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章节目录 第一章:三哥,你醉了 窗外淋淋漓漓下起小雨,打了窗户啪啪作响。 没开空调的室内一片火热,黑暗中,苏良辰心跳如鼓推拒着身上的男子,僵硬着身体,偏头躲过那沉重的呼吸,嘴唇动了动:“三哥……” “嘘,不要说话。”他食指放在她嘴唇上,定定看着她,眼里有醉倒极致后的亮泽。 他的脸红的厉害,颤抖的甚至连带着身体都有些颤抖。 良辰本能的害怕,此刻,那双陌生的眼睛倒映全是她,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是那样陌生。 她不敢使劲挣扎,哆嗦着双唇溢出颤音:“三哥,你醉了,松手。” 话音刚落,他的唇附在她的唇上,温润而柔软,辗转留于唇上,不断吸允。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应声而落,“砰”地一声关上,惊的良辰身体重重一颤。 他唇上的温度滚烫,灼烧着良辰,烧的她头脑发胀,四肢无力。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开口,僵硬着身体笔直站着。 他抱着她,属于男性的味道混合着酒香钻进良辰的鼻子里,一向不胜酒力的她,被熏的有些发软。 他稳稳托在她的腰窝处,双唇下滑,落在她修长的脖子上,一股被电流贯穿的酥麻感流遍全身,良辰全身的感官一片麻木,机械地去推他:“三哥……” 他附在她耳边,像是承诺般一字一句地宣告:“良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俯身吸住她的唇,柔软的舌本能地往她嘴里钻,生涩而急切地要与她纠缠。 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她吓得猛地睁开眼,看着忽明忽暗的手机,心脏剧烈跳动,身体紧绷在一起。 他感觉到她的剧烈的抗拒,进退两难,细细安抚:“良辰,乖,放松。” 窗外的还在下,以一种欲雨来势的姿态,隔绝了雨声,还有那恼人的手机铃声。 …… 那场雨下到凌晨四五点左右才停,天边已经隐隐约约泛起白肚皮,一道道红霞在天边,笼罩着整个城市。 商乔感觉好久没这样踏实睡一觉,尤其一睁眼就看到怀里的女孩子,安静的窝在他臂弯沉沉睡去。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看着她洁白的脸上的瑕疵,抚摸着她脸上从小让人避如蛇蝎的胎记:“终于长大。” 正想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警局张让。 突然的铃声,良辰眉头一皱,脑袋不自觉往旁边的床沿靠去,顺带用枕头捂住头,想隔绝恼人的声音,嘟嘟啷啷说:“安之,手机好吵。” 她一动,整个雪白的后背,延至腰部就露在商乔眼前,黑色头发映衬下,更加的肤若凝脂。 他沉寂的目光暗了暗,艰难地缓缓地收回视线,看着手里还不断响着的手机,下床,随手扯了一件浴袍围在身上。 “乔大,成业小区刚刚有人报警,说是遇到一起杀人案,遇害人是当红明星,现在来了很多记者,全部围在小区。” 商乔脸色一沉,下意识看了看床上的女孩,压低声音说:“法医和痕迹检测都到了?” “都还在路上,局长说一周内必须破案,你也知道现在的网络多厉害,大众全部都盯着这事。”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商乔冷硬的脸上出现一丝凝重,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孩,第一次因为案件心里出现烦闷。 她的性子本就胆小懦弱,发生这样的事,本想等她醒来,亲自跟她说清楚,但现在任务紧迫,他不得不赶往现场。 去浴室冲了个澡,还没出来,电话又来了,为了怕把她吵醒,他赤身出来,直接将手机关机。 这时的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照进来,商乔动作利落换好衣服,直接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临了,吻吻了女孩的眼角,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床头,这才安心离开。 …… 苏良辰有一种睡背过去的感觉,迷迷糊糊间,她觉得浑身酸痛,这天也一直没亮。 她想再睡会,再睡会。 等睡的头脑发胀,肚子咕咕叫,这天还没亮,她迷迷糊糊从被子里坐起来,漆黑的房间她有一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 揉了揉眼睛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她突然想起什么,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整个人瞬间清醒。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全部在脑海里回放,她的脸刷了一下白了,僵硬的身体站在原地,呼吸都变得小心。 她缓缓转身,仔细听着房间的动静,并没有看到床上的人,也没有听见任何响动,这让她慌张的心稍稍安心。 抓了一件商乔之前换下的衬衣围在身上,黑暗中,她慌慌张张寻找自己的衣服,连脚碰到床脚也不自知,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然而在房间巡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衣服,这让她差点哭了出来,却不小心碰到房间开关,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目光就落在床头的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脑海里甚至来不及思量为什么会有衣服,就慌慌张张换上,随手抓起手机,像身后有毒蛇猛兽,冲出了房间。 章节目录 第二章:下次记得遮好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照在身上,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良辰却紧紧抓住自己衣服,提心吊胆向地铁站走去。 八月的天气并不冷,可她觉得好冷,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和慌张。 商乔是她三哥,可在她眼里更像是长辈。 八岁那年母亲去世,爸爸欠下赌债跑了,和爸爸是战友的商振豪把她接到商家。 那年,年长她十岁的商乔正拿着警校的录取通知书,站在楼梯口盯着她看,她畏畏缩缩直躲,生怕从这个少年口中难听的话。 从出生她就带着奇丑无比地胎记,还是在脸上,这让她从小没少被别人欺负,辱骂。每当别人盯着她脸看,她就害怕地直躲。 商老爷子把她拉在面前,笑着对着她说:“良辰,别怕,快叫三哥。” 她怯生生望着他,少年俊逸的脸上突然露出温和的笑意,良久,她才脆生生叫了一声:“三哥。” 这一叫就是十几年。 她敬他,重他,在她眼里他是警察,更是一个英雄。也只有他,让她在居于人下,被人嘲笑的日子,才能一步一步走过。 可是,就在昨晚,她刚满二十岁的昨晚…… …… “发什么愣,快点走,没看到后面还排着队?” 地铁站检票口人很多,吵杂的声音热绝于耳,但良辰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发凉,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身后地人不耐烦催,推了她一下,她才慌慌张张进了地铁,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旁边的人看了她一眼,像是被她脸上的胎记惊吓到,急忙转过脸,离她远远的。 周遭的事她全然无觉,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脑海里乱糟糟的。直到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东西,铬的手生疼,她才迟钝低头。 手上拿着手机,还有一个红色的绒毛盒子,她像是看到烫手的山芋,她的心不受控制跳了两下,差点丢了出去。 目光呆滞地看着,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将手机开机。 刚打开,电话就来了,她恍惚中看到三哥的两个字,心脏扑哧扑哧跳了两通,一惊吓手机就掉下去了。她急忙从地上捡起来,糯糯喊了一声:“三……,三哥。” “三什么哥,臭丫头你跑哪去了?电话不接,又消失一整夜,所有人找了你一晚上,警局我都跑了好几趟。” 八分贝高音听到良辰一震,却又觉得温暖。 宋安之是她大学闺蜜,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只有她愿意跟她玩,不会嫌弃她脸上的胎记。 而她和良辰的性格是两个极端,性格泼辣,做事雷厉风行,很像男孩子性格,但是对良辰极好,时常保护她。 良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宋安之大嗓门的声音,她鼻子有些泛酸,喉咙也有些干哑,突然说不出话。 宋安之听到没人说话,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有些担心问:“良辰?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地铁声音很吵杂,宋安之那句话好像一剂镇定剂,良辰深吸了好几个口气,才稳住自己情绪:“我没事,马上到学校了。” 良辰就读邺城南大建筑专业,这所大学收的全是尖子生,但是选专业的时候,商乔和商振豪都主张她选建筑专业,说是这个职业轻松,好就业,又不会太累。 良辰虽然听从,但是却主修心理学,宋安之经常说她脑子发烧,拿自己前途开玩笑,良辰只是付诸一笑,并未多说。 很快到了学校,她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神情已经没那么慌张了,脖子有一条丝巾,遮住了某些痕迹。 宋安之在校门口等了许久,看到她就急急忙忙跑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消失一晚上,你去哪了?出什么事了?” 宋安之连珠炮似发问让良辰心里紧,不会撒谎的她下意识掩饰的摸了摸丝巾。 她的动作太有这欲盖弥彰,宋安之何其聪明,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和衣服上,欲言又止。 良辰敷衍一笑,正想岔开话题,目光却看向她身后,是昨晚宋安之请来帮她过生日的同学,宋安之看了一眼说:“你昨晚突然走了,打电话你又不接,最后干脆关机,我和同学找了你一晚上,还去警局报了警。” 这些人良辰并不认识,不擅长人际关系的她有些局促,更何是这样事,况且两条腿到现在发软,疼痛,她只想赶紧感觉回到宿舍,想逃离人群。 她微微弯腰:“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其同学看到人回来,也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人平安回来就好。” 良辰又对宋安之说了什么,就朝宿舍走去,宋安之把人招呼走了,心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良辰像是做贼一样动作利落换好衣服,和宋安之相处这两年,她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所有喜好习惯。 可是即便是闺蜜,即便是朋友,发生这样的事,她也羞于启齿,更何况这个人还是…… 宋安之回到宿舍楼,宿舍的门被良辰从里面锁住了,她眉头一蹙,使劲敲门:“良辰,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想办法解决。” “……” “良辰。” “我没事,就有点累,麻烦你帮我和老师请假。” 宋安之眉头皱的更厉害,想到她一系列的反常,又敲了几下,良辰还是不为所动,她站了一会才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课了。” 宋安之一走,良辰一路伪装的情绪全部崩塌,窝在被子,眼睛瞬间被模糊,整个身体都不停颤抖,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 在商家这样的大家庭,一向注重教养礼仪,而商夫人一直不喜她,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对得起商叔叔这么多年养育之恩。 她下床洗澡,一不小心踩滑,直接从上铺的床上摔了下去,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叫疼,可是都不及她内心深处的慌张无助。 她一瘸一拐像卫生间走去,偌大的镜子将她脸上的胎记无限放大,那些恶毒的话语,拿着嫌弃的眼神在她的耳边脑海里不断回放。 那一瞬间她无比厌恶自己,恨不得将镜子里的自己打碎。 站在浴霸下,她闭眼任冰冷的水淋在身上,任寒气深入骨髓,不断搓洗身上的印记,眼泪和冷水融合在一,坚定了一个念头:“什么都没发生。” “对,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是她的三哥,她的长辈。” …… 在现场了解情况的商乔突然右眼皮一跳,他起身看着摆放整齐卧室,打断张让冗长的阐述:“说重点。!” “遇害人易蜜,年龄23岁,是当红女星,平时和其他艺人关系良好,并没和人结怨。”张让顿了顿说:“尸体是早上五点半助理发现的,死者坐在在卧室梳妆镜前,并明显没有外伤,而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初步判断有可能是正常死亡。” 商乔没有说话,看着梳妆台的一瓶爽肤水,盖子并没有拧起来,梳子随手放在桌上,衣柜半掩,他扫了一眼问:“受害人助理呢?” 在场的人都看着他,偶尔低头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商乔目光一寒,冷冽的目光看过去,凉凉问:“好看吗?” 所有警员立马回神,有的女警员还竟然脸红,一脸尴尬:“不……,不好看。” “那不好看在看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杂志,狠狠拍在桌上:“现在是工作时间,就拿出点工作的样子,做不了就滚蛋。”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直线下降,商乔冷冷看着所有人,极少发脾气的他,大家都有点懵。 良久,一个警员才指了指客厅:“在客厅。” 商乔看过去,是刚进门看到的男人,二十岁左右,背对着卧室,身体有些僵硬,时不时询问着警员什么,又时不时抬头望着门口,张让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问题,凑过去问了句:“乔大,你看着如何?” 商乔在警局算得上一把手,从身入警局,破奇案无数,在警界也算是大名鼎鼎。 张让是新来的警员,遇到商乔,死皮耐脸就是要跟着他。 商乔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递给他,简言意骇说了两字:“她杀。” 其他警员听到商乔分析,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都竖起耳朵听:“成业小区新建,因为入住人群的关系,安全措施非常好,门有两道锁,一个是指纹,另一个是密码,而门并没有破坏的痕迹,所以排除陌生人作案。” “受害人是坐在梳妆镜前,单手撑头,面向窗户,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当时现场还有人,第二种看窗外的风景。” “但桌上的爽肤水瓶盖没有拧,随手的梳子有一根黑色的头发,而受害人是亚麻色头发,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商乔停顿一下,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打开,衣柜全是女士衣服,所有人并没有看到不妥,商乔这才开口说:“这才秋季,而现在就把冬季的衣服放在一起,是不是有些突兀?” 在场的警员面面相窥,商乔斜靠在衣柜上看着他们,不停转动手里的手机,因为心里有事,眉宇间有淡淡褶皱,有些急迫解决这个案子。 “这说明冬季的衣服是临时放进去的,而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受害人助理说受害人一早要飞南海,继续她没拍完的剧。” 张让在一旁急忙打断他的话:“说明熟人作案,而且是关系非一般的人?有可能男朋友,亦或者情人?” 张让的话刚说完,在场的警员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商乔,商乔面色波澜不惊,看了一眼时间,直起身说:“好了,大家顺着这条线索找,我去趟公安技术科,看看尸体解剖的怎么样。” 张让看商乔拿着外套往外走,嬉皮笑脸跟上:“乔大,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商乔停下脚步,斜看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很闲?” “呵呵!”张让尴尬笑了一声:“不……,不闲,只是……” 他看向商乔衣领口,衬衣上面两颗纽扣解开,露出脖子以下的皮肤,那上面某些痕迹也暴露出来,从商乔进入现场,所有人都看到清楚。 张让不怕死凑上去,暧昧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乔大,这种事下次记得遮好,不然姑娘们的芳心会碎一地。” 章节目录 第三章:我以后会温柔的 商乔进了电梯,看着自己的倒影,一米八几个,挺拔的身体包裹在衬衣黑裤里,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刀斧刻的脸没有一丝情绪,整个人严谨而冷漠。 目光微移,领口下方的位置有很明显的抓伤痕迹,他脑子里蓦地出现昨晚良辰在他身下的样子,嘴角勾起,冷峻的眼里竟带着些许笑意。 “叮”电梯门开了,他又恢复一贯冷漠出了电梯,开车前往技术科。 法医斯米兰早就等着他,案子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很多,给出的一份报告是:“死者没有明显的外伤和内伤,但是肺部有不明物体,脸上有很多化学成分,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化验以后才能给出答案。” 商乔眉头拧了拧,走到一旁给张让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斯米兰说:“带我去看看尸体。” 等从技术科出来,天已经黑了,他疲惫地坐在车里,抬手揉了揉眉心,闭上眼仔细回想着案子所有经过,手机突然“嗡嗡”响了两声。 他蓦地睁开眼,从外套拿出手机,偌大的屏幕弹出良辰的照片,是大哥商洛凡的微信:“星期六回家一趟。” 商乔看一眼,烦躁地将屏幕熄灭,又突然摁亮,看了屏幕上的人半晌,叹了口气,想起她的性子,等她打电话过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指尖一划,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嘟。 “喂。”良辰浓厚的鼻音传过来,嗓音有些睡后的沙哑。 听到她的声音,商乔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看着路边橘黄色的灯光,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暗哑地嗓音犹如情人低喃:“是我。” 电话两端静默了一分钟,慢半拍的良辰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脑子突然清醒,她蓦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慌张无比:“三……,三哥。” “还痛吗?”他听人说过第一次很痛,而且昨晚他很不温柔:“对不起,我以后会……” “三哥。”良辰疾言打断他的话,或夜色的掩护,她突然没那么害怕和他对话:“那个,那个你……,你昨晚喝了点酒,我只是送你回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黑夜将她紧紧包裹在一起,她坐在床上紧握手机,脸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羞愧,面红耳赤。 看着漆黑的宿舍,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宋安之提着大包小包在外面,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门:“良辰,快开门,累死宝宝了。” 她这才从回过神,下床开门,就看到宋安之手上的包:“这都什么啊?” 宋安之白了她一眼,将东西放在她桌上:“从早上回学校你就窝在宿舍,问你发生什么你又不说,知道你肯定没吃饭,所以去饭店给你买的。” “谢谢你!安之。” “谢什么谢,赶紧吃吧!” 宿舍其他人也回来了,进门闻到香味,就往良辰面前窜,看到吃的东西,对良辰更是不满:“五星级酒店的,宋安之,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就只给良辰一个人买,我们可是一个宿舍姐妹。” 拿衣服准备去洗澡的宋安之回头冷冷看了她们一眼:“这会想起是一个宿舍的姐妹,帮着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一个宿舍的姐妹?”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悻悻然不在说什么,良辰拨弄着米饭,也顿时觉得食之无味。 宿舍顿时有些尴尬,“小麻雀”刘梅为了缓解尴尬说着学校的八卦:“唉,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学校官网的那段视频找到女主人公了。” “真的假的?”齐雅有些不相信:“视频那么模糊,该不会又是以讹传讹吧!” 刘梅切了一声,打开网页,将手机扔给她:“计算机系校花,被人包养怀了孕,昨天去流产,差点一尸两命,这么劲爆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听说取出来是个男婴,有图有真相。” “呕……”良辰一阵干呕,胃里翻江倒海,她扔下筷子向洗手间跑去。 章节目录 第四章:作贼心虚了吧! 良辰趴在洗手池吐了半天,胃里一直冒酸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加上可怕的胎记,就像恐怖电视里的鬼。 宋安之听见动静,披头散发跑出来,替良辰顺了顺气,扯着大嗓门冲他们大喊:“怀孕的是你们是不是,成天没事瞎比比什么,有本事去广播站说啊!” 外面静默了一会,齐雅不服气冷哼一声:“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昨晚一宿没回。” 良辰知道宋安之的暴脾气,伸手拉了她一下:“我没事。” …… 那晚良辰因为刘梅的话一直没敢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偷偷摸摸出门,打出租车去南大很远的地方买药,可到了才发现,外面的小店药店根本没那么早开门。 她在药店门口晃悠了好一会,被逼的实在没办法,才决定去医院,她绝对不允事情变成刘梅口中说的那样。 医院的人不是很多,但来来往往也不少,良辰一直站在西药房,看着来往的人始终插不上话,更何况她要买的人多也羞于启齿。 时间越来越快,来往的人更多,她心里急得像一把火烧,窗口终于空出了,护士小姐看她一直在晃悠,也不说拿什么药,问出了声:“小姑娘,你要拿什么药?” 良辰有些杯弓蛇影,吓得一惊,以为别人看出什么,低头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口:“避孕药。” 护士小姐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什么药?” 良辰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可一想到刘梅的话,她就怂了:“避孕药。” 这次护士小姐听清楚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她脸上的胎记上,神色微诧,从架子上拿了两盒药:“这个是避孕药,回去告诉你姐妹,在性关系后72小时吃,一次两颗,温水吞服。这个是验孕棒,按照上面……” 良辰实在没勇气听她说完,直接从她手里抓过药,放了一百块钱,冲出了医院。 然而身后的一个妇人和小孩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小朋友有些好奇问:“良辰姐姐生病了吗?为什么会在医院?” 妇人若有所思看着良辰离开的背影,满脸厌恶,却依旧带着笑说:“桑桑很担心良辰姐姐吗?不然打个电话让爸爸把她叫回家就好了。” “好耶好耶!”小朋友开心的拍手直叫好。 …… 回到学校,良辰都还心跳加速,慌张不已,她去厕所直接将药拿出来,连水都没有,直接吞了下去。 开门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护士的话,离发生的时间都一天多了,吃两片会不会不管用。 她思忖一下,又拿了两颗,还是不太放心,又吃了两颗,总共一起吃了六颗,这才出了厕所。 赶去上课,碰巧又是教导主任的课,良辰站在门口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演变成人身攻击,记了一大过才放过她。 回到位置上,整个人放松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饭的原因,还是因为避孕药吃太多,肚子隐隐作痛。 她趴在桌子熬到下课,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躺会,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商叔叔。 看到这三个字,良辰心里一紧,第一反应是他知道什么,心理交战好一会,才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商叔叔。” 章节目录 第五章:备注是良辰 “良辰啊!”电话那头商振豪的声音带着重重叹息,似乎有些失望和欲言又止:“明天回来一趟,我有些事要问你。” 商振豪军人出生,即便五十出头,却依旧可见军人宽以待人的品质,这些年良辰在商家生怕她受了委屈,对她颇为照顾,甚至弥补了她父爱的缺失。 可就在刚刚,那说话的口气,是良辰从未见过的,她紧紧抓住手机,心没来由的慌张和害怕,感觉什么东西流逝并且是她抓不住的。 挂了电话,良辰站在原地,眼眶雾气蒙蒙,事发后所有的情绪排山倒海压过来,她强忍着强烈的慌张去买避孕药,就是想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可是,一通电话将她所有公之于众,良辰那一刻无比怨恨商乔,所有情绪化为一腔孤勇,想质问他是不是他说出去的,因为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件事。 她翻出商乔的电话,拨了过去,可是响了好久都没接,良辰气的眼泪直冒,正想骂人宋安之突然出现在门口,叫了她一声:“良辰。” 良辰见是宋安之,转身急忙将眼泪逼回去,宋安之走到她面前就看到她红红的,将她拉到面前:“发生了什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良辰偏头躲过,假装收拾东西,敷衍道:“没事,肚子疼。” 宋安之看她脸色苍白,又不像说谎,板着脸开始训起话来:“早上又没吃饭是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早上要吃饭。” 良辰敛去情绪,不想让她看出太多,勉强扯了一个笑:“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记住。” “走,先去吃饭。” 学校的操场很大,刺眼的眼光照射在两个人身上,宋安之偏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良辰,总觉得她有所不同。 虽然以前也是呆板木讷,但那时她的明亮的,尤其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劲,可现在那双眼睛暗沉,颓着肩,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良辰,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宋安之跳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突然问。 良辰想着事,没太听清她的话:“什么?” 宋安之蹙眉,为她走神不满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从昨天回来你就不对劲,今早起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良辰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避重就轻说:“我能有什么能瞒着你,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宋安之哼哼两声,勉强相信。 …… 商乔从审讯室出来,受害人助理嘴比鸭子还硬,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还是什么都不肯招,反正就一口咬定他不知道。 张让见他出来,立马跟上询问:“乔大,怎么办?局长给的时间是一周,网上现在吵翻天,而我们现在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 商乔回到监控室,看着审讯室受害人助理狂躁的的样子,嘴里勾起一抹笑:“谁说没有实质性证据,斯米兰的化验报告出来了,那瓶化妆品里面有汞盐,而她窗边空气清新器散发着汞蒸汽,两者都是剧毒的,口服、吸入或接触后可以导致脑和肝损伤,致死。” 张让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扶头:“这也只能说明是他杀,可是我们连嫌疑人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商乔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冷硬:“我让你从网上了解易蜜的生活朋友圈,你就只看到网友因为她吵翻天?张让,你是一个警察,要明白你的职业所在。” 张让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斯米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商乔看了一眼张让,又补充一句:“以后还是跟着宋队吧!他能教你的东西会比我多。” 商乔起身往外走,黑色的风衣衬整个俊逸挺拔,却也冷漠无比,斯米兰叫住他,将手机递过去,暧昧一笑:“你电话,备注是良辰。” 章节目录 第六章:那个女孩很特别 商乔停下脚步看向斯米兰,冷漠的眉眼瞬间柔和许多,拿过手机,绅士说了句:“谢谢!” 斯米兰耸耸肩,看着商乔出去地背影若有所思说:“那个女孩很……,很特别。” 特别。他的良辰当然是最特别的。 一想到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像个十八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心狂跳不止,还有些紧张。 来到走廊尽头,商乔才划开手机,上面有好几通未接电话,他眉头微皱,隐隐有些担心。 她从没主动找过他,而昨晚的电话很明显想和他划清界限,本想去学校找她,但因为案子暂时抽不开身。 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挂了电话正准备去学校看看,一个警员过来:“乔大,局长找你。” 商乔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烦躁,口气有些不善:“知道了。” …… 周六,良辰惴惴不安回到商家,站在一栋别墅门阀前,呆呆望着烫金字“商公馆”几个大字,觉得有些晃眼。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慌张而又害怕,那时候商振豪那双温暖的大手牵着她,给了她全部的勇气。 如今在这里住了十二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却突然发现她始终不过是个外人,即便住的在久,这里都不会是她的家。 