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说英雄+四大同人 破阵(书号:116028

章节目录 14. 第13章

作者:游倩
    第三次田纯抽到了鬼牌,她也选了真心话。

    方夏提议玩这个游戏,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先发制人:“令堂可安好?”

    王白温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问题?

    这个问题显然也出乎田纯意料,但她还是回答:“很好。”

    方夏深深地看了田纯一眼,得意地笑:“哼哼,我看这次谁还能问田妹妹喜欢谁不喜欢谁。”

    白愁飞顿时以为方夏报复自己开了她和王小石的玩笑,才故意把问题占了示威,只得笑着作罢。

    田纯运气不佳,又抽到了鬼牌,她想了想说:“大家都选真心话,这次我换一个,选大冒险。”

    白愁飞顺势道:“田姑娘,面对如此美景良辰,弹首曲子好不好?”

    田纯侧了侧头,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琴?”

    白愁飞道:“这样美极丽极的手指,不会弹琴才怪!”

    田纯道:“谁说的,我这十指还会*屏蔽的关键字*呢!”说罢盈盈地起身,白愁飞仍笑着调侃说:“我信,我信!”

    田纯取了一架烧焦了一般的古琴,铮铮地抚了几下琴韵,王小石脱口道:“好琴!”

    田纯巧巧一笑,流水似的琴音,自十指挥捺下袅袅而出,像江山岁月、漫漫人生、悠悠长路、荡荡版图。

    白愁飞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好指法!”

    王小石一时兴起,自腰间掏出一管潇湘竹箫,和着琴韵,伴奏了起来。

    白愁飞忍不住舞了起来。

    在月光下,他衣袂飘飞,直欲乘风归去。

    方夏心有所感,只觉前世今生,交错而过,母亲命中注定死于元十三限之手,是否自己的命运亦是如此,面前的三五友人,似乎也曾在某一生某一世相聚,当时的记忆已在时光中磨灭,唯有欢聚的喜乐和回想时的怅然还留在心头,不禁哼起不知在哪里听来的歌。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流宛转绕芳甸,何处春江无月明!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当此月下,每个人心里都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好像曾在某一次的轮回中,也和他们这么笑在一起,闹在一起,到了最后,亦是各奔东西去,往事不可追。

    第二天,方夏、白愁飞和王小石从他们的船里走上这停泊在岸边的大船时,发现船上的婢仆箱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仍在罗帐里恬睡的温柔。

    田纯也不见了。

    只留一张恰似有泪痕的素笺。

    笺上不留片言只字。

    温柔气得不住咕哝骂着:“田纯这算什么了?招呼也不打,就影儿都没了?她怎么能这样子!她怎么能这样子!”

    王小石心里也难受,只道:“也许她有事吧!也许她是有苦衷吧!其实,咱们也不赶路,有事可以大家一起办,有苦衷也可以言明。”王小石一面替她解释,一面又驳斥了可以原谅她的理由,但还是忍不住替她找借口,“不过,有些事,恐怕人多反而不便,既然有苦衷,又怎能告予人知呢!”

    方夏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她不是也进京吗,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在京师重逢的。”

    白愁飞冷笑一声:“或许那只是你的错觉。”阴沉着脸,去江边垂钓去了。

    王小石也向船夫借了鱼竿、鱼丝、鱼钩、鱼篓,坐在白愁飞身旁钓鱼。

    温柔生来大大咧咧,才没有那么好心思,向方夏说:“我们去岸上逛市集吧。”

    方夏笑道:“好啊。”跟着温柔施施然走了。她已经猜出了田纯的身份,白愁飞一心建功立业,绝不可能舍弃前程与田纯儿女情长,田纯婚约在身,有那样的未婚夫,白愁飞若是夺了他的未婚*屏蔽的关键字*,这一生,是再也别想有什么成就了。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反倒是更好的结局。

    良久,白愁飞没有钓着鱼,王小石的鱼竿也未曾动过。

    白愁飞没有说话。

    王小石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陪他钓鱼。

    到了晌午,温柔和方夏手拎了东一包、西一堆的好玩事物,兴高采烈地回来,便要催船开航了。

    王小石说:“不再等一会吗?”

    白愁飞头也不回,只说:“不等。”日头照在他的华衣上,却有一种寂静的感觉。

    四人在船舱里用膳,有一碟是糖醋鲤鱼,温柔笑问:“我猜是哪一个钓的。”她用筷子指着王小石:“你!”王小石摇头。她垂眸侧顾,眼珠儿一转,又指着白愁飞:“一定是你!”白愁飞自是不答理。

    温柔气得啪地放下筷子,努着嘴懊恼道:“两个都不是,难道是鱼儿自己跳上岸来,自行炒成一碟不成!”

    王小石迅目瞥了白愁飞一眼,向温柔道:“不是我,不是他,是向船家买的。”

    温柔这才想通了,不解地道:“咦?怎么你们钓了半天,什么都没钓着?”说罢就径自吃得津津有味。

    白愁飞呷了一小口酒,回目问王小石:“怎么你也没钓着?”

