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武林外传之九品捕头(书号:57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回:六派共推五岳盟主,众人力擒公孙乌龙(一)

作者:蒋干
    听闻同福客栈出事,老邢和江小道很是担心,立刻从十八里铺赶来。见众人安然无恙,无一个受伤,才终于放下心来。佟湘玉经过一夜的休息,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老邢虽然已经把心放在金湘玉身上,但是见佟掌柜的一脸憔悴,心里头还是隐隐作痛。他拿出准备好的银子硬塞到佟湘玉的手里,帮助翻修客栈。江小道听众人说起当晚险象环生,恨得直咬牙,连声叹息自己当时不在场。

    众人也问起快绿阁的经营情况,这下可把老邢得意坏了。有了杜家特许经营的一点白,快绿阁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决定要开分店了。蒋毅鑫虽然一早便预料到生意会很好,但还是有些佩服老邢的经商头脑。从一个捕头转型成商人,一开始便如此成功,天资之高难怪后来被人称为“邢百万”。

    众人许久未见,佟湘玉便留二人一起吃饭。席间说起远在京城的郭芙蓉和吕秀才,调入京城的燕小六,还有跟随诸葛元游历的李大厨,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好在四人都曾寄信过来,说好新年一定回来。蒋毅鑫怕师父和师弟担心,也不多说和东厂的过节,二人问起,只说凡事有郭巨侠和六扇门做主。老邢最佩服郭巨侠,一听这话也就不再多问。

    老邢和江小道便告别众人回十八里铺去。蒋毅鑫送他们出巷子口,老邢忍不住问道,“小蒋,我看你跟那祝姑娘关系挺好的,你俩没啥情况吧?”蒋毅鑫摆手道,“师父你别乱想,我把无双当妹子看。”“那就好。”老邢若有所思,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祝无双,却从两人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亲密。虽然他相信自己这个徒弟不会移情别恋,但是男女之间容易日久生情,蒋毅鑫要是真和别的姑娘有情况,他要如何回去面对赛貂蝉。

    江小道更是干脆,直接问道,“师兄,现在还没有赛掌柜的消息吗?”蒋毅鑫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还没有。”已经三个月里,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你想去找她吗?”

    “做梦都想!”

    “那你为啥不去?”

    蒋毅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老邢担心他难堪,生气地呵斥江小道道,“你懂啥,你以为你师兄他不想去吗?他是因为有一大堆事要做,现在走不开。快跟你师兄道歉!”江小道也觉得这样说不妥,他挠挠头,正要道歉,蒋毅鑫连忙摆手道,“师父,小道说得没错,这件事是我不对。”蒋毅鑫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我当初真的喜欢过无双,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后来遇见了貂蝉,她是一个好姑娘,真心对我好。我们俩就在一起了,但是貂蝉她发现我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她自尊心那么强,不听我的解释就走了。唉,她这一走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她,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她啊!”

    “是的,我现在真的有一些事要处理,我走不开。但是这些事情解决了,还会有别的事情。三个月了,貂蝉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外面已经三个月了。我到底还要让她等多久?师父,小道,我不是神仙,也不想做神仙。如果我连自己的幸福都把握不住,凭啥去主宰别人的生活呢?”

    蒋毅鑫这些话完全是有感而发。他是重生到这个世界的人,知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大事件,知晓七侠镇众人未来的走向,因此他总是抱着一种裁判的心态,事事要帮别人做主。诚然,这样会让别人的生活顺利许多,但也减少了他们体验生命、感受彼此的机会。说到底,如果没有他,同福客栈众人不是还一样过日子吗?或许,因为有了他,反倒多了一些麻烦。像这次的东厂兵围七侠镇,便是原时空中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蒋毅鑫不想再去插手别人的生活。只有赛貂蝉不一样,她毫无预料地走进蒋毅鑫的生命里,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两个人的爱情带给蒋毅鑫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证明。他想和她白头偕老。