古朴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天蓝刺绣旗袍的妇人从里面走出来,那漂亮的眼睛,在看到她那一瞬间眼睛突然变得锋利,嘲讽道:“哟,苏大小姐回来了,怎么,这是走不了路要人请?” 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犀利像是被人扒光衣服,让人顿时无所遁形,让人想逃。 良辰泛白的指尖紧紧捏住包包链子,低头不语,规规矩矩喊了一声:“阿姨好!” 商夫人最烦她这个样子,杵着跟个木头似的,没来由地生气。 看着她进去,良辰深吸口气也跟着进去,偌大的客厅,商振豪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木根雕茶台树雾气氤氲,看不清他的表情,气氛顿时凝重。 商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商振豪一直闷头喝茶,蹙眉没好气道:“别喝了,大早上就喝那多茶。” “商叔叔。”良辰局促站在他面前。 商振豪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亲手泡了一杯茶给她:“回来了,坐吧!” 茶香缭绕,可良辰喝在嘴里却是苦的,商振豪看着她皱眉,叹息了一声,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前天晚上你舍友说你一晚上没回学校,你去哪了?” 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这一刻全部崩塌,她急切想解释,想说些什么,可面对商振豪温和的眼神,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说不出任何欺骗他的话。 商振豪看她的眼神慢慢沉下去,昨天听到商夫人打电话说碰到良辰在医院买避孕药和验孕棒,他当时正和他们校长见面,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在他的眼里,良辰是个内向,并且非常听话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她的沉默,让商振豪失望:“昨天你阿姨带桑桑去打疫苗,说在医院碰到你,我当时还以为是你阿姨看错了。” 良辰如坐针毡坐在沙发上,低头不敢去看商振豪的眼神,商夫人在一旁开腔:“我的话不可信,连桑桑的话你也不信,现在信了吧!” 商振豪瞪了她一眼,看着良辰继续说:“良辰啊!一个人的美丽来自于自我修养,和自我约束。而一个优秀女孩子更应该自尊自爱,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尤其在处理两性关系上。” “你还年轻,生活到处都是激流暗涌,难免有走错的时候,是叔叔平日里对你的关心不够。” 商振豪说完,看向良辰发白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把目光看向商夫人,商夫人厌恶看了良辰一眼,将脸扭向一边。 商振豪没办法,只好继续说下去:“这些话本该你妈妈或者你阿姨告诉你,但是你妈妈早世,而你和你阿姨又不太亲,所以只能我这个当叔叔的厚着脸皮说。” 良辰僵硬着身体坐在沙发上,脸火辣辣的,指尖微缩,只觉得心脏被人捏的喘不过气,就听见商振豪继续说:“那个人是谁?” 无尽的苦楚在嘴里蔓延,良辰自虐似的拼命想咽下去,可喉咙就是和她作对,咽不下去。 那个人是谁? 商振豪地话像无情的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她能怎么说,说是商乔? 怕是商夫人会找她拼命,怕是会被扫地出门。 而又将他颜面置于何地?她又怎么面对他养育之恩? 这一切的后果都不是她可以,有能力,有胆量承担的。 她闭眼,将嘴里的苦涩硬生生逼下去:“没有谁。” 章节目录 第七章:以后她的事,我负责 商振豪失望地看着她:“孩子,一个人不怕犯错,只怕是知错不改。” 良辰沉默不语,等他说完她才抬头:“叔叔,我已经二十岁了,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 一直沉默不语的商夫人重重的将手机扔在茶几上,嗤笑一声看着她:“你怎么负责?” “你叔叔升职报告下来了,洛凡公司的产品马上就要上市,而我出门那些太太戳着我的脊梁骨问,你家那谁谁是不是个人乱来。” “苏良辰你的教养,你的礼义廉耻呢?出了商家别说你是和人上床,就是怀孕被人包养都关我屁事。可商家是大户人家,不是市井小民,你知道这要是曝光出去,商家将会面临什么?你叔叔将面临什么,你不要脸不要紧,不要扯上我们……” “够了。”商振豪怒气冲天打断她的话:“良辰是你的侄女,是我们的养大的孩子,即便有错也是我们没教好。” 商夫人站起来,横眉冷对看着商振豪:“侄女?我可没这么不知廉耻的侄女。当初你将她带回来我就说她和她妈一样是个祸害,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曾卿妹……” “妈……” 客厅里两道浑厚的男音,和轻微破碎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商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锐利的眼睛看向商夫人,像是两把弯刀,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那浑厚的声音在客厅不大不小响起,敲着每个人的心:“良辰是商家的人,以后她的事,我负责。” 在商夫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他直径走到良辰面前,就看到她死死咬住下唇,双手捏着茶杯碎片,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地上。 商乔感觉胸口地方一股尖锐疼,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考虑全面,是他将她陷入这样的局面。 轻轻扳开她的手,低声说:“良辰乖,松手。” 良辰苍白的脸迟钝抬头,就和商乔的视线撞个正着,她猛地惊醒,像是碰到烫手的山芋,立马起身甩开他的手。 客厅安静地能听见时钟转动的声音,她木木低头,将心里所泛起的苦涩全部压下,起身对客厅里所有人说,更是对自己说:“我不会让你们为难,和丢了脸面的。” 商乔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站起身直直看向她,商振豪也被良辰的举动吓到了,狠狠瞪了商夫人一眼:“良辰,你阿姨性子就那样,她没有别的意思。” 良辰苍白的脸露出善解人意笑:“我知道阿姨没那个意思,叔叔,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良辰挺直背,大步上楼,商振豪不放心对商乔说:“你上去看看,顺便帮她上药。” 看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商夫人更是气愤:“难道我说错了,当年她妈就是和别人乱来,被人烧死了的……” “你还有完没完……” 楼下的争吵声像小针密密麻麻扎进良辰耳朵里,那么刺耳刺心。 她关上房门,重重靠在门上,缓缓的蹲在墙角,将头埋在臂弯,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章节目录 第八章:人心最险恶 她关上房门,重重靠在门上,缓缓的蹲在墙角,将头埋在臂弯,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可是浑身好疼,疼得没办法呼吸,脑海里不断回放商夫人那些话“不知廉耻”,“她就是和祸害”,“当年她妈……” 商夫人的话将她拖入十二年前的一场大火里,所有人都在笑,都在谩骂,连同她的父亲。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浸猪笼?” “简直不知兼职。” “她就是个祸害。” 那所有的谩骂如巨石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小小的她看着唾沫横飞大人们,不懂母亲为何终日以泪洗面。 她安慰母亲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母亲只是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说:“良辰,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的,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的。” 可所有的流言的终结都像是一场大逃杀,母亲被逼得无路可退,将她带进了那场大火,火焰那么大,她娇小的身体瞬间被吞没。 她求父亲,求阿姨,求叔叔伯伯,求他们救她,可是他们都说:“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活着就是祸害。” “我妈妈不是。” 她冲所有人大喊,可是没有人理她,始终记得母亲纵身一跃的神情,带着决绝和解脱,她说:“良辰,这世上人心最险恶,要保护好自己。” …… 商乔拿着药箱站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才将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他气自己没保护好她。 更气良辰那懦弱的性子,宁可伤害自己不愿意将他说出来,到底是不相信他,还是认为他就是不负责任的人。 “良辰,开门。” 敲了好几下,里面的人没动静,他直接将备用钥匙拿出来,将门推开,房间漆黑一片,良辰缩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驻足在门口,黝黑的瞳孔缩缩了,胸口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到四肢,他将药箱放在床上,走过去直接将窗帘全部拉开,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从药箱里拿出药,和消毒水,商乔席地而坐在良辰旁边,将她的手拉出来,手有些血肉模糊。 “良辰听话,松手。” 良辰死死紧握,好像这样才能缓解身体的疼,商乔将手扳开,玻璃渣子全部扎进肉里,良辰像是自虐般又紧握。 “听话,将手松开,这样紧握你手会废了的。” 良辰挣脱开他的手,手握的更紧,看着那鲜红的血在地板上晕出小花,商乔看着她心起伏的厉害,像一只困兽瞪着凶狠的她。 扔下手里的东西,他起身直接将她提起来,良辰绷着一张脸,死死咬住下唇,极力忍受着什么,瞪着通红的眼睛,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看到商乔那一瞬间,她想朝他大喊,想骂人,想质问他想要怎样,想求他放过自己。 可所有的话还没出口,她眼眶就湿润了,豆大的眼泪瞬间爬上脸颊,商乔的绕指刚强瞬间只剩绕指。 他重重叹息一声,将她抱紧,语气甚是责怪:“别哭了,是三哥不对,可你为什么不说是我,良辰你……” 良辰的身体蓦地一僵,她一把推开他,阳光将她的脸照的几乎透明,她看着他在笑,却又笑的无比嘲讽:“三哥跟我道什么歉?你有什么不对的啊!我说了,不会让你和叔叔阿姨为难的……” 章节目录 第九章:痛就说,别忍着 商乔抓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她抵在墙角,弯腰猩红的眼睛看着她:“再说一遍,你不会怎样?” 这样的眼神,良辰见过,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陌生眼神看着她,她想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 出事到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商夫人的话也更像是利刃,将她抽筋拨骨。 她将眼泪逼回去,将所有情绪压下去,一字一句说:“那晚没有谁,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不会让你们丢脸……” 后半句话淹没在唇舌之间,商乔扣住她的头,舌尖灵活窜入她口中,在她领地里横行霸道。 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意味,粗暴,惩罚啃咬着她的唇,血腥味蔓延到两人口腔,良辰推拒着。 可越抗拒,他越用力,到最后她放弃挣扎,他反到温柔。 最后两人呼吸不畅,他才松开她,可起伏的胸口难以掩饰他的愤怒:“苏良辰,八月二十三,晚上十点钟,钟楼小区,在你身上的是我,你的初夜是我拿走的,是你三哥商乔拿走,是你面前这个男人拿走的。” 良辰下意识想去捂住他的嘴,想捂住自己耳朵,商乔挥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像宣誓一样:“我爱你,很爱很爱,那天我根本没醉,是我故意打电话让你过来的,是我想将你占为己有。” 良辰被他的话震的毫无血色,忘的反应,忘了呼吸,甚至心脏都忘了跳动,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她定定看着他,房间静默好几秒,几乎能听见彼此的细微的呼吸声。 良辰一把推开他,一边插着嘴唇,一边后退,笑着说:“三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现在这里没有外人……” 商乔除了愤怒,更多是挫败,平生第一次表白,给他的回答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没有外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商乔变成乐于助人,需要人发好人卡? 她想逃避,想继续缩在她的壳里面,可他等了她十年,他不想以后的十年还在无休止的等待中。 商乔不想和她在废话,直接抓起她的手往外走,良辰好像意识到什么,剧烈挣扎想挣脱开:“你干什么,放开我。” 商乔看着慌张无比的她说:“既然做了,我就要负责,你不相信,我们下去和爸妈说,说那晚的人是我……” “不要,三哥我求求你不要。”良辰整个人蹲在地上,一脸哀求看着他,不顾手上的伤,死死抓住墙角,剧烈的疼又让她脸白了几分,商乔急忙松了手。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恢败垂下肩靠在墙上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良辰僵硬的身体坐在地上,那句话让她的心突然有些刺痛。 房间一时安静的不想像话,商乔靠墙看着缩在地上的她,呼了一口长气,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消毒水,和纱布,坐在她身边。 新伤没处理,又添旧伤,整个掌心有些血肉模糊,商乔微微蹙眉,幸好当兵的时候学了一点简单的处理伤口,不然还真的去医院。 用钳子细心将她手上的玻璃渣子清出来,然后用酒精消毒,商乔抬头看了她一眼,良辰眉头都没皱一下。 “痛就说,别忍着。” 章节目录 第十章:三哥是个大坏蛋 “痛就说,别忍着。” “不痛。”良辰瓮声瓮气说,经历过最疼,这些疼对她是习以为常。 刚说完,不知道那句话又惹到他,商乔浑身散发着怒气,处理伤口地动作突然变得粗暴起来,良辰手瑟缩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商乔抬头冷冷看她了一眼,一眼便让良辰胆战心惊,她微微侧头,就看到他紧绷的脸,刚硬的五官,除去少年时的青涩,现在这张脸散发着成熟魅力。 一想到他刚刚的话,她就揣揣不安,鼓起勇气几欲想说的话,看到他那张紧绷的脸她就不敢说。 商乔将她手上的伤处理好,在手背打了一个结,面无表情站起来吩咐:“这两天不要碰水,洗澡也忍两天。”他顿了一下看向她的手,放低声音又说:“我妈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还有自虐是最愚蠢的行为,痛就说出来。” 说完,也不管良辰什么表情,直径将东西收进药箱,错过良辰身边往外走,开门的时候却突然停下:“别有事就缩起来,难不成你以为你能缩一辈子?” 良辰五味杂陈看着他背影,抬脚准备出去那一瞬间,她站起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你不会告诉叔叔的对不对?” 