    王小石反问:“你呢?”

    白愁飞道:“我的鱼钩没下饵,饵不足取,鱼是不会上钩的。”

    王小石道:“我不是去钓鱼的。”

    白愁飞道:“不去钓鱼,难道去被鱼钓?”

    王小石笑了。“我只是去看鱼的。”他说,“鱼在水里,悠游自在,何苦要钓它上来?我们又不是非吃它不可,如果水里游的是人,下钓的是鱼,那又如何?”

    白愁飞道:“但现在明明我们是人,它们是鱼。这世上的人一生下来就分有贫贱、富贵,也分聪明、愚笨,有幸与不幸,到日后弱为强欺,理所必然,如果鱼是人,人是鱼,鱼也一样把人钓上来。既然你我不是鱼,鱼就该当遭殃,世事大都如是。”

    王小石望着岸上绿女红男穿梭纷忙,摇首道:“我们不是鱼?天公不正养了一大缸鱼,只看几时要抓一尾上来蒸的烹的煮的罢了!”

    白愁飞冷哼一声,道:“可是我既下了饵,就要钓到鱼儿;如果被鱼拖下了水,或反被鱼钓了,那不是因为我的手不够稳,我的饵不够瞧,而是因为我本来诚意,不想钓它,反给它溜了。”

    方夏一直默默倾听,这时才开口:“你想钓也罢不想钓也罢,总之是没钓上鱼来,不是因为你的手不稳,也不是你的饵不够瞧,而是你下的饵不投所好,人有千种,各有所好,鱼亦当然,你连想钓的是什么鱼都没有弄清楚,下的饵自然不合鱼的胃口,怎么钓的上来?”

    温柔吐了口气道:“你们人啊鱼的,不知是不是在堤上钓鱼闪了鱼仙,迷了鱼美人!来啊,先把鱼头吃了再说吧。”说着,已夹了一个大鱼头在白愁飞碗里。

    离京城较近,众人上了岸,打算由陆路走,以三百七十两银子,买下了四匹脚程有力的良骏,都是白愁飞付的银子。王小石和方夏过去牵马,温柔向白愁飞道:“不如雇轿子吧,大热的天,这样赶路,敢情把人晒得皮焦唇裂。”

    白愁飞没有好气地道:“你肉嫩,自己去雇吧!江湖风霜可不是让你这种大小姐寻乐子的!”

    温柔睁着一双美目,嗔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就这样狠心地让两个女孩子被风吹、日晒、雨淋、尘染吗?”

    白愁飞爱理不理地说:“像你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只在有便宜时就当女的,有快活时便充男的,还要我把你看做身娇体贵的大姑娘不成!”

    温柔连吃了两次钉子,不由得她不恼,“你这算怎么回事?几天来,黑脸玄檀似的,谁*屏蔽的关键字*你了?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惯受气的,也不惯让人出气的!”

    白愁飞冷笑道:“我也不惯服侍大小姐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可要在马上赶程。”

    温柔一听更气,心头就越发觉得委屈,“你不服侍大小姐,就光服侍田小姑娘?人家只字不留就走,难为你还又歌又舞的,姑娘可不领情,你就黑了几天嘴脸,要真的有种,跳下河去寻个痛快不好,何必在我面前充字号,称男儿本色!”

    她这一番话,说得白愁飞按捺不住,正刺中他的伤口,于是他大声道:“我服侍谁,我高兴,你管不着!王小石留你,我可没留你,你大可以痴缠着他,天涯海角跟去,跟我可毫不相干!”

    温柔也被刺得好伤,简直是被刺着了骨髓,气得一张脸都红了,狠狠地道:“你好,姓白的,你得意!我就一个人走,咱们京城里见!”

    白愁飞袖手哑然道:“好啊,请便,我就不送了,小石头正好回来,要不要扯他一道?”

    温柔气得噙着眼泪,一蹿身,就上了马,把缰绳抢在手里,打马而去。方夏连忙上马去追,王小石不明就里,怔立当场,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出神。

    没过一会儿,方夏形单影只地牵着马回来了:“这匹马有问题,跑了没两步,马腿崴了。”

    王小石和白愁飞一看,趁着马贩子没走,连忙找他换了匹马。

    忙完了好半晌,白愁飞歉然道:“这事都是我不好,把她给气走了。”

    王小石有点失魂落魄地道:“她──她还会回来吗?她独自去京城吗?”

    方夏看不得他这丢了魂的样:“温姑娘是苏楼主的小师妹,你们去金风细雨楼门口等着,我不信堵不到人。”

    王小石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白愁飞道:“小心人家把你当成踩点的贼给抓了去。”到底也没否定这个法子。

    温柔再也没有回转。

    他们没有马上出发,多等了两天,结果还是一样。

    只剩方夏、白愁飞和王小石三骑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