。 剩下的事又回归了日常的流程,行云流水般的流程过后,终于是退朝了,只见官员们三两成群,不过最大的还是史弥远的团体,他周围聚集到人有将近半数朝廷半数。 北狐轩轻轻呲牙,不置言辞,也不想混入其中,北狐轩最厌恶的事终究他还是介入了,北狐轩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出皇宫,竟然是到了南市。 风满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兴隆,门口依然是十字阁与龙门镖局的人在站岗,他们奉行的宗旨‘执行任务,不问原因,不问对错,任务之外,皆是无关。’即使是被重金悬赏的人来到风满楼,他们也不会动手,本来他们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站住,今日满客了,客官请回吧。”一名岗哨拦住了北狐轩。 “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找‘风流花客’的。”北狐轩抿嘴一笑,有礼貌的回答道。 “这……容我通报一下,”岗哨看着北狐轩一身官员衣着十分不解为何来找花乐天,而且还知道花乐天的外号。 “这是——北狐将军,不想将军年纪轻轻,也爱来此消遣,”一个官员前来,认出了北狐轩。 “见笑了,” “是谁哪位大人要来见我?”楼里传来一阵阴腔阳调的声音,声音中饱含强大的内力。 “花老板,在下天意一忧云,不知能否见花老板。”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我们的北狐将军啊,快快有请。” 官员们皆是一惊,没想到北狐轩竟能在满客状态下进入风满楼,还能与楼主相见,对北狐轩的背景皆是不断猜测。 “快快快,北狐将军请坐,”花乐天有意向北狐轩开玩笑。 “花老板就别开晚辈玩笑了,这玩笑可开不得了。” “怎么了,不想‘忧云公子’竟真能忧愁至此。” “在下倒是挺想不如此,”北狐轩慢慢品了一口茶,“但是,皇上又给我加压了。” “哦?” “我的官位已经到了一品,我的兵力也到了万人,但护送紫阳公主绝不是美差。” “不错,我看过你们比武,那西夏八王子李傲,真不简单,居然是那个张老道的徒弟,连九歌都拿到了。” “不,花老板,我倒是不在意他的武功,不过他武功确实在我之上。” “我知道你不是在意这个,你在意的一是你的剑,那日你的表情告诉我,这把剑对你而言,十分要紧;二是这八王子的野心难以揣测,你已经施展全力,而他还有三把剑没用,若是他还有野心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花老板果然是明白人,”北狐轩的愁眉终于是得以舒展,北狐轩望向天花板,无力地吐息。 “你的剑并不算特别好的剑,既然一直携带者,想必意义深重。”花乐天知道北狐轩现在心烦意乱,作为一个朋友的角度,花乐天微笑着说道。 “那是家父予轩的,世间仅此一把,再无其他,如今——”北狐轩抽出剑,哭笑不得。 “这我确实没法帮到你,不过你现在一定需要称手兵器,”花乐天转头示意,仆人们领命退了下去,“如果你不介意,我这里倒是有几柄好剑,是铸剑山庄精品前些时候欧老庄主,差人赠予我。” “那怎么好,” “诶,我又不用剑,放在我这里也是摆设,正所谓物尽其用,宝剑赠英雄,眼下你又正处于用剑之际,再合适不过了,若是再客气,便是看不起花某了,”花乐天佯装生气。 “那在下先谢过花老板了。” “客气什么,幸好你不是上华卿,要不我可得防范一番了,哈哈哈哈。” 北狐轩也跟着一起笑了。 不一会儿,剑拿上来了,这剑剑长三尺二,剑宽两指,剑身墨黑,剑刃雪白,银纹雕饰,如云中龙腾,十分精美,青铜剑柄,锷边霜凛凛,匣上风凄凄,剑把上是龙纹雕饰,龙眼上全是金色,寒芒乍现,寒气凌人。 “好剑!” “这是铸剑山庄的精品,还未命名,一月前锻造,费时半月,”花乐天继续说道,“你可知魂钢与影铁?” “这怎么不知,这是铸剑上等材料,魂钢即是将钢不断淬炼,不断提取其中精魄,至少上百次才能成魂钢所铸之剑,坚韧无比,出剑时空谷传响,”北狐轩显得十分激动,“影铁则是将玄铁不断压制,不断锤凿,让玄铁成为如纸一般的薄薄一片,再叠合成剑,这种剑拥有自成的纹理,并且十分轻盈,出剑时幽影乍现,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不错,这把剑是将魂钢加入秘银得到后再以影铁方式冶炼而得的晶钢来打造的,这把剑具有魂钢与影铁的全部特性,甚至更为强硬,这把剑上的纹理也可以说几乎是自成的,再将秘银镀在上面,剑面的墨黑是铸剑山庄独特冶炼方式而成,质感可想而知。” “这太贵重了,花老板。” “不,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客套便是不给花某面子,再者,我思来想去,这把剑轻盈无比,与你再合适不过了。” “那在下谢过花老板了。” “别客气,你可先为这把剑许个名字。” “在下想好了,云界万里飘,傲龙游四海。动时狂风起,幽影惊雷鸣。这把剑就叫‘云影’。” “好名字,不愧是诗剑阁的弟子,哈哈哈哈,那这把‘云影’就交由你来令它名扬四海了。” “在下定不负花老板厚望!” “哈哈哈哈,那我们继续吧。” 北狐轩收起‘云影’,继续与花乐天叙起意来,北狐轩心中充满感激与敬佩之意……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忍无可忍 上华卿听完小二的叙述,气的头冒青烟,差点没把牙齿咬断,果然是王公贵族,死性不改。 上华卿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与屈瑶一同疾步走到城西,一路上上华卿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更是悔不当初,愧疚万分,义愤填膺。 上华卿这次不会想什么治标治本这一说了,他打算狠狠教训完颜烈这顽劣的纨绔子弟。 上华卿不想过多与官府扯上关系,但是侠肝义胆这是从小便刻在骨子里的,他虽然做不了巾帼英雄,但是作为一代游侠,行侠仗义是他分内之事。 一路上,不少房屋年久失修,屋门敞开,了无人烟,野草横生。几步路间,不时地便有人倒地不起,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他们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对于活着的人无疑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倍折磨。 褴褛的衣衫甚至已经遮不住他们的身体,有的尸体上爬满蛆虫却无人关心,有些早已是一架白骨,仅留下空洞的眼神,无力地看着,绝望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而最能击溃上华卿的便是有的人将才死去不久的尸体带走烹食,如此有悖人伦惨无人道的事他们却早已习以为常,争抢着这难得的食物,最后的最后,仅留下残缺的白骨倒在那里,眼洞中仅剩空虚,或许是解脱,谁知道呢? 屈瑶这时才看到上华卿口中人性中绝境中的一幕,屈瑶看了只想恶心呕吐,她强忍腹中的翻腾感。 “瑶儿,别看,”上华卿的怒火再也不能抑制,他尽力稳住屈瑶。 屈瑶靠着上华卿的肩膀,而眼前的下一幕,更是令她声泪俱下,她再也不恶心了,一个一俩岁的孩子坐在妇女旁边,不住地哭泣着,他的母亲只是安静地躺在地上,身如枯柴,连双乳都已经猥琐。 屈瑶想过去帮助这个孩子,上华卿紧紧搂住屈瑶,控制住屈瑶, “你这样无非是帮这孩子多活几天罢了,他的母亲过不了多久,也会像那些白骨一样,这孩子会被遗弃,慢慢地饿死,也会如他的母亲一般。” “可是——”屈瑶激动不已,屈瑶也是个女人啊,身上的怜悯慈爱的女性光辉指引着她,让她眼睁睁看着一切,真的是一种折磨。 “瑶儿,”上华卿大喊,“你这能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要想帮他们,只有一个方法!”上华卿说得含情脉脉,每一个字铿锵有力。 屈瑶强忍着泪水想,她怎么不知道上华卿的意思,而且确实也如上华卿所说的,屈瑶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 上华卿笑了,笑得是那么狂妄,他握紧拳头,上华卿早已哭不出来了,仅剩这狂妄地笑容。 “师傅!”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多年以后屈瑶也忘记不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更忘不了这一天的上华卿那毫无生机的眼生,如同从深渊中崛起,什么都没有仅剩下愤怒不。 越往城西,情况便越来越惨,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这里昔日车水马龙的场景,这一条路竟是如此漫长,映入眼帘千篇一律的情况丝毫无法令人疲倦,一幕幕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磨到了西门,西门甚至已经倒下了一面,这场面竟然是人做出来的,这个时代真的已经没救了吗?上华卿不住地问着自己。 “纳兰裘,完颜烈,我,上华卿在此发誓会让你们刻骨铭心的,”上华卿将右手举起,怒视西门外。 此时嘈杂的马蹄声响起,十几个人骑马从西门踏门而入,凶神恶煞,贼眉鼠眼,拿着大刀,马鞭,横冲直撞,见人就打。 “贱民们,上月水了,” “喂,死老头,交保护费了,”拿马鞭的那个凶神恶煞,瞪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老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大爷,我们实在没有了……” 只听‘啪’的一声马鞭打在老头身上老头痛得惨叫,人们熟视无睹。 “没有,老不死的,没有纳兰寨主保护你能活到现在?要你交点保护费都不肯,你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说着,又是一鞭要落到老人身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怎么能躲得掉,只能眼睁睁看着。 “啪”的一声,老人以为自己已经挨了一鞭,但却并不疼,正诧异自己是否活着,睁开眼,一位白衣白褂青年,巍然屹立在他面前,手里捏着鞭子,背上背着一把剑。 而就在众人惊异间,再向上华卿看着的方向看去,马上早已没了人影。 原来上华卿直接‘玉虚步’,快步到位,接下鞭子起身踏马,上去便给了那人脸上一掌,那人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等人们再看到那人时,只见脸上多出一个深红的巴掌印与满身的的灰尘沙糖桔。 “你是谁,哪里来的臭小子,不想活了吗敢多管闲事?” “小兄弟快走吧,别连累了你,老头子谢谢你的出手了。”老头连忙说道。 “老人家,别担心,有我师傅就行了,”屈瑶也急忙过来扶起老人家。 “哟,这还有这美人苗子,大哥定会高兴,兄弟们把她带回去,你们,给我干掉这个臭小子,”那人站起来色眯眯看着屈瑶。 屈瑶早就是一脸愤怒了,加上她们对自己也有兴趣,更忍不住了,一套凌厉的‘美女拳法’应运而生,屈瑶没有留丝毫情面,招招下死手。 上华卿这边,四个人围着,但他却没有任何波动,只见他扔开马鞭,‘玉虚步’立马起步,山贼们胡乱砍下,竟没有一刀砍中。 上华卿一技后空旋踢,将四人全数踢落马,那人惊慌失措,“你们看着干嘛,一起上,干掉这个人重重有赏。” 其余的人蜂拥而上,拿着刀一起向上华卿砍过来,上华卿不认为他们有值得出剑的必要。 上华卿可不会顾及眼前这些人的死活了,他眼中只有杀意,一式‘履霜破冰掌’,说时迟,那时快,一瞬掌如暴雪般呼啸儿出去,后劲极大,威力无穷。 轻易间,甚至隔山打牛,两个人一起飞起,上华卿一脚一个,招式凶狠,招招致命,一掌下去差点连心脏都要一起飞出去。 转眼间,屈瑶与上华卿便清理了所有人,置身下那个拿皮鞭的人,那人浑身战栗,连忙下跪。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饶命,你配吗,你饶了老人了吗?” “大爷,小的错了。” “算了,我饶你一命,回去告诉完颜烈,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马上就回去找你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上华卿聊下狠话,一脚将领头的踢向西门,“给——我——滚!”,上华卿声势滔天,周围的人皆被这喊声吸引住了,拍手称快。 “你给我等着,小子,”领头的屁滚尿流地,夹着腿逃跑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杀鸡儆猴 只见那领头的抱头鼠串,慌不择路,上华卿这种硬钉子可不是天天都能遇见的,这恐怖的实力让他不寒而栗。 “快开门,快开门,快开门,”他拼命大吼着,时不时回头望去,如同有黑白无常,站在身后索命一般。 站岗的人见到他,如此慌忙,急忙开门,问道:“蒙古(这里是女真族姓氏)头领,怎么了,这么慌张。” “别问了,大当家在哪里,赶快我带我去。” “大当家还歇着呢,” “快去禀报大当家,我回来了,”他依然还是六神无主的样子,上华卿如同一道阴影罩在他的头上。 “何事慌慌张张的,蒙古都,收个月水都能让你成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放心交付大事于你,”一个身着青鼠皮褂子,直领锦罗衫,颈围白貂云肩,辨发至肩,金珠耳饰,头顶白貂帽,八字胡,鼠眼尖鼻的的男人不紧不忙地走过来,左右手各搂着一名妙龄女子。 两名女子皆穿着露骨,开裆裤甚至毫无遮掩,丝毫没有半点正常妇女的样子,她们也顾不上这些了,早已经麻木了,她们早已甘愿作为这人行乐的工具了,她们眼神无光,脸上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们早已哭肿的眼睛,现在再也哭不出来了。 “二当家的,我们让人给欺负了,”蒙古都开始诉苦,一肚子憋屈。 “废物,就那一堆,贱民也能欺负你们?” “不是,二当家,有人帮他们。” “哦?管闲事的?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还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罩着的?”二当家一脸不屑,轻蔑地呲牙,“这人什么样子?” “这个人会武功,而且不差……背上背了一把剑一身白衣白褂子,是个宋人,仪表堂堂……气势凌人,眼睛像鹰一般……鼻子高挺,倒剑眉,方脸,身高八尺左右,”蒙古都极力回忆着上华卿的样子,当时太过害怕,他都没仔细看,说得一顿一顿的,“他旁边还有个女的,青衣白袄,俏脸小嘴,身材苗条,十分有仙气,跟个仙女一样。” “哦?”本来这二当家早已听得不耐烦,正无精打采,听闻仙女,立马打起精神,“敢跟我们做对,来人,跟我去会一会这臭小子。”但他还是假装正经。 “二当家的……”蒙古都很想提醒二当家这人十分厉害,但是二当家打断了他。 “诶,你幸苦了,这消息带回的不错,我去帮你报仇,”二当家脸上一脸奸笑,相由心生,如此龌鹾之人,长相也是如此龌鹾,“看你累了,来,她们就交给你了,放松点。”这二当家还是一个喜新厌旧之人,还没等蒙古都说话,他便已经走出寨门带了一百来号人出发了。 顺带一提,这里的女人,当家的玩腻之后便不知道会与多少男人接触,有事或许一天便会被十几个男人玷污,最后她们已经面黄肌瘦,疯疯癫癫时便会被杀死,亦或是自杀,亦或是被玩弄致死,这两个女人在听到二当家将她们给蒙古都时,或许也有些动容,但是麻木的她们没有一点反应了。 上华卿搬来一套桌椅,坐在西门城楼上,与屈瑶对坐着,他在等待着,看着门外的景色,一言不发,屈瑶看着上华卿发着呆,城内的一切,至今都让她难以忍受,一幕一幕不断浮现在她眼前。 “瑶儿,来客了,”上华卿的杀气再度显露出来,这已经不是杀气,而是刹气,罗刹一般的气息,“看来送死的还不少。” 屈瑶被上华卿的话醒过神来,看着城外,一百来号人,一齐走来,抬着一个睡椅,睡椅上躺着一人。 “这个人是纳兰裘?” “不是,他没有山贼头子的一点感觉,档次应该比纳兰裘低一些。” “那我们——全杀?” “留一个回去把这个头目送回去,给他们提个醒。” “成城楼上的臭小子,听说是你坏我们事?”二当家龌鹾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屈瑶,屈瑶十分气愤,要不是上华卿拦住,屈瑶已经出手了。 “是我,你想怎么样?” “我给你个机会,那个姑娘献给本大爷,这事一笔勾销,要是不,你会死得很难看。” “再难看,也不会有你难看了,再说了你也没机会看到我死的样子了。” “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给我上,”二当家的气急败坏。 “瑶儿,我们也动手吧,”只见上华卿与屈瑶蹬地而起,‘玉虚步’应势而出,一晃眼的功夫他们竟然已经从城门飞身下来。 上华卿依旧没有抽出龙渊,而是与屈瑶一同进入山贼包围圈,‘美女拳法’与‘履霜破冰掌’完美配合,衔接自然,两人由于‘玉女神功’而产生的心灵共鸣,让师徒二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上华卿与屈瑶在‘玉虚步’加持下,速度极快,方才还在外面前,下一刻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百来号人,丝毫封锁不住两人的英姿,在空中,犹如牛郎织女相遇一般,仙气凌然。 上华卿与屈瑶仅仅用了两三成功力,一刻钟不到,一半的人都倒了剩下一半的人也是伤痕累累,一直后退,畏手畏脚丝毫不敢前进半步。 二当家的见状,亲自提着刀,砍向上华卿,上华卿根本不慌乱,这个人一看便是没有练过武的,拿起刀便是一一阵飞身踢,一脚对准心口。 屈瑶也不甘落后,“‘美女拳法’也真是一套奇怪拳法,”上华卿微微笑着。 转眼间上华卿每一步都出招了他面前,上华卿对付这种货色更本就是小菜一碟,上华卿根本不被有无剑刃影响,受到上华卿的影像,屈瑶出手更是一找一个,直抓要害。 上华卿并没有太多心思残斗,于是上华卿直接暗中运气,疾步上前,二当家完全没想过上华卿会用左手出掌,这样一来二当家刚刚的招式没有一个能打中上华卿。 二当家一下如脱缰的野马,慌不择路,还我撒。 “想跑?”上华卿踏起一把刀子,‘玉虚步’快步移动,轻易间便追到了二当家,上华卿将刀刃举着,奋力一甩。 二当家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便已经人首异地,结束他龌鹾的一声,可是他手中有多少妇女的哭声,无人问津,这样的死法无疑是便宜了他。 上华卿看着喽喽们,所有人惊慌失措,“告诉你们,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就是如此。” 一众人急忙携带着二当家尸体四处乱穿……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怒不可遏 终于,坊州城的百姓眼中久违的有了些光彩,但常年的麻木让他们以为这是在做梦,饥饿疲惫的身体让他们难以做出任何动作。 “好了,瑶儿,招呼我们打了,现在该去做客了,”上华卿的看着二当家的肉体,一群喽喽只能带回去一个头颅,“吊起来吧,先给他们送份礼我们再登门拜访。” 屈瑶于是去找起绳子,上华卿看着背后的众人,默不作声,他快步回到那个客栈,让小二将百姓聚集起来,告诉他们一会儿便会有粮食。 之后,屈瑶与上华卿一同将二当家的尸首悬挂在城门上,用着刚才他们杀死的人的尸首在西门外摆成一个虎字,并去掉了头,简单明了的表明了他的意思。 另一边,喽喽们抱着二当家的头颅,急冲冲跑回来,刚才出去的百余人如今仅剩四五人,一个个灰头土面,惊慌失措,满脸血迹,惊魂未定。 纳兰裘正在房中,他这是一张大圆床,能睡下十人,这被子红丝绒制成,上面金丝银线,宝石琳琅满目,奢华至极。 上面睡着纳兰裘与七个女人,年龄都才二十不到,纳兰裘四十好几的人,所有人皆是袒胸露乳,仅穿着开裆裤。 纳兰裘正对着其中一人行乐,那个女子双目无神,她早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这个寨子里的女人都不过是这样,靠着自己的青春活着,人总有老去的那一天,而那一天或许对她们来说也是解脱的一天。 “大当家的!”突然的这一声,打断了他的雅兴,令他勃然大怒。 “找死吗?敢打扰老子的雅兴,”说着从床旁边提起大刀,直指着那个喽喽。 “有什么屁快放,要是不要紧老子卸了你。” “是是是,”喽喽吓得面色发白,说话都打着寒颤,“二当家……二当家……二当家他……” “他怎么了,赶紧说,妈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纳兰裘早就不耐烦了,火冒三丈。 “二当家他死了,”喽喽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了,声泪俱下。 “二当家死了你也来报,打扰大爷……”纳兰裘刚要动手,顿了一下,神色凝固,“你说什么?” “二……二……二当家死了,” “什么?!老二昨天还好好的,什么情况,老二怎么死的?”纳兰裘满目茫然,这么突然的消息无疑是对他当头一棒。 “被人杀了,我们只带回来二当家的头,” “在哪里?” “外面,” 纳兰裘衣服都没穿上,光着脚,急冲冲跑到帐子外面,只见外面一个喽喽端着一个红盘子,上面盖着白布,纳兰裘一步一个蹒跚,踉踉跄跄走到盘子前掀开白布,一个头发披散,血流满面的头颅呈现在他面前。 纳兰裘不住后退几步,不断地摇着头,双手不住地发抖,一屁股颓废地坐在地上,表情极度难看。 缓了好久,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说,那个混蛋敢这样对我的老二?”终于,纳兰裘勃然大怒,气愤不已,“我要掀他的皮,把他的头拿来祭奠我的老二!” “是坊州城突然来了一个管闲事的人杀的,”这时蒙古都急冲冲跑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已经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管闲事的人?谁他娘的敢管老子蔽天虎的闲事?” “大当家,是这样的……”蒙古都将自己遇到上华卿然后二当家去报仇一事叙述了一遍。 “什么?凭空出现也敢管老子的闲事,哪里来的鸟人,腌臜玩意儿。” “不知道,这人武艺高强,而且指名要您和烈王爷。” “还是向着老子和烈王爷来的,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有这么大的口气?”纳兰裘站起来盖上白布,“老二,你安息吧,大哥会帮你报仇的。”说完,攥紧拳头。 “来人,准备灵堂孝服,为二当家默哀三日,挑几个还没玩过的女子,准备杀了给老二陪葬,老二喜欢女色,不能亏了他,”纳兰裘,将手握拳,放在心口,“待我把老二身子取回来,把那臭小子杀了给老二陪葬,我们再为老二大祭。”说完,纳兰裘眼角红润。 “是!”蒙古都应道,他看着也是只能无奈的叹息,他想着过提醒二当家注意的,但是二当家根本就不听。 “给我准备人,先来一百人跟我一起去看看,先把老二身子取回来,后面我们再做打算,”纳兰裘显然没有二当家那么冒失,没有头脑地去。 不一会儿,纳兰裘便带着一百号人到了西门外,眼前的一幕无疑让他更是火冒三丈。 二当家的尸体,用一根绳子与一根厚实的长木做成的钩锁将二当家的尸体吊在城门外悬在半空中,颈部的血染红了城墙,风干的血渍已经变为暗红,而城门被堵了起来。 两边悬挂着两条白布,上面赫然写着‘狗仗人势’,‘自作自受’八个大字,十分醒目。尸体正下方,再前面一点便是喽喽们的尸体,刻意被摆成‘虎’字缺头,意义一目了然。 纳兰裘恼羞成怒,凶神恶煞:“我纳兰裘发誓,不把这小子碎尸万段我誓不罢休!来人,给我冲过去将二当家尸体放下来。” 喽喽们迅速冲到城门下,纳兰裘是一个女真族人,双臂臂力大,他将手中的刀奋力一甩,将绳子隔断,大刀刀身斜插城墙竟有一半深下。 二当家的身体迅速坠下来,喽喽们用双手织成大网,撑住二当家的身体。 纳兰裘立马冲上去,抱住二当家的尸体,“老二!兄弟,你我白手起家,占山为王,说好共享荣华富贵,你怎么先去了?留下大哥一人怎么办啊?”纳兰裘哭得撕心裂肺。 “老二,你别怕,马上那小子就回来给你陪葬,大哥永远记得你!” “大当家,节哀啊!”一个喽喽突然发声。 纳兰裘勃然大怒,抓起喽喽,“你在教老子做事?要你多嘴!”说完一股劲将喽喽扔到用沙袋堵住的墙上,沙袋立马倒塌,喽喽被活生生压死在沙袋里,连救命都没来得急喊出来。 “大当家,要不我们杀进去,让那些贱民陪葬?” “不了,这些沙袋落下来,堆成这样,进去都麻烦,进去了,出来也是麻烦他完全可以在沙袋后面等着我们一个一个上去送死,”纳兰裘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他人呢?那么大动静,开头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人。” “难道他逃跑了?” “不可能,这人既然敢杀人,就不会轻易逃跑,就在这外面给我搜一搜,”纳兰裘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确实,纳兰裘没有想错,上华卿没有逃跑,而是深思熟虑了,现在正在完成另外一件事……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调虎离山 正当纳兰裘带着一众人在坊州城外忙得不可开交时,上华卿早已经带着屈瑶前往纳兰裘大本营了。 屈瑶不解地问上华卿,“师傅,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先杀掉他们呢?” “有些事可不是那么简单,你知道我们要解救坊州城需要什么嘛?” “完颜烈和纳兰裘,还有粮食。” “对,若是纳兰裘狗急跳墙烧了所有粮食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 “原来如此,看来瑶儿还是想得不够周全,”屈瑶已经明白了上华卿的想法,心中不住钦佩上华卿的明断。 相比之下,纳兰裘一行人的速度是远比上华卿与屈瑶慢的,两人早就到了,一直看着纳兰裘带人出去,寨墙上站了不少岗哨,上华卿知道不想点办法一定会打草惊蛇。 纳兰裘大寨的位置,地势开阔,周围几近是光秃秃的一片,要不是杂草多,他们两人甚至都没地方藏身,此刻又是白天,对于他们来说无疑难以潜入。 上华卿于是示意屈瑶先绕寨子转一圈,一般来说这种寨子不止一个门,并且通常会设置有小道之类的来确保安全。 纳兰裘的大寨是以帐篷为主的,战地十分广,若不是上华卿与屈瑶会‘玉虚步’,恐怕一般的轻功会转上一个时辰多,他们发现有处十分潮湿,木头都有些腐朽了。 “这里恐怕是水库了,”上华卿看着这里,想了一想。 “那我们怎么过去?”屈瑶看着头上的四五个岗哨。 “瑶儿,你可曾听闻过东瀛忍术?” “听父亲讲过,我们离东瀛不是特别远,有时候会有东瀛商船路过玉宫。” “东瀛忍术隐身术呢?” “也听过,说是可以让人看不见自己,再出其不意发动奇袭。” “你说得不错,可知这时怎么做到的吗?” “瑶儿不知道。” “伪装,他们并没有隐身,只不过是通过伪装让自己融入周围的景色,让人误以为是隐身了。” “师傅是说我们也这样进去吗?” “对,不过得稍微做点变化……” 于是上华卿带着上华卿先去了远一点的地方,他们拔了一些枯草,将然后脱下外穿的褂子,上华卿拔出龙渊割破褂子,让褂子变糙,再用泥土搓在褂子上,使土的颜色完全融入褂子里,再将枯草插在褂子上。 顶在头上,不经意看下去还真会以为是一片杂草,这一身完全融入周围环境,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这是伪装。 上华卿与屈瑶顶着褂子,小心翼翼靠近山寨,说实话,他们两人都多虑了,岗哨们根本就不会看,他们认为自己十分安全,没人敢来这里瞎晃悠。 上华卿与屈瑶终于是贴近墙壁,上华卿抚摸腐朽的枯木,上华卿闭目凝神,‘夺魂十二式’探入寨子内侧,上华卿努力感知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 里面空无一人,门口有两个岗哨站着,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木房子靠墙建的,是密闭的,隔绝空气,这里可能藏有粮食。 上华卿拔出龙渊,将真气凝聚在龙渊上,将龙渊刺入墙中,用力向下压剑,将墙面划出一个洞,再用力将墙板撬开,这个木墙是空心的,所以上华卿如法炮制,将内墙也撬开,屈瑶连忙接住墙板。 这里是一间水房,并没有任何的食物,只见几口大缸装满了水,屈瑶刚想凑上前去为百信装一些回去,上华卿立马阻止了。 “这些水的味道不对,下药了。” “但这不是饮水吗?”屈瑶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华卿。 “这里面,如果我没猜错,有可能下的是春药,你注意开始纳兰裘走时门口的那些妇女了没,他们脸上毫无激情可言,”上华卿很仔细的分析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他必须小心谨慎,“纳兰裘这种人,应当征服欲极强,所以他怎么会允许她们毫无生气。” 屈瑶听后吓得倒退几步,脸瞬间羞红起来,“真不是个人。” “嘘,我们先把衣服解决掉,”上华卿盯着门口,他缓缓走向门口,在此闭目凝神‘夺魂十二式’应运而生,他摸清了两个人的位置与门锁的位置。 上华卿用龙渊轻轻插到锁杆中,将锁杆切断,轻轻拉开门微微探查外面情况,发现只有他们两人,于是迅速开门,一瞬跳出去,两个喽喽才刚把头转过来下一步时竟然已经封喉,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上华卿赶紧将两人尸体拖回来,避免血流到衣服上,上华卿让屈瑶先闭上眼睛,而自己则将两人的衣服全速脱下。 并且将两人扔到水坛里,“既然他们喜欢加料,那我们就让味道更为浓郁吧。” 上华卿先是将盔甲穿上,然后将墙板立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墙板不够稳妥,上华卿换完先出去,让屈瑶一个人孤苦伶仃上华卿先行出去,留下屈瑶好穿戴,以免露出瑕疵。 上华卿出门看去,这里只有几个木房子,大部分还是帐篷,岗哨虽然多,但这里范围极大,所以有一些地方岗哨是看不见的,再加上这些岗哨并不是全心全意站岗。 而且,毫无疑问,粮食一定在木房里面,这里人太多了,搬运粮食很麻烦,那么如果想将粮食带走,只有将人引出去,这招对于上华卿来说就简单多了。 上华卿回到房间,闭好房门,将门堵住,然后转身带着屈瑶按原方法先离开远一点,然后再绕道回去。 而这个时候,纳兰裘决定让手下进入城中搜索,于是让两个人回去再叫两百号人来,纳兰裘越是找不到上华卿便越是愤怒,越是恨入骨髓,他现在倒是希望上华卿就在沙袋后面,这样他便能报仇了。 那两个喽喽被纳兰裘要求半个时辰内回来,于是两人快马加鞭,急冲冲地跑回来,他们看到那个被压在沙袋下的喽喽心生恐惧。 而好巧不巧,他们在这里刚好遇到了上华卿与屈瑶,幸好也是上华卿与屈瑶动作快,仅仅两柱香便回来了,恰好堵住两个喽喽。 “你们不是陪大当家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上华卿心里有了底,于是先发制人。 “大当家要加派人手,进城搜索,急着呢。” “正巧,蒙古头领让我们去问一问大当家要不要加人,好巧不巧,你们也回来了,”上华卿暗笑当时拿到了蒙古都的令牌正好派上用场。 “那我们回去调人吧。” “那你们回去复命,我们前去调人来。” 那两个喽喽也没多想,便应了下来,于是上华卿快速奔会大寨我,假装气喘吁吁,“来人呐,来人呐,开门。” “大当家要……人出去,赶紧去……搜成。”上华卿说话故意一喘一喘的,让岗哨信以为真。 “你们等等。” “蒙古头领,大当家要调人去搜城。” “大当家这么急?也好,人多才不会给这小子机会,一百人他对付二当家时都游刃有余,”蒙古都想了想,“来人,调动所有人,留一百个人守寨,其余人全部给我去帮大当家。” “是!”这一次可真是倾巢出动,山寨一共七八百人仅留了一百人守寨,是啊,谁又能想到上华卿与屈瑶两个人会来偷寨呢?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洗劫大寨 上华卿与屈瑶混入队伍,趁乱进入大寨,这时候寨中仅剩一百人,岗哨也战得更为分散了,上华卿眼见着蒙古都带队离开。 “瑶儿一会儿我们先把下面的人全部杀掉,再清除岗哨,他们要搜城应当要在城内驻扎一晚上现在已经快入夜了,我们晚上行动。” “师傅,不入我们分开,我清下面,你清上面。” “这样也好,”上华卿环视四周,“我们先找粮仓与那群姑娘的位置,我们需要她们的帮助,到时候得看你了,看样子应当有些难度。” 入夜里,蒙古都带人与纳兰裘汇合,“大当家,我们来了。” “好小子,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这不大当家要搜城嘛,人多快一些,我留了守寨的人,”蒙古都也没有问其他的。 “好小子,三当家非你莫属,等我们把老二的仇报了回去就赏你,”纳兰裘也没多想,表现得十分爽快。 “多谢大哥。” “今夜我们现在这里驻扎了,分点人去守住四个城门,别让他们跑了。” “是!”喽喽们迅速开始准备驻扎。 这边,夜色寂静,只有一百人的大寨显得十分空旷,这样更方便上华卿与屈瑶行动。 只见上华卿快步踏上寨墙,示意屈瑶,他们便一步一步清楚喽喽,上华卿,在上面十分快,只见他见一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杀一个,整个过程寂静无声,甚至都来不及叫喊,人都已经倒地。 屈瑶也是不含糊,屈瑶一个一个帐篷查看,顺圈一个一个排除,上华卿清楚岗哨也跟着屈瑶一同清楚剩余的喽喽。 每一个帐篷内都有赤身裸体的女子,她们满面狼藉,眼神无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同为女人的屈瑶同情极了,眼神中更是愤怒。 上华卿与屈瑶进入帐篷,迅速将人杀掉,再告诉女子们不要叫喊惊慌,而女子们也十分听话,她们早已经对外界的变化无动于衷了,什么都如同没有看见一样。 整个过程连一点声响都没有,诡秘的寂静,连狗吠声都没有,上华卿本来不愿意这样做,但是这些狗不死会一直叫唤,吸引注意力,于是上华卿站在远处,狠下心来,运转内力,以剑气让狗儿们在安静中离去。 一个时辰后,整个山寨内所有地方上华卿与屈瑶都已经去过了,他们探清了粮仓位置。 屈瑶见到正在对女子行乐的喽喽更是怒不可遏,上去一刀便是刺穿,然后拖过来,狠狠再刺上十几刀,虽然她知道有些浪费时间,但是她忍不了如此的暴行。 与屈瑶汇合后,上华卿让屈瑶去聚集所有妇女,而上华卿将所有喽喽的尸体拖到一起,上华卿还有其他目的…… 屈瑶一个一个帐篷,告诉女人们,她们自由了,她们刚开始都是麻木的,没有反应,她们早已迟钝了,渐渐地眼神中有了些许光晕,惶恐地抬起头,试探着,走三步,退一步,她们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担心好奇,畏惧,欣喜五味杂陈。 当她们站在外面,才发现原来一切是真的,可是麻木的她们早已只能高兴地颤抖,本来可以手舞足蹈的她们,此刻一点也蹦跶不起来,完全被平日里的虐待玩弄坏了她们经脉肢体的一点一滴。 屈瑶将所有人聚到一起,上华卿抱着衣服来了,众人眼里全是恐惧,生无可恋她们对男人只有畏惧了,她们躺在地上,她们一动不动,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无论何种年龄的女人此刻都只有一种表情啊! “大家不要这样,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屈瑶早已经泪流满面,同为女人,她又怎能不心疼?“你们回忆起来啊,自己曾经也是人啊,不是奴隶啊。” “大家先将就这些衣物穿上吧,然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我保证,你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上华卿义正言辞,众人看着他一股正气,不再是那些丑陋的嘴脸,才稍稍收敛起来,接过上华卿传过来的衣物穿上了。 “你们想看一场好戏吗?你们想看着那群男人付出代价吗?”屈瑶强忍泪水,向着所有人发出邀请,“跟着我们来,不要再害怕了,没人能伤害你们了。” “可我们能做什么?”一名妇女无力地说道,说话中夹杂着呻吟,她们这几年发出的呻吟也几乎只有这些了,连说话的能力都快消失了,她们便是被磨灭的人性表现出来的牺牲品。 “不需要特别多,现在坊州城里的你们的家人,他们已经挨饿受冻很久了,我需要你们帮我们把食物带回去。” “这个可以。” “那好,瑶儿,你带她们去,我去给他们留个纪念,”上华卿看着大门。 “好,师傅小心,”屈瑶在前面引路,女子们终于有了能遮挡全身的衣服,虽然不是特别很习惯,但她们也丝毫不在意了。 上华卿让屈瑶带着所有人在寨门外等着他,他将尸体一个个赤身裸体地挂在寨墙上,再用尸体又一次堆出了虎字,这次不但虎字去头,每一具尸体都去了头,或许有人会觉得上华卿过于残暴,但是当这群人助纣为虐,对着这群妇女行乐时,他们已经没有资格为人了。 上华卿将所有人呢一个个宫掉,他们的裤子上鲜血淋漓,明眼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女子们虽然觉得血腥残忍,但她们没有一丝怜悯,解气地看着。 如果不是这极致地刺激了上华卿的杀欲,他迄今为止只有这一次,而上华卿后来也发誓,此生仅这一次,这也是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往。 “我们绕道回去,与他们错开时间,待他们离开后我们再进城,”上华卿转头看着女子们,“先保证你们安全,我们才好动手,大家听我的口令,走吧。” 上华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女子们与屈瑶仅仅跟随着,这也是屈瑶所能见过,上华卿手段最残忍地时候,许多年后屈瑶回忆起来也觉得此时的上华卿已经不是她所熟识的上华卿了,仅此一次,但屈瑶却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感,当她看到每一个帐篷里妇女们衣不遮体的样子,再看到她们脸上获救后的笑容,她很明白上华卿的做法。 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这便是此时的上华卿……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逐个击破 上华卿与屈瑶带着所有粮食与女子们,连夜里缓慢回坊州城,上华卿让所有人绕道去南门外等待,自己则回到西门。 上华卿利用飞链锁,辅以轻功,小心翼翼从城墙上去,由于山贼们要搜城,而且沙袋堵路,他们没有在外面,全都在城内。 城墙上只有依稀几个岗哨在来会窜动,上华卿找准时机,一个箭步,扑倒一个,锁住脖子,一手拧断,迅速将衣服换上,将尸体顺着城墙用飞链锁放下去,上华卿动作迅速,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将人放了下去。 上华卿迅速顺着内墙再下降下去,如果用轻功难免动作幅度过大,打草惊蛇,对于上华卿来说,这些都是轻车熟路。 上华卿先行进来是为了探清这里的山贼分布,要想根除,就不能漏,要一个不留全数解决,否则他们依旧是祸患,再者这里的人本来也就不会放过他们,他双手既然已经沾满鲜血了,无所谓再多几条命了,但这里的百姓需要重头开始,上华卿希望他们的手是带他们重回过去辉煌的手,而不是沾满罪恶的收起。 上华卿,顺着灯火喽喽的痕迹,一步一步摸清人员分布的位置,上华卿打算等待纳兰裘大队人马离开立马将城内残余势力清楚,再将城内封闭,再回头迎击,这样可以几近清楚所有山贼,再留纳兰裘给完颜烈一个警告,顺着纳兰裘的路线,找到完颜烈。 上华卿这一套计划并不是毫无理由,上华卿虽然是愤怒之举,但他丝毫没有丧失理智,相反,他瞻前顾后,他已经算好了一个长远的布局,这就是上华卿,他能在紧急中保持镇定,本应当也是将帅之才,这可能也算是任何一大势力的遗憾。 上华卿一晚上那是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这坊州城十分大,他要一个一个,挨着探清,而屈瑶一晚上都在也没闲着,她让其她女子们好生歇息,自己则是一晚上守夜。 五更鸡鸣,纳兰裘便命人开始倾城搜查,到处搅得一片狼藉,乌烟瘴气,他们这何止是搜索,这是搜刮,粮食全都给抢走了。 这场惨不忍睹地搜刮持续到了巳时,但众人皆回来报毫无发现,上华卿的踪迹全无。 “可恶,这小子哪里去了?”纳兰裘一巴掌将桌子拍烂,立身而起,“算了,我们先回去,留一百人在这里,其余人跟我回寨。” 这对上华卿来说不过是轻车熟路,熟能生巧,轻易间探清了这一百个人的留守位点,他们四个门附近分别有二十人,这二十人十人城墙上,十人城墙下,还有二十人在城内分两队巡逻,这样一来对于上华卿来说也简单多了。 纳兰裘带着大部队离开了,留下蒙古都在这里守着,蒙古都在西门,这样一来后面会简单不少,纳兰裘被上华卿牵着鼻子走却全然不知情。 因为山贼的搜城,百姓们全部都躲入房屋中,街道全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百姓的骸骨与尸体仍旧用那空洞的眼神空洞地躺在那里回归到空洞的一切中。 如何最快地将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便是剑鬼的一大奇招,当年也是这一招带他走向华山论剑的巅峰五杰——‘拔剑不思理’。这一招没有任何的前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出剑时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但是威力极大,却只能对单人有效,并且这招是纯粹的剑技,没有任何剑气能从这招打出,这招与‘夺魂十二式’何在一起,威力无穷,找准要害,一击致命。 