    老邢和江小道听着他这番肺腑之言,却都有些迷糊。蒋毅鑫不好多解释,只好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放心,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不管怎么,我都会去找她!”两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蒋毅鑫送他们出了巷子口,便自己回来。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充满斗志地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老邢和江小道骑马赶回十八里铺。路上,江小道忍不住说道,“师父,要把咱们就直接告诉师兄,赛掌柜在咱们好了。”“不成!”老邢断然拒绝道,“你不懂,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得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啊,静观其变就是。”江小道今年才十六岁,还没把男女之事放心上,既然师父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多问。两人刚回到快绿阁,赛貂蝉在里屋听到马蹄声,便放下账本出来。

    老邢知道她心里着急,便笑道,“我们去瞧过了,佟掌柜的、老白他们都好着呢,就客栈的后院烧着了半间屋,没啥大事。郭巨侠和六扇门说会主持公道的,赛掌柜你不要担心,早点去休息吧。”赛貂蝉着急道,“那他呢?”老邢挤眉弄眼地看着她,赛貂蝉有些恼了,生气地要转身回去。老邢急忙拦住道,“你是问小蒋啊,他也好着呢,能吃能喝。我们还说起你呢。”

    “说我啥?”赛貂蝉竖起耳朵。

    老邢笑道,“我说你不会忘了赛掌柜的吧?他说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的。他还说爱你还来不及呢,还说……”

    “你不要说了!”

    赛貂蝉赶紧打断道,再不打断,还不知道对方嘴里还要说出多少羞人的话。老邢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是有点夸张,但是八九不离十了。”江小道拴马回来,接过话道,“我师父没骗你,师兄真的很想你,要不咱们告诉他你在这算了。”

    “千万别!”

    赛貂蝉脱口而出,见两人等着她作出解释。她只好说道,“我了解他。他把同福客栈还有佟掌柜他们看得很重。当初我只是想盘下对面的商铺,他就百般阻止。现在东厂差点害死了佟掌柜他们,他是一定要报仇的。东厂势大,我不能让他分心。”虽然她心里真的很想再和蒋毅鑫见面,但是此刻也只能按下相思之情。

    老邢听了这番话感慨万千,正要开口赞叹,突然想起和金湘玉约好见面,便推说有事要出去。赛貂蝉和江小道知道他俩的事情,都哈哈大笑。老邢顾不得不好意思,匆匆跑去清楼。在他坚持不懈的爱情攻势下,金湘玉已经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赛貂蝉见江小道笑得合不拢嘴,有些想逗他,便笑道,“小道,你都要有师娘了。要不要我跟你也说门亲事。”江小道不屑地摇摇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喔,没想到小道你这么有志气!”赛貂蝉微微一笑。

    江小道不禁有些得意,但是赛貂蝉接下来的一句话,便戳穿了他的假正经,“那我得赶紧去告诉街口的周姑娘,别耽误了人家。”说着假装拔腿要走。江小道连忙拦住她,赔笑道,“我刚才开玩笑的,你不要跟她说,不然她可不理我了。”

    这位周姑娘是十八里铺吉庆街口同济堂周大夫家的女儿,时常帮父亲打下手。江小道有一段时间练棍扭伤了胳膊,去同济堂抓药,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了。老邢为人不拘小节,又忙着取悦金湘玉,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结交了新朋友。倒是赛貂蝉心思缜密,很快便瞧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赛貂蝉笑道,“好了,我不会说的。你也小心些,别坏了周姑娘的名节。”江小道拍着胸膛道,“你想哪去了,我跟她清清白白。你先不要告诉师父,将来等你过门了,要是我师兄欺负你,我替你骂他。”

    “你!”

    赛貂蝉伸手欲道,江小道连忙避开,见对方还在生气,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道,“对咯,今天有人拿了封信过来,说是给你的。我先帮你收了,你自己看吧。”说着便回家休息。快绿阁生意红火起来后,老邢便盘了一栋大宅子,他和江小道住在前院,让赛貂蝉住在后院,店里再不住人。

    赛貂蝉有些奇怪地拆开信一看,高兴地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得亲自去恭喜她!”