商乔握着门把手突然紧了紧,浑身散发着戾气,静默了一两秒,他才挣脱开她的手,然后一言不发出了门。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良辰急得抓脑袋,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可看着他样子,她实在不敢问第二次。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良辰下了一跳,一转身发现一身公主裙商桑一脸委屈举着蛋糕站在门口,看到良辰瘪着嘴说:“良辰姐姐,三哥的脸色为什么臭臭的,是不是桑桑惹他生气了?” 良辰收起心底复杂情绪,走过去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说:“怎么会,三哥只是工作太辛苦了。” “可是以前他都没有,每次回来还给我带吃的,可刚刚我将蛋糕给她,他让我滚。” 商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豆大的泪就流下来,良辰低头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说:“三哥只是心情不好,不然桑桑的蛋糕给姐姐吃好不好?” 她抽抽噎噎使劲点点头,鼓起腮帮,一脸生气说:“我以后在也不要理三哥了,大坏蛋。” “好,不理。” 作为老来得女的商桑,商夫人怀她的时候是老龄产子,可是检查出是个女儿,商夫人坚持要把她生下来。 九死一生的生产,所以商桑一出生就倍受宠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商夫人和商振豪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商洛凡和商乔也对她尤为喜爱。 继承了商夫人年轻时候精致的长相,粉嘟嘟的小脸很是惹人爱,但性子却随了商振豪,待人温和有礼,没有养成恃宠而骄的性格。 她出生那会,良辰刚上高中,每天去医院给商夫人送补汤,都会去婴儿室看她,回到商家,商夫人不在的时候,良辰写完作业也会陪她玩,所以和良辰很亲。 …… 良辰刚安抚好她,保姆王姨就上来,看到商桑手里的蛋糕,立马上前拿走,语气很不好在一旁说:“良辰小姐,饭前不能给她桑桑吃那么多零食,等会不吃饭夫人会责怪的。” 良辰还没开口,商桑皱眉看着凶巴巴王姨反驳:“我没吃,我是要给良辰姐姐吃的,妈妈说生病很难受,吃了甜的就会好。” 良辰在家没什么地位,可桑桑不同,听见桑桑的话,王姨脸立马柔和了,看向良辰说:“先生让你去书房一趟。”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说说良辰的事 从书房出来,良辰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是商振豪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给她的时候他语重心长说:“良辰,叔叔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 她垂下眼睑,看着盒子上精致的花纹,内心很涩,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即便对她再好都是有差别。 可是,当他拿出这个盒子的时候,她才知道,从进门那天起,她就已经是商家的女儿。 她长长呼了一口,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向卧室走去,路过商乔的卧室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些慌张,下意识放轻脚步。 直到门轻掩上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有些快,想起他的话,和发生的事,她重重向床上躺去,看着阳光里浮沉发愣。 她疲惫的闭上眼,几秒钟,亦或是几分钟过去,突然睁开眼,看着手上的绷带,起身将盒子放进包里,出了卧室。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王姨一个在忙,她过去说:“王姨,学校有事我先回学校了,等下叔叔问起来你帮我说一声。” 王姨动作不停,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 中午开饭的时候,商乔下楼没看到良辰,语气很冷问王姨:“没有叫良辰?” 王姨这才想起良辰离开这事,忙说:“良辰说她学校有事,先回学校了。” 商乔脸瞬间像一块寒冰,怒气呲呲外冒,恨不得现在将抓住她,将她抽筋剥骨。 昨天她那几个电话,他一直心神不宁,晚上没睡好,一大早抛开所有事就跑到她学校,却说是她回了家。 为了怕她受委屈,他立马回家本想是摊牌和父母说,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知道她委屈,她难受,可他比她更难受。 将隐藏这么多年的感情暴露出来,就是让她知道他爱她,愿意为她的后半生负责,结果她只字未回,就这样跑了。 赶情他说了那么多全被狗吃了? 商乔放下杯子大步往门口走去,商夫人站在楼梯口叫住了他:“吃饭呢!干什么去?” “局里有事,我先回去。”说完商乔头也不回就准备走。 “站住。”商夫人厉声叫住他:“吃顿饭能耽误你几分钟,我有事跟你说。” “改天……” 商振豪牵着商桑的手下楼,看着剑拔弩张的母子,在一旁说:“急不了这一会,吃了饭再走,我和你说说良辰的事。” 商乔这才停下动作,一家人才重新坐会餐桌上,桌子上的饭菜很丰富,商乔扫了一眼算是良辰爱吃的。 商振豪叹了口气说:“这顿饭本该是良辰生日那晚吃,而我因为出差的原因人没有在邺城,而你们所有人都忘记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让不让人心寒?” 商夫人做在一旁想反驳,商振豪看了她一眼,她的话知得吞回肚子里,商振豪看了一眼商乔,继续说:“她出事有我一半的责任,是我监管不周,你帮我查查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要见他一面。”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他想见一面 商乔几乎脱口而出的想将两个人事说出来,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他不用动脑都知道良辰的反应。 她就是一只兔子,遇事喜欢跑,惹急眼了就会扑你一口。 循序渐进。这是他刚想到的词,更何况现在有商振豪的话,他更有理由去接近她。 出了别墅,商乔直接回了警局,宋队就将他拦下,愁眉苦脸地说:“小乔,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快被那臭小子烦死了。” 商乔皱眉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张让,明白他要说什么,当场打断:“宋队,你也知道警局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确实教不了他很多的东西,跟着你……” 宋队在警局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是个老油条,张让当初是他介绍进来的,身份也不一般,现在两头不能得罪,他夹在中间也是苦哈哈。 他一把将张让扯过来:“这小子年轻,心高气傲又爱出风头,但年轻人难免有会犯错,你就原谅他一次,他要在犯,我立马送他回姥姥家。” 商乔看着张让,语气冷淡:“身为警察要明白警察的职者所在,如果来警局只是玩,出风头,很抱歉我商乔带不了,另请高明。” “乔大,对不起,请在给我一次机会。”张让顶着两个熊猫眼弯腰道歉,将昨晚连夜查的资料递过去:“易蜜资料我已经全部查到了,她的人际关系资料。” 商乔看了他一眼接过去,这时一个警员走过来:“乔大,易蜜助理要见你。” 商乔拿着资料往审讯室,宋队使了个眼色,张让立马跟上去。 事情出奇的顺利,助理交代了,易蜜有个情人,两人交往了两年,不定时见面,二十三天那天易蜜一早飞邺城,就是因为是那个人生日。 但是每次见面两个人都避开他,所以那天早早的打发他回去,因为第二天要飞回去,才那么早过去。 时间紧,任务重,商乔将警员召集起,迅速将嫌疑人的特征写了出来,就张让所整理的资料筛选。 男性,25――30岁左右,从事化学研究行业,亦或是教学行业,修养素质极好,但是为人傲慢,喜欢正装出行,有严重的洁癖,具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 易蜜混迹演艺圈多年,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排查起来有些费劲,但好在有了方向大家都很有劲。 连续几个小时看资料,对电脑,商乔感觉有些疲惫,起身想泡杯咖啡,张让端着咖啡敲了门。 “进。” 张让把咖啡放在他桌上,犹犹豫豫半天没说话,跟商乔快半年,知道他冷漠,但是像昨天毫不留情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商乔知道他进来的目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还有事?” 张让摇摇头,商乔看了他一眼,把桌子上卷宗递过去:“没事的话将这些看了。” 张让看了,拘谨的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谢乔大,我一定努力成为一个好警察的。” 张让走了以后,商乔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我以后一定要当警察,别人就不敢欺负我。” 到现在他都记得良辰说这句话的眼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才会着了魔一样爱上她。 想着,总有一股气憋在心里不顺畅,他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发过去:【老干部说,让我查查那个人是谁,他想见一面。】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师生恋最浪漫 良辰定定看着对话框那一行字,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愤怒感。 第一次觉得商乔这个人很恶劣,甚至腹黑,将她生活搅一塌糊涂,还逼迫她接受,如果在他和一座悬崖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动手将它删了,顺手将商乔的微信,电话,手机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最后将手机关机。 面对静悄悄的宿舍,她静默一会,然后从书架抽出一本书,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原文版。 翻来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容岩两个字,字体飘逸而又个性。 当初容岩将这本书给她的时候说:“犯罪心理学分为很多种类,有侥幸心理,有冲动心理,有报复心理,还有变态心理,常态心理,生理心理等…。” 当时她拿到这本书,随便翻了两页,被里面赤裸用词和描写弄的面红耳赤,她的第一反应是弗洛伊德肯定是个变态,居然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书。 容岩扶了扶眼眶,一本正经说:“而弗洛伊德这本书说了三点,变泰,幼儿行欲,青春期的改变。性是人体一种释放,每年性犯罪都占百分之二十,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而每个受害者又经历了什么?” 良辰看到这本书,突然想起那晚商乔的冲动,像是变了一个人,蛮横,凶残,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性犯罪?可他本就是个警察,那为什么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突然会这样?或许解开里面的东西,也就解开根本。 她拉开凳子,从电脑旁边拿出眼镜,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 宋安之脸颊绯红走进宿舍,就看到专心致志的良辰,心情极好的她悄悄走过去,站在良辰身边,想看她看什么。 结果越看越脸红,而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良辰没啥反应,宋安之实在看不下去,在后面叫了一声:“看什么呢?” 良辰吓了一跳,下意识将书本合上,一转头就对上宋安之的眼睛,:“没……,没什么。” 宋安之的目光落在封面上,《性学三论》,一把抢过来,就看到容岩两个字,暧昧笑了一下说:“容大教授的……” “别胡说。”良辰一把抢过书:“他是教授,我是学生,我们只是师生关系而已。” 宋安之明显不信,若说学校良辰除了宋安之以外,容岩便是和她走的最近的。 他是大学心理学教授,海外聘请,良辰主修心理学,一来二去,两人算得上是朋友。 “师生怎么了,师生恋最浪漫,而且容大教授在南大数一数二,颜值智商都在线,白马王子级别,而且,他给你这样的书,你确定不是在暗示你?” “安之……”良辰重重叫了她一声:“别拿我开玩笑,且不说我只当他是老师,就我这模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宋安之犹疑的眼色看着她,不说话,两人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宋安之突然问了句:“良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犯了他的禁忌 良辰心里咯噔一下,将书放在书架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宋安之欲言又止看着她背影,目光落在她缠满绷带的手上,第一次失去关心的耐心,从鼻子发出一个“嗯”。 …… 深夜下了很大一场雨,冲刷校园尘埃,整整下了一晚上。 良辰破天荒睡到很晚才醒,宿舍没人,整栋宿舍楼也出奇的安静,她洗漱完出去就看到停车场有几辆警察,很多学生往行知楼方向去。 或是心里作祟,她看到警察两个字就想逃,就听见路过的学生说:“生物系教授杀人?不会吧!怎么看都不知道像那样的人。” “这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看他平时衣冠楚楚的,内心阴暗。” “可惜了当红大明星,最近拍的片花刚出来就死了,还是我们学校的,真是可怕。” 良辰微微皱眉,这个新闻之前在手机上看到过,但是最近自己身上的事太多,她也就没怎么注意。 一想到可能会遇到商乔,她刚想逃离是非之地,就看到商乔和容岩还有其他老师从行知楼出来,她脚底抹油想跑,不料转身撞到人。 她退了几步,捂住鼻子连连道歉,猫着腰想溜走,却被容岩叫住了:“良辰。” 良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身后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她简直冷汗津津,磨磨蹭蹭走过去:“教授,各位老师好。” 商乔看着缩脑袋的良辰,眉头微蹙,弯腰驼背,跟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似的,没有一点青春期的朝气。 容岩早就见惯良辰这样,知道她不喜人多,转头对商乔和其它老师说:“你们先聊,我问点事。” 一个男人如此亲呢的称呼,商乔眯眼打量容岩,一身剪裁得体西装,金框眼镜,儒雅的面孔,缺乏阳刚之气,看着就是一小白脸长相,这是商乔最后的结论。 “这位也是心理学学生?”商乔突然问。 “是啊!”容岩笑着说:“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以后……” “那还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啊。”商乔带着不动而怒气强势打断他的话,凌厉的目光落在良辰身上和她手上那本书上。 在外人听起来赞美,良辰却听得后背发凉,当初当着他和商振豪的面填的是建筑系,现在却变成了心理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他禁忌,也是底线。 她捏紧手里的书本,背驼的更厉害,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等着被批评。 