上华卿将手按在剑上,伺机而动,闭着眼睛,‘玉虚步’快步突进,悄无声息,只见上华卿猛然一睁眼,龙渊寒芒乍现。 一瞬过后,前面的人感觉寒风从背后呼啸而来,转过身子,只见最后一人机械地向前走几步,定住了,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 那人默不作声,双眼睁大,瞪着前方,全身僵硬,一个喽喽缓缓走上前,只见背后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众人回头,第一个人也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众人惊恐地拔出刀,向四周环视着,聚到一起,慢慢地汇聚成一个圆圈,上华卿轻步落到中间,随着一阵寒芒乍现,众人回头,上华卿横扫一圈,一剑封喉。 这时候十个喽喽颈部出现细细的一道红圈,上华卿的剑上没有丝毫血迹,这就是十大名剑,杀人血不染剑,不留丝毫痕迹。 上华卿将剑收回剑鞘,随着轻轻地一声剑柄扣紧剑鞘的声音,一个个头颅纷纷落地,同时喽喽们身体瘫软,重重倒地,颈部血流不止,染红了那一片街道。 上华卿又去寻找另一队的踪迹,很快,不出意外地,另一队也纷纷倒地,死法如出一辙。 上华卿再迅速赶到城墙东南角,这样他上城墙是不会被察觉到的,喽喽们都聚集在门附近,没人巡视墙角,上华卿用飞链锁扣紧城墙,迅速上墙。 上华卿先去南门,上华卿用从喽喽们身上拿的金人常备的匕首,沿着外城墙,迅速靠近南门,这样,屈瑶她们也能看到上华卿,以便进城。 屈瑶看到上华卿的身影,也是叫一众人蓄势待发,只见上华卿蓄力一个虎步蹬腿,双臂用力一拉一跃而起,一个匕首插死一个,落地扔出匕首再杀一个,龙渊拔出,‘拔剑不思理’再杀一个,喽喽们毫无反应便倒地三个。 其他喽喽听到声响向这边看过来,上华卿轻功跃步,‘拔剑不思理’再度封喉一人 仅剩六人慌忙拔刀,楼下听见响动正要向上面赶,只见屈瑶带头,一群女子涌入门内,喽喽们慌忙迎战,屈瑶毫不留情,拿起山贼刀一刀一个,快速制敌。 喽喽们溃不成军,惊魂未定,四下逃窜,但是怎么可能有会‘玉虚步’的上华卿与屈瑶快,虽然屈瑶没有用过刀,但是上华卿说过,用剑的最高境界是无剑胜有剑,万物皆可为剑,屈瑶虽然没有这么高的境界,但是对于刀还是可以运用的。 不到半柱香功夫,南门喽喽无人生还,惊慌中连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其余的人趁机将粮食拉入城中,这里面是百姓们的希望,除了粮食还有他们急需的种子。 上华卿让所有人在南门等待,自己与屈瑶顺路将东门,北门余下的喽喽给解除……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血色雾天 沉寂从来不是一个好兆头,有些时候,人会很警觉地面对沉寂,而有些时候,人只能悄无声息被这沉寂淹没。 五更的时候便有些雾色,无数晶莹的水珠在天空微微发亮的那一刻笼罩了整片坊州,附近百余里地皆是白蒙蒙的一片,十步之外,不见人烟。 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雾,也许天公也不忍心看到将要发生的杀戮,也许是他也想助上华卿一臂之力,喽喽们一个一个相距九十步地样子,对于上华卿与屈瑶来说,这再合适不过了。 一群人不耐烦地来回窜动,他们也极度不愿意在这样的又冷又湿的情况下在这里瞎转悠,雾珠浸润了他们的头巾,连他们的衣领上也挂满了雾珠。他们只想早点结束回到自己的温柔乡,几个人或者一个人继续行乐,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屈瑶在上,上华卿在下从南北两侧迅速逼近,屈瑶在进入南门安顿好女子们后,她急忙换上了一身白色紧身衣,这是屈御虚给她的礼物,虽然屈瑶从未穿过这类衣服,但这一身格外合身防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句太白的用诗句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上华卿比屈瑶晚一些到位,因为上华卿一个人清理了北门。 对于屈瑶来说,前五个必须小心谨慎,要不他们能逃下去,而后面五个,速度不可能能有她快,所以不必担心。 上华卿则就简单粗暴了许多,上华卿只要用出‘拔剑不思理’便十分快捷,而且,是难以察觉到的,上华卿一瞬幽影掠过,寒芒乍现,人只是僵硬地矗立再那里,无法动弹,在大雾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屈瑶现在已经是能把‘清波’运用自如了,上华卿与她并未一直赶路,上华卿会定时停一停,让屈瑶练习,并且领悟剑法真谛。 所以屈瑶能轻易应用‘清波’,让剑气在对方体内荡漾,从而由内至外将对方伤害,在这种大雾中,喽喽们感受到寒意的时候便已经中了,而屈瑶需要迅速接住喽喽们,防止他们倒地发出的声响过大,同时不引起前面喽喽的警觉。 上华卿与屈瑶有条不紊地迅速清理着每一个喽喽,他们记着数地清理,以防漏掉每一个喽喽,上华卿的目的十分简单,将山贼连根拔起,百姓们说了,这群山贼都是些亡命之徒。 上华卿与屈瑶眼神如玄冰一般寒冷,如钢铁一般毫无生气,不惜将这里染红,不惜让双手沾满鲜血,也要让每一个山贼付出代价。 女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在山寨里每一个人与她们接触后,亦或是忍受不了每日难忍的疼痛与凌辱死掉,亦或是已经疯癫掉,便会被杀死,他们不在乎是否身怀六甲,甚至不在乎年龄,只要能让他们发泄他们的欲望,他们会不择手段。 身怀六甲的待孩子生出来看是男是女分别处置,男的直接剁掉喂狗,女的便稍微养上几年,能动时便当奴隶一般对待,成熟之时便开始成为他们行乐的工具,生了孩子后的若能活下去,血色稍微缓和一点便又开始被临幸,在山寨里几乎没有女人能活过三十岁,就算有,一旦到了三十五岁,也会被杀掉。 如果这还不能引起一个人——一个心怀正义,一个三观端正的人的愤怒,那这个人可能也是如他们一般的禽兽,也正是一路上女子们与上华卿和屈瑶讲诉的一切,侧底惹恼了上华卿与屈瑶,他们这次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蒙古都感觉有些不对,便站起身子,从城楼里走出来,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在上面,大雾中他找不到任何人,他心中慌张,大致知道是上华卿干的,他急忙蹑手蹑脚,逃到楼下。 “喂,你们有没发现什么异样,”他看到楼下的人都还站着的,心里还是警惕的,轻声含着,见没人搭理他,有些愤怒的喊道,“喂,叫你们呢,胆子大啊,敢不理老子,楼上的人见到没有?” 蒙古都上前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心瞬间凉了半截,那个喽喽身体冰凉,毫无生气,随着他一拍,颈部出现了一道红圈,瞬间身体如筛糠般倒下去随即头也掉了下去,鲜血在寒冷中已经凝结了,一掉下去,没流出一滴血来。 蒙古都吓得神色慌张,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腿拼命地蹬着,想撑起自己,却四肢无力,他急忙连滚带爬地向城门外爬去。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去,慌忙地向前逃窜,时不时地看着后面,如同阎王追着他一般,虽然确实如此不过,阎王没在他的身后,而是在他的面前。 蒙古都跑了几百步,正欲回头之际朝前之际,全身装上了不知什么东西,让他一屁股倒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挡本大爷道路,”蒙古都凶狠地说着,随着他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人的时刻,全身不住打着寒颤,眼神中饱含着恐惧,四肢不断地后退,眼睛寸步不离。 “哪个不长记性地又被我逮个正着啊,”上华卿衣襟飘舞,正气凌然,眼神中全是杀意,“蒙古都,我应该给过你警告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蒙古都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四肢仍旧机械地后退。 只见突然,颈部一阵寒意,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原来是屈瑶从后面过来了,上华卿背着双手一步一步走来,屈瑶递给上华卿另外一把刀,上华卿接过刀,轻轻晃动几下,蒙古都已经是屁滚尿流,早已失禁了。 “你不是挺喜欢凌辱女人吗?杀了你可惜了,像你,就应该过一过太监的生活,”上华卿举起刀,双手执刀,“瑶儿别看了,后面有些不合适了。” 屈瑶点了点头,背过身子,上华卿手起刀落,一声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叫唤声后只见蒙古都裆部早已是一片血红,上华卿将刀身插入地面一半之深,蒙古都痛苦的捂住裆部,蜷缩在成一团,不断地呻吟着,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上华卿用力踩下去,将蒙古都罪恶的器官碾成肉泥,再重重地擦几脚,将鞋底抹干净,上华卿走向蒙古都,一脚踢向他腹部,蒙古都,在地上擦了数步停下,撑开身子,平摊在地上,面无血色。 上华卿脚踩着蒙古都痛处,蒙古都大声惊叫着,“你不是喜欢听女人发出这声音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蒙古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随着哀嚎的声音越来越若,鲜血越流越多,这条罪恶的生命渐渐流逝……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猩红之雾 白蒙蒙的雾中,上华卿拔出刀,迈着坚毅地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蒙古都已经渐渐发凉的尸体,举起刀,一刀断头,鲜血四溅,上华卿的雾气中染上一抹鲜红。 纳兰裘此时带着的人已经到了山寨,眼前的一切令他的怒火再度上了一个阶段,一群喽喽裆部鲜红地挂在寨墙上,身体下的木头已经变为暗红,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 门前又是一个虎没头的虎字,这次不仅是虎没头,组成虎的每一个喽喽全都没有头,门外,满满皆是错乱的车辙印。 纳兰裘眼中火光四溅,他急冲冲地一脚踹开寨门,里面早已空无一人,纳兰裘一步一步走整个山寨里到处都是鲜血,帐篷上,地面上,寨墙上,甚至火把上,伴随干透了的鲜血凝结在这里,纳兰裘的心也凝结在了这里。 纳兰裘查看粮仓,里面空无一物,甚至一根草都没有了,马厩的栅门开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仅留下错乱的马蹄印。 纳兰裘怒极生悲,不由得哀叹自己竟然被人算计了一路,他们舟车劳顿,然而粮食匮乏,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想不到本大爷这么多年的经营,被这小子三两天就给毁了,”纳兰裘眼中尽是无限的悲哀,他不知道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糟了,赶紧回去,蒙古都有危险!”纳兰裘突然反应过来,上华卿此时已经回到了坊州城。 纳兰裘急冲冲带着一众喽喽马不停蹄奔回去,喽喽们叫苦连天,他们是又饿又累,怨声载道,但纳兰裘心神慌乱,根本不在意喽喽们的声音。 纳兰裘心中的不安迫使他一刻也不停留赶回到坊州城,蒙古都与二当家是同他一起发家的,他们两个亲眼见证了纳兰裘从无到有的过往,当时他只想到了两个头领位置,于是才给蒙古都一个头领的位置,不过山寨里所有人都知道,蒙古都就是三当家。 毫无疑问,他们两个如果都死了,无疑是砍掉了纳兰裘的左膀右臂。 然而,一切都晚了会,当纳兰裘带着人马回到坊州城外几百步的地方,看到了两处血迹斑斑的泥土,还有一滩肉泥肉泥中有血,有乳白还有筋脉,纳兰裘已经能想到这是什么了。 纳兰裘迈着沉重地步伐一步一步前进,这时候雾稍微减弱了一些,百步以内皆能看清。 突然,纳兰裘顿住了,再一次,蒙古都也被挂在城墙上,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白色对联,不过,字不一样了: 左边 太宇气自扬,幽剑过千里,白袍上华卿。 右边 星莹意起舞,雅仙游万界,屈氏独女瑶。 纳兰裘虽然不谙世事,但是上华卿的名号,这几年里谁人不知?再则,完颜烈何止向他提起过一日,这恐怖的男人,虽然旁边这个女子的名号自己从未听闻过,但是只要有上华卿这一个名号,足以能让他感到恐惧。 再向上看,纳兰裘倒吸一口凉气上华卿正与屈瑶如同那日二当家看到那样坐在城楼上。 “纳兰大当家,怎么样,折磨的感觉体会到了吗?”上华卿突然转过头,一脸杀气,双目怒视着纳兰裘。 “我与你无冤无仇,上华卿,你个盗贼有什么资格管我?”纳兰裘愤怒地咆哮着,要说这盗贼,却是完颜烈说的,完颜烈顾及面子,他听闻上华卿的一些事,于是告诉纳兰裘上华卿是个武功高强的大盗,劫富济贫。 “因为我还是个人,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人所能做的底线想,”说完,上华卿拍案而起,与屈瑶一同‘玉虚步’落在纳兰裘大队前二十步左右。 “你们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们活得好,整天偷鸡摸狗,时刻提心吊胆,”纳兰裘大骂,凭空捏造上华卿的事迹,“没爹娘的没教养的野孩子。” “我本来想饶你一命,不过,现在,就算你能跑,少说也要留下半条命在我这里,”这是第二个说出这句话的人,这句话是最能刺激上华卿的,“瑶儿,一个不留。” “是,师傅,”屈瑶收到了上华卿这冷冷的而又充满气势的一句话。 屈瑶与上华卿闭目凝神,积聚精力,运转‘玉女神功’,上华卿身体周围风云涌动,暗雷滋生,屈瑶身边荧光闪闪,星辰生辉,虽然是白天,但在雾气中雾珠的衬托下,屈瑶的星辰剑境依旧不失风采。 上华卿双臂奋力一振,龙渊喷涌而出,上华卿轻功跃步,抓住龙渊,屈瑶则平举山贼刀,径直上前。 “弟兄们,给我杀,替蒙古头领与二当家的报仇,”说完喽喽们向上华卿与屈瑶冲过来,纳兰裘拖着大刀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这几百个喽喽对于以前的屈瑶来说可能毫无办法,不过现在,她没有任何担心了,加上上华卿也在,屈瑶直接‘清波’起手,她现在可以放开手脚了,屈瑶突入重围,‘玉虚步’与‘飞仙剑’令人眼花缭乱,出招迅猛,招招致命。 上华卿由上至下连斩数人,落入人群中,横扫一剑,“瑶儿记住,我现在给你念‘龙霆’,好好感受。” “瑶儿知道了。” “狂龙劈空起,腾云扫山河; 惊地龙鸣响,迅如惊雷呼; 万钧落电鸣,旋身入玉虚; 傲骨意执着,直冲一处去; 缠腰不周山,山身留千痕; 跃步遁形影,再难寻踪迹; 若有强敌至,龙傲九天祭。” 上华卿说出一句时便已经打出三四招了,动作越来越快,威力从无至有,迅速叠加,上华卿每一招皆是穿透的,杀一及百,舍弃所有防御,让人连出招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屈瑶一边记着上华卿说出的口诀,一边不断迎击着喽喽们的攻势,相对上华卿,因为不会‘龙霆’,屈瑶这边也要不断防御,闪躲喽喽们从背后亦或是体侧的攻击。 但是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他们便已经解决掉了大部分喽喽,这群喽喽始终只是一些喽喽,哪里懂什么攻击方式,与官兵与兵队差远了,十字阁二十个普通刺客便能与上华卿耗一炷香,而这里这几百号人却全然做不到,说到底,也只是一群会恃强凌弱的混混。 鲜血在空中四溅,染红了这片天地,如同李傲的血夜剑境一般,凝重的杀意与血色融合在一起尸横遍野,渐渐地,有人发现不对,想要逃走,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上华卿会优先杀掉逃跑的人,恐惧,笼罩在喽喽们头上。 “瑶儿,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去点主菜了,”上华卿冷冷看着纳兰裘。 屈瑶收到了上华卿的意思,于是屈瑶出招更为迅猛,‘清波’没有任何的穿透能力,每一剑只能对一人有效,如此多的人必须更快一些。 纳兰裘看着上华卿,大喝一声,直冲上来,大刀重劈下去,上华卿这时停下了‘龙庭’,但是已经毫无必要了,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根本没必要了,上华卿站在那里,身子稍稍一侧,大刀劈在上华卿肩膀上。 纳兰裘显得十分诧异,他奋尽全力的一刀竟然连上华卿一点皮肉都没伤到,这就是秘银背心,上华卿一直将其穿在身上这是连十大名剑都破不开的背心,纳兰裘大刀劈下去,自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刀上多了一个缺口。 看着纳兰裘无知的面庞,上华卿略微有点解气,但上华卿没有犹豫,手起剑落,眨眼之间纳兰裘已经与他的右臂永远说再见了。 纳兰裘痛苦地大声嚎叫着,迅速将身体后退,左手捂住伤口,终于纳兰裘的眼睛里只剩下畏惧,连忙转身逃走,哪里还敢提什么报仇? 上华卿上去便是一脚从后背踹倒纳兰裘,纳兰裘摔了个狗啃泥,他不住地求饶,“上华大侠饶命,上华大侠饶命!” “饶命?你配吗,不过也可以我得将你作恶的东西给去掉。” “好好好,只要大侠放过我,怎么样都可以,”纳兰裘以为是手,为了保命,慌忙地答应了。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上华卿不愿用龙渊来做这些有损名誉的事,捡起纳兰裘的大刀,一脚将纳兰裘翻过来,面无表情,手起刀落,只剩纳兰裘蜷缩在一起的身子与痛苦的呻吟徘徊在雾气中。 “滚吧,”上华卿转过头,讲大刀扔到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向屈瑶那边。 纳兰裘满脸怨恨,恐惧,哀痛,奋尽全力,站起来,一步一蹒跚地缓缓离开,喽喽们见状,更是溃不成军,四散而去,然而,上华卿怎么会放过他们,毫不留情地一个接一个全数除掉。 这一场雾是猩红的,是血色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恐惧与杀戮徘徊在坊州城西门外地土地上,久久不能消散。 纳兰裘拼命向延安府逃去,然而他没想到,这也仅仅是一个开始,对他来说更为绝望的一切还在后面……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辞别坊州 一切结束,上华卿让屈瑶安排女子们将粮食种子分发下去,而他则找来一辆车,将所有尸体运回山寨中去。上华卿算好了纳兰裘回去投奔完颜烈,而完颜烈只可能在一个地方——延安府,而纳兰裘现在的状态十分明显,所以,不愁找不到他。 现在他要做的是将这所有的罪恶的身体与山寨一起埋葬,虽然他们没有人性,但是也是父母生养,抛尸荒野着实也不合适,虽然他的手段残忍了一些。 无法让他们落叶归根,至少也能让他们安稳呆在一处,与他们的罪孽一同埋葬在这里。 虽然十分费力,但上华卿还是将所有尸首都送回去了,将他们一齐埋葬在一个大坑中。 上华卿擦拭着汗水,回忆这两天所做的一切,不禁让他后怕,自他闯荡江湖以来,这是他创下杀戮最多的两天,几百人轻易间因他丧命,无论他们的的好坏,上华卿都不愿意这样。 屈瑶在这边将所有的食物与种子分发下去,再带人清扫这里的一切,她也不愿意再回想起这猩红的两天,她以前何时这样的杀人——这样的大规模屠杀,虽然确实是他们罪有应得。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当你帮助羊群逃脱狼的追捕,那你这么做,无疑是杀死了狼,但你不会有任何解脱感,这也是人性的奇妙之处。 妥善处理好一切已经是晌午时分,屈瑶来找到上华卿,看着上华卿还正在挖坑,再看着旁边堆成小山的尸体,屈瑶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是一个寒颤,她的头疼了起来。 上华卿听到了声响,立马利用绳索,迅速爬上来, “瑶儿,你怎么了。” 上华卿看着屈瑶苍白的脸色,十分着急,坊州城没有郎中,现在上华卿毫无头绪。 “卿郎,我没事,这些天有些累罢了,你先忙,让我休息一下便是,”屈瑶用微弱的声音无力地说着,用力抬起右手,抚摸上华卿的下颚,眼前的男人承受的不比她少,所以自己不能太懦弱了。 上华卿轻轻握住屈瑶的手,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清秀的面庞,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上华卿松开手,抱住屈瑶, “对不起,瑶儿,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不该让你介入这种你从未有过的体会,还污染了你的纯真。” “卿郎,不要这么说,这些事都是会经历的,但是没有你哪里来的现在的我,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咳嗽)……好了,你先去忙吧。” 屈瑶微微笑着,虽然头仍然在疼,但有上华卿在身边,一切似乎又不疼了对于她来说,她与上华卿的故事不过刚刚开始罢了,怎么能被这一点点小事阻挡? 上华卿松开手,轻轻搂着屈瑶坐正,想了一想,抱起屈瑶,缓缓向寨门走去,放下屈瑶,迅速跑进一个帐篷,取来坐垫再将屈瑶抱上去, “那你好好歇息,我很快便忙完了。” 说完上华卿将尸体一具一具放入坑中,屈瑶运转内力来调息。 一个时辰后,上华卿终于将全部尸首放入坑中,他在缓慢将土填平,压实,想到这里以后也会是人们行路的地方,为了他们免受万人践踏,便将这里垒成坟包样式,前面插上一块木牌。 上华卿转过身子,看到屈瑶正在收功, “瑶儿,我们走,” 屈瑶站起来,血色已经好了很多,与上华卿一同离开,背着身子,上华卿将火把一丢,一瞬间寨门便燃了起来,上华卿早就围着这里浇了油,所以顷刻间,整个山寨如同一座火焰山般燃烧了起来。 明亮的火焰与硝烟驱散了周围的雾气,照亮了四下的一切,上华卿灼烧在这里的,不仅是山贼的罪恶,也是自己不堪回首的俩日。 一回到坊州城,百姓们早已经在西门外等候多时了,一见到上华卿与屈瑶的身影,一片欢呼,是上华卿与屈瑶一同将他们解救了。 “多谢上华大侠与屈女侠,”百姓们异口同声地向上华卿与屈瑶道谢。 “不必了,大伙,你们好生过活吧,我相信有了这些粮食,加上有了我们的威慑,你们应当短时间内不会再被叨扰了,”上华卿抱拳还礼,“我们也该走了,我们师徒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劳烦各位了。” “大侠说得哪里话,我们都还没有感谢你们呢,这怎么好?”小二走了过来,代表百姓们说道,说着递出一些干粮,“两位大侠切莫嫌弃。” “你们比我们更需要,”屈瑶代替上华卿伸手拒绝了。 “瑶儿说得对,再见了,乡亲们,有缘我们会再回到这里的。” 说着与屈瑶一同转过身子,将马牵过来,再度拜别坊州城的百姓们,跃身上马。 “卿在此告辞了,众位保重,”说完转身踏马前行。 “乡亲们,告辞,”屈瑶也拜别这里的一切。 “两位大恩人保重!” “恩人一路平安!” 一个小孩子在一个大人的怀中,打着轻轻挥手,终于笑了起来,他的父母虽然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但是他获得了新的父母,也保住了性命,枯瘦如柴的老叟激动得泪水汪洋,他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光彩。 自那以后,坊州城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定,一切重新回归于昔日的生活。 上华卿与屈瑶,也赶着路向延安府赶去,延安府——上华卿知道,这是他即将要再度见到完颜烈的地方,他正在思考着如何让完颜烈永远的长记性,不能总是让完颜宗来收拾烂摊子。 一个时辰后的延安府,延安府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地方,人们衣食温饱几乎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府尹与经略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也没有对这里的发展有所影像。 这里是丐帮的一大集会点,丐帮五长老的地盘丐帮帮众,遍布天下,虽然丐帮总体在南宋,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在其他各地的发展,而且,丐帮也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情报网。 此刻,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男人,站在城门外,一片狼藉,灰头土面,身上身下,全是血污,披头散发,不经意间,还真以为是丐帮弟子,而他正是纳兰裘……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惊魂未定 人们以为这是一个乞丐,根本不加理会,甚至避免与他接触,纳兰裘此刻气焰,样貌与过去已经截然不同,谁能想到这个狂妄强悍的人能有如今这悲惨的下场,他现在手下什么都没有了,兄弟、手下全死绝了。 落魄的他只能来求助完颜烈,他也没有其他的活路了,他现在胡须正在渐渐地退去,嗓子的音调也开始有了些变化,他遇到人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可恶的上华贼子,我一定会报仇的!”纳兰裘心里不住咒骂着上华卿。 终于他来到了延安府邸,府衙一下子便拦住了他, “干嘛的?这里不给乞丐饭,滚滚滚。” 眼前这人落魄寒酸,披头散发,蓬头盖面,衣服上全是泥土与暗红色血渍,左边没有袖子也没有手臂眼神不住地闪躲着。 “我是来找完颜王爷的,别拦我,鹰击满弓,”纳兰裘终于发声了,他的声音令他自己都难受,这个声音中的阳气明显少了一些。 “好,我去同报,你守着,”一名衙役对着另一个说,他们知道这是纳兰裘的人与完颜烈的暗语,来验证身份的,不过仍然抵消不了他们的怀疑,毕竟这模样与之前差太多了,纳兰裘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他对上华卿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报——王爷,”衙役急忙跑到纳兰裘的位置。 “什么事?”完颜烈此时正在看书,还未更衣,床上还有一个女人躺着,完颜烈这么些时日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看书的习惯,行为上收敛了一些,不过他的本性还是没有改过。 “外面有人找您,是坊州来的。” “坊州?纳兰裘?他又有什么事?” 完颜烈十分纳闷,按理来说,纳兰裘应当是月末来找他一次,今天这才月初不久。 “让他进来。” “是,” 衙役急忙退出去将纳兰裘带进来, “你给我带个乞丐来干嘛?这能是纳兰裘那伙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寒酸?” 完颜烈大怒,他以为衙役不分情况,随便说什么都让人来见他。 “报告王爷,小的不敢,但是他知道秘语,”衙役慌忙地回答,吓得汗流满面。 “秘语?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完颜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似成相识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但他完全想不出究竟是何人。 “王爷,我是纳兰裘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纳兰裘扑倒在地,叫起苦来。 “纳兰裘?你是纳兰裘?你怎会落得这步田地?” 完颜烈一脸震惊,打量着眼前这人,与以往高大威猛的形象相比,这已经判若两人,更让完颜烈震惊的,是纳兰裘的声音,明显地有一点阳气不足, “还有你的声音,你的手臂,都是怎么回事?” “王爷啊,我全寨都被杀完了,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而且那人手段极其残忍,他还——他还把我给宫了,王爷,你可要为咱家做主啊!”纳兰裘顿时痛哭起来。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你不过是个山寨大王,清缴山贼也不是这说法吧!告诉本王那人姓甚名谁,本王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 完颜烈怒气冲天,拍案而起,居然有人对他的手下动手,而且手段还这么残忍,这是他难以容忍的。 “那人说他姓完颜,”纳兰裘故意添油加醋,他想增加完颜烈的愤怒,所以他用了之前完颜烈说过的上华卿的事来编造。 “完颜?本王本家的人?” “不是,那人说他叫完颜兀术,利用我们大金先人的名字,我当然是不能容忍他,所以与他厮杀,不想他武艺太高强了,师徒两人灭了我们所有人。” 纳兰裘以为他这一波添油加醋恰到好处,谁想完颜烈听到了他的说法瞬间焉气了,四肢一阵无力,塌坐在座椅上,右手撑着桌沿,有气无力地说, “你说得人是上华卿?太宇幽剑——上华卿,一月前在开封差点杀了我的上华卿?那个从南到北的上华卿,那个前段时间还踪迹全无的人?” 完颜烈每一句话都在颤抖,每一次提问都饱含着恐惧感,而且程度越来越深,上华卿留给他的后遗症是永久的,是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对对对,正是,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就是他,王爷帮……” 纳兰裘丝毫没有注意到完颜烈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难看,自顾自地说着。 “住口!” 完颜烈厉声喊道,纳兰裘被这一声吓得不敢言语了,气氛凝结了很久,完颜烈才稍微缓过一点神来,面色仍旧发白身体仍旧无力。 “你怎么会惹到他?你怎会让他下手如此重?上华卿只是行侠仗义,就我那次他也没有如此残忍的手段,怎么可能对你如此?” 完颜烈并不知道纳兰裘在坊州究竟干了些什么,他以为只是普通山贼,收收保护费之类的,他被上华卿惊了这么一次后,就再也没涉及这些事了,所以他并不知道纳兰裘做的事。 “我这……” 纳兰裘也是一脸懵,他没想到完颜烈反倒是先责问自己,但他也不敢说自己做过的事, “他就是因为王爷之前的事,加上知道我们关系,所以下手才这么狠。” “这……” 完颜烈一脸无奈,他觉得纳兰裘说得有理,指不定也确实是这样,他心想早知道就与纳兰裘这废物断绝联系了,如今上华卿一定是来找他了。 “可恶,你这个废物!” 完颜烈破口大骂,但很快恢复冷静,看着纳兰裘现在的样子,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的头现在疼痛万分, “来人,先把他安顿下去,给他找身衣服换了,梳洗梳洗,” 完颜烈只得如此做了, “给本王拿笔墨来,本王要写一封书信给宗皇叔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 “多谢烈王爷,多谢烈王爷。” 纳兰裘连忙道谢,衙役正要带着纳兰裘下去,完颜烈叫住了衙役, “等等,给府衙说一声,再给我加派一些人手,守好我这附近,别出岔子。” “是,” 这时,完颜烈才稍微平定了自己的心情,这时他那里还看得进书,赶紧回到床上,他旁边的女人早醒了。 “怎么了,王爷?” 那女人正要对完颜烈伸展手脚, “停,我现在没有一点兴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你也继续睡吧。” 完颜烈侧着身子,左臂支撑着头,陷入沉思,那女的也默不作声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延安之行 未时,上华卿与屈瑶进入了延安府境内,延安府车水马龙的样子与之前在坊州城看到的一切截然不同,金人与汉人相安无事。 这里大多还是汉人,所以交流起来也十分方便,二人在延安府衙附近寻了一处客栈,上华卿知道纳兰裘来延安府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经略相公府一个便是延安府衙,经略相公府在延安城外,自己来时打听过了,没有发现纳兰裘的踪迹,所以他也只能来延安府衙了。 这间客栈名为‘友来’客栈,友来友来,朋友自来,来者皆为友,友来复又来,寻常的木牌坊,红漆木桩,黑瓦白墙,延安府一直以来是朝廷军事重地,城外经略相公府兵力雄厚,而这里的发展却十分朴实无华。 “两位客官打哪里来的?要吃饭还是要住宿?”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这才是客栈该有的样子。 “吃饭的,家常小菜即可,这个酒壶葫芦帮我打满,还有这两袋水壶也帮忙灌满吧,多谢了。” “好嘞,客官不必客气,来,客观请嘞——”,这个小二嗓门高调,是一名俊俏小生。 “瑶儿,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延安府,待我处理完完颜烈的事便去城外的铸剑山庄替你寻剑。” “嗯,但是师傅你打算怎么教训完颜烈?”屈瑶有些激动,一想到是和大金皇室作对便激动不已。 “威慑他我只要我的名号即可,但是,我要的是他能真正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了,毕竟我不能像杀山贼一样杀了他。” “瑶儿明白了,” 突然屈瑶头上有一小簇绒毛飘到她的发丝上,上华卿情不自禁伸手上前,撩动屈瑶的发丝,是如此柔顺,是如此丝滑,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是美丽的神话。 屈瑶静静的,羞这脸,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上华卿,如此英俊爽朗,如此潇洒可人,好不风流。 “两位客观,饭菜来咯——” 小二高亢的音调打破了画面的唯美,上华卿急忙收回手,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坐着,屈瑶也急忙侧回身子,害羞地看着桌面。 “一盘回锅肉,一碟素牛肉,一盆蛋花羹,一盘卷心菜,一盘红椒肉,两碗白饭,客观请慢用,小的先行告退。” “慢,小二,向你打听一件事。”上华卿急忙叫住小二。 “诶,客官,您说嘞——” “可曾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断臂,如乞丐一般的人来这里?” “诶!客官您可问对了,确有此事嘞。” “哦?那人现在在哪里?” “在那边府衙里,进去了也没出来过了。” “多谢了,小二。” “哪里话,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是没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嘞,客官,请慢用。” 说完,小二别缓缓离开了。 “师傅,你说对了,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屈瑶看向延安府衙的方向。 “纳兰裘已经到了,那么完颜烈必定会加强戒备,官兵虽说不如士卒,但是也远比那些山贼强了,我们不能硬闯,待晚上我们再潜入吧。” “瑶儿明白,那我们现在做些什么?” “难得来这里,我想去拜访一下朱神通,朱长老,丐帮七香长老。” “丐帮是什么?乞丐也要组成帮派吗?”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帮众遍布五湖四海,也是天下最大的情报网,很多消息都是经过他们传遍天下的,他们可不是普通乞丐。” “那他们为何叫丐帮?” “他们确实也是乞丐,但是不是如同那些流浪街头的难民一般,他们是有一定组织戒律的一个帮会,平日里闲闲散散,遍布天下,一旦汇集起来,也是有一支军队的人数,虽说里面龙鱼混杂。” “那官府不会把他们当做威胁吗?” “怎么会?丐帮不参与朝廷事,但是却会帮忙抵抗外敌,昔日靖康之乱时,便有丐帮协助宋军抵抗金人,虽说失败了,但是却彰显了丐帮的威风。” “那金人为什么会允许那么多丐帮弟子在金地?”屈瑶听着有些疑惑,也对这个奇怪的帮派感到新奇。 “慢慢融合呗,虽然大体上丐帮心思还是向着宋的,不过这与他们在中原各地的发展不相冲突。” “丐帮弟子如此多,范围如此广,朝廷不管吗?” “管?哈哈哈哈,瑶儿,这就是你想得不到位了,” 上华卿哈哈大笑,不断摇着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屈瑶, “凭什么管?丐帮虽然不涉及朝廷的事,但是丐帮帮众的数量自古就是朝廷决定的。” “这是什么意思,瑶儿不解,为什么不参与朝廷的事却又与朝廷相关?” “试想,人人安居乐业如大道之行也,何人愿意做乞丐?自古丐帮帮众的数量便能反应一个朝廷的政务的优劣。” “瑶儿明白了,政治清明,丐帮自然帮众少,像这样清官无法立足的朝代,丐帮人便多。” “不错,我听说丐帮无论是西夏,大理,大宋,大金,帮众数量都在上升,不但如此,丐帮收留帮助的难民也越来越多。” “那不是朝廷会把丐帮作为一股有力的势力拉拢?” “不可能,什么时候朝廷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也会低头啊?” 上华卿意味深长,转头望向远方, “即使丐帮人再多,也没人会把它作为自己的力量拉拢,你想想平日里你见有多少人看得起乞丐?要那些人低头求乞丐——永远不可能的,这是他们态度最坚决的时候,除了这个时候我还真不常见官员意志能如此统一。” “也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们怎么又会想到丐帮。” “好了,瑶儿,别想了,饭菜都要凉了,赶快吃,吃完我们便去天下第一帮会,” 上华卿夹起红椒肉到屈瑶碗中,让屈瑶别再想了,避免这些事弄乱屈瑶纯洁的心。 “嗯,” 屈瑶接过碗,举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另一边,养精蓄锐了如此之久,李傲,北狐轩,赵荨也终于要踏上去往西夏的时候了,赵荨不舍地回头看着皇宫的一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七香神通 温润的阳光普照在大陆上,富贵人家的朱环玉缀,金钗银饰,熠熠生辉,恰到好处的脂粉与淡淡地清香洋溢在她们周围。 一般人家的女子没有这享受,便摘起一些野花亦或鲜花,插在头上,也是十分可人。 糖葫芦一串一串插满了木桩,发出宝石般的红色光芒,甜上一口,甜润美满,咬上一口,酸甜可口。 一来一往的男男女女,黄发垂髫,怡然自得,随处可见的脂粉首饰摊子。 而在这样的盛景中,过不了一段路,总有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或是瘫坐,或是躺在路边,面前摆着一个破碗,无力地乞讨着的人点缀在人群中,这些人便是乞丐。 他们中有些人加入了丐帮,有些人真的也就只是散落街边的小乞丐,他们有大有小,大多都是男的,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乞讨,乞讨的同时搜集情报,获取信息。 屈瑶看见上华卿故意向路边靠,沿着路一个一个乞丐说了一句话, “汇星之日,七香四溢。” 上华卿观察着每个乞丐的反应,以此来判断是否为丐帮弟子。 “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丐帮每一个长老,帮助,副帮主都会有一个对应的秘语,用于友邦求助,亦或是帮内信息传递我目前只知道朱长老与丐帮帮主:云中鹤——柳啸云柳帮主的暗号。” “师傅是怎么知道的?”屈瑶对上华卿情报方面的能力感到好奇。 “朱长老是上一次来铸剑山庄认识的,柳帮主是我在华山论剑认识的,我与柳帮主交过手,柳帮主是当今天下第六。” “师傅认识的人真多,难怪师傅消息这么广。” “哈哈哈哈,这方面嘛,你随我走得地方多了,见得人多了,跟我一起行的事多了,自然是这样,不过消息方面,我可不敢叫嚣,唐门与丐帮的情报网世间无人能及。” “是吗?” 两个人继续走着,正要走上一座石桥,上华卿突然感到背后有股寒意,假装不在意,继续与屈瑶有说有笑,同时暗示屈瑶他们被跟踪了。 屈瑶明白了上华卿的意思,以眼神示意,两人引着身后的人向小胡同处走去,故意远离人群,后面的形影不离,步步紧逼,终于找了一处杳无人烟的胡同停了下来。 “别躲了朋友,出来吧,跟了那么久了,也该现身了,我早就发现了。” 突然背后有两个人影走过来,站在上华卿与屈瑶背后, “既然如此,两位侠士请,” 上华卿与屈瑶转过身子,只见俩个穿着粗布褐衣,面容整洁的男人站在那里,拿着两根竹竿。 “七香长老有请,” 只见两人转过身子便领路向前,上华卿与屈瑶跟随着。 经过一个时辰的步步迂回,来回转绕,终于来到了一个大杂院前,门上没有任何门牌,只是有两个龙龟石像放在门口,门面上的红漆有些褪色,但上面挂着一根松枝。 大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院落中央是一棵硕大的老榕,树干的皱纹足以见证它所经历的风霜。 这里丝毫没有荒废的痕迹院落打扫地十分干净,没有丝毫灰尘,老榕的后面还有一个门面,上面写着七香堂。 