    ……

    三日后,岳松涛果然来到了七侠镇。和上次一样,这位华山派掌门还是一人一剑,只是背上多背了件包袱。他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地下了马,刚牵着马走了几步,便见镇口的牌子底下挂着横幅“欢迎华山派岳掌门莅临七侠镇,比武夺帅竞选五岳盟主”。岳松涛吃了一惊,心里奇怪道,“这是谁挂出来的,他怎么知道我来了?”走进镇子,不一会儿便有许多百姓围了上来,纷纷向他问好。

    岳松涛瞧出他们没有歹意,身上又没有武功,只好抱拳回礼。不料,一传十十传百,镇上的百姓听说华山派掌门来了,都纷纷走上街头观看。将一条小小的灯市街,围得水泄不通。凌腾云在酒楼上磕着瓜子,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他在西安也时常被姑娘这样围住,知道被人围观的苦恼,见堂堂华山派的掌门被人挤得寸步难行,心里一阵快意。他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扔了点碎银子到桌上,便赶去通知同福客栈。

    岳松涛好不容易劝说众人离去,正要快步赶去同福客栈,刚进了巷子口,便气得须发皆张。原来巷子里的墙壁上都贴着告示,“本月十五,黄昏时分,灯市街牌坊下,本镇居民衡山派掌门莫小贝迎战华山派掌门岳松涛,比武多帅,胜者即为五岳盟主,欢迎莅临观看。”

    岳松涛生气地扯下一张告示,将它撕成碎片。但是满墙的告示似乎在嘲讽他的徒劳无功,岳松涛气呼呼地走出巷子口。便见蒋毅鑫和白展堂迎了上来,抱拳道,“岳掌门你终于来了,快请进来休息。”岳松涛把脸沉下来,虽然他顾着掌门的面子不好当街发怒,但是也不能这样任人摆布。于是,他先不理会恭恭敬敬地两人,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看了看,接着又掐指了算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今日麻雀叫,本该诸事大吉。怎么偏偏出门遇到鬼呢?奇怪,奇怪。”

    蒋毅鑫和白展堂也不生气,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此时的同福客栈,在娄知县和镇上百姓的帮助下,已经修复一新。佟湘玉见岳松涛来了,便吩咐祝无双中午做几道好菜,又让老白把人带到二楼上方。岳松涛见莫小贝笑嘻嘻地看着他,抚须道,“莫掌门,这一次比武多帅是为了要选出五岳盟主,这是江湖大事,你怎么闹得镇上沸沸扬扬的?”

    莫小贝叉腰笑道,“岳掌门,你也说了,这是江湖上的大事。当然要办得越热闹越好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咱们习武之人,就是要为百姓服务,自然也要与民同乐了。”她天资聪明,在朱先生和邱小东的教导下,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可是”

    岳松涛正想反驳,蒋毅鑫接过话道,“岳掌门,你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擂台也给你们摆好了,倒是娄知县亲自为你们主持,没人会闹事的。”佟湘玉也笑道,“是啊,到时候,咱们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白展堂和祝无双也纷纷开口解释,同福客栈五个人五张嘴,任岳松涛如何巧言善辩,一张嘴话就被堵死了。他只得猛哼一声,上楼休息去了。

    众人相视一笑,蒋毅鑫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各自准备去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蒋毅鑫的主意。自从知道岳松涛要来七侠镇,蒋毅鑫便制定了一系计划。第一条便是将比武多帅的事,大张旗鼓公布出去。这样一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岳松涛会更加顾忌自己的一声英名和华山派的名誉,也不会对莫小贝下重手。佟湘玉压根不在乎什么五岳盟主,她只担心莫小贝会出事。所以听到这个计划,她举双手赞同,动员客栈众人帮忙。

    六扇门其他三位神捕也传来消息,确认东厂的那笔银子的确分批流入了各地的赌坊,而李进忠似乎就坐镇广阳府,指挥一切。追风便带着六扇门的人赶赴广阳府,并传令下去,让各地的分部多加留意,赌坊内一有动静立刻抓人。

    除了挂横幅、张贴告示外,蒋毅鑫还请了一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来。

    岳松涛刚把包袱放下,便听到有人敲门。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女子拿着纸币进来。岳松涛定睛一看,心里惊道,“她怎么来了?”只听那女子笑道,“岳掌门,我们又见面了。上一次,华山论剑你不要我们报道,这一次可不能推辞了。”

    岳松涛苦笑道,“慕容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那女子笑道,“我们《江湖月报》说什么也是江湖上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比武多帅选五岳盟主这么大的事,我们要是没有报道,读者们得多失望啊!”