商乔收回目光,对其他老师说:“我们还有其他事,如果发现他回学校,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其他老师应承下来,商乔错过良辰身边,大步离开,良辰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完了,彻底完了。 从小商振豪就教她做人要诚实,而她都做了什么,先是避孕药就已经让商振豪对很她失望,现在又是改课,她闭眼都能想象出商振豪那失望地语气,眼神。 容岩看着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叫了她半天也不回,用手她在面前晃了晃:“良辰,你怎么了?” 良辰抬头看了他一眼,强撑起笑说:“没事,教授还有什么事吗?” 容岩扶了扶镜框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前几天听说你生病了,好了吗?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你就来找我。” “我没事,谢谢教授。” 对这称呼,容岩一直不大满意,每次容岩都要强调一遍:“别整天教授教授的,搞得我多老似的,跟你说了叫名字。” 明明才大八岁,他有那么老吗? 良辰有些失笑,容岩抬头看了一眼发动车子离开的商乔,眼里透着探究问:“你认识他?”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是祸躲不过 良辰去了图书馆,本想是把手上手上那本《性学三论》看完,但是被商乔扰的人心慌乱,她在图书馆如坐针毡。 拿出手机,将商乔的电话重新存进去,放在手边最近的位置,等着他的电话。 当初她填志愿,他正在外地破一件大案,专门跑回和商振豪商量了一下午才决定的,叫她进去的时候她在他嘴角看了一抹灿烂的笑。 商振豪说:“我和你三哥都觉得你读建筑系比较好,毕业后你可以选择去洛凡公司,也可以的考公务员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人要懂得要借助天时地利人和。” 商乔的电话没有来,良辰忐忑不安向外张望着,宋安之抱着书坐在她对面有些好奇问:“你看什么呢?” 良辰回头,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 宋安之将手上的早餐递给良辰,完全忘了昨晚两人的小别扭:“给你的,知道你早上肯定又懒得去买。” 良辰本想说不用,但看到宋安之眼神,又想起昨晚的话,她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 等了一上午,商乔的电话都没有打来,她本想鼓足勇气打过去,主动承认错误,但是一想到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想法被压住。 书看不进去,她合上书本和宋安之出了图书馆,她一眼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吉普车,车牌号是9999。 良辰瞬间头皮发麻,她没想到他会亲自跑过来,比起面对面,她更喜欢电话里说。 宋安之也注意到,一脸新奇拉着良辰走过去:“哇,吉普车,好酷的越野车,开这样车的男人一定也很酷。” 良辰因为最后那句话看了宋安之一眼,趁她没注意,拿起手机快速发了一条短信给商乔【我去校门口等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收起手机对宋安之说:“安之,我有点事,等会你自己去吃午饭吧!” “好。”回头看了她一眼,宋安之点点头。 良辰快步出了校园,商乔的车已经停在路边等她,她拉开车门,快速钻了进去,那动作干净利落。 商乔冷眼看着因为奔跑而双颊绯红的女孩,脸颊上的胎记比小时候稍微淡了一些,商乔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想起齐宣王王后钟无艳,那个德才兼备奇女子。 后来传说钟无艳脸上的胎记就是齐国的地图,得钟无艳者得天下,但后来还有一句话是:“有事钟无艳,遇事夏迎春。” 脸上的瑕疵掩盖本身的美丽,她就会通过其他方面展现自己,良辰果然也不负所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人性的占有欲,从第一眼他将她归为所有,在他看来脸上的胎记不难看,甚至很美,更甚至帮他挡了外界的窥视。 可是今天才发现,有人已经发现的她的美,这让他很狂躁,一想到容岩那句称呼,他目光沉了沉,就看到她手上还拿着早上那本书上,那书名刺的他眼睛有些发疼。 他将书从良辰手里拿过来,良辰下意识想去抢,但看到商乔冷冽的眼神她止住了。 翻来第一页就看到就看到容岩两个字,在随手翻看里面的内容气的差点吐血。 他将书本重重拍在车台上,看着缩着脑袋良辰,凌厉问道:“这就是你在学校学的东西?你的教授教的就是这些?” 车里的气氛降到零度,商乔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良辰被吓得抖了三抖,整个人缩在车门口,捏紧衣服不敢说话,他看的更来气:“说话。” “不……,不是。”良辰脑海里乱哄哄的,语无伦次地解释:“教授教的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东西。” 商乔冷冷看着她,真想扒开她脑袋瞧瞧里面装了什么:“心理学变成性学三论?苏良辰你瞒着家里所有人将专业改成心理学,那你跟我讲讲大学这两年你都学到了什么?以后准备干什么?”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这个三哥有点凶 良辰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发凉,不知道怎么面对商乔的怒气。 看着她不吭声的样子,在看到那本书,怒从心头起,商乔抓起那本书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良辰慌张抬头看了一眼,商乔锋利的眼神刚好接到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戾笑:“怎么?舍不得?你要是想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我很乐意身体力行。” 最后那句话刺的良辰耳朵心脏发疼,第一次在商乔面前难堪,她看着他,紧紧握住双手,浑身上下都透着无以言表的愤怒,和委屈。 车厢里安静了近一分钟,商乔看着良辰倔强的眼神,才从怒气中平静下来:“把这门课当掉,学分重新修。” 良辰眼里蓄满泪,震惊于他的话,重修学分?她辛辛苦苦修了两年的专业,他说丢就丢,凭什么? “凭什么?”她问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中她厉声问道。 “凭什么你说重修就重修?” “凭什么你要对我事情指手画脚?” “凭什么我要为你的占有欲买单?” “凭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了却要我来承受痛苦,要来忍受别人的指者,非议?凭什么你将我的生活扰的一团糟,还要逼迫我接受?” “因为我是你们商家捡回来的,所以每个人都有权利欺辱我?视我为无物?” “苏良辰。”商乔怒气冲天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泪流满面,有一瞬间他想冲想去掐死她:“专业当初是你同意的,没有人逼迫你,你来商家,商家谁亏待你了?吃穿用度……” “嗡嗡嗡……”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商乔的话,他狠狠看了良辰一眼,怒气冲天接起来:“干什么?” 张让吓了一跳急忙说:“老大,你人在哪?我已经到机场了。” 张让刚说完,商乔就切了电话了,将它扔在一边,一转头就看到满脸泪水的良辰,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里的怒气压下去。 “两个选择,第一,回去告诉商振豪你换了专业,他必须知道这件事。第二,既然你想学心理学,想以后去警局做事,让我看看你这两年所学。” 良辰果断选择第二个,比起面对商振豪,她更愿意面对商乔,虽然这个三哥有点凶,还有些无耻,对就是无耻。 “眼泪擦了。”商乔冷着脸将纸巾扔过去,第一次发现他以为的小白兔,不仅会咬人,还会抓人。 良辰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容岩问她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商乔飘过来的眼神,她三言两句撒了个慌就把电话挂了。 她其实一直是怕他的,之所以敢冲他吼,是因为真生气,不有句话叫光脚不怕穿鞋的,最坏不过就是商振豪知道。 车子很快到了飞机场,一下车商乔就看到一身休闲服张让坐在台阶上打瞌睡,商乔刚又走过去张让警觉性地蹭的一下跳起来,嬉皮笑脸说:“乔大。” 商乔转头对良辰说:“把身份证给他,买同一航班的机票。” 张让有些疑惑,打量了良辰一下,目光落在她脸上,最后不确定问了句:“她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他的无情冷漠 飞机上,张让将他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一会问良辰这,一会问良辰那。 良辰置若罔闻,手里拿着易蜜被杀的案子,认真研究着,不放过任何细节。 但毕竟所学有限,也没有任何经验,给她的资料也是只言片语,她除了看出是他杀以外,看不出任何东西。 第一次做如此事情没有底,她无比挫败,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商乔,他靠在座椅上,疲惫的闭上眼,双眉微蹙,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影。 张让顺着良辰目光看过去说:“从易蜜出事,乔大都在警局。” 良辰有些不解,转头看着他,张让说:“警察这个职业背负着所有荣耀和责任,其实就是没有钱的打工命,遇到紧急案子,我们好几天不睡觉,整宿整宿的蹲点,只为了还百姓一个安宁。” “而乔大,破获无数起大案子,但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易蜜的案子外界很关注,局长只给了一周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三天了。” 良辰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脑海里全是最近发生的事,他的表白,他的解释,他的怒火,他的强势,像一部幻影不断播放,她心里又酸又涩,很不是滋味。 但她也知道,如果这三天没让他看出她这两年的所学,回去当课是没有回旋余地的,而她不会放弃。 她起身往空姐休息仓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条毛毯,动作很轻的盖在商乔身上,回到座位的时候,张让对她更好奇了,凑过来问:“你和乔大什么关系?看你地样子应该还在读书吧?” …… 安兴村 八个小时飞机,再加上一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到了嫌疑人王瑞家乡,四面环山,青山绿翠,很怡人。 但是山路崎岖,居住的地方在半山腰,山脚下车的时候良辰吐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 她最怕做这种长途大巴,人多空气稀薄,混杂着各种味道,简直就不是人坐的。 而商乔坐在她前面,面不改色,连关心都没有一句,看他安稳如泰山,良辰恨恨看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但是有贼心没贼胆,在商乔看过来那瞬间,她立马装柔弱的乖宝宝,但似乎没啥用,商乔只是看了一眼,就只是看了一眼。 良辰差点气哭,然而又没招,只求车子赶快到,等良辰吐完,张让递过去一瓶水,良辰漱完口,看着头顶锅盖大地方,正想说休息一下,商乔根本就没想给她喘息的机会说:“走吧!” 良辰真的快哭了,张让看着于心不忍说:“乔大,要不休息一会吧!” 商乔看着冷冽目光他:“我们时间很多?” 张让立马禁声,无奈看着良辰,良辰知道商乔是故意的,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偏偏不如他所愿。 她抖着双腿站起来,一个没站稳,人又坐了下去,张让过去搭了把手,商乔突然转头,目光落在张让抓着良辰手上,那眼神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不准扶她,自己走。” 章节目录 十八章:恃宠而骄 商乔一路打听找来到王瑞住址,但看到面前的土泥地,朽木家具,摇摇欲坠的房子,皱了皱眉。 屋子里漆黑一片,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腐臭味,一个妇人在门口石板翻晒着什么,商乔走过去亮出了证件:“你好,我是邺城的警察。” 妇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沟壑的脸上满是警惕:“有事?” “是这样的,八月二十三号的时候,成业小区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我们怀疑嫌疑人是王瑞,他回来了吗?” “没有,我儿子没回来,他没杀人的。”妇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一口咬定,然后推开他们,向屋里走去,张让上前挡住,妇人立马尖叫:“抓小偷了,有人私闯民宅。” 张让只得松手,看着年久失修的木门,三个人面面相窥,良辰一偏头就看到挂在树上地衬衣,用手扯了扯商乔,商乔也看到了,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对张让说:“你去四周看看,顺便打听一下。” 张让一走,商乔似乎也不着急,坐在放在石板凳子上,示意良辰也坐下,良辰嘴角一翘,眼睛看向一边,打量周糟环境。 她可没忘记上山的路她是如何整她的,虽然最后还是他背上来的。 商乔看着她可爱的小表情有些失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恃宠而骄。 搁以前,她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有改变,就有突破。 “王瑞在你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商乔突然问。 聊起工作,良辰也不在赌气:“王瑞教授他不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听说过一些,在化学研究方面获得,获得好几次奖,但是为人高冷,也不爱说话……” 良辰的话还没有说完,商乔的手机响了,张让那头激动地喊到:“乔大,我看到王瑞了,在我们刚来的岔路口小路上,站住……” 商乔趁蹭的起身,看了看房子,拉起良辰的手就走:“快走,张让发现王瑞了。” 良辰怎么跟得上他,差点被拉的一个趔趄,她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你先去追,我后面跟着。” 商乔看着良辰的样子,嘱咐道:“那你就这呆着,哪都别去知道吗?” 良辰点点头,商乔这才动作敏捷穿过田地追了过去,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背影,良辰站在原地为自己拖后腿暗暗自责,也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锻炼好身体。 正想着,一个村民路过,看到她忍不住问道:“小姑凉,你找谁啊?” 良辰回头看了一眼,很有礼貌说:“王瑞教授。” 村民很热络给她指路:“你穿过这条田坎,然后左转直走,第一个房子就是了,我刚刚看到他回去了,应该在家。” 在家?良辰脑海立马浮现出妇人慌乱的表情,和那件衬衣,还有地板上翻晒的腊肉。 她抬头看了一眼房子,烟囱烟雾寥寥,因为激动,整个血液都燃烧起来了,王瑞在家。 她快步向王瑞的家中跑去,跑到门口台阶的时候,就看到王瑞和那个妇人都在门口,王瑞拿着箱子准备跑。 四目相对,撞个正着:“王教授。”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三哥,我疼。 张让看到的王瑞,跑的比兔子还快,虽然从背影,和穿着看是很像王瑞,但是此人滑得跟泥鳅,商乔曾经的特种兵都跟不上。 “别追了。”商乔停下脚步,看着“王瑞”向林子里跑去,张让停下脚步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不是王瑞。”话刚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整张脸有些难看,此刻他希望她不要那么聪明:“赶紧回王瑞住的地方,通知当地警方。” 两人赶到王瑞的地方,就看到良辰和王瑞和王瑞妈妈三个人撕扯在一起,良辰整个人被半拖跪在地上,额头上流血,却死死抓住王瑞的衣服。 王瑞看到突然返回来商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迅速做出了反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将良辰提起来,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别过来,过来我杀死她。” 商乔停下脚步,看着狼狈不堪良辰,以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这种事他在面前曾经上演无数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过恐惧。 尤其看到良辰浑身是血,整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强迫保持冷静:“放了她,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至于落在现在这部田地?” 王瑞狞笑,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那张不善的脸愈发凶狠:“你在紧张?你跟在乎她?” 越说,他的刀尖离良辰脖子就近了一分,良辰脸色更白,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前所未闻的恐惧。 商乔的心紧了紧,妥协道:“你不是想走吗?你放了她,我放你走。” 王瑞岂是傻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正如你所说,我很在乎她,而且你也不想你母亲变成帮凶吧?” 王瑞看了看他母亲,眼里满是纠结,在考虑他的话,想了想说:“你后退,你们都后退。” 商乔和张让互看了一眼,两人慢慢后退,但是他拉着良辰,动作缓慢而又紧张。 张让看王瑞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商乔身上,他打量四周的环境,最后落在一个木棍,和一个黄色玩具球上。 “后退,继续后退。”十几米开在的位置,王瑞拖着良辰转角就可以消失在商乔的视线里。 但就在那一瞬间,黄色的球直接飞到了王瑞的脸上。 商乔抓住机会,一个健步上前就将他治服,立马给他带上手铐,张让动作麻利也将王瑞妈妈拷上。 良辰整个人倒在地上,好像所力气都用完,只剩下疼,商乔将王瑞给张让,把良辰从地上抱起来,她整张脸都揪在一起,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她喃喃细语:“三哥,我好疼。” “哪疼?”商乔慌张检查她的身上的伤,当触碰到她温热的血,他低头一看,脖子上有很大一条伤口,鲜红的血潺潺从里面流出来。 商乔整个人有些懵,用手慌张按住动脉,将良辰抱起来一边跑,一边安抚道:“良辰乖,我们很快到医院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死亦同亦 手术室门关上那一瞬间,商乔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掏空,他看着自己手上那鲜红的血,上面还残留良辰的体温,那刺鼻的腥味几乎窒息。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即使曾经在部队,后来在警局面对比这更凶险的事,他连眉头都没有眨过。 可是出事的良辰,他呵护长大的女孩,想共度余生的女孩,因为他的疏忽在他的面前出事。 现在他脑海都是良辰苍白的脸,和她喃喃低音:“三哥,我好疼……,三哥,我好疼……” 他一拳狠狠打在墙上,白色的墙瞬间出现了红色的印记,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生亦同生,死亦同亦。 张让站在手术室走廊,看着浑身戾气的商乔不敢上前。 身边跟着当地局长,看到这个局面,也不敢上前,他很愧疚,一路上和张让好话连连:“真的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是……” 张让看着这种做事不积极,事后拍马屁的人不胜其烦,冷冷说:“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这……”局长看了一眼上前很迟疑,张让厉声道:“从邺城出发前我们就联系你们,让你们关注王瑞的动向,你们都做了什么?出事之后你们还姗姗来迟,要说你自己去说。” 商乔在所有人眼里冷清薄幸,但是对于这个突然跟来的女孩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飞机上生怕她饿着没吃好,睡觉的时候主动和他换了位置,半个多时山路,是他徒步将她背上去的,他看的很清楚,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 拖着臃肿的身体,局长颤颤巍巍走到商乔面前,笑的一脸谄媚:“商队长……” “给我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商乔厉声打断,那充血的眼里全是杀意:“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张让拖着局长,出了医院,处理王瑞后续的事,在医院呆着帮不上任何忙,还会给他添堵。 ……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商乔心慌乱的无处安放,他不敢离开手术门,却也害怕这样的安静。 不知道过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响了,商乔不安的心突然找到出口,接起就说:“爸,良辰出事。” 商振豪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商乔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商振豪再好的教养也气的大骂:“你破案带上她干什么,我让你查那个人是谁,不是让你带上她,看着她。” 听到商振豪的声音,商乔心里好像没那空,骂完之后,商振豪这才问:“现在人在哪?怎么样?” “安兴镇,人还在手术室,还没有出来。”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手术室的灯也熄灭了,门打开,医生从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对商乔说:“病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脖子上的伤不深,也没有割到动脉。但是最严重还是头部,脑震荡,缝了九针,身上也有多处淤青。”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都是他的错 医生刚说完,良辰被推出手术室,白蓝相间的病号服,额头和脖子缠着纱布,整张脸毫无血色。 商乔想去碰她的手微微有些抖,各种情绪在胸口发酵,他垂下双肩,像是卸下了巨石。 安排进了病房,商乔坐在床边一直紧握她的手,灼热的目光不曾离开她片刻。 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他脑海全是那天她满脸泪痕的质问,她说的对,如果不是他占有欲太强,如果不是他逼迫她接受他的安排,她现在在学校安稳的上课,看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是他的错。 动作轻柔抚摸过纱布和她脸上的胎记,神色晦涩难当,医生说缝了九针,伤好以后肯定会留疤,容颜对一个女孩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她刚到商家的时候,害怕和任何人说话,也不愿意出门,房间的镜子通通被她打碎,她蹲在地上,使劲抓着脸上的胎记:“为什么要长在脸上,为什么一生下来就在脸上。” 他的心被蜜蜂哲了一下疼,很心疼,将她带进医院,处理脸上的抓伤,回来的路上他给她讲了钟无艳的故事:“所以说,一个人的外貌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一个人内心,一颗努力向上的心。” 听完后她怯怯望着他,眼出现了少有的信任:“我也可以吗?以后也会成为自己想象中的人?” 他点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想成为什么样。” “我想成为一名警察,以后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所有人。 …… 想起王瑞,商乔的目光寒了寒,他起身看着窗外,外面已经黑了,电闪雷鸣,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他拿起电话拨通张让的电话:“事情怎么样?” 张让看了一眼对面一脸冷漠的王瑞,起身出了审讯室:“现在在警局审王瑞,但是他什么都不肯招,已经抓到了今早假扮王瑞的人,是他的堂兄。” “他堂兄一直住在安兴村,是个猎人,经常出没树林,据他交代,衣服是王瑞妈妈送给他的,他之所以跑,是因为我们在追他,但是在王瑞家兄,和行李箱搜出很多化学材料,另外王瑞联系了律师,来保释他,我们只能扣人24小时。” “那个局长呢?” “局长前一天晚上喝酒,所以导致电话没接,后来我又打到报警电话他们才来的。” 张让说完,商乔半晌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说:“王瑞必须扣下,明天将三个嫌疑人带回邺城,另外跟市里举报安兴村局长,理由是贪污受贿,滥用职权。”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张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良辰她怎么样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毕竟就算是抓到人还是要商乔回去审,正如商乔之前说的,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审下来,王瑞一直找借口开脱,每一个证据他都找得到理由。 “她没事。”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是我非要跟去的 当晚商振豪没有赶来,安兴镇大雨滂沱整整下了一晚上,整个航班取消。 商乔一直没敢离开床前一步,一直守着她,半夜良辰醒了好几次,迷迷糊糊高烧不退,一直喊疼。 商乔紧张的跑到护士站叫了好几次人,对方被他叫的有些烦,敷衍道:“刚做手术,麻药刚过,伤口愈合发烧疼痛是正常的。” “医生呢?你们医院的医生呢?”虽然商乔也知道护士说的是事实,但是看到良辰那么难受,护士的敷衍让他怒不可谒。 护士翻了个白眼:“先生,现在是下班时间,医院没有值班医生,外面又这么大雨,我上哪去给你找医生,况且我们这小地方……” “给我打电话叫医生。” 碍于他的凶狠,护士被吓得没办法只好去打电话,然而一晚上过去,医生并没有来,商乔照顾了良辰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就给张让打电话,他和良辰都回邺城,这里的医疗条件,医生对病人的态度,都不行。 …… 飞机上良辰迷迷糊糊醒过来,整个人头疼欲裂,哪哪都疼,看着商乔紧皱的眉头,软软叫了一声:“三哥。” 看着她突然醒过来,商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长长出了口气,担忧问道:“还哪疼吗?” 良辰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有些愧疚,也有些后怕,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们跑了。 “对不起。”如果听他的话,站在原地等他,什么都不会发生。 商乔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看着她,眼里有不容反对坚定:“回去把课当掉,除了这门课,其他的都行。” “三哥……” 良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乔打断:“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回去会亲自告诉商振豪,也会为带你出来这件事负责。” 良辰瞪着眼睛看她,气的五脏六腑都疼起来,跑这么远遭罪,最后小命差点不保,然而结局却是一样的,她简直是花样作死。 一想起商乔霸道总裁强势,她就更来气,商乔看着背对他的良辰,整个人紧绷的厉害。。 她不会知道,他多害怕她受伤出事,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比起生命危险,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到邺城,刚下飞机,一大批记者蜂拥而来,商乔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局长带着警员一脸谄笑,冷硬的脸出现一抹不耐。 他安排张让带着几个人过去,自己者带着良辰走安全通道,在地下停车场见到早就等他们的商振豪。 看到受伤的良辰,商振豪当场给了商乔一耳光,怒不可揭:“谁让你带上她的?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危险性?要是一个失手真手真的割到动脉怎么办?” 商乔半边脸都红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商振豪打,他紧绷着脸一言发,良辰看着商乔脸上的伤,愧疚在心底蔓延,她急忙解释:“叔叔,不关三哥的事,是我非要跟着去的。”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她就个扫把星 商家的家教一直很严,对商家的男孩子极近苛刻,老大商洛凡从小纨绔,被商夫人纵容成花天酒地不着边际,但是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老二二十几岁死了,老三商乔被寄予厚望,所以对商乔尤为严厉。 但商乔也一直很争气,从没让商振豪操过心,不管是学业还是十八岁毅然选择军校,商振豪对他都是无比放心的。 但是良辰受伤这件事,让商振豪大动肝火,良辰被送往医院,商乔回到商家,面壁思过,接受家法。 看着漆黑的屋子,商乔上身的衣服脱光,只剩下一条裤子,双手背在背后,漆黑眼睛尤如猎豹,他沉声对傅叔说:“傅叔,动手吧!” 傅叔是当年跟着商振豪的警卫,从小看着商乔长大,很清楚商乔的性格,知道其中肯定有原因,劝道:“三少,你去给排长求个请,说明情况……” “傅叔。”商乔沉声打断:“这顿打是我应该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该带良辰去,动手吧!” 比起良辰的伤,他挨点打无所谓,况且他当兵出身,这边点打对他来说小意思。 傅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动手,下手的力道却不轻,第一鞭子下去的时候,商乔后背瞬间出了一条红色的血痕,闷哼了一声,之后屋子只剩下挥鞭子的声音。 从屋子里出来,商乔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深绿色迷彩服,冷硬的脸发白,额头也有许多细汗,一出来就看到商桑和商夫人。 商桑看到他,跑过去扬起小脸,拉住他的手担忧地问:“三哥没事吧!” 商乔正想说,被商夫人叫器声打断:“什么叫什么没事,凭白无故挨了顿打,那个扫把星干就应该让嫌疑人杀了她才好。” 商乔看着她,不动声色眼神却看的商夫人胆战心惊,过了半晌他直起身,语气冷的像千年寒冰说:“我再说一遍,良辰以后所有事我负责,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在听到第二次。” 