两位引路人站在门口把着门,上华卿与屈瑶走了进去,突然一声响亮地闭合声从他们背后发出,大门关闭了,院落中空无一人,两人警惕起来。 “你们是谁,来找我朱神通作甚?” 院落四周响起一阵声音,如同是从每一面墙壁发出来的一般,难以分辨,声音浑厚,余音绕梁,空谷传响。 “朱长老,好久不见,晚辈上华卿拜谒。” 上华卿听出了朱神通的声音,也就先自报家门。 “哈哈哈哈哈,上华少侠你跑得可真快啊,前些日子还听闻你在终南山击退一伙蒙古兵,今日边来这里,多带了上华夫人啊!” 声音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大胆狂贼,胆敢盗用他人名号,说,来此有什么目的,算了,我打到你说为止。” 说完门开,一道强劲的掌劲破门而入,上华卿立忙轻推屈瑶, “瑶儿,别出手,我来。” 说完上华卿脚踩墙面,纵身一跃,一个空翻回到门前, “朱长老,出来吧,你就说如何证明卿确实是上华卿,铸剑山庄一别,没想到卿便如此不受欢迎了。” “少说废话,看招,” 门里站着一名五旬长者,头发花白,披散着,头上带一根麻绳作发带,身穿灰色麻布衣,衣服上补丁虽多却十分干净,几个红褐色补丁点缀在衣服上,身手矫健,精气十足。 老者上来便是一掌‘排云掌’,这是朱神通的独门招式,威力强劲,能破散云层,掌法巧妙中,依靠掌劲伤人。 上华卿也是不敢含糊,闭目凝神,运转内力,平定心境,‘夺魂十二式’应运而生,利用‘夺魂十二式’的感知,上华卿轻易避开‘排云掌’的掌劲,再用‘玉虚步’迅速起步身形飘逸,掌劲每次就是与上华卿擦肩而过却伤不到丝毫,如同是一根羽毛在风中飘动。 “小子,出招吧,别说老朽不讲武德。” 朱神通见上华卿身法如此诡异,动作流畅灵活,步伐轻盈迅捷,‘排云掌’竟动不到他丝毫,于是想先探一探上华卿的门路。 “朱长老,算了吧,晚辈不是来找茬的。” “怎么,看不起老朽?” 朱神通运转内力,三阳聚顶,集于掌心,向地面用力一拍,瞬时间,地面剧烈震动,摇晃不已,屈瑶都差点有些站不住脚。 只见上华卿,点地而起,伸出右脚,弯曲左脚,一脚斜下踢,直至朱神通,朱神通见势,猛地避开,待上华卿落地,迅速排云掌攻来。 上华卿微微一笑,他感觉朱神通已经不如当年在铸剑山庄的时候了,也或许是自己在蓬莱和终南山的经历让他更强了。 只见上华卿双掌接住朱神通的掌,轻收力再猛地爆发出去,右手‘先天功’内力,左手‘玉女神功’,两种内力瞬间爆发,轻易间,朱神通被推开十余步,落地后仍然止不住地后退。 “好强的内力,你究竟是谁?” 朱神通捂住胸口,仔细打量上华卿,这与之前他所了解的上华卿截然不同。 “得罪了,朱长老,卿有一物,足以证明我卿的身份,世人皆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拥有此物,世间仅此一柄。” 说完上华卿拔出龙渊,寒芒乍现,上面七颗宝石熠熠生辉,朱神通怎么会不认得这把剑,自然也知道,世间只有上华卿有此龙渊。 “原来真是上华少侠,失礼了,里面请,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啊。” “朱长老承让了,” 上华卿收剑抱拳,示意屈瑶过来。 “朱长老好。” “上华夫人好,请进,我们进去闲谈。” 只见屈瑶瞬间羞红了脸,急忙躲到上华卿身后。 “这是卿的徒儿,朱长老误会了。” “哦?如此这般,是老朽误会了,哈哈哈哈,看来这么多年不见,上华少侠变化十分大啊,我们进去详谈吧。” 说完,引着上华卿与屈瑶进入内庭……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七香谈笑 朱神通引着上华卿与屈瑶进入大堂里面如同一个大杂院,院落十分宽广,中间是迎宾房,两侧偏房,样式十分普通,毫无特色。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上华少侠,这几年你的功力进步迅速啊,老朽佩服。” 待上华卿与屈瑶落座,朱神通端起茶杯,回想上华卿之前的表现,不由得感叹到, “我们这些老骨头,终究还是老了啊,也是时候该退下去,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朱长老说笑了卿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朱长老承让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练‘履霜破冰掌’都没用,便轻易弹开了我的‘排云掌’,这恐怕不是我承让你便能做到的。” “那晚辈就承朱长老的称赞了。” “上华少侠客气了,不过老朽最好奇的还是上华少侠徒弟,这位姑娘如此清秀,而你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又五,便已经有了徒弟了,老朽佩服,” 朱神通看了看屈瑶,他还是觉得上华卿与屈瑶更像是一对夫妻,而且,上华卿收徒,这可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毕竟武林中的上华卿,口碑好坏参半。 “长老见笑了,瑶儿是卿在登州偶然收的徒,机缘巧合,加上属实有缘,瑶儿便拜我为师了。” “原来如此,” 朱神通见上华卿并不愿多提有关屈瑶的事,便顺着上华卿说去登州一事,挑开话题, “说起登州,当时听闻你在开封教训了完颜家的人就销声匿迹了,不想后来在终南山又出现了你的消息,你一出现便是一个大消息,每一次都是令人震惊啊。” “长老见笑了,晚辈不过是行武林侠士该行之事罢了,卿无畏于天地该行之事必行之。” “不愧是太宇幽剑——上华卿,哈哈哈哈,不受拘束,不受控制便是你上华少侠最大的特点,老朽十分佩服你的这种性格,” 朱神通眼中有一些光晕,他一直对上华卿的行事风格十分感兴,不只是他,武林中有此想法的人不占少数, “老朽要是再年轻个二三十载,也要跟你一样闯天下救助百姓于水火,行自己所欲之事。” “算了,世间有晚辈这一个上华卿便够折腾了,再多上几个,武林还怎么消停?” “哈哈哈哈,说得好,世间只有一个上华卿,也只有你这个一人能叫上华卿,除了你,也没几个人敢连续与金皇室与蒙古皇室作对了。” “这么说晚辈的事已经传开了?” “那是自然,你连续让完颜烈,完颜宗,蒙古四皇子吃亏,中原各地传得沸沸扬扬,自从你让完颜烈差点死了一次,他逃到延安府衙至今不敢出来,哈哈哈哈。” “卿走运罢了,没想到对这完颜烈效果如此深透啊,那他还敢作恶?” 上华卿不想自己既然对完颜烈威慑这么大,那纳兰裘怎么还如此放肆。 “你听谁说的?” “怎么了?” “自从你那次以后,完颜烈一到延安府,闭门不出,如同与外界切断联系一般,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听说过他在发展势力。” “如此吗?那长老可知道坊州城的事?” 上华卿感到难以置信。 “坊州城,好久没去过了,听说那里的人三四年前被一伙山贼给控制了。” “我们从坊州来的,剿灭了那一伙山贼,这货山贼全是金人,头子便是晚宴烈的爪牙,近些时候来投奔完颜烈了。” “竟有此事?没想到这完颜烈还在发展势力,” 朱神通也颇为诧异,没想到,完颜烈足不出户也能祸乱四方, “不过你说你门浇灭了那伙山贼?” “不错,我与瑶儿一起,剿灭了山贼,一个不留的杀了,还把山寨烧了,头子的手被我砍了,人也被我阉了。”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要说谁老朽都信,但是说你上华卿,手段如此残忍,老朽真不信。” “是真的,再过些时日,消息应该也出来了。” “这货山贼究竟做了些什么,能让你都大开杀戒?” “他们弄得整个坊州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寸草不生,颗粒无收,路上全是饿殍,尸横遍野,甚至人食人,打劫过路人才能勉强维生,还将坊州所有女性作为他们的玩物轮流行乐,百般羞辱玷污,每个山贼都玩腻了便杀了她们,在水里放的全是合欢散,迫使女人与他们作乐,连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上华卿越说越激动,仿佛那些画面仍在他眼前浮现。 “什么,竟有此事,简直不是人干的,这种泯灭人性的事他们也干得出来!” 朱神通拍案而起,破声大骂,双手紧握。 “朱长老若是你看到我们初到坊州城时,百姓面黄肌瘦的状况,毫无生气的眼神,山寨里女人们,绝望麻木的神情,对男人的恐惧你也会忍不住出手。” “不必多言,老朽明白了,单单只是听你这般说,老朽便已经怒发冲冠了,也难怪连你都会下如此杀手,” 朱神通平复了自己的心境,这样的事,这样泯灭人性的事,人神共愤是每一个有血有肉的热血侠士都会感到愤怒的。 “所以,卿师徒两人此次前来,便是来再给完颜烈一个教训的,若他不是皇室成员,要不是我不愿与皇室有过多纠葛,他早已经被我碎尸万段了!” “原来如此,这完颜烈真是可恶至极死有余辜,” 朱神通明白了上华卿的经过,也明白了上华卿的想法, “上华少侠也莫太过生气了,这些渣渣不值得。” “正是如此,”上华卿挑开话题,“其实卿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 “哦?有老朽能帮忙的吗?” “瑶儿的剑断了,卿想与她在铸剑山庄寻一把适合她的好剑,要不我晚辈也难以继续教她剑法了,待解决完颜烈,我们便去。” “上华少侠考虑的周全啊,也正好这贼子在延安府,哈哈哈哈。” “正是如此,想到朱长老也在延安府,所以前来拜访,哪里知道朱长老一上来便如此热情。” “哈哈哈哈,是老夫的疏忽了,毕竟你的行踪确实难以估摸,谁能想到你会来此地,就如同谁能想到你去了登州又去了全真,毕竟你最近名声大噪,冒名者数不胜数。” “原来如此,那倒还是晚辈自己给自己惹得麻烦了。” “确实如此,不过,不这样也就不是你上华卿了,哈哈哈哈。” 说完上华卿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继续叙旧,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夜色渐深 天渐渐暗了下去,夜色迷离,夜市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延安府城内的人们大多不是以务农维生的,所以闲下来,有些实在没有事的便逛起了夜市。 青楼妓院,酒楼客栈那自是不必详说,人来人往,偶有几个醉醺醺的客人被扶出门店,有些家的房屋里谈笑风生,享受夜间的片刻安宁。 朱神通本执意要与和上华卿与屈瑶一同前去,但上华卿拒绝了,丐帮长老的身份去跟他们一样行事,着实有些不合身份再者,七香分舵还要在此地长留,不像他们二人飘忽不定,不能将丐帮牵扯进他们的事中来。 朱神通只得作罢,但还是要上华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只要他朱神通还是武林中人,便绝对会仗义相助,因为荼毒百姓的勾当他也恨之入骨。 一切准备就绪,上华卿打算等百姓们都安歇下时才开始行动,于是要屈瑶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到时候叫他。 屈瑶便闭上眼睛,她这些日子里舟车劳顿,在坊州也是没有一刻闭过眼,确实有些累了,上华卿撑着头,默默地看着屈瑶,沉浸在屈瑶的容貌中。 上华卿在以为自己要孤身一人闯一辈子的时候,屈瑶出现了,是个意外,是个惊喜,是份责任也是一份幸福,他的生活因为屈瑶多了很多不一样的颜色,其实上华卿听到上华夫人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十分高兴的。 “瑶儿,允许师傅撒个谎,好吗?” 上华卿深情地轻轻抚摸屈瑶的脸颊,他并不打算让屈瑶随他一起去。 子时已到,上华卿轻轻合上房门,让朱神通帮他照顾屈瑶,在朱神通点头后上华卿又看了一眼,才终于下定决心出发了。 上华卿几步跃上屋顶,快步前行,上华卿很快便到了延安府衙附近,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上华卿明显看到有一个房间前后在官兵都异常之多,明显,完颜烈就在这个房间里,但是现在官兵数量太多,自己难以下手。 “师傅,现在怎么办,人好多。” 熟悉的声音在上华卿耳边响起,清脆动人的音色让上华卿慌了起来。 “瑶儿,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按你的套路,一定会是你一个人孤身前往,所以我其实根本就没睡,师傅你这可真不好,骗瑶儿还不让瑶儿生气,” 屈瑶假装撒娇生气,其实她知道上华卿是为了让她不参与这些有失格调的事。 “哎,既然你来了,那就来了吧,” 上华卿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对屈瑶现在清晰的思路感到欣慰,同时又对屈瑶收到自己的影像而哀叹,很明显,这种思路是来自于他。 “你看,这里人这么多,应该就是完颜烈的房间,但是你看这些官兵排布的过于密集,我们反而有些难以下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嘛,你再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们进府衙埋伏起来。” 由于完颜烈的房间聚集了太多官兵衙役,所以其他地方十分空荡,上华卿与屈瑶轻松找了一个地方,翻跃进去。 与此同时,府衙门口突然发生躁动,原来是上华卿早就通知了朱神通,朱神通心中暗生一计,命人在府衙门口不断扔东西吸引注意力,门口的衙役,朱神通两次‘排云掌’,拍至睡穴,将两人拍晕。 丐帮弟子于是迅速制造声响吸引注意力。 果然,内部官兵衙役开始调动, “来人,有刺客,” 一部分衙役官兵迅速出发,前往追击。 上华卿等的就是这个,与屈瑶藏在暗处,静待时机,待官兵的最后两人经过上华卿示意屈瑶,两个人迅速将官兵拍晕,拖回暗处,扒下衣物,穿着好后,一边整理着装一般缓缓走出来。 朱神通只负责闹事想,所以一旦引起注意便会撤退,而官兵到了门口发现昏倒的衙役便会追出去,朱神通会拖着这些人在城内绕圈。 上华卿与屈瑶缓缓迈步,走回官兵中,官兵们也没多问,于是两人假装巡逻,不断来回绕圈缓缓接近完颜烈的房间。 上华卿与屈瑶在衣服上扎了口子,口袋中是迷迭香与梦寻春,迷迭香本来需要点燃吹与室内才会迷倒别人,但是与梦寻春接触后便会在空气中扩散,弥漫在空气中,发挥作用,所以上华卿与屈瑶一前一后,将两味混合。 随着迷迭香与梦寻春迅速挥发,扩散在空气中,官兵们渐渐感到十足的困意涌上心头,一阵头重脚轻,纷纷倒地。 上华卿与屈瑶趁势上到屋顶,揭开砖瓦,里面灯火还亮着,完颜烈竟然还在看书,旁边一名女子陪在身边,手搭在完颜烈肩上,陪着完颜烈一同看书。 但是上华卿没有丝毫犹豫,再揭开几片砖瓦,纵身跳下去站到房梁上,屈瑶也跟着下去,位置正好在两人上方。 “瑶儿,一会儿你随我跳下去,迅速捂住那个女人的嘴,别让他们发出声音。” 上华卿只做嘴型并未发声,但是屈瑶读懂了上华卿的意思,因为上华卿唇语做的很明显,很容易分辨,顺着上华卿的唇形读下去便能明白七八成。 上华卿举起三根手指示意,随着手指一根一根放下,屈瑶也越来越激动,直到最后一根手指放下,一瞬间上华卿与屈瑶迅速跃身下去,一人捂住一张嘴。 “别说话,别动,要不你们小命不保。” 完颜烈与女人大惊失色不想这么严密的安防也会有刺客潜入进来,两人只能点头示意,上华卿从衣服中取出白布,将两人嘴手缠上,再将两个人押到床上,示意屈瑶看好女人。 上华卿将完颜烈转过身子, “好久不见,烈王爷,你可还记得在下?” 完颜烈惊慌地点着头,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忘记这张面孔了。 “既然记得那你为什么不知悔改,继续作恶?指使纳兰裘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我上一次已经警告过你了吧,既然你不肯改,那就别怪我了。” 完颜烈拼命摇头示意, “既然你想狡辩,那我就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要是答案不合我的意,那么便不好意思了,你就去陪那些个山贼吧。” 上华卿拔出龙渊,向完颜烈脸上轻轻挥过一刀,白布轻轻掉落完颜烈早已吓了个半死,哪里还叫的出声? 上华卿不急不忙地等待着……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真相大白 迷离的夜色下四周一片寂静,打更的也渐渐开始准备出门了,狗叫成为了延安府唯一的声音,府衙内,屈瑶控制着女人,上华卿将龙渊压在完颜烈的肩膀上。 完颜烈脸色发白,浑身打颤,听了纳兰裘的说法,他毫不犹豫上华卿会杀了他,而且他觉得他不应该死。 “那日你差点杀了我以后,我心有余悸,虽然恨你入骨,但却倍加恐惧,宗皇叔告诉我我该收收心了,皇室成员不能不学无术,我细思一番,觉得皇叔说得有理,再者我也需要时间平复调养,毕竟你对我的威慑不是一天半天能消失的,” 纳兰裘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发白的面色将他的畏惧展露得毫无保留,他的声音依然在颤抖,冷汗直冒, “于是我便来到延安府衙,精心调养,纳兰裘是我以前安排去的,自从来了延安府,我足不出户,不再过问任何事物,纳兰裘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我一概不知。 我最近除了静心读书便是陪我的妃子,我每日就做了这两件事,不少我以前的势力都已经失去联系了,除了纳兰裘,但也只是因为他离我近,所以经常来拜谒我。 但我没有过问一点关于他的事,他在坊州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个山贼,顶不过是打家劫舍,收取报复费吧,但来这里后我一分钱一分礼没有收他的。 ” “哦?这样吗?” 上华卿将剑逼紧纳兰裘脖子,神色更为严厉,目光更为无情, “那你还敢收留他?你可知道坊州的样貌?你敢不敢让他告诉你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事?” “绕命饶命,我不知情啊,” 完颜烈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神都已经完全空洞, “他告诉我是因为我之前被你收拾过,他是我的人,所以你才如此做,我真的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啊!” 上华卿迅速滑步上前,收起龙渊,特意在完颜烈耳边轻轻挥过,完颜烈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气,浑身一哆嗦,一眨眼龙渊便回到了剑鞘中。 “叫他过来,要他亲口告诉你吧,” 上华卿看到完颜烈的神情,与肢体情不自禁的动作,告诉他,他没有撒谎的必要了,很明显,上华卿的知道完颜烈没有撒谎的吧必要。 “那你还不快叫他过来,” “是是是,” 完颜烈迅速缩了一下脖子对着门外喊到, “来人,给本王把纳兰裘叫过来!” 后面的官兵听见了,领头的想到前门应当派人去追刺客了,于是命人前去找纳兰裘。 此刻纳兰裘正在美梦中,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纳兰裘打着哆嗦,衣服还没穿好。 担惊受怕的他难得有一张床能躺,但是觉都没睡好便被叫起来,心中怒气顿生,不耐烦地开门, “干嘛的,干嘛的?” 纳兰裘睡意惺忪,以一种不爽不屑的表情瞪着官兵。 “王爷叫你去,” 官兵也是看不起眼前这人,不过是狗仗人势的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要不是完颜烈的人,谁愿搭理他? “这么晚了,王爷找我?” 纳兰裘一脸茫然,完颜烈大晚上找他作甚?但是寄居他人篱下,哪里有不低头的道理,再不乐意,也只能去。 “没错,赶紧的,” “急什么,等老子穿个衣服。” “那你还不去,” 两边的火药味十足,差点就要闹起来,纳兰裘很想打官兵一顿,但是现在他不能让完颜烈久等,而且自己少了一条手臂,实力也大减了。 纳兰裘只能板着脸皮,去换上衣服,跟着官兵一齐走过去。 这边,上华卿完颜烈让人把前面的人都唤醒,一个一个的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缓缓起来。 上华卿又让完颜烈大声呵斥,一群人迅速振作精神,生怕小命不保,继续开始巡逻。 不一会儿,官兵带着纳兰裘进来了,屈瑶绑着女人藏在被子中假装熟睡,上华卿换了一个绑法,将完颜烈双手背于身后在,只绑住双手,坐在床上,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上华卿则一个轻功跃步跳到房梁上,瞪着完颜烈,拔出龙渊直指完颜烈,完颜烈明白,稍有异样,上华卿一剑便会戳过来,后面有屈瑶把着绳子,自己无法挣脱,也逃不走。 “咚咚咚,” “进来,” “烈王爷,您找小人何事?” 纳兰裘立忙换了一副嘴脸,毕恭毕敬,低声下气。 “先把门合上,” “遵命,” 纳兰裘将门合上, “大胆!” 纳兰裘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跪在地上, “不知小人怎么了?” “坊州的事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完颜烈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双眼直勾勾盯着纳兰裘,纳兰裘后脊发凉,冷汗直冒。 “小人说得是实话啊,王爷明鉴啊!” 纳兰裘垂死挣扎,死不悔改。 “你说上华卿是因为之前对付我本王一次,然后你又是本王的人,所以才痛下杀手,对吧。” “对对对,他还自称完颜兀术,小的怎能容他羞辱大金,于是才与他对打,谁知他太过厉害,小的不敌啊。” “真的没有其他原因了?你说的情况全然属实?” “对对对,” 纳兰裘拼命点头,他以为完颜烈要出手了。 “那你自求多福吧,这个答案可以吗?就交给你了。” 纳兰裘正纳闷完颜烈在和谁说话,突然一阵凉意出现在他脖子上,顿时寒意四起,纳兰裘太清楚这个感觉了,一动不动。 “完颜兀术?你个山贼头子还挺多戏的啊,现在再回忆一下,为什么我会下杀手呢?” 上华卿的杀气凌人,如同阎罗一般,架在纳兰裘身上。 “王爷……” 纳兰裘苦苦哀求,向完颜烈求助。 “住口,要你说什么就说。” “这……”纳兰裘支支吾吾,他不敢说实话。 “怎么是不相信我能让你见不到日出?” 上华卿将龙渊又逼紧了几分,纳兰裘清楚感觉到剑刃在自己的皮肤上已经划出细小的口子。 “是是是,小人说谎了,是小人草菅人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坊州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被上华大侠抓个现形,才有此下场,想让王爷替我报仇才骗王爷。” “哟,你说得不够深入吧,山贼都会做这些事,你干的比一般山贼更加不可饶恕吧,” 上华卿将剑有逼紧了一点,纳兰裘脖子上已经出现了红色的血丝, “说说呀,害羞什么,你的烈王爷在这里给你做主呢,看看我到底做的对不对。” “是是是,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纳兰裘不得已将自己几年以来累积的罪行,全部叙说出来,他每说一句话,连完颜烈都大跌眼界,气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终于熬完了纳兰裘的叙述。 “怎么样,烈王爷,我做得对不对啊,这是我太残忍了吗?还是他不值得怜悯啊?” 上华卿冷笑着,他看到完颜烈的表情,故意刺激完颜烈,完颜烈虽然以前是个恶人,但他也不会做如此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纳兰裘的每一句话,连他都感到不耻,这些行为确实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完颜烈已经气得面部发紫了。 “混账东西,我本王当初让你去坊州城,只是要你作为山贼帮本王搜刮财富,不是要你弄得尸横遍野,本王让你收高额保护费,不是让你盘空坊州城,本王也没叫你把坊州几近所有女人给玩弄了,从没让你做如此禽兽之事吧!你倒好,做了就做了,还把矛头引给本王,要不是上华大侠,坊州恐怕要被你弄成空城吧!混账东西!” “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见完颜烈脸色大变,纳兰裘立马求饶。 “晚了,上华大侠,对不住了,是本王不对,那次以后我就应当把所有势力清除了,他就任你处置吧。” 完颜烈对纳兰裘没有一丝怜悯,熟视无睹。 “瑶儿,出来吧,给烈王爷与王妃松绑。” 屈瑶掀开被子,将完颜烈与王妃的绳子解开,完颜烈站起来,活动活动手,对纳兰裘不屑一顾,从纳兰裘这面镜子,他也终于看清自己以往的行为有多么恶劣了。 “他是你的人,我已经帮你处置了几百个人了,还是留给你一个自己处置吧。” 上华卿将纳兰裘一脚踢倒,收回龙渊,纳兰裘忍着疼痛,爬到完颜烈脚边,求生欲油然而生,抱着完颜烈的脚死死求饶。 “王爷,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 完颜烈一脚蹬开他。 “给本王滚,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来人,把纳兰裘给我押进府牢,通知知府,明日问省。” 官兵迅速推门而入,将纳兰裘押走,纳兰裘仍然不住地求饶,不过没人听得见了。 “多谢两位,让本王看清了,” 完颜烈向屈瑶与上华卿抱拳, “哪里,对不住了,王爷,卿的手段有些粗糙了,让你们两人受罪了。” “无碍,无碍,本王有了此遭,才能看清楚了。” “那我们便告辞了,” “好,保重,两位。” 上华卿带着屈瑶正要离开,突然上华卿转身回头, “还有一事,王爷,” “何事,但说无妨,本王能力之内,尽力为之。” “坊州的知州可是被你罢免了,如今没有半个官员。” “对对对,本王会安排合适的人前去的。” “有劳了,烈王爷,后会有期。” 说完,上华卿与屈瑶便背过身子,缓缓离开,完颜烈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立身一会儿后,也退回回房内,闭上房门……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戎装出军 别天意师兄子阳 年近朔末气倍寒,南国无雪风更胜。 待到春来劳雁回,花落总有再开日。 天意冰雨君需明,恩师年迈尊嫂在。 愚弟深记兄弟谊,故此拜别毋多念。 将为人父多烦心,孤往西夏护金驾。、 长路漫漫此日起,天涯海角一心系。 北狐轩看着窗外淡淡的天光,阴沉沉的天预示着一场风雨又要开始,这对于他和赵荨,无疑是一个难过的日子,他情到深处,便落笔写下这首诗,装入信封发给风子阳。 一切也是那么突然,沉默了这么几日,终于还是要走了,北狐轩虽然知道自己护送公主后便会回来,但是他不像上华卿,没有固定的居所,离诗剑阁如此远还是头一次。 北狐轩第一次身穿铠甲,两肩为虎头披肩,胸甲分两层,内层为锁子甲,外层玄铁铠,红色披风,藕丝金缕靴,龙腾浴火袍,右腰悬挂玄陨笔,左腰悬挂‘云影’,右手怀着头盔。 北狐轩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神气扬扬,此时还有一眨眼的功夫到卯时,他站在万人长军面前, “整顿戎装,准备进京!” 北狐轩大喊,这是他第一次当将军,但他拿出了应有的气势, “三军听令,我等奉命,护卫公主出嫁西夏,誓死保卫公主安全,不得有误,将士们,可敢与本将军走上一遭? 家中有妻儿老小者可不必跟本将前去,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本将无法保证你们能安全回到这里,所以如果你们此时退出,本将不予责怪,但是中途逃走者,斩立决,杀无赦。 我们这里有一万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来护送公主出嫁吗?这是史无前例的,但是,本将相信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紫阳公主,圣上之掌上明珠,出嫁之意义重大,稍有不慎,不是你我所能担待的。 故,本将希望,在这里的所有人,愿誓死保护公主,出嫁西夏,行军中我们所行之路几乎人烟稀少,除重要关隘,不进州城,不扰百姓。 皇上予以我们充足的食粮以保我等马到功成,故行军时,汝等需轮流照顾粮草,不得有误,粮草之事,事关我等存亡,不可玩笑。 本将将分汝等为六合,轮流护卫粮草安全,每一合,五百步,五百弓,五百骑,两百车,每一合本将将选一先锋,粮草之事,全权负责 ,余两百车贴身公主护驾,轮流照顾公主车马。 汝等至沔周境内即可返程,余千人与本将齐赴西夏,刘副将将引诸位回京,诸位大可放心。 诸位将士可听明否,可以疑问否?” “无,”将士们异口同声,齐声回应到。 “好,刘副将听命,” “末将在,” 一个年近四旬,健壮有力的男人从北狐轩侧边走过来接命。 “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京城,迎接公主与西夏八王子圣驾,” “末将得令,” “护送公主,马到功成!” 北狐轩先喊出口号。 “护送公主,马到功成!” 众将士齐呼,北狐轩感到十分有成就感,这种号令三军的感觉确实不错,要不是这次机会,寻常日里,恐怕一生也体会不到。 北狐轩带上头盔,拔出‘云影’,挥剑示意,所有将士,整顿收拾,准备启程。 浩浩荡荡的万人军队涌入临安府,李傲见了如此浩浩汤汤的军队,也不由得震惊,他早在西门外与皇上,皇后一众大臣一齐等候了。 这只劲旅气势恢宏,声势浩荡,要不是他知道到了大宋边境大部分都会返程,他都会感到畏惧。 “八王子,朕的雄师如何?” 皇上略有深意的问到。 “陛下的军队,斗志昂扬,精气十足,威慑四方。” 李傲自是小心谨慎地恭维起宋军雄师,毕竟大半的路途自己还要被这支军队压住气势。 围观的百姓难得见到这么多的将士涌入西门,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于是纷纷围观起来,花乐天不与百姓们挤在一起,而是坐在屋顶上,注视着,身边事赶来凑热闹的百里陌,但是百里陌苦于年幼体弱,挤不进去,正巧遇到花乐天,花乐天便顺势将百里陌带上屋顶。 只见军队驻步,前排一齐放下长矛,侧身退后,流出一条道路,北狐轩从中间,左手把着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来,刘副将紧跟身后。 花乐天看到气宇轩昂的北狐轩颇感高兴,北狐轩优雅的气质真是常人难以拥有的。 “微臣叩见圣上,皇后娘娘,八王子殿下。” 北狐轩走到皇上面前,单膝跪下。 “平身,北狐爱卿,等待紫阳出来吧。” “谢主隆恩,” 北狐轩站了起来,撩了一下战袍的一角。 此时,赵荨不紧不忙地梳妆着,这是她第一次穿如此复杂的装饰,赵荨头上金冠,金钗插满头发,浓厚的脂粉渐渐抹在脸上,咬上一口胭脂,百鸟朝凤裙挂在衣架上。 十几名宫女不停地在赵荨寝宫内来回走动,帮助赵荨整理衣着化妆,赵荨默默看着镜子中那个似曾相识,却又远去的自己,不知所云。 好不容易总算将衣着解决了巳时将至,赵荨站起身子,将百鸟朝凤裙穿上。 “公主,时辰差不多了。” 宫女淡淡地一句话却加重了赵荨的思绪,眉头紧锁,长长叹口气, “知道了。” 回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将永远不再回到这里了,再看一眼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赵荨缓缓抚摸着屋内的一切,床梁,桌椅,帘布,茶壶,铜镜,纷纷与它们告别。 公主只能带四名宫女一同出行,所以她只能选四名平日里最近的宫女,但是,对于赵荨来说,每一个宫女对她而言都一样,宫女们也很喜欢这个公主。 因为只有赵荨才会对她们这么好,平日里有些事,赵荨宁愿自己做,得来的没事赏赐也经常与她们分享。 “公主,我们会想你的。” “好了,谢谢你们这么久的照顾了,再见吧。” 宫女们相互簇拥着,柔情看着赵荨。 伴随寝宫们缓缓闭上,赵荨也出发了。 来到西门,远远地便能感受到动人的姿色与婀娜的身姿。 “给父皇母后请安。” “紫阳……” 皇上,伸手抚摸赵荨,一言不发。 一阵过后,终于该启程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潜影相随 两天后,北冥芝坐在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闺房,手里拿着北狐轩的信,嘴里只有一阵长长的叹息。 门外一阵子敲门声响起,北冥芝有些激动,心怀希望地去开了门,然而门外却并不是那个能让她意外的那个男人。 风无极看着北冥芝落寞的神色,已然知道了发生的事,只能安慰自己的儿媳。 “子阳还是走了,对吗?” “是的,公公,相公他读完叔叔的信后坐了一个时辰便向我道别了。” “难为我可怜的娃了。” 风无极看着北冥芝黯然的样子,心中怎能不难过,北冥芝为了风子阳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除了这么久以来还未有子,任何一件事北冥芝都做得极好,是一个完美的儿媳。 “不,公公,这个才是我的相公啊,我知道他会这样,只是有些不舍罢了罢了,要是他不去,芝儿才会诧异呢。” 北冥芝擦了擦眼角,脸上挂着勉强的笑,风无极知道她是在硬抗。 “对,这就是子阳,一根筋的死脑子。” “这也是他的优点嘛想,他对兄弟朋友亲人永不变心,他也不会撒谎,虽然有些时候可能确实有点伤人了。” 北冥芝说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风子阳确实就是他说的这样。 “看来你对子阳挺满意的,不过也对,这小子处事虽然确实有些不行,但是一向说一不二,像极了他爷爷。” “芝儿其实只是担心他的安慰罢了,毕竟叔叔有万人相随,而他只有一个人。”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他虽然不像轩儿那样圆滑,但是也不必担心他会被欺负。” “话是这么说没错,公公,但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诶——,这种事你就放心吧,他们两人一起,是没有问题的。” “嗯,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吧。” 说着,北冥芝还是不放心的地看着风子阳离开的方向。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教习剑法了,这个臭小子倒好,倒是把他师弟想到了,他爹就不想想了?这么一堆人留给我这把老骨头,真想把老夫累死在这里啊。” 屈瑶被风无极这幽默逗乐了,风无极的目的也达到了,转身离开,北冥芝再向风子阳的方向望去,陷入深深的沉思。 早上的时候,风子阳起身活动筋骨,风子阳一起身一般北冥芝也会清醒,因为风子阳晚上一向是搂着北冥芝,亦或是一只手臂给北冥芝枕着睡的,这是风子阳相爱时说的,在睡梦中也不会放手。 北冥芝早已习惯了这份温暖,风子阳与北冥芝相遇在两年前,大婚于一年前,他们力排众议,还是走在了一起。 风子阳真的很固执,北冥芝曾经考虑到两方势力的关系,选择过放弃,但风子阳的执着打动了她,她甘愿放弃原来的一切来到这里,陪风子阳度过往后的每一天。 风子阳出门,舒展舒展筋骨,他这些天里没怎么睡好过,北冥芝是知道的,风子阳心情烦重,难以入眠,他其实对北狐轩的行为很生气,还一直在赌气中。 但是很快,北狐轩的信飞了过来,北冥芝有些后悔将那封信给了风子阳,信鸽飞到窗外,矗立着,北冥芝急忙起身取出信件。 上面是一首诗,第一排便是《别天意师兄子阳》,北冥芝知道这是北狐轩写的,也没多想,便交给了风子阳。 没想到,风子阳看了以后,百感交集,每一句话,风子阳的神色都会凝重几分,北冥芝坐在风子阳身边只能默默看着风子阳厚重的脸色不断加深。 “师弟,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留师兄一人,为什么不让师兄陪你一同面对?” 此刻,风子阳对北狐轩的兄弟之谊占据了上风,他不再赌气了。 “芝儿,” 风子阳搂住北冥芝一言不发,北冥芝很顺从,她知道,风子阳就是个真情的人,他不善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的真挚是毫无疑问的。 “相公,别担心了,叔叔没事的。” “不行,我听闻了,他的‘明轩’在与西夏八王子比试时断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要紧的事啊!” “那把剑是叔叔的父亲派人专程打造的,对吧。” “没错,那把剑对他而言意义非凡,没想到三年前在风满楼都没让他断的剑,居然在这场比试中断了,而且他和那个八王子不止打过一次,足见这个八王子对他不怀好意。” “原来如此,但叔叔能应付,不是吗?我相信八王子不会在大军面前动手的。” 北冥芝尽力安慰风子阳,生怕风子阳意气用事,但是事情还是如她所害怕的那样发展了,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只能任由事情发展了。 “不行,果然我还得去帮他。” 风子阳突然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北冥芝的眼神,手握住北冥芝的臂膀,北冥芝知道,风子阳是在等待她的同意。 “但是你这样不是会让叔叔欺君吗?” “没事,我暗中尾随,不被发现就是了,有什么我就及时出手,没事我就一直跟着。” 风子阳的意思很坚定,北冥芝知道一切已经不可避免了,她再也阻止不了了,风子阳决定的时,真的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那好吧,相公你注意安全。” 北冥芝只得无奈得顺着风子阳。 “芝儿,你注意保重自己,我去去就回,照顾好父亲大人与你自己,别担心我。” “嗯,” 北冥芝无奈地点了点头,风子阳的心里是挂念着她的,知道这一点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于是风子阳迅速整顿收拾,北冥芝也从抽屉中取出一些银两交予风子阳,这些基本足以够风子阳往返了。 风子阳感激的告别北冥芝,丝毫没看到北冥芝眼角的泪滴,北冥芝现在忧喜交加,苦笑不得,终于轮到她百感交集了。 北冥芝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风子阳牵马前来,骑上去,向门外奔去,那日看着北狐轩也是这样离开的,不过却丝毫没有这么担心过。 太阳逐渐挂在高空中,北冥芝的脸上的泪珠被阳光照耀地不断闪烁宝石般的光辉…… 风子阳的背影,愈来愈远,渐渐消失在大门外…… 现在北冥芝,关上门,坐在床上,回忆她与风子阳的往事……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缘起封龙 北冥芝躺在空闺的床上,托着脸颊,看着油灯跳动的火光,思绪将她带回了一年前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真定府知府北冥震的独女,掌上明珠,每日里不知烦恼倍感闲闷,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力量总是在将她的思绪带到宅外。 北冥震对北冥芝这个掌上明珠宠爱倍加,真就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北冥芝母亲早逝,北冥震操心公务,也并没有另取妻妾,对北冥芝百依百顺。 北冥震禁止北冥芝出门,但是北冥芝时常偷溜出去,自小便是,北冥芝聪慧伶俐,真挚可爱,自幼便是个美人胚子,活蹦乱跳地,好不惹人怜爱,所以北冥震每次知道了,也生不起气来。 一转眼,那个伶俐可爱的女童也已经长大了,楚楚动人,双眼灵动,玉面小嘴,翘鼻弯眉,身材苗条,一双白色绒鞋,雪狐云肩,白色丝绸绮罗流仙裙。 北冥震是金人,但是入汉境后渐渐汉化了,在真定府为官,他使用的多为汉治,索性将名字北纥罗也改为了北冥震,习惯也越来越汉化,人们都忘了他是个金人了,连他自己也都要忘记了。 所以北冥芝只有汉人名字没有金人名字,北冥芝一直才汉地,接受汉文化,哪里知道自己是金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汉人,北冥震也对他们是金人的事只字未提。 北冥芝的母亲是汉人,所以北冥芝有汉人与女真人的两种特征,并且还是将美的地方结合在了一起。 终于,北冥芝早早过了出嫁的年龄,却迟迟没有出嫁,北冥震一直为此事着急,但北冥芝没有任何反应,不慌不忙。 作为真定府知府,自然有很多人来巴结他,上门提亲,不过北冥芝都看不上,别说北冥芝了,有些连北冥震都看不上。 北冥震一心只想让北冥芝幸福,这样了却了他一大心事,也是对北冥芝死去的娘亲有一个交代了,北冥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着孙儿的机会,但是他一定要为北冥芝寻找一位如意郎君。 所以,即使任凭北冥芝不乐意,他也不厌其烦寻找着,层层筛选,但是北冥芝就是看不上任何一个。 “宝贝芝儿啊,你说说究竟为何你就是看不上一个呢?” “父亲大人考虑的十分好,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官宦子弟,家财万贯,皇亲国戚可能都不是芝儿想要的,或许芝儿只是要一个平民百姓罢了。” 北冥芝向往着寻常人家的生活,可惜她没见过赵荨,要不然两人定能成为闺蜜,想法是如此相似,不过嘛,对于北冥芝来说,这还有一定的实施空间。 “这——为父还不是想让你幸福嘛,哪能舍得让你吃苦呢?” “谁说一定是吃苦呢,说不定还是苦中作乐呢,父亲真不懂芝儿,不理你了,我要出去逛一逛。” “等等,去哪里?” “不知道,”北冥芝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十分俏皮。 “臭丫头,越来越没有礼数了,” 北冥震细想了一番,眼前一亮, “丫头,这样吧,你去封龙山庄调养几日,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要什么样的郎君。” “封龙山庄?” 北冥芝眼中充满疑惑,不知道北冥震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其实北冥震是想让北冥芝去看一看北狐杰与北狐轩,听闻北狐杰成熟稳重,北狐轩天资聪颖,都是不错的任人选。 “对,这是朝廷手中的直属地界,归为父管,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为父书信一封,你顺路带去与庄主北狐傲即是。” “好啊,父亲大人居然要芝儿当信差,”北冥芝翘起嘴巴嘟气撒娇。 “你不愿去那就算了吧,”北冥震怎么会不了解北冥芝的小心思,北冥芝肯定是想去的,只不过就是在调皮罢了。 “诶,芝儿去,芝儿去还不行嘛,”北冥芝也想着出去放松一下了,这样对她来说也不错。 而恰巧,这个故事的男主人公风子阳也在封龙山庄。 风子阳比北冥芝早来封龙山庄两日,风子阳是代替风无极来拜访北狐傲的,同时也带去北狐轩的情况,因为北狐轩并不想回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自从那封信后一直如此。 风无极本来想自己亲自去,但是,考虑风子阳都这么大了,但是处事风格真的很固执,所以打算让他去磨砺一下,学习点经验。 风子阳到了封龙山庄,北狐傲便热情的接待了他,风子阳的礼仪方面没什么灵活应变,所以虽然他的任何环节都没问题但就是有点不亲民。 一到封龙山庄,北狐傲便不停与风子阳寒暄,聊起北狐轩近况,风子阳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当谈到北狐轩对北狐傲的态度时,北狐傲都不用套话,直接问,风子阳也是直接将情况说了出来。 北狐傲知道北狐轩已经谅解了自己的行为与对他这些年的亏欠也就放心了,同时风子阳虽然看着有些呆,但十分聪明,无论说什么都能爽快地回答上来,北狐傲对风子阳倍感兴趣,特意留风子阳多留几日。 风子阳本来也就是接受了风无极的指示,除了正事外要多呆几日,权当放松心境。 风子阳于是也就应了下来,北狐傲将风子阳安排在了北狐轩的房间,房间虽然很久没人住了,却一尘不染,十分干净,周围的布置,从北狐轩走后就从未改变过,北狐傲以此来表达对北狐轩的思念。 这里的环境清幽,十分适合,风子阳就算在这里也不忘练功,因为他着实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除了北狐傲时不时找他聊天喝茶,他几乎就在北狐轩昔日的明轩斋里。 晨起便是练功,风子阳的功法当时也已经是十分熟练了,引得仆人们齐聚围观,北狐傲有时也会来欣赏,不住地赞叹诗剑阁武功的精妙。 风子阳仅仅只是展示了《酾酒临江》,因为这一套便是‘豪放’的基础所在,虽然只是基本功,但是‘豪放’剑法的洒脱的动作,豪气的招式,却能完美的展现出来。 豪放是一种攻防兼具的剑法,婉约只攻不守,当双剑合璧便能攻防兼备,豪放的招式主要就是需要打出那一股气势,那一股洒脱劲,怎么潇洒怎么出招。 除此之外,风子阳也几乎只是看书,时不时在庄园内晃荡,丝毫不知道一场姻缘正在起苗……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雨沐刚石 那一天是春暖花开,惊蛰放过,细雨润物无声,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四处洋溢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明轩斋更是鸟语花香,春花开满园,碧叶引连枝。 北冥芝很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她才到山庄,北狐傲热情地迎上来接待她,但是北冥芝从北狐傲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屑。 “北冥小姐大驾光临,鄙庄蓬荜生辉。” 北狐傲用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迎接着北冥芝,她感到她是不受待见的。 “北狐叔叔,家父让芝儿给你带一封信来。” 虽然不欢迎,但是北冥芝还是要走流程,毕竟自己也确实要在这里留上几天。 “原来如此,北冥小姐劳驾了,进屋喝茶吧。” 北狐傲以为是官府的什么指示,也就随意应下来了。 “多谢叔叔款待。” 进入客厅,北狐傲接过北冥震的信读了起来,读着读着,只见北狐傲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神色有些难看。 北冥震信中写的是让北冥芝多在封龙山庄住几日,与两位公子促进感情,希望与封龙山庄联姻,两家结为亲家。 这怎么可能能让北狐傲高兴起来,自己最讨厌的便是金人,他知道北冥震是金人,而且又是官员,虽然确实北狐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北狐轩还年幼,而且也不在这里,北狐杰受这里的污染够多了,还要继续进入官场,更是不可了。 “小姐等一等,老朽这就将犬子叫来,不过二子现不在庄内,故只能见到吾儿杰。” 北狐傲再不乐意也必须应下来,他也不能抵抗北冥震,在金人的地界再不乐意也只有这个选项。 “好吧,” 北冥芝回答地十分敷衍,北狐傲读出来北冥芝的心思也就放心了许多,便命人去叫北狐杰。 而此时,风子阳正在闲逛,感受春意,春意总能让人诗兴大发,灵感如滔滔江水般涌出。 “风公子好,” 仆人路过便打了个招呼,他们都知道风子阳受北狐傲待见,所以对待风子阳都是不错的。 “你好,不知何事如此匆忙?” “庄主要找大公子去嘞,知府大人的千金来了,得招待一番。” “原来如此,你去忙吧。” “行嘞,”仆人匆匆离开了。 “千金?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羔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怀。哈哈哈哈哈。” 风子阳正处在庄内的蟠桃林中,此时桃花初开,如一个个淡妆的少女微笑着,没有开满,却已经是美不胜收。 北狐傲庄内的蟠桃树皆是品种优良的,一般倒在两丈高以上,躯干庞大,枝繁叶茂,融于桃林中,风子阳随便提来一坛女儿红,轻功跃上树枝,侧躺着开怀畅饮。 “春色伴酒,桃林对饮,快哉呼,天地皆已无,清风卧桃枝,醉闯红尘里。” 风子阳自言自语道,他将酒坛卡在另一侧树枝上,取出玄陨笔,从怀中取出纸来,轻倒一点酒与笔上,笔渐渐出现墨色,玄陨笔沾水既有墨色,这便是诗剑阁的象征,做工独到,一般工匠都难以复制。 落款毕,风子阳复饮一口,饮尽坛中不甘,他本就是爱国之人,怎会看不到百姓疾苦?又怎不知史弥远只手遮天?只是他只能看着罢了。 风子阳更像是太白,纵有一身武艺文学,却无法入朝为官,即使进去,不过也只是贪官污吏的玩偶罢了。 突然,坛碎落地,风子阳将玄陨笔挂回腰间,双手自然垂落手中纸叶缓缓飘落,如同他一般平躺在这自然中,聆听万物哀嚎却毫无办法。 这时候,北冥芝也见到了北狐杰,她一看到北狐杰就没有了任何兴致,北狐杰越长越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成熟挂在脸上,嘴脸也越来越像那些迂腐的人。 “叔叔,这些事就不急了吧,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修养一段时日,所以不如带我去逛一逛吧。” 北冥芝躲避着婚嫁之事也正合北狐傲的意思,因为北狐杰也是他的儿子,着实不想让北狐杰再深入官场了。 于是在北狐傲与一众仆人陪同北冥芝在园中散步。 刚进入蟠桃园,一股扑鼻的酒香便溢出来,眼前还有一个破碎的酒坛,北狐傲正纳闷,便怒斥道, “谁在这里喝酒?” 见没人回应,正要发威时,北冥芝制止了, “算了吧叔叔,我们走过便是,莫打扰了雅兴。” “那就依你的意思吧,来人,清扫这些坛子。” 再走一段,这时,只见一白衣男子躺在桃树上,腰上悬着剑,原来风子阳被密集的桃树挡住了,所以没看见他,风子阳睡觉从来不打鼾,也就没有声音。 “叔叔,这位是?” “这位是风公子,也是庄内的宾客,比你早两日到。” “看来这位公子活得甚是潇洒啊,” 北冥芝以为风子阳是一个酒囊饭袋之徒,也就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北狐傲也只得陪笑,他也不知道风子阳还有这喜好,实在有些尴尬。 突然,一声响动引起了北冥芝的注意,看了看脚下,一张纸粘在了鞋上,北冥芝拿起来看了看,一股酒香又扑鼻而来,连字都是用酒写的。 但是,北冥芝看得入神了,这张纸上写着, 满江红·满园春 寒劲已过,春意漫、细雨点点。卧林间,席枕天地,淋漓痛饮。长歌孤酣桃红笑,忘我本是过路人。闲不散、醉了半河山,谁人问? 千风啸,万雨嚎。入仕去,有何为?阴云抑,漫叹信口社稷。步步踏烬疫怨肉,聚饮疾血食民骨。复武穆、再夺半河山,国难治! 玄光——风子阳 这首《满江红》的气势与意蕴极其洒脱,北冥芝越看越是愣了起来,再抬头看着风子阳,对风子阳有所改观。 “叔叔,这位风公子雨来还是个词人啊。” “这个不错,风公子是宋人,来这里做客,只是老朽不想这蟠桃园让他诗意盎然罢了。” 北狐傲也看到了风子阳的这首词,他也是大吃一惊,听说过诗剑阁分为‘豪放’与‘婉约’两套剑法,想必风子阳便是‘豪放’剑法的,这么洒脱飘逸随性。 “能唤醒这位风公子吗?” 北冥芝渐渐有了些兴趣,她开始觉得风子阳有些不同寻常。 “老朽试一试,” 北狐傲见北冥芝对风子阳起了兴趣,那自己也就能脱身了,立忙喊起了风子阳,但是由于桃树有两丈高,他们够不着,只能在下面呼唤 “风公子,风公子,风公子。” 风子阳睡地有些熟,并未清醒, “看来他睡熟了,” “要不算了吧,等他醒了你们再续?” 北狐傲有些失落。 “诶,叔叔,我有办法,” 北冥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方法,她看到风子阳佩剑,想必是习武之人,于是想调皮一番,捡起块石头扔上去。 北狐傲正纳闷北冥芝的办法,只见北冥芝捡起石块奋力一掷,北狐傲刚想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石块迅速飞向风子阳,马上就要击中了。 眨眼间风子阳人影便不见了,再一看,只见风子阳右手正欲拔剑,左手两指夹住石块挡在脸前,双腿弯曲,右膝朝地,脸朝着地面。 “谁?” 风子阳将石头扔到一边缓缓抬头,原来他在石块飞来的那一刻,危险感唤醒了他。 刚一抬头,双眼对视此刻北冥芝就站在他面前,风子阳心急促跳动了几下,北冥芝有些害羞,脸红了起来。 “失礼了,” 风子阳立马尴尬地站起来,抱拳行礼。 这便是两人的初次相遇,无论何时,北冥芝都会记得这戏剧的开始……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初步相识 那一日里,春意泛滥,风子阳的脑中印下这世间万水千山也比不过的美色,他的眼神连躲闪都来不及,完完全全被北冥芝吸引过去了。 “公子,这首诗是你写的吗?” 北冥芝率先打破寂静,挺着红润的脸颊,风子阳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酒囊饭袋的长相,风子阳像是一位英姿飒爽的武将。 “哦哦,是在下的拙笔,姑娘见笑了。” 风子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应,显得有点憨厚老实。 “公子的词赋不错嘛,” 北冥芝想逗一逗面前这个憨汉子。 “哪里,姑娘见笑了,不知姑娘可否归还于我。” “诶……这种东西,谁捡到归谁啊,再说了,你这是可是反诗啊。” “何为反?实话实说吗?那在下无话可说,忠言逆耳,若是当做反话也就足以印证我写的对不对了。” 风子阳的回答直接干脆,一次就能把话题锁死,对于常人来说,是十分扫兴的,然而北冥芝却反倒起了兴趣,风子阳与她周围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截然不同了。 “是吗?北狐庄主你这里还收反贼啊?” “这……风公子,这位是真定知府北冥震大人的千金,你这词……” 北狐傲正愁风子阳怎么写了一首这样的诗,突然北冥芝又给他一个下马威,更加烦躁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词是我写的,与庄主无关,若是想让你父亲来处置我,尽管来便是了。” 风子阳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说这些话越来越有气势,越来越理直气壮。 “行吧,那你跟我来,敢不敢。” “那北狐叔叔,后面的事就交给芝儿吧。” 北冥芝怎么会愿意让人打扰她捉弄眼前这个男人。 “哎……那好吧,走吧,” 北狐傲只得叹气一下,带着仆人们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这个不服软的风子阳。 “姑娘,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风子阳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天大的事都要扛着。 “走?去哪里?” 北冥芝故作深沉地问道。 “不是去报官吗,走吧,在下随你去便是了。” “傻子,” 北冥芝有些无奈,不过她仍然不肯轻易罢休, “逆贼,带我去你房间,本小姐要搜一搜还有没有其他反词。” “没有,我来此就写了这一首,没有其它的。” 风子阳固执地说道。 “你说没就没,那我说有还有呢。” “我风子阳从不说慌,你要去,去便是。” 看着风子阳,北冥芝真是有些头疼,这个硬钉子真就不服软,死活不退步,这哪里会有女人喜欢啊。 “这得是多傻的女人才会喜欢这个傻子啊?”北冥芝不住地自言自语道。 “走吧,” “好。” 风子阳虽然固执,但一身正气,衣冠楚楚,完全就没有任何乱臣贼子的气息。 一来到明轩斋,北冥芝便被这里的陈设震惊到了,两边竹林密布,环境清幽,那座桥自然是瞒不过北冥芝的,桥上刻画的明显就是宋的大事。 虽然北冥芝没有明指出来,但是她也知道了北狐傲的意思,明白自己在这里其实并不受待见,不过是官场客套罢了。 进房内,北冥芝自顾自地坐下来,风子阳见状, “不是要搜查吗,搜吧。” 风子阳尽力压抑自己刚刚看到北冥芝那一瞬的心动感,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个傻子,你这样江湖上怎么混啊。” 北冥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下风子阳,的确,风子阳的行为有些呆滞了。 “这与你无关吧,小姐,你与在下不过是此地偶遇的过客罢了,我的事还不用劳驾你来指教。” 其实风子阳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是,嘴巴不由自主就这么说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反倒弄的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可真有意思,”北冥芝‘噗呲’一声笑了。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北冥芝知道这样有些不合适,但她还是想试一试风子阳的性格。 “诗剑阁弟子——玄光号剑——玄光散人——风子阳,来这里是为了帮我父亲做事。” 风子阳干脆利落地回答了,风子阳是一个很直的人,套他的话一般不会太难,如果他决定不让你知道,再怎么套也没用,只有他毫无戒备的问题,一问他就说,不像那些人扭扭捏捏,好不快活。 “公子这么信任我?这就全盘说出了?” “这……” 风子阳这倒是被问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毫无戒备就告诉了北冥芝。 “真是个榆木脑袋,会下棋吗?” 北冥芝看到旁边刚好有一副棋,便借机问到。 “会,” 风子阳的嘴巴里没有略懂之类的词语,除非他真的只知道一点,否这他的回答很直接。 “那你与我下几局如何,你若赢我,那我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若输了,就帮我做三件事,如何?” “那你不是很亏吗?” “你这么有信心?” 北冥芝倒是被风子阳这突如其来的回答给惊讶到了,一般人哪里是这么回答的,也就只有风子阳会这样了吧。 “不是,按律法,若是反贼,那么是死罪,但是你……” “停停停,真是的,” 北冥芝没想到这榆木脑袋把玩笑都当真了,而且他计较的点居然是这个,让人哭笑不得。 “我先落子了,” “请。” 要说风子阳的棋艺,那确实还是有点东西的,他与北狐轩琴棋书画兼修,两人对弈,难分上下,往往能对两三个时辰,这样不断磨练下,他们的棋艺都非常高。 北冥芝也不差,琴棋书画,自然也是一样不落,而且北冥芝的技艺也是真定数一数二的。 不过嘛终究还是风子阳技高一筹,这让北冥芝大为震撼,她以为,这样的榆木脑袋并不是特别聪明,谁知道竟如此厉害。 “这榆木脑袋,也不让让我,哼!”北冥芝心中暗想道,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提升了北冥芝心中对风子阳的好奇感。 “不下了,不下了,你净会欺负我。” 下了俩三局后,北冥芝假装有些生气地说道。 “让你不是对你不尊重吗?我风子阳不做这种事,既然要和别人比,就要竭尽全力。” “真是败给你这榆木脑袋了。” 北冥芝无奈地苦笑道,这个风子阳确实太实诚了,不过,风子阳嘴上这么说,不过嘛手上却不老实,其实他确实不自觉地收了力的。 风子阳还是有几个漏洞的,这些一般都是他不该犯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感到自己如同变了一个人,北冥芝面前的自己真的太不正常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朽木回春 那一天过去地如此平静,却让风子阳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他努力思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着一边的《满江红》他不知道自己改干什么,北冥芝究竟会什么妖术,竟让自己不受控制。 “算了,终究不过是过路人罢了,”风子阳自言自语,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远远望去全是灰蒙蒙的一片,“以后避开她便是。” 风子阳看到窗外一段枯朽顽固的老木上竟然长出来新绿,青翠的苔藓,几点小花点缀着,小叶菇蚕食着朽木的躯干,几只小虫在上面不断忙碌着,它们在急忙赶回家,躲避这场雨。 风子阳若有所悟,拔出剑,发狂似的冲出门外,任凭小雨浸润他的衣裳,他兴奋地狂笑着,手中的‘青莲’在颤抖着。 他几步踏过桥,‘将进酒’快步过去,他将这一套《青莲剑歌》在这里打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青莲剑歌》威力无穷,动作洒脱,气往潇洒处去,飘逸的身形畅游于天地,放浪形骸,融于山川河水,出招汹涌澎湃。 《青莲剑歌》最大的特点是醉意,如同《飞仙剑》的‘狂’一样,是一种完全忘乎所以的状态,其实很容易想象,你真要打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概肯定不是清醒的时候打出来的。 但是风子阳已经脱离饮酒练剑了下,那个属于他的过去了,他现在不需要这样寻找感觉,动作却是一样的流畅,加上今日这复杂的心境,他的剑法更加狂暴,每一式都如破晓雷霆。 寒芒四溅,幽影划过,风断尘绝学,刺劈砍斩,一笔带过,行云流水,势如破竹,虎嚎龙啸,飘逸自如,放浪形骸,如絮飞舞,目光凌厉,横扫一气。 风子阳一边舞剑,一边大呼,融身于剑,人剑合一,此刻,他就是剑,剑气如滔滔江水喷涌而来,四周地面一片狼藉,落下的竹叶皆被一分为二,千分万裂。 北冥芝一段时间前在房里还在细细回味着与风子阳的相遇,不由得无奈地笑着, “真是个木头,他要是能有人喜欢,那也真是朽木回春了想。” “快去看,快去看,” 突然,门外传来仆人们急促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大热闹看。 北冥芝推开门,看到几个个仆人急冲冲跑过,于是连忙叫住, “几位怎么急冲冲的,有什么大事吗?” “北冥小姐,那边明轩斋风公子在雨中舞剑,好不快活。” “快走快走,去晚了可就没得看了。” 几名仆人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北冥芝不由得也是一怔,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立马取出伞,朝着明轩斋走去,她越走越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她,她告诉自己,可能是出于好奇吧。 一到明轩斋附近,边听到有人拍手称赞,呐喊助威,一把把雨伞撑在雨中如同一朵朵蘑菇遮蔽着人们。 北冥芝发现北狐傲也在,连忙挤到人群中去, “北狐叔叔,” “北冥小姐,没想到你也有雅兴来看风少侠舞剑啊。” “不我只是恰巧听说有热闹看罢了。” “那就一起看吧——风少侠的剑。” 北狐傲意味深长,转过头,细细看着风子阳惊人的动作。 北冥芝也在不住地惊叹,风子阳将‘豪放’完美的气势一剑带出,没有任何拖沓,一气呵成,看着地面,满地皆是他的剑痕,如果再涂抹一些血迹,那无疑是杀人现场。 这样的风子阳真是太惊人了,如同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他此刻无畏无惧,这同时也是给北狐傲最好的答复,他看到的风子阳也就明白北狐轩差不多的情况了。 突然风子阳开始背诵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每一句皆是撕心裂肺的呼喊如同此刻他就是太白,没一句不是汹涌澎湃,激情昂扬,风子阳在这首《将进酒》中格外地更有气势。 风子阳瞥了一眼,看到了北冥芝与北狐傲他本来应该就此收剑,但是他没有暂停过,反而更加竭力,并念出这一首《将进酒》。 一首将进酒后,风子阳稍微减缓了一些气势,但是仍然没有停歇,要知道《青莲剑歌》本来也就不是短篇,尤其是《侠客行》对应的部分,几乎是句句成一式。 “长风会落雁,孤烟销云无影,长虹拍空揽月。荡浪处,逆流逐千里 一曲酒歌一支笔,子阳执剑天涯见。朽木回春日,花开散人心。 狂啸碎骨,真心不泯何惧?浩日当头定尘心。纵使悬崖峭壁处,灵芝难寻也亦寻。” 风子阳轻功跃步,直上重霄一般,引动剑气,在地面上刻下这首词,风子阳全是一瞬有感而发,特别是最后一句灵芝难寻也亦寻,即兴而书。 风子阳最后附以题目《雨中剑行》,风子阳的手笔一如既往豪放,一边写一边读,众人听罢皆是拍手称赞。 但只有北冥芝注意到,最后一句仿佛是刻意加入的,与前面的承接并不是很相同。 “好,” 北狐傲一声,先打破沉寂,确实,北狐傲不得不称赞,诗剑阁能将完全不同的弟子驾驭住,回想起北狐轩的《松下寒雪》,而且他相信北狐轩的成长绝对也不差了。 “只是一些拙技罢了,见笑了。” 风子阳急忙拜礼。 “风公子文武双全,着实难得。” 北狐傲称赞道。 “庄主见笑了,在下今日有感而发罢了,” “哈哈哈哈,公子严重了,” 北狐傲看了看这里四周的地面,又不忍打扰风子阳雅兴, “风公子,我们来日再会,今日老朽还有事,你们也散去吧,顺道讲这里打整了。” 北狐傲回头看向仆人们。 “是。” 一转眼人流涌动,仅剩风子阳与北冥芝还在那里痴痴站着……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暗生情愫 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旧止不住地落下,这场雨毫无征兆的来下,也毫无征兆地浸润了整个大地,更毫无征兆地浸入风子阳的心里。 就算多年后,北狐轩也会开玩笑似的说道:“原来铁石也会动心。”不过那时候,北狐轩的脸上多半是无奈地苦笑吧。 这场毫无征兆的雨就像两人毫无征兆地来到这里,毫无征兆地相遇,毫无征兆地对对方产生好感。 伞下是北冥芝,雨中是风子阳,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风子阳入了神,丝毫不在意流过他脸颊的一点一滴。 北冥芝也入了神,两人注视着,不过自然是北冥芝先红了脸颊,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倒是北冥芝先耐不住寂寞,风子阳着实太硬了,这种情况下他不说邀请也要说先让自己进屋,就这么干淋着。 “风公子可需要伞吗?” “哦!北冥姑娘请往屋内坐,” 原来风子阳方才一直在神游,看着北冥芝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他根本没注意,要不是北冥芝提醒,他说不定会站一天。 风子阳与北冥芝每一次会面总是那么令人哭笑不得,不过倒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吧,这些会面反而加深了彼此的映像。 “公子要不先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我过些时候再来吧。” 看着湿淋淋的风子阳,北冥芝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继续坐着。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姑娘不必担心。” 说完,风子阳盘坐在椅子上,开始运功,不一会儿,只见风子阳浑身热气腾腾,面红耳赤,周围一瞬潮湿了几分。 “原来还可以这样,”北冥芝暗自说道。 这是《青莲剑歌》里的内功部分,不过,‘豪放’的内功是从《把酒问月》开始的,但是无疑,《青莲剑歌》中的内功心法更为阳性,此时要想弄干衣物,自然是这样更快。 这样,风子阳不但能将衣物烘干也能将体内寒气驱散,一瞬,北冥芝见风子阳浑身都白烟化为青烟缭绕在身体周围。 北冥芝也没闲着,取来纸笔,开始写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看,风子阳浑身便已经是干透了,风子阳看着北冥芝手中捏着笔,在不断地写着什么。 风子阳静悄悄凑上去,北冥芝在不断写着风子阳的《雨中剑行》,并且每一次都用一种不同的字体书写,楷书,隶书,行书,草书,行草,小篆她竟然都会写,并且还能写欧体,柳体,魏体,各种不同的体系。 风子阳一瞬间又看呆了,他这次潜意识里告诉他,不要打扰北冥芝,他也想看看更多的字体。 北冥芝注意到身边有人,她知道是风子阳,于是她拿出风子阳的《满江红》,看了几眼,令风子阳彻底钦佩的一幕来了。 北冥芝竟然用着风子阳的字体在写《雨中剑行》,这是单独用一张纸书写的,风子阳的用笔风格被北冥芝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此惊人的相似感,仅有几个字是不一样的。 北冥芝这双妙手究竟有多少能耐啊,风子阳内心中不住地感叹。 “好,写得好,姑娘技艺高超,在下佩服,差点以为你才是在下了。” 待北冥芝写完收笔,风子阳方才开始拍手称赞。 “这个就当是你写的了,你留在外面的已经被人清理了。” 北冥芝将纸张交由风子阳,风子阳接过纸张忍不住再细看几眼。 “多谢姑娘美意,那在下便收下了,在下一定妥善保管。” “这个也还给你吧,” 北冥芝又将《满江红》递给风子阳,北冥芝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一个词人是十分重要的,开玩笑归开玩笑,再者这风子阳也不适合开玩笑了。 “多谢姑娘,” “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北冥芝想试一试风子阳,于是装作满不在意地样子起身准备离开。 风子阳只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送客,北冥芝瞬感无奈,只得加快步伐,走出门外。 刚过桥, “等等,姑娘,” 风子阳在一边喊道,此时雨已经停了,微阳斜照,将阳光暖暖地抛洒在每一寸土地上,树叶上,草叶上水珠发出灿烂的光晕,如同星空般闪烁,四下里洋溢着泥土的气息,被冲刷过的一切都焕然一新,这才是春该有的样子啊。 “怎么了,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北冥芝心中还有一丝欣喜,心里暗想,“这个榆木脑袋也有人情味嘛。” “姑娘请进,等在下片刻便是。” 于是北冥芝跟着风子阳一同进入明轩斋风子阳迅速取出玄陨笔,再取来一张长幅宣纸,平铺桌面上,沾上水便开始舞弄起来。 北冥芝不知道风子阳要做什么,也只能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北冥芝有些困了,便托着脸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子阳终于停笔了,落款完毕,将玄陨笔收入腰间,风子阳仔细审视着画面。 风子阳并没有叫醒北冥芝,而是选择默默等待着,他又选来一张纸,重新起笔,这一次他直接画起了北冥芝,越看他越入神。 仿佛他的目的早就不是画画,而是为了多看北冥芝几眼,每一个细节他都在反复拿捏,他几近将北冥芝的发丝都要刻画出来。 终于,北冥芝睡醒了,惺忪睡眼下,她看到风子阳在不停地看着她,还在不停动笔,于是她假装没有睡醒,默默看着风子阳的画。 画得十分像她,无论是神韵,还是长相,细节拿捏地十分到位,看着风子阳的画如同照镜子般。 这一幅画,风子阳也画完了, “好呀,公子竟然偷偷画我,” “对不住了,姑娘,我见你没醒,情不自禁便画了。” “你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吗?” “不是,在这里,” 风子阳指着另一幅已经干了的画,北冥芝仔细看着那一幅画,上面画得是她与风子阳第一次见面的桃园,风子阳落地抬头与她对视的那一刻。 虽然没有颜色,却早已是五颜六色,仿佛粉红的桃花就开在眼前,风子阳的动作分毫不差,北冥芝的神态也是十分到位,风子阳省去了北狐傲与一众仆人,因为他觉得人多了反而杂乱。 左上角题了他的《雨中剑行》,右下角是《满江红》。 “姑娘,你写了《雨中剑行》给我,我也应该写给你。” “但我这两幅都想要呢?” 北冥芝故意开起玩笑,挑逗风子阳。 “这……” 风子阳有些犹豫不决。 “好了,逗你的,谢谢你了,风公子,这幅画很好看。” 北冥芝看着风子阳的样子,欢快地笑起来。 “好,不必客气。” “天色已晚,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姑娘慢走。” 风子阳将北冥芝送到桥头便返了回来,看着北冥芝的画像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真定闲游 那一天过后的几日里,总能看到庄园内一男一女再闲游,他们借这春光无限,将封龙山庄景色尽收眼底。 像风子阳这种人对于情爱的理解也是迟钝的,所以他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对北冥芝的感觉,只知道与北冥芝在一起,自己能放下一切负担,能够逍遥自在。 有一天,北冥芝并未来找他,他急了,他慌慌张张地,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他突然想起他们不过是山庄的过客,如同宴席一般终究会分散。 于是风子阳急忙向北冥芝房间奔去,连敲门几下,未见有人开门,想是迟了一步,便垂头丧气返回。 未走几步, “风公子稀客,难得你来我这边啊。” 风子阳听见了背后这熟悉的声音,瞬间激动不已。 “今日不见姑娘,以是姑娘不辞而别,故来送别。” “我还有一些两日便回去,这是去取家父给我买的首饰罢了。” 北冥芝知道要与风子阳分别了,有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她能感觉到风子阳对她有感情,为了让他不在挂念,所以故作冷淡的样子。 “原来如此,今日姑娘还愿游玩否?” 风子阳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想多与北冥芝呆一呆,珍惜这段时光。 “不了,我有些累了。” “也对,那好吧,那在下告辞了。” “公子慢走,” 北冥芝心想,这个榆木脑袋还是那样子。 北冥芝转过头,正要开门, “姑娘明日可有闲暇否,与在下去游一游真定吧,在下还没游过真定,希望姑娘为在下引路。” “好,” 北冥芝没有反应过来便回答了,她也没想到风子阳竟然会提这个要求,不过既然自己答应了,也就罢了,可当做分别。 风子阳回到明轩斋便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提出那个要求,他也是不经意间提出来的,可惜书中教的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梅竹马类的的话,哪有什么一见钟情? 次日里,昨夜小雨不住地下,到了早晨才终于停了,竹林又披上了新绿,惊蛰过后,果然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风子阳踩着湿润的地面出门了,北冥芝早早地便在门口等着,北冥芝如同北冥极寒之地的一片雪花般晶莹纯洁,淡雅高贵。 真定府隶属常山郡,贡物极多,有磁石,罗,牡丹纱绢等,民生较为稳定,是当时难得的安乐之地。 真定的磁石送往到铸剑山庄以及唐门,为两家的造物提供了极大帮助,唐门机关暗器,有了磁石帮助,更为精美,而且效果更为繁多。 铸剑山庄有了磁石,铸造出一种特殊的千刃剑,如同‘九歌’一般,由多组剑组合而成,剑的效果增强又不损失剑的美观。 风子阳与北冥芝走在真定的街道上,但是却一言不发,两人虽然为的是同一件事分心,但就是只字不提,北冥芝其实很难有人能陪她如此说话。 风子阳也是,风子阳的世界几乎只有两个人——风无极与北狐轩,很难有人能走入风子阳的世界,就算到最后,不过也只有北冥芝,北狐轩,上华卿,屈瑶,风无极,赵荨罢了。 两人就这样从一头逛到另一头,直着都快出了城门,也不见说出一句话,气氛异常冷清,周围一切是如此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男女之间,交谈融洽,老少之间,怡然自乐。 商贩不住地叫卖,城外有不少风筝高挂在空中,肆意地飘舞,孩童们的拨浪鼓咚咚咚地响声如同两人的心跳一般,这样默默无声的时间持续地越久,两人便越是激动。 城墙边上,看着焦黄的糖霜一点一点地经老板的手画着,风子阳终于先耐不住寂寞了, “你等我一下,” 风子阳迅速走过去,“老板,可能做桃花否?” “自然可以,只要是客官给钱,莫说桃花,我能给你一片桃林。” 老板开玩笑似的说,风子阳微微笑起来,这是北冥芝第一次看到风子阳挂着这么自然流畅的笑容,不禁有些动容。 “老板来一朵桃花吧,” 风子阳从衣服中四个铜钱, “应当是够了吧,老板。” “够了够了,客官,还有多嘞,我这两个铜钱就够了。” “我让你单独做予我,自是有些手工,不必多说了,老板,劳驾了。” “客官客气了,好嘞,桃花来咯。” 只见老板将糖勺提起,顺着线条满满勾勒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是一朵五瓣桃花初具模样,老板再将木签放在中间,由里开始慢慢将花蕊,花絮模样点出,最后花瓣水到渠成。 “给,你要的桃花,” 这桃花除开颜色与大小,竟都如同真的桃花一般,好不美丽动人, “老板好手艺,多谢了。” 风子阳接过桃花。 “诶,不必客气,您慢走。” 风子阳再一次微微笑起,转身将桃花递给北冥芝,因为他不知道北冥芝喜欢什么,于是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桃花交给了她。 “给,” “原来你也会笑啊,” 北冥芝也微微笑了起来,此时的风子阳,竟然还有些可爱,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十天,虽然没谈及一点关于自己的事,却早已了解了对方。 “姑娘说得什么话,在下也是人,怎就不会笑了。” “榆木脑袋,” 北冥芝醒过神来,风子阳还是那个风子阳,她轻轻舔了一口糖,清甜的味道迅速传递到她的味蕾,遍布她的全身。 “好甜,谢谢你了,风公子,虽然要分别了,但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也是,除了师弟父亲,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如此放松的人,我本来都以为我会在封龙山庄枯燥地呆上这么些时日,你就是在下的好友,无论有何事,只要用得着在下,在下一定倾囊相助。” “父亲,师弟,风公子这般俊朗,文武双全,还未婚嫁吗?” “没有,在下精研文学武学,平日里便很少见外人,虽然父亲与我找了几门婚事,不过来的女子虽也是书香门第,却没有半点让在下能有感觉的地方,连姑娘半点都不及。” “这么说要是婚事是我,你是愿意的了?”北冥芝面颊微微红润起来,声音有些小声模糊,显得十分可爱。 “这……” 风子阳自然听出来了。 “当我多问了,” 北冥芝知道这样有些不妥,于是打算跳开这个话题。 “愿意,自然是愿意。” 不过风子阳嘛,实诚的一人,一问就答了,这倒是弄得北冥芝反倒更羞了起来。 “那公子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一人。” “在下也不知道,在下只知道那些书香门第有的你都有,但是你给在下的感觉更为温暖,能让在下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冷漠。” 风子阳直接了当,换做常人这肯定是甜言蜜语的情话,但是从风子阳嘴里说出来的,北冥芝便知道,只是实话,而且北冥芝自己也是如此感觉的。 “那风公子愿做我的郎君吗?” 北冥芝虽然不愿这么开口,不过她深知要风子阳这样开口是不可能的。 “姑娘,这样有些急促了吧,但是……” 终于问到风子阳之前一直忽视的一个问题了,北冥芝是他生命中第二个女人,第一个是他的母亲,风子阳其实想过,北冥芝可能就是自己的答案。 “愿意,但是姑娘……” “不用说了,有这句答案就够了,你跟我来。” 北冥芝迫不及待地听到这句话,这句话从风子阳嘴里出来时,北冥芝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回味几次,热泪盈眶。 或许缘分也就是这样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进退两难 这段时日里的相处,虽然两人都没有了解彼此的家室,但两人敞开心扉,彼此之间能认识到对方的为人处事也就十分信任彼此的。 风子阳是不知情为何物的,但是他也知道,他对北冥芝有不一样的渴望,他心里的归属感在北冥芝身上落脚。 北冥芝从最初对这榆木脑袋感兴趣转变成了如今的欣赏,风子阳永远不会恭维自己,或者为了什么目的靠近自己,更不会骗自己,风子阳说话做事求真务实,心里所想便会说出来。 这一次封龙山庄的相遇对于两人来说意义非凡,虽然北冥芝本来不抱有能在封龙山庄看上任何人的想法,但风子阳的出现毫无疑问给了她意外之喜,或许一切真的就从相遇那一刻便知道了,她不停地这样对自己说。 北冥芝拉着风子阳在路上欢快地奔跑着,北冥芝一刻也等不及了,她想告诉北冥震,自己一直等待的人出现了。 “姑娘,你要带在下去哪里?” 北冥芝一怔,风子阳竟然还不知道改口。 “还叫我姑娘?” “那在下该叫你什么?” 风子阳不解疑惑的样子让北冥芝有些无语。 “你都说是我朋友了,又愿当我郎君,叫我姑娘恐怕不合适吧。” 北冥芝选择诱导风子阳,果然风子阳还是个榆木。 “那我叫你——北冥——不对,芝——儿,对,芝儿。” 风子阳琢磨半天可算琢磨出来了。 “对,你真是个榆木脑袋,那我以后就叫你子阳了。” 见风子阳开窍了,北冥芝也就轻微拍了拍胸口,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后, “小姐,” 府衙的衙役看到了北冥芝便打起了招呼先,北冥芝待人又好,长得又是那么招人喜欢,衙役们自然是争相招呼。 “衙役大哥们好,我父亲呢?” “北冥大人正在书房审理公务,需要我们去通报吗?” “不了,我自己去找他。” “小姐肯定是给大人一个惊喜吧,不然也不会提早回来了,哈哈哈哈。” “大哥们真会开玩笑,不理你们了。” 北冥芝撒起娇来,更是惹人怜爱。 “咚咚咚,” “进来,” 北冥震的声音十分雄浑怕,正气凛然,宽大的臂膀下的手正不断地整理着文案,北冥震是寒门出身,自幼干过农务,不想北冥芝再体会穷苦的日子,所以给北冥芝找夫君一直都是有地位的家庭。 北冥震的手上有很深的茧与一些因为农务伤到自己而成的姜,北冥震日夜操劳公务,眼上是很深的一层眼圈,如同深邃的黑洞,但如此深邃的眼睛如同审判之眼,所有恶徒来他这里,都会先被这眼神给吓到,不敢说谎。 “父亲大人,” 北冥芝急冲冲上前抱住北冥震,北冥震有些惊喜,迅速抱住北冥芝, “芝儿,你怎么回来了?” 北冥震那威严的目光下充满了慈爱。 “怎么,父亲大人不要芝儿回来?” “哪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北冥震的眼光落在了风子阳身上, “这位是?” “他是你要的女婿啊,” 北冥芝回答地很轻快,北冥震一愣,眼神又瞬间严肃起来。 “芝儿别闹?” “我没闹,没有骗您,您还看不出来芝儿说的实话吗?” “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你了解过他没有,他什么家世?” “父亲!” “芝儿你先别说话,小子,我问你,是什么家世?” 北冥芝头一次看到北冥震如此沉重的脸色,压抑的有些可怕。 “在下风子阳,来自天意城诗剑阁。” “诗剑阁?姓风,你父亲可是诗剑阁阁主风无极?” 北冥震脸色明显更为沉重了。 “真是,知府大人认识家父?” 