    没错,蒋毅鑫请来的这女人便是《江湖月报》的首席撰稿人,慕容嫣的妹妹慕容子。她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名记,一支笔能够颠倒黑白。上一次,太合大侠冯晓强就是被她们曝光家庭地址,在家门口惨遭围殴,至今昏迷不醒。正是因为深知慕容子的厉害,岳松涛请各大派掌门来华山比武,特意关闭山门,不让她进行报道。不想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躲过去。

    岳松涛正暗暗叫苦,慕容子早就拿出纸笔问道,“请问岳掌门对这次比武有没有信心呢?”

    岳松涛无奈道,“岳某全力以赴。”

    慕容子立马记道,“华山派掌门岳松涛对本报记者坦言,虽然衡山派掌门莫小贝只有十二岁,但是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我们是公平比武,点到为止!”

    慕容子继续记道,“岳掌门认为大赛组织方面存在不少黑幕,但是他强调华山派方面没有任何责任。”

    “慕容姑娘!”

    岳松涛气得牙痒痒,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发怒,只好强忍道,“岳某有点累了,咱们改日再聊吧。”说着便把慕容子推出房门。慕容子在外面敲了几次门,见里面人不答应,她继续记道,“在接受本报采访中,岳掌门大摆掌门架子,对记者提出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将记者粗暴的推出房门。我们不禁要问,像岳掌门这样的人能当好五岳盟主吗?”

    岳松涛在屋内听了,气得重重地拍在案上。他阴沉着脸道,“本来我不想动手的,既然你们如此让我难堪,说不得要付出点代价。”虽然他还是决定按照计划,故意输给莫小贝,但是在分成胜负之前,他决定教训一下莫小贝,以作为报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计划早就被蒋毅鑫他们看穿了。

    到了晚饭时分,众人将岳松涛请下来吃饭。岳松涛担心夜长梦多,便和莫小贝商量明日决战。在客栈众人的劝说下,只好改成后天决战。莫小贝倒是不在乎,她武功有了长进以后,只想和人交手。吃过饭后,岳松涛便继续上楼休息。入夜后,他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蒋毅鑫和白展堂。

    岳松涛奇怪道,“二人有何贵干啊?”

    蒋毅鑫笑道,“我们有事想请教一下岳掌门,不知岳掌门可否赏脸?”

    岳松涛让开房门道,“你们进来说吧。”

    白展堂摇头道,“事关重大,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岳松涛狐疑道,“这又是何意?”

    蒋毅鑫笑道,“岳掌门不必过虑,这件事只是和江湖第一大赌局有关。”

    岳松涛心里一惊,只好跟着两人走了。三人静悄悄地出了客栈,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西街的牌坊上。当初,岳松涛正是在这里打败了平谷一点红,当时蒋毅鑫还很感谢他。不想,今日双方却是敌友未明,如果一言不合,只怕就要动起手来。

    岳松涛道,“两位若是劝岳某对莫掌门手下留情,还请免开尊口。”

    “不会,我们就怕你放水!”

    蒋毅鑫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岳掌门,这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请你能坦诚相告。我们收到消息,你打算在比武中故意输给莫小贝,是还是不是?”

    岳松涛闻言心里大惊,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有些愤怒道,“蒋捕头,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堂堂的华山派掌门,不做这种小人行径!”

    白展堂严肃道,“若是在平日,你自然不会。可是如果事关几十、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岳松涛脸沉了下来,思忖着对方到底知道多少。然而蒋毅鑫下一句便戳破了他的幻想,“赌坊已经开出盘口了,你跟小贝的这场赌局,人人都猜你会赢,现在已经是一赔二十了。”

    “一派胡言!岳某告辞了!”

    岳松涛被猜中心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干脆施展轻功一走了之。白展堂追了上去,急道,“岳掌门请留步。”白展堂轻功天下无双,虽然是后发却先至,很快便出现在岳松涛的身边。岳松涛越发生气,顿时挥掌向他打去,两人便在空中交起手来。白展堂知道他内力雄厚,不敢硬接,将身子一扭,躲了过去。岳松涛见他躲过,左手又打出一掌。白展堂只好踢出右脚挡住。

    岳松涛无奈退回牌坊上,白展堂也轻飘飘地落定。岳松涛怒道,“两位再不让开,休怪岳某动手了。”蒋毅鑫见他还不承认,便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念道,“三月初九,华山大通赌坊,欠账三百。十五,正阳赌坊,欠账五百。二十七,银钩赌场,欠账二千……合计二十万两!”

