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水绸,他怎么有钱买!”人群中还有人一眼看出了嬷嬷手里拿着的衣服布料,顿时惊呼出口。
水绸虽然只是中档衣料,但胜在是绸缎,而且颜色是上等绸缎少有的水光色,在阳光下,用水绸织的衣服会散发出粼粼波光,他们下人也是得不到的,除非是主子身边的心腹才能得到主子赏赐的水绸,全府上下只有漱玉公子会穿水绸,是子语让人为他特备的。
“这件月白的衣服我好像见过,”一个站在后面的侍童小小地开口,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窝。
有人回头一看,正是平日里与漱玉交好的侍童,于是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哦?你知道?”那嬷嬷甚是耳尖。
“奴侍记得…这是语上官上次拿给漱玉哥哥的,让他做成衣服…”那侍童说着,眼角瞄了一眼一旁的子语,见她没什么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恍然大悟,默契的没有提为什么,其实大家都看得出从苏州回来后,语上官和漱玉公子之间的不寻常。
“你没有记错?”
“奴侍不敢,那水绸上面有百合花暗纹,当时奴侍觉得甚是新奇,便多看了几眼,”那侍童说着,又缩了脖子。
“…确实有百合暗纹,”一个嬷嬷将衣服递给林梓萌,林梓萌低头一看,果然有栩栩如生的百合暗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梓萌将衣服扔在一旁呆愣着的绿婉的脸上。
绿婉急急拿过裙子,低头一看,正是让他嫉妒了好几天的水绸,那天他看到子语递给漱玉,当时又羡又妒。
此时他苍白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绿婉,你是父亲给我的,我也不好处置你,”林梓萌面色平淡了些。
绿婉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还有正君!他娘亲可是丞相府的管家,正君身旁的红人,正君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不能动我!我可是林正君的人!”绿婉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可惜,那所谓的救命稻草,也许会把他带往更深的深渊。
王府的人此时表情都开始变得微妙,林正君的人,那也就是丞相府的人,那也就是——丞相府派来的细作!
“但…这里是辰王府!做错了事,就要由王府的人处理,木管家,你且按王府规矩办事吧,我不会因私心阻拦的。”
绿婉听这话顿时咬碎了一口银牙,不因私心,怕是他巴不得自己死吧!现在却说出这种话装得自己好像多么无奈似的。
林梓萌看着瞪着他的绿婉,冷笑一声,他就是故意提出林正君,在让他自己承认他是林正君派来的细作,林正君,你可曾想过你送进来的棋子会被我这般利用呢。
“按王府的规矩,辱骂主子,对主子不敬者,掌嘴三十,绿婉情节严重,掌嘴八十,打五十大板,再加上绿婉偷窃府中财物,挑断手筋,扔出府任其自生自灭,”木离说完,那两个压着绿婉的侍卫便将绿婉架在了漱玉刚刚行刑的长凳上。
“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侧君饶了我吧,”和刚才一样的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声,伴着绿婉的惨叫,让那些刚进府的侍童们瞬间白了脸。
刚开始绿婉还在求饶,到后来他见林梓萌根本不曾看过他,便也不再求饶,一个劲的大骂,行如泼夫。
“林梓萌!你个贱人!啊!你不得好死!你个下贱的东西!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永无子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得好死!林梓萌!”
绿婉的话顿时惹怒了王府的全部人,居然咒他们的侧君和小主子,好狠的心!
“掌嘴一百,行刑,”木离冷冷地看了一眼哀嚎的绿婉,看向一旁早已摩拳擦掌的两个嬷嬷,两个嬷嬷得令,上前便甩开了膀子打绿婉。
不一会,绿婉便疼的晕了过去,此时子月刚好进院,刚才她在院外可是听到绿婉诅咒侧君和未来小主子了,此时正是怒火万分。
“来人!拿盆辣椒水来!本官要让他清醒地感受到所有痛苦!”子月说着,塞了一颗护心丹给绿婉。
护心丹,顾名思义就是护着心脉的丹药,只要还有一口气,护心丹就能保住那人的心脉,绝对死不了。
不一会,一盆红艳的辣椒水便泼在了绿婉身上,他瞬间疼得清醒过来,凄厉地惨叫,可是因为脸已经被打肿,说话也含糊不清,不过依稀可以听出还是在骂林梓萌。
王府的众人没有一个同情他的,都是冷冷的看着他,在他们心里,任何人伤害了王府的主子,就该死!
一旁的绿倚看得心惊肉跳,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可是却不愿意转过头去,他就是要看着绿婉悲惨的样子。
一旁的林梓萌,捏了酸梅放在嘴里,一只手抚着挺起的肚子,爹爹的好孩子,爹爹会好好保护你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因为,伤害你的人都要下地狱!
此时的绿婉已经看不出先前的模样,他的脸红肿的像个猪头,全身上下满是血污,可是他就是死不了,而且身上的每一处疼痛都是那么的清晰,刺激着他,不知道后来子语又给他喂了什么药,让他的感觉放大了一百倍,而且脑子愈发清醒,连晕过去对他都是一种奢侈。
突然,他觉得手腕上有凉丝丝的感觉,一转头,子月正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他腕上比划,而他保养颇好的腕上此时已经有了血丝。
他怕得瞪大了眼睛,如果被挑了手筋,他就真的是废物了,只怕正君也不会再要他。
突然,子月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又放下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他真的想要死去。
“太利了,来人,拿个…拿个铁片来吧,”子月话音刚落,便有人递了铁片,绿婉一看,顿时气的吐了一口血,那一方小小的铁板,边缘那么钝,而且不规则,可想而知用来挑手筋,受刑者将有多痛苦。
“啊!”绿婉断断续续的嘶吼,林梓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我儿的注意,”他起身,凑在绿婉耳旁说道。
“啊!!”绿婉的尖叫声差点刺破众人的耳膜,原来是子月已经把他的手腕割开,刚开始没有割出伤口,便没有那么痛,但是一旦割开,等待绿婉的便是最惨痛的酷刑。
子月手下不停,甚至恶趣味地笑了,她既然给了他那么珍贵的护心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