北冥震脸色瞬间凝重万分,默不作声,现场气氛也更加凝重了,空气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 “芝儿,你想让这位风公子当你的郎君?” “正是,怎么了,父亲大人?”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父亲大人!” 一向如此疼爱北冥芝的父亲今天竟然这样,北冥芝也是一脸茫然,她从未见过北冥震这样。 “你可知道大宋诗剑阁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是宋大批武将的出处,是大宋的一只矛,他是诗剑阁阁主的儿子啊!” “那又怎么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对吧子阳。” “芝儿说得对,知府大人,” 北冥芝说到爱,风子阳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对北冥芝的感觉是爱。 “住口,还没轮到你说话,” 北冥震转身看着北冥芝,神色严肃,如同战场上双方一触即发般, “暂且不说爱与不爱,他是大宋的核心,我是大金的朝廷命官,你嫁给他,我们是会被挂上奸细的名号的,你难道不知宋金现在关系十分紧张吗?就算我们没有,他也有可能被大宋挂上这名声,那你们又应该如何?你想过吗?” “这……” “看吧,不是为父说你,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与他不适合,有缘无分。” 北冥芝默不作声了,她也没想过还有这些利害关系,北冥震更是没想到让北冥芝出去这些天本来是放松心情,谁知竟会有这些事,风子阳就不用说了,若不是北冥震说起来,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一层关系。 “小子,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想一想,芝儿胡闹,你也胡闹?小子赶快回你的诗剑阁去吧。” “前辈教训得是,是在下考虑不周差点连累了您和芝儿,在下这便告辞。” 风子阳行事一向就没有拖拖拉拉过,说一不二,北冥芝看到风子阳铁青的神色与呆滞的神态,便知道北冥震这一说,给风子阳的伤害是巨大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风子阳内心极为触动,婚姻果然不是过家家这样由自己定的,家族的地位决定了太多了,两道枷锁重重捆住了他与北冥芝,这股力量不是他们能解决的,风子阳眼中全是绝望。 “子阳!” 北冥芝再也忍不住了,立忙挣开北冥震,追了上去。 “芝儿!” 北冥震不想北冥芝十天时间竟然已经与风子阳发展成这样了,他看到风子阳的状态,再看到北冥芝的状态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 “子阳!” 北冥芝急冲冲追上了风子阳,风子阳迈着木纳地步伐,一步一步十分沉重,如同失了魂一般。 “子阳对不起!” 北冥芝抱住风子阳,不住地哭了起来,风子阳渐渐有了些反应……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凝云倍聚 四下时空如同凝滞一般,没有丝毫生气,十天,足以给了他们太多太多,风子阳第一次为了自己的木纳而苦恼。 愁闷的云积压在空中,如同要落下来一般,北冥芝已经顾不得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礼仪廉耻,这么几年只有风子阳带给了她截然不同的感觉,她现在已经深信不疑,风子阳是她等待的人,风子阳的表现已经证明了风子阳对于北冥芝的情义。 呆滞的风子阳渐渐有了反应,仿佛冰冻的心脏渐渐跳动起来,一切如梦似幻般,风子阳怀疑自己在做梦, “姑娘,松开手吧,这样有失体面,我们也就如北冥大人说得一般吧,” 字字诛心,风子阳说得每一个字都特别沉重,每一个字是断开的,每说一个字仿佛他就要喘上一口气。 “子阳,不,不是这样的,” 北冥芝知道风子阳是不会掩藏自己的感情的,风子阳沉重的语调更让她心如刀绞。 “儿女情长何物?桃花一面缘起处,花开花落,心有灵犀意缠绵。 怎奈春销玉陨,不远千里会封龙,情为何物?有缘无分断垣隔。” 风子阳情至深处,有感而发,挣开北冥芝的怀抱,头也不回向前走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风子阳每走一步便是一缕泪丝划过。 他才刚刚理解了爱的意思,他才刚刚知道他爱的人是谁,天仿佛就喜欢和他开玩笑,这样的折磨竟然也会架到他的头上。 北冥芝无力地坐倒在地上,眼中早已是汪洋一片,右手撑着地,左手止住眼泪,她心里仅剩的一丝温暖,一个支柱便是风子阳真的爱着自己,她无力地坐在那里。 北冥震在书房门口看着这一幕,显然他知道了,女儿的幸福或许就这样活生生被自己拆散了,或者说被这乱世不堪入目的格局给拆散了。 风子阳算是平民,但却也是一个地位核心的人物,抛开他们身后的一切,无疑他们便是一对。 北冥震怎么能不心疼北冥芝,连忙上前去,扶起北冥芝,他此刻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他说的一切皆是补刀。 北冥芝依靠着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北冥震,要怪只能怪这一切是如此的巧合吧,他们巧合的相遇,巧合的处于两大势力的范围,巧合的又成为能有影响的一点,换一种说法,这叫孽缘。 风子阳出了门后一路狂奔,他疯狂地不加节制地使用自己的内力以及真气,百姓们看到这个杀气腾腾的人连忙避开。 封龙山上,风子阳也不知道是哪里,他只能去往封龙山了,他拔出剑,狂乱地挥舞这儿,没有丝毫功法,他此刻的所有招式全是身体自然的发挥。 狂乱的剑气散布四周,剑刃破风的声音此起彼伏,地面,树木毁坏地薄鸣更是不绝于耳。 ‘青莲气’会随人的心境而变,如同太白一般洒脱时那自是形成青莲般的真气,而现在风子阳的‘青莲气’早已成了红莲。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他只能继续,他的真气在不断地消耗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啊哈哈哈哈哈,”他狂妄地笑着,仿佛没有心一般。 “芝儿,这都是为父的错,为父不该让你去封龙山庄,那里接待天下之人,很容易遇到那些不该遇见之人,是爹不好。” 北冥震现在极度后悔当时要北冥芝去封龙山庄,他当时也只是试一试的态度,毕竟北冥芝拒绝了太多人了,谁曾想过偏偏就是风子阳。 “父亲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北冥芝蹒跚地走到房间里,她随身携带着风子阳的画,她做不出放下父亲或者放下风子阳的决定,无力支配着她的内心。 春光无限,春意盎然,温暖的阳光再也照不进这两人的心, “春风为何不绿江南岸?” 北冥芝反复地小声自语这一句。 第二天,封龙山庄的仆人出门瘦捡柴火,一路上被眼前的一切惊讶到了,四周一片狼藉,树木倒塌,地面坑坑洼洼,仿佛被一群野兽袭击了一般。 “怎么回事!” “不知道,走,继续看看。” 几名仆人面面相觑,终于,他们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衣衫不整,瘫软在地,手中握着剑,披头散发。 他们连忙上前, “风公子!” 其中一名仆人认了出来, “他怎么会成这样,怎么在这里,不是和北冥小姐去真定了吗?” “先别说了,赶紧抬回去吧。” 几名仆人终于将风子阳带了回去。 “风公子,你醒了?” 三个时辰后,看着风子阳微微睁开眼,北狐傲急切地问道。 “这里是?” 风子阳奋力想要撑起来,四肢无力,又瘫软下去。 “别动,你体内真气流散,好好恢复一下吧,你不是与北冥小姐去真定府了吗,怎么自己回来了,还一个人倒在山下?” 听到北冥两字,风子阳从朦胧间顿时清醒,陷入无尽的沉思,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北狐傲看出风子阳心中有事,也就不多过问了。 “庄主,我想我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风子阳终于有气无力地开口了。 “不行!” “为什么?” “至少不是现在,你好歹也要等你恢复体力再走,要不我也不好向你父亲交代。” 风子阳点了点头,又回到了那空洞的状态,整个人如同冰封了一般。 “那你好好休息吧,哎——” 北狐傲只得长叹一口气, “你们几个,看好风公子,照顾好。” “是,” 北狐傲这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另一边,北冥芝一夜未眠,面容发白,神情失色,眼神与风子阳一样的空洞,泪水将她的妆容全浸花了,桌面上是风子阳的画,而此刻,风子阳也对着他画的北冥芝默默注视着。 北冥震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看到桌上凉透了的饭菜,无助地离开了,去到灵堂前,抱起北冥芝母亲的牌位, “娘子,我真没用,女儿现在那样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交代的好归宿我也没有找到,唯一可能给女儿归宿的,也被我生生拆散。” 之后北冥震也开始一言不发,细细沉思着,不知所措,真定府的上空,云越来越凝重,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难舍难分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北冥震喃喃自语,北冥芝陪了他二十多年,再继续下去,北冥芝的芳华将会全部搭在他身上。 风子阳恢复了一些,但是每每仆人们来照顾他时,他都不见踪迹,这时候他们只知道他会在一个地方。 蟠桃林中,与第一次相遇一样的位置,风子阳一个人孤独地躺在树上,默默不语,左手拿着北冥芝的画像,右手提着酒坛,本来风子阳决定了在北冥芝面前再也不喝酒,毕竟当时那一幕着实尴尬。 然而此刻他又没有了任何束缚, “最后的最后还是要一个人吗?女人真的与我无缘吗?我风子阳的处事怎就如此不堪?” 风子阳将坛子卡在一边,执笔在画像背后写到: 他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饮尽坛中愁肠,醉一曲当阳曲,梦一生几世轮回,得有君相伴,此生本无悔,奈何阴阳岸,彼岸花开处,梦醒终是有缘无分。 前世一线相惜,今生难过以墙隔,昨日谈笑风生缠缠绵绵,怎奈身负枷锁万斤,咫尺之间,已隔万重山。 自古伤春悲秋,果不其然,春光无限好,伤自倍伤,天暖怎奈心寒,相思处,心存君,再无缘,从此千山万水不见。 勿念勿挂,毋焦毋虑,无喜无悲,余生过好足以,子阳心仍在,千里与君会,待到灵芝落地生根日,子阳自当了尘事。 既无缘,再无求。 风子阳单独再用书一列大字, 既然情已决,何必有心?再恋无心,即使梦牵魂,又如何? 风子阳如同坠入凡尘的仙人,此刻堕落无比,躺在树枝上,一口下去肠中涤荡起半生不甘。 北冥芝在房间中足不出户,茶饭不思这么久,北冥震担心她的身体拖垮掉,再也忍不住了。 走到北冥芝面前,给了她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北冥芝,他也心疼,打完本能地想去安慰,但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他,北冥芝痴痴地望着这个曾经熟悉的父亲,此刻如陌生人一般。 “既然不甘心,为什么不去找他,陪他最后几日?” “没用的,只是徒添他的烦恼罢了,他的为人太直了,他是不会允许影响他身边的人的事发生的。” 北冥芝捂着火热的脸颊,眼中早已哭干,她现在只剩无力。 “如果他要死了呢?” “什么,怎么会?” 北冥芝大喊,她立马站了起来,不敢面对。 “山庄今天白日里找到他了,倒在地上真气流散,周围一片狼藉,昨日他应当大肆发泄过了,醒来以后便失了魂,与死人一般,醉生梦死,再过几日,便要回去,可是谁知道他活得到那一日不,他尚未恢复过来,行为肆意,完全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怎么会这样——” 北冥芝眼睛瞪大,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她十分着急,一方面她在风子阳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必细说,另一方面,风子阳的状态着实令人着急。 “父亲!” “别说了,你去吧,珍惜你与他的时光吧。” 北冥震转身走向书房,拿起笔开始书信一封。 北冥芝急忙安排轿子,启程前往封龙山庄。 “风公子,风公子,下来吧,你还要好生休息,别喝了。” 仆人们已经在下面站了一个时辰了,但风子阳就是不下来。 “无妨,我醉了才有精神。” “工资人,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我们啊,老爷要我们照顾你,你这样我们没法交差啊。” “就说我自作自受吧,哈哈哈哈。” 风子阳笑得如此轻松欢快,可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地欢快,笑声中全是压抑。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子阳!子阳!”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风子阳心中一怔,欣喜地转过头,的确是北冥芝,不过,此刻的北冥芝面容憔悴,嘴唇发白,妆容涣散,发丝凌乱,却也盖不住她的美。 “你怎么来了?” 风子阳先是一份高兴与热情,随后脸色瞬间凝固,他想起来了一切。 “子阳,我……” “不要说了,北冥姑娘,你回去吧,我不是你需要的那个人。” 风子阳从树梢上跳下来,抬起酒坛,一口饮尽,摔在地上,头也不回。 “子阳,不要这样,” 北冥芝红肿的眼睛泪水再一次止不住地流出来,急忙上前。 风子阳迅速向前走,与北冥芝保持距离,不让她靠近自己半分, “不要上来,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差点害了你,我不能拿你我的亲人为赌注,我风子阳做不到。”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鱼与熊掌 春日的风光还在延续着,万物或早或迟恢复生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就是是枯萎的朽木也能泛出新绿,再残破的伤痕也能够被抚慰。 一点一滴,锦鳞游泳,几名孩童,打起水漂泛起点点涟漪,水波荡漾间奏出优美的旋律。 北冥震总算写完了信,一切准备就绪,北冥震收起笔,放于案台上,陷入深深沉思。 他的脸上,一丝欣喜,一丝忧愁,一丝满足,一丝无奈,一丝希冀,一丝放松,一丝落寞,一丝疲惫错乱地交织在一起,空洞深邃的眼神此刻变得迷离。 北冥震回忆着与北冥芝母亲还有北冥芝的点点滴滴,从他与北冥芝母亲心心相惜开始,陪他度过了仕途的那一段坎坷,那段穷困潦倒的岁月。 之后来到真定,操劳家务,相夫教子,百依百顺,怀上北冥芝,那一刻,北冥震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然而北冥芝母亲难产给了他一道晴天霹雳,接生婆说了,孩子与大人只能保一个,她毫无犹豫,坚然让北冥芝活下来。 北冥震不知是喜是悲,他成为了父亲也不能再当丈夫了,不能再听见那一声声亲切的‘相公’。 北冥芝渐渐长大,北冥震的生活仅剩下北冥芝与公务,北冥震拒绝再娶,担心北冥芝会被冷落,北冥芝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将他能给予的一切都交给了北冥芝。 有些时候就是造化弄人,北冥芝长大了,他也一点点老去,终归还是要让北冥芝找到归宿,他纵使再不愿意,也得将女儿送走了。 “希望这么做是对的,娘子,你保佑我们芝儿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吧!” 一炷香后,一队衙役抬着许多红箱子站在封龙山庄门口,敲开门,北狐傲急忙来迎接。 “官爷,有何贵干啊?” “庄主,我们是来找小姐的,大人有令下,我们这些带到这里来,这封信拜托你给小姐,这些东西都是小姐的,后面就交给你了。” 官兵将信封递给北狐傲,信封上没有任何字。 “好,” 北狐傲接过信也是一脸纳闷,但是他只能答应。说完,衙役全都撤走只留下这一堆箱子。 “来人,搬进去,” 北狐傲也没管了,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将这一切给他而不是送回府中。 “北冥小姐,这是知府大人给你信。” 北狐傲来到明轩斋,见到缠绵的两人,不由得有些尬意。 “我父亲的?” 北冥芝有些诧异,在风子阳的搀扶下,撑起身子。 风子阳将信交给北冥芝北狐傲也不想打扰两人,自觉地离开了。 北冥芝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信,一封盖上了北冥震的章。当她读完的那一刻,热泪盈眶,呆滞地坐在那里。 “怎么了,芝儿,北冥大人的信上说什么了。” 北冥芝一言不发,只是将信件递给了风子阳,示意风子阳自己看。 风子阳接过来,只见第一封有印的写道: 自今日起,北冥芝逐出我北冥家,吾与其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以后各活各的,不相往来。北冥芝所做之事与我北冥震再无瓜葛,我北冥震之事也与北冥芝再无瓜葛,我北冥震自此没有女儿! “这!” 风子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看到另一封信: 芝儿: 是时候爹该与你说再见了,你我父女一场,我自觉亏欠你太多,但希望为父此举是对的。 让那捡了便宜的臭小子也看着吧,为父知你举步维艰,鱼与熊掌不可得兼,顾为父只得如此。 为父老了,也不知能伴你多久,不能留你一生伴我这老骨头,为父看得出,他对你情真意切,值得你托付一生。 所以为父退出,将你交予他,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我女儿,望你照顾好自己,你不再是以往的千金小姐,也就没有仆人丫鬟使唤,望你勤勉持家。 小子,你捡了大便宜,老夫要你发誓,绝不亏待我女儿,否则无论天涯海角,老夫绝不饶你,从此以后,莫以探亲之名寻找老夫,否则我一律拒见。 女儿,为父将你的物件已经全数送到封龙山庄,为父也不知有用无用,你见到后,自行定夺,同时,为父早已差人定好嫁妆,也放于一起。 到诗剑阁后,相夫教子,尊敬长辈,你的公公风无极看,据为父听闻,待人亲和,你大可不必忧心,为父已经书信至诗剑阁将一切说明,你只管去便是。 为父与你娘亲现在清清静静,我们会一起看着你,莫念。 风子阳读完,立马跪在地上, “子阳!” 北冥芝连忙想要起身, “不要动,芝儿,我没法回报北冥大人,但是他的愿望,我一定做到!” 说着,风子阳举起右手,撑誓言状,面朝北冥芝, “我风子阳在此发誓,我这一生心中只有芝儿,绝对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亏待,如若做不到,甘愿天打雷劈,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子阳,你干什么!” “芝儿,这是我唯一能做出的承诺书!” “子阳——” 北冥芝抱着风子阳痛哭起来,一切是那么的突然,此刻她心乱如麻,这肯定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走,陪我去找我父亲,” “北冥大人说了,他不会见你了。” 风子阳还是如此木纳,真的是毫无改变。 “你还叫大人!” 北冥芝有些生气与无奈,但她知道风子阳就是这样,也就只能换了一点发泄。 “额——芝儿,你真要去见岳父大人吗?” 风子阳这次很快地反应过来,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叫了。 “你陪我去吗?相公?” “当然,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一声‘相公’,风子阳内心已经感到无憾了,既然北冥芝想,那自己理所应当一同去。 可当他们到了府衙时,衙役怎么也不让他们进去, “衙役大哥,就让我们进去吧!” 北冥芝苦苦哀求着, “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大人下令了,不让您见他,我们也不想这样啊。” 衙役们都十分喜欢这个惹人爱的姑娘,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 “你去告诉父亲大人,他不来,我就一直跪着。” 说完北冥芝双膝已经触到地面,跪在门前一动不动,风子阳见状,立马下跪,他知道他扶不起北冥芝。 “子阳!” “我知道你不会起来,既然你要跪,那我也不能站着,别说了,这是我应该的。” 那一天,没有任何喜悦的气氛,四下一片肃穆,北冥震终究还是心疼北冥芝,见了她,可无论北冥芝说什么,北冥震都如同不认识一般。 北冥芝知道了北冥震心意已决,于是让风子阳叫了一声‘岳父’便离开了,这是她唯一能留给北冥震的了,让他听到自己的女婿叫他一声。 他们祭拜了北冥芝的母亲便回到了封龙山庄……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青灯相伴 北冥芝很难忘记那一日,那一日是雨天,沉重的心情随着大雨一同坠落,清洗这世间的不公,这时候已经是三月末了。 封龙山庄的桃花在大雨的冲刷下,褪去了这些日子堆积的尘埃,又重新散发昔日的光彩。 直到晌午,雨才停歇,这时候风子阳也接到了风无极的信,风无极钦佩北冥震的为人,同时也支持风子阳的这段姻缘。 风无极知道,风子阳的性格是很执着的,他认定的女子,一定不会错的,而且北冥震做出如此的付出都没说什么,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晌午,风子阳与北冥芝一同关上了明轩斋的门,终于这里又回归了空无一人的景象,一个人,可以好好清静了,可谁说这又不是一种落寞呢? 风子阳与北冥芝启程了,北冥震虽然嘴上不说,但北冥芝知道,这里的担夫有一些是衙役,有一些是封龙山庄的仆人,不过实属多余,风子阳的实力也不是吃素的。 北冥震站在高处,默默地看着北冥芝远去的身影,眼神中仅剩的温暖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四月下旬左右,一队如商队的人马来到了天意城,一个个红箱子,马车中坐着一男一女,这正是风子阳与北冥芝。 这时已经是春末时节,不少春花已经销声匿迹,夏日深邃的绿映入眼帘,小荷的包依稀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窜动着。 “终于回来了,天意城!” 风子阳撩开帘子,不住叹道。 “这里的确很美,江南的确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这里的人也都好美。” 北冥芝看到路过的女子们皆是水灵水灵的,娇秀可人,男子也是书生意气,温文尔雅,都说江楠之地适合颐养天年,果不其然。 这里气候温和,物质丰富,人们交谈融洽。 “是吗?或许是我见惯了吧,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江南这么多美色都没让你动心?” 北冥芝试探性地开玩笑问道。 “没有,她们真的那么好看吗?北狐师弟也这么说,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行了行了,子阳,你得好好注意你的言语了,要不再好的气氛都能被你聊死。” 不过北冥芝内心是高兴的,她知道了风子阳不会变心就足够了。 “风师兄!嫂嫂!恭候多时了。” 到了诗剑阁,诗剑阁早已红布满挂,婚礼现场早早地便被布置好了,北狐轩也穿上了红色的喜装。 本来北狐轩并不愿的,但是风无极要求北狐轩作为风子阳的弟弟应当这样,风无极与风子阳早就把北狐轩当做家人了,北狐轩也只得答应下来。 “北狐师弟,好久不见!” 风子阳听到北狐轩的声音,立忙引着北冥芝一同下轿,风子阳上前与北狐轩对拳。 “确实好久不见了,师兄连嫂子都带回来了!” 北狐轩调侃风子阳道。 “师弟见笑了,芝儿,这是我的师弟,也是北狐傲庄主的次子北狐轩,也是我的弟弟。” 风子阳反应过来,向北冥芝介绍起北狐轩。 “见过叔叔,难怪山庄不见叔叔,原是到了这里。” “嫂嫂说笑了,这不是为了让师兄与你相遇吗,那我便自然来这里了。” 北冥芝明显感到北狐轩的说话方式与风子阳截然不同,更为亲和近人。 “子阳,你就该多向叔叔学学,” 北冥芝被北狐轩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羞涩了,于是将话题转向风子阳。 “好,” “师兄,嫂嫂,师傅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了,请进吧。” 北狐轩将两人引进大堂。 “子阳,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哈哈哈哈。” 北冥芝看出风无极的性格也与风子阳截然不同,纳闷风子阳是怎么成就的这种性格,后来才知道,这性格来源于风子阳的爷爷,也就是风雪。 “奴家给公公请安。” 这次北冥芝先行行礼,北冥芝想看看风无极的性格是否与风子阳有一些相似之处。 “这便是我的儿媳了吧,什么奴家?只许子阳叫你芝儿,便不许老夫叫你芝儿了吗?哈哈哈哈。” “芝儿知错了,初来乍到,公公莫见笑了。” 果然如北冥芝所想,风无极与风子阳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 “不必拘礼,芝儿,我们子阳,生性木纳,倒是苦了咱闺女,日后莫嫌弃便是,若是子阳敢欺负你,说与我便是,我帮你收拾他。” “多谢公公,芝儿相信没有那日。” “好,哈哈哈哈,好了,这几日你们才是主,我算过了,明日便是黄道吉日,所以你们明日便可成婚。” “有劳公公了,” “父亲大人操心了。” “行了,你小子就算了,从小到大,为父操心的还不够多吗,哈哈哈哈哈,就这一件事,为父省心了。” “是,父亲教训的是。” “赶快去休息吧,你们舟车劳顿,芝儿的行李也需要安放吧,还有的你们忙得。” “是,父亲大人。” 风子阳与北冥芝请安后,便回到风子阳的房间内,风子阳的房间陈设有些古板,与明轩斋的样式相比之下,完全不在一个界面,但是这样看来,确实也是风子阳的风格。 “相公,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今日见了公公与叔叔后便更想问你了。” “问吧,娘子。” “得,你就别叫我娘子了,挺着怪寒碜的,这不适合从你嘴里念出来,你就叫我芝儿吧。” 风子阳叫娘子反而让北冥芝觉得陌生了, “你与公公性格怎么如此不同呢?” “这……” “不便的话就算了吧。” “听父亲说,我更像我的爷爷,看着我就像看到了爷爷。” “原来如此,” 这下倒是全部明了了,终于知道这个大木棍的性格从哪里来的了。 次日 有情人终成眷属,诗剑阁此时竟然有一两百桌人,光是现有弟子们便是百二三十桌,加上入朝为官的又是二三十桌,一些武林人士,又是二三十桌,余下便是亲属邻里了。 北狐轩额外邀请了春晓楼的商女来奏乐助兴,也是一桌,北冥芝路过时,心中感叹她们所奏的词调怎是如此优美。 那可是北狐轩提前许久专门写的词,专程为了今天演奏。 同时北冥芝也了解了北冥震口中的朝廷重地究竟是怎么来的,这群人中,官员不占少数,还有不少正在仕途。 那一日时北冥芝新生活的起点,也正是那时开始,一年的融洽的夫妻生活,风子阳并不急着要子嗣,但两人依然相敬如宾。 如今,北冥芝一个人坐在这里,只能拿出画像,默默看着,回忆着两人的一点一滴,竟是如此的机缘巧合。 看着看着,北冥芝渐渐进入了梦乡,或许梦乡里能与风子阳会面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铸剑山庄 延安府西,铸剑山庄,名剑镇庄,无坚不摧,所向披靡,谁与针锋? 铸剑山庄只出名剑在精不在量,不为战争批量生产,只能以个人名义,并且铸剑山庄会进行筛选,铸剑山庄认可的,才会为之铸剑,一种是赠予,一种是重金求。 铸剑山庄拥有多种精炼设备,炉子从未熄火过,工匠们都是各地的能工巧匠,一把剑的完备往往是其中数人的合作成果,如同北狐轩的‘云影’,是由十二名铸剑师连续十日不眠不休的成果。 铸剑山庄同时也有多种冶炼金属,山庄所处位置在线矿区附近,中原各地也不断有矿石运输来。 各地供给、黄铜、青铜、生铁、秘银、黄金、铂金、硬铝、磁铁等平常材料与铸剑山庄自行生产工艺铸造的影铁、魂钢、咬银、音金、金铜、龙银、龙钢、雪铁、百炼钢、松铜与血磁等。 论冶炼技术,只有唐门能与之抗衡,不过两者冶炼注重的地方不同,毕竟唐门更在重于暗器,而铸剑山庄在重于兵器。 以铸剑山庄庄主欧龙悔的话来说,他们的工艺取自于十大名剑的锻造者欧冶子与干将莫邪,这些技术都是他们最先应用。 以上华卿手中的龙渊为例,据欧龙悔分析,龙渊所用的肯定有魂钢与影铁,其中还有龙银与音金,所以龙渊经久不衰。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锈,并且削铁如泥,剑身自带龙纹,除去为了镶嵌宝石的地方,龙渊没有任何伤痕,没人不钦佩。 龙渊上的七颗宝石除了是七星型,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在剑身的龙纹中刚好对应龙眼,龙爪,龙尾与中心位置,并且以血磁固定并以松铜保护,再用龙银将龙形勾勒出来,十分霸气。 寒冬腊月的余寒也即将消散,除夕将至,城里张灯结彩,人们匆忙地购置年货。 铸剑山庄也不例外,人们忙碌着,只见门口一名六旬长者在不断指点着仆人们来回走动。 “林老,许久未见,您老可还好?” 林老虽然已是花甲,但是精气十足,老态龙钟,听到背后的招呼,拄着杖缓缓转过身来。 “你们是……” 面前的一男一女,他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尤其是这男的,一身白衣,剑眉下气宇轩昂,一身龙气,突然他反应过来, “上华少侠,好久不见,老朽有礼了。” “林老言重了,欧庄主可在?” “庄主在书房,不知少侠此次前来为何事?怎么?龙渊不入少侠法眼了?” “林老说笑了,对了,瑶儿,这位是林老,铸剑山庄的管家,林老,她叫屈瑶,是卿的徒儿,此次是来为她求剑的。” “原来如此,正巧近日里有一些适合的剑,近日求兵器的之人可真是多啊,你之前,张灵鲛也来求剑,还有朱神通求了一根龙纹棍,各类钢品精制,再前些还有蒙古侠士也来过。” “铸剑山庄名誉天下,这是自然的。” “哪里有你上华少侠名满天下啊,哈哈哈哈,金地你可是横着走了一遍啊。” 铸剑山庄自然也听说了上华卿的事迹,上华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实力不及名声的人,不过也是公认的潜力无穷之人,而且上华卿不管对方实力如何,他敢于去做,如同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一般,浑身是胆。 “言重了,” “好了,老朽带你们去见庄主吧。” “劳驾了,林老。” 铸剑山庄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传闻铸剑山庄将冶炼技术融汇在防御工事中了,所以连墙壁中也混有各种金属,坚固无比。 铸剑山庄位于半山腰包括山顶地带,铸剑山庄的墙面光滑,并且设置有机关,无论轻功再好也上不去,庄内有一大半地区全是用于铸剑存放的。 铸剑山庄存品只有五十件,并且是固定五十件,一年内只打造十把精品剑,但却足以供给庄内,每一把剑都价值非凡,。 铸剑山庄也涉及了刀枪棍棒,各式各样的兵器,都能在这里找到,每一种兵器都有一个镇庄之宝,例如方天画戟,这可不是吕布那一个,而是铸剑山庄秘制的,比吕布那一杆好过十数倍。 铸剑山庄也有其他生意过活,他们即使做一把菜刀,也是精品,他们所做的一般不低于寻常铸剑师所造的剑的两倍价格。 乱世中,更是不必细说,侠的世界,非乱世而侠不立,若无不公,世上人人皆是侠,亦可说无侠,若居乱世,人人皆能有反骨,上乱下乱,侠顺应天下大势,便会出来。 而像当世这五国明争暗斗,官场昏暗,百姓水火之间,侠更是凭空而出,侠多时武林人士自是更多,武林人士可不一定都是侠,侠也不一定都是武林中人。 “庄主,看谁来了?” 林老看着眼前的而立之年的男子,欧龙悔天生两侧耳发是白色的看着十分有气势。 “上华少侠,好久不见。” 欧龙悔也是喜出望外,毕竟上华卿四处游历,能到什么地方都是新奇的事。 “欧庄主也,我们有礼了。” “这位是?” “这是在下的徒儿,屈瑶,此次便是为她求剑的。” “原来如此,屈姑娘,拜上华少侠为师可是明智之举啊,哈哈哈哈,天下谁人不识白袍太宇?” “多谢庄主夸奖,瑶儿荣幸之至。”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看吧,林老,命人准备宴席,我要与上华少侠一醉方休。” “多谢庄主好意,那卿便不客气了。” “是,这就去,老朽先告退了。” 林老缓缓拄着拐杖离开了,欧龙悔是林老看着长大的,欧龙悔自幼便失去双亲,欧龙悔的父亲因为一次铸剑失误,不小心失足跌落,母亲因为积郁成疾,不久也离世了。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哈哈哈哈,能请上华少侠吃饭,是我的荣幸。” 欧龙悔开玩笑似的说道。 “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我们走吧!” 上华卿三年前的名声大噪,欧龙悔仍旧历历在目,当年赏剑大会的亮点,大半个中原的奇迹。 同时,欧龙悔也是欣赏上华卿为人的一个人,说起上华卿与铸剑山庄的渊源,那必须要从三年前说起……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坊州之遇 那段时日里,上华卿的名声还并不是很大,那是一个夏季,酷暑的气息没有使铸剑山庄偃旗息鼓,一拜名武林人士聚集于此。 然而这次并没有邀请武林中刚刚有些小声响的上华卿,上华卿却很想参与,正巧他缺少一把无上的好剑,而不是挂满剑鬼影子的‘极影’,他需要新的开始,而不是活在剑鬼的影子里。 铸剑山庄宾客云集,不少剑客于此相聚,八臂螳螂——唐剑轩,十字阁主——百里策,云中鹤——柳啸云当时也在这里,不过他们不是来选兵器的,不过是在这里作代表罢了。 当时的上华卿初出茅庐便已经得罪了萧放虎之辈,上华卿从来都是救一半,得罪一半,武林中人看法好坏参半。 这时上华卿心情如同三年前的赵荨一般,千方百计想要混进去,可是都已经到了坊州他却仍然毫无头绪,整日焦躁烦闷。 当时的坊州也正如上华卿形容的那般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尤其是名剑大会,不少武林人士千里八方汇入延安府,自是有不少人路过坊州。 客栈中上华卿独坐在墙角,吃着菜,饮着酒,愁眉不展,窗外解暑的风吹过,上华卿却感不到丝毫凉意,反而是越发炎热。 这时候,有一个白衣男子进来了,身边跟着两人去,三人皆是骨骼精奇,身材修长,眉清目秀,但这又白衣的气宇轩昂,其余两人棕色衣物下没有丝毫气质。 而三人的衣物明显不一般,他们背后皆背了一个长木匣子,十分华美,不知装得是什么,但他们的步伐轻盈,明显是有上等轻功在身。 “小二,可还有位置否?” 其中一人问。 “没了,客官,今日人多,确实有点坐不下了。” “这——公子,这怎么办,已经一路了,都没有空位。” 他对着白衣男子说道。 “算了吧,看来是我们出来迟了,不过无所谓了。” “诶,客官,若不介意,你们可与二楼那位客官拼桌,那位客官孤身一人刚好有位置。” “大胆,敢要我们公子拼桌,”那人将手背与生后,一瞬随着手指灵活一动,一把暗器出现那人手心中。 就在即将出手之际,白衣男子制止住了他的出手, “不得无礼,我们去便是了,何必能,动手动脚。” “是,公子。” 一到上华卿旁边,便亲切招呼起来, “这位兄台,不知可否拼一桌?” 上华卿并未搭理,见此状,两人又打算动手,而这时,上华卿手已经放到极影上。 “住手,这位小兄弟不愿我们离开便是。” 白衣男注意到了上华卿手中的的极影剑,明显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虽然收在鞘内,但是杀气四射。 这便是极影,极影号称妖剑,传闻是被巫术诅咒的剑,拔剑时有如婴儿啼哭声,出剑时有如百兽嘶鸣,若配不上剑,便会厄运不断。 这把剑由纯粹的音金打造,音金是金,银,铁,铝按一定比例混合而成,是一种能发出鸣响的韧性金属,质感紧密。 “你们坐吧,在下无所谓。” 上华卿看到白衣男并无敌意,自己也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应允下来。 “多谢兄台好意。” 三人落座下来,白衣男见上华卿并不像是寻常人,于是有意搭讪。 “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来此作甚。” “这与阁下无关吧,公子这礼数不足以在下道出名号吧?” 上华卿有心无心地冷冷挂出这一句。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臭小子。” 另外两人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要动手。 “干什么,我的话是听不进去了吗?” 白衣男子拍案而起,怒目呵斥两人,两人只得无奈坐下。 “兄台对不住了,山野粗人,不懂礼数,在下唐剑轩,见兄台一表人才,也是一身南人气息顾才来询问。” 唐剑轩连忙表示歉意,十分友善,而上华卿又怎会不知道唐剑轩这个名字的含义,能来这里的南人,又是武林人士,匣子上又有唐门标记,上华卿只能想到一人。 “原来是唐门少主八臂螳螂——唐剑轩,在下区区小辈,不足挂齿,说起有伤尊驾雅兴。” 上华卿抱拳行李,这也向唐剑轩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同时也是自己有心事。 “怎能如此说,见阁下如此,想必是有心事,既然阁下认识在下,若信得过在下,说来听听,看在下能否帮到阁下。” “好一个唐门少主,哈哈哈哈,我一无名小辈罢了,也罢在下复姓上华,单名一个卿,不过是想去铸剑山庄但无邀请的小卒罢了。” 上华卿见唐剑轩如此爽快,也就不在隐藏,将原委道来。 “原来如此,上华少侠,且听在下一言,能帮到你,不过要委屈阁下了。” 唐剑轩灵机一动,有意结交眼前这个有意思的上华卿。 “我们素不相识,阁下何必如此。” “天下武林人士皆是一家,再者你可权当我们唐门中人积善行德罢了。” “好,阁下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你只需装作我的随从便可,何必如此麻烦?我是受邀而来的,不过就是委屈阁下屈尊了。” “原来如此,何来屈尊之谈,萍水相逢,阁下倾囊相助,在下本就应当感激不尽,屈尊身份尊卑,不足挂齿,何况在下本就无名无分。” “上华兄仪表堂堂,一看便不是寻常人,你尚还年轻,假以时日,积攒羽翼,定能直上云霄。” “哈哈哈哈,唐兄说笑了,那卿便借唐兄吉言了,小二拿酒,我要与唐兄开怀畅饮。” 两人说着说着,称谓自然的便改了,两名侍从尚还在纳闷之中,惊叹两人关系进展迅速。 “好,那我便与上华兄好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你两也一起吧,” 唐剑轩想了一想, “对了,上华兄,这两位是唐三,唐五,是我的随从。” “唐三兄,唐五兄,刚才多有失礼,卿村野匹夫,礼数不周,见笑了。” “上华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也多又得罪了。” 唐三唐五见唐剑轩与上华卿相聊甚欢,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他们本来也只是跟随唐剑轩罢了。 “这不就好了吗,哈哈哈哈,何必弄得剑拔弩张?你说是吧,上华兄。” “唐兄教训的是,哈哈哈哈。” 小二将酒端来,上华卿立忙取来,开坛与唐剑轩畅饮。 这便是唐剑轩与上华卿的初次相遇……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名剑大会 天色微亮,破晓时刻,铸剑山庄外已经人头济济,林老指挥着仆人们迅速搬动兵器。 铸剑山庄将除开十大名剑中的其余的存剑全部置于台面正上方,每一把剑都有一名工匠专门讲解这把剑。 当然也有其他兵器,一样最多十件,一般两三人足以,铸剑山庄的每一件兵器上都拥有刺骨的寒芒,即使是酷暑时节,也能让人心生寒意。 自然,铸剑山庄也有防具,铸剑山庄的防具也是十分精美的轻便防具,一般是给武林人士防身用的,不像将士用的铠甲那么厚重,但却依然十分实用。 遗憾的是,三大防具,铸剑山庄没有能拥有一件,三大防具的工艺自然也无法渗透,三大防具,之前也介绍过。 天蚕宝衣: 唐门私有,工艺独特,百毒不侵,一共有三件,一件在唐剑轩身上,一件在唐门首席长老身上,一件被藏在无人可以到达的鬼见愁(悬崖)下,由百毒守候。 秘银背心: 大秦帝国秘制,送予大宋,传闻一共有六件,只有两件在中原,皇帝不知这背心袋厉害,悉数送给了紫阳公主(这时上华卿还没认识赵荨),具体在哪里只有紫阳公主知道,秘银背心坚不可摧,同时能抵御大部分毒素侵体,至今没有兵器能斩开秘银背心,弩箭都无法穿透。 软猬甲: 之前只说在金地,确切来说,是在古墓派传人手中,软猬甲也是坚不可摧,同时还能反噬出招者,一旦肢体打到软猬甲上,必遭反噬,上华卿没有在活死人墓中见到,说明古墓派传人带走了,并且再没在江湖现身过。 欧龙悔正在沐浴更衣,名剑大会对于铸剑山庄意义非凡,所以每一次都会有一套仪式必须完成,他们要祭拜祖师爷欧冶子与干将莫邪。 整个山庄斋戒了十日,就为了这一天,这是对先代铸剑师们最好的告慰,所以名剑大会仪式很繁琐。 