到门口的时候,商乔冷冷的又说了句:“别把桑桑教坏了。” 商夫人气的半天没说出话,商桑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火上浇油来了句:“妈妈,爸爸让我们去医院看看良辰姐姐,还让王姨熬些补汤……” “什么姐不姐的,她就个扫把星。” …… 最后商夫人迫于商振豪的压力,无奈只好带着商桑去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良辰拿着手机,心神不宁翻着。 商桑不懂大人那么多心思,看到良辰很高兴,挣脱开商夫人的手来到床上,甜甜叫了一声:“良辰姐姐。” 良辰这才回过神,看到站在门口的商夫人,她急忙坐起来,喊了一声:“阿姨。” 商夫人斜眼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这可真成了国家级熊猫了,一个没保护好就要挨鞭子,要是没了命是不是还得一命抵一命啊?” 那讥讽的话,良辰听得面色一僵,紧紧握住手机,低头不敢说话。 机场商振豪那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后,他没有给商乔任何解释,让他回家领家法。 家法她是知道的,她亲眼看到商洛凡从里面出来几次,在床上躺了三四天。 商夫人看到她耸拉着头,嗤笑一声,将手里得保温桶重重放在茶几上:“装可怜?装无辜?苏良辰你到底要祸害到我们到什么时候?求求你放过商乔好不好?我已经因为你失去一个儿子了?” 良辰猛地抬头,震惊她话里的意思,她在来商家之前,商家二公子就已经去世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商夫人正打算说下去,从主治医师办公室出来的商振豪正好听到,他站在门口一身慑人的气息,辞言厉色打断她的话:“胡说八道什么,宇豪的事跟良辰有什么关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本质是你受伤了 “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她……” 商振豪走进病房,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衣服,可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一向平和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将她看穿:“曾卿妹,做人能不能有点底线?宇豪当年出事有你一半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发白,不可置信看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商振豪看着她这样,眉宇间染上淡淡的疲惫,这是商家一直以来的禁忌,没有谁会主动提起,今日提起来,伤了她,也伤了他。 “你先回去吧!没事就不要来医院了。” 商夫人带着商桑离开,商桑本不想走,但看商夫人眼睛红红的,还是跟着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良辰看着像是突然老了一岁的商振豪,自责在心底蔓延,自从她来到商家,他就和商夫人吵了不少架。 但是这一次的事件明显升级,触碰到了底线,而且还是因为她:“对不起。” 商振豪将手上的药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良辰自责的样子,勉强露出一抹笑:“你阿姨其实对你没坏心,只是妇人之见,心胸狭隘,你别放心上,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快点好。” 良辰看着他心里有一股难言的酸涩,沉重却很暖心的压在胸口,他对她的好,甚至超越了亲生父亲,而从今以后她不会再让他为难,和让他失望地事了。 “叔叔,这次是我自己……” 商振豪走过去,将保温桶打开,里面很快飘出诱人的香气,商振豪细心用碗倒出来端给良辰:“事情的本质是你受伤了,你三哥他曾经是个军人,现在是警察,他的责任和义务就是保护百姓的安全,但是这次他没有做到,还让你深处危险。” “不可能因为他是你三哥,受伤的人是你,得到原谅就算了,如果今天发生在别人身上,你认为这件事会就这么算了吗?恐怕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他失职的消息。” 短短几句话将良辰堵得哑口无言,看着面前的鸡汤她有些食之无味,商振豪知道她担忧,又说:“商乔他军人出身,不似你大哥那样,那几鞭子对他无伤大雅。” …… 商乔家法之后直接去了警局,看到门口一大堆记者,他直接从后门进入,张让早就在门口待命,看到商乔有些发白的脸,担心问道:“乔大,你没事吧?” 商乔从他手里拿过资料,翻看着随口说了句:“没事。” 张让也不在多问,和他说些现在的情况:“王瑞的律师又来了,说是要保释,外面的记者也闹得沸沸扬扬,局长下了命令,现在人已经抓到了,必须尽快破案。” 商乔合上资料,直接向审讯室走去,狭小的房间,洁白墙,中间放了一张桌子,里面灯亮通明。 商乔一进去,昏昏欲睡的王瑞立马精神了,坐姿端正,没有丝毫紧张:“我的律师来保释我,你们没有权扣留我。” “是吗?”商乔看着他,脸上有很大一块淤青,应该是被张让那一球打的。 但是头发还是一丝不苟,身上的经过一天一夜衣服还算平整,他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就挟持人质这条罪你以为你能跑的掉?” 王瑞的眼睛露出精光,蔑笑一声,整个人向桌前坐了坐:“谁替你作证?你还是你那个警察?亦或者那个小女孩?这事捅出去似乎对你没多大好处吧!” 提起良辰,商乔黝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看着他,露出意欲不明的笑:“但是能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身败名裂我都不介意。” 王瑞看着他愣了愣没说话,似在回味那句话,商乔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截了当问:“说吧!你是怎么杀死易蜜的,为什么杀死她。” 听到这话,王瑞立马露出慌张的表情,但是神情却没有半点紧张:“警察同志,这你可得搞清楚,我可没杀人。” 商乔也不着急,他靠在座椅上,突然问:“你认识卢卡吗?易蜜死之后,他们调查她父母五年前车祸去世只剩下一个人,尸体是被他带走了,看到易蜜尸体大哭一场,那场景……” 王瑞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下意识紧握拳头,依旧不动如山否认:“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不认识。” 商乔点点头,从文件夹里面抽出一张法医鉴定结果,上面有关于易蜜的死因,也有关于一份意想不到的消息。 王瑞看完,当场面如死灰,手微微有些抖,直直盯着那细小的字“怀孕两周”。 商乔这才开始说:“是个男孩,o型血,和你之前文档储存的血液我们进行了亲子测试,百分之99父子关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你帮我劝劝她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商乔突然很想抽烟,他一向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最近事太多,也可能是是因为王瑞那些话。 看到张让就问:“有烟吗?” 张让愣了一下,他从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他怎么知道他有烟的。 但还是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给商乔,是一包软中华,湛蓝色烟壳,zippo蝎子王纪念章天蝎打火机,价格不菲,都是上等货。 商乔回头看了张让一眼,将手里资料给他说:“他已经招了,结案吧!” 商乔去了警局天台,看着远方,有一种俯视的感觉,楼下的记者还在吵闹,蹲在警局门口不肯离去。 商乔点了一支烟,坐在天台上,刚吸一口,被呛得直咳嗽,脑海里全是王瑞的话。 他和易蜜是大学校友,第一次见面就爱上她,他家穷,读的是理工科,是短板,也是优点。 他没钱买花,也没钱请她吃饭,通过实验做出很多东西送给她,比起其他人送她的礼物,他的东西很新颖。 易蜜是个好奇心比较重,和玩心比较大的女孩,被他的一些东西吸引,两个人越走越近,而他也因此爱上化学实验。 后来易蜜通过一档节目成为明星,但是两人的关系没变,随着易蜜越来越红,身边追他的人不少,这其中就包括卢卡。 王瑞提出要公开,但是易蜜正处于事业高峰期,不愿意,两人大动肝火,就在出事前半个月,王瑞请假去片场看她,结果看到她和卢卡拉拉扯扯,王瑞生气和卢卡打起来,易蜜一气之下要和王瑞分手,后来王瑞道歉,这件事才划过去。 但是二十二的前一天,王瑞收到一个视频,易蜜和卢卡在床上的消息,王瑞打电话过去,易蜜欢天喜地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王瑞以为是要分手,想起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分手收场,动了杀心,所以他提前在房间里布置好一切。 易蜜去世后,他将自己的在房子的衣服全部带走,将自己的痕迹抹点,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商乔动作那么快就查到卢卡身上,他知道迟早会查到他,所以他回了老家。 当商乔将那份亲子鉴定,和一份财产转让书给他的时候,王瑞痛哭流涕,想起那个场面,商乔心寒。 爱到极致是恨,可不信任却是还是易蜜的真凶,而王瑞杀死自己心爱的人,那是经历过怎样的心理交战,心有多狠。 最后王瑞突然问了句:“如果你爱的人给了你抽筋剥骨的痛你会怎么办?” …… 商乔到医院已经是晚上,走廊只剩下两头的灯亮着,有些昏暗,商振豪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驼着背沉默着,也有些落寞。 商乔大步走过去,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良辰她没事吧!” 商振豪长长叹了口气,直起身整个人靠在后背上,看了他一眼,眼睛一天一夜没睡有血丝:“刚吃完药,睡着了。” 随后又问了句:“案子处理好了?” 商乔松了口气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父子俩都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过了半晌商乔才开口:“爸,良辰她换了专业,修了两年的心理学,我希望你能让她当掉这门课重修。” 商振豪听见这话,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回想着什么:“当初她填的是建筑系,怎么变成心理学?” “我也不知道,之前去她学校调查案子突然发现的,你帮我劝劝吧,女孩子不适合做这一行。” 商振豪突然闻到的叛逆的气息,他一直以为这个女孩乖巧听话,甚至是他的骄傲,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颠覆了他的认知。 先是避孕药,然后现在又是改课,商振豪回想着过往一切,他似乎对这个女孩的内心知道的少之又少,他突然想起商宇豪。 沉默了半晌他都没说话,最后问了句:“我之前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我是你的宠物吗? 商乔看了一眼病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希望良辰以后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怕别人嫌弃她脸上的疤?” 商乔很清楚,商振豪在良辰的心底的位置很高,是横在他和良辰之间最大的障碍,商乔假装无意问了句,心里却无端地害怕却也期待他的回答。 商振豪何其精明的人,在官场混迹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一个,当即就觉得他这话话里有话,眼里有些许探究:“你查到那个人是谁了?” “没有。” 商振豪这才收回视线:“一个只看外貌的人说明眼光浅,鼠目寸光,这样的人配不上商家的女孩。” “至于她以后嫁什么样的人,这是她的婚姻大事,不是我希望什么样,就让她嫁什么样,现在她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要避免遇到不对的人,走弯路。” “这就是说只要是她选的,你都会支持?” …… 良辰被迫在医院住了一周,商振豪说,伤的是头部一定要好好养养,避免留下后遗症。 所以每天他都亲自带着各种补汤,会聊聊她功课,同学相处情况,聊聊以前的事,还有她对建筑专业看法,这让良辰胆战心惊。 以前虽然也会关心,但是像这样交谈,是从未有过的,所以良辰心里也一直在猜测他是不是知道她换专业的事? 但是他又没有明确说明,看到他照顾她举动,愧疚在她心里无限扩大,她想坦白,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商乔一直保持缄默,还是和以前一样,话不多,高冷。 但是所做的举动让良辰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受刺激了,只要他在,她吃饭,喝水,上厕所都是他一手包办,所以一度导致良辰严重怀疑自己,受伤的不是脑袋,而是缺胳膊少腿。 一个星期后,医生明确表示过两天就可以拆线,这让良辰高兴不少,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但同时心里还有些担心拆线后额头会不会留疤。 这天早上,商振豪和商乔都走了,医生来病床给她换药,拆下纱布的时候,良辰用手碰了碰缝线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甚至有些硌手:“医生,拆线后会留疤吗?” 男医生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的胎记上:“现在科技发达,就算留疤也不会很明显,况且受伤的和你脸上的胎记在同一边,应该不要紧吧!” “应该……,不要紧吧……” 明明没那么难过,可医生的话却让良辰心脏好像被蛰一下,很疼,蔓延到四肢,然后僵硬麻木。 她苦笑了一下,就因为她脸上有很丑陋的胎记,所以在多一刀疤也无所谓? 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不在乎,早就练成铜墙铁壁,但是每被人揭开一次,她还是会觉得痛,会难过。 后来医生是怎么换药,什么时候走,她完全没有印象,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她回神拿起一看是容岩,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学校,容岩很担心问:“良辰,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也不怪容岩会担心,良辰在学校的资料写的是原来老家的地址,联系人是叔叔,商振豪的名字和电话。 所以,容岩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家境贫寒,却勤奋刻苦,而且对心理学颇有天赋,对她多了几分上心。 听到他的声音,良辰深吸了口气,想把难受压下去,但是胸口的地方像是有一股气,横冲直撞。 “教授,为什么会有那多人喜欢以貌取人,以偏概全。” 容岩眉头皱了皱,以往的良辰除了和他讨论学术上的事,很少聊她自己,他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笔,思忖一下说:“我们了解一个人,第一眼便是视觉感观,其次才是言行举止,至于那些以偏概全的人,你就当他自大狂,自以为是就好了,陌生而已,不用太在意。” 顿了顿,容岩又说:“还有,相信我良辰,你不丑,甚至很美。” 虽然知道容岩的话是宽慰,良辰心里却也好受很多,话锋一转,她又请教了这些天在医院没想明白的事:“教授,成业小区杀人事件你知道吗?你怎么看?” 容岩向办公电脑坐了坐,将电脑打开,敲了几个字,案子在网上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被抓捕。 