    蒋毅鑫每念上一句,岳松涛脸色便难看一分。蒋毅鑫合上账本,摇头叹道,“岳掌门,如果上面记的没错,你这几年下来,已经把你华山派的产业全部赌光了,只怕不日债主就要追上门去!”

    “这账本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岳松涛脸色阴沉得可怕,若不是估计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只怕此时早就暴起杀人。蒋毅鑫道,“这是六扇门的神捕追风找来的。顺便说一句,你跟东厂大档头李进忠的事,我们也一清二楚!”

    “小子敢尔!”

    岳松涛心下骇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震惊,猛地一掌打向蒋毅鑫。蒋毅鑫没料到对方突然发难,两人又近在咫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掌打中,当场吐出一口鲜血。白展堂救援不及,干脆施展葵花点穴手,“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点向岳松涛。岳松涛一怒之下,这一掌已经用出了九成的内力,哪里再能防备得住白展堂的点穴。幸亏他武功高强,交手经验丰富,才勉强弃车保帅,用右手接下白展堂这一指。便觉得右臂一软,整条胳膊都被封住穴道了。

    白展堂正要上前点住岳松涛的胸前大穴,蒋毅鑫在后面急道,“老白,住手!”白展堂只好回身查看蒋毅鑫的伤势,岳松涛也连忙运气内力,拼命冲击右臂的被封住的穴道。蒋毅鑫对白展堂摆摆手,一边解开胸前的衣服,一边对岳松涛道,“岳掌门果然内力雄厚,要是我怕死穿了护甲,这怕刚才那一掌,我就得魂归西天了。”白展堂定睛一看,只见他胸前的护甲被印出了一道掌印,内力被护甲阻挡,因此蒋毅鑫才只吐出一口鲜血。

    岳松涛猛哼一声道,“你们想杀岳某尽管来,不要妄想用这些伎俩威胁我!”

    “岳松涛,你这个烂赌鬼,你到现在还不承认?!”

    白展堂义愤填膺道,“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吗?不说那些赌鬼因为你要输得倾家荡产,就是你华山派的基业也要毁在你手上!你以为你用卑鄙的招数打赢恒山、嵩山、泰山的掌门,他们就会算了?只要你故意输给小贝的事情传开了,他们三派一定会联合起来进攻你华山派,当然你那时候已经收好银子逍遥自在去了,可是你的那些弟子们呢?我敢担保,他们决定不会全身而退,说不定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华山派二字了!”

    “你…你胡说!岳某从没有参与过什么赌局,也没有和东厂打过交道。”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岳松涛还是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当即反驳道。

    蒋毅鑫摇头道,“岳掌门,你是聪明人,老白说得对不对,你再清楚不过了。唉,你是被赌博冲昏了头脑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你配不配和,都不会影响六扇门接下来的行动。我只是可怜你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候,你要是答应了,咱们好好谈谈。你要是不答应,那么咱们各干各的,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了。”

    见岳松涛脸上阴晴不定,蒋毅鑫又补了一句,“如果你配合,二十万两赌债,我帮你一笔勾销!”

    “此话当真?”岳松涛脱口而出道。

    蒋毅鑫指着月亮发誓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并且保证将来永远不赌博,我便说到做到!”

    岳松涛再不言语,只是心里一阵盘算。蒋毅鑫知道事关重大,对方不可能轻易答应,便对白展堂道,“老白,咱们让岳掌门一个人好好想想吧。”白展堂会意,便扶着蒋毅鑫回去。

    到了客栈,白展堂忍不住问道,“小蒋,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蒋毅鑫摇摇头道,“我不清楚。”

    “那如果他不答应呢?”

    蒋毅鑫叹气道,“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他下意识的揉揉胸口,心想,“到时候我一定把你弹勾勾到死,以报这一掌之仇!”

    白展堂沉默不语,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枉顾门派基业,一意孤行,他们动手为江湖铲除一个败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当下,也就释怀了,只等明天岳松涛的回答。