待宾客们全数进入铸剑山庄后,庄门紧闭,四周全被封了起来,在林老引领下宾客们被带入密室,这间密室十分巨大,建造在地底是矿脉开采完的一处改造的,通风优良,十分坚固,足够容纳千余人。 密室的两边热气腾腾,火红的光照亮整个密室,两边都是铸剑池,里面流淌的是灼热的金属,已经达到液化的温度,金属液体下边便是熔浆。 可以说这也是为什么铸剑山庄选在此地的原因,这里有天然岩浆,但是并不常用,除非是最高工艺造的剑,否则一般还是上面的炉子实惠。 这里十分空旷,所以走在中间,并没有灼热感,这也是为了镇压兵器的寒芒(并不是那些展品),这个地方是从南北朝开始流传下来的,南北朝战乱,兵器的消耗量巨大,这也为铸剑山庄提供了大量资金。 走到一个台阶面前,所有人停下了,这是一个四方塔型台阶,台上四面分别竖着用铜制造的四个雕像,分别是四大神兽,镇压四方位,同时台面是从太极两仪引申到四象。 中间一个供桌,供着俩块牌位,干将莫邪与欧冶子,后面一巨大青铜鼎,鼎上中间刻画瑞兽麒麟,其余全是十大名剑的图形,鼎的正上方,夜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芒。 台阶下,五行布位,每一元素立上石柱,石柱上摆放这一个盒子,现在盒子全是打开的,盒中呈现的就是五行元素的代表。 在五行外围一圈又是八卦,八卦石柱上刻有卦印,同时每一个石柱,包括五行的,都是以不同颜色上色了的,五行八卦重复的,颜色深浅不一。 台阶的再前方,有一个锁链锁住的门门上有厚重的锁链封印住,这个门前有一个剑堆,里面只有一把剑是机关的钥匙,里面正是十大名剑,铸剑山庄有的,都在里面,没有的,造了一个外形相同的模具在里面。 欧龙悔身着白净而礼仪感十足的服饰,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踩着红毯子,不仅不慌,缓慢稳重双手捧香,两名仆人手中一刀一剑,尾随欧龙悔。 欧龙悔神色凝重泰然,目光平视,稳重的步伐契阔山河,他二十岁便要完成这项艺术,每年一次,但他仍然十分庄重。 外圈,伴随着欧龙悔每走一步,乐声响起古筝、玉箫、唢呐、竽、排箫、响鼓、琴瑟乐声慢慢依次响起,最后齐声放映,整个密室空谷传响,余音绕梁,婉转庄重。 欧龙悔站到台面上,三过叩首, “铸剑山庄,名传青史,财源广进,仰赖先祖师爷的风采与高超之技艺。 于今名剑大会,小辈欧龙悔,祭奠祖师爷,愿祖师爷继续保我铸剑山庄,风调雨顺,小辈于此感激不尽。 铸剑山庄,不为制造杀戮,也不为杀戮作帮凶,所造之器,只为防身所用,只为身份证明,以告慰祖师爷英灵。 唯我铸剑庄,千秋立不倒。 声誉震武林,锻造名青史。” 仪式深重,乐声更加肃穆庄严,欧龙悔将香插入香炉,敬酒三盏,磕头三响,起身面向众宾客。 “欢迎各位来我铸剑山庄参加这名剑大会,在下铸剑山庄现任庄主欧龙悔,铸剑山庄,誉满天下,仰赖诸位宣传,今日名剑大会,愿诸位均能找到神器,扬名立万!” “多谢庄主盛情相邀,愿铸剑山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众人齐声回答,他们中很多人也都参加了不止一次了,所以这句话自是相当清楚,少数不熟悉的,也能跟着附和。 “诸位,请吧,今日我们先开宴设餐,愿诸位先吃个痛快,明日我们再将宝剑一一展出,愿各位能玩个开心。” “谢庄主好意。” 欧龙悔恢复常态,立马走下台阶,引领宾客们一齐走向上面去,这里,铸剑山庄不但占地广阔,就连空间上也是占用饱满。 地下约有三层,祭台在最下面一层,第二层是储存其他兵器的,上面一层是囤积杂物,材料以及粮食的。 每一层都有机关,一般人误闯进来,绝对不能活着出去,就算出去也必定奄奄一息,所以必须要有人带着,否则这些宾客少说有一半要葬身于此。 欧龙悔与宾客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样子,慢慢走上去。 铸剑山庄与唐门一样,内部构造十分精致,都是能工巧匠的心血结晶,结构复杂,是当时工艺的巅峰杰作。 上华卿默默跟在唐剑轩后面同时留心欣赏着周围令人震惊的一切……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绝世唐门 晚上,一众宾客开怀畅饮,聊天说地,一齐分享着近日里各地发生的事,因为每个人来的地方不同,见闻也不同,所以相互沟通间众人也对自己不了解的地方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过,上华卿在其中看到的人大多没有意思,不足以他去交涉,而他想结交的,身份悬殊,毕竟上华卿现在的地位并不高,名声也不足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上华卿看唐剑轩忙于应付,毕竟唐门少主足以让不少武林人士巴结,唐门即使是最简单的暗器也能震惊众人。 唐剑轩更是随身携带唐门各种装备,并且隐藏在衣物中,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唐剑轩的身上是天蚕宝衣,双手都装有袖箭‘冷骨凝’,背脊处是背箭‘鹰击月’,腰部是最明显的,两边各三把飞镖‘影煞’,但是唐剑轩明显不止装有这么几个,唐门中人都是行走的弹药库。 唐剑轩的手臂上,腿上也装有‘影煞’,手腕处是‘百臂刀’,腰带下系有两个囊袋藏在衣服下,里面是唐门飞针,唐门飞针可以加毒,飞针特殊功法‘暴雨梨花’,一瞬之内,万针齐发,如春雨散落,千树万树梨花开。 ‘影煞’是唐剑轩专属暗器,唐门仅唐剑轩一人拥有并且也只有他会用,影煞造型独特,中一环上下两刃,顺时逆时皆可,威力无穷,速度迅捷,其中镶嵌有磁石,几把影煞同时发动,能限制对手行动,将对手控制在范围内,但是手法要求严格,所以只有唐剑轩使用。 袖子中藏有‘云烟寂’,这是唐门防身暗器,丢至地上,迅速躲藏,亦或加料,可以作为毒器,或者是迷艳。 唐剑轩背的匣子也与一般弟子不同,一般弟子背的是唐门弩器‘诸葛弩’,能同时亦或三单个释放飞针的弩机,一次最多二十针,弹夹可装一百针,一般为两个同时用,共计二百四十针。 还有唐门暗器‘破岩爪’,爪头贱人无比,能击穿钢铁,可以用于抓取物件,也可以用与当缆绳,攀岩亦或是荡漾皆可。 唐剑轩的并不是普通弩机,而是唐门秘制杀器——‘破晓’,‘飞霜’,破晓飞霜的外侧都加了百臂刀一样的刃口,可作为近战兵器,破晓是如破岩爪一般的用法,用于改变自己走位,可以比轻功更为快捷,也可以射出大号弩箭,威力如破晓时刻。 飞霜与诸葛弩相似,内置飞针,不过破晓飞霜要比两把诸葛弩更为轻盈,更为修长,飞霜一次能发射二十针,内部共八十针,但是换装方便,唐剑轩的囊袋中的飞针即可补充,诸葛弩需要一点一点装填,十分缓慢,顾一般用完一次,若还没脱困往往会陷入被动。 破晓飞霜则不断可以近战还能迅速装填,破晓的弩箭一般不常用,里面只有三发,一般是远距离猎杀或者破防使用,主要是破晓上的破岩爪,这个是可以回收的。 破晓飞霜装饰优美富含雅气,美艳的外表下,却步步杀机,这世间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是最致命的,破晓飞霜就是这个道理,破晓飞霜十分轻盈,主要是银铝打造,外部纹有金纹,两把弩外貌截然不同。 唐门有一点也很关键,唐门善用毒,所用武器大多能上毒,平日里可能确实没毒,但一旦发出,那就一定要小心,因为唐门的机关匣中是放有毒的,在身上的暗器确实没毒,但是一旦经过匣子,那就不同了。 唐门暗器如此厉害,而且匣子就放在一边,也十分轻盈,唐门暗器都是十分轻盈的,行走一日也不见累,机关匣就放在一边,然而没人敢拿。 因为这个匣子名为‘鲁班匣’,机关暗扣十分多,稍不留神便会触碰到千奇百怪的机关,例如一瞬间匣子四周同时释放成千上万飞针,而匣子中的飞针,一定有毒。 鲁班匣中能容纳的东西更是多种多样,子母雷,龙须针,唐门飞针,弩箭,毒药,袖箭,背箭,飞镖,云烟寂,个别弟子有权利装入唐门高级暗器。 例如唐剑轩的匣子中还有‘孔雀翎’,平日里,孔雀翎只是一把铁扇,打开外表如孔雀开屏一般,上面颜色也取自孔雀美色,不过唐剑轩的事白孔雀,这种孔雀翎地位更高,白色扇叶,红色尾翎。 孔雀翎发动攻击,九只扇叶一齐便会飞出,令人措手不及,孔雀一般是玄铁打造,扇叶本身锋利无比,扇把子也十分坚硬,可以做近战武器。 唐门中人,主练内功为‘纯阳无极功’,引自于道家学说,唐门处于巴蜀悬崖峭壁,危机四伏,寒气入骨,加上暗器阴暗,毒气也阴潮,故需要‘纯阳无极功’驱散寒气,保住身体。 ‘纯阳无极功’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唐门的弟子一般自幼练,就算练到老也不停,传闻纯阳无极功的至高巅峰境界便是脱去凡胎,飞升成仙(当然,这是传说,先代人编的,没人能成功)。 唐门弟子的手经常接触毒物,暗器,为了防止把自己伤到,所以手上功法——‘玄玉手’,因此一般唐门弟子,第一层:手冰如寒玉,百毒不侵。第二层:能用手去接住各种暗器。第三层:眼明手快,暗器快而多也可以接住。第四层:投掷的暗器力度极大,穿透力极强。 同时,暗器出其不意,为了达到这效果,需要极快的速度,这也就是唐门轻功——‘迷踪步’,步伐凌乱,毫无规律犹如长了几条腿分别散向四面八方,‘迷踪步’的高层次,能躲避‘暴雨梨花’发出的密集如雨的飞针,所以,这也是一门身法武功。 ‘玄玉手’与‘迷踪步’达到一定高度才能应用唐门极致毒器——‘阎王帖’,阎王请你三更去,谁敢留你到五更? 阎王帖为一个机关匣单独封存,里面一共六根较粗的长针,别看这普通的样子,却是唐门最恐怖的毒器,阎王帖的飞针是剧毒中炼制的。 这个毒用的是天下至毒之物混合而成,包括了五毒,冰蚕,羊踟蹰,毒蛾,幻菇,散血草等,无药可解,关键是一旦沾到血便会立刻融入,顺着血液迅速扩散,开始只是微微发麻,不到一刻便会毒发身亡,毒气甚至可以腐蚀肉体与骨头。 只有‘玄玉手’能抓起阎王帖,也只有‘玄玉手’能将其威力最大化,一般人接触这个便是找死,同时也需要用‘迷踪步’令其出其不意,毕竟阎王帖的飞针比一般飞针更长更粗,这样才能浸染更多毒,所以会比一般暗器容易看见,在这两门功法的极致加成下,阎王帖才能恐怖如斯。 这也是唐门禁令暗器,只有门主与长老才能有,而且不到必不得已,绝不会用。 唐剑轩自拥有阎王帖,到现在都没有动用过,他也希望一身不会用到这个恐怖的暗器。 这便是唐门,暗器上没人敢于唐门叫板,也只有唐门,配得上这些暗器,唐门儒雅美丽的外表下却是步步杀机,令人胆寒,这也是为什么没人敢不尊敬唐门。 而唐门一向不与外界联系,不参与外界纷争,保持孤立,亦正亦邪,这便是令人震惊的唐门……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初遇七香 夜色迷离,光怪陆离。 上华卿有些羡慕唐剑轩,中原武林对唐门的看法其实就是亦正亦邪,所以唐门才会与世隔绝避免外界在武林引起事端。 后来有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唐门原来安定的一切,这是后话了,这时候的上华卿看着外面的火架,心里面若有所思。 上华卿计划自己能有轰动武林的一天,他从未打算默默无闻过,因为他知道,‘宇寻九幽’出现之日,天下武林必为之震撼。 上华卿上华卿一个人拿着酒葫芦,在山庄毫无目的地走着,里面的仆人守卫也并不在意因为上华卿一脸漫无目的闲游的样子。 上华卿看到这里的守卫吗便知道这里并不简单,铸剑山庄的守卫是从龙门镖局买来的,腰上还有龙门镖局的牌子。 龙门镖局以龙的部位来代表地位,依次是龙头,前龙爪,后龙爪,龙身,龙尾,龙爪又分三四五爪,这几些人都是前龙爪三四,最次也是后龙爪五,足以说明他们实力不俗。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铸剑山庄一向主和,武林人士一般也十分尊敬,但是冷不防也会有贼子对兵器有想法。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安防再好,也会有人贼胆滔天敢来这里盗取兵器,这时候这些高手便会将他们擒住。 进入铸剑山庄只有三种方法,天上,大门,地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天上以风筝之内潜入,这是赌运气,因为高手众多,要躲避视野。 地下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因为铸剑山庄里有熔浆,从地下进入若是不知道铸剑山庄深度十分容易挖到熔浆,另一种情况便是挖到机关,但是地下人少,不易被发现。 上华卿几步轻功便上了一根柱子,‘夺魂十二式’感知周围动静,上华卿感受到地下的空洞感,上华卿这个时候的功力,只能够感知十步以内的物件。 上华卿感到有一个人在下面看着他,并且向他打出了一掌,掌力霸道, “小兄弟,作‘梁上君子’可有些不好。” 上华卿睁眼一看,眼前之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面容和善,是丐帮中人。 “这位前辈恐怕有什么误会吧,在下可不是什么梁上君子。” 上华卿看到柱子上留下的掌劲,十分浑厚,眼前这人应当是丐帮长老级人物。 “老朽知道,只是小兄弟不与众人开怀畅饮,反倒是到这里打坐,老朽不解,正巧老朽也有些无聊,便来与兄弟舒活舒活筋骨。” “前辈说笑了,在下不过区区一届无名小辈,怎么能陪前辈练手呢?” 说完上华卿背着老者缓缓走开。 “那可就不好说了,” 又是一掌攻向上华卿,‘拔剑不思理’,一出,上华卿人影已是不见,老者下意识反应躲开了,上华卿只会‘金雁功’时,‘拔剑不思理’是能被察觉到的,就看自己反应的过来不,后来会了‘玉虚步’,‘拔剑不思理’除非功力高于自己很多,否则偷袭绝不会被察觉。 “这招好生眼熟……”老者心里不住地在想。 “朱长老,晚辈多有得罪了——” “你竟识得我,” 朱神通转过身去,看着上华卿手上竟然有一个令牌,迅速搜索自己的身子,颇感震惊, “小子好功夫,手法这么快。” “前辈承让了,丐帮七香分舵长老——朱神通前辈,何必来欺负在下一个无名小卒?” “欺负?现在可是你在欺负老朽啊,” 朱神通细下分析,回忆上华卿刚刚那一招,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再说了,小子,你可不是无名小卒吧,我还没见过无名小卒有此等实力。” “朱长老过誉了,令牌在下归还朱长老,切莫再嬉戏与在下。” 说完,上华卿将令牌扔给朱神通,便又转身离开了。 “小子,报上名号,师从何门,老朽便不干扰你了。” “在下来自全真,名号就算了。” “全真可没有这功法,小子,敢骗我。” 朱神通见上华卿搪塞自己,便连打六次‘排云掌’,直攻上华卿,上华卿见朱神通不信自己,于是用出全真功法,‘履霜破冰掌’对击朱神通的掌劲,但是现在的上华卿功力不足以与朱神通抗衡,后退几步,勉强接下。 “还真是全真的武功,不过,小子,全真可没有那门功夫,当今天下只有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会。” “前辈,何必苦苦相逼。” “小子,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可是违背武林道义的。” 说罢,朱神通两掌蓄力,径直奔向上华卿,招招皆是致命,朱神通有意引起上华卿战斗欲。 上华卿没有办法,不得不远离眼前的疯子,刚见面就出手如此凶狠,上华卿十分无奈,自己本意是不想惹事。 “既然前辈要闹,那在下也就一起闹吧,前辈记好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全真教中客,太宇幽剑——上华卿!” 上华卿闭目凝神,‘夺魂十二式’边开始了,上华卿将手放在剑柄上,重心下移,静待时机。 “太宇幽剑上华卿,好小子我记住了。” 于是再次蓄力,双掌又一次攻向上华卿,上华卿没有动静,但朱神通却感到一股霸道的杀气在上华卿背后盘旋。 快要接触到上华卿时,上华卿迅速反应,抽出极影,迅速挥砍一剑,逼退朱神。 “好小子,你的来历果然不简单。” “那前辈倒是说一说,卿倒是什么身份。” “你用的招式确实有全真的成分,不过,另外几门功夫可就不一定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在下洗耳恭听,”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过手。 “北剑鬼,只有他才会‘拔剑不思理’与‘夺魂十二式’,而你刚才全用了,我有幸在华山论剑见过剑鬼用这些招式。” “那又如何?” “你还拿着他的‘绝影’,这才是天下奇闻,练剑鬼都会收徒了。” “前辈既然认识剑鬼爷爷,那就失礼了,没错,我的确不是全真弟子,不过确实是在全真长大,耳濡目染这些功夫便会了。” “好小子,果然如此,没想到当年天下第二竟然也有传人了,哈哈哈哈。” 不过小子,我可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留情,两人打法愈演愈烈,上华卿没想到自报家门后,竟然朱神通出手更厉害了。 这时候,上华卿渐渐顶不住了,他现在的实力确实太弱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绝影余威 虽然上华卿渐落下风,上华卿真的深感这时候的自己确实太弱了,而且上华卿知道,现在自己使用不了‘宇寻九幽’,也没必要。 但是朱神通久久不能成功将上华卿拿下,即使他动用了八成实力也没办法,绝影剑真的不是一把简单的剑。 上华卿使用绝影剑虽然只是使用寻常的‘全真剑法’,但是在绝影剑的加持下,竟然让朱神通难以下手。 一方面是绝影剑如其名,绝影绝影,出剑无踪无影,绝影剑没有寒芒,所以难以琢磨。二是绝影剑曾经的主人给人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就算他们知道剑鬼已经死了,他们也还是会被震慑。 当年五个男人实力太过恐怖了,中神通——王重阳,绝剑鬼——剑鬼,剑圣(温云散人)——风雪,剑狂——燕绝城,剑魔——龙傲天,听到他们的名字便能让骨头打寒颤。 除了王重阳外,四剑的佩剑都是名剑,剑鬼的绝影,剑魔的玄城,剑圣的青莲(现于风子阳手中),剑狂的啸骨,这四把剑的样子已经印在一代武林人士脑中,见到剑便会胆寒。 与剑鬼有关系的人,这世间没人不会小心谨慎对付,剑鬼当年与王重阳华山论剑大战三天三夜,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是因为剑鬼一个失误而输了,所以,剑鬼的实力与王重阳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王重阳的死讯人尽皆知,当时风雪最常活跃在世人面前,剑鬼,剑魔销声匿迹,生死不明,而剑狂,人尽皆知被剑鬼,剑圣,丘处机杀死了,各有损失,最为人知的便是风雪断臂。 现在要是让一个噩梦出现在你眼前,这便是朱神通现在的的感受,换做谁也是这样,他们毕竟是一个时代武学的巅峰。 朱神通冲拳上前,上华卿引剑,剑身绕朱神通手臂绕圈,迷乱朱神通,同时后撤,突然,顿住脚步,向前逼近朱神通立忙找位置将手抽出,再起左脚,出右脚。 上华卿从朱神通身下划过,倒挂金钩,高爆腿倒踢朱神通后背,朱神通落地迅速转身横踢,踢开上华卿。 朱神通横踢接旋子,后脚跟对准上华卿头部,上华卿落地迅速下重心,扫堂腿,再引剑斩向朱神通裆部,这样迫使朱神通停下,否则就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朱神通自然明白,加快自身旋转,收脚迅速落地,再一剂后扫腿,给到上华卿,迫使上华卿摔倒。 上华卿急忙起身,斜下刺剑,又是对准朱神通核心,朱神通心想这孩子怎么打法这么阴,直击要害,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废了自己。 左手迅速打出一式‘排云掌’,掌劲顶住上华卿的剑,右手运转内力,向着上华卿面门又出一掌。 上华卿急忙闪躲,两道掌劲,一齐扑面而来,上华卿躲过了大部分,不过左肩还是中了一掌的威力,上华卿仓皇落地,捂住左肩。 眼中有些着急与气氛,于是杀意顿起,轻闭双眼,凝神蓄力,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睁眼时,眼中白色幽光一闪。 “剑境!” 朱神通惊叹,不得不说上华卿的确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天才,刚开始的时候上华卿明显用出了‘一气化三清’这一招,这么小的年纪能掌握到这剑法,必是天才。 这更提醒朱神通要小心应对,会剑境的人从来不会简单,‘震巽剑境’的气势磅礴,朱神通察觉到周围的剑境气场,积聚内力,静观其变。 上华卿知道普通的‘全真剑法’应当是对朱神通没有办法了,毕竟自己功力不足以打败朱神通,于是上华卿引动‘先天功’内力,将真气附着在绝影上。 上华卿先是劈出几道剑气,迅速起身,绕着朱神通转圈并不断出剑,剑气掠过,引动雷电,风尘起意。 “这剑境不能硬抗。” 朱神通不断用排云掌抵消上华卿的剑气,绝影的剑气果然不一般,纵使剑气只是击中掌劲,也能震颤朱神通的手。 “不愧是绝影,好小子,你以为我没办法了吗,吃我一招‘烟消云散’。” 朱神通迅速旋转身子,右手立掌放于胸前,随着身子旋转积聚掌力,两圈后,迅速释放掌劲,只见掌劲绕着朱神通身子呈螺旋状,迅速流动。 眼见着掌劲边开始追着上华卿跑了,上华卿刹住脚,立马引一道剑气,横着硬顶退掌劲,然而掌劲威猛,上华卿难以承受,逼退数步,重心不稳即将倒地。 只见身后一手撑住上华卿, “神通,你搞什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帮主‘云中鹤’——柳啸云,柳啸云这一掌隔山打牛,逼散朱神通掌力却未伤到上华卿,同时给上华卿输入真气内力。 “帮主,我只不过与小兄弟玩玩罢了。” “混账,这也是能随便玩的,你都什么年龄了,跟个顽童一般,我看你该改名老顽童了!” 这时柳啸云突然一阵寒颤跟麻痹感,一股杀气传出来,这时柳啸云才注意到上华卿的剑境,而这股杀气明显不是上华卿发出的,而是上华卿手中的东西。 定睛一看,不有得一怔,但是强力稳住了自己, “绝影!” 后面的其他宾客也大惊失色,脸色极为难看,有几个甚至跪倒在地,如见鬼神一般。 “他……还活着!小兄弟,你是他的……” 柳啸云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朱神通出这手,剑鬼要是知道了,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我与剑鬼爷爷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上华卿收起剑境,但是为了自保,上华卿知道不能说剑鬼死了,所以,上华卿决定借用剑鬼威名来自保。 这一句话,效果果然明显,柳啸云立马变了脸色, “朱神通,你看看你干得好事,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便大打出手!你是要置我于不义吗?” 柳啸云大骂朱神通,朱神通也反应过来自己下手过于重了,同时柳啸云这是在暗示他,保他一命。 “是是是,是我不对,帮主,公子饶命。” “也不怪朱长老,是我自己没有说清楚,才引起误会。” 上华卿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最讨厌活在别人的光圈下,再继续下去,无疑上华卿会被剑鬼笼罩,从而失去自己的色彩。 “原来如此……” “原来是剑鬼前辈的孙子,幸会幸会。” 这个时候欧龙悔突然走出来, “不,剑鬼爷爷是我的师傅,” 上华卿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前辈的高徒,剑鬼前辈眼光独到,少侠小小年纪便有剑境,还天赋异禀,在下铸剑山庄庄主欧龙悔,在此拜谒他老人家。” 上华卿知道这是客套话,并不在意。 “庄主好意,晚辈替剑鬼爷爷心领了。” “那不妨这样,给在下一个面子,这件事今日就这么算了吧。” “本也不是什么事,朱长老只是试探晚辈功力罢了。” “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上华卿。” “上华?” 欧龙悔影响中根本没有这个姓氏,这个这个姓氏着实令人迷惑。 “怎么了?” “没事没事,来人,送上华少侠去贵宾房休息。” 既然说了,欧龙悔怎敢有异议,闹成这样,欧龙悔怎么回想多一个烂摊子。 “多谢。” “不必客气,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于是纷纷散去,没人敢继续滋生事端,引火烧身……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阴影之下 此日里阴云密布,终于是要冲刷夏日灼热的气焰了,那灼热的热浪刺穿人们的皮肤,连花朵早已偃旗息鼓。 上华卿此刻心境复杂,一种极度的厌恶感洋溢在他的脸上挂着,绝影剑在手的他终究不过是剑鬼的影子,人们能看到剑鬼强大的光环,可谁能看到阴影之下哭泣的他。 他更憎恨自己的没用,终究还是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他居然靠着剑鬼的声望才能免遭一难,十分矛盾,他为剑鬼如此的英名而高兴,却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悲愤。 “剑鬼爷爷,我上华卿发誓,绝影剑以后的日子里将陪着您,我上华卿要用自己的剑完成您给的任务,最后活成自己的样子。” 上华卿将剑斜对天空,发出誓言,这一句话也开启了上华卿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上华少侠,老朽是来赔罪的。” “朱长老,过去的便过去吧,也是在下没有细说。” “上华少侠果然豪气,不过老朽有一事不明。” 上华卿见朱神通眼神中有些慌乱,因为朱神通此时说话是有忌惮的,那五个人的名字随便念出一个都是如此的效果,他们不是恶人,却是连十恶不赦的人都会胆寒的人。 “朱长老请讲,” “少侠为何执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算了吧,朱长老应该不会明白的。” 上华卿脸上全是难言之隐,一把辛酸,苦味百出。 “原来如此,既然是难言之隐,老朽也就不加干涉了。” 上华卿细思一番,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其实告诉朱长老也无妨,但请朱长老莫见笑。” “老朽岂会作这种没有道义之事?” 朱神通拍了拍胸脯。 “我想前辈应当知道剑鬼爷爷的实力吧。” “那是自然,天下恐怕无人不知吧。” “这便是问题所在,剑鬼爷爷退隐江湖这么多年,可他的威力却不减当年,附加给剑鬼爷爷无上的光环自是好事,卿也替他老人家高兴。 可是附加在爷爷身上的光环增长了他身后的阴影,而卿就被笼罩在这样的阴影中,无论卿做什么事,都是以爷爷的名义来的。 卿讨厌靠任何人的名声存活下去,卿便是卿,卿要用自己的名声在江湖走动,让江湖中传道的是卿的名字,而不是剑鬼的弟子。 只要绝影还在卿手上,卿就不可能做到,所以卿此番前来是代替剑鬼爷爷还剑的,剑鬼爷爷已经不需要绝影了,卿也不需要。 第二则是卿要找到属于卿的剑,能与卿一同闯荡这江湖的剑。 所以卿故意隐姓埋名,没有用剑鬼爷爷的名声进来,也不愿意透露名声。” “是老朽考虑不周,害了上华少侠了,上华少侠胸有大志又天赋异禀,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朱神通理解到了上华卿的那份感觉,他知道有志之人活在别人阴影下一辈子都会不好受。 “无碍,朱长老,一切听天由命吧!” 上华卿一道语重心长的感叹让朱神通的悔意倍加,朱神通开始欣赏上华卿的风格,武林中有很多人就喜欢活在别人阴影下,吃着别人闯荡江湖历尽千辛万苦换来老本,却完全没有能匹配的作为,最后堕落不堪。 “着实对不住了,少侠慢慢休息吧,老朽不打扰了。” 朱神通面露愧意,他来其实也是因为武林中人想要打探上华卿与剑鬼的消息,而朱神通此刻羞愧难当,已经完全不想继续下去了。 “朱长老慢走,在下便不远送了。” 上华卿早就洞察到了朱神通的意图,依然隐藏了剑鬼的死讯,上华卿想,“既然这群人这么喜欢打探,那就让他们再在恐惧中活一段时日吧。” 朱神通出了门,果然立忙去与其他人汇合,他告诉所有人上华卿所说的一切。 上华卿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站起来,其实他已经恢复了,‘先天功’别的能力不说,但是对付这些小伤还是游刃有余的。 上华卿穿好衣服,他打算一个人去山庄地下看一看,因为那次在祭台前,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上华卿当时使用了‘夺魂十二式’,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上华卿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去有股强大的气息在告诉他他配拥有即将得有的一切。 上华卿趁朱神通回去复述的功夫,便溜入密室,上华卿利用朱神通回去复述,庄内的守卫此刻也比较散,这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铸剑山庄地下室采用的是叠扣式,一头下去走到另一头才有台阶,然后又走完再下一层。 铸剑山庄这样的设计能让机关的被激活概率最大化,同时以劝导来这回头是岸。 也是这一次上华卿,对于房屋机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从此以后没有机关拦住过上华卿。 上华卿知道,他们来时,欧龙悔是派人关闭了机关,否则,照那种人流量,怎么都会触发机关。 不过对于上华卿来说,‘夺魂十二式’几乎天克所有机关,十步之内哪里的感觉不一样,哪里便是机关,十步足以探查机关了。 上华卿一路小心谨慎,因为机关实在太多了上华卿不敢有一丝懈怠,那些比发丝还细的线,虽然上华卿不知道连接了什么,但是上华卿知道那些线十分锋利。 一根线足以让人被一截为二,他们来时,这些线是被收起来了的,上华卿也不能弄断这些线,因为他不知道是否连有机关。 上华卿还得时刻注意脚下是否有空隙与透过的阴风,这往往意味着那是一个机关,绝对不能踩上去。 据说构建这些机关的工匠与他们设计的图纸都已经没有了,现如今只有庄主知道这里所有的构造,那些仆人也只知道哪里可能有开关罢了。 上华卿浑身冒着虚汗,他小心翼翼,手脚都是轻拿轻放,有些时候甚至要贴着地面爬行下,第一层的机关不是特别多的变化,主要便是这些丝线,这些丝线太过细腻坚韧,肉眼几乎看不出来这些线条。 但是坚韧程度毫无疑问,竟然崩得如此紧也没有断,而且远比刀剑锋利,上华卿的一根发丝只是轻轻经过便一分为二。 好不容易上华卿才熬到了第二层,第二层也不简单,第二层上华卿感到有很多的陷坑,与滚石一旦脚卡住,滚石启动,防不胜防。 第二层过道中还有火器,释放出灼热的火焰,两边夹层中有尖刺一旦触碰机关,两边石壁便会迅速推进。 上华卿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完这短暂的距离,上华卿不得不在台阶处先休息一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别有洞天 上华卿踪影全无,仆人们来报欧龙悔,欧龙悔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寻找上华卿, “快去,掘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到。” 谁也想不到,上华卿此刻在他们脚下,这种高强度的机关足以阻止人下去,再者上华卿也没理由需要下去。 欧龙悔还是命人去查探了机关,第一层的丝线一尘不染,这让来探查的人放松警惕,轻易也就回去复命了,毕竟他们觉得,只要第一关没问题,后面也就没有问题。 此时上华卿坐在阶梯上小憩,这些机关着实磨耗人的体力,上华卿虽然恢复了,但也没有完全复原,这种程度足以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这我就算是摸金校尉,也得被玩死。” 上华卿自言自语,不住地叫苦,那些连锁机关,上华卿好几次差点就中了,每次都是千钧一发自己脱离危机,上华卿都险些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上华卿再坐了一会儿,拔出绝影剑撑住自己身子,站了起来,这一下十分费力,上去一寸便是又要坠下三寸一般,身体如灌铅。 但上华卿还是站了起来,扶着墙壁缓慢走过去,上华卿又看到了太极八卦阵,上华卿第一次看到就知道这个并不是祭坛,而是阵法。 下面空荡荡的,好像的确空无一物,这里没有明显的机关痕迹,但是‘夺魂十二式’告诉他这里并不安全。 上华卿走着走着,周围渐渐有石柱耸立,然而上华卿没有踩到机关,四大神兽挪动,眼睛直勾勾瞪着他的位置。 上华卿明白了,只要走进来便会启动机关,三层里唯一一个转动的石门,上华卿知道后面有机关,所以躲避了射出的飞刺,没想到这也启动了这些机关。 周围的柱子高低不一粗细也不一,但是这些柱子上面都有卦象,是《周易》,上华卿冷静地看着。 上华卿站上柱子,俯瞰这里,周围的确有六十四根柱子,错乱排布,上华卿努力思考这个阵法的意义。 突然柱子开始挪动,夜明珠的光也变成了射线,光束开始转动,石柱竟然全部落下去了,只留下了离卦对应的卦象,同时夜明珠的光聚集到离卦的卦象上,顿时离卦上的火堆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只见朱雀的回头了,重新回到原来的方向,夜明珠变得如火光一般颜色。 “离卦,火向,难怪……” 上华卿话没说完,无数火矢从墙壁上的虎头中发出,这时上华卿才注意到,那些虎头张嘴了,密密麻麻的火矢迅速扑面而来。 上华卿急忙用剑格挡,边挡边撤,整个密室里面火星四射,星星点点的火矢点缀在地面上,上华卿不断撤退同时小心身后的火矢,以防衣物被点燃。 上华卿好不容易才退到墙边,此时密室中央早已是一片火海,黑烟翻滚,上华卿发现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是箭矢最少的,上华卿潜意识往这里跑,此时上华卿分析起来。 “离卦兑位,下面十六根柱子,离卦在上则是主火,在下则是副火,火起连贯,水克火,水为坎,这里是坎位对应的,难怪。” 这里遵循八卦相生相克的道理,这是上华卿意料之外的,正当上华卿靠着墙想喘一口气,没想到却扑空了,一头栽了进去。 等上华卿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处在一个盗洞内,原来墙上是用布匹染上颜色来遮住洞口的,这真是惊人,上华卿看着这洞口,布匹的颜色与墙壁一模一样。 这个盗洞似乎通向别处,并在不断上升,而且还有分叉口,但既然是盗洞,便不可能有机关,一定是挖岔了才会这样。 这时候密室内又发出了响动,玄武石像的眼睛挪动了,坎位对应的石柱立起来,离对应的下去了,如朱雀石柱一般的流程。 此时夜明珠地的光变为了水蓝色,上华卿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再度分析起来, “这次是坎水,对应离火,坎离,正位是坎,生门在西南。” 上华卿知道石像在东方,看着的位置便是西方,西南便是那个角落。 此时机关启动,虎头竟然开始喷出大量的水流,这么大的水流,一定是从河中引来的,延安府靠近渭水支流,没想到铸剑山庄竟然引用了渭水,否则造不成如此大的喷流。 方才的火矢瞬间被冲溃,仅留下几丝黑烟还在荡漾,水流渐渐漫起来,整个密室中全都是水,箭矢已经完全浸泡在水中了,水深足足两尺。 所幸这里洞口较高,足足有三尺,这水流中浸泡有酸物,上华卿看到发绿的水流,箭矢的尾部已经开始发黑了。 突然西南角声音响动,一瞬间水流瞬间泄下去,巨大的漩涡吞噬着水流,连带冲走了箭矢,虎头停止了喷水。 待到水流完,上华卿细下看几支残箭,这才明白,水是没酸的,但箭矢的尾部有酸,水漫过箭矢,酸便会漏出,混入水流,西南角泄洪,所以只要卡在西南角墙壁能撑住,而且西南角是最晚被水漫到的同时在水位足够时,地面会升起,将水流泄下去,所以酸液不会淹没那里。 “好机关,铸剑山庄果然都是些能工巧匠,竟然能设计这样的机关,” 转眼,上华卿又沉思起来, “这个盗洞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刚好在一个生门位置?铸剑山庄自己人也要这盗洞吗?” 上华卿抚摸墙壁, “这是新的,最多不过十四日,” 上华卿再打量着这里的的构造,若是自己人不可能会冒险来这里,这里的机关太过危险,若是他,他宁可到上一层去。 于是上华卿暂放自己本来的目的,沿着盗洞探索起来,走之前他不忘把布匹还原以免暴露。 这块布匹的悬挂方式也极为独特,洞口上下各有一条细缝,细到刚好可以让布匹穿过这样上下一穿,下面再用石块压住便是天衣无缝,布匹紧绷就如真墙面一般。 “这可真是高深,” 上华卿细细看着这细缝,这工艺,真的很考验手艺,这这墙面足足有一拳厚度,竟然能只开出这么细的一道缝而不破坏周围,又是一个高人。 上华卿于是顺着盗洞慢慢走着,上华卿越走便越发现盗洞不是铸剑山庄之人所为,这个盗洞的分叉全是因为挖错了才打开的。 所以真正的这一条路上是有标记的以防再次走错,所以上华卿知道,铸剑山庄要出大事。 这加深了上华卿的探索欲,于是上华卿继续走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徐扬怪盗 在剑鬼他们的时代,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每隔十年,月黑风高夜,有一伙盗贼会出来兴风作浪,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平时隐匿在人群中,分散与徐州与扬州中,同时拥有不同的身份。 这伙盗贼手艺高超,熟能生巧,他们目标无人知晓,他们也会去倒斗,看上什么就去盗走什么,囤积财富不知道为了什么惊天目的。 他们连皇亲国戚也没放过,有时也会盗走女人,是一伙奇怪的盗贼,他们更像是一个组织,人数不明,无论正派反派,无论富贵贫穷,只要他们看上了便会动手。 上一次他们的出现遇上了四个人,那时那四人组团游历金地,没想到碰巧盗贼也在那里,那一日邓州百姓永远记得,官府府库洗劫一空,连带着城内所有富商乡绅,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而这时有四个人出现了,一人一把剑,他们费时半日,才终于击溃了所有的盗贼,四人也是伤痕累累,不过也令对方元气大伤。 这四个人正是四剑,四剑一齐出动,尚且如此艰难,何况常人,不过那一战过后,盗贼有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了,近乎二十年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这伙徐扬怪盗有一个标记,他们行事必将其印在身上,或者说是纹在身上,并且作案以后,他们一定会留下。 虽然徐州扬州分处两国,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相互联络,而且他们中没有被生擒者,一旦被抓自行了断生命,完事以后也必然分别回到徐扬两州,但就是没人抓获其中一员。 转眼居然已经过了二十年,这个故事也是丘处机告诉上华卿的,上华卿深信不疑,因为剑鬼的生平经历没有必要作假。 上华卿在盗洞中看到的标记全是一个火焰中的凤凰正展翅翱翔,浴火重生,因为上华卿不知道组织的标志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也不敢确认。 这个标志如此独特,这盗洞技术如此高超,让上华卿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他们,不过他也不敢确认,毕竟这个组织消失二十年,四剑都已经基本上隐匿江湖了,这些人究竟是否已经销声匿迹亦或是重出江湖,无人知晓。 上华卿摸着盗洞,一步一步探索,后面竟然是一个大空间,里面有桌椅板凳,是一个会议室,上华卿有意先等待一番再过去,因为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一个人缓缓走出来,脚步轻盈,衣着像是青楼女子,故意将衣物撩开一部分,性感而妖娆的身材令人垂涎,那女子蒙着面纱,头上有一个图案,胸口便是那凤凰涅槃的标志。 上华卿往后靠,避免被发现,他用‘夺魂十二式’来探知里面的情况,女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摇着团扇,团扇上面是一枝梅花,另一只手摆成兰花指样式,她像是在等人。 女子习惯性的将她的香薰点燃,上华卿闻到了这种古木的香,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毕竟他没有研究过,但他知道,他曾经闻过,就在近几日里,但他忘记了究竟在哪里。 “星语,果然是你最先到,连茶都摆好了。” 又进来了一个男人,男人的步伐很沉,脚力稳健,看样子是一个魁梧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粗犷,宛如一介莽夫一般,但是声音中有些沧桑,明显有些年龄了。 “云野师叔,” 女子的声音竟然也是这么妖娆动人,这样上华卿更确信他见过了,这声音意味着这女子芳龄不过二十。 “云野,星语,近日里怎么样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很沧桑,但是成熟稳重,有几分儒雅的味道,应当是三十左右。 “师尊!” 竟然是师尊,上华卿惊愕,如此年纪也能是师尊。 “行了,你们可是这次的两个头领,别出岔子。” “遵命,月黑风高夜,共成大业时。” “你们也进来吧,” 随着那人的呼唤,竟然又进来了二十多人,脚步声参差不齐,座位只有五个,又有两人坐下了,脚步声杂乱,上华卿无法确认究竟有多少人,不过这也足够让他震惊的了。 他感觉到这些人武功都不低, “司空云野,钟星语,赵熠,夜雨辰,参见师尊,徐扬怪盗,威名远扬。” 四人一齐起身,拜谒主坐上的那人,上华卿寻思, “竟然真的是他们,怎会如此?