这个案子之前他一直也有关注,良辰问到的问题,他给了意见分析,良辰瞬间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迅速投入学习中。 将接触这个案子不懂得都问了容岩,在一旁找到一本病历本,将医用餐桌支起来,刷刷记录着重要东西。 …… 而商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手里拧着她喜欢的蛋糕,一进病房就听到她和容岩两个人聊的很欢,埋头刷刷记着笔记,偶尔几根头发落下,被她不耐拨到耳后,偶尔听到有趣事,良辰笑语嫣然,整个人瞬间明媚不少。 商乔只觉得那笑很刺眼,像是自家的宠物对别人嬉笑摆尾,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里乱窜,脸黑跟锅底似的,脑海里瞬间出现那本书和容岩那张“小白脸”的脸。 等良辰挂电话后,才惊觉门口有人,一转头就看到商乔那张黑脸,她下意识合上病历,藏在枕头底下,结结巴巴喊了句:“三……三哥。” 商乔站在门口,锋利的双眼像是看到猎物,浑身散发着冷,刀斧刻的脸更是没有一丝情绪,和这两天的对她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完全回到了之前在学校知道她换专业的样子。 他向她走近,良辰莫名的有些害怕,瞪着他身体不自觉像后挪,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危险。 商乔长臂一伸直接从她手里抢过那本病历,看着病历上面的内容,讥笑道:“就凭这也妄想东西能破案?该不会是花钱买进来的,误人子弟的吧!” 良辰看着他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沉默不言,抓住餐桌的五指微缩,像极度忍耐着什么,商乔看了她一眼,直接丢垃圾桶。 “你干什么?” 良辰声音满是质问,跳下床,想垃圾桶里面拿出来,却被商乔一脚将垃圾桶踢走,一瞬间整个病房和良辰脚边都是垃圾。 他眸色怒气翻滚,抓住她的胳膊:“我已经说了你改专业的事,以后少和这个人走在一起,给你的书像是一个正经的导师吗?” 良辰僵住身体看着他,愤怒的火焰在心底蔓延,想笑,却有点想哭,她直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男人:“三哥,我是你的宠物吗?” 商乔看着她,眼里透着危险,他扣着她的头,四目相对:“你如果你想,我很乐意。”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别碰我(修改) 良辰僵住身体看着他,愤怒的火焰在心底蔓延,想笑,却有点想哭,她直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男人:“三哥,我是你的宠物吗?” 商乔看着她,眼里透着危险,他扣着她的头,四目相对:“你如果你想,我很乐意。” 良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是难以置信,是抗拒,是疏离,她带着倔强闷声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商乔突然拉进,整个人差点跌进他的怀抱。 “放开我。”良辰厉声道,只觉得现在的他很危险,想逃离,却不小心望进他眼里,看到了里面隐藏的狠戾和占有,他一字一顿说:“离他远点,从你在我身下那一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 他的话烫的她耳朵失去聪觉,什么都听不到,猛地推开他,像是受惊的兔子,捂住发烫的耳朵一步一步向门口后退,看他的眼神似祈求,似逃避,似难堪:“三哥,我是你妹妹。” 看着她逃避的模样商乔,想伸手拉住她,良辰看他伸过来的手,脚步慌张赤脚夺门而出。 那晚的事,对于她来说,太过于荒唐,太过于难堪,从上次离开商家她就选择性失忆,对于商乔那些话,神经中轴系统自动帮她屏蔽。 …… 商振豪从家里过来,手里提着保温桶,心里还惦记着她头上的伤,就看到她赤脚慌张像一阵风向往楼下跑,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样。 他惊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立马拉住她。 “别碰我。”良辰没有看到人,以为是商乔,手一扬挣脱开。 “良辰。”商振豪被她甩的一个趔趄,看着她疾步跑的动作立马叫住她,良辰听见商振豪的声音停下脚步,一时胸口扬起了各种情绪,她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完了。 “叔叔。”她转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心虚叫了一声。 商振豪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额头上的绷带是新的,显然是已经换过,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人很瘦弱,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低着头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商振豪皱眉,看着她脚底污秽责怪道:“你头上还有伤,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这样鞋子没穿就跑出来?” 他关心地话入耳,像是鞭打她的内心,煎熬,难堪,愧疚。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听到这些话,只是觉得,太荒唐了,真的是太荒唐了。 商振豪看她不说话,轻微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接她回商家,她表现的更多是现在这样,乖巧,听话,善解人意。 有时候他更希望她做自己,有什么想法就出来,而不是闷在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叔叔替你做主。” “叔叔替你做主。”良辰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抬头看着他,能说吗?当然不能说!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商乔的咄咄逼人,想起整天面对他愧疚和纠结,还不如将事情坦白,毕竟纸包不住火。 她站在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酝酿了好久,才绞着手指,用干涩的嗓子说:“叔叔对不起,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喉咙因为紧张太过于干哑,她咽了一口口水才一口气说完:“我辜负你对我期望,我把大学专业换成了心理学,每次的成绩单也是骗你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商乔从病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良辰将改专业事坦白,他看沉寂的眸子有些晦暗,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走过去,将鞋子放在她脚边,淡声说:“把鞋子穿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我是你妹妹 商乔看了一眼病房,没有急着否认,也有没想承认,他很清楚,商振豪是横在他和良辰之间最大的障碍,随口问了句:“你希望良辰以后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怕别人嫌弃她脸上的疤?” 商振豪觉得他这话话里有话,眼里有些许探究:“你查到那个人是谁了?” “没有。” 商振豪这才收回视线:“一个只看外貌的人说明眼浅,鼠目寸光,这样的人配不上商家的女孩。” “至于她以后嫁什么样的人,这是她的婚姻大事,不是我希望什么样,就让她嫁什么样,现在她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要避免遇到不对的人,走弯路。” ……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周,每隔两天医生就会来给她换一次药,这天早上,商振豪和商乔都走了,医生来病床给她换药,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问:“医生,拆线后会留疤吗?” 男医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的胎记上,随后说:“现在科技发达,就算留疤也不会很明显,况且受伤的和你脸上的胎记在同一边,应该不要紧吧!” “不要紧吧!” 良辰心脏好像被折了一下,很疼,就因为她脸上走过很丑陋的胎记,所以在多一刀疤也无所谓?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但是每被人揭开一次,她还是会觉得痛,她翻身下床,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容岩,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学校,容岩很担心问:“良辰,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也不怪容岩会担心,良辰在学校的资料写的是原来老家的地址,联系人是叔叔,商振豪的名字和电话。 所以,容岩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家境贫寒,却勤奋刻苦,而且对心理学颇有天赋,对她多了几分上心。 听到他的声音,良辰将所有难受就这么说出来:“教授,为什么会有那多人喜欢以貌取人,以偏概全。” 容岩瞬间知道良辰问题,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笔说:“我们了解一个人,第一眼便是视觉感观,其次才是言行举止,至于那些以偏概全的人,你就当他自大狂,自以为是就好了,陌生而已,不用太在意。” 良辰看向窗外,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闷,过了一会她问:“教授,这一次成业小区杀人案你怎么看?” 容岩很快打开电脑,和良辰探讨起这其案件,良辰在一旁找到一本病历本,刷刷记录着重要东西。 而商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站在一旁听到两人聊的这么欢,良辰刷刷记着笔记,越听脸越黑跟锅底似的,脑海里瞬间出现那本书和容岩那张:小白脸“的脸。 等良辰挂电话后,一转头就看到商乔那张黑脸,良辰下意识合上病历,藏在枕头底下。 他直接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和那本病历,看着病历上面的内容,商乔直接丢垃圾桶。 “你干什么?”良辰跳下床,从垃圾桶里面拿出来。 商乔眸色沉了沉:“我已经说了你改专业的事,还有以后少和这个人走在一起,给你的书像是一个正经的导师吗?” 良辰僵住身体看着他,愤怒的火焰在心底蔓延,想笑,却有点想哭,她直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男人:“三哥,我是你的宠物吗?” 商乔看着她,眼里透着危险,他扣着她的头,四目相对:“你如果你想,我很乐意。”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商乔长臂一伸直接从她手里抢过那本病历,看着病历上面的内容,讥笑道:“就凭这也妄想东西能破案?该不会是花钱买进来的,误人子弟的吧!” 良辰看着他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沉默不言,抓住餐桌的五指微缩,像极度忍耐着什么,商乔看了她一眼,直接丢垃圾桶。 “你干什么?” 良辰声音满是质问,跳下床,想垃圾桶里面拿出来,却被商乔一脚将垃圾桶踢走,一瞬间整个病房和良辰脚边都是垃圾。 他眸色怒气翻滚,抓住她的胳膊:“我已经说了你改专业的事,以后少和这个人走在一起,给你的书像是一个正经的导师吗?” 良辰僵住身体看着他,愤怒的火焰在心底蔓延,想笑,却有点想哭,她直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男人:“三哥,我是你的宠物吗?” 商乔看着她,眼里透着危险,他扣着她的头,四目相对:“你如果你想,我很乐意。” 良辰脸白了几分,看他眼神是难以置信,是抗拒,是疏离,她带着倔强闷声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商乔突然拉进,整个人差点跌进他的怀抱。 四目相对,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狠戾和占有,他说:“良辰,离他远点,从你在我身下那一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 他的话烫的她耳朵失去聪觉,什么都听不到,她猛地推开他,捂住发烫的耳朵一步一步向门口后退,看他的眼神似祈求,似逃避,似难堪:“三哥,我是你妹妹。” 商乔看着她逃避的样子,想伸手拉住她,良辰看他伸过来的手,赤脚夺门而出。 那晚的事,对于她来说,太过于荒唐,太过于难堪,从上次离开商家她就选择性失忆,对于商乔那些话,神经中轴系统自动帮她屏蔽。 …… 商振豪刚上楼就看到她赤脚慌张向往楼下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样,他惊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立马拉住她。 “别碰我。”良辰没有看到人,以为是商乔,手一扬挣脱开。 “良辰。”商振豪皱眉看着她疾步跑的动作立马叫住她,良辰听见商振豪的声音停下脚步,一时胸口扬起了各种情绪,她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完了,她要怎么解释,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叔叔。” 她转身,低头心虚叫了一声。 商振豪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额头上的绷带显然是已经换过,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人很瘦弱,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低着头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商振豪看着她,满脸责怪:“你头上还有伤,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这样鞋子没穿就跑出来?” 面对他的关心,让良辰更加无地自容,总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是,但事实上她也的确做了不对的事。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商乔的咄咄逼人,想起整天面对他愧疚和纠结,还不如将事情坦白,毕竟纸包不住火。 她慢吞吞上楼,局促走到商振豪面前,手指不安的绞着衣服,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开口:“叔叔对不起,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商振豪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我辜负你对我期望,我把大学专业换成了心理学,还有每次的成绩单也是骗你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商乔从病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良辰将事情坦白,他看了一会才过去,就听见良辰说完后半句。 他将鞋子放在她脚边,淡声说:“把鞋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