这四个人的名字定不是本名,很明显他们是有辈分的,云星雨,但是这个赵熠又是怎么回事?这伙人居然要对铸剑山庄下手,这里高手云集也要下手吗?” “行了,师弟,你叫我什么师尊,你这不是在逗我吗?” 那人对着其中一人说到,上华卿猜是赵熠,这四个人只有他名字不一样。 “遵命,师兄,” 这个声音也有些熟悉,声音显得十分顽皮,跟那人大概是一个年龄的,而且这人的声音让上华卿十分警觉,这人会‘千里传音’。 剑鬼说过,‘夺魂十二式’能探知周围事物变化,而‘千里传音’这种功法,能扰乱这招,但是一般人并不知晓,而且没人平常使用‘千里传’音,会这招的人的声音中总含有真气,上华卿正是感受到了这股真气。 “老不正经,你的弟子迟早被你带偏。” “怎么会呢,他们几个不都好好在这里嘛,哈哈哈哈。” 赵熠是没有用发动功力的,所以他不知道上华卿在这里。 “好了,这次就交给你们师徒了,应该知道我们师傅二十年前究竟有多么惨烈吧。” 那人咬牙切齿,这竟然都是那些人都弟子,那些人居然真的有存活者,能在四剑下存活,可不是容易的事,就连如今的上城无名与王重阳一起也比不过当年的四人。 “怎么会忘记,” 赵熠的说话风格也转变了,瞬间变得深恶痛绝, “四剑那四个老家伙,真想把他们碎尸万段!我的爷爷与父亲,叔叔全部葬身在他们手中。” “你还记得就好,他们是我们徐扬怪盗的最大的耻辱,也是唯一的,我们调养生息二十年也都是因为他们,这一次我们该让武林重新回忆起我们的名声了!” “重扬威名!立万雪耻!” 众人齐声喊道。 “上一次我们的兵器也不能委以重任,那四人的兵器都他过于强势了,所以我们来这里,铸剑山庄也该为我们的复出献祭了。” “我们来说说计划,我们这样……” 上华卿面带微微的笑容细细的听着,上华卿误打误撞进来是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他们也绝对想不到他们动手的前一两天商议战术竟然也能被偷听。 他们打算明日整顿装备,同时将机关给弄明白,原来第三层密室进来与出去都会触发机关只是有第三层的台阶上是有玄机的。 上华卿现在也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过他们既然能来,那么上华卿也能跟着他们出去不过要小心谨慎。 “星语,你再探查一下这个洞是否稳当,确保万无一失,其他人,都回去静待星语消息。” “遵命,” 上华卿这时明白要躲起来了,于是急忙起身,向洞穴深处走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随机应变 上华卿得想办法跟钟星语同步,所以他必须要躲到最深处距离洞口最近的一个分叉口去。 上华卿再次用‘夺魂十二式’,静待钟星语过来,钟星语的位置太明显了,那种香味,上华卿不可能忘记。 钟星语过来了,到了洞口附近看了一眼,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上华卿正惊叹之际,另外一个人走近了他的感知范围这个脚步感是司空云野。 “师妹,我……” 司空云野有些结巴。 “你别说了,师兄,不行,你会遇到你想遇到的那个女人的,我就算了。” 钟星语的意思很坚决,上华卿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一方面是同门师兄妹的情义另一方面是没有半点的其他意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师兄,放弃我吧,别浪费了你的时间在我身上了,你与我。” “是我老了吗?” 司空云野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不,这件事可不是十五年的差距的问题,就算你与我年龄相仿,也不会是你,别再有过多的想法了,仔细准备后天的大事吧。” 钟星语的意思仍旧十分坚决,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一点可能,上华卿感觉现在他手中差了一盏茶,要不就能好生看戏了。 “那好吧,哎,” 司空云野十分不舍,不住地叹息,看来不是第一次了,上华卿笑着,这个男人比人大这么些年龄,想象着老牛吃嫩草,真是个痴傻汉子。 “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行吧。” 司空云野垂头丧气地走了。 上华卿感到钟星语在往自己这边走,上华卿急忙起身,这些挖错的洞穴是没有灯光的,而且上华卿刚刚没有看到钟星语拿了灯火。 钟星语应当是临时想要在这里来的,所以上华卿走深一点便是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下,钟星语应当不会久留。 钟星语走了过来,她停住了,她离上华卿很近,只要她把手一摸便能轻易摸到上华卿胸口,要不是上华卿一直‘夺魂十二式’感知着,铁定会被摸到。 上华卿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跳,他不知道钟星语功力如何,但知道钟星语的手段不可能简单。 “为什么师兄一定要痴情于我?师兄都这年龄了还不娶妻生子,难道是要我愧疚吗?” 钟星语自言自语,又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一拳向上华卿胸口砸来,上华卿急忙避开。 上华卿虚汗直冒,心里直想这个女人的功力不简单,上华卿现在更是一动不动,要是再来几下,自己得被这女人玩死在这里。 “算了,也怪我,这么久了也没个如意郎君。” “你这厉害,谁敢娶啊!” 上华卿心里不住地说道。 终于钟星语离开上华卿十步意外了,上华卿急忙松懈下来,在地上轻轻呼吸几下,他怕声音太大将钟星语引回来。 上华卿只能慢慢跟着钟星语,要是被发现了,自己也没有好受的,上华卿的头上全是冷汗,这个女人这么温柔的外表下居然暗藏杀机。 上华卿小心翼翼跟随着钟星语,他们之间始终留有二十步距离,这是上华卿为了保障安全没有再用‘夺魂十二式’。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上华卿总算看到了出口,这么出口向上,上面有一个木板,那么说明这里在室内,这样会很麻烦。 待钟星语出去了后,上华卿紧紧跟随,先是聆听外面的动静,上华卿明显感到钟星语还在室内,上华卿微微掀开一道缝隙。 这里确实是一间卧室,上华卿看到了床,梳妆台,和…… 钟星语竟然正在解衣!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这些人居然把盗洞打在钟星语的房间下,这里在床下,寻常人是看不到这里的,现在起身刚好够一个人蹲着,不过这里的床显然是挪动过的,地面有磨痕。 钟星语渐渐解开衣裳,露出白净的躯体,细长的双腿,高挺的胸脯,钟星语的线条确实很妖娆动人。 上华卿立忙回避, “这群臭盗贼,怎就如此会造作?” 上华卿静静等待钟星语,钟星语身上仅剩下肚兜和一条淡黄内裤,此时钟星语开始跳起舞来。 上华卿现在十分急躁,心思, “这钟星语,怎会有这些习惯,也怪我上华卿运气不好,这样也能撞见。” 上华卿转过身子,因为他怕钟星语突然低头,他还是必须看着钟星语,但是钟星语着实跳得令上华卿羞涩,钟星语的舞蹈不是中原习俗的,所以格外放纵。 上华卿只能将木板合上,再等一会儿了,不过看钟星语的样子,现在应当是晚上,这样的话只要等到她睡觉便可以了。 上华卿趁机静心运功,他的‘先天功’还能有上升空间,于是他运转内力,领悟更深层次。 约是一个时辰,上华卿收起功力,轻轻揭开木板,环视周围,再用‘夺魂十二式’感知一番,令他惊异的是,钟星语竟然不在。 这里空无一人,上华卿得趁机出去,他急忙起身赶紧走到门边,但上华卿立忙止住脚步,因为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上华卿急忙退到一个开启的窗户,赶紧躲了出去,因为下面有地道,上华卿断定这里是一层,所以急忙射出去。 上华卿一出去才发现这里竟然青楼,竟然住在一楼,她是这里的主人,上华卿来时路过过这里,这里在城内,没想到这条地洞这么长。 现在上华卿在院落中,上华卿匍匐着,因为前面还有人在走动,上华卿听着房屋内的动静。 “张少爷,我可不是这里的果子,我可是树,不能与你陪您嘞。” 这还真是,没想到老鸨竟然有这么年轻。 “小爷有钱,加钱就是了。” “客官莫要了,小女子可不是花钱能解决的。” 说时迟那时快,没想到钟星语已经下手了,一袖子撩起,一阵迷烟下,张少爷迅速倒下了。 “贱骨头,也能配得上本姑娘,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拖到花魁房间去,好好服侍他。” 钟星语招来几个魁梧的大汉子。 “是,” “哎,这些个蠢货,幸好不久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这时上华卿才发现面纱下的钟星语竟也是如此楚楚动人,细皮嫩肉,眼神憔悴,有一种病西施的即视感,如此美人竟也是这伙盗贼中的一员。 上华卿叹了口气,急忙轻功跃上屋顶,幸亏上华卿动作快,要不就被发现了。 上华卿急忙开始动身回到铸剑山庄,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因为很明显,铸剑山庄有内奸,否则这伙人不可能会挖到最底层去。 上华卿一边疾走一边打着主意……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照面挑衅 延安府是有宵禁的命令的,同时夜晚不允许出城,上华卿无可奈何,只能在屋顶静待天明,上华卿依旧没有睡觉,‘先天功’的参悟可不是一朝一夕,必须要经常运功,累积功力。 上华卿已经有九年了,他自从进入全真教展露锋芒丘处机便开始要他与尹志平一起练习‘先天功’,日复一日,上华卿的掌握能力要更快一些,但是尹志平也差不了多少。 剑鬼给上华卿的内功心法是剑鬼自创的,但是只是基础内功,所以只是给上华卿奠定一个基础,而‘先天功’则是让上华卿升华。 剑鬼当时知道自己的内功是不能直接引领上华卿的路,于是果断在遗书中要丘处机教上华卿‘先天功’,而先天功只是第一步,上华卿需要更强大的内功。 这也是为什么上华卿想要‘纯阳玄功’的缘故,内力越强,真气越强,‘宇寻九幽’的威力也就越强,可以说这一招是没有上限的,自己能有多强,这招便会有多大的威力。 上华卿独自享受这黑夜的寂静,浸没在迷离的夜色中远处依稀传来几丝犬吠,零散的几颗星点缀在空中,此时圆月之夜,月亮正高挂在上华卿头上,沐浴在月色下,清风徐徐抚摸着脸颊。 上华卿身体周围微微的白色幽光渐渐包裹全身,可惜如此美丽的夜色竟然暗藏玄机,钟星语、赵熠、司空云野、夜雨辰、徐扬怪盗、青楼、浴火凤凰、地道、铸剑山庄这些本来毫无关联的事物此刻全然联系在了一起。 花乐天常开玩笑说上华卿是一个特殊的男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点风波,确实如此,上华卿到的地方,几乎都不会是风平浪静,性格使然,若他能对所有事熟视无睹,那自然是风平浪静,但是,作为他,上华卿,这一生绝不会错过。 夜下,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打更人挑着锣又开始了他日复一日的工作,每家每户门前的灯笼的火光跳动着,就像上华卿生生不息的意志。 天色微微发亮,微微的白光照澈着大地的每一片角落,有些人家,早已开始了忙碌,包子馒头炊饼已经是炊烟袅袅,而屋顶上早已不见了上华卿的踪迹。 上华卿并没有着急出门,想到这二十多人埋伏在延安府亦或是铸剑山庄附近,那也可以在城中守军有内应,所以上华卿打算等人多再出城门。 此刻,他打算会一会这钟星语。 来到那个青楼前,青楼门上写着翠秀院,里面的都是些风尘女子,一大早便起来拉客了,他们穿着很是露骨。 上华卿的衣着从来就不会显得他是配不上这些地方的人,再加上他的相貌也是俊朗,所以女子们自然在人群中能将目光投向他。 上华卿取下剑,拿在手中,气质又增加了几分,虽然上华卿喜欢背着剑,但是他拿着时会更显几分潇洒,上华卿特意将酒壶藏了起来,这样他的气息便更像一个公子了,尤其是他还弄来了一把扇子。 “这位公子,来玩玩吗?” 上华卿佯装面露淫邪的微笑,缓缓走来用撩逗的目光挑逗着门前的, “本公子倒也想雨露均沾,不过现在嘛……叫老鸨出来。” “这……姐姐还在睡觉,不如我等先陪陪公子?” “赶快去找你们的姐姐吧,看你们谁顺她眼了,她便会要你们来陪我。” “这……” 显然这些女子的犹豫中夹杂着害怕,看来她们可能知道钟星语的身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快去!” 上华卿佯装发怒,伸出手,一掌打下去,快要打中时,一女人出现在了他面前,巧妙用身体卸掉上华卿的力,同时轻轻握着上华卿的手。 “这位公子爷,听说你要找我?” “我找的是老鸨,不是花魁,走开。” 上华卿镇定下来,钟星语,上华卿心里笑着目的已成,于是便佯装不知道继续演下去。 “哟,这位公子哥初来乍到吧,还不知道小女子正是这里的老鸨,哈哈哈哈。” “老鸨?说笑了,你这等年纪不去做花魁反倒做起了老鸨,别笑话小爷我了。” “公子爷,小女子真是老鸨,你可问这些姐妹们。” “也罢,你说是就是吧,那先把好酒好肉弄上来,去你那里聊一聊让谁来合适些,如何?” “何必如此麻烦公子,我在这里便可与你安排,正好今日花魁没客,公子若是有兴致,便可去您房间服饰。” “怎的,担心我不给钱?” 上华卿从绣中掏出一两黄金,金元宝是真的,钟星语脸上也是挂满笑容,不过钟星语对钱财并不是纳么感兴趣,她只是苦于身份做出的演技罢了,上华卿作为这一行的老手,怎会不明白? “行,客官,这边请,正巧我这里摆了一桌宴席。” “好,那就有烦你了。” 一进房间上华卿便关上房门, “公子这是作甚?” “你说有一桌子美食摆在眼前,有人却一口不吃,这人可耻吗?” “自是可耻。” “那如果有一个美人站在我面前关键也就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我人还在青楼里,如果不这样,岂不是暴殄天物。” 上华卿坏笑,眼神直勾勾盯着钟星语看,钟星语自是十分不悦。 “客官,这可不行,我可不是这里的姑娘。” “哦?不是?既然不是这里的姑娘那便连钱也省下了,只管一个劲来便是,你这没有男人抚弄,再好的书画也得坏掉,来,让本公子抚弄抚弄。” 上华卿快步上前,上华卿迅速走到钟星语身边,搂住钟星语,钟星语急忙挣脱。 “公子休要说笑了,你叫我可是来帮你选姑娘的。” “也罢也罢,那先坐下吧。” 上华卿看到钟星语脸上对自己的不屑,看来钟星语只要在人前便会带上面纱,不过这等妖娆女子,竟然不是青楼女子,真是有点造化弄人。 上华卿一坐下,佯装不小心将筷子弄到地上,躬下身子,直接抓住钟星语脚踝,钟星语想挣脱却来不及了。 “公子,你这又是作甚?” 钟星语面容上十分慌张, “当然是选姑娘了,” 上华卿一把将钟星语抱起,钟星语眼见形势不妙,迅速向上华卿鼻孔挥袖子,上华卿一瞬头重脚轻,渐渐力不从心,倒下了。 钟星语一下子轻轻跳下来,并撑住上华卿,将上华卿弄到凳子上, “可恶,竟然连着被两个汉子这般羞辱,这些个酒囊饭袋,没想到这个还这么直接,差点害我失身,白可惜了这脸。” 钟星语觉着上华卿这张脸长得确实可以。 “那我应该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呢,好姑娘。” “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钟星语有一些惶恐,上华卿早就知道钟星语会用这招,上华卿屏住呼吸,预防了这一招, “姑娘,原来你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想不到这里也能遇到,留个名号吧。” 上华卿佯装扫兴的样子站起来怕,拍了拍身上的浮尘,拿起剑。 “小女子无号,名作钟星语。” “好名字,我记住了,在下太宇幽剑——上华卿,我们后会有期。” 上华卿抱拳,钟星语虽然吃亏了,但见对方也是江湖人士,在此时闹事会耽误他们的大事,而且也不知道上华卿实力如何。 “再会!” 上华卿推开门便轻功一跃,几步间离开了,上华卿早就知道钟星语不会与他计较,而上华卿这样做是为了加深对方的映象,这样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也会方便不少。 此时,上华卿混入人群中,迅速走向铸剑山庄。 “下次假面,我定将你皮给撕下来!” 钟星语咬牙切齿瞪着上华卿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宁静……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共定奇计 “站住!干什么的,铸剑山庄这段时间不许未受邀请之人进入。”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上华卿,上华卿只是微微一笑, “我也不需要什么邀请,去告诉欧庄主,上华卿前来拜谒。” “我管你什么上华卿还是下华卿,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守卫的态度十分坚决, “欧龙悔没发现我不在了,这都一日了,不可能!这些个吃白饭的糊涂蛋。” 上华卿打量着这几个守卫,心里想着。 “让我进去,” 上华卿取出两锭白银, “不行!” 这倒是让上华卿佩服,如此不阿,但是却也如此愚笨。 “快让我进去,耽误了你们庄主的大事可不好。” 上华卿有些焦急,时间可并没有这么充裕,让他在这里与这两人闲耗。 “庄主的大事便是名剑大会,你若再不走我们可就动手了。” “快让我进去,” 上华卿先行拔出绝影,气势上先胜一筹,两个守卫也不甘落后,将手中的朴刀架起。 “对不住了,欧庄主,” 上华卿直接‘拔剑不思理’,迅速突进两人,但是一对二显然不能用这一招,上华卿临时切换为‘东方第一剑’。 所谓一招,其实并无一定招式,关键在于一个‘化’字,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不受剑法拘束,不在常规之内。 临阵时随手一挥,似乎不使半点力气,却是剑术中至高无上、天下无人能当功夫。 这两个外面的守卫没有里面的守卫的等级高,上华卿还是能与他们一战,不过这样过于浪费他的时间了。 两名守卫哪里抵得住全真教的顶尖武学,并且这种超出常规的剑法可不是他们能轻易架挡的,刚刚开始便落入下风,上华卿的攻势又猛,虽然上华卿一夜未眠,但是有先天功调节,他此刻仍然是精神焕发。 不过这时候上华卿觉着自己也太弱了,这些是后龙爪级别的守卫,上华卿俩个人合在一起竟然也与上华卿打了十个回合。 也怪自己‘东方第一剑’学艺不精,没有王重阳与丘处机般的威力,而且上华卿也不能杀了他们,顶多是打败他们还尽量保证他们不受伤。 上华卿想到的一招制敌果然对现在的他还是太勉强了,不过若是两人不注意,‘拔剑不思理’一定可以做到。 十个回合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撑住,自己进去叫人来。 上华卿无可奈何了,再叫人上华卿铁定招架不住,于是上华卿,凝聚真气与剑上,同时轻闭双眼,凝神聚力。 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没想到这种场合自己也开了‘震巽剑境’,上华卿苦笑着,睁开眼睛,守卫慌了起来他哪里见过剑境,这种万中无一的东西见过的人本就不多。 上华卿一道剑气劈下去,剑气夹杂着电光,破开风气,卷起沙尘,直击过去,守卫躲开,这正合上华卿的意思,上华卿就是为了制造响动。 “嘭!” 一声巨响,虽然铸剑山庄门面受损不大,但是这一道剑气的威力毫无疑问体现了出来,林老急忙前来查看。 见正要出门的守卫便问, “怎么回事?” “外面有一个叫上华卿的人闹事,硬要见庄主,我们这就将他赶走。” “混账东西,你们全给我滚回去。” 林老听完,脸上早已是气得青一块紫一块了,他可来不及顾及其他的,急忙向着门口走去。 “上华少侠!” 一看果然是上华卿,急忙叫停, “蠢才,住手,上华少侠,多有得罪了。” “无碍,赶快吧,我急找欧庄主。” 上华卿见林老出来,收起剑境,吐了口气,也就没再理会守卫了。 “上华少侠,请。” 林老自然知道上华卿的重要性,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又怎会少知武林事?剑鬼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 “欧庄主,” 上华卿见欧龙悔与所有宾客聚在一起,神色有些憔悴, “有劳庄主与大家费心了。” “这——怎么会?” 欧龙悔有些不可思议,上华卿居然是从外面回来的。 “这件事晚点再说,欧庄主,在下有要事,不知庄主——” “既然上华少侠回来了,那大家便先回去吧,” “等等——唐兄,柳帮主,朱长老不知你们可否也来。” 几人目光看向欧龙悔,欧龙悔见上华卿眼神急切,知道此事利害有些大, “既然上华少侠邀请了,那诸位来吧。” 不一会儿,人散尽,上华卿要欧龙悔与几人一同下密室,并让欧龙悔别叫上仆人,同时关闭机关。 到了第三层,上华卿这时候,让唐剑轩在外面布置了一些机关暗器,保证没人可以偷听到,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何事让少侠如此?” 柳啸云先行询问上华卿。 “欧庄主,铸剑山庄要出事了!” “怎么会?” “你看地面,” “这些是——机关被触动过!” “这是在下触动的,前日,在下为了一人清静片刻独自下来进入第三层,再此先向您陪个不是了。” “这事——无碍,” 欧龙悔暗中叹上华卿好身手竟然能到这里,还安然无恙, “但你不是,” “这正是在下要说的,” 上华卿走过去撩开布匹,几人全在惊愕之中,竟然有人真的挖通了铸剑山庄地下! “这怎么可能?” “你们先别惊讶,待我将这里还原,再与你们慢慢说来……” 上华卿一边还原布匹一边向几人讲述了这件事,上华卿相信其他三人,唐剑轩作为唐门少主,柳啸云作为丐帮帮主,朱神通作为长老,是不会轻易做这种事的,而且几人的为人上华卿已经观察过了,没有可能是他们,他们三人也不可能了解铸剑山庄构造。 “竟有这样的事,徐扬怪盗还活着,目标竟然还是铸剑山庄。” 朱神通先是惊声道,他们几人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故事。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卷土重来。” 柳啸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手中的打狗棒紧握着。 “听说他们成为失手,四剑是他们的第一次挫败。” “没错,这果然是我们铸剑山庄的大劫,多谢了,上华少侠,但我们该怎么做?” 欧龙悔一脸愁容,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自然很麻烦。 “我有一计,但是需要诸位帮忙。” “上华兄请讲,能帮助铸剑山庄,我义不容辞,” 唐剑轩一马当先回应下来。 柳啸云与朱神通也点头示意, “我们这样……” 上华卿断定徐扬怪盗暂时不会来这里,因为他们要去准备物资,于是便放心在这里说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独战密室 徐扬怪盗聚集在一起月夜是如此的曼妙,不过每当疾风呼啸而过,总是令人毛骨悚然,满月,有时是那么美好,有时却又如此令人神伤,到底是月伤了人,还是人伤了月? 徐扬怪盗,终于又在钟星语的房间聚集了,他们手持各种工具与奇怪的兵器,他们中每人会用的兵器似乎都不同,钩戟长铩、刀枪棍棒、剑斧铄茅。他们的职业也是多种多样,和尚、道士、商贩、店小二、卖艺、商女、酒托、士卒、衙役、郎中,可谓无孔不入。 徐扬怪盗组织中最为厉害的一点便是什么兵器都会,他们可以隐匿在任何地方,得取情报,并且成员没有固定事务,调动方便,这才是最令人畏惧的,没人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这样清理他们也会变得异常困难。 他们聚集在了密室中,符鉴是他们的领头人,也就是之前说的师尊,他当年也在四剑遇到的那一群中,作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忍辱负重,而他因为中了龙傲天的一剑,几近丧命,若不是他会保命的绝招,他也随着那些人一起死了,而这功法用一次便会将身体容貌声音都倒退二十年。 这是符鉴都耻辱,这个功力害他成了老顽童,并且它的功力也止步于那一天,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了任何作用,同时使用这个功法,也导致了他的脱发,他的发线已经挪步到头顶了,虽然他的身体年轻了,但是他的思维与头脑固定了,他神经衰弱,以至于稍稍的一点声音都能让他睡不着,睡着了头脑中也会浮现那一日的场景。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完美,不流血的伸张正义是很难的,正义从来就不是没有代价的,当你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羊群不受到狼的伤害,那么对于狼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再者,这些徐扬怪盗的武功并不差,所以活捉他们基本不可能,而且他们就如同羚羊一般,面对危机,宁愿跳下悬崖也绝不姑息。 所以当年那个场面十分血腥,加上四剑除了风雪的剑法比较温和,其他三人的招数都是杀招,不留丝毫余地,剑狂一旦狂起来,见人便是一分为二,剑魔追求最快制敌,经他手杀死的,都死得惨不忍睹,画面感极度恶劣,剑鬼出招单用一招‘拔剑不思理’,所过之处,如同断头台。 “我们开始行动,云野你们打头阵,冲出去破坏外面的;雨辰,你们破坏第二层;师弟,你去守住第一层;星语,你们去第二层拿兵器,除了师弟,所有人去第二层汇合,” “是。” 于是他们开始了这次惊人的计划,揭开布匹,司空云野等人一马当先去破坏第三层楼道上的机关;夜雨辰则紧跟着上去破坏掉第二层的机关;赵熠等人趁机冲到一层把守望风;这时候钟星语带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携带的便是用来打开第二层库房门的工具。 “老鸨,出来见客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钟星语慌了起来, “是你,上华卿!” 钟星语眼中全是愤怒,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打扰我休息是作何,你倒是先问起我了。” “你们先走,我来处理他。” “上次你不要我摸,这次不要钱我都不感兴趣了。” “奸逆小人,看招。” 其他人听了钟星语的话,先走了,钟星语从腰上取下鞭子,一个甩鞭向上华卿扑过来,上华卿不慌不忙,躲掉这一招,迅速向祭坛后的剑堆跑去。 “小人,你跑什么。” 钟星语此刻恨不得把上华卿抽死在这里,上华卿这样,无疑是在挑衅她,只见上华卿手轻轻一转动一把剑,断龙石落下,封闭了石门。 “你干了什么?” “如此地方,你自己送上门来,岂能让你跑了?再者,也不能让那么多糙汉子来打扰你我的雅兴啊,哈哈哈哈。” 上华卿不住地调侃钟星语,钟星语面红耳赤,怒不可遏。 “可恶,给我打开石门,要不然我杀了你。” “杀我,你舍不得。” 终于,钟语再也不能忍受上华卿了,于是猛地追上来便是五连鞭,上华卿拔出绝影,格挡开钟星语的鞭子。 上面的其他人聚到了一起,司空云野不见钟星语,这边便慌了起来, “星语呢?” “下面有一个守卫,发现我们了,师姐在处理他。” “守卫?不行,我要去帮忙。” 夜雨辰一掌打在司空云野脸上, 混账,不分轻重,脑子里尽是儿女私情,这件大事你耽误的起吗?区区一个守卫,你还担心星语收拾不了吗?也难怪星语看不上你。” “师兄教训的是,是我疏漏了。” 司空云野接了夜雨辰这一掌,安分下来,也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了。 这一边,上华卿就是不怎么和钟星语交手,反而是在不停地挑衅她,激怒她,利用这空旷的场地,不断地与钟星语周旋,星语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心里的不安感顿时上升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机关?” “姑娘,怎么?想到了?不过你来不及了。徐扬怪盗珍天羽——钟星语,我没说错吧?” “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知道我们的计划!” 钟星语的愤怒完全消失了,她的心里现在只有紧张,这些弟兄的生死,上华卿竟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无疑他们的行动是危险的,而且断龙石下来,他们的退路也已经被阻断了,要是谁能解开这个断龙石,眼前只有上华卿了。 “我们与少侠无冤无仇,为何与我们作对,还请少侠网开一面,开启断龙石,我们徐扬怪盗感激不尽。” 钟星语无可奈何,此刻她只能低头。 “要说无冤无仇,你可是很坚决的拒绝了我啊,” 上华卿仍然在挑衅,他在拖延时间,否则的话他们的计划难以达成。 “你——竟然得寸进尺,看我不杀了你,大不了我自己想法打开这个断龙石。” 钟星语伸出鞭子,直向上华卿的脖子飞去,上华卿没有闪避,故意让鞭子捆住自己, “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开,这么多人给我陪葬呢,再说了,现在机会在你手上,你可以试一试你能不能打开这个断龙石,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断龙石,一尺厚,就连王重阳都破坏不了。” 上华卿一脸无所谓,钟星语也毫无办,按上华卿的意思,只要他不想,她是没有办法的。 “你——算了,我自己找,我不求你这个无赖。” 钟星语放开上华卿,向着剑堆走去,这个剑堆上有十多把剑,钟星语此刻犹豫不决。 “我还是提醒你吧,每一把上面都会有机关。” 钟星语如同没听见一般,转动了一把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无奈闲聊 钟星语丝毫不理会上华卿,随便转动了一把剑 《宇寻九幽》第一百一十八章:无奈闲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瓮中捉鳖 夜雨辰与司空云野想尽办法也没法打开库房的门,他们一筹莫展他们苦苦寻找任何开门的机关但是也没有。 整个过程与上华卿说得一模一样,上华卿说过那个机关的位置,让他们只能硬开这个门,因为那个机关在第三层里。 上华卿想从钟星语嘴中套出一件事,钟星语虽然回答了上华卿几乎所有问题,但几乎都是心不在焉,她迫切想要去找其他人。 上华卿估摸着到了一个时辰左右,暗笑着,心里掂量着也差不多了, “姑娘,你不是个风尘女子,为何选择去做了老鸨?” “看清男人的嘴脸。” “行了,你走吧。” 上华卿走到剑堆边上,转动了一把剑,断龙石被收了上去, “你这就放我走了?” “怎么,还想陪着卿?你就跟个闷葫芦一样,有什么意思?他们应当硬破开了。” “你不是说两个时辰吗?” “看样子用不了了。” 其实上华卿至始至终一直都在用‘夺魂十二式’,上华卿能从下面感觉到上面的震动,上面的震动感伴随着十分清脆的响声,很明显,石门已经抵挡不住他们了。 “你记住,千万别让我再见着你,见你一次我便杀你一次,此等大辱,没齿难忘。” “哈哈哈哈,你记住吧,下次我再还你吧。” 说完上华卿轻轻走到鼎边上, “有缘再会,” 上华卿暗中落下唐剑轩给他的云烟寂,瞬间烟雾弥漫,上华卿消失在了烟雾中,烟雾消散,上华卿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钟星语现在来不及惊叹,急忙冲上去,她担心一切都来不及了,于是倍加着急,他们生死不明,没想到他们的重振旗鼓要以失败告终。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遇到上华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华卿能成为破坏他们计划的点一切都是玩笑一般。 钟星语现在什么也不想,她急忙上去,然而一切已经迟了,石门已经被打开,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不少人已经进去了,钟星语急忙冲上去。 “站住,别进去了,快撤。” 钟星语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干什么,星语?” 夜雨辰看到钟星语一辆慌张,急忙凑上来,再一看,钟星语毫发未损,沉掉掉的心也放松了不少,钟星语回来了也说明断龙石开了,他们也不用再想退路的问题。 “我们中计了,这库房不能进去,是陷阱!” 钟星语跑到夜雨辰面前停下来,不断地喘着粗气,夜雨辰听到钟星语的话,脸上也有了一丝慌乱, “什么意思?” “我们的计划被人知道了,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掌控中,只要我们进去,就会有断龙石落下,我们会被困在里面,你们开这石门都耗费了一个时辰,更别说断龙石了,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 钟星语竭尽全力说完这些话,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我们的涅槃大计!” 夜雨辰急忙转过身子,此时,赵熠的人也急冲冲下来了, “报——大师兄,师傅要你们快一点,我们被发现了,上面有个武功高强的人,现在师傅他们在尽力拖住他。” “这!” 夜雨辰意识到情况危急, “里面的所有人,全部出来,我们撤,你去告诉师傅,我们中计了赶快回走。” “是。” 此时,里面突然传来惨叫声,夜雨辰急忙上前,一股掌劲迎面扑来,他急忙躲开,只见里面的弟子四散逃窜,在正前方有一人,身着褴褛,灰色麻袋布衣,头上一根麻绳束缚,此人正是朱神通。 司空云野正在奋力顶着朱神通的攻势, “所有人,撤,这里我先来顶着。” “顶?你也太看不起老朽了。” 说罢,一招‘排云掌’直击司空云野面门,司空云野格挡住,再迅速贴上前去,弟子们趁机逃出来,上面的弟子也下来了, “师傅呢?” “师傅一个人在上面顶着的,那个人太厉害了,‘降龙十八掌’威力太惊人了。” “‘降龙十八掌’,这是现任丐帮帮主柳啸云,这个是‘排云掌’,丐帮七香长老朱神通,我们果然被埋伏了,所有人向下撤,云野,赶快脱身。” “是,” 司空云野刚说完这一句,朱神通趁着他注意力不集中,奋力一掌将司空云野拍出来,司空云野口中不住冒着血泡。 “可恶!” 夜雨辰向库房内丢去烟弹,将人交予其他人,急忙上去帮赵熠,其他人则下到第三层去。 “师傅,小心!” “患劫,来的正好,快帮我。” 夜雨辰,本来姓周,名患劫,夜雨辰出生,正是对应那次行动,所以取名患劫,患上如此大劫,后来赵熠认为这名字对他日后行走并不方便,于是以他门中的雨字,赐名雨辰,夜雨辰父母双亡,避免年幼的他有过多回忆,从此便没有周患劫,只有夜雨辰,一般也只有赵熠会叫他患劫,让他勿忘本名。 夜雨辰迅速丢过去烟弹,赵熠也急忙撤退,柳啸云的实力在他之上,单打独斗他没有胜算,除非他与符鉴的大师兄——武双洪出手,但是武双洪此刻人在巴蜀境内。 下面,众人正打算从地洞逃生,刚站到洞口一个,那人便立马倒地,头上一个奇形怪状的双刃飞镖, “想走?我劝你们还是安分一点,等你们一家团聚吧。” 声音从地洞里传出来,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背上背着一个匣子,身上别着六把那样的飞镖,此人正是唐剑轩,唐剑轩竟然一直埋伏在地洞里的一个岔口中,方才上华卿已经去通知了他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候,赵熠与夜雨辰也过来了, “唐门少主——唐剑轩!” 此时赵熠脸中只有绝望,没想到,这次名剑大会的高手竟然都在这里,他们又要一次败北了! 若是寻常的龙门镖局高手还好说,不过这几人,可都是江湖闻名的高手。 此时一道强大的掌劲从后面猛地袭来,两人躲避不及,被一掌推落下来,柳啸云与朱神通站到了门口,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被包围了,没有任何退路, “上华卿,你个骗子,你倒是出来啊!” 钟星语撕心竭肺大喊着, “我没骗过你吧,我的确给你们生路了,我只是预估了时间,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 上华卿与欧龙悔缓缓从祭坛后面走上来,原来祭坛也是一个密室,欧龙悔其实一直在祭坛下面,上华卿刚刚也是利用障眼法下去了,此时,徐扬怪盗已经被包围在这里了,瓮中捉鳖之势已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死里逃生 赵熠已经是将近五旬之人,他一生中历经了两次这样的大场面,第一次在四剑的手中逃生,并且救出奄奄一息的符鉴,正打算重新振兴徐扬怪盗的名声之际,又遇上了当今武林的高手,造化弄人四个字在他的心中不断呼出。 “徐扬怪盗,给你们一个机会,弃恶扬善,不再行此等苟且之事,今日我们便放了你们。” 欧龙悔看着下面这么多人,他并不想像当年一样,把自己的铸剑山庄也弄成那副尸横遍野,血染大地的景象,这样会毁了他的铸剑山庄。 “欧龙悔,算你运气好,竟然能提前发现我们的计划,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有内应?” 赵熠十分不服气地瞪着欧龙悔, “我哪里需要内应?我旁边就是你们的克星,他早已将你们死死拿捏住了。” “一个毛头小子——” 上华卿慢慢从背上拔出绝影,拿在手中,剑无寒芒,却已经让赵熠心里寒了半截,他怎么会不认识绝影——月夜的噩梦。 “赵熠老前辈,你可还识得?” “绝影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他也在?不可能,不是说他已经隐匿江湖了吗?” 赵熠脸上此刻只有一副生无可恋,怀疑人生的样子,他的心悬吊吊的。 “前辈还想见剑鬼爷爷一面?可惜剑鬼爷爷没来,见到我也如同他老人家一般。” 赵熠的心并未松下去,剑鬼的孙子,恐怕也不会简单,这才是令人恐惧的,这些高手,他要顶住一个,夜雨辰必须要和司空云野才能顶住一个,那么还有两人他们分身乏术,钟星语可能只能勉强与上华卿对线。 “大家给我上,不要怕他们,我们人多!” 赵熠只能镇定下来,他们必须要活下去,他只能给其他人助威,他别无选择,他只能殊死一搏。 “星语那小子交给你了,患劫,旭阳你们拖住唐剑轩,你们几个去拖住朱神通,其他人尽力出去。” 话音刚落,他便向柳啸云冲过去,他的兵器是一把偃月刀,一刀劈下去,引开柳啸云,随后几人跟着上去与朱神通对着,夜雨辰与司空云野急忙上前拖住唐剑轩,钟星语几步上前与上华卿对打。 徐扬怪盗可能单体实力不强,但是他们人多,几个人见几人纷纷都有些抵不住,一边分别又上前几人。 柳啸云将腰间别着的打狗棒取下来, “打狗棒法,专治恶贼。” 柳啸云平日里最为熟练的虽然是‘降龙十八掌’,但是作为丐帮帮主,他的‘打狗棒法’也不是盖的,即使是几人合力,他也不占下风。 朱神通这边,主要就是人多,特别费力,不过朱神通的‘排云掌’的威力也不是拿来看的。 唐剑轩这边就更简单了,只要他想,没人可以近他身,一群人必须要从他这边才能出去,但是唐剑轩岂是这么简单就能突破的?唐剑轩破晓飞霜影煞一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存在。 上华卿这边比较劣势了,所以他先让欧龙悔回到密室中去,一个钟星语,他可能可以勉强应对,但是,这可不是一个钟星语的问题了,这么些人他有些吃力。 上华卿无奈之下轻闭双眼,凝神聚力,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睁眼,眼中白色幽光隐隐约约, “剑境?!” 钟星语,夜雨辰,司空云野,赵熠齐声惊呼道,剑境这种天赋,万中无一,无论谁见到,都会是这种反应。 上华卿也是一点不含糊,毕竟开剑境对一个人来说,并不会有功力上的加成,只是给了自己属性上的变化,比如李傲的血夜剑境就是给对方一个恐惧感,而上华卿则是让自己的剑气上多一些电弧。 不过还是那句话,剑境是一个人天赋的象征,所以拥有剑境并能开启剑境说明一个人的能力,本身的少有加上拥有者的能力一般不弱,这才成就了剑境的名声。 上华卿一招‘一气化三清’向着几人攻去,其实也只有钟星语麻烦些,因为钟星语用的是鞭子,这才有些麻烦,像其他几人手上仅仅是一些刀枪棍棒,根本就无所谓。 钟星语知道他们打不过这些人,知道上华卿手上是绝影,再也不敢把他与之前的的风流公子联系在一起,相反她对上华卿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功都有些畏惧,所以她想到了一招,虽然她们也会陷入其中但是,至少能为他们争取时间。 “你们先上,” 钟星语趁机向剑堆冲去,上华卿见状,急忙跟上,不过其他人牵制住了他,钟星语转动其中一把剑,然而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 “钟姑娘,卿本想阻止你的,你觉着我们会没有算到你们会打开机关来争取时间吗?” “上华卿,你这个可恶的卑鄙小人!” 钟星语愤怒地冲上来,上华卿与钟星语分别站在青龙与白虎石像上,两人打至鼎上,僵持不下。 唐剑轩这边,要不是这边有自己人,再加上他并不想造成太大的杀戮,其实他一招‘暴雨梨花’这里所有人就会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一次,他几乎没有释放暗器,只是用破晓飞霜与百臂刀还有影煞进行封锁。 唐剑轩、柳啸云、朱神通、上华卿没有如四剑当年那样,过了许久,二十四人也不过少了五人,其余的受伤程度不同罢了。 这时候唐剑轩感到背后有一掌飞来,唐剑轩急忙闪开, “师尊!” 司空云野与夜雨辰仿佛看到了救星,他们身上满是伤痕,唐剑轩太难对付了。 “快,撤。” 符鉴大发内力,瞬时形成强劲的气浪,打开局面,众人趁机撤退,钟星语也迅速撤到洞口,唐剑轩迅速追来,符鉴奋力挡住。 “师尊!” “师兄!” “走!” “上华卿,这笔帐,我们日后再算!” 钟星语眼中全是泪水,不忍地看了看符鉴,拉着最后的赵熠离开了。 四人急忙追上去,唐剑轩直接出动影煞,追上去,符鉴见状,冲上去,接下来,影煞插在他的胸口,他急忙跳入洞口,再一次引动内力,瞬时间,地洞晃动,开始崩塌。 “可恶,看来没法了,” 唐剑轩垂头丧气, “足够了,危难算是化解了,” 上华卿注视着洞口,拍着唐剑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武林大事 夏日地倾盆暴雨总是说来就来,不过南北总是不一样,南方地雨让人连门都出不去,北方地天空上虽然挂着乌云,却迟迟不肯落下来,要说龙王爷也真是不厚道。 上华卿他们结束一切已经到了五更,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做休整,欧龙悔急忙叫人来收拾密室,五个人向着欧龙悔的卧室走去。 “多谢了,上华少侠,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铸剑山庄的恩人,铸剑山庄无偿为你铸剑一把,今日的名剑大会上的兵器任你选择,” 欧龙悔一进入房间,便要拜谢上华卿,上华卿急忙扶住, “不——庄主言重了,这是在下理所应当之事。” “哈哈哈,上华少侠,唐少主,柳帮主,朱长老,今日中午,在下为诸位设宴,感谢诸位出手相助。” “劳烦庄主了。” 唐剑轩率先替几人应了下来,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弄明白, “庄主,我便先告辞了。准备今日的名剑大会。” “唐少主慢走,” “我们也告辞了,” 柳啸云示意朱神通, “柳帮主,朱长老慢走。” “既然如此,那么庄主,晚一些再会,” 上华卿也急忙请辞,上华卿本来到密室的目的还是没有结果,所以他此刻有些烦闷。 “上华少侠慢走。” 欧龙悔送走众人,也急忙沐浴更衣,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上华卿才到房门前,唐剑轩便走过来, “上华兄,可否小续?” “唐兄,请进。” 落座,上华卿感觉到唐剑轩大致想说什么,但是上华卿此刻并不着急, “唐兄,何事?” “上华兄好谋略,我等皆为上华兄做了陪衬,” 果然,唐剑轩早早看出来上华卿的计划,但是并没有拆穿。 “唐兄果知卿,唐兄应该理解卿,是为何如此吧?” 上华卿渐渐欲擒故纵,他知道唐剑轩的为人,所以对唐剑轩较为信任,也就不加掩饰,毕竟这个时候再找理由明显也是对唐剑轩的不信任。 “上华兄是想借此机会打造名声,这伙人活下去便能祝你宣扬名声,这样你便能摆脱剑鬼前辈的影子,同时也让所有人知道你的来历。” 唐剑轩饮下一口茶,扇动孔雀翎, “你知道他们的头子会来救他们,这一整个回合内,所有人都是你在牵着动,你选择了一个最快的立名方式,同时也没有显示你是故意放跑他们的,妙计。” “唐兄果然是明白人,这便是在下思量许久的方法,单单从铸剑山庄传出去,武林中人传出的名字还是绝影,而徐扬怪盗他们会对绝影只字不提,那是他们的禁令。” 上华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的确唐剑轩如同他的知音一般,唐剑轩与上华卿的本意都是与对方结交,双方也能看出对方的意思。 “既然唐兄已经知晓,如何处置,全凭唐兄意思。” “上华兄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唐剑轩发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唐门的朋友,朋友之间,还有这些说法?” “多谢唐兄赏识卿。” 巳时良辰至, 欧龙悔站在台中,宣布名剑大会开始,现场一瞬间热闹起来了,正当所有人要去看武器时, “诸位,在诸位前去选兵器前,欧某还有一事。” “庄主,请讲。” “诸位可知鄙人为何将本次名剑大会推至今日?” 众人一脸茫然,欧龙悔正是要这样子, “诸位可知二十年前名声大噪的徐扬怪盗?昨日夜里他们来我铸剑山庄,打算盗取诸位今日所能看到的兵器。” “徐扬怪盗!”“不是已经没了吗?”“我还以为只传说。” 众人哗然一片,毕竟徐扬怪盗也算武林家喻户晓的故事。 “不错,正是他们,他们不服四剑当年的教训,又开始干起了偷盗。” “他们真是可恶,” “不过,感谢在场的几位大侠助鄙庄度过此难,击退徐扬怪盗。” 欧龙悔知道上华卿不想要活在剑鬼的名声下,所以故意如此帮他一把。 “云中鹤——柳帮主、七香——朱长老、八臂螳螂——唐少主、以及武林新起之秀太宇幽剑——上华卿,上华少侠。 想必诸位都已经上华少侠是武林四剑之一,华山论剑第二——剑鬼的徒弟了吧,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上华少侠年纪轻轻,胆识过人,正是上华少侠率先发现徐扬怪盗的意图,并且设计挫败他们,从今日起,上华少侠便是我铸剑山庄的朋友!” 欧龙悔先营造气氛,这样为上华卿营造一个界面, “上华少侠还有事想与诸位细说,那后面我便交予上华少侠了。” “诸位,在下上华卿,如欧庄主所言,在下便是剑鬼爷爷的徒弟,” 上华卿缓缓上前,接过欧龙悔的话, “诸位,在下秉承剑鬼爷爷的志愿,出来游历,但却不是止步于剑鬼爷爷的一切,所以,今日,在下也是来将绝影归还铸剑山庄,这样,在下所走之路皆是以自己名义走的,也算告慰剑鬼爷爷的在天之灵,不错,诸位,剑鬼爷爷已经驾鹤西去多年了!所以,上华卿便是上华卿。” 上华卿这一手,无疑是一条惊动武林的大文章,剑鬼死了,那个威名远扬的剑鬼死了,这对于武林来说,无疑是一场地震,此时当年的五个人,除了剑魔生死不明外,其他的都已经死了,这一次后,也是过了许久,武林才恢复过来。 上华卿这一招也瞬间引动了整个名剑大会的动静,众人先是处于一片惊愕之中,随后随着欧龙悔几人的拍掌,这才渐渐掌声雷动, “上华少侠好威风,”“不愧是剑鬼的弟子,果然气宇不凡,”“上华少侠天资聪颖,定能举起剑鬼前辈的志愿。” 这时候,众人还是阿谀赞扬一番,虽然没有了剑鬼作为后台,但是无疑铸剑山庄又成为上华卿的支柱,而且台上的几人似乎都与上华卿交往不错。 这次的名剑大会的主题瞬时间便成为了上华卿,但是名剑大会还是要举行的,在一阵喧嚣后,上华卿当着众人的面,将绝影归还给欧龙悔,欧龙悔也宣布,绝影进入第三层祭坛中,作为镇庄至宝。 然而,天并不是将所有事都顺风顺水推下去,上华卿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把剑,但是,上华卿也终于要迎来命运的邂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七星龙渊 上华卿此刻两手空空,背上没有剑,他感到一阵空虚,但是他必须这么做,绝影的神话应该随着剑鬼一起被封存在记忆中! “没想到,偌大的铸剑山庄,如此多的兵器,竟无一把与我上华卿有缘,” 上华卿心中无尽的落寞涌上心头,茫茫人海中,孤身一人,一群人谈笑风生,谁能看到角落中的他的那份无奈? 上华卿想要一把能与他共同扬名立万的剑,所谓名剑,不过是其拥有者的功劳罢了,如同千里马,没有伯乐也就只能被埋葬,默默无闻,绝影如没有剑鬼,也绝不会有如此的威名。 上华卿想要一把能配得上‘宇寻九幽’这个剑鬼的绝学的绝世好剑,他仔细打量了现场的每一把剑,没有他想要的。 午时也已经过了一半,名剑大会已经结束,此刻欧龙悔大设宴席款待上华卿等人。 欧龙悔特意以南方人的口味为主,巴蜀名菜,湘南名菜,宴席上,欧龙悔见上华卿背上空空如也, “鄙庄的剑没有能令上华少侠动容的吗?” 欧龙悔也是第一次有人来他这里找不到剑的,往常一般人一来便能找到一把称手的兵器。 “贵庄宝剑甚多,当是卿眼拙,无缘诸剑,” 上华卿说得十分委婉,但是也能听出上华卿嘴中的落寞。 “这……上华少侠,铸剑山庄绝不让天下寻剑之人空手而归,这样,你说你想要的,鄙人立马令人锻造,” 欧龙悔肯定不能让上华卿空手而归,本来上华卿帮了自己,要是上华卿空手而归,自己便陷于不义之中,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不劳庄主费心了,不过,卿却有一不情之请,” 这时候上华卿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他要进入第三层的密室中的枷锁后面看一看,他想看看,当时究竟是什么吸引着他。 “这——” 欧龙悔有些犹豫,上华卿的意思,很明显是十大名剑,但是十大名剑岂能轻易亮出来,欧龙悔权衡利弊。 “若是不便,那便算了,欧庄主能如此帮卿,已是感激不尽,便不为难庄主了,” 上华卿言辞恳切,上华卿虽然是想看十大名剑,但是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不必多言,上华少侠是我铸剑山庄的恩人,既然如此,有何不可,柳帮主,唐少主,朱长老,你们饭后且随我一同前去,” 欧龙悔自然是选择了让上华卿去看,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欧龙悔带着几人再一次来到了祭坛,这里焕然一新,连地洞都已经修补好,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仿佛昨日的战斗不曾存在过一般,然而几人来到这里,却依然能勾起昨日的蛛丝马迹。 欧龙悔进入祭坛下的密室,原来剑堆上面没有一把剑是对应前面的门的,真正的机关在祭坛下的密室中。 欧龙悔推动开关,再将钥匙插入机扩中,转动钥匙,一阵剧烈的齿轮与机关碰撞的响动霎时间洋溢在整个密室内。 石门上面的巨型玄铁链开始松动,摩擦的火花十分耀眼夺目,锁链将石门带起来,锁链紧紧绷直,石门也已经完全打开。 这时候石门后面降下一个木管,但是管中什么都没有, “这个管子,本来含有迷幻香,但是我提前先关住了这个机关,一旦石门开启,这周围所有的墙壁都会封死,迷香会迅速将人困在幻象里面,” 当几人惊叹机关的强大之际,一阵剧烈的寒芒顿时从里面扑啸而来,幸亏欧龙悔提醒几人,否这皆要被这寒芒所伤。 不愧是十大名剑,确实需要单独封存,不得不敬佩欧冶子与干将莫邪的技术,造出如此精致的宝剑,在如此久的时间流逝中竟然还能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一行人走进去,这才被惊讶到了,这十把剑都没有剑鞘,插在石台上面,但是每一把都展示着与众不同的风采。 “这里的十大名剑不全是真的,有些已经失传,于是按古籍描述,仿制的,还有一些并不在这里,有其他人收藏,” 欧龙悔开始一一介绍, “这里依次是承影,干将,莫邪,湛卢,龙渊,鱼肠,纯钧。赤霄藏于大宋皇室手中,太阿与轩辕不知所踪,鱼肠在十字阁中,纯钧在襄樊太守上城无名手中。” 他们一次走过每一把剑,当走到龙渊时,上华卿明显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呼唤着他,龙渊也是再度释放寒芒 与上华卿产生强烈的共鸣。 “这——是天意啊!上华少侠,难怪你执意来此,千年未有人撼动的龙渊竟能与你有缘,” 在场所有人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景象, “都只道是当年欧冶子与干将莫邪费劲心血,将魂魄都融于这十把剑中,每一把姐皆有灵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们的工艺果然是登峰造极啊!” 柳啸云不住地感叹到,龙渊此时便是最耀眼的明珠龙源我的寒芒破逼的其他几人奋力抵抗,运转内力,欧龙悔站在几人身后,方才稳定,然而上华卿却如同无事之人一般。 “上华少侠,你用剑境再拔剑试一试,” 欧龙悔喊道, “这——” “你若是能驾驭它,那么龙渊便跟你一生,鄙人也相信你能使龙渊的名声再一次震惊世人。” “那好!” 上华卿轻闭双眼,凝神聚力,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上华卿一睁眼,眼中幽光一闪,龙渊开始震动起来。 上华卿出右手握剑,瞬时间,上华卿的真气流动,如龙一般在剑境中飞腾,上华卿拔剑而起,剑境中瞬时间电闪雷鸣。 此刻上华卿犹如神人一般,白色真气如同飞龙一般包裹在他身体周围。 “好,宝剑赠英雄,上华少侠,这把龙渊便归你了,鄙人从未见过能与剑有如此共鸣之人,想必龙渊也等你很久了。” “多谢庄主美意,庄主也是卿的恩人,以后若有需要卿之处,尽管说来,卿当全力以赴。” “好,上华少侠爽快。” “不过卿还有一事相求,” “上华少侠请讲,” “卿想要龙渊有上与众不同的特色,卿之后的形成不再联系上绝影,所以龙渊得有唯一的特色,不再与过往的龙渊相同。” “上华少侠想怎么做,尽管说便是,” 于是上华卿要欧龙悔镶嵌了七颗坚不可摧的宝石在龙渊上,并纹上龙纹,成就了现如今的龙渊,也成就了现在的上华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山庄闲游 一束阳光斜照在延安府的土地上,唤醒了生机勃勃,这一切如梦似幻,庄周梦蝶于此天地万物相安融洽。悠扬的琴声与羌笛荡漾在这边塞中洗涤着过客的灵魂,哀伤的旋律洒满全城。 “干,上华少侠酒量还是如此,” 铸剑山庄里声音嘈杂,与城内截然不同,琵琶古筝舞姬,鱼肉美酒笑语,交织在这这一室之内…… “瑶儿,走吧,我们该办正事了,” 屈瑶回过神来,她脑中依旧是昨日的情形,从他们口中,又了解了上华卿令人惊叹的过往的一小片。 “是,师父,” 屈瑶更惊讶的是,上华卿昨日饮下如此多的酒,今日竟然起得如此早,并且毫无醉意,如同昨日喝的茶水一般。 “瑶儿,承影剑,欧庄主欲珍藏,但是他愿亲手为你造一柄 亦或你选择已成之品,” 上华卿稍稍整理衣冠,迎着那东升的旭日,红润的光照耀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如今的上华卿早已比当年更加坚毅。今世本为傲骨龙,无意入得凡尘中。上华卿或许现在仍是凡尘一缕过客,但是他亦将是那掀起狂飓的清风。 铸剑台,又回来了,这是上华卿第二次来这里了,最早来到这地下室他何曾敢想,这便是成就万千神兵的铸剑台。欧龙悔早已等候多时了,熔炉的温度也已经鼎沸,正是铸剑之时。 “上华少侠,借龙渊一用,” 欧龙悔见上华卿来了,便也不过多客套,直接拉入主题, “在下打算以龙渊为型,铸如干将莫邪般,龙渊的另一把,屈姑娘看如何?” 这一说,屈瑶倒是先有些羞涩,但是在火光得映射下,并无异样。仔细一想,确如此,她所习的现在皆是上华卿的招式,‘玉女剑法’又与‘全真剑法’一脉相承,这样看来,若是她与上华卿所用的剑有通性,则无疑是最好的。 “那小女子便多谢庄主了,” 见上华卿屈瑶同意下来,上华卿便取剑双手奉上。 “不过有一事需先与二位明细,” 欧龙悔目光深沉, “在下愚钝,不及祖师的才能,祖师所铸龙渊,在下无法比拟,能有其型,其质必有出入,龙渊所需之物,有些失传很久了,但能用几近的替代。” 确实,名剑是无法复刻的,每一柄皆是铸剑师淬炼心血才能成就,故此才能声名远扬。但是欧龙悔属实严重了,他随不能复刻龙渊,但是他的成品绝不会比龙渊档次差到哪里去,放到今日,依旧能是当世名剑,削铁如泥。 屈瑶微微点头,欧龙悔便开始铸剑, “二位先在鄙庄逛些时候,铸剑时长,枯燥无味,不必苦等,待成剑,在下自会奉上。” “多谢庄主了,” 上华卿与屈瑶异口同声道,然后相视一眼,轻轻地退了出去。 庄上宽阔,上华卿上次来时间紧凑,并未细下游览,后院内皆是假山怪石,样貌嶙峋,层次不齐,数量极多,每一块石头上皆是金光闪闪。 “果然,这是咬银,这不是普通金粉,咬银是以布阵所用,借山地怪石嶙峋,辅以咬银,扰乱心智,传闻孔明当年八卦阵退陆逊时便有此物,” “师傅的意思是,这里是按阵法排列的?但为何我们没有任何感觉。” “应当是平日里机关是没有启用的,铸剑山庄的机关十分精密。” 上华卿回想起上次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一连套的机关就知道逐渐山庄究竟是有多易守难攻。 再往前便是湖泊一处,水漾起清澈的波纹,湖中皆是金色的锦鲤,戏水弱融于天地间。后面的假山更是将小洼用上,作为湖泊,深一点的甚至还放有鱼苗。悬泉瀑布皆是复刻在了假山上,令人叹为观止,甚至于瀑布溪流落下之处,竟有霓虹满挂,雾气云生。 以前剑鬼曾经说过,南海之外,有一岛屿,上面有一世外高人,以怪石为阵将岛屿布置得四季桃花盛开,恍若人间仙境,却处处暗藏杀机,犹如人间炼狱,神魔仅于一念之间。这里也是,这面秀丽的背后也不知埋藏着多少杀气,上华卿对这些美丽的东西一直都留有心眼,除开屈瑶,他竟然完全无法戒备起来,或许是他的心也在告诉他他已经有了归属了。 再往后更是一绝,竟然复刻了中原名山:五岳、黄山、峨眉、长白、天山、乐山、终南山。应有尽有,更是将每一座山周围风貌,植被皆复刻下来,峨眉的金顶,竟然真能涌出佛光,乐山大佛坐立在那里笑看天地,华山之巅的论剑台即使从此处看依旧令人毛骨悚然,天山派与全真教,嵩山少林寺都一模一样的复刻了。 从某种意义上,除却无法模仿的云海,这里就是那些名山,上华卿往深处一探,竟然还有唐门的蜀山,剑门关,蜀道,好不巧夺天工! 但是上华卿很明显知道一点,唐门是无法复刻的,唐门将机关术融入在山体中,将天险的鬼斧神工与唐门机关术的巧夺天工相结合,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秘。 唐门是所有门派中最为神秘的,唐门暗杀能力丝毫不亚于十字阁,但是却从不问世,而为了自保,将机关术安置在整个绵延不绝的蜀山中,蜀山也因为特殊的布置形成了与众不同的地貌。 但是能将巴蜀地貌复刻成这样,也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了。何处寻得黄泉路?漫漫蜀山不归处。这种惊人的压迫感,从这蜀山的每一处暗道狭缝中刺出,使人一入眼帘的就是无处可逃的危险机关暗器。 上华卿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退回到天山那里,屈瑶见上华卿如此焦急,也忙跟了上去。只见上华卿左右比划,上下打量,前后瞩目;时而沉思,时而开朗。 “瑶儿,你可记得我们要去西夏?” “怎不记得,这有什么关联吗?” 屈瑶指着天山问上华卿。 “天山虽不在西夏,却在辽都故地,我们西夏之事了却,便启程去那里,但你我非辽人,怎知天山地情,此山,虽不是天山,却几乎无异,所以以此作图,到时我们便有路可寻了。” “师傅深瞻远睹,瑶儿佩服。” 屈瑶又一次被上华卿这长远的目光给惊艳了,上华卿每一次都能给人这样的惊喜。 一阵沉稳却又诡秘、温和却又古怪的风微微扑到上华卿身边,这感觉,令屈瑶打起寒颤,并透露着不安。上华卿则是警戒起来, “前辈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晚辈有礼了。” “好,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这诡秘而有力的笑声 穿过这充重重假山,回荡在俩人耳边,轻盈、急促、踪迹难寻的步伐,速速向他们突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灵鲛道人 这气息有一股道家韵力,却又尤为风骚。恰似凡尘过路客,夹红带绿短布褐。如同在人世间历经人间极好之物,却又瞬间顿悟,自甘入空门,但仍保持昔日习性,本心不改。 “施主好眼力,看来施主也非范范无名之辈,不过倒也是,无名之辈怎回来此,” 转身一看,一老道坐立在峨眉上,仪态自然,白眉乌须,手持一拂尘,青衣腰悬剑,虽是不惑之人,却满面弱冠风流,气悬太虚。腾蛇灵鲛虽非龙,终为化龙聚龙气。 “贫道看施主器宇不凡,若是无名小辈,贫道亦无心惦记,施主御白袍、负剑带、剑眉豪气、心若面向,尽是大气。” “道长过奖了,在下区区小卒,岂敢谈大气,那必然是贻笑四方。” ‘此人观察得好快,’上华卿心想,果然不简单,照面不足三眼,便能观人像得人性。 “敢问道长尊姓,贵观何方,在下改日定当膜拜。” “贫道红尘一过客,何来道观?若要说,行脚所致之处,心系三清,便处处是道观。” 老道还在不断打量上华卿,上华卿注意他的目光几乎在自己身上,便将不经意护在屈瑶身前的手收回来,而且面前这道人也不像极恶之徒。 “贫道道号灵鲛,姓张。现在该少侠报出名汇了。” ‘张灵鲛!原来是他,难怪如此眼熟,似乎他有些变化,我竟然没有察觉是他。’上华卿在华山论剑时见过张灵鲛,华山论剑,群雄逐鹿,欲有成就的武林中人皆会前去。只不过,张灵鲛当年还不是道人,拿着‘九歌’冲上华山,可惜最后惜败在唐剑轩手下,名列第九。 张灵鲛有一自家剑法《九歌》,御屈原《九歌》之韵,以此成剑,九种截然不同的剑法由一人掌控,变化莫测。当年其实上华卿与他交过手,但是,上华卿只与他过了‘山鬼’的七招便结束了,但这七招也足以让上华卿看出差距,正要第八招时,上城无名与花乐天打过来,两人内力太大,将他与张灵鲛震散。 “道长,久违了。” 上华卿抱拳施礼, “哦?施主与贫道见过,难怪贫道也觉得眼熟得紧……” 张灵鲛突然再细细看两眼,他一下子便回想起来了,自己怎会忘了上华卿。 一瞬,上华卿感觉张灵鲛身上气势不对,立马警惕起来,果然,张灵鲛一言不发,一掌劈来。 “道长这是为何?” 上华卿一跃上蜀山, “瑶儿小心,快避一避。” “太宇幽剑——上华卿,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看来上华少侠武功精进不少。” “道长功力也更深厚了,不过道长,你我无冤无仇,何苦如此。” 上华卿并不打算与张灵鲛正面交手,于是左闪右避,借助地形,张灵鲛也不容易近身。 “少废话,若你还是只这么躲来躲去,那就休怪贫道手下无情了。” 张灵鲛旋腕推掌,一道真气直逼上华卿,上华卿向上一跃,掌力击碎乐山大佛佛教,乱石飞溅,上华卿不慎被一枚砸伤手臂。重重跌倒在地,一看张灵鲛并不打算放过他,第二道掌力已经又冲来,这比上一道加了一分威势。 上华卿随即双手运气,转身便是一招‘履霜破冰’,招式迅猛,破开掌力,直冲张灵鲛,咄咄逼人。张灵鲛通臂式运转太极,气劲从脚底慢慢包裹全身,张灵鲛双手一发,三清之气随即逼向上华卿,虽如清秋之分一般凉爽,却无不是凛冬之寒。 当时上华卿连百里策都打不过,如今这张灵鲛,比百里策功法更为难以揣摩,即使自己这段时间功力大增,但也不及这张灵鲛。然而上华卿想了一想,‘飞仙剑’也是道家的剑法,并且主要是步伐变化,也就是可以不用剑将其变为拳法或者腿法,但却有同样的效果,‘飞仙剑’世上鲜少有人见过,对于张灵鲛也是。 上华卿随即变换步伐,迅速避开张灵鲛的内力,毕竟一看这内力,硬接下也绝对对自己没有好处。上华卿点地细想一瞬,起身便是‘狂絮’,对于他现在来说,只有以这招变化比较易于驾驭。 张灵鲛一眼看到这轻盈豪气而古怪的轻功,也瞬间皱起了眉,他活大半辈子也还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步伐。脚步之快,根本不给他多余反应时间,上华卿步步紧逼,出招果断而随意,第一掌顺着胸口的轨迹竟一瞬变为横踢右臂。 “好快,” 张灵鲛立即将三清之气集于右臂,挡住上华卿这一招,但他立马就设想了另一种可能性,这招是虚招。这就是高手对弈,走一步,观八步,瞻前顾后,于是他留了一部分于胸前,以防这一招是实招。 果然,如张灵鲛所想,胸前一掌才是实招, “好不怪异的招式,贫道云游江湖四十载,只听闻过‘凌波微步’,却也只是单独的轻功,施主的招式不单轻功,连出招都如此独特。” 张灵鲛迅速站稳脚跟,左手抓住上华卿手臂,右手握拳,一瞬突去。上华卿并不给他出手机会,双脚点地起,猛地一蹬,张灵鲛只得立马右臂防住,左手松开。 说实话,上华卿并没有想到张灵鲛能猜出他的招式,这下便十分棘手了,上华卿本来想让张灵鲛以为他是避虚就实,然而没想到他直攻虚处竟被挡下了。上华卿双脚落地又立马运气于双掌,射出两道内力,直逼张灵鲛心口。 张灵鲛不慌不忙,他已经估计处上华卿下一步的招式,于是便调集内力挡下这一招,并集气于右脚,等待上华卿下一招。上华卿猜到了张灵鲛依然会预估自己下一式,然而上华卿不走常路,冒险将招式改为‘清波’,清波的招式没有实招,也都是实招。 只见上华卿横扫一腿,内力如水波一般不断迸发,自己迅速起步,逼近张灵鲛,却没有做任何招式起手。张灵鲛右脚一震,阻断内力然而却发现如同打在空气中一般,这是虚招,那上面便是实招。 上华卿横右肘甩至张灵鲛,张灵鲛左手小臂格挡住,右拳直逼面门,上华卿抬起右脚起跳翻身旋子转体后跟往张灵鲛脑门踢去。张灵鲛直接后翻,并向上踢开上华卿的腿,上华卿只得后翻,两人又对拳冲去。 一瞬,烟尘四起,假山上的金粉满天飞舞,如同雪景一般……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玉女素心 漫天的金粉间杂在沙尘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四处窜动的内力使这些金粉更加迅速地变幻着,呈现出更为激动人心艺术品。 然而上华卿可没有这份闲心来欣赏这美景,张灵鲛的招式,时而轻柔,时而刚猛,正如‘九歌’的招式变化,他们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对方的下下一招,但是很明显,上华卿落于下风,他与张灵鲛对招,丝毫不占上分,甚至好几次都是险避。上华卿现在夹缝求生,十分为难,张灵鲛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喘息的余地。 上华卿汗如雨下,面色有些发白,体力属实难以支撑,而张灵鲛镇定自若,虽然也是有些微微出汗,但明显没有上华卿消耗大,毕竟上华卿保持与张灵鲛这样必须要出更多招式。一边的屈瑶也是第一次见上华卿都已经如此了,却也丝毫占不得半点便宜,她又一次刷新了认知,以前,她以为魁麟已经十分厉害了,如今看来,她还只是井底之蛙。 屈瑶十分为上华卿担忧,看着张灵鲛步步紧逼,她甚至比上华卿的面色还白,但她眼神里却全是无力,自己又能有什么用呢?自己连插手的余地几乎都没有...... “啊!” 一阵痛苦的叫声将屈瑶拉回现实,只见上华卿如同被钉入嘉善一般,蜀山被他砸出一个坑,鲜血从面部渐渐流出,手臂无力的瘫软在假山上,头重重沉下去。 “师父!” 屈瑶再也克制不住眼角的泪珠,大声喊出来。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那休怪贫道无情了。” 只见张灵鲛将余下的内力集中到手心,准备给上华卿最后一击。 “住手!” 屈瑶再也忍不住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上华卿死,于是屈瑶从衣袖中掏出六枚银针,聚集内力,一瞬向张灵鲛射出。 “这是!针身镂刻花纹,打造如此精致,‘冰魄银针’,怎会在你手里?“ 张灵鲛立马收起内力,慌忙躲闪,‘冰魄银针’是古墓派的东西,剧毒无比,一碰即中毒,就算肌肤只占到一点,顷刻都会命丧黄泉。但是古墓派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而且眼前的女子正值窈窕年华,又叫上华卿师父,怎么也不像古墓派传人,竟会古墓派的绝学。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古墓派的招式?” 但是屈瑶并不多作言语,又掏出十八枚细如发丝的金针,配合以轻功,古怪灵动的手法将针发出。 “细如发丝,六成黄金,四成精钢,这是‘玉蜂针’。” ‘怎么还是古墓派的招式,’ 张灵鲛心里越发纳闷上华卿和面前这个姑娘,一边不的不迅速躲闪,‘玉蜂针’上也全是剧毒,并且细如发丝,很难察觉,又因为有六成黄金,能攻击的范围十分远,并且速度极快。自从与唐剑轩打过一次后,张灵鲛对这些暗器心理阴影极大,每次都会倍加小心去提防。 然而这样的局势并不能持久,针是有限的,古墓派的针都是剧毒,并不能携带很多,很快屈瑶便没有针了,屈瑶看了看上华卿,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要为上华卿争取些时间。屈瑶上去如翩翩起舞般出拳,但是脚下的轻功,张灵鲛注意到,与上华卿同出一脉,张灵鲛是不会主动出手去对付女人的,他不想落下口舌。 于是张灵鲛只是被动的防御,再说屈瑶实力远不及上华卿,根本不必如此麻烦。屈瑶现在没有心思思考这些,她只能拼命出招来压制住张灵鲛,以防他去动上华卿。 ‘这拳法,步步生莲,依依如柳,婀娜妩媚,如同美女跳舞一般,这是‘美女拳法’,’ 见屈瑶频繁使出古墓派的招式,张灵鲛越发感到奇怪,虽然屈瑶会如此多的古墓派招式,但是并没有特别精通任何一招,仿佛她是刚学不久一般。看来上华卿身上还有很多事情,难怪上华卿能闹出这么多事。 不过,张灵鲛可没有闲心,于是只见张灵鲛拔出腰间悬挂的大剑,剑身上很多裂痕,就连刃口都有很工整的裂痕,这不是剑本身的,而是人为的工艺,剑刃的材料似乎没道裂口都不一样,剑柄是一个比较大的钢片,也是十分锋利。张灵鲛重踏步,气沉丹田,豪气万丈,气若大海,浩浩荡荡,又似能包容万物,这是‘九歌——东皇太一’。 随着张灵鲛双臂一挥,一道磅礴的剑气扑面而来,大煞四方,威势惊人。屈瑶没法躲闪,只得运转‘玉女心经’调集内力,准备硬接下这一招。然而张灵鲛的这招又岂是这么容易挡住的?还没接触到剑气,巨大的压迫感如滔滔巨浪席卷而来,说实话,屈瑶根本没有信心能接下来。 就在这是,一只手掌轻轻抵在她的背后,屈瑶只是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真气渐渐涌入她的身体,屈瑶信心倍增,她知道是上华卿。上华卿看见这剑气,拖起自己的身躯,立马过来帮屈瑶,单打独斗,他对付张灵鲛毫无胜算,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把屈瑶牵扯进来了。 上华卿的‘先天功’与屈瑶的‘玉女心经’结合,顿时阴阳相接,威力倍增,将这一道剑气给挡了下来。 “施主竟然还有气力,这是全真的‘先天功’吧,看来两位施主,对全真古墓颇有姻缘。” 又是全真,又是古墓,他只记得全真古墓不合,招式也是针锋相对,按理两种内力应当相互抵触才是,没想到结合还有这威力。 “瑶儿,单打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手,‘玉女先天’两种功法结合威力可倍增,再加上我们的‘飞仙步’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一切全听师父的。” 屈瑶心疼地看着面部仍旧发白的上华卿,现在她只想快点结束,让上华卿好好休息一下。 “慢,既然你们要打,好歹得拿上兵器吧。” 欧龙悔拿着两把剑疾步走来,虽然她他心疼自己的假山就这样被他们拆了,但是他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戏。 “屈姑娘,这是‘凤影剑’,与龙渊同属一脉,今后九由它作为你的兵器吧。” 上华卿与屈瑶接过欧龙悔手上的剑,简单施礼,又立忙神情严肃的对向张灵鲛,肃杀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金粉飘舞地更加迷乱,风云激变......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双剑合璧 凤影与龙渊拥有类似的构造,也用的魂钢、影铁、龙银与音金。欧龙悔设想欧冶子的练剑方式,使凤影剑身凤纹也在铸剑时自成。 对应龙渊,凤影也有七颗宝石了,也是呈七星型;对应龙凤眼,凤爪,与四条凤尾,血磁固定并以松铜保护,再用龙银将凤形勾勒出来。然而凤影却显得更为轻盈灵动,飘飘欲仙,同时,凤影上还加入了暗夙银以补足无法复刻的材料。 暗夙银具有接触其他物质时,能寻找出其弱点,传闻狄仁杰手中的亢龙锏便是有暗夙银,所以能破开机关。凤影只为龙渊生,探遍万物破长风。 “瑶儿,‘狂絮’作曲,玉女销冰雨,真气自不断。” 上华卿简单说明,先发制人,轻功瞬点地几步,轻闭双眼,四周风尘涌动,暗雷滋生,只见上华卿一来便是‘东方第一剑’,好不霸道凌厉,千变万化,不受拘束。张灵鲛见其来势汹汹也不再作隐藏,点动剑刃机关,顺手一挥,身子一旋,瞬间八把剑刃向四下飞去,张灵鲛左手一短剑,右手一长剑。 “正好,贫道也来试试这千刃。” 左剑顶住上华卿,反手旋腕高举右剑,正欲劈下。屈瑶见势,引剑自立,运真气与剑,剑锋一转,四下荧光闪闪,星辰生辉,引一式‘素月分辉’冲杀过来,上华卿应式,‘白虹经天’顺势而出。 “两个剑境,他们两人竟然都有剑境!‘玉女剑法’不是克制‘全真剑法’吗?怎么他们丝毫没有克制的样子,反而相辅相成威力更为强势了。” 张灵鲛的疑问,换作任何人都是如此,毕竟‘玉女素心剑’林女侠并未传出,许多古墓弟子都不知道这一套的存在。一人全真,一人玉女,相互结合,威力倍加,张灵鲛险些没有应对过来。 ‘湘君’与‘湘夫人’显然不能与他们相抵,才拼过五招,他竟然被逼退十余步。‘全真剑法’的刚劲与‘玉女素心剑’的阴毒将他的震得不住颤抖。 “好生霸道,” 张灵鲛迅速退后再抽起两把大剑,‘东君’、‘东皇太一’,八把剑范围内顿时阳三清之气蔓延,东君与东皇太一皆是大神,浩气磅礴,光芒万丈海纳百川的劲道附着在剑上。九歌因人而异,不同的人能使出不同的效果,李傲和张灵鲛虽用同一招,气势上却截然不同。 ‘灼浪’,张灵鲛快速挥动两把剑,这两把,一把大剑,一把重剑,力道十分惊人,剑气皆是排山倒海之势,乱石惊地起,浮沉满天舞。上华卿与屈瑶,在剑阵边缘不断躲避,突然上华卿住脚,猛地刺出一剑,剑势飞速,到张灵鲛面前,手腕轻抖,竟化为三剑。 上华卿这突如其来的‘一气化三清’使张灵鲛应接不暇,怎知上华卿一剑便是全真上乘武学招式。张灵鲛迅速放下一把大剑,以剑面抵挡上华卿这招。 屈瑶看准时机也攻过来,招式如惊鸿拍地起,梦魇突现世,气势十分阴狠。屈瑶这一招,乃‘玉女素心剑’的‘关河断梦’,直逼要害,绝不留情,林女侠当年势斩负心汉,招式不留一点余地。 上华卿立忙使出‘全真剑法’最后一式‘天绅倒悬’,两人一左一右,以两把大剑是难以提防的。张灵鲛将东皇太一插在地上,三清之气复从脚底迅速扩散,白色真气抵挡住两人攻势,张灵鲛又重新抽起一把剑。 剑阵的气场立马诡秘起来,如在山林中,若隐若现,‘山鬼’,张灵鲛身后的真气迅速聚集,隐隐约约如被薜荔兮带女萝。张灵鲛剑法一瞬灵动多变,与两人短兵相接,却应接自如,屈瑶刺剑,上华卿起身悬剑斜劈。 张灵鲛旋转腕部,剑刃绕凤影旋转,猛地一下,张灵鲛定身屈肘,横剑直扑屈瑶脖子,同时抽头躲开上华卿的剑。上华卿落地横斩张灵鲛,屈瑶翻腕转身同时从另一个方向横斩张灵鲛。 张灵鲛迅速起身,倒翻一式头朝下,立剑与身成一线,防住两剑,打算攻两人下三路。上华卿与屈瑶用剑夹住张灵鲛的剑,使他无法抽走,同时翻腰倒踢,张灵鲛被前后夹击,动弹不得。 ‘厉害,两人实力虽都不及我,但这双剑合璧加上这上等的轻功,我竟束手无策。’张灵鲛现在倍感棘手,来时阴进阳退,防时阴阳互补虽然全是熟悉的招式,却能打出惊天动地的效果。 张灵鲛转眼一看,他夹在两人剑境中间,周围全是奇异斑斓的极光,这是两人剑境叠合在一起的效果,好生绚丽。张灵鲛抖动身子,屈肘向下自转带动双腿,迅速张开,张灵鲛一瞬便弹开两人的腿。 张灵鲛立马抽开身子,退后十步乱斩十数剑,每一道皆是森罗万象,而他则借机换剑。‘大司命’‘少司命’乃传说掌管生死之神,双剑一长一短。 短剑三分人间情,长剑七分皆是欲。这两套招式皆是阴狠之招,致人死地,阴寒刺骨,闻者如猿鸣在耳。张灵鲛身边阳气几乎消散殆尽,面色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一招‘命运无常’,便向两人袭来。 两人纷纷向两侧闪开,待张灵鲛到两人中间迅速绽开,乱扫剑花,激起寒气涤荡,没有多余的动作,冰冷得可怕。上华卿见势不妙,一手剑花涤荡剑气,屈瑶见上华卿的招式,跟着做出同样的招式。 上华卿将自己‘先天功’与‘玉女心经’的内力共同调动,顿时上华卿身体周围白色幽光若隐若现,‘龙霆’如狂龙傲世,雷鸣千钧,‘震巽剑境’内暗雷转为电闪。上华卿以雷霆万钧之势旋剑逼向张灵鲛,比狠,上华卿可不会输。 张灵鲛短剑挡下,长剑下劈,上华卿直接抽起身子腾空向张灵鲛踢腿,并且以轻功再度抽身从上至下攻向张灵鲛。张灵鲛吃了这一脚,暗叹真狠,叠起双剑,向上一劈,剑气顿时冲上华卿而去,上华卿接不下这一招,但是借力打力,翻身至屈瑶身边。 龙渊斜指向前,屈瑶会意,将凤影剑锋叠在龙渊上,顺着上华卿的力,两人旋剑再度刺向张灵鲛。张灵鲛看出这一招很关键,于是也不再隐藏,横身一记‘断肠无泪’。 四把剑交汇在一起,顿时电石火花,光芒四射,内力爆散而开,四方山石震动。一阵烟尘四起后,上华卿与屈瑶单膝跪地,剑插入地中,捂着胸口,嘴角血液渐渐流出,一脸灰尘。 张灵鲛站在前面,两把剑也插在地上,一动不动……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西夏急召 张灵鲛完全被这奇妙的的招式搭配给镇住了,‘玉虚步’取自《周易》五行八卦,却将其中奥妙运用到变化莫测的地步。身形如同隐匿在这云彩之中,从而发如狂飓却声似清风,势若奔雷却弱若水。 而‘玉女剑法’与‘全真剑法’竟能完全融合在一起,打出超越两套剑法中任意一套的配合,则更令人惊艳。“上华卿果然如江湖传闻一般,此人在以后必是能江湖震颤的人。”张灵鲛心想。 张灵鲛略微费力得将身子撑起来,掸掸灰尘,他也想看看究竟这上华卿会是怎么撼动江湖。 “好剑法,好轻功,贫道自恃云游天下,与中原武林中人交手无数,阅天下功夫,也不曾见过有此等轻功。” 张灵鲛缓慢走到分散的剑刃旁边,慢慢收起,上华卿费力站起来,扶起屈瑶、抹掉嘴角的血,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上华卿不想即使拼尽全力也只是轻伤到这张灵鲛,不愧是天下第九,同时也感到自己还是修行不足。上华卿此时下定决心他必须要修炼‘纯阳玄功’与尽快将‘宇寻九幽’学会,让剑鬼的招式能再一次在华山论剑释放光彩。 张灵鲛永远想不到,今日放龙凤,他日他亦将败于龙凤…… 张灵鲛收剑重新组合在一起,缓缓离去,眼神中一丝满足、一丝意犹未尽、一丝惭愧、一丝后悔全然涌上心头。无可奈何乘风去,他乡才有忘忧酒。 见张灵鲛离开,欧龙悔立马派人去送离,自己则迅速叫人一起走向上华卿与屈瑶。 “上华少侠好功夫,在此等年纪便能与这张牛鼻子战至此,实属难得。” 很明显,欧龙悔的神情没有恭维的意思,他很清楚张灵鲛的实力,但是上华卿出人意料的是天下短短几年便能突飞猛进至此。现如今的上华卿华山论剑的排名应当到四十名左右了都毫不为过。 “庄主谬赞了,卿才疏学浅,功力还是不够深厚,还得勤加努力才是。” 上华卿看了看屈瑶,再看了看四周,嘴角一丝苦意渐渐泛起,无可奈何的苦涩总是能在生活的不经意中来刺激你。斜阳微落山,莫语泪难过,风起处,云中尽是万古愁。 “多谢庄主款待,在下毁坏了庄主的山水,日后定会赔偿,卿与瑶儿还有要事需待完成,便不久留,就此告辞了。” 欧龙悔看出上华卿去意已决,并且自己还要整理这些假山,有此一遭,上华卿确实也应当无心逗留。 “也罢,不过上华少侠,我得提醒你一句。” 欧龙悔看上华卿现在的状态,不由得有些担忧, “我最近获得的消息百里策已经知晓你还没死的消息与动向了,估计早已派人开始追杀,你自己需多加注意。” “多谢庄主提醒,不过卿早料到会如此,但是不知庄主能否告知,究竟何人欲去卿的人头?” 上华卿知道百里策一定不会放手,而且知道自己没死,不过他一直都在好奇为何百里策久久不来追杀他而已。 “这点,我知晓得也不多,不过我大概知道欲杀你的人应当与你的过去有关,天下与你结仇的人随多,但也不至于为了杀你将赏金升了四倍之多,若与你过去无关凭你在中原出名声的一切是不会如此的,并且,此人定是宫中之人。” “宫中之人!” 上华卿一瞬有些震惊并且愤怒,难道他的过去已经被人知道了,除了剑鬼爷爷,当年应是无人知道自己活下来了的。看来还有一件事要完成了,既然对方在暗,上华卿现在也不能直接回京城,只能暗中调查。 “多谢庄主了,烦请庄主多留意京中动向,若能知道究竟是谁,请告知于卿,卿感激不尽。” 上华卿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声音颤抖,面目全是杀意。这眼神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如此。 “你我不必说这些,我一有消息会尽快告知于你。” 上华卿点头示意后,便扶着屈瑶缓缓离开铸剑山庄,上华卿如今可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现如今他的心中更是伤痕累累。他一直不愿被仇恨捆住手脚,蒙蔽双眼,遗失本性,况且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他知道父母死于官场才不愿进入官场。 虽然这些年他也不停调查,却一直毫无线索,没想到对方终究也不肯放手,既然如此,上华卿也必须采取更激烈的行动了。上华卿书信一封予朱神通,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灵通,有丐帮帮忙,此事必事半功倍。 “瑶儿,这把凤影你觉得如何?” “的确必玉虚宫的剑轻盈更多,也更为顺手。” “这样就好,我们得开始赶路了,你也亲自感受过了吧,我们的功夫尚不足,我想开始练‘纯阳玄功’,同时你也要抓紧精通‘玉女心经’,你现在只能徒有其表。” 屈瑶回想起与张灵鲛对打时的情形,的确,自己完全就没法掌控好‘玉女心经’中的任何一招。 “‘纯阳玄功’需清晨第一缕阳光,我们清晨需要一次,这样吧,我们早中晚各一次,其余时候需尽快赶路。” 屈瑶看着上华卿微苦的目光凝聚在前方的道路上,十分深沉无奈不甘。 从此刻起到以后的每一处地方,上华卿无不与屈瑶如此,每日三个时辰的不断苦修。‘纯阳玄功’的条件过于苛刻,使得上华卿无可奈何,而且修炼‘纯阳玄功’期间必须以童子身自居。功法未成之前若破坏童子身,必定会被反噬,经脉逆流,走火入魔,生不如死。这些皆是后话。 张灵鲛离开铸剑山庄,收到了信件,是西夏来的:师傅阅毕,请急归,徒学艺不精,败阵于中原,但仍是迎公主贵。中原新生红莲数朵,望师傅摘取,回赠予徒儿。 令李傲败阵,足见不简单,张灵鲛料想必是诗剑阁才会有此等能力之人。既然李傲需要自己帮忙,那也无需多作停留,张灵鲛再一次向铸剑山庄意味深长地望去,骑上马、快步离去。夕阳下,一道一马,只落下一道深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